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長江以北,在湖口和松茲之間,卻是一處叫做大官湖的水域,這片水域雖然是屬于廬江郡內,但因為靠近湖口,卻是歸屬于荊州水軍的勢力范圍內。荊州水軍還在從長江到大官湖的入口處搭設了一個水寨,算是荊州水軍在大官湖上布下的一個據點。
水寨雖然看上去很簡陋,只是在大官湖的道口中心水面上支起了一個竹木水寨,但是水寨內部的結構卻是嚴絲合縫,易守難攻,這可是出自羅陽帳下的墨家子弟的手筆!這些墨家子弟自從投靠到羅陽帳下之后,為羅陽設計制造了不少一名看上去應該是新兵的將士拍著自己的胸口,一臉怕怕地對身邊的同伴說道:“老王,你說趙將軍何必如此認真呢?以前那些將軍來這里,哪個不是來走個過場,誰會像他這樣認真啊!況且甘都督派他來這里,不就是為了讓他好好養傷的么?”
老王顯然是軍中的老兵了,瞪了新兵一眼,喝罵道:“你懂個屁!趙將軍哪能夠和一般的將軍相提并論?別看趙將軍的軍階才是一名都尉,可就連蔣將軍和周將軍見了趙將軍,那可都是要叫他一聲大哥的人物!咱們荊州水軍,自甘都督一下,就屬趙將軍最大了!小馬子!記著,以后在軍中混,招子要放亮點!”
聽得老王提點,小馬子忙是連聲道謝,而老王滿臉得意地哼哼了幾聲,伸頭往寨門下面一看,便是笑著對小馬子說道:“你小子在這好好看著,我看到魏老麻子了!去和他打個招呼去!”說完,老王就是一陣風似的往寨門下跑去。
而此刻,在寨門口,那些剛剛駛進寨門的軍船正整齊的在寨門內的小型水塢,那些軍船上的將士,正在井然有序地從軍船上下來。基本每艘軍船上,都會配備近十余人,而每天派出的軍船有五艘,所以從船上下來的將士不超過五十人,在這狹窄的水塢上還不算是很擁擠。
可能是之前巡視太累了的緣故吧,整個水塢上的將士們一個個都是默不作聲,只管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而老王突然從寨門上急匆匆地跑下來,卻是讓這些剛剛從軍船上跑下來的將士的動作全都定住了。只是這反常現象卻是沒有被老王以及其他守在這旁邊的將士們發現。老王一邊笑著一邊朝著其中一名將士跑了過去,大聲喊道:“魏老麻子!魏老麻子!他奶奶的!上次欠老子的酒錢什么時候還啊!”
那被老王稱呼為魏老麻子的將士身子一顫,抬頭望向老王,剛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忽然在他身邊的另一名將士卻是突然靠了過來,魏老麻子頓時就是身子一顫,隨即臉色極為難看地朝著老王笑了笑,聲音有些打顫地笑道:“呃,老,老王啊!哪,哪個錢……”
跑到魏老麻子面前的老王一看到他的這張臉,頓時就是哈哈大笑,用力捶了一下魏老麻子的肩膀,笑道:“看把你這小子給嚇的!不就那點酒錢嘛!難不成老哥我還真會計較啊!說起來,明天可就輪到我休假了!你有什么話要我幫你帶給弟妹的!趁現在快告訴我!要不明天我可就直接走了!”
“我,我!”魏老麻子一臉苦澀,想要說些什么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而這個時候,在旁邊的好幾名將士都是低著個腦袋往這邊走了過來,不知不覺中,就把老王和魏老麻子兩人給圍了起來。而在周圍,那些正在收拾船只的將士們也是突然大聲喧嘩了起來,頓時就是把剛剛還死寂一片的水塢搞得異常熱鬧,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人會特意去注意這里了。
在寨門的那些將士沒有注意這里,老王卻是不能不察覺,他立馬就發現那兩名一直站在魏老麻子身后的將士有些古怪,當即便是緊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那兩人看。雖然那兩人忙是低下了腦袋,極力想要擋住自己的面孔,但還是被老王給看出了問題!老王的眼睛頓時就是瞪得老大,舉起手就是指著這兩人,喝道:“你們是,唔!”
可還未等老王的話說完,忽然從老王身后伸出了一只手,用力捂住了老王的嘴巴,把老王下面的話給塞了回去!而與此同時,周圍那些將士的聲音又是加大了一個檔次,完全把老王這邊的動靜給掩蓋了下去。老王瞪著一對眼珠子,驚恐地看著周圍,拼命掙扎,卻是根本掙脫不了自己嘴上的那只手,不僅如此,連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控制住了!而在他的面前,魏老麻子臉色一變,剛剛想要做些什么,也是落入了和老王一樣的下場。
這時,在魏老麻子右邊傳來了一把極為低沉的聲音:“他們已經沒用了,反正還有幾個俘虜,殺!”
最后一個“殺”字冷冰冰地吐出,就看得老王和魏老麻子兩人的眼珠子都是瞪得老大,緊接著,他們的整個身子一陣痙攣,連著顫抖了好一會兒,才軟了下來,無力地靠在了他們身后的那些將士身上。
“哈哈哈哈!老王!魏老麻子!你們兩個小子又在商量到哪去喝酒呢?走走走!這次可不能拋下我們了!”從那幾名將士中突然爆發出一把爽朗的笑聲,緊接著,這幾人便是簇擁這老王和魏老麻子兩人直接朝著水寨內的營地走去。而在寨門上面的小馬子聽得動靜回過頭一看,也只能看到那幾人的背影。雖然有心喊住老王,可回頭一想,老王那可是自己的前輩,自己一個新兵蛋子,幫著老兵站崗也沒什么,因此也是作罷了,挺直了腰,繼續在寨門上守衛。
很快,這數十名從軍船上下來的將士,或四五一組,或十多人為一群,慢慢都趕到了水寨的營地里面。因為這巡視的任務都是以一小隊一小隊統一去執行的,所以這數十名將士還是一個小隊的,自然營房那也是靠在一起。而這些將士一到了營房,就是把房門給關得死死的,再也沒出來過。不過這反常現象卻依舊沒有讓其他將士們有什么異常,這只能歸咎于這幾年荊州水軍實在是太順利了,而這個水寨更是從未遭遇過什么敵人,使得將士們的警惕心大大下降。
在其中一個營房內,已經聚集了四五名將士,其中一名將士一直趴在房門上,附耳傾聽外面的動靜。聽了半晌,那將士才轉過身對其他人點頭說道:“沒事!外面沒人!”
“好!”這時,另一名將士則是將頭上的頭盔摘取,露出一張四方臉,竟赫然是目前效命于孫堅的小將步騭!步騭轉頭往看向了其他幾人,嘿嘿一笑:“這荊州水軍就這點水平,也敢號稱天下第一水軍?竟然這么沒有警惕心!”
“子山!你可不能太過輕敵了!”這時,在步騭身邊的另一名將士也是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竟也是孫堅手下戰將徐盛!徐盛徐盛當年在臨川一戰那可是吃過虧的,雖然當時并不是和荊州水軍作戰,但徐盛可是不敢輕視這支水軍,沉聲說道:“這荊州水軍能夠名震長江這么多年!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我們這次是攻其不備,才有這樣的效果!況且,現在還未到放松的時候!一切還要看今夜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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