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雄關漫道
兩個穿著便服的男子,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出示工作證,說道,“我們是省委辦公廳的,請莫知友同志你跟我們走一趟……”
莫知友手腳慌亂,一頭霧水,結結巴巴,“有什么事情,在這里不能說嗎?我還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我必須要在這里坐鎮,這是我的工作任務。”
另外一個沉默的男子,拿出工作證,說道,“我省紀委的,奉命前來,想找莫同志你協助調查清楚一件事……”
莫知友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上,“我……我真的……沒犯事啊!”
那男子面無表情,“只是找您協助調查而已,你別慌了。”
莫知友回頭朝馮少倫看了一眼,馮少倫把頭扭開了。
莫知友囁嚅的說,“能不能讓我先上個廁所啊?”
“如果莫市長,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去聯系人,去找救兵,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現在已經是重點監控對象……”紀委那個男子冷笑一聲。
目睹這一切的楊子軒,微笑的朝莫知友擺了擺手,“莫市長,怎么樣,還要跟我奉陪到底嗎?”
莫知友在兩人扣押下,快速離開會場。
跟隨著莫知友一起過來的“鎮河代表團”迅速的離開,把消息傳回去鎮河。
馮少倫瞥了楊子軒一眼,突然笑道,“楊市長好手段啊。”
“馮市長這話讓人聽不懂啊。”楊子軒走進了幾步。
“楊市長也讓人看不懂。”馮少倫走出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扭頭說道。“楊市長。有些手段。固然傷到別人,但是也不會傷到自己的。”
蔡震源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冷笑一聲,“馮市長說話真是讓人一頭霧水啊。”
“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游戲中,就要遵守游戲規則。別搞那些劍走偏鋒的手段,不然,將會成為眾矢之的。”馮少倫冷哼一聲,就消失在門口,走了進去會議室內。
甫一進去,楊嗣音撞上他,皺著眉頭,“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看得一頭霧水,說是協助調查。”馮少倫滿肚子都是氣。
“莫知友怎么就這么不靠譜呢?”楊嗣音長嘆一口氣。
“應該不是他不靠譜,有人在整他才是真的。”
“何出此言?”
“你剛是沒看到楊子軒那個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莫知友被帶走和他必然有極大的關聯。甚至可能是他在背后謀劃的。”馮少倫氣憤道。
這樣一來,他們的心血什么,都要白費了。
“這么巧合,確實讓人猜測。”楊嗣音嘴上應和,腦子卻在猜想,以楊子軒的智商能夠操作這么復雜的陰謀嗎?
“不行,我得打電話回去問問,南蘇那邊應該傳開了。”馮少倫趕緊打電話回去。
過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楊嗣音急迫問道,“怎么樣,有沒有眉目?”
“南蘇那邊消息已經傳開了,一些不知道哪里來的大路消息,說莫知友涉及嚴重的經濟問題,涉及包養情人,證據確鑿,被人實名捅到了省紀委去了。”馮少倫皺著眉頭,情況越發不妙。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個豬隊友出事,真是要把他們這些大力支持鎮河的人,都害慘了。
“消息很保密啊。”楊嗣音蹙著修眉,“甚至省長也沒提前收到風。”
“應該來得很突然,來不及通知!這舉報人的身份看來不簡單。”馮少倫冷冷說道。
楊嗣音在一旁接了電話,回頭說道,“是金京駐京辦主任舉報的。”
“金京駐京辦主任?”馮少倫皺著眉頭,“他和莫知友有什么矛盾關系嗎?”
“我能想到他和莫知友之間的矛盾,就是因為金京有廣陵港的股份,搞倒莫知友,對金京也有莫大的助力和好處。”
莫知友被帶走,馮少倫和楊嗣音都沒心思待在會議現場了,匆匆忙忙的走了。
蔡震源抬頭看了一眼前排主席臺,原來莫知友的位置上的席卡都沒有了,楊嗣音和馮少倫有席卡,但座位是空的。
“看來這南部城市聯盟要分崩離析了。”蔡震源扭頭朝楊子軒笑道。
“你肩上壓力不小啊。”楊子軒拍了拍他肩膀“如果我現在還開機的話,我的電話肯定要被打爆了,盧市長剛剛和我通過電話,問我為什么讓金京駐京辦牽頭去舉報他,語氣惱怒。”
“他是惱怒你不請示,擅自主張,還是惱怒你讓人舉報莫知友呢?”
“兩者都有了吧!”蔡震源臉色微微一黯淡。
“謝謝你!”
“我這是為金京爭取利益,可不是搞斗爭,更加不是幫你,你別想多了。”蔡震源平靜說道。
樞紐港會議在最后的時刻,宣布了入圍名單,廣陵名列其中。
那個時候,楊子軒已經不在會議廳了。
葉宗良最后聽到宣布廣陵的名字,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陳志溫坐在主席臺上,離座之后,叫上了葉宗良。
“子軒同志來了,又走了。”葉宗良把話題挑起。
“他是穩操勝券,自然不用來。”陳志溫眼色復雜。
“省委那邊緊急電話……”葉宗良把電話遞給陳志溫。
陳志溫接過來,說,“我知道了……”掛了電話之后,把電話遞給了他。
“莫知友基本能夠確定嚴重違紀了,在燕京包養情婦,還買了一套房子,凍結賬戶之后,有巨大來源不明的錢財……”陳志溫把披風披上,董長麒跑在前面給他開門。
葉宗良訝異,“難怪之前子軒同志那么有自信擊敗鎮河……”
“不要亂說!”陳志溫訓斥一聲。
天寒地凍的,楊嗣音靠在沙發上,頭昏腦漲,有了睡意,直到何琳進來。
“這計劃,還真是趕不上變化啊。”何琳倒了杯熱水,放在楊嗣音面前。
“莫知友已經被帶回南蘇了,紀委已經正式宣布雙規,這證據很足,速度快得驚人啊。”
“誰才是最大的黑手?”
“一定不是鎮河的人,這樣搞他,沒有意義,港口評不上,損害的也是鎮河的利益。鎮河的人,完全可以等到莫知友運作評上樞紐港之后,再痛下殺手,這樣摘桃子,才更加高明。”楊嗣音雙手放在杯子壁上取暖。
“那只能是廣陵那批人了。”
“嫌疑很大,但是能夠這么短的時間內,收集到這么確鑿的證據,打倒一個省委候補委員,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實在令人后脊生涼啊!”楊嗣音微微瞇著眼。“其實這里面,還有一個最大受益者。”
“誰?”
“陳志溫!他是答應幫鎮河的,但是現在不用出力了。拿了好處,又不用出力,他也是最大獲利者。”
“所以,市長您懷疑他和楊子軒其實還是一條路的……”
“那他們隱藏得也真夠深的。”楊嗣音嘆了口氣,“吃一塹長一智,再遇上這對師徒,還是多留幾個心眼吧。”
陳志溫確實成了最大收益者之一,站在信息資源充沛的高位,他自然了解事情很多真相,莫知友被突然搞倒的手法,八成是楊子軒的手腕。
案頭電話鈴鈴響起。這是他私人電話。
拿起接過,是陳幼竹的聲音,陳志溫慢慢卸下功利的面孔,“怎么想起爸爸來了?”
“還有三天就是您生日了嘛,剛才子軒問我,你喜歡什么禮物,我也不知道,就想打電話問問你……”陳幼竹笑嘻嘻。
陳志溫一蹙眉,隨即展顏,這個楊子軒還真是不簡單啊,不直接和他對話,而是拐彎抹角找自己女兒來探口風。
“我隨便都可以。”陳志溫思考著,“關鍵是你要在身邊。”
“一言為定了!”陳幼竹話題一轉,說道,“那我要不要叫子軒一起來?”
陳志溫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年輕人討論去了吧,我還有事,要忙了。”
掛了電話,在室內來回走了幾圈,把董長麒叫了進來,“你打個電話給楊子軒同志,告訴他,讓他對留意一下呂青青同志。”
董長麒不明就里,給楊子軒轉述了陳志溫的話。
“省長這是給我示好……”楊子軒掛了電話,低聲喃喃自語。
“莫知友的背后是呂青青,搞清楚了。”楊子軒徑直走向沙發中的蔡震源。
“這筆賬現在就要記在我頭上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呂青青是東南呂家的人,也就意味著,我可能惹上一個強大的諸侯,呂青青不是省委常委,能夠在鎮河安插一個如此重量級的棋子,肯定是煞費苦心,現在被我連根拔起,怎么看都是我要作死的節奏……”楊子軒摸著鼻子自嘲。
“她能追查到你頭上嗎?”蔡震源一臉驚訝。
“這個還不簡單?以呂家的勢力和人脈,不是難事。”楊子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蔡震源倒滿了一杯,“我們立刻又有共同的敵人了。”
“和你合作,真是我做過的極為愚蠢的事情……”蔡震源只能苦笑,他是被卷入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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