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雄關漫道

楊子軒扭頭問素顏女孩，你認識那個女孩？

“她是我舍友！”素顏女孩臉色有些黯淡。

“那是她男朋友，還是？怎么這么親密啊？而且年紀也有點大了。”楊子軒試探問道。

“她有男朋友的，燕外的學生會副主席，高大帥氣的年輕人，我們都見過，哪是這個糟老頭……”素顏女孩子皺著眉頭。

楊子軒心里有了計較，說道，“你認識那個男的嗎？”

“見過一次，在南蘇燕京同鄉會上面，她和我都是南蘇人，她是鎮河人，我是姑蘇的，南蘇駐京辦在每年都會不定期的邀請在燕京的各界人士，組織南蘇籍的人士到駐京辦的小禮堂參加一些聚會，聯絡感情，增進情誼，擴充人脈，我記得他好像是一個大官來的……”素顏女孩張望了一眼。“只是沒想到我室友她竟然和這個老男人是地下情人關系，真是難以想象。”

楊子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試探性問道，“她和你關系不好？”

“可不是嗎，不知道怎么惹到她，她最近突然處處針對我，而且還到處詆毀我，說我在外面做……，如果不是家里困難，誰又愿意跑出來呢？，誰不愿意風風光光正正當當的享受大學青春生活呢？只是家道中落，我不可能像別的女孩子那樣享受自然。只是她，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何況又是一個地方來的，不互相扶持也就罷了，也不要這樣敗壞我名聲。”素顏女孩聲音平靜中帶點委屈。過早的面對生活和現實的困難。使得她比一般要早熟很多。對生活，對人性的理解要更深刻一些。

“是啊，你再早熟，也不過是個青春女孩，誰都愛臉皮。其實我可以理解她的行為，她這種人一般內心都自卑，怕被別人發現自己被包養的秘密，所以為了保護自己。去去遮掩她內心的自卑，就要暴露別人的丑，希望踐踏比自己更慘的人，去詆毀比自己更慘的人，來獲得安全感。”楊子軒一字一句都落在素顏女孩的心坎里。

素顏女子點了點頭，看楊子軒目光又閃亮了一點。

“恩，你這么一說，我反倒明白她處處針對我的原因。”

“女孩子在外面，守住自己的底線便可，如果真的是生活所逼。沒什么好丟人的，注意學會自我保護。”楊子軒平靜說道。

素顏女子點了點頭。乖巧的低了頭，心里卻暗暗感激。

如果楊子軒一上來就表示要把她拯救出水深火熱的生活，她反而會反感，認為楊子軒在可憐她，實質是瞧不起她。

但是楊子軒對她現在生活方式表示“理解”，這代表楊子軒是真的尊重她。

心里對楊子軒的好感又多了一層。

“其實你現在可以下車，直接面對她，一定可以讓她大吃一驚，之后，她肯定不敢那么囂張了……”楊子軒教唆道。

素顏女子有些害怕，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可以嗎？”

“當然，給自己點信心，現在是她的丑事被你撞破，你沒必要怕她……”

素顏女子凝視著楊子軒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素顏女子剛下車，楊子軒朝蔡震源說，把車開到角落去，別被認出來。

“何婷婷！”

女孩子正和男子熱吻中，卻被一聲叫喊打斷了。

何婷婷下意識的環顧一周，驚慌幾秒，終于在路邊發現了素顏女子。

“曹寒寒，你怎么會在這里？”何婷婷心神慌亂。

素顏女子笑了笑，“怎么了，我就不能出現在這里了？你不是經常到處說我出去陪酒嗎？我現在陪酒剛回來，就看到精彩的一幕，這是你男朋友嗎？”

何婷婷沒想到平時可以像捏軟柿子一樣捏的人，竟然爆發如此大的勇氣，來諷刺她。

“你什么意思啊，曹寒寒？你跟蹤我？”何婷婷臉色從慌張轉向發白。

“我也沒什么意思，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只要你不繼續貶損我，我也可以當做沒看見今天發生的一切，懂？”素顏女子冷冷笑道。

坐在車子前面的蔡震源撲哧一笑，這個曹寒寒很有演戲的天分。

“你還真把她當成弱不禁風的不懂世事的小女生？那是裝給你看的，能在酒吧場面上，陪酒這么久還守得住底線，恐怕早已經練就一身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銅筋鐵骨的本事了，別說她對何婷婷留一手，恐怕對我們也是有防備的，你看她，除了說她是燕外的學生，你目前還能獲取到她的其他信息嗎？她精著呢。”楊子軒笑道。

蔡震源點了點頭，“她顯然也怕我們打擾她的私人生活，果然是個不可小看的女孩子。”

“那都是生活逼的，姑蘇經濟發展不錯，但是她怎么就遭遇這么困頓，看她氣質，膚色，也不像是窮困人家的孩子，恐怕還是另有隱情了。”楊子軒嘆了口氣。

“那不是我們要了解的范疇。”蔡震源顯得理性。

“沒錯，我們現在最重要是取得曹寒寒的信任，關鍵還是要拿到莫知友和這個何婷婷之間關系的直接證據，這些證據，不可能我們去搜集，交給曹寒寒最好了。”楊子軒打開窗戶，點燃一根煙。

“但是曹寒寒看起來不像是個會為了錢，就幫我們辦事做事的。”蔡震源皺著眉頭，苦惱起來。

“從前有個人告訴我這樣一句話，當你的錢走不通一條路的時候，那只說明兩件事，一時是你沒把錢給利用好，二是你給錢不夠。我感覺要控制曹寒寒，最重要是找出她關心的東西，比如她的家庭，爭取獲得她的信任……”

“那行啊。那我們分工合作。我去調查這個女人背景。你去爭取她的信任……不過，千萬別給她迷住了，我感覺她對你好像有好感了，你可不能對不起君汝……”

“原來我魅力這么大……”楊子軒自戀抖了抖煙頭。

“滾，有點領導干部的修養好好！”蔡震源憋住笑。

莫知友躲在車子里面，朝何婷婷笑了笑，“這就是你那個陪酒的小室友嗎，也是南蘇人？”

何婷婷勉強擠出一絲笑臉。說，“是的。”

她和莫知友之間關系十分隱秘，她知道這種高官很忌諱自己情人暴露，說不定就要拋棄她了呢。

“那我去會會她。”，莫知友眼神臉色里面閃過一絲貪婪和淫邪。

從車子出來，莫知友一步步走向曹寒寒，讓何婷婷回到車子里面。

曹寒寒手腳有點慌張了，不知道莫知友走過來意欲何為。

“小妹妹啊，你無憑無證的，在這瞎叫瞎鬧的。信不信我找人來捉了你？我在燕京挺多朋友的，你應該不會懷疑我的能力吧？另外你們燕京外國語學院有個副院長。也是南蘇籍的，我和他挺熟的，開除一兩個品學不端的學生，不是難事啊……”莫知友知道這種女生最害怕的是什么，幾句話就擊中了她的軟肋。

曹寒寒被這么一嚇唬，嘴唇就顫抖起來，“小妹妹，你也不用害怕，我沒什么惡意，像你這么漂亮懂事的女孩子，我想誰也不忍心傷害你，你在外面陪酒太浪費了，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些更加正當的工作，你看怎么樣？這是我的電話，你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號碼……”

“那女孩子，我已經搞定了，你放心回去吧……”

莫知友慢慢走中，親吻了一下何婷婷的光滑臉蛋，目送她下了車，才開車走。

等莫知友走了之后，蔡震源才從墻角中，把車慢慢開出來，曹寒寒驚魂未定，回到車上。

“他威脅我，如果我再繼續胡攪蠻纏的，就讓人來抓我，告我誹謗，他說他在燕京很有些人脈，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甚至可以讓燕外開除我的學籍……”

楊子軒冷哼一聲，“他應該是以為你拿捏不住他的把柄和證據吧。”

曹寒寒驚訝的看著楊子軒，這個人年輕人真是料事如神啊，仔細一看，明目如同寒星般閃亮，臉型輪廓棱角分明，分明是個大帥哥，只是剛才被事情牽住了心，加上內心的自卑，竟然沒有發現這一事實。

“我給你支一招吧，你可以真的拿到他們是情人關系的證據，他們就不敢囂張了。”

“怎么才能真正拿到證據呢？”曹寒寒被他威脅怕了。

“很簡單，把他們兩個曖昧關系拍下來。”楊子軒循循善誘。

“但是我沒有相機，而且，我又該怎么樣才能拍到他們兩人的照片呢？”曹寒寒眉頭鎖緊。

“相機嘛，我可以幫你弄到，至于怎么拍到他們的合照，其實不難，我告訴你，你不是有那個男的電話嗎，可以把他和何婷婷一起約出來，說是賠禮道歉。然后可以找給人在外面拍嘛。如果你覺得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幫幫忙。”楊子軒嘿嘿笑道。

“你為什么這么熱心幫忙呢？”曹寒寒忽然警惕起來。

“你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是另有目的？”

“我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原諒我在社會受過欺騙不少。我第一次出來陪酒，就差點被酒店老板騙去身子，好不容易逃出虎口，本來想賺錢的，卻把我自己一個月生活費都賠進去了。從那時候，我就開始凡事都長了個心眼，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白費的午餐這回事。”曹寒寒臉色黯淡。

“這樣說吧，我們也是有私心的，第一，你挺漂亮的，我這位小兄弟挺憐香惜玉的，他挺喜歡你的。”楊子軒攬了一下蔡震源的肩膀，給他使了個眼色。

就算蔡震源這種萬花叢中過的人物，都被楊子軒這樣擺一道，都忍不住老臉一紅。

素顏女孩。瞥了一眼蔡震源。默然不語。

“其二呢。不瞞你說，我們也是南蘇的，都不想看到老鄉這樣被自己人欺負，這個同情心，還是有的。”

“其三呢，那個中年男子，既然給你電話，就打算給你找麻煩了。你如果不盡早捏住他的把柄，那以后，你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他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抗不了了……”

曹寒寒半信半疑，但是楊子軒說的第三點，還真是嚇到她了，仔細一想，確實開了弓就沒有回頭箭了。咬著牙齒，“那明天下午。我把他們約出來，明天早上你們找部相機來，留下你們聯系方式，地址到時我通知你，我負責引他們進來，你們負責拍照。”

看著曹寒寒消失的身影，楊子軒長長松了一口氣“倒省了不少去調查她家庭背景的功夫。”蔡震源沒想到楊子軒幾句話就讓這個疑心這么重的女孩上道了。

“不，你還是得去調查。”

“她都答應幫忙了，還調查，不是多次一舉嗎，我們只要拿到莫知友和何婷婷之間合照，就足夠嚇了莫知友一挑了。”蔡震源迷惑不解。

“沒那么簡單。”楊子軒貼在他耳朵，把個中緣由說明。

同一時間，姑蘇駐京辦外，停著一輛黑色尼桑。

何琳打開車門，讓黑色西裝，干練美貌異常的女市長上車。

“馮市長已經出發了，莫市長早就到了。”何琳坐在副駕駛座上匯報。

女市長坐在后座恩了一聲，閉目養神。

“市長，您說三位市長出馬求助，省長會支持鎮河嗎？”

“不好說。”

“您的意思是省長同志還是有可能偏袒廣陵。”

“他偏袒廣陵是正常的，偏袒鎮河就不正常了。”楊嗣音一直認為，陳志溫是楊子軒有今天的最大助力。

燕京夜晚，清冷如水，南蘇駐京辦里面燈火輝煌，但是南蘇在京主要領導都不在這里下榻，而是在駐京辦旁邊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葉秘書長，您好啊！”

香格里拉大酒店門外，分別是姑蘇市長楊嗣音，梁溪市長馮少倫，鎮海常務副市長莫知友，楊嗣音和馮少倫并排行走，莫知友稍稍落后。

葉宗良這個省府大秘直接站在門口迎接三人，他可不敢怠慢，無論是姑蘇楊嗣音，還是馮少倫，操作得當，都是離省委常委只有一步之遙的人，差一點，上個副省長也不是難事。

葉宗良和三位市長一一握手，握完之后，領三人到了省長所在的樓層。

“省長就在里面等著，你們三位可以進去了，省長剛洗浴完畢，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個小時，省長是不接待別人的。”

“多謝秘書長。”

楊嗣音看了看表，晚上八點，晚上八點是精神人精神比較好的時間，剛吃完飯，甚至可能剛洗完澡屬于工作期，葉宗良把接洽時間安排在這個時候，也算是，很給面子他們了。

在董長麒的引領下，三位市長魚貫而入，陳志溫端坐在桌子后面，站立起來，和三人一一握手。

莫知友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和陳志溫接觸，以往都是鎮河市長溫鴻和陳志溫溝通，輪不到他這個常務副市長在省長面前露臉，更別說單獨的匯報工作了。

這次也就沾了光，其實本來是溫鴻親自帶隊到燕京的，這種能夠廣泛結交朋友擴大人脈的機會，如果不是溫鴻父親突然去世，要親自守在老父親身邊，溫鴻根本不可能給他。

莫知友很珍惜這次機會，爭取給陳志溫留下個好印象。

三位市長寒暄一番，簡短的匯報一下各自手頭的工作。

“深夜打擾省長休息，也是形勢所逼之舉啊。“馮少倫沒那么拘束，直奔主題。

“老馮，我記得你說話不是這么文縐縐的，你來我這里，應該是收到什么風了吧？”陳志溫放下手中茶杯，微微一笑。

“省長真是明察秋毫，我們剛接到消息，南蘇被列入名單的港口，有三個，姑蘇，梁溪，還有一個靜海，靜海其實還有點懸……”

“這個消息我也收到了。”陳志溫作為省長，能夠直接和交通部部長對話，當然消息渠道更靈敏。

說完這句話，陳志溫停住了話柄。不再說話。

“據說，還有很多空余的名額，這些名額，將要給一些有潛力的城市，鎮河也算是沿江大市，江港優良，市委市府高度重視港口建設，市府今年下半年連續通過了多個決議，決定港口立市，傾全力去建設鎮河港，決心很大，溫鴻同志經常親臨港口一線施工現場，敦促進度，鎮江港一期工程，爭取在明年上半年就能夠上馬，我希望省里能夠給我們鎮河一些支持。”莫知友率先開口。

“鎮河和我們梁溪，也是一衣帶水，兄弟城市，梁溪是全力支持鎮河爭取這個樞紐港名額的，鎮河和梁溪在工業發展上面優勢互補，在交通方面，可以合作的面，也很廣……”

“兩位市長都表態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姑蘇也看好鎮河的發展，更看好鎮河發展深水港的潛質，鎮河發展好，將會加快南蘇南部城市群的發展，形成優勢互補，互相合作的和諧局面。”

新年新氣象，首先祝各位兄弟新年一切如意，另外新的一年，山水也要恢復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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