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OK廳不遠,從云聽雨家步行只要十五分鐘就到了,一路上季秋寒和鐘雪嘰里呱啦說個不停,偶爾何偉插上一兩句,秋寒知道何偉考的不怎么樣,于是想法設法把話題一遍遍轉移到考試上,拐彎抹角的打擊何偉。
辰逸不多話,蕭然則靦腆,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問道自己時才簡短的回答一兩句,而云聽雨難的和季秋寒為伍,免得何偉更加火冒三丈。看何偉咬牙切齒地樣子,恐怕把秋寒撕碎的心都有了。
“唉,何公子,咱們這幾個人可都是要去是一中的,你說你要是沒考上怎么辦?考不上可只有去二中和三中了,那兩所學校雖然不錯,比起一中可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你沒聽說嗎?市一中每年高考上線率可是百分之八十,是任何學校都沒得比的,三年后我們幾個都考清華或北大,你呢,到時可怎么辦才好哦!”
季秋寒陰陽怪氣地看著何偉面換莫測的臉,補充道,“到時我們都去北京,包括辰逸,我們幾個人可是近水樓臺,你小子可就真的玩完了。”
何偉吹胡子瞪眼,這死丫頭怎么老是跟他過不去?中考結束,一想到自己沒答完的那幾道題就堵得慌,這死丫頭明明知道,偏偏拿這件事來氣他。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她是故意的。
何偉很想給季秋寒點顏色看看,不然真當他是紙老虎是不是,偏偏秋寒是云聽雨的好朋友,聽雨又偏偏是辰逸喜歡的女生,這窩囊氣受的真委屈,連發泄的地方都找不到。
腳下一用力,將一顆石子踢得老遠,看到何偉有氣無處撒的樣子,云聽雨拉拉季秋寒的手臂,給她使眼色,讓她不要繼續那樣。
到了卡拉OK廳,何偉的臉色才算好了一點,“你們現在這里等一下,”交代了一句,何偉便直接走向吧臺,過來時身邊跟著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
將云聽雨幾個人一次看了一眼,然后一手負在身后一手左請,“你們跟我進去吧。”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包廂里只剩下他們幾個,季秋寒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何偉跟前,拍了下何偉肩膀,“你小子早有預謀的吧?”不然怎么會水果飲料,吃的,就連生日蛋糕都準備的妥妥貼貼。
這些事的確是何偉早就安排的,本來想請他們來這給逸過生日,誰知道半路殺出云聽雨。
何偉氣本來已經消了一半,但是現在看到季秋寒,消失的氣不知怎的一下又統統回來了,淡淡地掃了一下秋寒,冷眼道,“這關你什么事?”
“你!”季秋寒正要和何偉大戰三百回合,被云聽雨一把拽了過去:“好了,別鬧了。你剛才把何偉已經氣得夠嗆了,不管怎么說何偉也是我們朋友了,而且今天是辰逸的生日,不要鬧了好不好?”
這個聽雨是怎么回事?她才是她朋友好不好,怎么反而幫別人說話?季秋寒氣得要死,卻沒有再說什么,扭過頭對何偉冷哼一聲,推開云聽雨,走到角落里坐下抱著手臂一個人生悶氣。
“我們切蛋糕吧。”鐘雪笑著把蠟燭一根根插在蛋糕上,又過去把季秋寒拉了過來,“今天是辰逸生日,不管大家有多生氣都暫時把自己的生氣放到一邊好不好?我們開開心心給辰逸過生日好不好?”
季秋寒是過來了,卻不說話,而且在鐘雪說完這些話后干脆把頭扭去另一邊,他們當他們是朋友,她可沒有承認他們是自己的朋友。
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聽雨湊到季秋寒耳旁,小聲說,“不要生氣好不好?就當看在我面子上好不好?”這丫頭從小就這樣,做什么都不肯輕易認輸。
季秋寒皺著眉看了下云聽雨,轉過來,“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你的面子上姐姐不跟他一般見識,”坐直身,對著那邊大吼,“不是要切蛋糕嗎?怎么還沒點蠟燭?磨磨蹭蹭。”
何偉白了季秋寒一眼,跟著鐘雪一起把蠟燭點上,然后把辰逸拽過來,“逸,快點許愿,一年只有一次,一定要好好許愿才可以。”何偉催促道。
“是啊是啊,辰逸,快點許愿吧。”鐘雪附和道。
辰逸一點不著急,半跪在矮幾前,右手放進右邊口袋里,觸摸到里面的鋼筆,嘴角在燭火里揚起一絲淺淺的笑,然后把手從口袋里取出來和左手相交,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愿那一刻,辰逸透過燭光看了下對面的云聽雨。
“唉,辰逸,你剛剛許什么愿了?”季秋寒接過辰逸遞過去的蛋糕,挖了一勺蛋糕放進嘴里,好奇道。
“逸許什么愿望和你好像沒什么關系吧,”何偉給自己切了一塊蛋糕,鄙視季秋寒,“你怎么那么八卦?同樣是女生,聽雨和鐘雪怎么就不像你?”
季秋寒白了何偉一眼,“白癡!聽雨和小雪當然不能像我,要是像我那就天下大亂了。”說完橫了何偉一眼,看向辰逸,“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既然是朋友,好朋友是不是應該分享?快說吧,你許什么愿望了?”
何偉無語,想知道人家許什么愿,這就承認是朋友了?這都什么人啊!
辰逸一點不著急解釋,把切好的蛋糕遞給云聽雨,又切了塊遞給鐘雪,最后給自己切了一小塊,坐在沙發上才緩緩道,“以后再告訴你們吧,我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不是真的能實現。”
吃完蛋糕,季秋寒便嚷嚷著要唱歌,這次何偉沒和秋寒對著干,連忙找歌,拿話筒。他們唱歌,云聽雨則悄悄走到角落里坐下,把頭靠著墻壁,看著鐘雪深情地唱著《我只在乎你》,還別說,鐘雪的嗓子還真不錯,怪不得以后能當上歌星,只不過當上歌星的鐘雪,外面光鮮實際上卻……
“喂,回來回來,”季秋寒欺到云聽雨跟前,雙手在聽雨面前胡亂揮舞著,“回來回來,云聽雨回來。”
“你在干嘛?”云聽雨失笑,她不是在給她喊魂吧?
“你叫半天都不回答,我以為哪個帥哥把你魂勾跑來,趁著你的魂走得不是很遠,我得給你喊回來不是?”季秋寒嘿嘿笑著擠到云聽雨跟前坐下。
辰逸他們也一起過來坐下,蕭然有點擔憂地看著云聽雨,“你沒事吧?”聽雨的病剛好,忙了一上午,是不是累到了?
云聽雨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事,剛才想起一些事情,所以……”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幾個人雖然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他們后來各自的發展聽雨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
目光最后停留在鐘雪身上,心里的滋味五味雜陳。
“聽雨,該你唱歌了?”鐘雪笑嘻嘻走過去。
“你們不是在唱嗎?”
“我們可都唱過了,只剩聽雨你一個了。”何偉把話筒遞到云聽雨跟前,然后看了下季秋寒,“聽雨,你不會和秋寒一樣吧?要是不行你可以不唱,要不讓鐘雪唱?”季秋寒那嗓子實在不敢恭維。
季秋寒咬牙切齒。
云聽雨給自己選了一首《yesterdayonce摸re》英文歌。歌聲隨著音樂徐徐升起,唱歌的聽雨和平常的聽雨完全是兩個人,輕柔的聲音將整首歌演唱的淋漓盡致,叫其他人聽得如癡如醉。
“很晚了,我們就在這里說再見吧。”從飯館出來,云聽雨說道。
辰逸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又不順路,再說我家就在前面,幾步就到了,不用送我,你們負責把秋寒和小雪送回家就好。好了,我先回去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