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很驚訝的看到和季秋寒一起等在外面的京生,他們怎么一塊的?認識了?那次去茶館,中午吃飯時才知道京生是何老爺子的外孫,也在市一中讀書,不過是高三。
那次后,聽雨和宛馨又去過茶館兩次,但都沒有秋寒。
京生走到云聽雨面前,“外公叫我跟你一起回去。”京生回答著云聽雨的問題,眼睛卻是看著旁邊的宛馨。
看著京生奇怪的眼神,又看看身邊的宛馨,云聽雨樂了,這小子什么時候看對眼的?把今天算上他們也見了不過四次,每次見面都不怎么說話,他們雖然在同一學校,但是見面還是很難的,何況宛馨一心撲在學習上根本不會到處亂走,兩人碰到的機會就更小了。
不過,這小子眼光還不賴。除去宛馨家境的貧寒,她真的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特別是她身上那一份堅忍不拔吃苦耐勞的精神,再說,家境是可以改變的嘛。而京生,雖然不是什么大帥哥但還是長得很好看,難得的是京生不像別的男生那樣油腔滑調,也不像別的男生那樣裝冷扮酷,話很少,但給人的感覺很陽光,特別是他的笑容,很溫暖,像是冬日里的一束暖陽。
看了看單薄的宛馨,云聽雨說,“今天恐怕不能跟你去,我和宛馨約好一起去買些東西。明天吧,明天我去行嗎?”
如果宛馨也喜歡京生,她可是很樂意當一回紅娘,他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合拍。云聽雨自顧在心里盤算著。
“外公叫我無論如何要和你一起回去……”京生顯得很為難,京生是走讀生,早上出門時何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放學一定要他把云丫頭給他帶回去。“要不,我和你們一塊,然后在一起回家?”
想了想,那何老爺子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而且這么久不去也實在想念那里的茶,“好吧。你跟我們一起去,我不介意多個免費搬運工。”
云聽雨答應著,然后轉過去,“雅茹,今天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你們先回去吧。拜拜。”
看著走下樓梯的四個人,辰逸難受地皺起眉頭,他們什么關系?看起來好像很熟的樣子。可是從來沒聽聽雨提起過這個人,辰逸自嘲地笑笑,聽雨好像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什么,兩人之間也僅是朋友同學的感情。
而身后的同學也在心里嘀咕,什么叫外公一定要我帶你回去?還有京生看云聽雨的眼神,難道……他們在交往?
云聽雨一手拉著宛馨,一手拉著有些愣怔的季秋寒,這丫頭發什么呆?快走到停車棚時秋寒才回過神。剛才看著聽雨和京生的對話,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她的名字,以為她被忽略了,還好沒有。
取出自行車,看到站在車棚外的男生,季秋寒好奇了,“他是誰啊?”聽他們剛才的對話好像很熟。
云聽雨這才記得忘了給他們介紹,“這是京生,高三的學長。這是季秋寒,我的朋友。”
季秋寒飛快地把京生看了一遍,長得還不錯,然后破有些八卦地看了云聽雨一眼,可以啊,又多了一個愛慕者。看聽雨對他的態度,似乎……一點不排斥。
季秋寒笑了,辰逸,你小子遇到勁敵了!
宛馨買了一件羽絨服和一條毛褲,季秋寒買了一件毛衣和一件羽絨服,云聽雨本來不買的,拗不過秋寒的固執,買了一件高領毛衣。
到了茶館宛馨依舊眼淚汪汪,她們對她這么好,她該用什么去還?湊巧的是到了茶館何老爺子居然不在,既然來了也就不急著走了。
京生進屋里放好書包,端著茶具便過來坐下,沒想到京生居然也會茶道。讓第一次看的季秋寒驚詫不已。
“怎么回事啊你?”季秋寒一把把宛馨的下巴抬起來,驚訝道,“不是吧,就買了衣服給你你就感動得痛哭流涕了?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白對你好,將來是要你還我的。”
宛馨眼淚噼啪落在桌子上,秋寒哪里知道,衣服對她來說不單單是衣服這么簡單,而是一份真誠的情誼。
為了讓爹娘有過上好日子的一天,宛馨一直很努力的學習,終于如愿以償考上了市里最好的中學,家里的貧寒讓宛馨有過放棄的念頭,后來是鄉親們湊錢替她交了學費,她可是第一個走出玉山的孩子,在鄉親們眼里宛馨將來是會有出息的。
一個人從山里出來,那份孤單是別人難以體會得到的。來這里之前宛馨已經做好被人看輕的心理準備,以為自己已經堅強的足夠面對一切,但當真的面對時才發現自己的堅強其實很卑微,所以她讓自己變得沉默。以為自己會這樣孤單的在這里生活三年,沒想到卻遇見了云聽雨,她的真心讓她不再感受到孤獨,還有季秋寒。
“喂,拜托,你再哭這里就該被水淹了。”季秋寒說,“我可不會游泳。你說人家的死不是轟轟烈烈就是引人注意,我不求轟轟烈烈,也不求引人注意,至少不是在你眼淚里淹死吧。這樣死法是不是忒慘了點?”
宛馨被逗笑了,季秋寒拿紙巾擦了把宛馨臉上的淚,“別哭了,就算女人是水做的也不是這樣活的吧。”聽了聽,秋寒繼續說,“不知道你算不算的上女人?說不定還是個小屁孩。別哭,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
云聽雨白了季秋寒一眼,這丫頭!好在宛馨似乎沒明白過來秋寒說了什么。
云聽雨拍拍宛馨的手,“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朋友不就是這樣子的嗎?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們就需要你幫忙呢。”
宛馨收起眼淚,笑了笑。
雖然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看著宛馨流眼淚的樣子京生很難過很心疼,抬眼看了下宛馨,低下頭,好看的眉深深的擠在了一起。
“可以喝了。”京生抬起頭,把茶遞到宛馨跟前。
季秋寒立刻接了過去放到宛馨手里,“趕緊的,剛才流失了那么多水分,趕緊補補,免得脫水。”說著把茶水接二連三地遞給宛馨。
云聽雨很沒形象的把剛喝進嘴巴里的水噴了出來,噴了宛馨一臉,京生連忙跑進房間拿了干毛巾出來,而季秋寒故作驚訝地看看聽雨,又看著宛馨,“看吧,我都讓你別哭了,你看聽雨都擔心你會脫水忍不住要幫你澆水了。”
“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宛馨搖搖頭。云聽雨轉過去瞪著季秋寒,“你能不能正常點?”
季秋寒笑笑,把茶水放到嘴邊,不再說話。
何老爺子回來時云聽雨正把玩著茶壺,正準備自己試試,“怎么樣,想學的話我教你。”
一聽這話,抬頭看到何老爺子笑臉盈盈站在跟前,云聽雨立刻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就像手里捏了個燙手山芋,“宛馨比較勤快,你老還是收這個徒弟吧。我要是跟你學茶道,我跟師父可就差輩了。”
別以為她不清楚何老爺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請她喝茶不過是個誘餌,其實是想慢慢的說服她跟他學茶道,或者是她自己開口要求。可惜她連今天一共來了三次,她才不想學什么茶道。
不過宛馨可以學,這樣就能和京生多多在一起,順便可以培養一下感情。腦子里電光火石間云聽雨有了個想法,暑假可以讓宛馨來這里打工。嗯,回家就問問宛馨的意思,云聽雨不擔心何老爺子不同意。
而何老爺子看著云聽雨把玩茶壺的樣子,心想這丫頭對茶道有興趣了,想著哄她跟自己學茶道,誰知聽雨在看見他后立即變了樣,還說了那么一番話,而且還是云淡風輕的樣子,板著臉,很不樂意。多少人求著跟他拜師他都不答應,就算是藍顏的茶道也是投師學來的,她到好,主動教她人家還不愿意。
看到何老爺子生氣了,云聽雨笑了笑,“何爺爺,我不是不想學,實在是我太懶。你教宛馨吧,宛馨一定很樂意跟你學。”轉過來看著宛馨,“你很樂意跟何爺爺學茶道吧?”
宛馨點點頭,“只要何爺爺肯教我,我一定好好學。”這樣自己就多了一門手藝,就算不能上大學也能讓爹娘過好日子。
人家都這樣說了,就算不愿意教也不能推遲了,何老爺子把杯子里的茶一仰而盡,“好,何爺爺一定好好教你。”
看到他們說得熱鬧,季秋寒不干了,“我也要學。何爺爺,你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京生這時開口了,慢條斯理道,“外公不是孫悟空,不收妖怪。”
云聽雨抿著嘴笑,這個小子,還會冷笑話。而其他人不明白,愣住了。過了會季秋寒明白過來,跳起來伸手對準京生腦袋就是一掌,“你才是妖怪呢!”一點沒有第一次認識到生疏。
云聽雨呵呵輕笑著,“你可怪不了京生。是你自己說讓何爺爺收了你,收,當然是妖怪才用收的。”
宛馨和何老爺子反應過來,彎著腰止不住地笑,何老爺子雪白的胡須更是笑得一抖一抖。
“何爺爺,這是我另一個好朋友,季秋寒。”云聽雨說,“何爺爺,既然秋寒都不介意自己承認自己是妖怪,要不,你就發發慈悲,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