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仗,幾乎所有人都是高興的。包括那些東部各城的騎兵以及小艾什勒弗城主的手下。
東部各城征集來的士兵,因為主將被擒并且沒有對抗行動。他們可以以平民的身份加入阿拉伯軍團,又或者是成為亞丁城的新平民,一人一個金幣就打發了。成為士兵的人,則心中有著驚喜,并暗暗的罵那些離開的人是“傻瓜”。
“瞧瞧這軍餉的數額,在整個阿拉伯帝國里,哪兒也碰不到!”
至于那些西部各城的士兵,因為抵抗他們則成了奴隸。可這時在臺上說話的穆克,正使他們歡呼起來。
“砍一個頭一迪爾汗(銀幣)!”
奴隸們聽到“砍頭”的命令時,一個個歡呼了起來。需要他們砍的腦袋大概有數百枚之多。都是西部各城城主軍隊里的軍官,當然也包括了他們自己。甚至他們在死前還知道,他們的家人多數都做了奴隸,又或者是與他們徹底斷絕了關系。
像是現在占據著宰比德古城的那位俄法爾,他非常明確的表示,自己將會忠誠于趙伏波,至于他的那個叛逆父親,將會成為他的敵人,倘若落到他的手里,他會毫不猶豫砍了他的腦袋。
與穆克宣布的事情相比,朱莉安娜宣布的事情,則更受士兵們喜愛。
“不論士兵與奴隸,今天夜里所有的人都有酒有肉。除了當值的人之外,基本上可以管夠!”
雖然亞丁行省的士兵們,還不知道“酒”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有肉管夠的時候,補給不暢早已經很久沒有吃肉的他們,頓時發出更大的歡呼聲。
在歡呼聲里,一隊奴隸們押著舊軍官與那些城主們前往斷著臺的之前,他們要在趙伏波的面前亮一下相。那是在所謂的中軍在帳的門前。
所有的軍官以及和蒲金書在錫拉島上的,共同對抗過小艾什勒弗城主的船隊的,那些來自亞丁城的富商們。在他們心中,還得感謝這位島主大人,如果不是他的話,他們留在家里一定少不了被小艾什勒弗手下的軍官們劫掠與勒索。
此刻在趙伏波的大帳外,一些歌舞女在手鼓以及其他樂器的伴奏下,歡快的扭動著身體,流水席不斷的被送上來。就像趙伏波他們在荷臺達城搞得一樣,這里吃的同樣是“火鍋”。
好處是簡單、便宜另外還是整個阿拉伯帝國,最新奇的東西。鮮魚湯里涮羊肉,不得不說中國人的這個“鮮”字,實在是形象的可以。
小艾什勒弗城主低著頭,雙手被綁在身后。拖著他的馬穆魯克奴隸,時不時的大聲吆喝他。一路之上,小艾什勒弗城主任命似的低著頭,一直到他看到了趙伏波以及他身邊的人的時候。
“你……你這個老混蛋……原來……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小艾什勒弗城主掙扎著,拼命想要掙脫抓著他的馬穆魯克騎兵的有力的手。其他的那些將要被砍頭的人,也一起躁動起來。他們拼命扭著身子,對于身邊的人破口大罵。
坐在趙伏波身邊的,是那位老財務官。雖然趙伏波并沒有打算任命什么行政官員,但他還是得到了許多的承諾。比如趙伏波不會再追究他們叛逃的舉動,也不再追究后來他為小艾什勒弗城主服務的事情。現時也會保證他們的財產安全,以及隨時可以自由遷徙的權利。
小艾什勒弗城主的憤怒,不禁要使坐在那兒,剛剛開始品嘗葡萄酒的老財務官臉上要紅一下。畢竟,從趙伏波占領亞丁要塞起,他已經叛變了好幾次。因此面對小艾什勒弗城主的憤怒時,他的臉上不禁騰起尷尬的表情。
“帶走吧,立即執行!”
趙伏波揮了揮手,奴隸們帶著為數眾多的亞丁行省西部各城的城主,以及那些投降過晚的軍官。帶著些辛酸,老財務官目送走了,被奴隸們喝罵、推搡著的小艾什勒弗城主。
“他們的心中,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埋怨我要他們投降,可是如果我沒有這個功勞的話,恐怕……”
眼睛悄悄瞅了一眼趙伏波,似乎對于剛剛殺掉的人,他心中一點陰影都沒有。這時舉著酒杯,一個勁叫人喝酒。這個反應使老財務官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
“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年輕人,只看他不留一個對手的手段,大概就能看得出來他是一種什么樣的人了!只是,有沒有機會救他們一救呢,畢竟……”
畢竟老財務官已經為艾什勒弗家族服務了幾十年,他的父親也在亞丁行省。那么現在,當亞丁行省被對方完全占領的時候,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呢。
心中想著這件事,老財務官端起一杯葡萄酒,試著敬趙伏波。
“島主,您為亞丁的百姓們帶來了新的生活,我代表百姓們衷心感謝!”
趙伏波剛剛與好酒的薩福萬碰了下杯,轉過臉來就遇到他的邀請。作為投降的老派官員,眼前這個老財務官的功勞算是最大的。怎么說,趙伏波都得多給他些面子。
“不必謝謝我,倒是要謝謝您呢,尤其是我要感謝您才對!”
這時坐在趙伏波身側不遠處的,是亞丁之戰里的大功臣——宮紫。她率領弱旅之只,憑著繡鞋之計,使小艾什勒弗城主的軍隊,不但望城興嘆而且還心生惶恐。倘若不是她的計策,趙伏波又如何能夠輕易對付得了小艾什勒弗的大軍呢!
當老財務官開始向趙伏波敬酒的時候,她的一雙桃花眼,早已經看透了老財務官的想法。因為她也端起酒杯來,做出一付湊趣的模樣。
“我也來湊個熱鬧,老先生,我想說如果不是您,我們沒有那么容易抓住小艾什勒弗城主以及他的手下。不過我想我們島主不會饒過他們,畢竟我們來此的原因,是他的哥哥艾什勒弗總督先抓了我們的人,對于這么貪婪的敵人,我們一向是不留情面的!”
宮紫的提醒,立即就使趙伏波明白了老財務官的意思。他緩緩點了下頭,向老財務官稍稍解釋了一下他的想法。
“您看老先生,我們費萊凱島上的士兵不多。我們最想做的事情是經商,我們想把生意做遍天下。可惜啊,有些人自己沒有本領,還要看著別人眼紅。綁架我們的人,還打算要我們給他好處……哼哼,我們不是不講理的人,但起因既然不在我們,這件事無論如何不會善了!”
趙伏波說完這句話,用一杯回敬的酒堵住了老財務官的嘴。不過老財務官的心里,可不是沒有想法。
“這位趙島主,對待平民還不錯。可是對待總督大人一家……唉,也怪不得別人,倘若一開始的時候……不過說到貪婪……這位島主閣下因為這件事小事,就占據了整個亞丁行省。固然他的兵鋒犀利,但未免有些得勢不饒人了!”
很自然老財務官的想法很老派,他以為趙伏波在這里的手段,與其他阿拉伯總督之流的野心家們一樣,占領了某塊地方之后就會開始刮地皮。并且自稱什么國王之類的事情。
但這并不符合趙伏波與馬丁商量的打算,亞丁行省對于他們師徒而言,大概除過亞丁要塞以及亞丁港之外,并沒有什么重要的地方。除此之外,亞丁行省的其他城,不過是為了打敗艾什勒弗家族而已。
那么結束了戰爭之后,趙伏波采取的自然不會是那種傳統的占領方式。可惜,因為種種的變遷,最早準備的那種由現任各城城主自治,并繳納一定稅收的設想,因為趙伏波和他的手下,幾乎把城主殺光了而不能實行。
吃罷了火鍋,趙伏波一行騎馬回到了亞丁要塞。作為亞丁行省臨時的總督,趙伏波對于這片土地,著實有些頭痛。費萊凱島上的人,就算馬丁在不停的教育著新人,也根本不足夠來管理一個行省。
“唉,宮姐,這亞丁行省對我們來說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藥蛋.子那樣,這地方我們只要通商而已,這一下占領了倒是省事,可是我們用什么人來管呢?”
宮紫白了趙伏波一眼,惱他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家伙。
“怕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而且過幾天馬丁老師就會來這里,到時大家商量一下。我就不相信,諾大個亞丁行省居然會沒有人想要。怎么你不想要,給姐管,姐不嫌大!”
宮紫的嘴是不饒人的,這一點趙伏波知道。不過宮紫往往在這時候,也會給他出出主意。這不剛剛搶白他兩句,倒也給他送來了主意。
“啊,這么大的地方,我不要多得是人想要。而且馬丁老師老兩天就來了,到時商量一下,要是個什么要法,不要又是個什么不要的方法!”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后,趙伏波隨后就把這件事扔到了一邊。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里卻是一個最好的實驗場。
而他的未來,也會因為這樣的實驗,而有了巨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