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放……”
弓手、飛燕弩炮,一起向荷臺達開始傾瀉。一團團烈火在城頭的人群中爆燃,一片片齊射下的飛箭兜頭落下。
荷臺達城的城堡的城墻上,到處發出尖銳的哭喊聲。可是面對海上不停射來,會爆發出烈火的弩彈的戰艦,荷臺達城中的人一籌莫展。
一些因為海灣影響的弩彈擊中了城墻,在好上面形成大片的,燃燒著的火焰。城中的人弄不明白,這些由弩炮發射的弩箭,為何會爆出一天的火焰。大概他們猜測得出來,那玩意可能與拋石機投射的,需要事先點燃的瀝青彈相似。
瀝青彈是在火炮出來之前,歐洲與中東方面拋石機使用彈藥中,這是一種非常常見的“熱兵器”。當它落在堅硬物表面時,會騰起大量的被瀝青封裹住的火油或者原油火類的玩意。
現在他們用曲射的拋石機,不停的進行回擊時使用的就是這種瀝青彈。可是那些幾乎沒有計算什么提前量的石彈,往往不是打在了秦皇級戰艦的前面,就是落后在它后面白白的航跡中。發出“撲通”的聲音,激起白色的浪花。
而且那些瀝青彈里可沒有裝什么火藥,因此里面的原油不存在拋射而出的可能。尤其是那些原油本身的質量就相當輕,因此難以起到大范圍附著燃燒的作用。
秦皇級戰艦上使用的飛燕弩炮射出的弩彈,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火藥的拋,使帶有硝石粉末、糖以及原油燃燒基質可以飛出相當遠的距離,從而達到覆蓋的目的。倘若將來有了穆氏飛彈與宮紫火雨的話,或者秦皇級戰艦上,還會有一些曲射炮火。
阿布巴克爾拿著望遠鏡遠遠的后著荷臺達城,對于他們的打擊,可以完全不當回事。顯然對方不大熟悉對付戰艦的手段,最少從他們計算提前量的本領就看得出來。因此,這時他的腦海里想到的是,完全不是眼前的作戰。
來時的路上,阿布巴克爾看上了附近另外一個小島,作為他的海軍力量的另一個基地。丕林島是位于紅海海口曼德海峽中的小島,在阿拉伯半島賽義德酋長角外。為一光禿火山島,長約五公里寬約三公里,面積十三平方公里。在丕林島的東南角有一個天然港灣,也是他需要的另外一個海軍服侍錨地的位置。
倘若再加上將來建設的索科特拉島上的海軍基地,就可以形成完全控制亞丁灣以及紅海入海口曼德海峽的海上戰略優勢。把亞丁、丕林島、索科特拉島這個戰略鐵三角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澎、澎……”
連續的沉重撞擊聲響起,甚至整個秦皇級戰艦都顫抖了一下。幾枚從荷臺達城拋來的石彈正中傾斜的外甲板上,這使得荷臺達城上的守軍們歡呼起來,他們已經被飛燕弩炮虐待的夠久了。
可是面對秦皇級戰艦的甲板,他們對于石彈寄予的希望明顯太大了。秦皇級的外甲板上,都是使用雙層厚木板,并在其間夾著使用薄鐵片加工出來的,“井字格”式的加強筯。
薄鐵片本身并不結實,長方形的鐵條上,開著一些縱向的小口。縱橫的鐵條,依然這些小口相互結合起來,形成一個個小小的“井字格”,這時它們起到的作用就非常大了。
剛剛的石丸,根本不能給這樣的船板造成任何真正的傷害。它取得的唯一成績,不過是把最外層的木板打破。秦皇級戰艦上的水手所要做的,就是在戰后換一塊新的木板就好。
盡管如此,阿布巴克爾還是為他的戰艦擔起心來。畢竟,倘若那些船帆被擊中的話,那么船艦就真成了活活的靶子了。
現在他突然回想起,趙伏波曾經向馬丁提議過的,為這些秦皇級戰艦添加上人力驅動系統。倘若真的可以的話,那么像現在這種情況,他就可以把容易中彈的風帆收起來。
“蛇形前進……”
雖然沒有大的損壞,但阿布巴克爾還是變得小心起來。
隨著海面上艦隊的繼續攻擊,荷臺達守軍的注意力,顯然都被吸引到了海面來襲的戰艦上。甚至阿布巴克爾打出來的,海上蛟龍的海軍旗,也被他們誤會成海盜旗。
對于海盜,它們這引動沿海的城市總是擔憂的,這些動掠一把就走的海盜,往往會使一座原本繁華的城市就此衰落下去。他們也根本不理會,他們造成的損失會多么巨大。
因此在荷臺達城受到攻擊的同時,他們向亞丁西線城市的主城——宰比德城派出信使。相信在黑夜降臨之前,來自宰比德城的援軍將會到達。最少那時,荷臺達城不會再擔心,他們在海盜的攻擊下陷落。就算海盜們的戰艦再厲害,他們也不敢上岸。至于他們能夠燃燒的弩彈,總不能連荷臺達城的城墻都燒毀不是。
相對于荷臺達城的城守而言,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城主回來。也許到時重新征服了亞丁的總督大人,也會派來大指的戰船出說不定。而且海盜們,對于久攻不下的城堡是沒有什么耐心的。
與此同時,趙伏波已經率領著兩千騎兵,以及一些車載式飛燕弩炮的炮車,秘密潛伏宰比德通向荷臺達城的道路上。
這是一個位于大路邊的阿拉伯式的小村莊,對于趙伏波他們這樣的強人,平民們是不敢招惹的。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享用著趙伏波送給他們的食物。整個村莊,變成一個只許進不許出堡壘。
“大人,我們已經得到消息,中午的時候,荷臺達城派出的信使已經到達了宰比德城。相信如果他們要救援的話,那么天快黑的時候就能夠到達!現在……”
說話的人正是那個所謂的探子首領,此刻當他面對著趙伏波時,心中卻隱隱有著一絲懼怕。
倒不是趙伏波給人什么使人害怕的感覺,而是趙伏波所擁有的那些奇怪的東西,使這個探子首領感覺到心中恐慌。
就如同趙伏波在亞丁要塞那邊戰斗里,得到的“燈神阿拉丁”的稱呼的“孔明燈”,這時正在村里最高大的一間房屋里升起。最初的起飛是由一些火焰來提供熱空氣的,在升空之后,則是由汽燈燃燒時放出的熱量來補充熱空氣的消耗。
盡管如此這樣的孔明燈在天空里停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但跟隨在趙伏波身邊的探子首領,卻被這自己向上升起的燈,嚇得不輕。
“這……這是什么……它們……它們……這怎么可能!”
探子首領的手指指著已經上升到房頂,正在放出光芒的汽燈。他的牙齒嚇得打顫,尤其是趙伏波就大把金刀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時候就更是如此。此刻他已經完全相信,法蒂瑪聯系他時告訴他的那些話。眼前的趙伏波,就是那個要統一天下的,法蒂瑪的丈夫。
其實無怪乎他會如此驚訝,在六百年后,法國人的第一個紙糊的熱氣球,從巴黎的天空落下時,那里的農夫們用鋤頭與鐮刀結果了那只“怪物”的“生命”。而且歷史上的所謂熱氣球,似乎都有意遺忘掉了,這其實是中華民族在三國時期東漢末年的發明。
而現代歷史則記載的,是俄國人而后又是法國人的發明,說種說法就有些不顧廉恥了。他們的發明,也許要加上“載人”兩個字才對。至于熱氣球,自然應該是中國人的發明之一。而拿破侖對這種東西的發明者送出的兩個字是——“偉大”!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它不過就是我們晚上用來打仗時照明的燈光而已,你不必太擔心!”
在費萊凱島上的早已經見慣這些東西的人,沒有一個人大驚小怪。看著探子的首領,他們一個個發出了訕笑的聲音,只不過從臉甲后面傳來時,悶聲悶氣而已。
為了解決探子首領心中的擔憂,趙伏波掀開了自己的臉甲。又向跟隨在身邊的索菲婭做了個手勢,她同樣也掀來了自己的臉甲。
“不必擔心,我們身上的盔甲用的東西怪了些,但我們不過是普通人!”
趙伏波如此說,卻并沒有解決探子首領的懷疑。畢竟,從法蒂瑪聯系他之后,他看到的古怪東西已經太多了,并從他心理的承受能力上溢出來。在這時,趙伏波越是強調他不過是普通人,眼前的探子首領就越是懷疑,他是不是偽裝了的,不愿意為人知道的神靈。
又或者根本就是,如今阿拉伯帝國的混亂,已經徹底苦惱了那位在天上的真主阿拉,他不過是化身成為一位將軍來重新使這片土地變得安靜、祥和起來。
看著眼前探子首領的模樣,趙伏波只好在心中搖搖頭。打算他跟著馬丁老師學完了初中的“數理化”之后,打從費萊凱島上真正開始發展這些技術的時候,眼前這種表情,他已經看過太多次,絲毫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了。
“好吧,隨便你怎么樣,重要是的我們的伏擊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