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干部

第七章,前池迷局

“讓開,讓開,有什么好看的?”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楊子軒往里一看,從鎮政府大門出來的是一個有些風韻的女人,穿著一件小紅棉襖,朝著圍觀的百姓揮手喝叫。

顯然一群百姓都挺怕這個女人,看她出來大呼小叫的,立刻有不少從后面散了。

“這是誰啊?”楊子軒下意識的扭頭問了問身邊的一個土布衣服的男子。

土布衣服男子,看了一下楊子軒的裝束,不像普通人,有些拘謹說道:“年輕人,你是外鄉來的吧?連她都不知道?”

“我是外鄉的,偶爾路過,見這么大一群圍著想知道發生什么事,就來看看。”楊子軒看得出來這個男子話頭里有些顧慮,所以給自己安了個路人甲的身份,打消他的顧慮。

土布男子松口氣道:“她啊,就是我們鎮的計生辦主任梁麗,鎮里人哪個不怕她三分,經常帶著一群男人,下鄉抓超生的,逮著一個就罰一筆。”

說的這,土布男子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而且聽說,她和鎮派出所梁飛所長很熟,和鎮政府的很多人也怕他。”

“你們兩個在這說什么,還不散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梁麗看著竊竊私語的楊子軒兩人,叉腰吼道。

站在一邊的司機小陳見狀,急忙沖到了楊子軒面前,朝梁麗喝道:“你是誰,干什么啊?”

梁麗平時在鎮里也是威風慣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敢對她大呼小叫,差點氣炸了肺,不過看小陳和楊子軒行頭不普通,也不敢太放肆,細長的眉毛挑了挑:“你們是哪里來的?是不是前池鎮的?不是就別多管閑事了。”

楊子軒沒有接話,拍了拍了土布衣服男子,示意讓他先走,待他走遠了,楊子軒才回頭看著這個彪悍的鎮計生辦主任。

“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了?”梁麗看楊子軒一副若無其事,顯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樣子,徹底被激怒了。

正在這時,鎮委書記李族臉色難看的從鎮政府大樓走了出來,看到楊子軒,神色一愣,使勁用手搓了搓眼,知道沒有看錯,這才臉上堆笑起來,連忙小跑走了過來。他在前不久的全市干部大會上見過楊子軒一面,當時楊子軒正在做就職報告,所以現在立刻認了出來。

“老李,你來得正好,這兩人不知是不是吃錯藥了,沒事跑來鎮政府這圍觀半天也不走,問他們話也不應。”梁麗依然雙收叉腰氣洶洶道。

李族沒有瞥她一眼,弓著腰和楊子軒握了握手,滿臉堆笑道:“楊縣長,怎么這么快就到了,到了也和我們說一聲,讓我們去接你。”

楊縣長?

站在一邊梁麗聽到李族這個稱呼,腦子轟的一聲,臉色驟變。

“我先來現場了解一下情況。”楊子軒眼色深邃的看了李族一眼問道“丘楠同志的傷怎么了?”

“衛生院來得及時,搶救及時,聽說現在脫離生命危險,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安局長陪同縣人民醫院那幾位醫生送去縣醫院繼續醫治……”李族小心應答道。

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比他兒子還要小幾歲,但他卻不敢隨意,現在紅水縣誰不知道這個縣長雖然年輕但手段利害不比官油子差多少啊,不動聲色就把在紅水縣極為強勢的李思城和許富國一鍋端掉。

楊子軒不動聲色,走了進鎮政府,李族在后邊彎著腰陪同著做匯報:“丘鎮長是今天下午三點左右,從三樓辦公室跳下來的,聽說當時他辦公室是無人在場,我在三樓另外一個辦公室辦公,當時只聽到一聲響聲,其他辦公室的其他的尖叫聲,還有門衛也在大聲呼叫……”

“現在鎮委有沒有調查清楚,是什么原因導致丘鎮長要用這么一種激烈的方式結束生命?”楊子軒扭頭,打斷了李族的匯報。

“還沒有。”李族臉色有些慚愧,不敢接上楊子軒的目光。

楊子軒瞥了一眼也跟在后面,一臉忐忑不安的,臉色潮紅的梁麗,粉紅色的小棉襖下的胸部有一定規模,一起一伏。

“你叫梁麗是吧?”楊子軒臉色平靜,外人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梁麗聽到楊子軒問她話了,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剛才我是不知道是縣長您……”

楊子軒擺擺斷她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轉而問道:“鎮里的計生工作抓地怎樣?”

“我們鎮計生工作在去年考核中位列全縣第三的先進位次。各項指標也較好的完成了。”梁麗微低著頭匯報著,偷偷瞄著這個年輕縣長棱角分明的側臉,心下喟嘆,這么年輕就身居高位還長得這樣帥氣,還讓不讓別人活啊。

楊子軒點點頭不再問她,扭頭對李族道:“你去把幾個副鎮長叫到會議室來,開個臨時工作會議。”

待李族走了,梁麗又扭著小腰跟著走進了幾步,眉開眼笑到:“楊縣長,我領你先上休息室坐坐吧。”

楊子軒也不置可否,向小陳吩咐道:“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開完會,我再通知你。”

休息室在二樓,鎮政府大樓是前年才建的,環境還不錯,休息室的墻上還附庸風雅的掛了幾幅書法。

“這是誰寫的?”楊子軒看了看墻上的筆力遒勁的毛筆字。

“這是老李,噢不,李族書記寫的,李書記年輕時也是我們鎮上的才子,后來參軍回來才干上書記的。”梁麗靠得楊子軒很近,發絲有意無意的撩撥著楊子軒。

“您先坐著,我先去隔壁給您倒杯水吧。”說完就扭著小腰走了出去。

楊子軒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想起了梁麗剛才對李族的稱呼“老李”。

一個鎮計生辦主任,敢如此稱呼鎮委書記,兩人之間的關系,要么就是十分密切,要么就是梁麗根本沒把李族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