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是因為秦玉關而起,但從頭至尾卻是田亮和荊紅雪在和康風躍一伙人交鋒,秦玉關反而成了一看熱鬧的了。悠然自得的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卷,看的是興致勃勃。
目送康風躍一行人走出貴和后,荊紅雪就開始埋怨秦玉關了,犯愁的看著地上的一堆衣物說:“這么多衣服我怎么辦啊?都是你不好,不但招惹女人,而且還樹敵于男人。本來人家今天心情挺好的準備過個周末,誰知道,受你牽連不但連逛街也逛不舒服,而且還讓連累朋友買單花這么多錢。”雖然她打定主意,一會兒說什么也得把這些錢還給田亮,但對田亮的仗義還是很有好感。
剛才秦玉關趁著荊紅雪買衣服時,通過趙肖鵬知道了田亮原來就是貴和集團老總的兒子。
貴和精品購物集團的總部在京華,老總田悅生自從在二十五年前創建了貴和精品購物集團后,在這二十多年中就發展了一百多家分店,貴和涉足之處幾乎囊括了國內所有的主流城市。‘買精品,到貴和’這句廣告語早已隨著媒體的狂轟濫炸進入了每一個華夏子民的心中。當然,田悅生的貴和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和天倫集團一樣并列為華夏十大巨頭企業和他那個有著政治世家背景的岳父是密不可分的。
既然知道了田亮的身家,別說這區區幾百萬了,只要田公子能夠尋得一個如意新娘,就算是他要用百元鈔票去裝飾墻壁,田悅生兩口子也是毫無疑義的。這下秦玉關對他這樣的做法就一下子理解了,當下呵呵一笑說:“你不用犯愁的,這些事情就交給田亮來處理吧。你需要做的就是挑出你喜歡的衣服買單就是了,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荊紅雪不明白的問。
“嫂子,你聽我說……”這時候趙肖鵬笑嘻嘻的走過來,把田亮就是貴和精品購物的少東家的身份說清。
荊紅雪這才明白,原來是故意和康風躍他們斗氣,讓人家給他家商場創始啊,不過這招也夠損的。正想對田亮說他幾句你可真是精明的生意人,怎么這么會抓機會時,忽然想起他已經交錢了。既然已經交錢,那就代表商場服務員的提成已成定局。要是再退貨的話,豈不是讓人家這幾個服務員會很失望?
田亮好像明白了她是怎么想的,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那幾個服務員說:“嫂子,這幾個職工的工作態度我很滿意,退貨后提成不退算是給他們的獎勵了……不過我得去和她們總經理交涉一下。”
“今天大家認識很高興,但是我不喜歡你們叫我嫂子,因為你這個秦大哥好像已經給你們找了個嫂子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他的兄弟。給我記住了啊,要是下次再叫嫂子,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荊紅雪這時候才說出當嫂子的不滿,在她心里,蘇寧才是秦玉關的媳婦,她最多算是個妹妹罷了。
秦玉關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笑什么?罰你們請本小姐客!”荊紅雪一掐腰故意露出雪白的小牙,惡狠狠的做了個吃人的動作。樣子雖然刻意想兇惡,但卻給人一種風情無限的心動。看的田亮是心中一蕩,尤其是聽說她只是秦玉關的朋友后,再看著她的眼神的時候,竟然有了難以讓人察覺的熱切……
就在一邊催促荊紅雪選衣服,趙肖鵬一邊提議大家一起吃飯時,秦玉關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
秦玉關看了看來電顯示,臉上有點不自然的轉過身走到一根立柱跟前后這才說話:“怎么了,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見他表情怪怪的,荊紅雪特別想知道是誰給他打電話。不過不用問她也知道,肯定是個女的,要不然秦玉關不會面露尷尬。這小子竟然這么花心,不但騙的寧姐給他生了個兒子,而且還沒忘記繼續尋花問柳,可惡。
“本來我想跟大家一起吃頓飯的,可家里出了點事,需要我回去解決一下……要不你們跟我回家坐坐?”秦玉關不好意思的對田亮趙肖鵬兩人說。
“哥,需要我們幫忙嗎?”趙肖鵬一臉關心的問,田亮也是輕輕點頭。
“不用,是商業上的事。”秦玉關搖搖頭。
“那好吧,你去忙吧,這是我手機號,以后有事或者有空打它,今天我就不過去了,回家替我和伯父伯母問好。”對于秦玉關家是做什么生意的,趙肖鵬全然不知,他也沒興趣在商場廝混。聽秦玉關說不用后,他只好說了一句客氣話,然后就報出了他的手機號。
秦玉關也把手機號給了倆人,又說了些以后大家常聯系的客氣話,這才和兩人告別。臨走時,田亮非得讓荊紅雪拿著兩身衣服。荊紅雪想付錢,但田亮卻說你要是拿錢的話就是不把他當朋友了。秦玉關也說既然田亮是他兄弟,兄弟給嫂子一身衣服當見面禮也是理所當然的,拿著就拿著吧。
給了秦玉關一個大大的白眼球后,荊紅雪拗不過田亮,只好拿了一身淺黃色的迪奧連衣裙,田亮這才算是稍微的滿意了一點。在他看來,能夠替偶像泡妞創造條件,他這個自認小弟的真是幸運的很吶……
“你到底幫了趙肖鵬什么忙啊?讓他這樣對你感恩戴德的?他也不是一般人呀,我真納悶你一個小特種兵還有這本事。看他看你的眼神,幸虧他不是個女人,他要是個女人的話,肯定會以身相許了。”在回家路上的上,荊紅雪好奇的問秦玉關。
“兩年前的趙肖鵬,那時候在京華市還是一個整天就知道瞎胡鬧的浪蕩公子,整天領著一幫小子……我估計那個田亮也是他一伙的,他們不是在酒吧里買醉就是鉆歌舞廳,反正是正事不干一點,讓他老爸是說不出的頭疼。”秦玉關掏出一顆煙,荊紅雪連忙把車窗打開,身子也往外靠了靠。秦玉關噗哧一笑繼續說:“后來他喜歡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吧,據說長的和你有一拼……”
“別提我。”荊紅雪抗議道。
“好好好,不提你……那個女孩子清純的就像是紅遍歌壇的什么玉女派掌門人……我沒有提你啊……好啦好啦,你還聽不聽?再扭我的話我經不說了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一邊極力的躲著荊紅雪的九陰白骨爪,一邊埋怨自己長的帥不說,而且還特別有紳士風度。要不然荊紅雪才認識自己兩天就敢調戲自己啊?
要是男人不帥又沒風度的,你就算是跪下磕頭求著人家漂亮妹妹來對你動手動腳人家也不來。看來以后我得恢復到我的萎縮本色去……秦玉關如是想。
“少說廢話,快說。”看了一眼前面偷笑的出租車司機,荊紅雪連一紅,停住了手。他們倒不怕司機會注意他們的事情,一個是秦玉關說的時候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再一個是好好開車是司機最主要的工作。當然了,司機也想著凝神聽聽這對看起來珠聯璧合的小情人說的什么稀罕事,但無奈他只是斷斷續續的聽清幾個字符,就像是吃西瓜只允許用舌頭舔那樣,難受的要命,所以還是決定放棄認真聽講,好好開自己的車吧。
“這小子的私生活以前是相當的放蕩,足可以和我有的一拼……哦,對不起,跑題了……自從他遇見那個女孩子對人家傾心后,那個女人反而不再和初次相見那樣好說話了。據知情人士透露,只要趙肖鵬一有過激動作,人家那女人就提醒他要自重。女人越是這樣,趙肖鵬心里就越癢癢……”
“哼,男人就這德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好啦好啦,你別瞪我,繼續說……”荊紅雪冷哼了一聲,表示她很理解男人,但看見秦玉關不滿的眼神后,連忙又催促他繼續說。
“其實你說的對,那個女人越不尿他,他反而更上心了,于是乎,他就每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磨,還效仿那個唱九十九朵玫瑰的無聊家伙給人家獻花……可他哪兒知道啊,那個女人是故意玩的這一手,認識他是有目的的。”說到這兒,秦玉關聲音壓得更低,把嘴巴湊到荊紅雪耳畔:“那個女人是個日本間諜,和趙肖鵬交往是為了混進趙家,方便竊取肖鵬老子的軍方機密情報……”
真好聞,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水,一點不像香奈兒那樣俗氣。秦玉關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閉著眼睛又吹了出來,很是享受的樣子。有光可沾的好事,他從來都不會浪費過,浪費可恥這么簡單的道理他是懂得的。
荊紅雪正聽得入迷,絲毫沒有發覺秦玉關嘴巴湊到自己耳朵上。
他怎么不說了呢?荊紅雪本來是半垂著頭一副十足的傾聽者的姿態,哪知道秦玉關只顧用心嗅她身上的幽香而忘記說話了。他沒有了聲音后,荊紅雪自然的就要看看怎么回事,這一抬頭,她的嘴巴恰好對上秦玉關的嘴巴。
嗚……
荊紅雪大驚之下就要尖叫。
守著別人要是遭到女人反抗親嘴,那是多么沒面子的事啊?秦公子可是最要面子的人了。所以不等荊紅雪的尖叫出聲,秦玉關就把自己的舌頭直接堵進了荊紅雪的嘴里,非禮勿叫嘛,書上說的……
我的初吻就這樣沒了?
從小就幻想,自己的第一個吻要留給自己傾心的白馬王子。荊紅雪像無數還沒有踏入成人隊伍中的小女孩那樣,對自己的初吻是看得很重,也寄托了無數的讓人永生不能忘懷的浪漫。可現在此時,初吻竟然糊里糊涂的被一個大自己好幾歲的有婦之夫給強行奪走了!
直到秦玉關若無其事的把身子挪開荊紅雪老遠后,她這才從那種從沒有過的銷魂感覺中清醒過來。快感過后,一陣悲傷浮上心頭,自己的初吻竟然在這個破出租車里給人奪去了,而且身邊還有一個眼神萎縮的觀眾……出租車司機。
就算是司機沒有回頭,也可以從后視鏡中欣賞到這一幕的。怎么親嘴才親這么短時間?根本看著不過癮啊,還不如讓我來呢……開車的大叔伸出中指,對秦玉關坐著的位子暗暗的做了個鄙視的動作。
“等趙肖鵬上套之后……哦,也就是離不開那個女人,哭著喊著求著人家當他女朋友后,那個女人終于等到了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出趙家的機會,于是,在一個風高月黑殺人夜,趙老爺子的一份關于……演習計劃丟失了……”花場老手秦玉關對奪取女孩子的初吻這種事才不拿著當回事,在他看來。每天醒來后的一切都是新的,包括他現在已經做了好幾個月的處男這件事……不就是第一次的吻給了我嗎?要不是看在荊紅命的面子上,早就把你給嘁哩喀喳了,至于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嗎?
秦玉關假裝看不見荊紅雪眼中越來越濃的恨意,猶自自言自語的說:“恰好事發當晚我跟隨一個老領導去他家,當知道發生這件事后,見義勇為嫉惡如仇的好市民秦玉關同志,當然要堅決反抗這種偷盜行為了,于是乎我就獨自去了那個男人不過一米六高的國度,在那份機密文件的密碼還沒有被破解的時候奪了回來,救了他老趙爺兒倆……從那之后,他就視我如再生父母……呃,是有點用詞不當,不過你就湊合著理解吧,誰讓我文化水平低呢?反正從那之后,他每次見我之后都會客客氣氣的,明白了吧?呵呵,只是沒想到他也來慶島了,看來是老趙高升了啊,有空得去祝賀祝賀他。”
“嗯。”在秦玉關問了一句明白了吧后,荊紅雪鼻孔里嗯了一聲,然后就是只怔怔的盯著他,面無表情的怔怔的盯著他。這讓秦玉關心里不由得開始發毛,這妞不會是受刺激過度而成神經病了吧?至于嘛,不就是親下嘴而已?
“明白了?”為了證明荊紅雪并沒有神經病,秦玉關頗有耐心的關懷了她一句。唉……和這種小女孩子說話真費勁啊,怎么給我一種在和上級匯報工作的感覺呢?
“明白了。”荊紅雪癡癡的說:“我明白了。”
“呀,你到底明白了什么?”秦玉關皺著眉頭問她:“我說的關于肖鵬的這事你真明白了?”
“沒有。”荊紅雪緩緩的搖頭。
“那你明白了什么啊?”秦玉關奇怪的聞。
“我明白了我的初吻沒了,而我卻不知道是怎么失去的……”荊紅雪一雙清澈如泉的眸子里忽然涌上一層薄霧,頃刻間薄霧轉變為緋雨,再然后就成了傾盆大雨了,她哽咽的說:“我的初吻沒有了……”
“嗨,我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不小心親了下嘴嘛,明天你的嘴巴又成了新的了……司機,停車!快停車!!”秦玉關忽然大叫一聲。
出租車司機猛然聽見秦玉關大叫,下意識的一踩閘,只得吱一聲響,出租車前后上下的晃了幾晃就停住了,隨后他就看見秦某人快速打開車門直接跳下車,飛一般的跑遠了。
這是怎么回事?出租車上的司機大叔呆呆的看著遠處,秦玉關用足可以參加奧運會百米決賽的速度眼跑的就沒人影了。隨后,他就聽見了一個好像是只能在聊齋中受冤而死的女人才能發出的聲音。
“我的沒了……我的沒了……”
雖然現在艷陽高照,但這寒沙沙的聲音還是讓司機大叔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姑娘……你的什么沒了……”司機大叔鼓足勇氣回頭看見荊紅雪的時候,被她滿臉淚水嚇了一跳。
我見猶憐。
這是出租車大叔自從知道這個成語后第一次真正理解它的含義。
荊紅雪沒有回答,只是機械化的從小包里拿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在座位上,然后又和木偶那樣推開車門邁下了車。
司機大叔實在是不明白這么一漂亮美眉怎么眨眼間就失魂落魄的了,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姑娘,你什么沒了?需要我幫忙找找嗎?”
“還能找回來嗎?”荊紅雪關上車門,面無表情的看著遙遠的天邊喃喃的說。
“那你到底沒了什么啊?”這是我第三次問這個奇怪的問題了,司機大叔暗自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沒了什么?”這時候荊紅雪好像終于明白過什么來了:“是啊,我到底沒了什么呢?”
問你呢,我怎么知道!司機大叔這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荊紅雪啊的一聲大叫,淚流滿面的指著秦玉關跑遠的方向大喊:“秦玉關你這個混蛋!你還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