72度,望著這個數字,林嘯堂連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從一個沒有絲毫本源之力的廢物修煉出72度的筑基容量,這種速度何其驚人,林家有史記載在筑基階段的最快修煉速度是一年50度。
兩個月72度,對于林嘯堂而言,顯然很逆天,提高如此之快,也許大快人心,但林嘯堂的心里隱隱感覺有些古怪。
“是全力一擊嗎?”奇奧微有些不滿意的問道。
林嘯堂肯定的點了點頭,“已經是全力了。”
奇奧從懷里掏出幾張光滑獸皮,丟到林嘯堂腳下道,“進度還是有些慢,從明天開始,你修煉這上面所寫的斗技心法,我休眠太長時間有些內容已經記不太清楚,我花了幾天時間研究了一下你那本火魂掌,再與我記憶中的斗技結合在一起,湊合著煉化出一套全新的斗技,暫且就叫它‘魂烈指’吧,這套斗技勉強達到人階初級,主要是加強加快源力修煉速度的。”
拿起那幾張獸皮,林嘯堂對奇奧的舉動有些不理解,似乎他對自己成長速度的關心程度有點過度熱情了。
林嘯堂自然也渴望強大起來,十五年的歧視他早就受夠了,而且林嘯堂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有足夠的能力自保,如果能成為高手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奇奧的舉動還是讓林嘯堂感到一絲蹊蹺。
整整兩個月沒下山,林嘯堂終究對自己一手創辦的一刀門有些不太放心,即使再怎么渴望修煉,也還是需要休息的,便從后山繞了個圈子進了城。
可是當林嘯堂進入藥堂時,頓時傻眼了,藥堂內空無一物,阿猛和老巴子落魄的坐在地上撥弄著一小堆草藥。
“大師兄!”老巴子首先發現林嘯堂失聲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嘯堂抑制著怒火問道。
阿猛和老巴子兩兩相望,兩人的雙眼頓時濕潤,悲痛萬分。
阿猛帶著哭腔道,“大師兄你這兩個月倒是去哪了呀?師父他老人家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林嘯堂感覺不妙。
阿猛哽咽中結巴道,“師……師父……他……他被抓起來了,小……小蘭……小蘭……”
小蘭是一刀門中唯一的女性,當初隨母親乞討到了這里,那年冬天的某個清晨只有九歲的小蘭在母親的尸體懷中醒來,渾身上下臟不拉幾的小蘭沿街磕頭乞求路人安葬母親,卻是無人問津,直到被林嘯堂看見才有了結果,總算是安葬了母親,林嘯堂收留了她并把她帶到藥鋪拜黃一刀為師,同時住了下來。
小蘭是個乖巧的孩子,知恩圖報,對林嘯堂的感激幾乎達到一種極至,而且機靈聰慧,幾個孩子就只有她能學懂林嘯堂的醫術以及新穎的配藥方式,不僅如此,小蘭根骨極佳,無師自通,竟是憑借自己的悟性,走著野路子修煉出一點源力出來,腳力非凡,能跳能跑,比三位師兄不知強多少。
“小蘭怎么了?”林嘯堂一把抓住阿猛的肩膀急道,曾幾何時,林嘯堂早就把一刀門所收留的幾名孤兒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妹,聽聞小蘭可能出事,實在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
見阿猛支吾說不出話,一旁的老巴子脫口道,“小蘭她快死了。”
“什么!”林嘯堂大喝一聲,“什么時候的事情?”
“一個月前。”老巴子低頭道,眼里充滿了悲痛的淚水。
“你們怎么不早點通知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林嘯堂穩了穩情緒,沉聲道。
“我和阿猛找了你半個月,每天早出晚歸,整個新羅城都被我們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一點丁大師兄的消息,我們以為你已經不在這里了。”老巴子實話實說道。
阿猛止住哽咽,深吸一口氣,接著道,“一個多月前,城西王家派人來請師父過去治病,師父起初沒有答應,王家便把酬勞不斷的提高,最后師父抵不住誘惑就答應了下來,跟上次林家的情況差不多,這一次師父等了大師兄五天,實在拖不下去便帶著小蘭去了王家,結果夜里只有小蘭一個人回來了,而且全身濕淋淋的被泥水浸濕虛弱無比,小蘭回來之后立刻進了師父煉藥的密室,只告訴我們師父被抓起來了,并囑咐不要跟別人說她回來,除非大師兄您回來才可以把一切告訴大師兄您。”
事情似乎有些復雜,可是以林嘯堂對黃一刀的了解,這個小老頭絕不會惹事生非,難道是把王家的人給治死了?似乎也不太可能,黃一刀雖是個江湖神棍,但他分的清輕重,遇到不能解決的病情,多半會開些滋補類的藥品完事,胡亂診治弄死人的糊涂事他是不可能做的,就憑黃一刀那點本事借他三個膽他也不敢亂來的。
林嘯堂心情沉重的進了密室,說起來是密室,其實就是后院中的一個小地窖,只不過做的比較隱蔽一些而已。
老巴子在藥堂看著,阿猛則和林嘯堂一起進了密室,一進密室阿猛無助的說道,“我和老巴子每天只能看著小蘭師妹痛苦,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送點吃的給她之外,我們什么也做不了。”
望著躺在那張原先用來配藥長桌子上的小蘭,林嘯堂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孩子命苦,進了一刀門總算是過上好日子,沒想到又遭受這樣的變故,林嘯堂暗暗自責,若不是自己消失了兩個月,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瘦小的身軀微微發黑,明顯是中毒的跡象,什么人會對一個孩子下毒,林嘯堂氣憤的想著。
“小蘭,小蘭,你看誰來了?”阿猛輕聲叫喚道。
昏睡中的小蘭緩緩睜開雙眼,木納的看了一眼阿猛,又看看站在他旁邊的人,忽然,眼睛里有了神,但更多的卻是慌張,掙扎著想坐起身來,卻是無法做到。
林嘯堂輕輕按住想坐起來的小蘭,眼色復雜的望著她,抓起發黑的小手腕一邊把脈一邊問道,“別動,省點力氣說話吧!師父他在哪?”
全身疼痛難忍,小蘭盡量想大聲說話,可是出口的聲音卻依然微弱,“師父他被王家的人抓起來了。”
阿猛氣急道,“他們憑什么抓人,就算一定要抓,那也是城衛隊的事情。”
林嘯堂沉默不語,只是望著小蘭,靜靜的等待著她的敘述。
小蘭頓了頓,又道,“那天我和師父進了王家之后,受到王家的熱情款待,可就是一直見不到病人,吃了午飯之后,師父終于忍不住詢問王家人,王家人只解釋說,病人正在睡覺暫時無法就診,整個下午都很無聊,師父他老人家坐不住,就在王家大院里閑逛打發時間,結果……結果王家人突然翻臉,說師父私闖王家禁地偷竊藥品和秘籍,就把我和師父軟禁了起來,起初師父認為是個誤會,只要解釋清楚就不會有事,可是當王家人向師父索要一刀門的治療秘法時,師父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一切不過是王家人下的套,我們藥鋪所在地是林家的勢力范圍,王家人不好來硬的,于是就引誘師父去了城西,再用一個合理的理由把師父關押起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得到我們宗派的秘密治療方法……”
新羅城近百年來一直被兩大家族控制著,城東林家和城西王家,一個屬武宗,一個屬道宗。
林嘯堂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這也是他這兩年來不停叮嚀黃一刀低調行事的原因,如果沒有強大的自身武力和背景勢力做后盾,過度在其他方面顯露鋒芒無疑等于是找死。
如果不能反抗,那么能做的只有承受,心中一聲嘆息,林嘯堂拳頭微微握了握,望著毒入骨髓的小蘭,那座被埋藏了許久的火山正在蠢蠢欲動。
“咳……咳咳……”小蘭突然一陣猛咳嗽,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接著道,“當時師父立刻明白只怕這王家進來容易出去難了,便讓我想辦法逃出來把事情告訴大師兄你,我乘著夜色跳出王家大宅,卻是被發現,我當時很慌張,不顧一切的往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被一支短箭射中,并被一股大力推進了河里,因為當時我聽到身后有風聲,下意識閃了一閃,箭并沒有刺中我的心臟和關鍵穴道,掉進河里之后也沒有失去意識,拼命游了好遠再上岸,然后繞了很多路才回到藥鋪……”
聽完之后,阿猛六神無主道,“大師兄,我們現在怎么辦?師父他老人家會不會死啊?王家可是新羅城一霸啊,我們不可能斗得過他們的,這一個月里王家多次派人過來,把藥鋪里的東西都搬走了。”
林嘯堂輕輕放下小蘭的手腕,道,“王家既然有求于師父,只要師父不把治療秘法說出來,他就不會有事,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救小蘭,今天晚上你們隨我一起上山。”
“大師兄,王家人還向師父問起你的下落,你還是快走吧,不要管我,帶著我只會拖累你,我已經……咳……咳……”小蘭因為急切的擔心導致氣息不穩又咳嗽了起來。
露出潔白的牙齒,林嘯堂嘻笑道,“嘻嘻,有大師兄在你已經快好了,小蘭、阿猛和老巴子都是我的好哥們,我怎么會丟下你們不管。”
“可是……”小蘭還想說什么,發紫的小嘴卻是被一只半大手掌捂住,林嘯堂笑望著瞪大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小蘭,道,“別說話了,留點力氣給自己吧,等到了山上我再想辦法幫你解毒。”
“你們干什么!”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老巴子聲色俱厲的叫喊聲。
接著頭頂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小家伙,剛才你們的大師兄是不是回來了?”
“沒有!”
“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