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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就是，將本派弟子劃分為三類，每一類通過某些有針對性的手段和政策區別對待。”

定了個基調后，方杰繼續展開道：“第一類弟子，就是本派的核心弟子和精英弟子，姑且以門派高手排行榜前三十萬名劃分，這一個階層屬于精英階層，是需要重點培養和招攬的本門高手。給他們的政策是，允許他們自行掏錢購買練功房，使其永久擁有本門練功房的使用權和所有權。”

“這一點我能理解。”風琳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道：“雖說這是將本派精英弟子牢牢掌控手中的一種必要手段，但三十萬人……是不是太多了一點？我還是希望能夠將練功房的所有權掌握我自己手里，然后再轉租出去，通過收取租金來積累門派建設基金。”

“呵呵，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方杰不由得一笑，道：“你老是想著什么便宜都被你占，那怎么可能呢？任何事，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發展過程，有失才有得，就你現這種一窮二白的狀況，還想一毛不拔就從人家身上拔毛？再說了，如果峨嵋派以后發展壯大起來了，三十萬僅僅只是一個很小的數目，你還有大把的租金可賺。所以，前期的這一部分損失，你不要看得太重，眼光得放長遠一點。”

“好吧，你繼續。”風琳不置可否地示意方杰繼續說下去。

方杰道：“第二類弟子……則是從剩下的弟子當中以主動或自愿為原則篩選出的一部分轉職為服務性工作的弟子，簡單點說，這一類弟子就是轉職為半生活玩家的武學玩家。”

見風琳一臉的不解，方杰只得解釋道：“根據目前武學玩家數量遠超于生活玩家數量的現實狀況來看，門派系統升級以后，生活系統的產出將漸漸難以滿足武學系統的消耗和需要。而且，眾所周知的是，玩家轉世后，是到一個的加真實化的世界，游戲系統將不再提供日常生活品。所以，一直處于弱勢的生活系統將大勢所趨下漸漸發展起來，并與武學系統平起平坐，而這就需要有一部分武學玩家逐步轉職為半生活玩家甚至全職生活玩家。”

說到這里，方杰看著風琳，一字一頓地道：“采取必要的手段和策略，將這第二類玩家從武學玩家當中摘出來，其實是未雨綢繆，提前布局……事實上，也不算是提前布局了，雖然我現對江湖各派的建設情況并不太了解，但我也能想象的到，現江湖上的建筑材料和食材肯定很緊張，價格肯定上漲，我說的有沒有錯？”

風琳沉默了一會兒道：“不錯，特別是一些基本生活材料缺口很大，價格漲勢驚人，比如原木、石料、水稻、小麥、食鹽等日常必需品……”

方杰笑道：“這是必然的，各派都搞基礎建設，原木和石料作為基本的建筑材料自然供不應求，而各派掌門還得考慮門下弟子基地附近活動期間的基本溫飽問題，畢竟總不能讓門下弟子日后每次補充飽食度還得去城里買食物吧？而且，對于那些已經習慣了享受本門免費餐飲的玩家來說，一般的干糧、包子恐怕未必能滿足得了他們的口欲。”

一提到門派餐飲問題，風琳便止不住嘆氣道：“所以我先前才說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以往各派食宿都是免費的，現門派系統升級了之后，這錢都得從門派基金帳戶里出。就算我有這個錢填飽兩百多萬人的肚子，可食堂飯廳之類的基礎建筑級別一下子不可能升太高，從系統那里暫時只能購買一些味道不怎么樣的簡單食物品種進行銷售，而且成本也比生活玩家自己制造的要高不少。”

方杰不置可否地一笑，道：“所以啊，部分門下弟子必須要轉型為生活玩家，至少也得是半生活玩家，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目前這種大環境下，好的辦法還是靠自己生產。”

“可問題是……這些人愿意從武學玩家轉型為生活玩家么？”風琳不免擔憂地道：“這里畢竟是一個以武為尊的武俠世界，整個峨嵋派有99的玩家都是武學玩家，如果把精力投入到了生活系統上，勢必會影響自身實力的提升，到時候高不成低不就的，豈不是沒了什么盼頭？”

“你這只是一種愚蠢的想法，當然，可能目前絕大部武學玩家的想法都和你一樣……”方杰搖頭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首先，依托生活系統，未必就不能出人頭地，甚至比起只能有一個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學系統來說，生活系統容易混出頭，有多的‘天下第一’，畢竟只要某一個方面取得令人矚目的成績，都能夠成為這個行業的佼佼者，成為被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

見風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方杰又道：“其次，目前游戲才運行了二十年，從轉世前的游戲發展進程來看，應該是剛剛進入了大發展時期，但從整個游戲的進程來看，區區二十年僅僅只能算作游戲的初步階段。武學玩家？屁的武學玩家現一般意義上的武學玩家，只要是還沒達到宗師級別，都只能算作是菜鳥中的菜鳥”

說到這里，方杰頓了頓后，哼笑道：“我敢說，就目前這種武學系統發展的勢頭來看，那些還沒晉升為宗師級別的玩家已經很難再趕超前面的人了。但如果這些人轉職成生活玩家，反而有很大的發展前途，因為比起一般的生活玩家，這些由武學玩家轉型而來的生活玩家擁有高的體力，也就是精力、內力，可以長時間持續性地甚至不需要服用恢復性丹藥就能不間斷生產生活物資，其生產效率比一般的生活玩家高得多其次，這些人還具備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我可以斷定，日后跑商隊伍已經不再需要雇傭數量龐大的護衛隊了，因為那些跑商玩家自己就是武功實力不弱的半武學玩家。”

“你說的這些確實有些道理，但是……”風琳想了想后，不太確信地道：“但是，目前江湖上還沒有出現這種大批武學玩家轉職為生活玩家的勢頭，如果我們作為先行者的話……有句話叫做――比世界快一步，是天堂；比世界快兩步，就是地獄。我覺得這步子可能邁得大了一點……”

“不錯。”方杰微微一笑，道：“這一步確實邁得大了一點，這要是其他門派采取這種策略，或許遭到很多人的不理解進而無法成功，但我還有關鍵的一個理由沒有說――峨嵋派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峨嵋派是奶媽型門派，90以上的弟子都是女玩家，而女人天性就不喜歡打打殺殺，若是我們鼓勵她們轉職為半武學半生活玩家的話，我相信肯定有不少人愿意這么做。”

風琳仍是很不樂觀地道：“可是這也太被動了，萬一到時候沒多少人愿意轉職生活玩家怎么辦？好吧，就算按你預料的那樣都愿意轉職，可這跟減緩資金上的壓力有什么直接的關系呢？”

“當然有關系。”方杰嘿嘿一笑，道：“對待這第二類武功實力屬于拖油瓶性質的弟子，我們給予的優惠政策主要有兩條：第一、以市場零售價全面收購她們的產出；第二、平價轉租練功房的使用權，也就是我們多少錢從游戲系統那里租的，就多少錢轉租給她們，不賺她們的錢。”

見風琳似又要提問，方杰揮手阻止后，進而解釋道：“這第一條政策，主要目的是讓她們無后顧之憂，保障她們的產出收入并使其獲利，增加其轉型為生活玩家的信心和積極性。以目前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經濟形勢來看，生活物資的短缺和低品質狀態是持續性的，這種供不應求的狀態下，雙方都是有利可圖的，甚至如果能經營得好的話，不僅能自給自足，還能成為門派的一項重要收入來源”

聽完后一句話，風琳頓時如同發現了大陸一般眼睛一亮，不禁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不錯不錯不錯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你看咱們峨嵋派是不是可以建立成一種以武學系統和生活系統相結合的雙體制門派，就像藥王谷那樣？如果真能把這塊實體經濟搞起來的話，那就能大大地緩解資金上的壓力了，甚至還能弄個小金庫時而給下面的人發點福利獎金什么的……”

“嘿嘿……”方杰感嘆于風琳的心思這么快就活躍了起來的同時，不禁又嘿嘿一笑道：“至于第二條政策嘛……嚴格來說，很可能只是一個擺設，因為你想啊，這些人都轉職成生活玩家了，還練個什么級，還要練功房干什么？當然，為了讓她們對峨嵋派有一種歸屬感，為了顯示你這個掌門‘大公無私’、‘先天下之憂而憂’，平價轉租練功房的政策還是要正式提出來并且嚴格施行的。”

“唔，有道理”風琳沉吟了一會兒后，眼珠子一轉道：“反正從收購她們的生活產出就已經賺取了一點差價錢，這租金方面不占她們一分錢的便宜倒也不算虧本，當然，重要的是，這一類弟子幫我解決了很大一部分住宿和飲食問題……老方，你真是天才”

此時方杰倒是十分冷靜，并沒有被風琳的馬屁拍到天上去：“你先別急著激動，這事具體還得看怎么操作，如果宣傳思想工作沒做好，說不定會起反效果，總之，分流這一批人的同時，你一定得把道理跟她們說明白說清楚，不要讓她們有那種自己是被峨嵋派甩開的包袱感覺。”

“我明白，你放心，這事我會交由高層們一起討論，后拿出一個可行性方案再執行下去。”風琳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又問道：“你剛才只說了兩類弟子，還有一類呢？”

“剩下的，就是第三類弟子了。”方杰面無表情地看了風琳一眼后，不帶絲毫感情地道：“這一類人，既不是精英，也不是那種有著自知之明主動轉型為生活玩家的武學玩家，從這個意義上說，這類人缺少某種必要的上進心和積極性，否則她們早就成為了精英，或者至少也會為了出人頭地而另謀出路轉職生活玩家。所以，我的建議是――將她們踢出峨嵋派”

“啊？”

風琳不由得怪叫一聲，一臉不敢相信地瞪著方杰，確認對方并不是開玩笑后，不禁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道：“不行絕對不行一個門派強大的重要標志是什么？就是看門下弟子的數量多寡現江湖各派雖然困難，但也都巴不得多招收點弟子呢，可你倒好，居然讓我把她們掃地出門？我要真這么做了，別說對我峨嵋派會造成重大的損失，就只說大家的反應，也肯定接受不了這種結果，因為這太令人寒心了”

“嗯……”方杰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后，組織著語言道：“可能我剛才的表述太直接了一點，換種說法吧……我的意思是，采取某種必要的手段，規勸或者誘使這一類人暫時去其他門派拜師歷練。反正現各派都可以換到每個門派的武功秘籍了，哪個門派基地里練級其實都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本門頂級武功臨濟十二樁絕招施展上會有些限制，不過我覺得，這個問題不大，畢竟其他門派也有頂級武功嘛。”

見風琳還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方杰不由得微微一笑，輕描淡寫般地道：“你也別把這件事的后果想得太嚴重了，其實從可行性角度上說，未必就會造成負面影響和嚴重的后果。對前兩類人進行安排后，第三階段你可以以一種負責任的態度和潸然淚下的語氣告訴她們：目前峨嵋派資金有限，無法滿足所有姐妹們的正常練級生活需求，你作為一派掌門，雖抱著鞠躬瘁死而后已的決心，絞腦汁解決各方面的問題，但財力畢竟有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己覺得很愧對大家的同時，出于為本派弟子切身利益考慮，強烈建議大家暫時轉投去其他福利好的門派。”

說到這里的時候，見風琳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露出了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方杰嘴角一翹，繼續趁熱打鐵道：“接著，你再繼續通過各種渠道用各種手段進行宣傳鼓動。我這里隨便說幾條宣傳語給你參照參照：建議大家都去血刀門，因為人家的福利條件那是一個好啊，不僅免租免稅，還提供高檔的練功房去古墓派也不錯，人家門派系統升級后，已經不再對拜師時的容貌進行限制了，那里面可是有很多帥哥和鉆石王老五等著各位姐妹們呢，各位很有可能那里找到自己游戲里的第一春……”

“哈哈哈……”聽到這里時，風琳忍不住笑著打斷道：“雖然你說的這些宣傳語很搞笑，但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能打動不少人，如果我是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恐怕也會因此而動心”

“就是嘛呵呵，所以關鍵還是看你怎么去操作此事……”方杰笑了笑道：“你還可以向她們保證，以后她們要是想回峨嵋派，隨時都可以回來，如果回來后，能通過擂臺挑戰進入本派排名前三十萬名之內，將同樣享受精英弟子的福利待遇……你看，這不就有了積極性么，她們要是真能進入前三十萬名，就算她們不肯，恐怕你也會搶著要吧？這對門派整體實力的提升也是大有好處的”

說到這里，方杰想了想又道：“你甚至還可以這么說……這是峨嵋派高層集體高瞻遠矚作出的一個戰略性決策，除了對她們的切身利益有極大的好處之外，也對峨嵋派整體發展戰略有著莫大的好處。因為她們這一跑到其他門派去，各方面壓力就轉移到其他各派上了，而峨嵋派則可以集中資源開發優勢項目，等到她們外面歷練一圈返回峨嵋派后，各個都是宗師級高手了，而你也能提供搞好的福利設施了，這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另一方面，其他各派卻因為她們的流動而進行了大量重復性建設，許多門派的發展可能會因此而陷入困境，甚至有可能拖垮其他各派，這對峨嵋派來說，就是戰略性的勝利了”

“我”此時風琳已經完全被方杰給說服了，不禁爆了一句粗口后，上下打量著方杰道：“我很想夸你這人實是太聰明了，但想了想又覺得‘聰明’二字放你身上實是一種褻瀆，所以，我覺得用‘奸詐’這個詞來形容你似乎加恰當一些……”

方杰頓時白眼一翻，一臉無辜地辯解道：“我這怎么能跟‘奸詐’扯上關系呢？我承認，我剛才說話是太直接、太無情了一點，但事實上的結果，卻是一樣的，我只是從本質上表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第三類必須脫離門派，減輕峨嵋派目前的經濟壓力至于具體用什么方法和手段，只要是能達到目的，并且不影響她們的切身利益甚至對她們還有好處的手段，都是可以用的身為一個上位者，難道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好好好，我道歉。”風琳嘴上雖表示了歉意，但表情卻仍像是看一頭怪物一般看著對方，弄得方杰為之氣結之余，只能立馬轉移話題道：“總之，我們現就是要反其道而為之，就各派掌門都眼巴巴地招攬弟子的時候，我們則采取精兵簡政的戰略。而門派人頭稅定價方面，我覺得每天一千兩黃金的稅額實是太高了，我建議暫時先降低到一百兩黃金一天，然后逐步降低直至不再抽取人頭稅……”

剛剛心情好轉的風琳頓時又咋呼了起來：“啊？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