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掌控全局
散了會，大家各走各路，周亞杰看著任靜秋的背影和正緩緩收拾開會資料的顧安琪，突然有些弄不明白。
任靜秋和顧安琪，她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該不會是……
“不要得罪任靜秋。”周亞杰雖說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還是好意地提醒了一句，“她還不是你能夠得罪的人。”
“周先生，我看上去是那么愚蠢的人么？”顧安琪淡笑著揚起了唇，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地說道，“任靜秋自身的實力很強，在唱片界有很好的口碑，粉絲也都很死忠，圈中的人脈也穩固。要想將來在唱片界，得罪她這么個人物絕對不是件好事。我不是蠢貨，不至于為了一時之快，而得罪了這么個人物。”
“你明白就好，我只不過是重新提醒你一遍而已。”周亞杰并不在意，只是重申了一遍。
顧安琪聳了聳肩，輕笑著沒說話。她聽得出周亞杰的不信任，聽得出他的猜忌，可這又怎么樣？反正她和他的關系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僅此而已。他擔心她做錯事，提前打預防針，也只是在履行一個作為經紀人的職責。
“經費不多，你準備怎么做？”周亞杰先問了顧安琪。他這些年在圈子里爬摸滾打，的確是有些人脈，也許也可以用來輔助顧安琪，但是在那之前，他更想知道，顧安琪是什么意思，她想怎么做。
“啊，那個啊，不急。”顧安琪笑瞇瞇地說道，似乎一點都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你該知道時間不多，而且這次你還得和韓奕風合作，我們還得和韓奕風那邊敲定時間。”周亞杰皺著眉，對于顧安琪的散漫很是不滿意。
“呵呵，先別急，這事得慢慢來。”顧安琪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就和韓奕風那里訂下周五和周六兩天的時間就成了。”
“你似乎已經是有了安排，”周亞杰怪異地看了顧安琪一眼，似乎是有些訝異她的平靜，“你有沒有把握？”
“我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她淡淡的說道，語氣中的堅定與此時懶洋洋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安心吧，如果我真的沒有那個本事，我也不會硬撐。不是還有你這個經紀人幫襯著么？”
周亞杰沒有回話，只是皺著沒看了顧安琪一眼：“你和韓奕風的事到底怎么樣了，今天他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對。”
“哦，只不過是將一些話講清楚了而已。”顧安琪似乎不想多說，立即轉移了話題，“周先生去了半小時，得到了什么內幕？”
“就如會議中所說的，這一次‘歐雅’中的評判不再是他們請來的裁判，而將是廣大的觀眾。情況對你并不是很有利，你的粉絲團雖然很凝聚，但是論人氣，你和任靜秋，甚至是唐心心都差了很大的一截。”周亞杰實事求是地說道。
“嗯，這我心里有數。我主要想知道的是，內、幕。”顧安琪篤定地看著周亞杰，似乎是洞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周亞杰看了眼顧安琪，隨后有些僵硬地說道，“這一次的三分樣本還會被送到‘歐雅’在歐洲的本部，你明白了么？”
“哦？是這樣啊。”顧安琪輕輕地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了幾分微妙的笑容，心中似乎有了點想法。
之后的幾天，周亞杰幫顧安琪安排出了不少的時間，讓她去找適合自己的背景、器材等等。周亞杰心中很明白，顧安琪雖說看上去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已經是進入了備戰模式。拍戲的背景本來他也是能幫顧安琪找的，他可以動用一些關系，讓一些朋友幫顧安琪做設計稿、企劃案的，但是顧安琪這次似乎是出了奇的堅持，一定要自己去找材料。
周亞杰沒有阻止，只不過暗地里先讓朋友做起了企劃。他并不是很看好顧安琪，做“灰姑娘”主題企劃哪里會是那么容易的事，有了公司的幫助那才是正道。他已經聽說了，任靜秋和唐心心將的企劃交給了國內最大的兩大公司去做企劃案了，不出意料之外的，她們一定能夠在有限的經費里，得到無限的可能性。
只不過顧安琪是個很執著的人，敲定了的事就算是用再多的道理去說服她，到最后也只是無濟于事罷了。周亞杰只得先備下一手，等著顧安琪自己說不成了，失敗了，再將這一個方案補上。
“嗯，想得差不多了，就差工作人員了。”顧安琪輕描淡寫。
“什么？”周亞杰愣了一愣，“你都準備好了？場地和配飾都準備好了？”
“是啊。”她輕笑道，“你真當我這幾天是去玩的？工作人員的事也不是個大問題，我應該能解決。”
周亞杰算是明白了，顧安琪從一開始就有了自己的目標，那些漫不經心都是裝出來的表面：“你的灰姑娘企劃案到底是什么？你應該知道任靜秋和唐心心都是準備將企劃交給專業人員做的。”
“啊，我知道。”顧安琪毫不在意地說道，“我還知道，她們這一次一定會用到童話中的十二點的舞會。”
“用童話中的舞會十二點？呵呵，周先生，你認為我會在同樣的內容下勝過她們么？我要的是勝利，而不是平手。”顧安琪慵懶地說道，語調中說不出的自信，“我想周先生也是明白的，我和她們的起跑點不一樣，本就是晚了，再用相同的東西，用相同的速度去競爭，到頭來最多只能平手，慘些的會輸個精光。這次的比賽，只能瞄準著贏，不是么？”
“……”周亞杰沉默了，他沒有想到顧安琪從一開始就算計到了這個地步。
“利用公司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經費等等可以受到控制，拍出來的東西也一定能在預期的效果之內。但是壞處也有，公司做了太多分的，有時候有些思維會成為模式，很難改變，所以要想不斷創新卻是很艱難。”顧安琪看都沒有看周亞杰，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工作人員方面還請周先生多多幫忙，導演方面我會想辦法的。”顧安琪淡淡地說道，退了場。
周亞杰現在還在心驚的狀態下，顧安琪是個通透的藝人，心思細膩，很容易就能掌控全局，這一點他不是不清楚。但是他沒有料到她竟然每次都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意料到了最后會發生些什么。
恐怖，她真的是個恐怖的藝人。
周亞杰一直以為自己將顧安琪看得夠高了，可在此時他才發現，原來將她看低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顧安琪的企劃無論是好，還是壞，只要是她自己做的，那就是帶著幾分噱頭，可以進行宣傳推廣，但是如果是公司的企劃案，說不定還真是得被絆倒，要知道另外兩家請的可都是大牌公司啊。
導演……啊，顧安琪瞇了瞇眼，心中已然有了人選。林鶴群好像欠了她好幾次情了，也是時候讓他放些血，還還債了。
周五一晃眼就到了，顧安琪早早地就到了拍攝的現場。今天是她當總策劃，當然得最先到場將一些內容全都和工作人員講清楚、說明白。韓奕風似乎也是很早就到了場，看著顧安琪的眼神很復雜，遲遲沒有上前來。
顧安琪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但是因為手頭正忙著辦“歐雅”的事，一時之間也沒怎么搭理他。林鶴群如約到了場，積極地參與了討論中。這一次他可是分文不收地來幫顧安琪的忙，別無其他的原因，只因為他虧欠顧安琪的太多。
從一開始的被迫換角開始，到后來顧安琪被剪角色鏡頭，嚴重打壓，險些翻不了身，他一直都沒有盡全力地去幫過她，維護過她。口上老是說惜她這個才，但是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做得有多差勁，為了守過去的約，報“亞娛”恩，他在顧安琪最困難的那一段時期，都不敢接任何“東風”的來電。
哎……他從來沒這么憋屈過，也從來沒那么窩囊過，本以為顧安琪已經厭惡了他這個滿口說大話的胖子，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那小妮子根本就沒把那些事放在心上，這次還來請他幫忙，其實就是重建友好關系的一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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