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來自明朝第五十章
書名:
陳伊人半晌不語。
葉瑾柏知道自己急進了些。她是如此的年輕,花兒初綻的年紀。不離不棄對于她而言太過沉重。
他正要轉開話題,陳伊人開口的話卻讓他怔住。
“若是喜歡一個人,不離不棄本是應當,何來敢不敢之說?”
他回神,眼眸深深地看著她。
“不管那個人是貧窮、富貴、疾病,你都不會離開?”
陳伊人毫不猶豫地點頭。
葉瑾柏自嘲一笑:“我明白了,原來,伊人不喜歡我。”
因為不喜歡,所以,他的家庭、身份都成了她拒絕他的理由。
葉瑾柏生平第一次第一次追求人,卻被婉轉地拒絕。此時,他的心里不知是作何滋味。他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女不同于一般的人,得到她的心是不易的,卻不想是那么的難。
并非他自戀,他知道自身的條件,若是放在任何一個普通的少女面前,對方都很難拒絕。
但是,他忽視了還有這樣純粹的女孩子,不管對方是何條件,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不言不語地吃完了飯,葉瑾柏開車送陳伊人回賓館。陳伊人并沒有說賓館的名字,葉瑾柏也沒問,上了車便啟動車子。
十分鐘后,車子便開到了陳伊人所住的賓館。她心底不能不有一絲不安。
葉瑾柏好似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他對她如此上心,會不會有因為她的拒絕就這么簡單的放棄呢……
“伊人,怎么辦?”葉瑾柏忽然長長一嘆。
甚么怎么辦?思索中的陳伊人略帶茫然地抬頭。
“我更喜歡你了,怎么辦?”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眼中光芒如水般流動。
陳伊人的臉一紅,她竟想不到他說的是如此。
他看到她帶著櫻紅的雪白小臉,眼中一閃,俯身,唇壓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一如初次,絲毫不像他的外表清雅高貴,灼熱得像一團火焰,肆意地燃燒,燒得陳伊人無力拒絕。
吻罷,他微微地喘氣,嘴唇呈誘人的玫瑰色,深邃的眼神染上了氤氳的欲望,讓他看起來有種魅惑人心的妖孽氣質。
他深深地吸氣,將心底串起來的欲望壓下,眼神重新恢復清亮,他抵著她的唇說:“伊人,我很難喜歡一個人。喜歡了,你就別想我就這么容易放棄。”
回到賓館,陳伊人洗完澡,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后,她便躺下了。腦中想著事,她無法那么快入眠。尤其是在撫上自己的唇時,她的臉兒一陣發燙。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可是又不由得想起。
她喜不喜歡葉瑾柏?
她在心底反復地問自己。
糾結想了許久,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她睡著的時候,葉瑾柏卻是難以入眠。此時,他正在一個豪華會所中,慢慢地喝著紅酒,離他不遠處,是他在北京的幾個“發小”在“碼長城”。
他剛剛一來,就遭到了他們的揶揄。
“瑾柏,聽說你終于開竅了?來,跟哥哥說說你中意的那個小妹妹是什么模樣的。”自稱哥哥的人是葉瑾柏的發小之一——他們中年紀最大且已經結婚了的成浩。
“嘿嘿,看樣子,我們是打擾了瑾柏的好事啊。”另一個發小——賀簡豐用很賊的眼神將葉瑾柏從頭掃到尾,最后落到了他的嘴巴上。他是幾人當中最精通風月之事的,眼睛厲害到能一掃就知道對方是人工美女還是天然美女,甚至連對方是不是處女也能看得出來。
他這一說,引得幾人都看向葉瑾柏,果然發覺他的唇色較以往相比,紅艷了幾分,一個個都曖昧地笑起來。
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也剛剛趕過來的衛梓,他當時就僵了一下。
葉瑾柏對眾人的打趣淡淡微笑,取了瓶紅酒,倒了杯,坐在沙發上小酌。幾人早已習慣了他這個樣子,聊了幾句,便投身“建筑事業”。衛梓沒有參與,也倒了杯紅酒,走到葉瑾柏身邊,舉杯,要與他碰碰。
葉瑾柏懶得與他碰,自顧自地飲酒。
“心情不好?”衛梓喝了一口,問。
葉瑾柏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喜歡一個人自斟自飲,不想別人打擾。他知道他的這個習慣,但是,這次,他忍不住過來相問。
“跟她有關?”
葉瑾柏抬頭看向他:“你貌似對我們的事很感興趣。”
衛梓輕咳了下,正色道:“這是關心你。”
“謝了。我們很好。”葉瑾柏輕輕晃動手中的紅酒,酒光閃動,他若有所思。
“衛梓,你有被女孩子拒絕過的經歷沒有?”葉瑾柏忽然問。
正要起身離去的衛梓身體一僵,瑾柏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他自己被拒絕了,還是懷疑他了……
“怎么這么問?”他轉過頭,鎮定地問。
“沒什么。”葉瑾柏將紅酒一飲而盡。
衛梓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牌,之后借著去洗手間的時間給陳伊人打電話,電話已經關機。
陳伊人早上起來,開機,看到了衛梓的未接來電,她并沒有回過去,將手機放在了賓館。
今天不需要開會,她計劃去她曾經住過的府邸。她已經在網上查找了些相關的資料,知道了大概的位置。她打算花上一天的時間去尋找。
坐了四十多分鐘的公交車,下車,轉車,再坐半個小時的公交,終于到達了鼓樓一帶,一下車,看到聳立在眼前的高大城樓,她眼睛驀然一澀。
眼前的建筑,雖然有些改變,但是大體上結構還是與她之前所見到的無數次城樓一樣,她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也許,她曾經居住過的府邸仍在。
她沿著鼓樓一帶慢慢地走去,沿途仔細地看,追尋著昔日的痕跡。然而,這一路走過去,古建筑是有不少,但是,她所熟悉的建筑卻未看到半分。
腳底下所踩的也不是昔日的青磚石路,平整寬闊的瀝青路將四百年前的土地與歷史掩埋,半點痕跡都找不到。
陳伊人越走心底越是失落,終于,她停下來,坐在路邊的石椅子上休息,她拿出小手絹一邊輕輕扇風,一邊環視。忽然,她的目光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