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勝馨與蘇逸凡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個是在緬懷著已逝去的好友,感慨物是人非。親近的人開始疏遠,以往不曾有過關聯的人,卻一一出面幫助。另一個卻是思憶起了自己心中的塊不容人碰觸的人,有些晃神。
只不過說到了合作項目之后,兩人才重新地聚集起了精神,商討了起來。蘇逸凡知道蕭勝馨處境艱難,所以便想了法子推舉她來參演他新接下的電視劇。
電視劇比之電影,可能很多人都會認為電視劇低了一等,不如電影那般都是精華所在。但實際上,電視劇拍攝周期長,對于人物塑造也是有很多好處。蕭勝馨現在全面被壓制,電視劇拍攝的周期持久對她而言發倒是一件好事。
蘇逸凡沒料到的是在他之前,竟然已經有人開始出面幫了蕭勝馨。對方是什么人,就連蕭勝馨都不甚清楚,只知道是何遠航那邊的人。
蕭勝馨將手中的冊子遞給了蘇逸凡,蘇逸凡隨意地翻了一番,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詞作得很精彩,曲子也很有味道,只不過……勝馨,你這一次的主打風格是走情歌路線,里面的全是慢歌,這和你原來走的路線差得有些遠啊。”蘇逸凡皺著眉,蕭勝馨唱慣了快歌,但是慢歌確是鮮少嘗試,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功力去駕馭。
“不,這次唱慢歌并不一定是壞事。我的快歌路線也已經走到了個盡頭了,必須得有所突破。”蕭勝馨頓了頓,“當初萱怡也勸過我去唱慢歌,但是是我自己怕、擔心一步錯,步步錯,這才耽擱了下來。如今我也沒什么好失去的了,倒不如搏一搏。”
“里面最后的那首曲子是雙人情歌吧,你……不和唐海林合作?”蘇逸凡皺了皺眉。蕭勝馨這次如果是和她的男友唐海林合作,無論是炒作還是其他的宣傳,都能夠事半功倍,將事情弄得更為簡單。
“我和他之間可能已經要結束了。”蕭勝馨語調中帶著幾分疲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最近的日子不好過,有時候覺得心里難受的時候,她總是想要找個人傾訴。唐海林她也不是沒有找過,但是唐海林對她確是相當疏離與冷淡。蕭勝馨不是個愚鈍的人,她明白,唐海林是在避著她。如今她失了勢,又是沒了靠山,還得罪了如日中天的許莎莎,日子可謂艱難。唐海林要是和她再有什么來往,估摸著也得夾著尾巴走。
唐海林是對她越來越冷淡,最近一次打過去電話竟是顯示空號。
蕭勝馨說不清楚這是什么樣的感覺,以往的她被林萱怡保護得太好,以至于出了事她也不需要擔心,可此刻眾叛親離,她確確實是得努力想想將來的路該如何走了。
“哎……”蘇逸凡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不是那么受不了打擊的人,再怎么說我也不能給萱怡丟臉,不是么?”蕭勝馨扯出了一絲笑容,可是顯然是有些牽強,“有那么多人幫我,我再這么自怨自艾,萱怡會罵我‘沒出息的’。這次專輯若是能做好,一切都還有重新再來的機會,不是么?”
蕭勝馨是真的沒有想到在被許莎莎打壓至此時,竟然也有人敢不計她如今處境困難伸出援手,這真的讓她很欣慰,很感動。
何遠航是個一流的音樂制作人,原本可以選其他的藝人來做這張專輯的,但是他卻挑上了她來做演繹者。據她所知,公司不是沒和何遠航說過,要讓別人來替代她唱這張專輯,但是何遠航卻沒有一次退步,堅持這張專輯得由她來唱。
她并不知道從未有過任何交集的何遠航,為什么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來幫她。她也曾經誠心地問過何遠航,但是何遠航一直都沒有說,只是要她不能忘記那個寫詞的人,是寫詞的那個人給了她這個機遇。蕭勝馨拿著手上那本稿件,上面寫著的“忘憂草”幾個字,久久沒能緩過神。
忘憂草……蕭勝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她是想到了林萱怡名字中“萱草”的意義,很久以前她還和林萱怡打過趣,說她那名字就是忘憂,所以該把所有難過的事都給忘了。可沒料想到真正該忘憂的是她自己。
蕭勝馨問過何遠航“忘憂草”的來歷,但是何遠航口風很緊,一點都不肯透露,只是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忘憂草”的身份,而且因為這個歌詞是郵寄來的。他更是無從知曉“忘憂草”到底身在何方,他也還在找那個人。
忘憂草……你到底是什么人?和萱怡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蕭勝馨的眼神有些迷惘,蘇逸凡并不知曉蕭勝馨是在猜想這作詞人的事,只當是她在怨那個負了她的唐海林。沉默之下,兩人都沒再開口,最終在拍下一鏡頭的時候,兩人總算是離了場。
另一方,顧安琪倒是并不知道蕭勝馨和蘇逸凡有了新的合作項目,也不知道蘇逸凡竟然會幫蕭勝馨安排,讓蕭勝馨將來恢復人氣地位的路走得更穩當。
顧安琪去完了劇組探望蕭勝馨后,便回了家,準備起了其他的工作準備。
混了娛樂圈那么久,要是只有演技傍身,她絕對不可能會一路紅火那么久,人氣居高不下,無人能夠撼動。她出道的時候,比她更紅的,能力更好的,更有靠山的不少,但是能超越她成就的卻是一個都沒有,反倒是在那之后的幾年隱隱退去的倒是不在少數。
顧安琪有本事是一個原因,而更多的是她肯努力,每一日都警戒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永遠理性地應對著周遭的意外。審時度勢,掐準時機出動。
顧安琪算不得有才,但是圈子里混久了,多多少少其他的東西總是學了一些,比如作詞,又比如畫圖……
顧安琪演過各個時代的角色,每一次在接戲之前,她都會先將所有的背景資料背下來,然后再準備去塑造角色。只要是角色會的東西,她也會強迫著自己去學,努力學。角色會寫書法,她就跟著學書法。角色會畫國畫,她就跟著學畫國畫。角色會彈鋼琴,她也便跟著學彈鋼琴。
除了一些特定的有危險性的高難度動作,她從來都是親自動手,從不用替身。
替身……想到了這個,顧安琪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利芒。
當初崖邊的那一場戲其實她是有替身的,畢竟那場戲為求逼真是要用真的懸崖,而不是后期制作上去的小平丘,崖邊吊鋼絲,而且要做很多動作,危險系數高外。就算是她想要上演,劇組也是不會同意。他們可都是知道林萱怡在圈子中的地位,要是她出了什么閃失,這部片子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在楊文霖擔憂她的安全,提出替身申請之前,劇組就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個身形相差無幾的替身。
可是就那么“恰巧”,恰巧在那一天,她的替身出了車禍,被人撞飛,也恰巧是在那一天,拍攝的場地租借到了最后一天。種種的“巧合”之下,她上崖邊,準備在沒有替身的情況下,自己親自出演那一個鏡頭。
崖邊所要跳的舞,揮的劍招,顧安琪都學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導演也才放心讓她去崖邊拍這場戲。
明明安全檢測做了兩次都沒事,為什么到了她身邊就出了問題?
巧合?世間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巧合?
顧安琪緊緊地握著拳,幾乎是要咬碎那一口銀牙。重生了之后,她暗地里也查了不少東西,薛小寶告訴她當日的替身的確是出了車禍,之后撞車的就逃之夭夭了。現在那個替身還呆在醫院里當植物人,什么話都沒法說,生死不明。
顧安琪偷偷去探望過那個人,那個受了她牽連的可憐人。那個姑娘年紀還很輕,顧安琪曾經見過她幾面。她是她的粉絲,常常會來探班的時候,送些貼心的小物件給林萱怡,諸如暖胃貼之類的東西。可是顧安琪沒有想到,那么個活潑的姑娘,竟然此刻只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生死不明,臉色蠟黃地躺在那兒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如果她不是當了自己的替身演員,估計也不會遭此飛來橫禍吧……估計也不會就這么無奈地躺在病床上吧……顧安琪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愧疚。
她并不是自己親手害的,可說到了底,也是被自己連累的。若不是因為當了她的替身,也不會有人就這么想除掉她個無權無勢,不怎么招惹別人的校替身。
到底是什么人?為了要陷害她,竟然把無辜的人都牽扯到這么個地步,造那么大的孽難道那個人就不會不安心么?
顧安琪恨過,怨過,重生后,她想了很多。她對著自己立下了重誓,她一定要親自找出那個背后的人,用百倍的手段還給那個害了她的人。
為此,她能夠不惜一切代價()
為了方便下次訪問,請牢記,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