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西操場，五隊的學員們正在進行例行早課，杭夢琳和鳳天至站在操場邊上，不時的跟著喊上兩嗓子。
鳳天至掃一眼杭夢琳：“真要走了，是不是有些舍不得？”
杭夢琳眸色中現出留戀，“從排斥到接受，從對立到服從，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要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
鳳天至打斷她：“包括洛葉？”
“包括洛葉！”杭夢琳肯定的點點頭，“而且，一定要包括她，讓我改變最多的，正是她，說實話，時至今日，我很欣賞她，也希望她的未來少一些坎坷！”
“你在替她擔心？你的變化真是挺大的。”鳳天至難得的神色認真。
“談不上擔心，但以她的資質，使絆子的人不會少了。”杭夢琳說著伸出手：“鳳隊剛來的時候，我也使了不少的絆子，今天鄭重的說一聲，對不起！”
“怎么突然這么客氣了？”鳳天至好笑的看著她，“杭指導，說真的，現在的你更討人喜歡，總算有點兒女人味了。”
杭夢琳白他一眼：“去你的！剛夸你兩句就原形畢露，我算看明白了，你這人就不能給你好臉色。”
“家里的關，過了？”鳳天至轉移了話題。
“從我重傷后，杭家就再沒管過我，現在，誰也沒有權利干涉我的決定！”杭夢琳神色中透著一絲傷感，“在外人看來，生在這種大家族很幸福。
可是，只有身在其中的我們最清楚，親情與關愛，對于我們而言，根本就是一種奢望！”
“以前的你，心里好象只有家族的榮譽。”鳳天至掃她一眼，“看來，愛情真的會讓人改變。”
“這和愛情有什么關系？根本是年齡大了，關注的重點不一樣了，等你到我這個年齡，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杭夢琳頓一頓，又補充道，“當然，說不定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一樣吧。”
“大多數人活了一輩子，都難以想通透。”鳳天至想了想：“今晚給你送行吧，學校大食堂，怎么樣？”
杭夢琳擺擺手：“我這口碑也不怎么樣，我看，還是算了吧。”
“以前嘛，口碑是不怎么樣，現在嘛，就另當別論了。”鳳天至直接拍板兒，“就這么定了。”
“你這個瘋子！”杭夢琳笑嗔一句，不再反駁。
“咝……”鳳天至倒吸一口冷氣，“杭指導，你這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這么女人的表情竟然也能出現在你的臉上？愛情的魔力果然是不可小視。”
杭夢琳瞪他一眼：“我都說了，和愛情無關，再說可別嫌我在學員面前，不給你面子！”
“別再狡辯了，你現在的樣子，傻子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兒。”鳳天至說著視線轉向洛葉，輕嘆一聲，“什么時候，我也可以得到那丫頭回應，就心滿意足了。”
杭夢琳順他視線看看,認真的道：“我不想打擊你，可事實就是，那種可能性幾近于零，夜軒的優秀擺在那兒，洛葉的性格也擺在那兒，有了這兩個前提，你還是別作夢了。
鳳天至，你那天勸過我，單戀一個人的感覺太難受，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一條道走到黑？
關鍵是，你和我不同，我是個三十歲的女人，在長輩們看來，已經沒有了多少剩余價值，若我專心于政途，估計長輩們會樂得其成的不再干涉我……
而你呢？身為鳳家的長孫，長輩們還能給你多久的時間？到時若是逼你娶親，你又怎么辦？
你真的能做到無視長輩的身體狀況，不管不顧的按自己的想法往前走？是，別人都叫你瘋子，可我卻覺得，你所謂的瘋，或者應該解釋為真性情更恰當一些。
只不過，你這個真性情常常是正邪難辨，正因為這樣，你的名聲才會被傳的那么狼狽，可惜大家就沒細想想，若你真是瘋到不管不顧，怎么會有今天的成績？
我勸你，如果不希望將來大家都不好過，還是就收了不應該的心思，沒準哪天就能遇到那個真正讓你心動，而又可以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輕嘆一聲，杭夢琳繼續道，“你以為我開心，是因為我得到對方的回應了？呵……，那怎么可能呢？”
鳳天至一臉無語：“明白了，是不是覺得很快就可以離他很近，開心的不得了？我說，你也太好打發了吧？不少字”
杭夢琳眸光閃閃：“我在打調離報告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此生不結婚，只要遠遠的守著他，看著他，關鍵的時候幫到他，就好，鳳天至，還是那句話，你和我不同，好好想想吧。”
鳳天至一頭黑線：“勸我挺明白的，怎么到自己就抓瞎了，你只不過才三十歲而已，怎么就決定此生不結婚了？韓雪比你還大好幾歲呢，人家都能主動爭取自己的幸福，你怎么就不行？你杭夢琳一向不是誰都不服氣嗎？”。
杭夢琳苦笑：“我和她不一樣，她是文人，宇文澤又比她大，我呢，一介武夫，又比齊斌大了好幾歲，根本是沒法兒相提并論的。”
“算了，咱倆誰也別勸誰了。”鳳天至搖搖頭，“都好自為之吧。”
“不管怎樣，都應該謝謝你。”杭夢琳感激的看著他，“你能跟我說那么多，說明你真的當我是朋友。”
鳳天至苦笑著搖頭，“你說咱倆，之前不好好的相處，等你要離開了，反倒成朋友了，這事兒，唉！”
杭夢琳和鳳天至說話間，早課已完畢，隊伍站定后，星弄悄悄附洛葉耳邊嘀咕：“洛洛，你說鳳大隊和杭指導會不會成了一對兒。”
“瞎想什么呢？”洛葉白她一眼，“你哪只眼看出來的？趕緊站好了。”
星弄撇撇嘴：“咱們跑圈兒的時候，他倆聊的熱火朝天的，你說，以前他倆什么時候那么熱乎過？不對勁兒，絕對不對勁兒。”
“我看你才是不對勁兒。”洛葉捅她一把，“站好！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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