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嘯天一氣打完了槍里的五顆子彈,直到扣了三次空槍,他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這可是真槍,那震感,那聲音,那后坐力,可不是前世電腦游戲里的CS可比的。
在杜嘯天還在沉浸在打槍的美好中時,突然感覺身后受到了攻擊,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是什么事時,他已經被壓在了地上,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干什么,你們放開我。”
“再不放開,我可要咬你們了。”
林紫煙也受到了和杜嘯天同等的待遇,也讓來人壓在了一旁。杜嘯天也就罷了,可林紫煙可是公主型的人物,那會甘心被人這樣,她不停的想要反抗,可是效用不大。
杜嘯天畢竟比林紫煙多活了二十多年,再被抓的一瞬間,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了。這不用說,肯定是與自己在這開槍有關。
杜嘯天判斷的不錯,這些來人,正是野戰醫院的保衛部隊。他們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就已經全體行動,一部分人馬上查找開槍的位子,另一部份人馬上帶著武器,去守護各級領導。現在雖然沒有戰事,可是醫院里可有不少大人物,誰也不敢馬乎。
杜林兩人很快被帶到了保衛處。保衛處長正在辦公室里著急呢。這醫院里發生槍擊事件可不是小事,他正在猶豫是不是向院長匯報,調部隊進入醫院,以確保醫院的安全。在聽說已經抓到開槍的人,他馬上命人帶進來。
保衛處長看到被帶進來的是林紫煙后,他心中的一塊大石才算落了地。這林首長的孫女他是知道的,才來沒幾天,就已經弄出不少事了。
“真是你呀,我的小姑奶奶,還真讓我猜中了。”保衛處長心中暗想。剛才他之所以猶豫沒有向院長通報情況,就是因為他知道醫院里有這么一位讓人頭痛的主,這事很可能是她干的。
林紫煙雖然被帶進保衛處,可她依然不老實,不停的作著反抗。
“紫煙,又是你在搗蛋是吧。”保衛處長非常頭痛,不知道應該怎么樣處理這事,先不說這是林首長的孫女,只憑她才幾歲年紀,就不能把她怎么樣。
林紫煙一直只顧著掙扎,并沒有注意自己被帶到什么地方,直到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才抬頭看。
“張叔叔,快把紫煙放開。”林紫煙看到面前的是保衛處長,連忙喊道。這個保衛處長她認識,她來這里的第一天,就被這保衛處長給抓住過。
“這可不行,你這次可是犯了大錯誤的,我可不敢放你。不然讓你爺爺知道了,他可饒不了我。”保衛處長說道。
林紫煙一聽保衛處長說不放她,她一雙大眼一張一閉,‘哇’的一聲就哭起來,邊哭邊喊道:“你們放開我,我要媽媽,我要回家。媽媽,這里一點也不好玩,他們還欺負紫煙,紫煙要回家。”
林紫煙這說哭就哭,還真把保衛處長給嚇了一跳。這可如何是好。有心放她吧,可是這醫院里開槍事件太大,要是上面追查下來,自己也不好辦。可是不放,這可是首長的寶貝孫女,她要是在這里有個好歹,自己也沒有好日子過。保衛處長現在愁呀,恨不得自己也哭一場呢。
杜嘯天靜靜的在一旁,把這一切全看在眼睛,心說這女人呀,不論大小,都會用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招。這個林紫煙剛才還好好的,這一轉眼是說哭就哭,不當演員,就是可惜了。
不過你還別說,這小丫頭哭起來,還真讓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這小丫頭長得真是太漂亮了。大大的眼睛,小俏鼻,頭上兩根羊角辮,穿一身明顯經過特別設計的陸軍小軍裝,歪帶一頂蘇式的特工帽。要不是危險性太大,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小美女呢。
就在保衛處長對林紫煙不知所挫的時候,門外一個聲音把他給解放了。
“好了,丫頭,別裝了。”聲音不太,但卻透著威嚴。
哭得正開心的林紫煙,一聽這聲音,馬上就停止了哭泣。
杜嘯天也尋聲望去,剛好看到門被人從外推開,隨著聲音進來的是一位身穿軍服的老人。這老人軍服上沒有軍銜,杜嘯天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官。
保衛處長一看到老人進來,連忙上前敬禮:“老首長,你來了。”
“小張呀,給你添麻煩了。唉,都是我把這丫頭給寵壞了。”老人回了個禮說道。
“老首長哪里的話,小孩子麻,自然是頑皮些,紫煙還是很乖的。”保衛處長聽老人這么一說,眼淚都快下來了,還是老首長明理呀。不過保衛處長可不敢當著首長的面說他孫女的不是,口不對心的回道。
“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事教給我來處理吧。丫頭,還不過來給你張叔叔認錯。”
“是,爺爺。”林紫煙嘟著嘴說道。
“好了好了,知錯改了就好了。”保衛處長笑道。這事能解決,最高興的就是他了。
“好了,小張,那就先這樣了。”老人說著轉過身要離開,林紫煙很乖巧的拉著老人的一只手,跟在旁邊。
老人走到杜嘯天身邊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也跟著來。”
一間緊鎖著大門的病房里,杜嘯天坐在一椅子上想著事今天發生的事。
“杜嘯天,你怎么都不說話呀,我們來玩游戲吧。”林紫煙坐在床上說道。她和杜嘯天因為在醫院亂開槍,被爺爺處罰,關在了這里。
“都被關禁閉了,你還有心情玩?”杜嘯天沒好氣的說道。
“這有什么,不就是不讓出去玩嗎,我早就習慣了。”林紫煙毫不在意的說道。
“這么說你常常被關禁閉?”杜嘯天有些奇怪,難道說這林紫煙經常偷偷拿槍出去玩?
“才沒有呢,算上這次,也就是兩次而已。”林紫煙嘟著嘴道。早知道要被關的話,她就多開幾槍了,才開一槍太不值了。
“那你怎么說習慣了?”杜嘯天不解的問。
林紫煙歪頭想了想,有些傷感的說道:“因為爸爸媽媽常常都不在家,爺爺工作又很忙,所以我都只能一個人在家里和布娃娃玩。”
杜嘯天這時才注意到,這林紫煙恐怕并沒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快樂。
“那你不會去和小朋友一起玩嗎?”杜嘯天問道。
“我們那里只有當兵的大哥哥,沒有小朋友。”林紫煙抱著床上的枕頭說道。
“那你不是都沒有朋友?”杜嘯天體會到了林紫煙的孤單。
“有呀,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嗎?你說過要和我做朋友的。”林紫煙緊張道。杜嘯天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個和她做朋友的人,她好怕杜嘯天說不再和她做朋友。
“嗯,對,我們是朋友。”杜嘯天輕撫著林紫煙的腦袋說道。
杜嘯天很明白林紫煙的孤單,八十年代的孩子,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游戲機,就連電視也沒有幾個臺。唯一的快樂,就是和小伙伴一起做游戲。皮筋,跳方,玩玻璃球,提毽子,扛拐,丟沙包,只要小朋友們在一起,甚至一塊石頭都可以玩一天。
可是林紫煙呢?她只能和布娃娃玩,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七,八歲,正是決定性格的時候,如果在這個時期,長期處于孤獨,那這個孩子將來很可能變得內向,自卑,甚至拒絕和別人交往。
“林紫煙,我們來玩游戲吧。”杜嘯天突然很想和林紫煙一起玩游戲,不為了想玩,只是為了讓林紫煙開心,不讓她的童年留下太多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