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不羅嗦了,繼續爬走碼字去,對了,明天就是元宵節了,祝親們元宵快樂,多吃點元宵哈,小雨爬走……在吼吼,親們支持小雨啊~~~~
時間過得飛快,隨著腿上的傷漸漸愈合,小說也寫了幾萬字,手寫雖然好,但是哪里有電腦寫得快,而且手寫麻煩,寫好了還得打印出來。嗯,等拿到稿費得買臺電腦才行。
這邊,中考也邁著步伐慢慢向備戰幾個月的學生走來,這些天云聽雨暫時把小說放在一邊,不管自己現在怎么也得要像個學生樣,可不能讓父親擔心。
“咚咚”
“進來。”云聽雨邊回答邊把小說迅速收起放進寫字臺抽屜里,這個寫字臺是幾年前父親特意找人給聽雨定做的,原本有一張小桌子,隨著聽雨長大,小桌子也用不上了。
說好暫時不寫小說,但那些功課對云聽雨來說實在太小兒科,而且她得趕緊寫完小說,才能幫父親完成心愿啊!
“爸,不是說不要給我訂牛奶了嗎?”云海過來把熱好的牛奶放到云聽雨手里,溫熱的溫度讓聽雨的心暖暖的。
云海在旁邊木椅上坐下,寬大的手掌撫摸著云聽雨清瘦的臉龐,語重心長道,“馬上就中考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喝點牛奶幫助睡眠,爸爸不希望你為了學習把身體搞壞。聽雨啊,爸爸不要你一定要讀好的學校,不要你成績數一數二,爸爸只要你快樂。”
最近幾晚夜里起來,云聽雨房間里的燈都還亮著,云海知道聽雨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子,決不允許自己比別人差,中考前的請假的時間她一定會想辦法找回來。但是云海哪里知道,寶貝女兒每晚開著燈,不是忙著復習功課,而是忙著寫小說。
云聽雨哪里聽不出父親話語里所包含的,放下杯子,聽雨站起來走到父親身后,圈著父親的脖子,“爸,我是不是一直都讓你很擔心?你放心,我會好好把身體養好,當然也不會落下學習。爸,不要擔心我不開心不快樂,能和爸爸在一起我哪里還會不快樂不開心。”
而云聽雨這番話,在云海聽來,只不過是安慰他的話語。
忽然注意到父親目光停留的地方,心里一疼,然后隨著父親的視線落在擱在寫字臺上的一只相框上。
“也不知道云洲這孩子現在長成什么樣子了?現在在哪里,過得好不好,十一年了,過得真快,都十一年了,只怕就算云洲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他來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一邊的女兒聽的。云海把相框拿在手里,右手拇指隔著玻璃輕拂過照片上小男孩的臉龐,眼睛里泛著晶亮的破碎的光。
照片上的小男孩是云聽雨龍鳳胎的弟弟,云洲。姐弟倆只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便被母親潘虹趁著深夜悄悄帶走,想起那個美麗卻狠心帶著“母親”身份的女人,一股名為怨恨的心情在心底迅速蔓延開來。
如果說上輩子父親的離去是云聽雨心里無法抹去的遺憾,那么弟弟云洲就是聽雨第二個無法抹殺的遺憾。
隨著父親指腹移開,照片上云洲天真的笑臉慢慢露出來,云聽雨眼睛也開始泛紅,安慰著父親,聲音有些哽咽,“爸,別擔心,總有天弟弟會回來的,就算弟弟不回來我也會幫你把他找回來。”
看到父親眼睛里越來越沉的痛,云聽雨眨眨眼睛把自己的淚吞進肚子里,拿過相框,點點照片上的云洲,“小子,你給我聽好了,十八歲以前不回來我和爸爸還能原諒你,十八歲以后你如果再不回來,哼哼,小心這個!”聽雨惡狠狠地盯著照片里一臉燦爛的云洲說,一邊揚起拳頭揮了揮。
“爸,這下你放心了。”回頭,卻看見父親驚詫地看著自己,云聽雨嘿嘿笑了笑,“我剛剛是說著玩的。”
然后喚了聲調,繼續道,“爸,不管弟弟現在在哪他都是你的兒子,他的身體里流著的是你的血,總有天他會回來的。他要是真的不回來,我保證把他揪到你面前讓你發落,到時你可別不舍得哦!”
云聽雨笑得很好看,心里卻在無聲地對弟弟說,“弟弟,你到底這些年在哪里,你知道爸爸和我有多想你嗎?別人都說雙生子是有心靈感應的,如果你真的能感應到我,就快點回來吧……”
“啊!”大雨嘩嘩下個不停,電閃雷鳴不斷,然而在又一次電閃雷鳴后一聲尖銳帶著恐懼的聲音從某幢別墅里傳出,劃破安寧而喧嘩的夜空。隨著聲音,閉著的眼睛陡然睜開,旋即做起來,快速按開一邊的臺燈,明亮的燈光照射著坐在床上把被子拽在胸前氣喘吁吁地男孩子。
“艾倫……”房門應聲而開,一位穿著睡袍的美婦神色匆遽地沖進房間里,身后跟著一個同樣穿著睡袍,褐發褐眼的男人。美婦坐到床沿上,眉頭緊皺,手戀愛地撫著男孩子驚恐滿是汗水的臉。
“不許碰我!”男孩子像忽然被針扎到,反手拂掉臉上的手,赤腳踩在地板上,目光犀利地盯著面前的美婦,“我說過不許叫我艾倫,你忘了嗎?”盯著美婦的眼睛是冷寒的,卻又燃燒著一股強烈的火焰。
“出去!”男孩子指著房門,對房間里兩人吼道。
“艾倫,不,云洲,”美婦試著往云洲跟前走,試著用手小心翼翼去撫摸云洲的驚慌臉龐,“你別害怕,媽媽會陪著你的。”
美婦的手還來不及探到云洲臉上便被云洲反手撥開,看著母親冷笑著,像聽到一個即好笑的笑話,“我不需要你陪,我要姐姐,我要爸爸,我要回中國!”
“云洲,這里難道不好嗎?”美婦哽咽著,眼睛里滿是沉痛。
好,這里的確很好,這里錦衣玉食,但是這里的一切都不是他所希望得到的。什么都不想再說,云洲背過身看著墻壁,將冷漠的背影留給母親。
沒錯,她是他母親,她給了他一切,他卻恨極了她。要不是她他怎么會找不到姐姐,還有父親。
“莉莎,我們先回房間,云洲沒事的。”大衛摟著妻子,安慰道。莉莎則點點頭,和丈夫往外面去,卻在回頭看著兒子時落下心痛地淚。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云州這才轉過身,眼睛里的恨意仍舊沒有絲毫減弱。赤著腳走到窗戶前,把窗戶拉開一點,望著窗外被閃電劈成兩半的夜空,刺目的白光深深灼傷他的眼睛,遠遠望去,密密匝匝落下的雨宛如夜里閃亮的雨簾,隨著風吹拂到臉上的雨,冰冰涼涼。
壓制著內心的恐懼和驚慌,云洲微垂著頭取出脖子里的銀色項鏈,把玉墜緊緊握在手心里,良久又將手心攤開,眼睛里的恨慢慢退去,目光變得柔軟起來玉墜正面是一個兔子,反面則刻著他的名字“州”。
“姐姐,爸爸,你們在哪里?我好想你們,好想回家……”云洲沖著窗外閃電雷鳴的雨夜,大聲喊道。垂下頭,淚接二連三地落在手心里的欲墜上,云洲痛苦地將眉擰成一團,然后慢慢蹲下去,喃喃自語,“不是說雙胞胎會有心靈感應嗎?姐姐,你告訴我你和爸爸在哪里,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