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玉如意

第二百七十三 奇怪的果子

隨身帶著玉如意

隨身帶著玉如意

撐渡人

南州港,港外是一片茫茫無跡的大海,大海之上停泊著一艘遠洋輪船。

岸邊一只瓜皮小舟在起伏的波浪中不停的晃蕩,小舟上拿著船槳的渡者鳴人,看著岸上的一個年輕人。

樂浪肩上挎著一個已經洗得發白的背包,眼望遠處莽莽群山,眼神似乎穿過亙古時空回到某處。

他緩緩的回過頭,緊了緊肩上的背包,毅然的跳上了瓜皮小舟。

“走吧!”樂浪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

“決定了?”渡者鳴人手拿著船槳,臉上無悲無喜。

樂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有點黯然,“走吧!”

渡者鳴人不再言語,手中木槳清點微波,瓜皮小舟慢慢的劃向遠處的輪船。

樂浪直挺挺的站在瓜皮小舟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腥濕海風氣息,一片茫然。

茫茫海天之際,小舟隨著起伏的波浪緩緩而去,瞬間已到遠處。

海風習習,隱隱約約間傳來幾句聲音:

“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

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一晃眼,花落花開又是六個春秋。

上海國際機場,樂浪慢慢的走下飛機,眼望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外表,讓他不由生出親切的感覺。故土難移,在外漂泊多年,無數次的生死徘徊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來在心中他還深深的眷戀著這塊土地。

樂浪靜靜的走在黃浦江邊,背上依舊背著那已經洗得發白的背包,毫無目的,信步而行。

近鄉情怯。六年間杳無音信,再相逢,都不知如何面對。他需要一點緩沖的時間。

日近黃昏,樂浪漫無目的的閑逛,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正想找個人問一下,耳邊卻傳來一陣嗚咽的哭聲,聲音凄涼無力,還不停的叫著:“爺爺,爺爺。”

樂浪循聲找去,只見一個廢棄的無人陰暗角落,一個餓的只剩皮包骨的小孩無力的搖著一個亂七八糟行將就木的老人,旁邊還趴著一條同樣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小狗。

樂浪走了過去,蹲下身來,伸出手想看看老人死了沒有。

突然,老人睜開雙眼,干枯猶如雞爪的手緊緊的抓住樂浪,紅光滿面,神采奕奕,顯然是回光返照。

老人其實已經快要死了,只是一直不放心身邊的小孩,所以憋著一口氣不愿離去,這時看到樂浪,恍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手緊緊抓住。

他用祈求的眼神望著樂浪,口中不停的喘息,對著樂浪斷斷續續的說:“這孩子·天生·命苦,生·生下來就被·人·丟在垃圾堆里,被·我撿到·養大,我沒法·再·照顧·他了,請你·幫幫·我·好嗎?”

老人氣息越來越弱,說話斷斷續續,眼神之中殷切盼望,不過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是暗淡。

看到老人眼中期盼的目光,樂浪想起來外公臨終時那滿是不舍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說:“我會的。”

“謝·謝·。”說完,老人松開了緊握的手,再看時,已是與世長辭。

老人闔上雙眼,臉上露出了笑容。旁邊的小孩嚎啕大哭,樂浪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摸著他的頭。

樂浪將老人火葬,帶著他的骨灰和小孩還有一條小狗,坐上火車回家。本來他想坐飛機,不過飛機帶寵物過關比較麻煩,所以才選擇坐火車。

幸好沿海開通了子彈頭列車,從上海到南州市只要一天左右,到了南州市還要轉車到縣里,再從縣里搭車回村,很是麻煩。

躺在列車的軟席鋪上,看著窗外瞬息而過的景色,這幾年的一切如火花般在腦中閃過。

外公死后,樂浪心如死灰。于是,上了遠洋干起了水手,海上雷雨風暴出沒無常,海中海盜肆意猖狂,幸好他練過幾手功夫,才數次從生死之間掙扎求活。有一天,他終于厭倦了那永遠的藍色風景和載起載伏的海波浪,做起了雇傭兵。無數次的生死徘徊,留下了無數無法泯滅的男人印記。他再一次厭倦了這種生涯,這一次,他選擇回家,不管那家如何,始終是溫暖的。

多年未回,不知故鄉中人一切可好。當年外公逝去,萬念俱灰之際,遠走他鄉,這時想想好傻好天真。

這次回來,就終老于斯吧。種田養花拔草,捉雞弄狗逐兔,閑時炒上一兩盤小菜,燉上一鍋狗肉,喝上一兩壺自釀的美酒,這樣的生活,也是不錯。

躺在對面軟席上的三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樂浪答應老人照顧的小孩慢慢對他變得依賴,把他當成了親人。樂浪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樂天”,意思是讓他樂天知命,無病無災,永遠快快樂樂,還給他取了個小名叫“三郎”。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這幾天在樂浪的特意照顧下三郎和小狗可是吃好喝好,他還特地給三郎全身收拾了一下,又給他買了一大堆衣服,現在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已不復以前那一副邋邋遢遢小叫花的模樣。那只小狗跟著蹭吃蹭喝,營養跟了上來,這幾天竟然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長大了許多,而且天天吃得肚子大大的,整個毛發油光透亮,不再是以前一副萎靡不振就快要斷氣的樣子。

不過這只小狗顯然是有奶便是娘的主,現在見了樂浪那尾巴搖的都快斷了。樂浪看他一只眼睛上一片黑點,身上一片黑點,尾巴上又一個黑點,索性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三點”,倒也和三郎一樣成了難兄難弟。

下了車,樂浪看了一下,六年來縣城也沒有什么多大改變,只是路變寬變好了,兩旁蓋起了高高的樓房。又轉車到了鎮上,小鎮依稀,沒有什么變化,兩旁的芒果樹還是依然如初。

有幾個摩托車載客的走了過來,對著樂浪熱情的招呼。

“少年仔,要去哪里?”

“嘢,要不要坐?”

“去哪里?”

樂浪看了一下,找了一個貌似老實的人問道:

“到小溪村多少錢?”

“小溪村,很遠的,現在有公交車到那里,只要五塊左右,坐摩托車要十幾塊。”

這載客的倒也好笑,有客上門還推薦人家去坐公交車。

“那走吧,”樂浪也沒還價,就帶著三郎坐了上去。

坐公交車很慢,可以說比蝸牛還慢,而且車子破破爛爛,氣味難聞,還不如坐摩托車,而且還比較快。

小溪村以村前有條小溪而得名,在大虞山下,確實很遠,而且一路彎彎繞繞,雖然現在鋪上了水泥路,但還是十分驚險。走這路,一般車速都不會太快,下雨濃霧天也沒什么人敢走,就怕一不小心掉落下去,下面可是落差二三十米的亂石灘,掉了下去,非死即傷。

小溪村里都是一族之人,復姓子車(讀駒ju第一聲),相傳乃是春秋戰國時期子車仲行的后代。只因當時國君殘暴不仁,所以避禍蠻荒,不過具體歷史已不可考,只留下祠堂前的一副對聯可以證明:“學無止境師仲尼,行為端莊效賢人。”

小溪村在大虞山下,有三百多戶,一千來口人,在本地也算是比較大的村落。

南州市位于閩粵邊陲沿海地帶,在以前可是一片蠻荒,猛獸橫行,倭寇肆虐。那時,鄉土百姓為了抵御猛獸倭寇,個個都是學了一身好武藝,所以民風彪悍,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白刀子入紅刀子出,殺了人跑過村便無事。不過改革開放后,為了生活個個拼死拼活的,哪有空練武強身的,只有放假的時候才組織小孩子練練武,一來可以強身,二來也可以約束小孩子,免得到處亂跑。

下了車,付了錢,樂浪站在小溪村前,往昔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滾過。樂浪的母親是小溪村的人,他是小時候隨著父母來到這里,父母在一次意外中死后他便隨著外公在這里生活。

小溪村前有一座石橋,橋下山溪潺潺,山洪爆發時甚至可以淹到橋上,這條奚流綿延十幾公里,在山林之間蜿蜒流轉,然后直向大海而去。不過船只并不能從這通行到大海上,不說這一路的險灘亂石擋道,就那一段只有十幾厘米水深的碎石灘就不是船只能夠航行的。不過也有一些膽子長毛的,自恃本領高強,駕著一葉瓜皮小舟,撐著竹篙,躲過險灘亂石,跑到海邊去。瓜皮小舟身輕但不能載重,撐著竹篙剛好能夠通過,不過有時候遇上枯水期也不行,那時,只好下來賣力的推,或者舉著船走。

過了石橋,是左右兩邊是一片果樹,幾年不見變化真大,不但鋪上了水泥路,還栽上了果樹,記得以前這里可是倒垃圾的地方,還有一個公共廁所來的,每次進村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濃臭味。

往前走去,一座雄偉的廟宇呈現眼前,廟勢座南朝北,后面是茫茫大虞山脈,前面是一條潺潺溪流,那是小溪村的祖廟,廟中供奉著小溪村的開基祖師爺、注生娘娘、保生大帝,聽說很有靈性,每逢過年過節十里八鄉的信徒便會瘋涌而來,非常熱鬧。廟前是一片開闊的廣場,紅磚鋪就,左右兩旁各有一棵老榕拱衛著廟宇,廣場前面是一個廣大的戲臺,戲臺是過節的時候演戲給神明看的。這一片廣場也是孩子們放假時候練武和村民開會的地方。

廟宇左邊的不遠處建著一排排二三層明亮的樓房,右邊則是一座座白墻紅瓦的老房子,一新一舊,一高一矮,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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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拉著三郎的小手往前走去,走過一排條石為基白墻紅瓦的老房,遠處是一所小學,小學在青山綠水之間非常清幽,現在或許是下課時間,從學校中傳來小孩歡樂的笑聲,學校周圍載著一排鳳凰樹,每當春雨綿綿之時,便會綻放誘人的紅色花朵,讓人迷醉。每當春花爛漫之時,這里便會成為村里男人的泡妞天堂,聽說在這個時候女孩子特容易感動,求婚特容易。

樂浪外公的房子在村子的東邊,差不多是山溪的盡頭。

樂浪外公有兩個兒子,不過早就搬出去自己住,只剩下樂浪外公自己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里。樂浪父母來到小溪村后就住在老房子里,樂浪外公死后他大小舅就把房子留給了樂浪,還有他外公開出來的地。樂浪的大小舅子對樂浪真的好的沒話說,對于這個,他是非常感動的。

樂浪帶著三郎慢慢走著,三郎好奇的東張西望。經過村里的小賣部,他順手買了包米,還有方便面火腿腸一大堆的。六年的時間家中的東西差不多已經發霉或者被蟲子吃光了,不買一些今天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路上人影全無,估計都下地去了。小賣部的那個人在樂浪走后還兀自苦苦的想著這人到底是誰,怎么沒見過,要知道這個村里,三百多戶,一千多個人口,她沒有不認識的,但顯然樂浪是個例外。

樂浪外公的老房子前是一個由山上水流年深日久沖擊而成的湖泊,,湖泊夾在老房子和一座山峰之間,聽說老房子這塊地方以前是座小山坡,不過被平了蓋房子,老房子的地勢算是村里最高的。

湖泊的上面是一片深山老林,六幾年的時候還聽過有老虎下山吃豬的,連樂浪小時候都見過有人在賣虎骨虎鞭,不過現在倒沒怎么看到。湖泊的出口處有一棵垂湖的老榕樹,不知是誰搞的惡作劇竟把老榕的根須栽在了對面的山峰上,形成一個“入”字形的小橋,對面的山峰還種了一棵榕樹,長長的榕樹根須和老榕粗壯的須根連在一起,蔚為奇觀。記得以前沒有的,也不知是哪家的調皮小子弄的。

樂浪扛著一袋50斤重的大米來到老房前,站在門口,看著那斑駁不堪的墻面。六年未歸,墻上的白灰片片剝落,那副“居家只有天倫樂,處事唯宜地步寬”的對聯也被雨水侵蝕,只剩下寥寥幾字。

從門下石墩中取出鑰匙,打開已經銹跡斑斑的鎖,推開門,塵煙漫天,良久方歇。

樂浪外公的老房子是一個兩進的庭院,一走進去,便看到左右四棵兩人合圍的高大龍眼樹,枝繁葉茂,亭亭如蓋,不知道的人看到這兩棵又高又大的老龍眼樹還以為結出的果子一定又多又好吃,可樂浪卻明白這兩棵純粹是只長枝葉,開花不結果的怪樹。

多年未歸,那些樹葉落在地上都已經發霉腐爛,在院中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小院差不多有一百多平方,被高大的龍眼樹遮得密密麻麻,左手邊上有一口白石砌成的古井,聽說這口古井早在建房之前已經有了,具體歷史已不可考,不過井水甘甜,清澈見底,永不枯竭。

走過小院,前面是一間兩房一廳的紅瓦磚房,前廳的兩旁挖了個門,中間供奉著神像,多年沒清理,到處蛛網密布,手一摸神像前的八仙桌,厚厚的灰塵都有一尺來厚。

穿過前廳,兩旁是一段走廊環繞,中間是一個四方形的天井,后面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小樓后面是一塊三畝左右的土地,地里多年未曾清理,已是雜草叢生。

走進小樓屋中,灰塵遍地,屋頂的天窗中照進一縷陽光,蛛網糾結,遍及每個角落。上面的屋瓦被歲月腐蝕,有的已經化成了塵土,落在地上,變成一堆堆的紅粉,有的掉落在地上,隱約可見外面湛藍的天空。

老房子在外公年輕的時候曾翻修過一次,卻仍敵不過歲月的侵蝕,疲老不堪。幸好以前蓋房子的時候用的都是白石紅磚,地基和墻架結構都很硬實,只是外表和屋瓦剝落,只要找時間翻修一下就行。

在農村翻屋頂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是12年一翻,不過樂浪外公的老房子顯然是已經超過了這個年限。

屋子中到處都是灰塵,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發霉腐朽的味道,間或還伴隨著一股老鼠的尿騷味。樂浪把所有的窗戶打開,這地方不大掃除一下晚上看來是沒法睡了。

找了個掃把,努力的打掃起來,單單他自己住的房間愣是掃了好幾桶垃圾,其中還有一大堆老鼠屎,和一堆不知從哪里來的骨頭,敢情這屋子都成了老鼠窩。打掃完地,又找了塊沒有用的布擦了起來,弄了半天,總算把自己的房間弄得有點人住的樣子。樂浪擦了擦額頭的汗,只覺得做這些事比討海打仗還累。

三郎在一旁也小幫忙了幾把,拿了塊抹布左擦擦右擦擦,愣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干了半天活,樂浪肚子已經咕咕作響,去廚房燒了一鍋水—幸好那些柴還可以用,煮了幾包方便面,里面放了一些火腿玉米腸什么的,先對付一下吃了,晚上再吃好一點。洗了幾副碗筷出來,再弄了個盆裝了起來,又找了個破瓦盆給三點裝了一些,三點胃口奇好,什么都吃,在樂浪看來那都是以前餓出來的。

許久沒吃方便面,味道倒是不錯,匆匆吃完飯,休息一會,就又開始打掃衛生。打掃了一天才打掃完一層樓,看來革命尚未成功,任重而道遠。

晚上樂浪煮了點粥,里面放了火腿粒玉米腸粒,吃的倒是有滋有味,可惜沒有肉和菜,只能將就著,明天再去買。剛剛樂浪跑進后院想看一下有沒有幸存的蔬菜什么的,卻見一片一人多高的雜草灌木,不由有點沮喪的跑了回來。

夕陽西下,遠處一輪紅日映照著整條山溪,溪水潺潺蜿蜒曲折往下流逝。樂浪和三郎一人拿著一個飯盆,坐在湖泊旁邊的石墩上一邊看著落日,一邊往嘴里扒拉著稀飯。

遠處,一葉瓜皮小舟由遠處慢慢劃近,驀然,從小舟中傳來一陣高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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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船慢慢劃近,卻是一個年輕小伙,那人好像看到樂浪,慢慢的劃著瓜皮小舟靠了過來。

“樂浪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那人正是樂浪往昔偷雞摸狗的朋友之一渡者鳴人。

“別五樣六樣的,有沒有魚呀?”樂浪一邊扒拉著飯,一邊問道。雖然很久未見,但樂浪卻沒有客套什么的,對于往昔這些朋友,說那些顯然蒼白無力,因為有些東西已經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銘刻在了腦海深處。

“魚,大把的有。”說著,鳴人從船里拎起一條大草魚,看樣子有七八斤重。

樂浪看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我那屋里還亂起八遭的,也沒地方放,你明天晚上拿過來,我搞個酸菜魚,大家喝兩杯。”

“怎么,今天晚上沒空。”

“剛回來,我要去我大舅那邊一下,把三郎的戶口辦了。”

“你兒子?”渡者鳴人看了一下三郎,眼神有點怪怪的。

“不是,”樂浪搖了搖頭,“說來三郎也怪可憐的·”樂浪把三郎的身世跟渡者鳴人說了一遍。

“是怪可憐的,這事還真得找你大舅,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大舅現在可是我們村的村長,牛鼻的很。對了,你有沒有多煮粥,我還沒吃飯呢?”看到樂浪和三郎兩人吃飯吃的噴香,鳴人不知不覺肚子咕咕作響。

鳴人也是個苦命人,一出生便被拋棄在荒草叢中,被村里撐渡的老頭撿回來養,那老頭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鳴人”,因為他哭的聲音很響亮。鳴人并沒有跟著老頭姓,而是自己取了個“渡者”,理由是他接下了老頭撐渡的活。對于血脈傳承,子車族人是很看重的,他們可以收留一些流浪、孤寡的人,但卻不會讓他們跟著信子車。

老頭死后村里把他的田地房子都給了他,只是他并不怎么住在老房子里,而是自己在樂浪家對面的山峰上蓋了一間屋子,他覺得這邊風清月明,要比老屋那邊好,用他的說法,在這邊伸手直可攬星辰。

不過,這人也懶得出奇,如非必要,絕不自己做飯,以前他就老跑到樂浪家蹭飯吃。他打打魚,種種田,日子倒也過的悠哉悠哉,只是至今和樂浪一樣二十八歲卻還沒成家,讓人感覺有點吊兒郎當。

“沒有,我煮的剛剛好,不過里面有方便面,要不,你自己去煮一下。”樂浪其實也懶得要命,或許這是男人的通病。

一聽吃方便面,渡者鳴人的臉頓時綠了,那玩意兒他可沒少吃,“那算了,我還是自己回去煮好了。”說完,就要劃著船離去。

“對了,你明天還要不要去賣魚?”看到他要走,樂浪忙問道。

“讓你買點東西。”

“買什么?”

“你等會兒。”說著,一陣風跑回屋去,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把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東西的紙給了他。

“呵,不愧是大廚師,還寫了個清單,不過這有的東西不用買,我那邊就有,明天我給你拿過來。就這樣,走了。”說完,劃著小舟慢慢往對面而去。那山峰險峻異常,硬是讓他從溪邊開了條小路上去。

吃完飯,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天上一輪彎月從山那邊緩緩升起,在空中灑下淡淡瑩光。

樂浪帶著三郎往大舅家走去,三郎手里還抱著三點,三點雖然慢慢長大,三郎也慢慢的抱不過來,不過他還是喜歡抱著三點,抱著它感覺著它的心跳,很靜很安心,打小他就喜歡這種感覺。

往下走,四野一片漆黑,耳邊不時傳來蟋蟀的鳴叫聲。

走了一會,卻見遠處溪邊好像有一個人拿著東西在溪邊照來照去。樂浪的眼光向來犀利,細細看去,那人好像是以前打魚的老芋頭。現在雖然入秋,但天氣還是相當熱,有的傻魚在晚上就會靜靜的呆在山溪岸邊,岸邊的溪水清澈見底,只要手電筒一照,那魚便無所遁形,只要手快眼快不難有所收獲。

樂浪慢慢走近,老芋頭猛然回頭,手電筒犀利的照了過來,口中喝道:“誰?”

“是我,阿浪,老芋頭你不要照我的臉。”這老芋頭以前有事沒事就喜歡到他家喝兩杯,兩人倒也混的廝熟。

老芋頭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用手電筒把樂浪和三郎里里外外通通照了一遍,“你小子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什么時候回來的?去哪呢?這是你兒子?”

樂浪還沒說什么話,老芋頭就噼里啪啦的問了一大堆,讓他哭笑不得。

“今天剛回來的,要去我大舅那邊一下,還有,這不是我兒子,這是三郎,三郎來,叫爺爺。”

“爺爺好,”三郎手里抱著三點對著老芋頭甜甜叫了一聲。

“好好,三郎是個好孩子,等我抓到大螃蟹,明天給你送幾只去。”老芋頭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抓著個網魚的家伙,身邊還放著個塑料桶,看來是全副武裝,不過桶好像是空的。

老芋頭所說的螃蟹并不是像陽澄湖大閘蟹那種細小的河蟹,那種本地叫毛蟹。他說的螃蟹本地叫“紅蟳”也就是海蟹,比毛蟹大多了,有的都有半斤,一斤重,甚至更多的。

樂浪探頭瞄了一下老芋頭旁邊的桶,揶揄的說道:

“得了吧,我們這邊小溪小河的哪有什么大螃蟹,還是回去洗洗睡吧,老芋頭。”

“這你小子就不知道了吧,前天鳴人那小子還捉了兩只巴掌大的螃蟹呢,就是這邊抓的,沒理由他抓得到我抓不到。”老芋頭顯然被鳴人刺激了,有點不服老。

“得,那你就慢慢抓吧,我先走了。”說完,帶著三郎走了。

“走吧,走吧。對了,你大舅搬到新房那邊去了,左手第三間,三層樓房,門前種著兩棵桂花,很好認的。”老芋頭對著樂浪擺了擺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對著樂浪說道。

“知道了,”幸好遇到老芋頭,不然又白跑一趟路。

“晚上我抓到螃蟹,明天再送一些過去給你。”老芋頭在后面叫道。

樂浪在后面心里想:這老頭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螃蟹,蟹毛還差不多。

閩南俗語說的好:秋蟳(螃蟹)冬毛蟹。現在正是螃蟹肉滿膏黃的時候,不過樂浪可沒見過這邊有什么螃蟹,記得螃蟹好像是咸水的,這邊都是淡水,哪有什么螃蟹,何況還是巴掌大的。毛蟹倒是不少,不過,等到他抓,早就沒影了。樂浪對老芋頭承諾的螃蟹可不報任何希望。

(我更新有點慢,平時一章,星期六星期天兩章)

樂浪的外公在村中的輩分奇高,再加上他外公是村里的草藥郎中,平時大家有什么小病都是找他看,不過他外公卻從不收錢,所以他外公深受村里人的愛戴,樂浪的大舅子車新明也因此跟著沾了點光。

他大舅自小跟著他外公學醫,一身醫術已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后來更是搬出老宅在村里另立爐灶,多次被送到縣里學習,想在他那里已經被鎮上立為村醫療室,十里八鄉跑到他這來找他看病的大有人在。不過他那個小舅就對醫術沒什么興趣了,自己買了輛車跑起運輸,種著幾畝田和一些果樹日子過的倒也不錯。樂浪雖然跟著他外公那么久,不過他對學醫沒興趣,什么也沒學到。不過他一身治蛇傷的本事卻是無人能比,連他外公在世時也是自嘆不如。

閩地多山坡丘陵,蛇蟲眾多,小溪村處在群山環抱之中,更復如是。夏天晚上出門的人,手上大多拿著一根棍子,一來防身,二來就是怕踩到蛇。一次不小心,樂浪被蛇咬了,當時怕得不得了,一口氣跑回家哭著找他外公,到最后才發現那是一種無毒的水蛇,并無大礙。

經過這件事,他痛定思痛,努力向外公學習治療蛇傷,并且還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從深山老林里的一個古村落覓得一個治療毒蛇咬傷的秘方,在幾次因緣巧合之下治好了幾個被蛇咬到的人,他的名聲便傳遍十周圍鄉村,大家都稱他是“毒蛇克星”。即使如此,找他治的卻沒有幾個,因為他天天跑個沒影,要找他治蛇傷早就被蛇毒毒死了。

樂浪大舅家真的和老芋頭說的一樣,并不難找,門前種了兩棵碗口粗的桂花樹,里面燈火通明。

樂浪的大舅小舅向來對他疼愛,以前離家的時候說只是出去走一走,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六年,而且還杳無音信,現在再面對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什么滋味,有點慚愧,一時躊躇,不過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汪汪,汪汪”

樂浪大舅三層樓高的房子前面是個小院,院里養了條狗,看到陌生人進來,“汪汪”直叫。

“誰呀,”里面的人聽到狗叫聲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是一個女的,看年紀比樂浪小幾歲,不過樂浪并不認識。難道走錯了?樂浪心里想著。

“你好,請問是子車新明家嗎?”樂浪小心的問了一句。

“別在那邊唧唧歪歪的,進來吧。”那女的剛要開口,那邊的窗戶上就迅速冒出了一個頭,對著樂浪叫道。

那人是他大舅子車新明的兒子子車慎民,是以前樂浪偷番薯的共犯之一。子車慎明是讀醫科的,在城里工作幾年后便回到老家接了老爸的棒,做起了土醫生。

樂浪對著那女的笑了笑,帶著三郎走了進去,看來這女的是慎民的老婆。

子車慎民正抱著女兒坐在沙發椅上,手上拿著遙控按來按去。

“爸爸,我要看動畫片。”坐在他懷里的女兒看著子車慎民亂按遙控器,頓時不依的叫道。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還不時的往三郎這邊看來。

“好,好,看動畫片。”子車慎民連忙給她調到動畫頻道,不然這小祖宗要是哭起來那可是天翻地覆,方圓十里之內都能聽到。

順手把女兒交給她老婆抱著,“坐,我老婆秀慧,這是阿浪,秀慧,把冰箱里那幾包茶拿過來。”

秀慧沒好氣的挖了他一眼,把冰箱里的茶拿了過來。

茶水微沸,慎明拿起一小包茶葉泡了起來,取過一杯放在樂浪前面,“試一下。”

“不錯,很久沒有喝到這么好的茶了,紅袍吧?”

“當然,不過,也不多,等會你拿一點回去。我說,你終于舍得回來了,我家那老頭可是常常念叨著你,就差去登尋人啟事了?”

“我大舅呢?”樂浪也沒理他,眼睛四處看了一下,裝修得還不錯,也沒看見他大舅。

“走訪民情去了,你說這事也邪門了,咱們村這么好的地方可這村長就是沒人當,前年投票的時候愣是叫我爸當上了,你說怪不怪。”

老兩口吃飽飯就喜歡出去逛一圈,順便和大家聯絡聯絡感情。

“這也是大舅人氣旺,要是你,不被扔石頭就好了,還投票。”樂浪對著慎民調侃到,小時候無法無天,惹得天怒人怨,有一次去偷番薯還被人追到家里。

“這破村長我還不稀罕呢·”子車慎民大聲叫著說道,那鑼鼓般的聲音直可以傳到溪對面。

“什么破村長,說誰呀?”慎民還沒說完,就聽一道洪亮的聲音突兀的打斷慎明的話。慎民一聽聲音,立馬偃旗息鼓。

一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女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慎民的父母,樂浪的大舅和阿妗(舅媽)。

看到兩人,樂浪連忙站起來叫道,“大舅,阿妗。”

樂浪大舅阿妗看到樂浪,臉上頓時露出歡喜的表情,“阿浪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樂浪阿妗拉著他的手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看起來瘦了。”

樂浪父母死后他雖然是住在外公的哪里,但卻一直是大舅、小舅兩家在照顧著,他們把樂浪就當作親生兒子一樣,不是兒子勝是兒子。

幾人坐下,聽樂浪訴說離開后的種種,不過他是有選擇的說了一下,只說自己出去后跟船討海過生活,其它的倒沒說。

聽到樂浪出去討海,子車新明的臉色不由變了變,大海茫茫。波濤洶涌,一不小心,就有傾覆之危,讓人不得不當心。

“這次回來還走嗎?”子車新明深沉的問道。

“不走了,在外面那么多年,有點累,打算就在家里,大舅,這次回來,我想把老房翻修一下。”

“那房子確實是要翻修一下,都這么久了,有的木頭都爛掉了,順便也把我和你小舅那兩間老房子翻修一下。明天我就叫人過去看一下,看看該怎么弄。這小子是你兒子。”其實,自進來子車新明就已經看到三郎了,不過一直忍著沒問。

“不是,”樂浪又把三郎的身世說了一遍,順便叫他幫忙辦戶口。

“這孩子是真可憐,現在的父母也太狠心了。”樂浪的阿妗聽了,頓時母愛泛濫,親切的摸著三郎的頭,還不時拿著桌上的糖果給他吃。

“嗯,這戶口我明天叫慎民去辦,反正他也沒什么事。”

什么沒事,我大把事做。不過子車慎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跟老頭子頂嘴,暫時他還沒這個膽。

“阿明,阿明,”這時,外面有人在叫,一個老仙甲(對高齡老人的尊稱)慢慢走了進來。

來人是村中的老壽星,已經有一百多歲了,但仍然身體健碩,滿面紅光,渾看不出有百歲高齡。

“嗬,人還挺多的,”老人走進來看了一下,說道。

“咦,這不是那個阿浪嗎?”老人指著阿浪對著子車新明說,記性還挺好的,“這小子,以前你們一堆人老跑去偷我的番薯,還被我追了幾回,要不是這老胳膊老腿的跑不過你們這群猴崽子,鐵定把你們褲子脫下來,你說這好好的番薯你挖就挖嘛,卻弄得東一個洞西一個洞的,算什么玩意兒。”

慎民不屑的撇了撇嘴,都五八年前的事了,還說,再說那次也沒挖幾個番薯。他老婆聽到慎明的糗事一臉笑嘻嘻的。

阿浪被老人提起以前的糗事,不由滿臉尷尬萬分。

三郎滿臉好奇的看著樂浪。

他大舅阿妗倒沒什么反應,小孩子,挖個番薯有什么的。

老人在村中無論輩分還是年齡都是祖宗級的,是村中碩果僅存的幾個之一,不管男女老少每個看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公祖”,就算子車新明在村中的輩分再高,也要叫他一聲叔公,何況是阿浪。所以老人不管說什么,他也只能乖乖的坐在一邊聽著。

老人現在子孫滿堂,倒是享起了清福,有事沒事拄著根龍頭拐四處晃悠。其實這拐杖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不過老人覺得拿著根拐杖有氣勢,可能以為打人順手一些吧。以前他性子可是很火爆的,不然也不會為了抓樂浪他們偷番薯一追好幾里地。

“不是聽說你跑到外面去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拐杖對樂浪問道。

“今天早上剛回來的。”樂浪老實的答道。

“還要出去嗎?照我說外面也沒什么好,一年到頭作死做活也不過一點錢,還不如呆在家里,種點什么,在家里還不是一樣掙錢,你看以前和你一起玩的那幾個小子,有的包了水庫,有的種了香蕉,有的種了毛竹,都掙了一屁股錢。前天那個撐船的小子還給我送了條魚,老大了,不過我哪吃得了那么多,平白浪費。那猴崽子以前皮得很,也沒被我少追過,現在都知道孝敬了,難得呀!”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寂寞,老人見了人就喜歡提他當年的光輝歷史,這些做下輩的也只好畢恭畢敬的在一旁聽著,倒也有趣。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狗叫個不停,接著一群人擠了進來。

當先一個年輕人背著一個全身發黑,一條腿腫的像大象腿一般的人走了進來,那腫的跟大象差不多的腿有一股腥臭的黑色血液慢慢的流了出來。

“新民叔,景林伯被蛇咬了,你快看看吧?”旁邊一個年輕人焦急的對著子車新明說道。

這群人一走進來,頓時把大廳擠個水泄不通。

“別擠,別擠,大家都讓開一點。”子車新明在一邊叫著,他的人氣不錯,圍觀的人頓時走了出去。

樂浪看到那人的樣子,站了起來,走過去一看,蛇毒漸漸蔓延開來,已經慢慢的從小腿轉到大腿,情況很是緊急,他也顧不得什么,忙對著眾人說:“快點,把他抬到外面,這邊不通風。老人婦女小孩走開,拿個塑料桶過來。”

“你誰呀?別瞎搗亂,會出·”大家剛才進來沒細看,看到這年輕人說話,頓時沒好氣的說,不過等看清是樂浪,后面的話直接就吞了回去。以前樂浪可不只是偷雞摸狗,還是逞兇斗狠的主,名聲更是傳遍了南州所有的混混角落,沒人敢惹。

“快呀,還愣著干什么,聽阿浪的。”子車新明在一旁大叫道。

眾人連忙把被蛇咬傷的人抬到屋外的空地上,放在椅子上做好。一旁的樂浪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小刀來,刀身烏黑,閃著凜冽的暗芒。他蹲在被毒蛇咬傷的人前,用刀把被蛇咬到的腿的褲子劃開,拿出一根繩子綁在大腿腫起的邊緣,才往下看去,四個血大的窟窿正泊泊的冒出腥臭的黑色血液。

子車景林腿腳已經沒有知覺,樂浪用刀把蛇牙挑出,黑色血液頓時有如泉水般涌出,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飄了出來,圍觀的眾人聞到這股味道直感到頭暈嘔吐,樂浪連忙叫他們站到上風口去,待毒血慢慢流出變成正常的血液后,又從腿上把血擠了一遍,這才松開綁在腿上的繩子,這繩子也不能綁的太久,不然會造成血液不通,肌肉壞死。

他轉頭對著也在一旁看著熱鬧的子車慎民吩咐道:“慎民,你去拿個紗布過來,我要用。大家先別動他,我去拿點東西,馬上過來。”說完,人飛快的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樂浪就又跑了回來,手上拿著一團用草藥揉成的藥泥,這是他剛剛跑去摘的草藥。他慢慢把藥泥敷在傷口之上,用紗布包起來,免得脫落。藥一敷上去,子車景林的腿頓時感到一股冰涼,腿也慢慢有了知覺,身上也沒有剛開始那么烏黑嚇人,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樂浪站起來,擦了把汗,看著一邊的子車新明說:“大舅,你那有沒有醒腦丸,給他吃一顆。”

“有,我這就去拿。”說完,往屋里跑去。

“你們誰去找輛車,最好把他送去醫院打個血清,這蛇挺毒的,打個血清安全一點。”樂浪又對著圍觀的人說道。

“我有,我這就去把車開來。”說完,那人就轉身跑回家去。小溪村人心很齊,有事大家都會幫忙。

給子車景林喂下醒腦丸,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到車上,看著車快速遠去,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在這山林邊生活被蛇蟲咬在所難免,不過這么嚇人的倒是很難看到。

“你們誰知道咬他的那條蛇怎么樣了,”樂浪對著跟過來的眾人問道。

“聽說跑了,”

“嗯,是跑了,我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景林叔倒在一邊,那蛇剛好跑掉。”人群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跑了,這種蛇很毒,要找出來才行,不過晚上不好找,不小心反而會被咬傷,還是明天再找吧,大家晚上不要亂跑,小心點就是。”樂浪對著大家說道。

“就照阿浪說的辦,大家晚上小心點,還有誰把這些東西拿到遠一點的地方埋了,記住,要離村子遠點,還要挖深坑埋。”子車新明也在一旁吩咐道。

出了這事,周圍的人差不多都過來了,當下就有幾人拎起塑料桶拿著手電筒,拿著鋤頭埋這些毒血。

轉回屋中,樂浪他阿妗已經煮好了夜宵。

吃完夜宵,天色已經很晚,樂浪帶著三郎回去,手上還拿著滿滿的一堆東西,都是他阿妗強塞給他的,讓他哭笑不得。臨了,他大舅還吩咐他明天早上過來這邊吃,好一起抓蛇。

月正當空,空中灑下熒光,照的周圍一片光亮。看著樂浪和三郎慢慢遠去的身影,子車新明和樂浪他阿妗不由長嘆一聲,才走回屋里。

(剛剛更新幾章,厚著臉皮求一下推薦和收藏,保證天天更新,不過少了一點,大叫不要見怪,星期六星期天兩章,承諾送到,謝謝大家。)

清晨,一縷金色的陽光照進山間的小村,彌漫著村莊的薄霧慢慢散去。

小路上,子車慎民騎著他那輛摩托車往樂浪這邊跑了過來。來到樂浪的房前,他狂按著喇叭,大聲的叫著樂浪的名字。

樂浪被子車慎民那破鑼般的聲音吵醒,心中非常不爽,很想跑出去一拳打爆他的頭,不過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沒奈何,只好匆匆的刷牙洗臉帶著三郎騎著子車慎民的那輛破車往他家走去。

其實子車慎明也不想過來,抱著老婆睡覺不是很好嗎?可惜,一大早就被老媽叫過來接樂浪和三郎,所以心情很是不好。

“樂浪和三郎過來了,快來坐,就等著你們了。”樂浪的阿妗吳瑞花看到樂浪過來忙招呼他吃飯。一旁子車慎民的老婆林秀慧正給他的女兒喂著飯,子車新明不知跑哪去了。

吃完飯,樂浪把三郎留在大舅家,抓蛇帶小孩子不好,記得小時候有人來村里賣大力丸,特意弄了幾條蛇表演,一邊表演還一邊嚇唬小孩子:“穿開襠褲的小孩小心點,看好自己的小雞雞,小心等會被蛇吃了。”嚇得小孩子捂著褲襠連連后退,有的被嚇得一溜煙跑得沒影。

昨天被蛇咬的子車景林去縣里打了蛇毒血清已經回來了,幸好當時搶救及時,不然最少要全身癱瘓,不過他這次流了那么多的血,至少要調養一陣子,說起來也是倒霉。

到了昨天子車景林被蛇咬到的地方,已經有一大堆人圍在那邊了。聽到今天早上要抓昨天咬人的毒蛇個個都很積極,不積極不行,誰知道這玩意兒什么時候會跑出來,說不定自己倒霉就遇上了。山里人抓條蛇不過是小意思,不過為了防止被蛇咬到,每個人手里還是拿著東西,有的拿著木棍,有的還特地拿出了蛇鉗,這東西只要看到蛇,往脖子上一鉗,那蛇就是想跑也跑不了。這片地方是個荒坡,昨天可能是子車景林走過的時候驚動了蛇或者不小心踩到了,所以才被咬的,不然一般這蛇除了發情期和孵蛋護雛的時候比較暴躁會主動攻擊外,都不會主動咬人。

在場的人一個個拿著東西在荒草叢中找了起來,不時的左敲敲右打打,看到洞還用棍子狠狠的捅幾下。不時的驚起老鼠、螞蚱的四處亂竄

。一群人在一邊用心的搜搜找找,卻沒發現一個碩大的老鼠洞中有一個烏黑的蛇頭冒了出來,空洞無情的眼中閃著冷冽的幽光,望著不停尋找的人作勢欲撲。

就在這時,樂浪看到了洞中冒出來的烏黑蛇頭,看到它的樣子,心下一驚,頓時三步并做兩步走,沖了上去,瞬間出現在蛇頭旁邊,出手如電,一手抄起蛇頭,用力一抖,那蛇渾身骨頭頓時無聲作響,全身發軟。這蛇最怕抖,一抖全身骨頭就會被抖散,渾身癱軟無力。

樂浪慢慢的將蛇從洞中拉出,一看,好家伙,足有兩米多長,小腿粗,端是嚇人。

“霸山烏龍,”一群人看到樂浪抓到了蛇圍了過來,有人看到樂浪手上的蛇驚呼出聲。

也怪不得他,在這莽莽群山之間,這霸山烏龍的毒性很大,如果搶救不及時,就會一命嗚呼。而且這種霸山烏龍還會主動攻擊人,一般如果有一個山頭出現這種蛇的話那就不會有其它的蛇類,所以叫“霸山烏龍”,這種蛇吃蛇鼠鳥一些比較小的動物,有時候還會爬下山來偷吃家禽。不過很久沒看到,大家都以為絕種了,沒想到又出了一條來禍害。

看來昨天就是這條霸山烏龍咬了子車景林,可能是跑下山來覓食,不湊巧遇上了景林,也是他倒霉。等會兒弄點蛇肉給他,讓他報一下仇。

樂浪手里抓著蛇,心里很是高興,很久沒吃過蛇肉了,想想以前一到夏天晚上,就拿著蛇鉗到溪里夾水蛇回來吃,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晚上我那煮蛇粥,大家一定要來吃啊。”樂浪抓著蛇高興的對著一旁的人大聲的宣布道。

看到這么大的霸山烏龍,大家也是捏了一把汗,幸好發現及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把它吃了當是為民除害,在山里誰沒吃過幾條蛇肉的。

當下樂浪就把蛇吊在樹上,扒皮開肚取肉,其它的都送給在一邊看熱鬧的人。這蛇膽可清涼明目解毒,是一味中藥來的,這么大條蛇的野生蛇膽,在城市里最少也能值個一兩百塊,不過樂浪沒那興趣,就送給了別人。還有蛇皮,蛇皮也能吃,做好也是一道美味,不過做起來挺麻煩,樂浪索性也送給了別人,這么大的一張蛇皮曬干了賣也能值不少錢。

樂浪拿了個袋子把白花花的蛇肉裝起來,看看沒什么事了,就往回走去,臨了還不忘讓大家晚上到家里吃蛇粥去。

這蛇粥要煮好也挺麻煩的,首先要把蛇肉燙熟,然后把蛇肉撕下來,再把骨頭加水放入瓦罐中慢慢熬,最好再放入小母雞和瘦肉,那味道就更棒了。等熬出濃湯,再將煮好的米飯放下去煮成粥狀,調味,吃的時候再放上姜絲、蔥花、胡椒粉,那味道別提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加入貓肉,那味道,呵呵。

樂浪雖然不喜歡做飯,但吃好東西他還是會下點功夫的,以前為了吃狗肉,他都可以跑到十幾里外的村子去捉狗,為了能吃到好東西還專門去市里學了幾個月廚師,也勉強算是個大廚,不過為人懶散,不怎么喜歡做東西。

來到他大舅家,把那白花花的蛇肉切了一塊出來,還切了一塊給昨天被蛇咬的人送去,好讓他解解狠。

回來的時候,他大舅子車新明已經叫來一個翻修房子的老師傅在家里等他了。于是,叫上三郎,一行人匆匆往老房走去。

翻修房子的老師傅是隔壁村的,已經干了一輩子經驗豐富。樂浪這也不是什么大工程,只是重新把外墻和屋頂翻新,還有就是把一些已經朽爛的屋梁換一下,另外樂浪還要建個水塔,這樣他就可以將山上的泉水引到園里澆水,省的每次打水都要弄水桶拎,多麻煩。

一切敲定。翻修房子的老師傅也是個老手,包工包料也省得樂浪費心費力,就這樣約定明天一早開工。

樂浪還想趁機在后園中挖個水池出來,養養魚什么的。其實這些他老早就想做了,不過外公在時他可不敢亂來。另外他還想挖個沼氣池,就挖在房子旁邊,這樣廁所的東西就可以全排到里面去。不想燒柴的時候就可以用沼氣,節能環保衛生三不誤,多讓人省心。

前面的小院中落葉殘枝堆積,發霉腐朽。自昨天回來,樂浪都沒有時間打掃,晚上要請人家到家里吃粥,沒法子,他只有賣力打掃了。

樂浪掃著地上的落葉,三郎也在一旁拿著一個掃把賣力的幫忙。樂浪看著院中兩棵兩人合抱十幾米高的老龍眼樹,這樹聽說是他外公的爺爺的爺爺在山上挖來的野龍眼樹,自種上到現在,不知怎的每年花開滿樹,可愣是沒結過一粒龍眼,他外公的爺爺的爺爺曾多次想把這幾棵龍眼砍了,不過后來想這樹種在這里遮風擋雨擋擋陽光也是不錯,所以就留了下來。

樂浪覺得沒結果也好,不然這么高的龍眼到時候怎么摘呀。

老龍眼樹蒼老的樹根裸露在地表上面,龜裂的皮層仿佛無時無刻不在訴說那久遠的歲月。樹根太過粗壯也不好,到時候一不小心就把人絆倒了,到時候要找石頭把樹圍起來,也比較好看,再用紅磚鋪在地面那就更完美了。

把殘枝爛葉打掃干凈,再拎了十幾桶水徹底沖刷一遍,院中的腐朽味道終于去了不少。順手再將幾間屋子草草打掃一下,才發現肚子咕咕作響。渡者鳴人剛好過來,還帶來了一大堆東西,有些是樂浪叫他買的,有些是他從家里帶過來的,樂浪也就停下來隨便炒了幾個菜,混過了一頓。

吃完飯后,他將蛇骨放進鍋里,再把渡者鳴人帶來的小母雞和一些瘦肉放進去一起熬煮。

趁著這段時間,他把跑過來蹭飯的渡者鳴人拉去做苦力。

后院之中野草成堆,早把以前的路徑擋得看不見蹤影。一眼望去,只有幾棵果樹林立在高大的圍墻邊。

圍墻是他外公在的時候圍的,那時候因為山上時常有野豬之類的野獸下來禍害房子后面那好不容易開墾出來的三畝多地,再加上靠近山林蛇蟲鼠蟻眾多就索性在房子周圍筑起了一道三米多高的圍墻。圍墻邊的果樹大多是山上野生的品種,雖然果子個小,但勝在味美多汁,這些都是樂浪來到這邊的時候栽的,主要是他喜歡,他只要看到自己喜歡的果樹就會挖回來種,有芭樂(那拔仔)、白花芒果、鳥梨,這些都是他吃了后感覺味道不錯,就在樹下挖了一兩棵樹苗回來栽,不過種下后他就再也沒管過,任他自生自滅。

其中有一株桑樹和一棵荔枝樹,這桑樹是他去別人家偷摘桑葚吃的時候覺得好吃就順手在別人家的樹上截的枝,沒想到現在也長成了大樹。那棵荔枝樹則是人家果園不要想砍掉,被他看到后,他就找了幾個伙伴費了好大力氣才抬回來。說起來這棵荔枝樹也長的怪,每年就結個六七八個荔枝,反正是九個以下的,不過個個都有拳頭大。人家種果樹就是為了掙錢,這一棵樹結的果子長的再大如果只有那么幾個的話那種在那邊也只是占地方。樂浪把它挖下來種在后院里,還真別說,這荔枝雖然長得少,但味道確實不錯,而且個大。

“阿浪,你看這院子都成這樣了還弄什么,干脆找幾只雞鴨放在這里散養得了。”怎么說就是渡者鳴人懶得動,他覺得有時間還不如打打魚,或者找個地方一貓睡個大覺不是很好,收拾什么嘛,浪費大好青春。

“好了,別在這里啰七八嗦的,吃荔枝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讓你除草就要死要活,我不在的時候你估計也沒少來吧。”樂浪沒好氣的對著鳴人說道。

“呃·呵呵,那,我們還是感緊開始吧,不然天都黑了,”渡者鳴人被說得尷尬,連忙叉開話題。

于是,兩人拿著鋤頭柴刀砍起亂木雜草來。還好這地以前是種田的,雖然多年未種,但還是土質疏松,兩人年輕力壯,活力充沛,一下就開出了一大片。

“咦,這棵好像是桃樹吧。”渡者鳴人舉刀看著旁邊的一些雜草灌木,幾年沒見,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從哪個垃圾角落跑了出來,連一些松樹什么的都長了出來。

聽到渡者鳴人的話樂浪走了過來,這桃樹有小腿粗細,應該是山上的鳥叼來的。

“這棵就留下來吧,反正也不占地方,”樂浪走過來一看,對著鳴人說。這棵桃樹長的剛好離圍墻不遠。

“這種山桃沒半點味道,咬起來就像木頭一樣,有什么好留的,還不如砍了燒火,我認識一個農科院的老頭,到時我叫他給你搞幾棵水嫩多汁的水蜜桃過來種。”

“還是留著吧,反正也不礙眼。”樂浪理也沒理他。

“喔,那隨你的便。”說完,鳴人就又埋頭鋤起草來。不過他卻在心里暗暗罵道;傻帽一個。

三畝左右的園地顯然不是兩個人一個下午就搞得定的,而且樂浪干了一會就走了,因為他要去煮粥了,這個借口顯然不錯。

于是,園里就只剩下渡者鳴人埋頭苦干、揮汗如雨的身影,還有他暗暗咒罵樂浪的聲音。三郎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一口吃著香蕉一邊看著鳴人干活,儼然是個小監工。三點趴在一旁,對著三郎吃得噴香的香蕉虎視眈眈,就只差流口水,這貨蔬菜水果肉食什么都吃,顯然是個雜食動物,估計是以前餓的太狠了。現在三點只要一看到東西就猛吃,看它那永遠圓滾滾的肚子和漸漸長大的身子就可以知道。

廚房里,樂浪將煮好的粥用瓦罐裝起,這粥里加了蛇肉、小母雞、豬前腿肉,經過慢火熬煮兩三個鐘頭,味道鮮美,聞一聞就賽似神仙。樂浪忍不住就偷偷的嘗了一口,頓時被美味吸引,一下連吃了三碗,如果不是想留著肚子等晚上再吃,他可能會一直吃到把肚子撐破為止。

順手又把鳴人帶來的大草魚殺了,做了一大鍋酸菜魚,又抄了幾盤菜。一大鍋酸菜魚,和幾盤菜足夠大家喝一壺的,他又從后園中挖出以前釀造的荔枝酒,埋在地底多年,一開封,美酒飄香,隨風四溢。

“荔枝酒·,”還在后園賣力干活的鳴人聞到酒香,一把扔下手中的鋤頭,往前院跑去,把一旁的三郎嚇了一跳,連三點都看不過眼“嗷嗚嗷嗚”的叫。

“聞一聞,賽神仙呀。”樂浪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被那濃濃的酒香陶醉,感慨的說道。

“不錯,濃稠似蜜,如白玉般晶瑩,入口香甜,上品。”不知何時,鳴人已經站在樂浪旁邊,手中拿著個酒勺,勺上沾滿了酒液,粘稠似蜜,嘴角還掛著酒漿,一臉的陶醉樣。

“這是晚上喝的,這要讓你這么喝下去,晚上我們喝西北風去。”樂浪看到鳴人意猶未盡,伸著長長的酒勺就要往酒壇中探去,連忙攔住他,對著他說道。

“喝西北風就喝西北風,我說,阿浪,你也太小氣了吧,怪不得娶不到老婆,就一點點酒你都舍不得,枉費我幫你鋤了一天的草。”鳴人對著樂浪大叫道。

樂浪釀酒可是有一手,以前鳴人就常常偷偷的跑到他家后園挖他釀的酒喝。這酒還是樂浪以前在家的時候釀造的,埋在地里受地氣滋潤好幾年了,味道不知比以前好多少倍,也怪不得鳴人一副猴急樣。

不過樂浪還是不讓他喝,鳴人也只好悻悻的放下酒勺,悶聲悶氣的坐在一邊。

(星期六星期天兩更如期而至,請收藏請請評價,謝謝各位的)

殘陽似血,晚霞漫天,映照出如詩如畫一般的山村。

天色漸晚,一輪新月從山尖慢慢升起。

老龍眼樹下人聲四起,嘩然一片,已是坐滿了人。小院中樂浪把兩個八仙桌并在一起,拿出家中僅有的幾條長椅剛好夠坐。樂浪把精心熬煮的蛇粥端了上來,粥白如雪,上面撒著翠綠的蔥花,聞一聞,一股清新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讓人胃口大開。

大家一看蛇粥上來,連忙拿起長勺狠命的往自己碗里舀,這蛇粥放了一陣剛好不冷不熱,湊在嘴邊一忽溜,一大碗粥就進了肚子,吃完后,再想找勺子舀粥時,卻發現勺子和裝粥的瓦罐已經不見蹤影,原來是人太多了,那粥剛好只夠一人吃一碗。大家連呼不過癮,樂浪又把那早已準備好的一大鍋酸菜魚和菜拿了出來,每人倒上一杯如蜜般粘稠的荔枝酒,一時間歡聲四起,熱鬧非凡,大家一起呼七喝六,猜拳笑鬧,一直到月半方歇。

吃飽喝足,大家慢慢散去,有人喝的半醉,走起路來歪歪扭扭,有的幾人撐扶慢慢往回走著,樂浪看著眾人遠去,這才走回院中。

院中,渡者鳴人還坐在椅子上往鍋里劃拉著幾棵剩下的青菜,晚上他也喝了不少,不過兩個眼睛卻還是賊亮賊亮的。

“都走啦,那慎民和老六老七猜拳猜不過我,還想給我灌酒,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喝酒的祖宗。”鳴人看到樂浪進來,就對著他嚷道。

“是,都知道你喝酒厲害,好了,來幫忙收拾一下。”

“啊,這一點東西還要別人幫你收拾,隨便掃一下就行了,我醉了。”說完,一把扔下正要夾青菜的筷子,一溜煙跑得沒影。

“我醉了,因為我寂寞,我寂寞,有誰來安慰我,啊·啊·,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有誰來安慰我”

只聽晚風中傳來幾聲鳴人的鬼哭狼嚎,讓樂浪苦笑不已,這人憊懶性子始終未變。沒奈何,只好自己動手,可惜三郎已經睡了,不然勤快的三郎會幫忙的。

打掃完衛生,順手把大家送來的東西整理一下,這才睡下。大家來的時候都沒忘帶一些東西過來,有的拿了一些曬干的木耳香菇,有的扛了一袋番薯,有的拿了一袋咸菜,大多是自己家的東西,看樂浪剛剛回來,家里肯定沒什么東西,就送點東西幫襯一下。最夸張的是子車慎民,用一個獨輪車載了滿滿一車東西,有番薯、花生、香蕉、蘿卜干一大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搬家呢。

一大早,樂浪就起來了,不是他想這么早起來,是被他大妗和二妗叫起來的。今天翻修房子,要煮飯給翻修房子的師傅們吃,還要燒水給他們喝,所以她們一早就過來幫忙。

沒過一會兒,翻修房子的師傅就來了,一大堆人掀屋瓦的掀屋瓦,抹墻的抹墻,動作麻利。接下來,樂浪大舅找來挖沼氣池的人也來了,那沼氣池挖一個三千左右,村里幾戶養豬都有挖,這東西比燒柴方便,而且環保無污染。

再過一會兒,昨天晚上答應過來幫忙挖水塘的人也來了,本來他還想找臺怪手來挖,不過進不來,而且他挖的水塘不大,也不用那么浪費,一些人就可以搞定。

水塘挖的很快,一上午就挖了一大半,主要是人多,大多是昨天一起喝酒的人,而且樂浪也不想挖的太深,旁邊兩米左右,中間三四米深,有十米大小,人多一天差不過就挖完了。挖出來的土堆在一旁,弄成一個土坡,以后可以在上面栽花種草蓋個涼亭,夏天的時候正好可以乘風納涼。到了晚上,水塘已經挖了出來,只剩下明天用條石鞏固一下塘邊,到時塘中種上一些荷花,塘邊種上一些果樹,幾簇幽竹或者一二香蕉,到時荷花滿塘,果紅竹綠,香蕉累累,真是美不勝收。

水塘挖好后,樂浪叫他們幫忙順便把那三畝左右的土地給收拾出來,這事讓他幾個狐朋狗友臭罵不已,尤其以鳴人為最。

墻外的沼氣池也已經挖好,只等著沼氣池干透,堆上肥料,產生沼氣。

那翻修師傅的速度也是很快,一天時間就已經把前面瓦房的屋瓦翻的七七八八,看這速度有兩三天時間就可以全部完工。不過樂浪首先要做的是到山上找條山泉,然后蓋個蓄水池,把山泉引下來,放入蓋好的水池里,再從水池中引到水塘中,這山泉是活水,一年四季泉水泊泊冒個不停,也不怕有什么枯水期。

一連忙活了好幾天,才總算完工。就這樣里里外外花了三四萬左右,倒也不算很多。這還多虧了他大舅和小舅一家里里外外的幫忙,不然就他,還不得弄得焦頭爛耳。

院里院外煥然一新,連門口那副“居家自有天倫樂,處事唯宜地步寬”的對聯也請人重新寫了一遍。前院那四棵老龍眼樹周圍用山溪里的大鵝卵石圍了起來,地上鋪上了一層紅磚,顯得干凈、整潔、古樸而新意。前屋中那原本已經暗淡剝離的白色墻面已經粉刷一新,明亮而大方,后面的二層小樓也是一樣,后院里的那口剛挖的水塘已經被樂浪引下來的泉水注滿,那泉水灌滿了水塘,再順著一條小水溝緩緩往院外流去。樂浪在地下埋了一條大水管直通外面的湖泊。

后院之中的雜草已經被清理一空,除了墻邊的幾棵果樹,其它地方光禿禿一片,樂浪想著是不是該種點什么,雖然天氣漸冷,但南方的冬天卻還是可以栽一些耐寒蔬菜。

不過現在最重要是去買一個熱水器,免得天天都要燒水洗澡,還要買冰箱,電視,以前他家也有一臺電視,但是放置多年,那電視機殼都可以丟到水中引田螺了。還要找人安裝一個鍋蓋—衛星接收器,還要找人安裝電話、網線,一大堆的事,讓他都不知如何下手。

想了想,他又打起了他那一群狐朋狗友的主意,誰叫他們那天把他珍藏多年的荔枝酒給喝了,阿浪的便宜有那么好占嗎?再說,搬東西也要人不是。跟子車慎民打了個招呼,叫上鳴人和包水庫的老七,幾人坐上老七家的四輪小卡,浩浩蕩蕩往鎮上殺去。

不到兩個小時,一行人就又回來了,只不過車上多了電視冰箱一大堆的電器。幾個人忙了一上午,中午樂浪良心大發的煮了一鍋雞肉粉絲。

“嘖、嘖,這粉絲煮的地道,這湯頭真的沒得說,好久沒吃了,這味道就是好。”鳴人一邊吃著雞肉粉絲,一邊比劃著。

做這雞肉粉絲也是有學問的,首先要把光雞和姜蔥放在鍋里熬到湯濃,再取出斬件,把姜蔥撈出,然后放入粉絲去煮,吃的時候上面淋上炸好的干蔥油,那味道,呵呵,你會喜歡的。

“嗯,嗯,確實不錯,”老七也在一邊應聲。

這老七本名叫子車求財,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取了“老七”這么個外號,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有時候喊他本名人家還不一定認識。

一邊的慎民卻是沒吭聲,只顧往自己嘴里扒拉著粉絲,一下沒看到一碗就完了,鳴人和老七一看傻眼了,連話也顧不上說,使勁的把雞肉粉絲往自己嘴里塞去。

樂浪坐在一旁和三郎一人捧著一小盆雞肉粉絲悠哉悠哉的吃著,連一邊的三點也有份,趴在自己的破瓦罐旁鏗鏗的咬著雞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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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坐在一旁和三郎一人捧著一小盆雞肉粉絲悠哉悠哉的吃著,連一邊的三點也有份,趴在自己的破瓦盆旁鏗鏗的咬著雞骨頭。

樂浪一邊吃著雞肉粉絲一邊想著,后院那一大片地是不是要養點或種點什么東西呢?

“你們幾個知不知道哪里有賣雞鴨羊的?”想了想,樂浪對著正吃的歡的幾人問道。

“怎么,你也想養?”慎民扒拉了好幾碗雞肉粉絲,有點撐,聽了樂浪說就問道。

“嗯,那后面一大片的,我想種點東西,然后再養些雞鴨,買頭羊,還能喝羊奶,你說是不是。”

“嗯,嗯,養雞鴨好,要吃的話也不用出去買,省心省力的。”鳴人一邊拿著一個大雞腿啃著一邊湊過來說道。不過,這小子,怎么說呢?雞鴨還沒養呢,就想著吃了。

“雞鴨、羊鎮上就有,我去賣魚的時候看過,不過墟集的時候東西比較多,正好過幾天就是趕墟集的時候,我過來載你。”一旁的老七接口說道。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

“嘟嘟,嘟嘟。”

“誰呀,天還沒亮呢?還讓不讓人睡了,還有沒有公德心呀!”天剛蒙蒙亮,房子外面就“嘟嘟”的吵個沒完,一點都不讓人睡個安穩覺,樂浪心下惱怒,穿上衣服跑出來看。

他懊惱的打開門,正想破口大罵,卻看見老七坐在他那輛破解放小卡車上狂按著喇叭,幸好樂浪住的這邊偏僻,不然非讓人砸石頭不可。

看到樂浪出來,老七對著他大聲叫道:“阿浪,快點,不然好東西都被人挑走了。”

樂浪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前幾天跟他說好要去墟集買東西的事。連忙回屋叫起三郎,匆匆忙忙連刷牙洗臉都沒有。

坐上車,老七看到三郎,對著樂浪問道:“三郎也去?”

“一起去看一下,一個人呆在家里我不放心。”

老七看了一下,也沒說什么,開起破車就往墟集而去。三點沒有帶出來,把它留著看家,這還是三郎好生安慰的結果。

現在村村通水泥路,速度飛快,不過大溪村位置偏遠,到鎮上還是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鎮上,天已經全亮,路上行人多了起來,臨近墟集,車輛不能進入,老七就把車停在墟集外面。

墟集上人來人往,賣吃的,賣衣服的,什么都有,老七帶著樂浪來到專門賣禽畜類的地方。

一到外面,就看到一大堆賣雞鴨苗的,有的用筐裝著,有的還用手提籃裝著,雞鴨苗一大堆,嘰嘰喳喳熱鬧無比。

樂浪慢慢走到一個賣雞鴨苗的面前,蹲了下來,看著小雞鴨。賣雞鴨苗的是個老頭,看到來人了,就笑著對樂浪問道:“要買什么。”

“我要買些雞和鴨。”樂浪看了一下,對著那老頭說。三郎也學著樂浪蹲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小雞鴨,一只手還不停的往那毛茸茸的毛摸去。

“要幾只。”老頭從后面拿出一個小籠子,籠子是竹子編的,這是專門給一些沒帶東西來買雞鴨的人預備的,當然,也是算錢的,不過很便宜,只要五六塊就可以了。

“給我抓二十只雞和二十只鴨吧。”樂浪想了想,算算二十只也差不多了。

老頭把雞裝好,又拿出一個小籠子,這雞鴨本來也可以混在一起,不過籠子顯然太小。

“你要什么鴨,我這里有番鴨、半番鴨、菜鴨,”老頭拿著籠子對著樂浪問道。

“當然是番鴨了,”樂浪笑著說道。還是番鴨好,不僅個大,還可以滋陰補腎,而且味道又好。

買完雞鴨,樂浪就要走,卻看到另一邊中年婦女擺在籃子里賣的雞樣子有點不對。

“阿姨,這是火。”樂浪對著中年婦女問道。這火雞長大后樣子難看,叫起來“咯嚕嚕”的,而且很兇,小時候樂浪沒少被咬過。

“是呀,這次家里孵的有點多,就拿出來賣,你要不要,要的話算你便宜點。”

“那好,我全要了,”算算籃子里也不過才十幾只,樂浪干脆全要了。不過中年婦女沒有東西裝,樂浪只好又跟一旁的老頭買了個籠子,這才算完事。

樂浪、老七和三郎三人剛好一人拎著一個籠子,一甩一甩的,倒也有點像滿清時期捉雞逗狗遛鳥的紈绔八旗子第樣,不過人家遛的是鳥,他們幾個遛的是雞鴨。

“咩···咩···咩···咩”

樂浪一路閑逛,來到賣羊的地方,看了一遍卻都不太滿意,他想買一頭剛生完小羊的母羊,這樣就可以馬上喝到羊奶了,不用再等到把羊養大,生小羊的時候。不過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一路慢慢走著,走到最后,看到一頭母羊正給兩只小羊喂著奶,看樣子也是出生不久,旁邊還有個人悶聲悶氣的蹲在一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在吃奶。

林松明很是苦惱,本來想養頭羊搞搞創收,卻沒想到家中的婆娘一天到晚嘰哩吧歪的嘮叨個不停,一邊說什么養羊沒有出路,一邊說養羊浪費錢浪費糧食,生了小羊后更是變本加利,還一直催著他把羊賣掉,他都快被家里的婆娘嘮叨得發瘋了,索性就把羊牽來賣,圖個清靜。不過這羊他也養了一陣子,有點小感情,想賣實在有點舍不得,所以坐在一邊生著悶氣。

“你好,你這羊要賣嗎?”樂浪看到林松明蹲在一邊也不作聲,就對著他問道。

林松明看了看母羊,有點小不舍,不過繼而想起家中婆娘的嘮叨,不由打了個寒顫,狠了狠心,說:“賣。”

最后兩人以八百塊成交,林松明不由松了口氣,想想這幾個月來,為了養頭羊承受著家中婆娘那毒舌般的嘮叨,現在想想恍然如夢。

樂浪牽著羊,心里有點高興,因為晚上就有羊奶喝了,他一直覺得羊奶要比牛奶好喝,主要是他喝牛奶會上火,喝羊奶就不會。旁邊三郎拿著根小樹枝也有模有樣的趕著小羊,老七一手拿著一個籠子,籠子中的雞鴨叫個不停,他們要先把這些東西放到車上去,然后再接著看有什么東西買沒有。

把東西放到車上,留下老七照看,樂浪牽著三郎繼續逛了起來。

左走走右看看,時不時還買點東西嘗嘗香,只可憐老七一個人貓在那輛解放小卡旁聞著飄來的一陣陣羊糞和雞鴨屎的臭味,苦不堪言。

樂浪和三郎兩人邊走邊吃邊看,來到一個角落邊。角落邊停著一輛老式自行車,自行車車后架放著一個紙箱,紙箱里墊著一些破布,里面有兩只剛剛睜眼的小狗,毛茸茸、皺巴巴,憨態可掬,有點像小獅子,十分喜人。

三郎人太小,看不到箱子里的東西,只聽得到紙箱中小狗傳來的幼小“嗷嗷”聲,聽的他心癢癢的,連忙急切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那賣狗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樸實的衣著,臉上的皺紋形成一道深深的“三”字,是個典型的老實巴交背靠紅土頭朝天的農民。他看到三郎一臉急切的樣,臉上不由露出敦厚的笑容,把紙箱抱了下來,對著三郎說:“來,過來,慢慢看。”

三郎一把沖了過去,探頭看著紙箱中的小家伙,喜歡的不得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這小狗比三點好看多了,三點以前瘦巴巴的,沒有半點肉,一點也不好看。”

三郎經過一陣子的調養,已經把過去的種種拋去,回復了小孩天真活潑開朗的天性,眼神中滿是光彩,而不是樂浪初時在那陰暗角落里看到的那種暗淡無光、茫然、哀傷,讓人一望不由心碎的眼神。

樂浪摸了摸三郎的頭,笑著對賣狗人說:“這狗怎么賣。”

賣狗人好像有點猶豫,躊躇了半天,看了看樂浪,緩緩伸出五個手指來。

“五十,嗯,還可以,不過,這箱子我能不能帶走,你看,我也沒帶東西過來·”樂浪感覺五十還算可以接受,雖然比一般的土狗貴了近一倍,不過樣子確實比較好看。

“五百,”良久,賣狗人憋出了兩人字,頓時滿面通紅。

“五百,”樂浪訝異的看著賣狗人,難道這一副敦厚的面孔下藏著一顆背離鄉土狡詐的心。有一些狗販子就是看到客人喜歡就故意抬價,不過這抬得也太狠了吧。

“五百”三郎瞪大著雙眼大叫道,他可知道五百塊錢可以買到多少東西。

樂浪收起笑容看著對面的賣狗人,賣狗人不知是不是太過激動,整個臉憋的通紅。旁邊那一輛老式自行車雖然老舊,但里里外外擦拭得相當干凈,看賣狗人一副敦厚、淳樸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看人喜歡故意抬高價錢的人,更不像是狗販子。暮然間,樂浪捕捉到賣狗人眼底閃過的一縷無奈和羞赧,心下釋然,看來這也是有故事的人。

(一章準時送上,有人問我說,一棵荔枝只長五六個有拳頭大是不是真的。我說,是真的,這還是我以前和朋友跑去偷栽人家荔枝發現的。在我們這邊有一種叫“藍竹”品種的荔枝到了成熟的季節就有拳頭大,這還不過是普通的品種而已。荔枝味道是好,但吃多了上火,荔枝酒也一樣。)

暮然間,樂浪捕捉到賣狗人眼底閃過的一縷無奈和羞赧,心下不由釋然,看來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樂浪從口袋中取出錢,數出五百遞給賣狗人,“五百,你數一下。”

賣狗人伸出有點顫抖的手接過錢,對著陽光一一仔細的照了一遍,才對著樂浪說:“嗯,五百,剛好。”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全力。

“這箱子你能不能給我,你看,我也沒帶東西來裝,不然我補給你錢好了。”樂浪說著,就要伸手拿錢。

“不用,不用,這破箱子值什么錢,你拿走就是。”賣狗人連連搖手。

“那好,就這樣,我先走了。”說完,對著賣狗人禮貌的點點頭,就抱起箱子帶著三郎走了。

賣狗人看著漸行漸遠的樂浪,眼神間搖擺不定,復雜難明。半響,他伸出那布滿老繭的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啪”的一聲,非常響亮,然后恨恨的對著自己罵道,“瞧你這張老臉。”

罵完,一腳蹬上自行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賣狗人踩著自行車回到家中,早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小孫女看到賣狗人就沖了上來,

“爺爺,爺爺,大大和小小呢?”女孩那天真無邪的眼神望著賣狗人,讓賣狗人的心里一陣陣的疚結。

他的臉不由一陣陣的抽搐,靜默良久,方才徐徐的說:“送人了。”

“嗚嗚嗚嗚,我要大大和小小,我要大大和小小”小女孩一聽頓時淚流滿面,放聲大哭,自小狗出生,小女孩便和小狗呆在一起,從它們默默蠕動再到蹣跚而行然后睜開雙眼,無疑,小女孩都是第一見證人,她已經把小狗當成了她最親密的伙伴最心愛的東西最真摯的朋友,猛一聽到最最心愛的東西送人了,她又如何不傷心呢

“唉”,賣狗人無奈的深深嘆了口氣,這就是生活。

日正當空,驕陽似火。賣狗人額頭上深深的“三”字皺紋裝滿了生活的艱辛,但更多的是對生活的無奈。

樂浪抱著小狗回到車上,老七看到他抱著個紙箱,探頭一看,卻見兩只可愛的小狗在箱子里爬呀爬的。

“多少錢,”老七看了一下,感覺這狗賣相還挺不錯的。

樂浪也沒回答,只是慢慢的伸出五個手指,他也不敢說是五百,不然估計會被這家伙用口水噴死。

“嗯,雖然貴了一點,但還不錯。你不知道,現在一些賣狗的都不是東西,沒個有良心的。他們賣狗的時候都不給那些狗吃東西,等到有人去看狗的時候,才喂給狗吃,這樣狗看到吃的就活蹦亂跳,買狗的看了才會喜歡。還有一些缺德得祖墳都冒青煙的,在那些病怏怏快要死的小狗身上注射興奮劑,等人家買狗的一回家,沒一兩天就死掉了,這些人當真是想錢想瘋了。”

老七說的這些都是現今社會的浮躁現象,有的為錢連親爹媽都砍,扶老人家過馬路還得賠錢,這世界還有什么事情不會發生的。現在,連農村里的人都被這種金錢社會所感染,變得越來越現實,何況是那些整日被鋼鐵叢林都市所包圍的人群。

“想不到你也挺愛護動物的嘛?”樂浪笑著對老七揶揄著說。

“那是”老七牛鼻哄哄抖了抖一角眉毛,得意的說。

“那你以前怎么那么喜歡剝老鼠皮。”

以前老七最喜歡找一些老鼠、蛤蟆、水蛇什么的剝皮曬干,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后來才知道原來是他聽人家說這皮曬干后可以做成衣服什么的,所以他也想試試看。

“靠,那是多久的事了,那時不是不懂事嘛?我說,你還是去買個奶瓶吧,這小狗還不能自己吃東西,得喝奶,喝奶,懂嗎對了,你有奶嗎?”老七看了一下在紙箱里歡快玩耍的小狗,對著樂浪問道,不過眼神之間有點興災樂禍。

“不會吧!”樂浪聞言一臉錯愕。

“哈哈哈哈哈,”老七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沒法子,樂浪只好再去墟集跑一趟買了一個奶瓶,幸好那只母羊有奶,不然他去哪擠去。還順便買了一包飼料,現在雞鴨還小不能吃粗糙的食物,所以要先喂養精飼料一段時間。

買好東西,老七發動車往家趕去。

回到家中,樂浪連忙將雞鴨放到已經蓋好的雞鴨舍中,放上飼料、清水,再把羊趕到蓋好的羊舍里,又跑去湖邊割了滿滿一擔青草放在外面讓羊吃,忙活了好一陣才搞定。

本來樂浪還想留老七在家中吃飯的,不過因為他還有事這才作罷,倒省了他一番心思。

剛想做飯,前屋中就傳來小狗“嗷嗷”的叫聲(剛出生的小狗

叫聲應該是“該該”第二聲的叫,不過沒那詞,就“嗷嗷”嘍)樂浪走過去,三郎正好奇的趴在紙箱邊看著小狗,連三點也在一旁探頭探腦往里張望。小狗在紙箱中四處亂爬,一副焦急的模樣,他看了看,試著把手指伸進小狗的嘴里,小狗頓時安靜的吮吸著。

“阿浪叔叔,狗狗好像餓了。”三郎在一旁看著說。

“嗯,是餓了,你不要亂跑,我去擠些奶過來給小狗喝。”說完,就從屋中拿出奶瓶往羊舍走去。

樂浪走到羊舍,那母羊正在外面吃草,下垂的雙奶不停的溢出奶汁,看來是奶水太多了。

好機會,樂浪心想。手上拿起一塊抹布就往羊乳拭去,以前他也看過人家擠過羊奶,擦一下免得擠奶的時候羊毛或者一些贓東西掉進奶里。

說真的,樂浪雖然看過人家擠奶,不過這動手還是頭一次,心里總是感覺怪怪的,雖然奶沒少摸過,但羊奶卻還是初初第一次。

樂浪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抓住羊乳,興許是樂浪沒經驗抓的太緊弄得母羊發痛,頓時“咩咩”大叫。

樂浪滿頭大汗,一臉無奈的對著母羊說,“羊大姐,不好意思啊,我會輕一點的。”

他又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定下心來,伸出手擠奶,卻不小心抓偏了,擠了自己一臉奶,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有點咸咸。

好不容易擠了一瓶奶,連滾帶爬的跑出羊舍,臉上奶汁未干,樣子非常狼狽。

紙箱里小狗趴在柔軟的墊底衣物上舒舒服服的喝著噴香羊奶,樂浪卻不無哀怨的看著自己的手,擠奶的手,這手

已經進入十二月份,但天氣還是十分的熱。閑來無事,樂浪就伺弄起他那后院里的幾畝地來。他又跑去他大舅家拿了一些菜籽,鳴人那里也有一些,還順便弄到了一些菜苗,在地里忙活了一陣子,總算是弄出了幾畦菜地,倒也有模有樣。

樂浪看著眼前幾畦菜地,綠綠的菜苗一片生機勃勃的樣,不由滿心歡喜。遠處挖池塘堆起的土已經曬的發干,過幾天就去山上挖一些花草下來栽,免得光禿禿的土坡不好看,還有那池塘至今還沒有投放半條魚進去,也是不行,土坡上還要蓋個竹亭,不過現在天氣漸漸轉冷,還是到來年春天再說,想想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樂浪不由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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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耀眼的紅日從山邊緩緩升起,耀眼的光芒照遍了整個山村,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一片片魚鱗般的白云,隨風在空中慢慢飄蕩。

吃罷早飯,樂浪從屋中推出那輛老舊的大貨架自行車。許久未用,車身上布滿灰塵,有的地方已然生銹。樂浪找了塊沒用的抹布重新把車子擦了一遍,并拿出菜油潤滑車鏈,沒潤滑油只好拿菜油代替,反正都是油,也差不多,只是有點浪費。他又拿出一塊干凈的抹布,在上面倒了一點菜油,又重新擦了一遍車身。經過一番保養,這輛本來看起來有點老舊的大貨架自行車又煥發出了第二春。

試了一下剎車和車鈴,倒也可用,拍了拍車座,推了出去,一腳踩上,就往老七承包的水庫騎去。

三郎一向是樂浪的跟屁蟲,不過今天倒是沒有跟來,自從買了那些雞鴨羊小狗后,他幾乎天天都窩在那邊看。現在小雞鴨已經可以自己覓食,他就坐在門旁,支著下巴看著它們覓食,還不時逗逗旁邊跑來跑去的兩條小狗,小狗牙齒已經長全,可以自己吃飯,不過樂浪還是跑去擠奶,誰叫他喜歡喝呢。

小狗雖然長出了牙齒,不過好像還是喜歡喝奶,最少也是喜歡吸奶的感覺。他們在地上爬上爬下爬來爬去,一點也不安分,有時還偷偷摸摸的跑到三點旁邊,吸三點的奶,弄得三點勃然大怒,對著小狗怒吼不已,小狗好像也明白自己做錯了事,耷拉著腦袋迅速的跑到三郎身邊尋求保護,還不時的偷瞄著三點有沒有追過來。一旁的樂浪看得無語,這三點有奶嗎?真是

樂浪騎著大鐵架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往老七承包的水庫騎去,路過村里,還不時的同村里人打著招呼。老七承包的水庫是在村子后面的半山腰上,以前是村里蓄水灌溉田地用的。后來村里看這里閑著也是閑著,就想承包出去,村里也能多條收入,不過村里人大都嫌水庫離村太遠太偏僻,沒人愿意承包,倒是便宜了老七,這幾年經濟形勢大好,物價飆升,他在承包的水庫里養魚養鴨倒也是掙的盆滿缽滿。

來到水庫,樂浪放眼一看,只見水庫周圍種滿了果樹,不遠的水庫旁還蓋著一排排整齊的鴨舍,規模不是很大,也沒有鴨屎的臭味,微風襲來,帶起一陣清新的水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心曠神怡。

來到水庫邊的兩層石樓旁,架好自行車,樂浪就對著里面大喊:“老七,老七。”也不管人家到底有沒有睡醒。

這石頭房是以前蓋給管理水庫的人住的,現在老七和他老婆兩口子就住在這里。

“誰呀,”樂浪正放聲大喊,一個年輕少婦從里面走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老七的老婆,是樂浪離開的時候娶的,正常說樂浪應該不認識,不過樂浪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你不是·”樂浪想了半天,終于想了起來,這不是隔壁村的林少茹嗎?記得以前小時候老七還偷偷摸過她的屁股,怎么一眨眼就成了他老婆了?莫非,真是,緣分。

這時,老七一邊吃著飯一邊走了出來,看到樂浪這樣子,明顯是想起了他以前的糗事,連忙打斷他的話,熱情的把他抓進屋里去。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么早,有什么事嗎?”老七扒一邊往嘴里扒拉著飯一邊對坐在旁邊的樂浪問道,很是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

不過,樂浪顯然不吃他這一套,他悄悄湊到撈起面前對著他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那是林少茹吧?”

“咳,咳,你知道就好,可不要到處亂說。”老七探頭看了看外面,老婆出去了,然后才緊張兮兮的對著樂浪小聲說。他就怕這個損友,說起話來什么也不管,到時候把他以前做的一些糗事傳到他老婆那里,可夠他喝一壺的。

“哈哈哈哈,”看著老七一副小心翼翼的狼狽樣,典型的妻管嚴,樂浪不由的開心的大笑起來。

笑過之后他才對老七問道:“老七,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賣魚苗的,我想買一點回來放,不然那小池塘空蕩蕩的看著別扭。”

“放魚苗?現在放魚苗時間有點不對,一般魚苗最好在水溫穩定、達到18度以上時放養,或者在驚蟄以后水溫上升到8-12度時放養較好,也就是開春以后放養。你現在投放魚苗,到天冷的時候水溫下降,那些魚苗可會全凍死掉的。”經過幾年養魚,老七儼然成了老師傅,說起來頭頭是道。

“那怎么辦?”樂浪一聽傻眼了,他還以為,只要把買來的魚苗往池塘里一倒,到時候就等著吃魚了,哪還知道放一個魚苗就有這么多道道。

“也不是沒辦法,就是麻煩了點,以后天冷的時候你要在池塘上面蓋一層塑料薄膜,這樣就可以保暖抗寒,那魚就不會凍死了。”

“這么麻煩,”樂浪內心糾結,養個魚都這么麻煩。算了,先養著再說,到時如果凍死也算是老天爺保佑,樂浪在心里沒心沒肺的想到。

吃完飯,老七就帶著樂浪到鎮上的魚苗場去,他經常在這邊買魚對這塊地方熟的要命,來到魚苗場,只見里面各色魚苗都有,不過都是一些相對比較普通的品種。

樂浪在魚苗場里轉了一圈,買了一些鯉魚、鯽魚、草魚、黑魚、鰱魚還有鯰魚等一些魚苗,反正是什么都來一點,起先老七還勸他不要參雜這么多魚養,不過見他不聽,他也就懶的再勸,到最后連魚苗場的老板也看不過眼開口勸他,他這才作罷。本來他還想買些鱘龍魚苗回去養,不過魚苗場沒有,只好等哪天去市場買一些回來養。

最后算了算花了差不多五百塊,里面什么魚苗都有一點,看得一旁的老七和魚苗場老板搖頭不已,這哪像養魚的樣,玩魚還差不多。

把魚苗搬上車,老七就發動油門,飛快的往回趕去,這魚苗是越早放到魚塘里去的好,不然悶在一起很容易死掉。

回到家里,把魚倒入水塘中,兩人這才松了口氣,樂浪本來想讓老七在家里吃飯,不過他卻搖搖口,不聲不吭的走了,估計這次被樂浪亂買魚苗氣的不清。

十二月的北方已經下起了大雪,但在南州這邊卻還只是晚上有點清冷。這天一早,天上終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有點清冷。

樂浪還賴在床上不想起床,三郎卻是早早就爬了起來,抱著三點坐在屋檐下,看著檐角滴滴答答的落著如白玉般的水珠,旁邊兩只小狗不時的蹭著三郎和三點玩耍,頗有點自得其樂。三郎是越來越胖了,三點也慢慢長大,都已經到成人膝蓋上了。

看到天上下起雨來,雞鴨都一只只聰明的窩在窩里,也有一兩只調皮的時不時探出腦袋望著天上飄下的些些細雨,幾只羊也窩在羊舍中不再露頭。

(知道我的都知道我在建房子,等這陣子忙完,估計會一天兩更,甚至三更也不再是神話,不過首先要多多,求求收藏求推薦求評價,謝謝)

好不容易等到天氣放晴,樂浪扛起鋤頭往山上走去。回來這么久了都還沒有好好到山上看一看,以前外公種的香蕉竹筍什么的估計都快荒廢了吧。

多年未來,山上林木變得更加茂密,旁邊,一條溪水晃晃悠悠往下流去,山野的空氣中蕩漾著清新自然的氣息。

來到自家園地,只見香蕉地里已然長滿了雜草,都快有一人多高,那些香蕉有的枯死倒在地上,有的剛剛冒出新芽,葉上還沾著水珠,只有一些小米蕉長勢良好,多年未曾清理,已經長成一叢一叢。地里不僅雜草叢生,還有一些樹木也參雜的長在其中,有的甚至已經長成腿粗的大樹。樂浪家的香蕉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品種,只是間或種著一些小米蕉,小米蕉顧名思義就是很小,差不過有一指來長,不過很肥大,入口軟糯,可以當藥用。

“不會吧·”樂浪轉眼看了一圈,卻看到香蕉地里有幾棵香蕉長的特別粗壯,有五六米高,一人抱粗,樹上垂下一串串累累的香蕉,那一串香蕉差不多有二米多長,其中每根香蕉都有兒臂粗,看起來每根差不多有一兩斤左右。看著這幾棵香蕉,樂浪不覺錯愕,這能吃嗎?什么玩意兒嘛?自小到大,這樣的香蕉他可是聞所未聞,這還能叫香蕉嗎?

甩了甩頭,樂浪盡量讓自己不再去想這奇里八怪的香蕉。看著這一片香蕉地里黑壓壓的一片雜草,不由心底苦笑,看來這一陣又有得忙了,當下埋頭苦干。天氣還算涼爽,樂浪鋤頭和柴刀并用,一下就除了一片荒草。

“吭”的一聲,樂浪正賣力的除著雜草,也不知道鋤到什么,竟然發出“吭”的一聲。他以為是鋤到石頭,也不太在意,又一鋤頭下去,帶起一片泥土,驀然間,卻看到泥土中好像有道白光一閃而過。

“咦,這是·”他好奇的扒開泥土,卻看到泥土中包裹著一柄如雪般潔白的玉如意,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鋤到了,以致玉如意中間有一道如瑪瑙般的黃斑。

他拿起玉如意到旁邊的水溝里細細清洗了一遍,又用衣服擦干凈,拿在手中,雪白的如意在陽光下褶褶生輝,入手溫潤,光滑細膩,玉如意首處雕刻著云紋,云紋上隱隱約約可見“如意”二字,玉如意通體上下縷刻著莫名玄奧的紋路,柄尾處還系著一條金黃色的穗絲。

樂浪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玉如意,通體光滑,如處子肌膚般柔膩細嫩。突然,手指不知怎的被扎破一道傷口,鮮血直冒,無意間,一滴鮮血從手上落到玉如意上,變故迭生,從玉如意上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樂浪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光芒卻又瞬間消失,恍恍惚惚,當真玄冥莫測。

光芒過后,樂浪慢慢睜開眼來,卻發現手中已然空無一物,不由一驚,

“這·這·這·”

玉如意脩忽而來脩忽而去,樂浪的心情修然快樂修然失落,一時頹喪無比,明明到手的寶貝卻又突然不見,誰都會有這種感覺,,不過還好至少他還摸過。

收拾下心情,樂浪就又鋤起地來,唉,自己就是沒有橫財的命,他在心里隱隱想著。小說上不是一向都寫那些豬腳一出場就是得了什么什么寶貝,隨便一招手天仙般的妹妹都會死命的靠上來,踩堆狗屎都能變成黃金,自己為什么就沒那個命呢?樂浪心中懊惱的想著,越想心里越是郁悶,手中鋤地的鋤頭使的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狠,看來現在即使有什么黃金寶貝出現也會被他一鋤頭鋤爛。

鋤了一上午地,樂浪悲哀的發現他到現在也只不過才鋤了一小片草,還剩下一大片,這還沒有算入后面那些麻竹和綠竹,這日子何時才到個頭呀。

樂浪外公的地除了老屋那三畝左右的地外,就是這邊一大片的山坡地了,這些還是他外公以前開荒開出來的,他外公那些良田都分給了兩個兒子。這些山坡地幾年沒種,地硬的就像石頭一樣,一下就一個坑。

那邊幾棵大香蕉樹上有一棵的香蕉已經發黃,最上面的幾根香蕉不知是被老鼠還是小鳥吃光了,只剩一個空殼。于是,樂浪就把這串香蕉割下來,因為來的時候沒有帶割香蕉的刀來,他只好用鋤頭鋤,很是費了一把勁。他鋤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主要是這香蕉樹太高了,一不小心砸到,肯定有得受,而且這香蕉樹汁一沾在身上就很難洗掉,雖然身上的衣服是干活用的,不過還是得自己洗,能小心點還是小心點好。雖然他為了方便買了臺洗衣機回來,不過這洗衣機顯然不像電視里吹的那樣,一扔了事。樂浪買回來試了一次,洗出來,該是一片污漬的地方還是一片污漬,顯然沒用,最后還是得自己用手搓干凈才行,很顯然這洗衣機不適合農村水土,只適合洗洗城市里的灰塵。

樂浪把香蕉背在背上,剛背上,就不禁恨恨的罵道:“你個香蕉芭樂。”這香蕉至少有四五百斤重,差點把他壓垮,如果不是這幾年在外闖蕩煉了一副好體魄,這下就得玩玩。

樂浪慢慢的把香蕉背回家,連地上的鋤頭都不要了。剛到門口,就看到三郎沖了出來,原來他早早就坐在前院等著樂浪。

“別過來,小心弄到衣服。”看到三郎過來,樂浪連忙開口說道。

“嗯,嗯,”三郎忙不迭的點著頭,但眼神卻全落在樂浪肩膀上的碩大香蕉上。

樂浪把香蕉放在屋里,這一大串香蕉從樹上割回來后還要分割成一筆筆,然后放在地上晾干水分,再放入大水缸或者用大塑料袋裝起來密封,然后放幾天就會自動熟,如果想要快點,還可以放入一些蘋果或者山上摘點蒲香葉來放,這樣比較熟的快。

“阿浪叔叔,這是香蕉嗎?”三郎看著香蕉好奇的問,香蕉他也吃過不少,可他還沒見過這么大的。

“當然,這可是叔叔在山上摘的?”樂浪有點炫耀的對三郎說。

“山上有這么大的香蕉嗎?那我下午也要上去看。阿浪叔叔,下午我也要到山上去。”三郎一上午都呆在家里跟小狗玩,這下聽說山上有好東西,立馬兩眼放光,嚷著要去。

“呃,那好吧。”看到三郎一臉希翼的樣子,樂浪終于還是點頭同意了。

(自今天起書名由《樂浪》改為《隨身帶著玉如意》,謝謝大家,求求收藏求推薦求評價。)

吃罷午飯,樂浪躺在床上,手枕著頭,眼望天窗,他心里就奇怪了,好好的一柄玉如意怎么不見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香蕉園地周圍他都看過了,也沒有人呀!難道這玉如意還會自己飛了不成,這好好到手的鳥都能飛走,也太神奇了吧,樂浪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玉如意呀,玉如意。”玉郎自嘲般的喃喃自語。

突然,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玉如意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嗯,”樂浪瞪大著眼看著玉如意,這...這怎么回事?他一手抓住玉如意,手一剛觸到玉如意,頓時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中,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

他手拿著玉如意,心神往玉如意看去。霎那間,樂浪好像穿越亙古時空一般,來到另一個地方。

這地方四面灰蒙蒙的一片,只有樂浪自己站的周圍有兩百平方左右的土地,他隨意的看了一下,卻見一個小石堆突兀的坐落在土地的一角,突突的往外冒出泉水,泉眼如小孩尿尿般大,泉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小水塘,多余的水匯成一條小小的溪流緩緩往外流去,在后面匯成一個小水窟,把一塊土地生生的分成兩半。

這是什么地方,樂浪心里充滿了疑問。

他周圍轉了一圈,還在石頭和地里翻了翻,確定是普通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奇異之處。新奇的感覺過后,他突然想到,要怎么回去呢?就在他念頭里想著回去時,人又忽然回到屋中,而且還是躺在床上。

“太不可思議了。”樂浪愣愣的自言自語道。難道用念想就可以進去出來,那其它的東西呢?

為了證明心中所想,樂浪興奮的找東西過來試了又試,發現這玉如意確實用念想就可以自由進入,還可以把東西放進去,最重要的是里面空氣清新,還微微有風吹拂,這顯然就是個可以移動方便攜帶的小花園嘛?樂浪在心里高興的想著,以后去哪都不用帶東西,放在里面就行了,真是太棒了。心里又高興了一陣,這才昏昏睡去。

樂浪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拿著玉如意,揮手間一個個城市灰飛煙滅,揮手間一個個大陸載浮載沉,揮手間一顆顆星辰隕落,揮手間回到古代泡了無數妹妹大殺四方。

樂浪正做著好夢,忽然感到一陣天搖地動,猛然間從夢中清醒,睜眼一看,卻原來是三郎正搖著他,一旁的三點也帶著兩只小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伸著它的大舌頭就要給他洗臉,樂浪連忙一手抵住他的狗頭把它推到一邊。

“三郎,你先下去,叔叔等會就下來。”樂浪忙對著三郎說道,自己也起身迅速的洗臉穿衣。

山村的天空一片蔚藍,空氣永遠是這么的清新。

天空中不時的有白云從天際間飄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樂浪帶著三郎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小鳥在枝頭歡唱,遠處,一行白鷺在溪中覓食。溪中有小魚、小蝦、小蟹,一向是一些比較大型的鳥兒覓食的天堂。白鷺本地又叫白念絲,閩南民間有句俗語:“白念絲卡甲也無腳后墮仔肉”,意思是說這白鷺全身上下沒半點肉,吃了也是白吃,所以在這邊這種白鷺再多也是沒人打的。再說山間食物眾多,這東西有東西吃也不會禍害莊稼,所以也沒人理它,有時候偶爾有些白鷺落在人家家里,有的看著喜歡還會喂給一些東西,漸漸的這些東西和人越來越熟,也越來越不怕人了。

看到一群鳥兒在水里覓食,三點倒是有點狗仗人勢的跑過去吼了幾聲,一時驚得幾只白鷺慌慌張張的飛了起來,而它自己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搖著尾巴請功,一路上還不時撒泡尿做著記號,也不知道它哪來那么多的尿。

到了香蕉園地,樂浪就又開始賣力的干起活來,只吩咐三郎自己在一邊玩,不要亂跑。三郎來到香蕉園地,高興的到處瞎跑,還跑到樂浪指出的大香蕉樹下,試著抱了抱,卻愣是沒法抱全。當然,他也不只是來玩的,時不時還幫樂浪拔根草什么的,但總體成績不佳。

忽然,三點不知發現了什么,對著一個地方吼個不停,三郎一聽跑了過去,在一邊鋤草的樂浪也聽到了三點的叫聲。要說這山上什么最多,就是蛇蟲最多,到了夏天,那蛇更多,說是十步一蛇也不為過,樂浪怕三郎不小心碰到蛇連忙趕了過去。

當樂浪走過去時,卻見三郎右手里抓著一個什么東西跑了過來。樂浪定睛一看,卻是一只巴掌大的白蛤蟆,這么大的蛤蟆他倒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還是白色的,不過白蛤蟆被三郎倒提著雙腳,都快翻白眼了。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抓到什么了。”一看到樂浪,三郎就興奮的叫道。

“哦,是白蛤蟆。”樂浪看了一下頓時興趣缺缺,這玩意兒他小時候也見過,不過沒這么大罷了。

村里甚至還流傳著一段關于白蛤蟆的傳說,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貪得無厭的地主老財因為鬧出人命后被人告發而遭官府的抓捕,慌亂之中一頭鉆進了深山老林里,眼看官府追兵將至,那地主老財便往一個山洞里鉆了進去,卻再也沒有出來過。后來當人們找到山洞時,地上只剩下一堆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一只白蛤蟆正瞪大著驚恐的雙眼鼓著肚皮在那“鼓鼓鼓”的叫著。人們都說這白蛤蟆就是地主老財,因為他作惡多端,于是,上天就降下懲罰把它變成了一只白色的癩蛤蟆。

不過這些傳說對樂浪來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話說這蛤蟆肉好像是可以吃的嘛?

“阿浪叔叔,我想把小白帶回去養。”就在樂浪怎么想著把白蛤蟆做成一道美味佳肴時,三郎的話卻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臆想。

“啊·,”這蛤蟆也能養,樂浪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聞還是小孩子童心泛濫,這蛤蟆有什么好養的。

“阿浪叔叔,你看小白多可愛。”三郎抓著白蛤蟆的腿甩著對著樂浪說。

“呵·呵·,是挺可愛的,”樂浪扯著臉皮干笑著說,這白蛤蟆可愛不可愛他不知道,不過三郎這么甩下去這只白蛤蟆肯定見不過明天的太陽。

看到三郎連白蛤蟆的名字都起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再說這東西說不定被他養沒兩天就暴斃了,于是也沒再說什么就同意了。

又埋頭除了一會草,天上已是紅霞滿天,眼看天就要黑了,連忙收拾了一下回家,順便還在地里挖了三株那種大香蕉樹苗種在玉如意的那個空間里,也不知能不能種的活。用樂浪的話說,一切但憑天意。還別說,他說這話的語氣還真有當神棍的潛質。

兩人悠哉悠哉的往山下走去。樂浪肩上扛著鋤頭,三郎倒提著白蛤蟆一晃一晃的,看得樂浪膽顫心驚,不過三點倒是沒心沒肺的無所謂,還是邊走邊尿,不知是在給小草大樹施肥還是在污染環境。

路過來時的那條小溪,溪水潺潺直往山下流去。

溪水邊一只只黑紅相間的山蟹一只只的溜出來透著氣,口中還冒出一串串小泡泡。

山蟹,是生活在大山溪澗淺水中的小螃蟹。山里人時常是一簍半簍地逮來,盛在腹大口小的瓷瓶里,放上鹽巴、蔥蒜、辣椒、姜片,再灌上米酒,密封瓶口。過上十天半月,啟開瓶口,一陣醇香冒出來,只要嗅一嗅,叫人口饞,桌上擺上一碟,配酒下飯,是一道上乘好菜。

山里人逮蟹,一用釣,二用醉。釣蟹挺簡單,用一根細竹枝,一頭綁上一條死泥鰍,將竹枝深入水底石縫里。山蟹嗅到氣味,以為天賜美餐,便迫不及待地從石洞里爬出來,用身前那對虎鉗,死死抱住。這時,只要你輕輕扯動竹枝,山蟹便一步步跟隨出來,瞬間就成了簍中俘虜。

醉蟹更有趣,山里人用酒糟和黃泥巴攪拌在一起,然后捏成一小團一小團,置放在山蟹經常出入的淺水邊。酒香隨水的流動四處彌漫,山蟹耐不住誘惑,從各自洞穴里探出頭來,很快就聚在一起。難得一次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這些小家伙們開懷豪飲,但均不勝酒力,片刻便橫七豎八,個個沉入夢鄉。這時,你盡可伸手去抓,用不著擔心那對虎鉗對你的傷害。一條不長的溪澗,可以逮滿一簍子,夠你高興的。

不過也有一些藝高膽大的,就只是徒手去抓,不過這要眼明手快,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山蟹夾到。這種山蟹個頭都不是很大,而且也沒什么肉,吃也只是吃那個味而已,所以現在生活好起來的人大多不怎么抓了,倒也給這些東西留下了繁衍生存的空間。

樂浪看到山蟹,頓時想起小時候自己常常一個人跑到山間的小溪里抓山蟹回去吃的事,幾年沒回倒有點想念那個味了,心里想著頓時饞蟲大動。從樹林里扯下一些韌性十足的樹藤,一手抓起一只正在溪邊悠哉悠哉的山蟹綁了起來,一會兒就抓了兩大串,看看也差不多了,就想走,臨了還沒忘記抓一些山蟹、山蝦放入空間的小水窟里。

這山中的小蝦也非常奇怪,個個只有米粒大小,渾身透明,五臟六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味道卻非常非常的鮮甜,一嘗過后就很難忘懷,小時候樂浪沒少抓這種山蝦生吃過,這種山蝦蘸上一點用醬油和老醋、蒜頭做成的醬料,那簡直就是頂天的美味。

抓完山蟹和山蝦,樂浪就和三郎踏著一抹尚未消逝的霞光慢慢往山下走去,山下,從幾戶人家中飄出裊裊青煙。

(忘記今天是星期六了,今天承諾兩更,還有一更等會兒,在這里先求點推薦和收藏還有評價。這一章里關于醉蟹的部分是在無意間從一個看到的,也不知是哪來的,不過我估計寫這一段文字的可能是個老人家,因為現在的年輕人很少去回憶那一段美好的時光,也不會去花費那調料綁泥鰍的時間。那玩意兒遍地都是,隨便用手抓就一大堆,哪來那么多麻煩。還有一更晚點奉上,先去推薦一下或者收藏,反正一下就是,謝了。)

一大早,樂浪就被自家雞鴨“唧唧嘎嘎”的聲音叫醒,索性就起來穿衣,喂養雞鴨。

那些雞鴨漸漸長大,一只一只鬼靈鬼靈的,看到樂浪過來馬上把他圍成一圈,就等著喂食。現在這些雞鴨已經會自己覓食,樂浪也只是早晚各喂一下而已,喂的還都是一些米糠和菜葉或者是青草斬碎摻雜在一起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喂的好,這些雞鴨蹭蹭的往上直長,還有那些小火雞已經明顯要高過雞鴨一個頭。又喂了幾只羊,現在羊奶基本上算是斷了,那兩只小羊也會自己進食,這下可苦了樂浪,害的他天天都要割一大堆草才行。

喂完雞鴨,樂浪才開始煮飯,三郎卻在一旁拿東西“呼嚕嚕”的逗著雞鴨玩,一旁的三點和兩只小狗還時不時撲到雞鴨群里折騰一翻,弄得雞飛鴨走。

吃罷早飯,樂浪在屋中放起悠揚的音樂,拿起一把屋中的老藤椅坐到龍眼樹下,雙腳架在用鵝卵石砌成的龍眼樹圍邊上,瞇著雙眼,腦袋恍恍惚惚,竟然睡入夢鄉。進入夢鄉的樂浪茫茫然然,渾然未覺自己的嘴角流出了一條晶瑩的口水帶。

坐在屋檐下條石上和三條狗正玩得高興的三郎忽然看到樂浪嘴角流出的那條口水帶,一時有點茫然。好半響,才回頭看著三點,三點吐著舌頭,嘴角流著哈喇子,三郎只覺得阿浪叔叔流的口水好像還要比三點的長。

陽光透過重重的綠蔭照在樂浪的臉上,照得他的臉微微生疼。從朦朦朧朧中醒來,他感覺嘴角好像有什么東西,卻是口水,好像是小時候才流過吧,不由訕訕一笑,用手擦去嘴角尚未干涸的口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骨頭“噼啪”作響。

深深吸了口氣,一時,只覺得早上能美美的睡個回籠覺還真是人生一大幸事。看了一下,已經十點多了,這個覺睡的可真夠長的。去地里摘了個高麗菜,中午他打算做個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咸飯,現在地里的菜差不多都已經可以摘了,那些芥菜都長的快一米高,高麗菜就是椰菜也有的叫包心菜。

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咸飯其實做起來有點小麻煩,首先就要把干香菇放在水里泡發,蝦干泡軟,香菇一定要用干品,背有十字花紋聞起來有一股香味的最好,蝦干一定要新鮮,不能聞起來有股臭味的,要干身剝殼的,濕的不要,不然買回去吃拉肚子是你家的事。

蝦干泡軟洗靜吸干水分后放在干凈的盤子里,香菇泡發后洗干凈切成兩毫米寬左右的長條和泡軟的蝦干放在一起。瘦肉也切成三厘米長兩毫米厚左右的片,再拿幾個干蔥頭切成片,強烈要求一定要有干蔥頭和蝦干,不然這個飯就沒有味道。

再把高麗菜切成一塊塊,隨便切不要太小。還有做這個飯一定要用肉油。先把干蔥用肉油炸成金黃色撈起備用,再把高麗菜放入鍋中炒熟,然后放入一些炸好的干蔥,調味,撈起盛在盤中。鍋中放油,下瘦肉、蝦干、香菇放入翻炒,等肉炒熟后把洗好的米放進去,再倒一半炸好的干蔥進去,炒一下,放水調味,就這樣在鍋里把飯煮熟。

等飯熟后,再把炒好的高麗菜和剩下的干蔥放入飯中,然后在鍋中一起拌炒均勻,再蓋上蓋悶一下,這道香噴噴的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飯就做成了。

有飯不能無湯,剛好前幾天慎民拿了幾個木瓜來,正好做出一道排骨木瓜湯,把木瓜削皮去籽,切成小塊,放入洗好的排骨、香菇、蝦干,慢慢的用猛火滾,煮這湯一定要用猛火滾,等滾到湯濃瓜爛時再轉為小火,最后調味。

要說這湯可是超棒的,男女都喜歡,呵呵,大家都知道的。不過這湯主料排骨如果換成燒鴨或者燒鵝那個味道就更棒了,不過在這地方有這種要求顯然是過分了一點。

說良心話,這高麗菜瘦肉蝦干香菇咸飯味道確實不錯,如果調味調得太淡了,還可以用醬油調一下味,那味道,嘿嘿,只有吃過的人才明白。

樂浪和三郎兩人狼吞虎咽吃得肚滿腸肥,直到吃不下去,才摸著肚子在一邊坐著休息,也不收拾碗筷,只待休息過后再慢慢收拾。對于三點和兩只小狗,樂浪一向是他吃什么狗也吃什么,這三只狗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這么好命,吃完后就整個身子趴在地上消化,像極了現在坐在一旁休息的樂浪和三郎。

樂浪看著身邊的兩條小狗,發現才幾天沒仔細看,好像又長大不少。這時他才猛然想起,從買來至今他都未給小狗起過名字,這小狗名字一定要取,這樣才好叫,狗一向都很聰明,叫著叫著也就有了靈性,以后只要聽到叫它的名字,便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取什么名字好呢?這只肉桂色的小狗倒好取,一看這毛色就像那非洲雄獅一般,就叫雄獅好了,簡稱“小雄”;這只雪白的小狗就叫·??小白,這個名字已經被三郎捷足先登用來給那只癩蛤蟆取名了,叫“小雪”吧,感覺怪怪的,那不如叫個比較西方化的名字“貝貝”。

想著,樂浪覺得應該有必要檢查一下這只小狗的性別,他一把把小狗抱了起來,小狗也不知道樂浪要干什么,只是一臉無辜茫然的看著他。樂浪瞄了一下,是個有弟弟的,那這個名字就不好了,太女性化。他順便抓起雄獅和三點檢查了一下,都是公的,好吧,這院子里兩人三狗都是公性的,倒是典型的陽盛陰衰。

胡思亂想了一通,他又為這條小狗的名字苦惱起來,叫“小龍”“大龍”好像有點不合適,叫“小財”“旺來”“小寶”也不行,樂浪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苦惱的想著。為什么人家取個名字都是思如泉涌地涌金蓮的,自己就連個狗名都取不來,真是太···悲哀···了。

樂浪把小狗抱在身上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把小狗折騰得不輕,終于想到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天上地下舉世無雙的狗名來,他把小狗抱在眼前,對著小狗說:“看你白白胖胖,就像個小球一樣,以后你就叫‘白球’吧。”說完,就把小狗放了下去,也不管它懂不懂。只是自己在心里悶騷的覺得自己果真是個天才。

把院門關上,樂浪走回樓上睡覺,今天他是打算什么也不干,美美的睡上一天,主要是他昨天干的太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躺在床上,他打開玉如意里面的空間,卻發現空間好像有點擴大的樣子,不過他也沒多想,興許是自己多心了。不過那剛栽進去的大香蕉苗真的長大了,以前只有到小腿高,現在都到肩膀了,這也長的太快了吧??

樂浪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揉了揉眼睛,還是一樣,他連忙跑到水窟邊,發現水窟也變大了,連抓來的山蟹和山蝦也也好像長大了那么一點,雖然就那么一點,但眼睛卻可以看得分明。這·這·難道這空間還可以將東西變大,還能加速成長。這·這·這·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樂浪興奮的睡不下去,從屋里拿了個水桶,把空間里的水取出來,瘋狂的滿院子澆著水,直到把所有看得到的植物都澆了一遍,才累的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本來要早點更新的,不過被一個小子拉去喝酒了,晚了點。大家看完后順便推薦收藏一下,謝了。)

一覺醒來,已是四、五點多,樂浪洗完臉下來卻不見三郎,連三只狗也跑得不見蹤影。

四處找了一下,才看到三郎正蹲在挖水塘的泥堆成的小土堆旁,也不知在干什么,連三只狗也乖乖的趴在那邊看著。三條狗看到樂浪過來屁股上的尾巴搖得都快斷了。樂浪看了一下,卻原來是那只從山上抓下來的白蛤蟆在土堆上安了家,三郎不知從哪里抓了幾只小青蟲放在一個菜葉里要它吃。

樂浪看了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這蛤蟆好像是個近視眼吧!三郎蹲了半天,看到小白還是瞪著眼睛毫無反應,頓時急了,一手把它抓起來,把蟲子往它嘴里塞。樂浪在一旁看了相當無語,無聲無息的悄悄離開,一邊卻在心中默默的為白蛤蟆劃了個十字,念著“無量壽尊阿彌陀佛太上老君保佑”。

來到前面,剛打開門,就看到渡者鳴人敲門的手剛要落下。

“樂浪兄,大白天的關什么門啊,不會是在做什么見不到人的勾當吧。”鳴人看著樂浪,怪里怪氣的叫道。

“進來吧,哪來那么多話,今天又抓到什么了”樂浪也沒理他,一眼瞄去,發現他手上緊緊的抓著個蛇皮袋,也不知裝著什么,動個不停,就好奇的問道。

“是好東西,”鳴人神神秘秘的說,又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看了一下,問道:“三郎呢?”

現在三郎和鳴人的關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主要是因為鳴人每次來的時候不是拿著條魚就是拿著水果什么的給他吃,所以每次鳴人跑過來,他就會第一個沖出來,今天沒有看到他,鳴人感到有點奇怪。

“在后面看蛤蟆呢?”樂浪頗感無奈的說。

“蛤蟆??”鳴人聽了一臉錯愕,蛤蟆有什么好看的,丑不啦嘰的,除了那兩條腿有點肉外,其它一無是處。

這時,三郎喂完蛤蟆跑了出來,看到鳴人,便大叫著鳴人叔叔向他沖了過來。

“鳴人叔叔,你這袋子里裝著什么東西呀?”三郎看到鳴人抓在手里的袋子不停的動,好奇的問道。

“好東西,”鳴人摸了摸三郎的頭,叫他去拿三個碗來。

“阿浪,去拿點白酒來,有好東西。”說完自己去廚房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出來。他把三郎拿來的碗在院中擺好,叫樂浪倒了點酒在碗里,這才松開緊緊抓住蛇皮袋的手。松開綁在蛇皮袋上的繩子,頓時,一條手臂粗,一米來長的金黃色鱔魚溜了出來。鳴人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鱔魚的頭,手如鋼筋鐵骨一般牢牢的把鱔魚抓住,讓它動不得分毫。

這么大的鱔魚可有些年頭了,樂浪可從來沒見過,都不知道鳴人是不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讓他遇到了。

這么大的鱔魚即使是鳴人常年在外打漁也是沒見過,今天也是運氣好,本來今天鳴人是在溪里摸土虱的,沒想到摸到了這么大一個家伙,起初他還以為是條蛇來的,沒想到是條黃鱔。想著三郎還小,就拿過來給他補補身,順便自己也解解饞,誰叫阿浪是個三級廚師來的。

鳴人一手拿起放在一邊的干凈毛巾擦起鱔魚身上的粘液來,一般抓鱔魚的話最好是拿條包著鱔魚抓,這樣就不會滑。不過也要看人,鳴人抓魚的身手可是從小練就,別說是魚身上的黏液滑不溜丟的,就是包層油,他也照抓不誤。

看到鱔魚,樂浪哪還不知道鳴人要干什么。鱔魚本身滋味絕美,還可強力補身,鱔血作為鱔魚的一身精華所系,更有益氣血、補虛損、除風濕、強筋骨的作用,不過這服食的時候有一定的竅門,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起中毒,甚至是死亡的危險,這東西樂浪小時候也喝過,味道還可以。不過這鱔血對三郎來說是大補,對樂浪和鳴人來說就有點補過頭了,陽氣太盛,看來晚上有得受。

鳴人把鱔魚身上的黏液擦干凈后,一手拿起一把隨身帶著的尖刀,這刀是他殺魚專用,鋒利無比。一刀往鱔魚的頸上劃去,頓時鮮血直冒,鳴人連忙把鱔魚靠近碗,把刀放下,一手抓頭一手抓住尾巴,倒提著鱔魚讓血流進碗里,過了一會,鱔血終于把血流干,剛剛好流滿三碗。

鳴人把已經流光血半死不活的鱔魚找了個盆子放好,樂浪早已經拿了一根筷子,在三碗血里攪了攪,把血和酒攪勻,拿起一碗,試了下,還好,沒什么濃厚的腥味和酒味,把一碗端給三郎,“來,把它喝了。”

“哦,”有吃的不吃,三郎才沒那么傻,一口氣咕嚕咕嚕把鱔血喝完,嘴巴舔了舔,有點甜。鳴人和樂浪對視了一下,賊笑,一人端起一碗喝了起來。之后便帶著三郎在后院里跑圈圈,一直到三郎大汗淋漓這才放過他,不過他們兩人卻還是在繼續跑著。

沒法子,這股鱔血的藥力如果不讓它趁機行開的話,今晚可就有的受,那可是要一整晚都輾轉難眠,一柱擎天,渾身發熱的。直到跑出一身大汗,兩人這才停了下來。鳴人直接找來一把椅子渾身癱軟的躺在上面,樂浪則是抓起鱔魚,剁頭去尾抽骨,取了一半鱔魚做起鱔魚粥來。

等到樂浪煮好粥,癱軟無力躺在椅子上的鳴人頓時又生龍活虎起來,抄起一個碗死命的往碗里裝粥,看得端著一個小碗站在一旁的三郎有點膛目結舌。

吃著粥,鳴人對著樂浪說:“阿浪,明天我要去山上你要不要去。”

“上山,當然·”樂浪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摩托車聲。

“嗯,什么東西這么香,”人還沒進門,就聽到外面傳來老七的聲音。

樂浪還沒招呼他,他自己就跑過來拿起勺子在裝鱔魚粥的瓦罐里攪呀攪,看了一下,頓時眼冒綠光,“鱔魚粥呀,這可是大補啊。”說完,一點也不知道客氣,自己拿了一個碗裝了起來,速度一點都不比剛才鳴人慢。

等他裝完粥后,三郎探頭往瓦罐里喵了一下,“嗯,還有很多。”不過小眼睛又看了看三個人,這時鳴人又恰好迅速的站起來裝了一碗,在三郎看來自己顯然沒有他們吃的快,連忙把碗里剩下的一點粥扒拉完,把碗筷放到廚房里去,轉身又拿出一個小盆子來。

本來他和樂浪吃飯的時候一般都是用小碗在一起吃的,偶爾也用盆子裝一大盆坐在外面的石頭上,一邊愜意的看著夕陽落日,一邊一勺勺的往嘴里舀著吃,不過今天看鳴人和老七這架勢,好像有把飯吃光的兆頭,三郎心下當下當機立斷,端起小盆子裝了一盆鱔魚粥,一個人坐在一邊慢慢的一勺勺的舀著吃。

三人看著有點小心眼樣的三郎,不由放聲大笑。

(星期天兩更,現在一更奉上,還有一更要到晚上,大家看完后順手推薦收藏或者評價一下,謝了)

老七一口氣連喝了三碗鱔魚粥,直呼舒坦,再想來一碗時,卻發現裝蛇羹的瓦罐已經見底,用勺子在瓦罐上刮了半天,才又刮了半碗。吃完后,幾人舒服的躺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老七,鳴人說明天要去山上,你去不去。”樂浪躺在椅上,想起鳴人說的事。

“明天,明天我那要賣魚呢?我是來叫你過去幫忙的,上什么山呀,后天吧,后天叫了老六和慎明一起去,現在這些人呀,娶了老婆后,天天都貓在家里抱老婆,都懶得動,出門還得向老婆電話報備,寶貝得跟什么似的,哪像我·”子車求財正吹噓自己如何的英明神武,口袋中的手機響了。渡者鳴人和樂浪嘿嘿的對視了一眼,往后伸了伸懶腰,裝做什么也沒聽到。

“阿茹呀,什么事啊!·我在阿浪這邊呀·沒有,怎么會呢·嗯,我等會就回去·好好,嗯,嗯·哦·”子車求財接過電話,聲音十分溫柔,聽得鳴人和樂浪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子車求財接完電話,回過神來,看到鳴人和樂浪一臉怪異的表情看著他,也不甚在意。瞄了一下兩人,說道:“不要紅眼,像你們這樣沒有女人滋潤的老男人是不明白女人的美妙的,有老婆就是好啊,衣服不用洗,出門有人惦記,菜有人煮,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你們這種小屁孩是不明白的,”

子車求財越說是越得意,混沒看到一旁鳴人和樂浪的臉已經變得紅中帶紫,紫中帶青。等到反映過來,這才暗道:糟糕。這不是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嗎?

當下連忙說:“阿浪明天早點過來,早上就不用煮了,我那邊煮魚肚粥,鳴人也一樣,早點來啊。”說完,灰溜溜的走了。看到他溜走,鳴人和樂浪的臉色才好一點。

“這小子如果再不走,我都想用魚叉叉他。”鳴人在一旁恨恨的說道。

“誰叫你還沒娶老婆呢,你看他兒子都多大了。”樂浪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

“你也好不到哪去,一哥不要笑二哥。走了,明天一早我過來找你。”說完,也溜走了。

看到兩人都走了,樂浪收拾一下碗筷,走回屋中。石樓中,一面粉刷一新的墻壁上,掛著一把二弦,蛇皮蒙面,香樟作骨,金絲為弦。經過一陣子的打掃,房中所有的一切都煥然一新,唯獨墻上的這把二弦尚是暗塵蒙蒙。樂浪輕輕的拂過二弦,一手拿起,取過一塊干凈的布慢慢的擦了起來,這把二弦承載著他童年太多的記憶。

記得小時候臺灣電視上正在熱播歌仔戲,那時只有村長家有一臺黑白電視機,所以中午放學的時候便會有一大堆人窩在村長家看電視,樂浪就是在那時被歌仔戲里二弦的那種渾雄、厚實、古樸、婉轉、柔和的聲音所折服。

也是因緣際會,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樂浪在一個看廟的道士那里學到了一手彈撥二弦的絕活,這一把二弦還是通過那個道士買來的,市面上根本沒有這種手藝。通過一陣擦拭,二弦又恢復了本來面目,雖然幾年不曾保養,但弦身如故,他輕輕的彈了一下,弦聲依舊。

樂浪拿著二弦,坐在前院的屋檐下條石上,靠在墻上輕輕的彈撥著,一首耳熟的閩南歌謠登時沖嘴而出:“一天過了又一天,呀嘀貢貢呀嘀貢貢,三天身軀沒洗全是仙呀嘀貢貢呀嘀貢貢,走去溪底洗三遍,呀,透死魯鰻幾萬千,呀嘀貢貢呀嘀貢貢,一天過了又一天·”二弦渾厚古樸的聲音傳人耳中,童年的一幕幕浮現在樂浪的眼前,無來由的,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不知為什么,沒有理由。

三郎在一旁支著下巴靜靜的聽著樂浪唱,地上的小狗們也停止了打鬧,靜靜的趴在一旁,瞇著眼,愜意的聽著。二弦那渾雄古樸又帶點婉柔的弦聲帶著樂浪的歌聲隨著一道流浪的風慢慢吹向遠方

“阿浪,阿浪,起來了。”一大早,渡者鳴人就站在門口大叫。

“嗷嗚,嗷嗚”

睡在院里的三點和兩只小狗聽到聲音就對著外面大聲嘶吼。樂浪睜開惺忪的雙眼,才六點多一點,什么人嘛,連睡覺也不讓人睡個安穩。聽外面鳴人催的緊,只好起床,順便叫起三郎。兩人弄好一起來到外面,鳴人等得已經非常不耐煩,只差拿石頭砸門。

“怎么磨磨蹭蹭的,都幾點了,一點都沒有時間觀念,這要是我家老頭子在的時候,非得打個屁股開花不可。”這鳴人顯然是以己度人,他打漁的時候可是天剛放白就出發,打完魚后還要到市場上賣,哪里像樂浪這么清閑的。

來到水庫,子車求財的魚肚粥剛剛煮好,正好走這一段路,幾人肚子也餓了,就自己拿碗裝魚肚粥吃。一堆人希希嗖嗖的吃著魚肚粥,一旁的三點不干了,在一旁放聲大吼。樂浪看了苦笑不已,不好意思的對子車求財說:“老七,你這邊有沒有沒用的碗,我給他弄一碗吃,不然,這家伙會叫個不停。”

“啊,阿浪,這狗可不能吃魚,吃魚會不聽話的。”子車求財聽了樂浪的話,忙對他說。

“誰說的?”鳴人一臉不屑的樣子。

“我也是聽人說的。”子車求財搔了搔頭不好意思的說。

“扯蛋,這吃魚和不聽話有什么關系。”

“算了,給他吃一碗吧,不聽話就不聽話,管他的,不然這家伙會煩你一整天。”樂浪在一旁說道,不過吃魚狗會不聽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來吧,正好有個破碗。”老七的老婆林少茹自告奮勇的走進里屋拿東西去了。

吃完早餐,買魚的就過來了,還順便帶來幾個人抓魚。抓魚要拉網,不過水庫面積太大所以要有人在上面幫忙拉一下,不然只有買魚的幾個人肯定不夠。抓魚的通常都是買魚的叫過來的,不過費用另算,一般一個要八十左右,抓魚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帶,很是方便。

幾個抓魚的拖著大漁網沿著水庫邊走,慢慢的將水庫圍攏起來,待拖網圍住水庫,抓魚的對著岸上叫道:“拖。”

岸上的人就一起賣力的拖起漁網來,連求財他老爸都過來幫忙了,當然還有三郎,三郎也在最后面賣力的拉著繩子,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漁網慢慢朝岸邊收攏,這下就那些抓魚的接手了,他們要將這些魚裝車,得費好大功夫,而且這一網下去還有兩網。這第一網的網眼比較大,抓的都是一些比較大的魚,接下來的兩網就慢慢變小。

老七一年就賣這一次魚,直到春雨過后再放魚苗,年年如此,主要是梅雨時節,水庫要放水,如果不賣的話,到時候這損失就大了。

“老七,今年又掙了不少呀,”那買魚的和老七相熟,坐在一邊看著他們抓魚,一邊跟老七撈著話。

“你不也一樣,我這可是一年辛辛苦苦掙來的,你可好,一翻手就掙了這么多。”求財看了買魚的一眼,沒好氣的說。

“我這還不是有風險,如果到了市場魚價下跌,我這還不是要賠老本。”

“別在這哭窮了,我還不知道,現在這價格只有漲過沒有跌過,他奶奶的,我以前買條內褲只要兩塊,現在你看都要十幾塊,最便宜的還要八塊,還是那種老頭穿的玩意兒。”子車求財憤憤不平的說著。這下輪到買魚的鄙視他。

“哇,好大的土虱。”一個抓魚的大叫道。這一下正在岸邊休息的人呼啦一下圍了過去。

“怕有二十斤了吧。”最快跑過去看的鳴人說道。

“應該差不多。”抓魚的說道。

“老七,你這土虱要不要,不要我們就放了。”看到老七過來,那抓魚的對著他說。

“要,怎么不要,抓起來吃了,難道還留著禍害魚苗。你等著,我拿條繩子過來弄。”說完,迅速往屋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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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不要,不抓起來,難道還留著禍害魚苗。你等著,我去拿東西過來弄。”說完,迅速往屋里跑去。

也怪不得他這么說,這土虱算是比較兇猛的水下生物,白天靜靜的躺在水底,晚上或者陰天的時候就會跑出來活動,喜歡吃一些比它小的一些魚蝦,偶爾還會襲擊一些小型水鳥和動物,留在水庫里除了禍害魚苗外,一無是處,而且這種土虱長的很快,一年就可以長好幾斤重,沒有留的必要。老七記得他沒有放過土虱的,有可能是水庫原來就有的。

水庫中,平靜的水面上靜靜的浮著一身黑色的土虱,約一米來長,巨大的扁平頭部,旁邊兩根長須,頭部下面兩旁各有一根銳利的長刺。這種魚只要人動它,它就會用力的反抗,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刺的鮮血直流,太脆弱的漁網被那長刺一劃就破。

老七拿來一個粗繩做的大撈網,一把撈住土虱,那土虱登時蹦跳起來,很是兇猛,粗繩做的大撈網被它用力的劃出一道道痕來。老七死命的把大土虱往岸上拖,大家都在一旁七手八腳的幫忙,鳴人很有眼色的跑到石樓里找來一個大塑料盆,然后用網把大土虱縛住放在塑料盆里,這才安分一點,但還是不停的蹦呀蹦的。

老七干脆把它用蛇皮袋裝了起來,先放在一邊,等忙完后再殺了吃。這種土虱在城里基本上沒什么銷路,因為現在那些養土虱的大多用一下雞鴨內臟或者死的動物尸體來喂土虱,被一些報紙披露后,人們就有點恐慌,不敢再吃,不過在一些地方還是很暢銷的,畢竟這種魚肉味道還不錯。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把魚抓完,抓完魚算完錢后,買魚的就急著走人,現在什么都方便,付錢只要電話轉賬就是,買魚的和老七也是多年的交情,這點還是信得過的,何況老七還知道買魚的家在哪里。

“終于忙完了,走,吃飯去。”老七看著遠去的車子,很有氣勢的對著鳴人和樂浪招手道。晚上吃的還是魚粥,不過鳴人可有點不樂意了,看著老六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善。

“鳴人兄,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的眼神有點怪怪的。”老七一邊裝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吃著魚粥,一邊對著鳴人說。

“晚上是誰說要做魚粥的。”鳴人冷冷淡淡的說。

“我說的呀,咱什么不多,就魚多,今天不是賣魚嗎?讓大家吃的高興。”老七對著鳴人挑了挑眉毛說。

“這是你說的,我記住了。”說完,就自顧自的喝起粥來。這鳴人遇上老七也只能倒霉,本來他天天吃魚吃的有點厭了,所以今天晚上特別跟老七吩咐說只要弄點白粥咸菜就好,誰知他又弄上魚粥,氣得鳴人差點吐血。

樂浪人在這里,家里的那些東西卻不能不喂,早上他就已經在家里喂過了,中午還特地跑回去一趟,晚上吃完后,他又打了一大堆粥,一來當夜宵,二來喂狗。

吃完晚飯樂浪就和鳴人一起回去了,還帶著那條差不多二十斤左右的土虱,本來樂浪只要一塊魚肉就好,不過鳴人也要,老七干脆把一整條土虱都給了他們,賣魚的時候他自己留了十幾條十幾斤重的草魚,打算晚上給一些親戚和一些老人送去,現在他不差那條魚。不過,他臨走的時后跟樂浪說了,煮好的時候叫他一下,敢情是想吃現吃現成的,現在的人都鬼精鬼精的。

于是,鳴人和樂浪一人抬著裝土虱的大袋子一角走了回去。身后,老七還大聲叫這說明天早一點起來,好早點進山。抬著大魚,一路上免不了和熟人打招呼,半路上遇到了老芋頭,他還在那不死心的找螃蟹。看到鳴人,跑了上來,

“我說,你這小子,那天那大螃蟹到底是哪抓的,我怎么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

鳴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老芋,這抓螃蟹是要看本事的,想我縱橫水面數十年,什么東西不手到擒來,你呀,還是再學學吧。”鳴人的話好險沒把老芋頭氣暈過去,

“你小子還沒出生時,爺爺已經在這水面混了幾十年了,還要你教?”

“那你找只巴掌大的螃蟹過來瞧瞧。”

“嗯·”

老芋頭越聽火氣越大,有要打起來的趨勢,樂浪一看不妙,連忙開口說道:

“老芋頭,正好我那還有一半大黃鱔,等會我回去炒了,咱們一起喝兩杯。”

這老芋頭人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身體健碩,一點都不顯老,臉色紅潤,比城市里的年輕小伙子還健康,一手祖傳的五步拳練得更是爐火純青,只是性如烈火,看人不順眼就直接開打,對年輕小伙子也不例外,不過一般人都不會和他動手,主要是怕沒面子。

你想,一個年輕人跟老頭打,打贏了說欺負老人,打輸了說連老頭都打不贏,這不是白吃虧嗎?所以很少有人會去招惹他。不過這老芋頭性如頑童,很好相處,在村里很有人緣,所以鳴人才會這樣沒大沒小的跟他說話。

“鱔魚,鱔魚可是很補的,有多大。”老芋頭聽到有大鱔魚頓時兩眼冒光。

“一米多,手臂粗,”鳴人冷冷的說。

“你抓的?”老芋頭不相信的問道。

“那還用說。”說完,鳴人昂首挺胸的拉著袋子往前走去。

“等等,”老芋頭追了上來,還喋喋不休的問東問西。

“這袋子里是什么東西,怎么動呀動的?”

“土虱,好家伙,這么大的土虱,是水庫里的吧?”

回到家里,樂浪把土虱倒到水塘里,本來他要把土虱肉切下來給鳴人,不過鳴人說先放在他這邊,如果他做的話告訴他就行,敢情每個人都把他當免費勞工了。把土虱放在水塘里,一忽溜就跑得沒影,樂浪先把雞鴨羊喂了一遍,又用打包回來的魚粥把狗通通喂了,才從冰箱中取出那一半鱔魚,切了幾塊下來,做了一道椒鹽鱔片和紅燒肉蒜子悶大鱔魚。

椒鹽鱔片就是把鱔魚切片用鹽、味精和少許酒腌一下,再放入鍋里炸熟,然后在上面撒上椒鹽就可以,吃起來脆脆嫩嫩的,又帶著椒鹽的味道,非常好吃。紅燒肉是樂浪前天做的,還剩下一些,于是,他就拿來煮大鱔魚了。

把蒜子炸熟,然后放水調味把蒜子煮入味。蒜子最好是整個,而不是一瓣瓣的。把蒜子煮入味的最好是雞湯或者高湯濃湯而不是水。把鱔魚拉油,放入紅燒肉(切成小塊),蒜子,水,加入蠔油調味,再蓋上蓋子悶一下,就行了。蓋子掀開,濃濃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紅燒肉已經煮的發爛,簡直是入口即化,鱔魚不僅有紅燒肉的味道還帶著一個蒜子的香味,蒜子悶的入味,咬一口,粉粉的,味道賽過栗子,真是無上佳品。

又隨便弄了兩個小菜,拿出自己珍藏的果酒,幾人開懷暢飲,喝的醉醺醺的。老芋頭強撐著要回去,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樂浪在一邊看著都捏了一把汗,連忙上前扶著把他送回家去。回來時,鳴人自己早已在里面找地方睡了過去。樂浪看了連連搖頭,只好自己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洗洗睡了。

“嘭,嘭,嘭。”

樂浪家的門外一堆人窩在外面,拍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就有人拿起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不應該,不應該,擱流落來,傷心的目屎,只恨當初阮不自愛,是非好壞攏不知,真不應該,不應該,放蕩賭氣概,一杯一杯吞腹內,愈喝愈悲哀,忍耐,擱吞落來,傷心的目屎,機會總是會擱再來,打算將來才應該·”

樂浪睡的正香,卻不想旁邊的電話響起熟悉的音樂,眼睛稍微睜開一條縫,看了一下放在床頭的時鐘,才六點多。你個香蕉芭樂,還讓不讓人睡了,樂浪在心里悶悶不樂的罵道。趴在床上,一手拿過電話,甕聲甕氣的吼道:“誰呀?”

“阿浪,太陽都快曬屁股了還不起床,早點上山也早點下來,快點出來開門呀。”打電話的是慎民,聽到樂浪的聲音,就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

“哦,”樂浪這時終于想起今天要上山的事,連忙起來穿衣服,順便把三郎挖了起來。

“這小子,還在睡。”慎民打完電話,對著一旁的老六老七苦笑道。

“正常,想當年我還沒娶老婆的時候,天天睡到十點鐘才起來,現在你看看我起得比雞早睡的比貓晚,看看,我都比以前瘦了整整一圈。”一旁的老七有所感慨的說。

不過他的話卻遭到了慎民和老六的一番白眼,這小子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自從娶了林坑的一朵花后,他可沒少在他們面前臭屁過,也不知那林少茹當初是不是瞎了眼竟然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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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樂浪刷牙洗臉出來后,慎民幾人已經坐在院子里吹牛聊天了,卻原來是在外面睡覺的鳴人被他們的敲門聲吵醒,出來給他們開的門。幾人除了鳴人和樂浪還沒娶老婆外,其他人個個都取了老婆生了兒女,幾人窩在一起不是說自己的老婆怎樣怎樣就是說自己的女兒兒子怎樣怎樣的,還不時的把眼睛往鳴人這邊撇。好像在說,看吧,哥們娶了老婆日子過的多滋潤,這下,可把鳴人揶揄的不輕。

問了一下,原來幾人都還沒吃飯,敢情都是過來蹭飯的。早餐很簡單,煮了一鍋白粥,弄了一個菜脯(注)煎蛋,醬油水蒜芹煮雜魚,還有一碗咸菜。做好后,端了出來,沒想到原本還在一旁吹牛打屁的幾人已經在桌子旁邊坐下,還把碗筷擺好了,一旁的三郎看到情形有點不妙,連忙跑去廚房把小碗換成小盆。

吃完早飯,樂浪收拾了一下,在雞鴨羊那里放滿了一天的食料,回屋穿了一身比較結實的舊衣服,拿了一把開山刀,背了個背包,背包里有水有干糧,又拿了幾個蛇皮袋,袋里放著幾條繩子,這才走出來。

“阿浪,你家那些芥菜都已經這么大了怎么還不拔起來,不拔的話很快就老了,而且很快就會爛掉。”看到樂浪走出來,慎民看著他說。

現在樂浪幾乎天天用玉如意空間里的水給這些菜澆水,奇怪的是空間的香蕉已經長的老高,可這些外面用玉如意空間里的水澆過的樹和菜卻好像沒什么反應,那些菜頂多也就比一般的菜要高那么一點點,嫩那么一點點而已。那老龍眼樹什么的更不用提,根本看不出什么變化,或許這水沒什么用,不過樂浪感覺這水的味道要比山泉水好。

“這不是一直沒什么時間嗎?”樂浪無奈的說道。

這話讓人聽了相當刺耳,這小子天天睡到八九點鐘起來,還說沒什么時間,這真是說鬼去給虎拖去了。

“時間還早,我們就先把阿浪后院的芥菜砍了放到墻上曬吧,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等過幾天曬干了讓他自己去腌咸菜。”慎民看了一下時間說。

大家也沒有什么意見,人這么多,砍樂浪那兩畦芥菜,不過是秒秒鐘的事,一下就搞定了。

砍完芥菜,樂浪又重新整了整他那一身裝備。

“你們東西準備的怎么樣,”樂浪對著一行人問道。

“都帶好了,不行的話,到老爺子那邊再補充。”老七拍了拍身上的裝備說。他們幾個都穿了一身的迷彩服,只有樂浪和鳴人還有三郎穿著平常衣服。本來樂浪不想帶三郎上山,不過想想讓小孩一個人在家也不好,于是就把他帶上了,大家也沒說什么,反正就一個小屁孩,不行就背一下。

老七背上也背著個包,不知裝著什么,腰上別著把開山刀,老六和慎民手上拿著一把弓弩,也不知是哪搞來的,腰上也別著一把開山刀,背上也背著一個包。

本來他們幾人還想拿把鳥銃過來,不過那東西聲音太大,雖然在深山老林里沒人知道但終究不好,而且論威力這弓弩不輸鳥銃。這一群人也就只有鳴人什么也沒帶,只是拿著他那把永不離身的魚叉。

看準備的差不多,樂浪關上門,幾人就往山上走去,一行人屁股后面還跟著三點,現在三點已經有一般的土狗大了,毛發油光噌亮,呲牙咧嘴起來也很兇猛,只不過還是一天到晚跟在三郎屁股后面晃悠。

路過樂浪家的香蕉園,樂浪指著那幾棵粗壯的香蕉對著他們得意的說:“你們看,我幾年沒回來,這里竟然長了幾棵大香蕉樹,一串都有好幾百斤,每根香蕉都有一兩斤重,上次我割了一串回家,估計已經熟了,等回來的時候,你們拿一點回去。”

誰知幾人聽了樂浪的話大笑起來,樂浪被笑得一臉茫然,也不知怎么回事。等問過后才知道,原來這香蕉是鳴人托一個農科院的朋友從泰國帶回來的,他種下后這香蕉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變種了,不管是香蕉樹還是結的香蕉都變得很大。本來這是好事,可是誰知等香蕉種出來后,竟然沒人買,真是奇了怪了。

村里的香蕉都是有人專門在收的,可人家根本沒有看過這種香蕉,根本不敢收,好了,看著辛辛苦苦種出來的香蕉沒人要,鳴人一氣之下把所有的香蕉通通砍了,就留下樂浪這邊的幾棵,這還是以前他心血來潮的時候,亂種的,心想留著讓它自生自滅,沒想到倒便宜了樂浪。

樂浪聽了搖了搖頭,輕輕的拍著鳴人的肩膀說:“鳴人兄,I服了YOU,竟然就這么把香蕉砍了,這東西就算賣不出去也可以自己吃嘛,你看炸香蕉片,做披薩,養雞鴨都可以,現在城里人都流行減肥,這一頓一根香蕉簡直就是天然的減肥食品,嗬,這下可都被你糟蹋了,鳴人兄。”

聽著樂浪兄來兄去的調侃,鳴人沒好氣的說:“還是等你賣出好價錢的時候再說吧,我們該上山了,樂浪兄。”說完,也不等樂浪應聲,徑自往前走去。

往前是一片荊棘叢,這條路平時都比較少走人,現在都雜草叢生,荊棘遍野,只能依稀看到地上以前有人走過的痕跡,沒法子,一行人只好輪流著用開山刀開路。

“兔子”這時,走在前面開路的老七看到一只兔子在前面傻傻的啃著青草。

“哪里,哪里”慎明舉著弓弩興奮的跑了過來,可還沒等他瞄準,后面一道影子就已經竄過來直向兔子撲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兔子警覺要跑之時,那道身影一個虎撲過去,一嘴死死的咬住兔子。

等慎民和老七看清,才發現那道影子竟然是三點來著,看到這里,慎民不由有點酸酸的對著樂浪說:“阿浪,沒看出來,你家這條傻狗還挺有用的。”

這時,三點屁顛屁顛的咬著兔子跑了過來,放在樂浪面前死命的搖著尾巴邀功。

對于善良的三點樂浪當然要給以鼓勵,樂浪蹲下來鼓勵的摸了摸他的頭,把兔子收進蛇皮袋里,一行人又繼續往前走去。三點在樂浪面前邀過功后又跑到三郎旁邊,死命的蹭著他,還跳起來用他的大舌頭給他洗臉,眾人就納悶了,就是抓一只兔子而已,有什么好興奮的,捉頭老虎還差不多,話說,這有老虎嗎?

又行進了一段路,大家都有點累了,就停下來喝水吃點東西,這一些人除了鳴人外大家都帶著背包裝東西,不過顯然大家都對他這種行徑習以為常,慎民拿過一瓶礦泉水丟給他,老七則是拿著幾個小餅干小面包什么的給他,其它人都自己有帶,就不需要,而且現在還沒到飯點,只是吃點東西恢復一下體力而已。

三郎突然感到自己有點尿急,“噗噗”的跑到一邊,拉起褲子尿了起來,這時他才有心朝尿尿的地方一看,只見尿尿的地方好像有一個好大好大的蘑菇,嗯,好像是蘑菇來著。尿完尿,拉起褲子,三郎對著樂浪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這邊有一個好大的蘑菇。”

“哦,”樂浪倒也不甚在意,在這林子里有蘑菇很正常。倒是鳴人聽了,興沖沖的跑了過去,等他過去一看,傻眼了,半天才一臉不可思議的出聲叫道:“靈···靈芝。”

一旁正悠哉悠哉的啃著干糧的幾人聽到鳴人的話,錯愕的對視一眼,站起來沖了過去。

“在哪里,在哪里?”

“老七,你閃開一點別擋著我。”

“鳴人,你一邊去,讓我看看。”幾人為了第一眼看到靈芝差點大打出手。待幾人到了面前,看到靈芝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好家伙,只見雜草叢生的地上長著一棵差不多有一抱大的靈芝,一根粗壯的芝柄撐起碩大的芝蓋,隱隱有盤古開天之勢,通體黑褐色,一圈一圈的云紋布滿了整個芝蓋,芝蓋表面在陽光下閃現漆色光澤,上面還滴著些些水珠。

“好像是黑芝,不值什么錢,現在那些藥店里都是一斤幾十塊的賣,最多的也不過幾百,不過這么大的靈芝倒是沒見過,弄的好還能賣幾萬。”老六看了一下說道。

“嘖嘖,這三郎就是不一樣,撒泡尿都能尿棵靈芝出來,真是”鳴人都不知該說什么了,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自己怎么沒那個福氣呢?不要說靈芝,就是尿出棵人參也不錯,他在心里默默想著,也不知他這想法如果被其他幾個人知道會是什么情況,會不會揍他一頓。

“那就拔起來帶回去泡酒泡茶好了,多多少少有用。”一旁的慎明說。

“嗯,是有用,上面還有童子尿呢?美容養顏,強筋壯骨,補腎補腦,簡直是天上地下舉世無雙的寶貝,一定要拿回去泡酒泡茶。”鳴人聽了慎民的話,歪頭斜腦的說道,弄得慎民有點尷尬,差點就一腳踢過去。

“這東西可沒有那么多功能,不過書上說了,這東西可以補益腎氣,通九竅,聰察。久食還可以輕身不老,延年神仙。”老六在一旁又說道。?

“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鳴人奇怪的問道。

“呵呵,這種靈芝以前我也見過,只是沒這么大,那時也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錢,就回家上網查了查,才發現不值錢,我又不相信還特地跑到市里的藥房去問了一下,果真不值錢,所以我現在見了這些東西都不采的,白浪費時間。”

(注)菜脯:實為腌制蘿卜是也。

“呵呵,這以前我也見過,當時也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錢,就回家上網查了查,才知道不值錢,我不相信還跑到市里藥房問了一下,果真是不值錢,所以現在我見了這些東西都不采的,白浪費時間。”

“那這怎么辦?”慎民問道。

“采了,路邊的靈芝不采白不采,再說天授不受,反受其噬,你懂不懂。”鳴人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鳴人,你不要以為讀過兩本爛書就以為自己是文化人了好不好,人家讀過大學都沒說什么,你就一個初中生還只是讀過幾天的人,老是在這嘰嘰歪歪的。”一旁的老七聽了半天終于說話了,敢情他也受不了鳴人的之乎者也。

鳴人一聽眼睛蹬了過來,這下可說得他惱了。以前鳴人讀完小學后上了初中,讀了幾天后,受不了那種被人約束的日子,于是就不讀了,跟著自家的老頭安安分分的打漁。不過他倒是自學成才,現在連文言文都看得懂,還研究過一陣甲骨文,不過后來放棄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平時最不喜歡人家說他這些事,現在老七一說可把他惹火了。

“那我們就動手把這東西挖出來,藏在一邊,不然放在這路邊,讓人拿走就完了,”樂浪趕忙開口和稀泥,不然等會兒讓鳴人和老七理論起來有大家受的。

于是,大家就要動手把碩大的黑靈芝挖出來,還沒挖一會兒,就發現這個大塊的黑靈芝下面有一塊朽爛的樹根,樹根竟然隱隱有股清香,而黑靈芝的根莖緊緊的抓住整個樹根,這下可把眾人難住了,用力挖吧,這靈芝根肯定玩蛋,不挖放在這里又不放心。

“要不這樣,我們先把它蓋起來,等回來的時候再挖,不然我們也沒有東西怎么挖,再說這個也不值錢,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鳴人又在一邊歪解古人的話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采用鳴人的意見,反正這邊也沒有什么人過來,這么久都沒有被人拿走,現在被人拿走,那也沒話好說。于是,大家一起動手,把靈芝遮蓋住,就繼續往前走。

樂浪找了個空,一個屎遁轉身溜了回來,想看看能不能把這黑靈芝放進空間里面,放在這里他還真不放心。心中一動,一股意念罩在靈芝和樹根上,一瞬間樂浪全身所以的力氣直往樹根和靈芝涌去,頭上汗水直冒,霎時臉色蒼白,就在這一瞬間樹根和靈芝脩忽不見,樂浪頓時感到全身一松,渾身無力,肚子咕咕作響。沒想到移個樹根都要發費這么大氣力,真不是人干的活。,樂浪在心中暗暗想著。

稍微休息了一下,連忙追上鳴人他們。當慎民看到樂浪,不由被他嚇了一跳,只見樂浪嘴唇發白,頭上隱隱冒出虛汗,一無力的樣子。

“阿浪你怎么了,沒事吧?”大家關心的問道。

“沒事,剛才拉了一下,肚子有點餓,我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好。”他在心下卻暗暗懊惱,以后這種事可不能再做,不然非把老命搭上不可。等樂浪吃完東西,休息一下后臉色又恢復正常,眾人這才放下心來,收拾一下繼續趕路。

現在他們還在大虞山的外圍,什么動物都很難看到,倒是有幾只野兔野雞撲的一下又閃掉了,這下三點可沒那么好運,連根毛都沒撈到。大虞山里面有一片原始森林,那是很少有人涉足的地方,聽說里面還有一些幸存的老虎出沒,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片大虞山,其實也不能叫大虞山而是叫大虞山脈,方圓百里,猶如一條巨龍蜿蜒起伏臥在閩粵邊界,這里物種豐富,遠離塵世喧囂,離最近的小鎮都要一個小時左右,這還是現在通了水泥路的結果。

大虞山脈旁邊散落著幾個村落,其中一個就是小溪村,在這些村中小溪村人口是最多的,所以也比較強勢一點。周圍村民一直如守護自己母親一樣守護這這片山林,從不對樹木爛砍爛伐,從不進入老林里狩獵,這樣算是給了林子里的動植物有了一點賴以生存繁衍的空間。

小溪村人對這一點尤其苛刻,村周圍的樹木不能砍,就是砍也要自己再種下一棵,不然會受到村部的處罰,小溪村民更視自己為這片山林的守護者,每年都派有人在山上常駐巡邏,防止偷獵偷砍樹木。

小溪村之所以會這么做,相傳是以前發生的一場悲劇造成的。那時候小溪村人還沒有保護山林的意識,濫砍亂伐,開荒種田,可以說入目之處無有寸木。終于在一個春天,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山洪暴發,山體滑坡接連而來,在這天災之下,村里人十不存一,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于是,幸存下來的人在領頭人的指引下退耕還林,開始默默的保護這片山林,并一代代的傳了下來,事實證明保護山林便是保護自己,從此后小溪村在沒有發生過大的洪水災難和山體滑坡。在那個鬧饑荒人吃人的時代,他們甚至憑借著山中的野果物產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樂浪一行人慢慢的往前走著,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一條小路,小路上被踩的寸草不生,看來這條路是經常有人走。再往前走,眼前出現一片綠竹林,竹林綠綠幽幽一點都沒有秋冬落葉的景象,踏著竹林中的小路走去,遠處是一棟用木頭搭蓋的木屋,及是簡陋,上面還蓋著茅草,都不知是不是上古時期的建筑,木屋周圍用竹子做了一個簡單的籬笆,里面開了幾塊菜地,長勢良好。推開籬笆外遮掩的竹門,一陣狗叫響起,老六喝了一聲,馬上便沒了聲音。

“你家的狗?這么聽話?”樂浪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不知道,現在他老爸住在這里,”慎民看到樂浪不解的樣對著他說。

守護山林的人基本上是一月一換,不過子車求財他老爸在這里倒不是因為輪到他守山,而是子車求財在這邊種了一些東西,他時不時的過來照看一下。

一行人走進木屋,走進屋中,是典型的兩室一廳,房間不大。里面的東西倒是齊全,電視桌椅都有,這里的電費食物都是村里出的,連電視都是村里的,就是離村遠了點,不然還真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大廳中還供奉著小溪村的開基祖師爺,祖師爺的右邊是一個拿著八棱大錘的武將,左邊一個拿著書筆的文官,這是典型的閩南鄉村特色。閩南先民來到這里開荒拓土,后人為了紀念這些先民就祀像祭拜,于是就從古傳承至今,形成了一種民間文化。

小溪村家家戶戶都在家里供奉著開基祖師爺,有的旁邊還供奉這其它的神像,像有的還供奉著玄天上帝(就是腳下有龜蛇的真武帝君)、關圣帝君、觀音等等,不過開基祖師爺一定是放在中間,而且是最大的一尊。

來到屋中,鳴人一把把魚叉往旁邊一放,熟練的從里面拿出一個大瓷壺,從一個抽屜里找出一包茶葉,拿起放在旁邊的熱水瓶泡了起來,泡好以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躺在一張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看到他這么熟練的樣子,不用說一定是這里的常客。

鳴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吩咐到:“慎民你去洗米煮飯,老六去把那兔子殺了,老七去燒火順便在園子里摘點菜,雖然那些菜蟲咬鼠啃的,但也將就將就一下,阿浪去炒菜,三點,三點小屁孩就不用做事了,等會兒等著吃飯好了,咱們自己動手,免得老六他老子老是說我們天天來他這里蹭飯,還不交伙食費,今天就讓他嘗嘗我們大廚的手藝。”

“鳴人兄,你說得嘴角生波,可我怎么沒聽到你自己要干什么呀!”一旁的老六揶揄的說道。

“干什么,干老本行呀,等會兒,我去抓點魚,弄點山蟹,煮醬油水,好下飯。”眾人聽了無語,不過手下也沒停,當下老六就從樂浪那里拿出兔子,跑到外面殺去了,慎民也跑出去洗米煮飯,老七也去摘菜。不過,樂浪倒是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三郎看了也有模有樣的拿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三點也跟著屁顛屁顛的坐在一旁。

“你小子倒是會使喚人,等會兒帶三郎出去走走。”樂浪邊喝茶邊對著鳴人說道。

“嗯,好吧,今天咱就教教他怎么抓山蟹。”鳴人一手抓過茶杯一口喝完,對著三郎揮手說道:““三郎,我們走。”說完,就帶著三郎和三點威風凜凜的走了出去。迎面遇到剛回來的老六的老子子車慎福,子車慎福手上挎著一個籃子,籃子中裝著新鮮的木耳和山菇,還有一堆山蔥,左右兩手還各抓著一只野雞。

“阿福叔,回來了,哇,好大的野雞,看來今天有口福了。”鳴人看到子車慎福手中抓著的兩只野雞不由兩眼放光,這野雞可不好抓呀。鳴人也抓過,不過往往一飛叉過去,就只剩一地雞毛,十中無一。

“鳴人,過來了,你要去哪里,這是三郎吧。”子車慎福笑著問道。

“阿公,”三郎有禮貌的叫了一聲。樂浪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村里人大多知道他回來了而且還撿回來一個小子,名叫“三郎”,不過大多只聞其名沒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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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叔回來了,”樂浪從屋里走了出來,伸手幫子車慎福拿過手中的野雞。

“阿浪也來了,這兩只野雞就交給你了,三郎,走,阿公帶你去看電視。”說著,就要去拉三郎的手,老六第一胎生了個女兒,第二胎還沒生,所以他特別喜歡男孩子。

“阿福叔,我要帶他去抓山蟹,等會兒就回來。”鳴人看了,在一旁說道。

“哦,那快去吧,路上小心點。”聽到鳴人的話,子車慎福收回拉向三郎的手,摸了摸三郎的頭,吩咐鳴人小心點。

“嗯,三郎,我們走。”說完,就帶著三郎往外走去,后面還跟著三點。

樂浪抓著兩只野雞去除毛,子車慎福把手里裝著東西的籃子拿到廚房去,廚房在木屋的旁邊,不過是一個依著木屋簡易搭蓋的棚子。子車慎福來到廚房外面,看到兒子正在殺兔子,兔子又肥又大,不由開口問道:“阿志,哪來這么大的兔子。”

“阿浪家那只三點咬的,”老六忙著給兔子剝皮頭也沒回。

“嗯,這狗不錯,以后生了狗崽不要忘了抓一只。”子車慎福點了點頭對老六吩咐著說。

“爸,三點是公的。”老六苦笑道。

“那可以看一下是誰家母狗接的種,到時去要一只。”

“哦。”三點可能沒想到,他還未成年就已經被人給惦記上了。

鳴人帶著三郎來到一條小水溝旁,小水溝在竹林的左邊,離竹林有一兩百米左右,這山中泉水豐富,從上面流到這里匯成一條小溝,溝水清澈,有一些青綠的水草漂浮,溝旁遍布密密麻麻的小洞,從外面看,隱隱有黑黃相間的山蟹潛伏其中,外面還有一些大膽的山蟹囂張的在那爬來爬去,伸著雙螯在那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目中無人。

鳴人從樹林里扯出幾根比較細韌的山藤,專挑一些比較肥大的山蟹下手,抓過來便綁在山藤上,一下子就抓滿了長長的一串。他又教三郎怎么抓山蟹,在他的指點下,三郎倒是有模有樣的學會了,貌似這也不難,只要抓在蟹殼后面,那山蟹怎么也不會夾到手。抓完山蟹,看著水溝里時不時閃過的幾條游魚,鳴人苦惱的抓了抓后腦勺,自己貌似好像忘記帶什么東西。

沒法,鳴人只好脫下鞋子,走到溝里摸了起來,本來木屋那里有個小網,可惜忘記帶過來,臨時編一個嘛,他懶得動,只好下來摸了。一會兒就摸了十幾條過山,條條都有巴掌寬,這過山生命力極強,即使寒冬臘月也會游出水面,這個地方平常都不會有人來抓,倒是便宜了他。過山這種魚身子要比鯽魚瘦小,不過要比鯽魚長。山泉水里長大的魚的味道要比池塘里的魚鮮美,而且沒有池塘魚的那股泥土味。

看看也抓得差不多了,鳴人就走了上來,拿了根山藤把魚穿起來,等腳干后,穿好鞋,帶著三郎和三點往回走去,三郎手上還抓著兩只小山蟹,張牙舞爪,煞是可愛。回到木屋,大家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鳴人就把山蟹和魚洗干凈丟給樂浪,自己則是跟著三郎在屋中看著電視,就等著一會兒吃飯,這副憊懶樣,看得子車慎福大搖其頭,連說該娶個老婆啦,弄得他一陣頭大,他在心里很是哀怨道:咱又不是不娶,只是姻緣還沒到嘛?至于姻緣什么時候到,那,只有天知曉。

在木屋旁邊簡易搭蓋的廚房里,所有的東西已經準備齊全,就等著樂浪出手。樂浪看著旁邊滿滿當當的東西不由苦笑連連,本來是到山上玩的,沒想到倒成了新世紀中的新好男人典范。

新好男人標準:第一,顧家;第二,會呵護老婆,不管床上床下;第三,會燒一手好菜。很不幸,樂浪差不多都占齊了。望著兩只洗的干干凈凈的野雞,樂浪想了一下,打算一只做成鹽水雞,一只做清蒸山菇野雞。鹽水雞比較好弄,無非燒一鍋水,下老姜、山蔥、蒜頭,然后調味,等水滾后,下野雞煮熟,拿起來切塊就行,其實這鹽水雞最好不要切塊,而是拿著一次性塑料手套用手撕,有點像古代豪杰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英雄氣派,不過說真的,這鹽水雞就要這樣吃才有味道,一塊一塊的夾就沒那感覺了。

接下來是清蒸山菇野雞,這山菇是子車慎福一早去摘的,一般這個時候很少有新鮮的山菇,有也是一些干枯的,可能是前一陣下了一場雨,這山菇被刺激得蹭蹭的長了出來,倒便宜了樂浪一堆人,要知道這山菇即使是常在山林里走的人也不是常常能采到。

樂浪將野雞迅速斬成一塊一塊,下手如飛,“剁剁剁”,不愧是學過兩手,然后把野雞塊和山菇一起放入盆里,把切好的姜和山蔥放下去,調味,把東西撈均勻,再放入一點番薯粉,這樣可以使湯汁更好的包裹在雞肉里面,最后放一點油下去,攪勻放到盤里,放在鍋里蒸熟,就ok了。

接著就是做湯,剛好把那些留下來的雞內臟和切下來的雞脖子雞頭雞翅雞爪混在一起和煮鹽水雞留下來的湯水煮成一道濃濃的雞雜湯,最后還放了一點面線,放點青菜,最后淋上一點炸成金黃的山蔥,這道雞五件雜湯就算搞定。

那只兔子就讓樂浪傷腦筋了,本來想用燉的,不過感覺不好,一轉眼看到旁邊放著米酒,干脆來個米酒兔肉好了,首先要把兔肉切成小塊,這兔子有一股騷味,最好用水浸泡一下或者用檸檬切片和兔肉攪拌再泡一下,那也可以去騷味,而且還會帶一點淡淡的檸檬香味。把老姜和山蔥切成小片,放入鍋里用油炸香,然后下兔肉翻炒,下米酒,調味,然后蓋上蓋子,一只燜到收汁為止。

做了三個菜樂浪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探頭看了一下里面,只見里面大家有說有笑的,最可惱的是三郎那雙眼睛直溜溜的看著電視,一眨也不眨,一點也沒同情心,連跟屁蟲三點也趴在電視旁猛盯著電視,也不知這傻狗在看什么。樂浪心里不由有點氣憤,當初為什么就非得去學炒菜呢??

樂浪拍了排額頭,唉,都是貪吃惹的禍。轉頭又看著到剛才用姜、蔥、酒、鹽、味精腌了有一會的過山,過山沒有去鱗取鰓,也沒有開肚取內臟,就只是用刀拍死。樂浪用面粉加入雞蛋打成粉漿,加入加入一點點鹽調味,把腌好的過山滾上一層粉漿下入油鍋中炸熟,撈起。

這道菜就算完事,吃的時候只要一撕上面那層炸得金黃的表皮,那魚鱗就會連體脫落,一股魚香頓時撲鼻而來,那連著魚鱗炸得金黃的表皮也可以吃,因為已經炸熟,所以咬起來脆脆的,很有味道。把油倒了,刷鍋,放水,放入剁成粗粒的姜蒜,最好再放點辣椒,不過這里顯然沒有,放了姜蒜后,下鹽調味,再放一點酒,再把抓來洗好的山蟹倒下去,蓋好鍋蓋,防止跑掉,當然這還是比較懶蛋的做法,最好還是把山蟹殺了比較理想,拿根筷子往山蟹的肚臍眼一插,那山蟹就會馬上死掉,這大殺器適合所有蟹類。

殺掉山蟹是為了防止山蟹在鍋里煮的時候蟹爪斷掉,如果沒殺的話等煮出來后鍋里基本上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蟹身,還有一鍋四處縱橫的蟹爪。不過對于這些樂浪可不在乎,反正他是不吃這點肉的。他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把山蟹一倒,就等著煮好開鍋,等煮好開鍋后再在上面撒上少許酒,這道噴香的姜蔥煮山蟹總算完成。

另外還有一些青菜,樂浪隨隨便便的炒了一下,秒秒鐘就搞定了。等樂浪把菜炒好,里面的一堆人已經擺好了桌子坐在椅子上,盛著飯在那里翹首以待了。看到樂浪炒好了菜,大家連忙幫忙把菜從廚房里端了出來,香味撲鼻,直欲引出洞中仙。眾人聞到香味,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不知誰的肚子恰好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樂浪打了一碗飯,夾起一塊兔肉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大廚當然得有大廚的福利,眾人看到樂浪夾完這才開動。識貨的鳴人一手夾起一塊兔肉,鮮嫩的兔肉夾在筷子上顫顫巍巍,粘稠的汁液直欲往下滴去,鳴人連忙放入口中,兔肉嫩滑,入口即化,帶著一股濃濃的山野氣息,讓他胃口大開,頓時筷子飛快的夾起兔肉往嘴里送去,看得一旁的人直皺眉頭。

大家正要開口說,沒想到一直呆在一旁的三點倒先不樂意了。對著鳴人不滿的甩著噴嚏,貌似那兔子還是它抓的,沒想到兔子倒是抓了,吃倒沒它什么事,給一點吃不行嗎三點在心里埋怨道。

鳴人聽到聲音,往旁邊一看,原來是三點,于是,乜著眼望著它說:“小屁狗,大人吃東西,你攙和什么,一邊呆去,等會兒賞你幾塊骨頭。”說完,給它丟了一塊骨頭。三點一看頓時不滿的大吼起來。

“嗷嗚嗷嗚”

兩個在一起斗爭了很久,最后還是樂浪看不下去,在屋里找來一個沒用的碗,給它盛了一碗飯,上面給它淋上濃濃的湯汁,還給它每樣菜都夾了一點,這下三點總算消停下來,獨自愜意的在旁邊吃著飯啃著骨頭,還不忘向鳴人示威性的吼了一聲。弄得鳴人差點氣急敗壞的把它胖揍一頓。

這邊三點吃的歡,桌上三郎也沒閑著,趁著大家沒注意,一連夾了幾塊兔肉放在碗里,還準備繼續攻向野雞肉,。眾人一看傻眼,這小胖墩還挺能吃的,這兔肉都快被他扒拉半碗去了,這還得了,當下眾人也沒心情說話,紛紛拿著筷子夾向自己已經注意已久的菜,一時長筷在桌上不停飛舞,湯汁四濺,嘴中大聲嚼動,吃的是嘴角冒油,兩腮鼓鼓。

一會兒,桌上的菜就去了一半,這下,子車慎福可傻眼了,要知道他可還沒夾幾筷。吃的最快的要數鳴人,他嘴里一邊吃著,手上也沒停,還不停的往嘴里塞,其它幾個動作也不慢,子車慎福到底老了,手腳都沒年輕人快。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只見他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個大碗,打了一大碗的菜,才坐下來悠哉悠哉慢慢的吃,還美名其曰說是留給其他人吃的,讓眾人直接傻眼。

吃完飯,大家都挺著肚子坐在椅上動也不想動,只有三郎抱著三點在一旁看著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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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大家都挺著肚子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只有三郎抱著三點在一旁看著電視。

子車慎福坐在茶幾旁,用小電磁爐燒起山泉水來,等水開后,自己泡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他瞇著眼看著這群小輩,這些人他可是從小看到大,這群小子小時候調皮搗蛋,上樹會掏鳥蛋,下地能偷挖番薯,下水想抓魚,什么事沒干過,可現在,個個都出息了。

子車慎福靠在椅子上,感慨的想著,頗有點英雄遲暮的感覺。閩南人都喜歡喝茶,像子車慎福這個年齡層的沒事更是喜歡喝兩杯,一個人或兩三人在一起海闊天空天南地北的胡扯瞎聊,或許,像他們這樣年紀的人已經看破了太多東西,所以要比現在的年輕人更懂得如何生活,也或許這就是古人那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無上境界。

“阿財,你們等會上山可不要太晚回來了。”喝了幾杯茶,子車慎福突然對著兒子吩咐道。

“怎么了,爸?”老六好奇的問道。

“最近山上有些山狗成群下來活動,遠遠的就能聽到叫聲,太晚了怕有點危險。”

“山狗,山狗有什么好怕的,來了正好,正好殺來補補。”一旁的鳴人聽了有點不屑的說。

“哼,你知道什么,在以前山狗多的時候,可是連老虎都敢斗的,老虎見過沒有,有這么大,”說著子車慎福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好家伙,可有三四米長,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只聽他又說,“那老虎一吼,可是連這屋頂都能掀開的,什么都知道,就只會在那邊瞎嚷嚷。”說完,子車慎福氣呼呼的走出木屋去了。

“老六,你看看,你看看,你家那老頭又開始吹了吧,別說現在山上沒那玩意兒,就是有又怎么樣,老虎咱又不是沒見過,動物園多的事,這么長,連尾巴加起來還差不多。他們這一群老頭沒事就喜歡講白賊話(吹牛),以前他們這些人還有說得更離譜的,說什么,一腳踏著那個煮飯的鍋蓋(木頭做的,直徑大約一米),就可以飄到臺灣去,真當以前的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飛檐走壁、踏水無痕,輕功了得不成。”鳴人一看子車慎福出去,就對著噼哩叭啦的老六說道,看來他對這老頭是不滿已久了。

“好了,少說一點,不然我家老頭聽到有你好受的。”老六對著鳴人提醒道。

鳴人一聽連忙住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把心放下,開玩笑,他老子以前可是把好手,以前在小溪村周圍有一個“子車五虎”的稱呼,其中一個可就是子車慎福。

“我們還是早一點出發吧,還要去采參,太晚回來就不好了。”一旁的慎民開口說道。

“采參??”樂浪在一旁疑問道,這人參不是在東北那疙瘩嗎,怎么跑到福建來了。

慎民聽到樂浪的話,就笑著對他說:“我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意外,不過到這邊也差不多了,這參是老六自己種的,有人參還有一些西洋參,現在有些已經可以收了,老六一聽要上山就順便把我們拉來做苦力了。”

“這人參我們這邊也可以種嗎?聽說這東西對環境、土壤和溫度的要求都十分苛刻的?”樂浪還是一臉問號。

“當然可以,我查過資料,早在宋代的時候就有人把人參種到廣東的羅浮山去,你想想那廣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比我們福建還熱的地方。現在種植人參的技術慢慢推廣開了,差不多每個地方都有栽培,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看到報道說我們福建也有人在種人參,所以我就想著試一下,反正就一點錢,不行也沒事,沒想到還真成功了,到現在也有四五個年頭了吧?好像是你走了一年以后種的,等會兒讓你開開眼界。”老六在一旁解釋道。

“人參好呀,這可是大補啊!”一旁的鳴人心生感嘆。

“哈哈哈,對我們是挺補的,對你們兩個就不知道嘍。”老七怪里怪氣的對著鳴人說。眾人一聽,哪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種了還挺久的。”樂浪聽到已經種了四五年,詫異的說道。

“嗯,是挺久的,這東西一定要上了年份才有效,不過我們又不是專門靠這吃飯,有的話自然是好,沒有也不要怨天憂人。”老六聽了鳴人的話不以為意的說。

“我們還是早點去吧,不然真的會晚回來。”慎明說道。

“也是,早點走吧,老六跟阿福叔說一下,我們就走了,不然太晚下山也不太好。”一盤的老七也開口說道。

“那好,我出去跟我爸說一下。”說完,老六就跑了出去。一會兒就又跑回來,顯然已經跟他老子說好了,不過他老爸說了,等會兒也去參觀一下,雖然他在山里呆了這么久,可人參是什么樣子他可沒看過。

于是,眾人收拾了一下,就往山上走去。山林之中林木叢生,雜草密布,藤蔓纏繞,荊棘遍野,很是不好走。不過現在走的這一條路顯然是經常走,已經被踩出了一條小路。一路上小鳥嘰嘰喳喳不停的歌唱,樹上還不時的跳過幾只松樹,雜草叢中還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遠處還有一陣陣“吆、吆”的叫聲。內行的都知道這是蛇在叫,所以一聽到這個聲音,要么不理,要么直接跑開,要么就是扔個石頭打草驚蛇,那它就會遁向遠方,不過要小心,不然驚蛇不成反害己,就完蛋了。。

老六種的人參在大虞山脈一個叫尖尾山的地方,這個地方一面向陰,而且土壤肥沃,土地不干不濕,溫度常年都在26度左右,冬天的時候還會下點小雪,剛剛好符合種植人參的要求。老六當年種這人參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沒想到真的種成了,于是就下了幾分心力照顧,他老子也借著守山的機會時時過來照看一下,不過他只認識那一叢西洋參,人參他可不認識。

“咦,好大的松塔。”樂浪詫異的從地上撿起一個松塔,松塔差不多有兩指來長,掰開一看,里面的松子顆顆肥大飽滿,樂浪頓時兩眼冒光,臉上一副貪婪的神色,這可是好東西啊。

他抬頭一看,這是一片松樹林,松樹棵棵都有一抱粗,高約,十幾米吧。樂浪算術不大過關,小時候去買醬油,一路說著:“打一塊醬油,打一塊醬油”可一到村里的小店,愣是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雖然手里還拿著瓶子,最后又跑回家里再又問了一遍,這事在村里被引為笑談,至今還被一些家長拿來教育小孩。

看著頭上滿滿當當的掛著的松塔,樂浪迅速的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大蛇皮袋,對著幾人說,“你們等會兒”。說完,也不待幾人反應,“嗖”的一聲,直往樹上竄去,看的幾人嘖嘖稱奇。樂浪小時候爬樹掏鳥窩栽果子身手很好,沒想到一些年不見身手還這么好,大家都說樂浪不愧是掏鳥蛋偷栽果子的好手,不知在樹上的樂浪聽到了會不會掉下來。

“你們走開一點,”樂浪站在樹上大叫,卻不待大家閃開,就用力的搖起樹來。現在正是采松塔的好時節,樂浪用力一搖,松塔紛紛從樹上脫落,砸的樹下還沒閃避開來的幾人啊啊大叫。

樂浪搖完一棵就爬了下來,轉身又爬上另一顆樹去搖,千萬不要以為自己身手了得,從樹上跳過去,那你可就悲哀了。松樹枝脆是人所共知的,你這一跳如果不小心那樹枝斷了,又剛好撞上你的小弟弟,那,兄弟,咱們也只能在這里祝福你有個幸福美滿的生活了。大家也不要不信,村里就有一個,小時候上樹摘荔枝,一不小心樹枝斷了撞在下面,當時就暈了過去,不過馬上又醒了過來,初初還以為沒事,可誰知長大后娶了老婆,什么都可以,偏偏就是沒法生孩子。

當親戚朋友詢問他怎么還不生孩子的時候,他還故作瀟灑的對人家說:“過幾年再說,那么早要孩子干嘛。”

可在私底下他不知看過多少醫生,吃過多少偏方,悔得他腸子都快青了,就只差唱沈文程的那首《不應該》:“不應該,不應該擱流落來,傷心的目屎,只恨當初阮不自愛,是非好壞攏不知,真不應該不應該,放蕩賭氣概,一杯一杯吞腹內,愈喝愈悲哀,忍耐,擱吞落來,傷心的目屎,機會總是會擱再來,打算將來才應該。”最好是悲情版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唱,音如離騷之悲,聲如杜鵑哀怨,差不多就是這位仁兄的真實心里寫照了。

樂浪在樹上搖著松塔,他們幾人配合的在樹下撿,一下就撿了滿滿當當的一大蛇皮袋。期間還有幾只小松鼠跑出樹洞來“吱吱”抗議(估計是被樂浪搖出來的),樂浪看幾個小家伙還挺可愛,就賞了它們幾個松塔,幾個小東西立馬不再吭聲的跑回洞去。

不過,這下問題又出來了,這么一大袋東西怎么弄,難道一路背上去,這也太扯了吧。當下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東西先放在樹后面,拔些草和樹枝稍微遮掩一下,等會下來再拿。其實在這林子里也不怕人拿去,能來這邊的大多都是小溪村里的人,大家知根知底的,沒有哪個那么沒眼色,就怕一些山里的畜生搞破壞。

把東西放好,一行人又往前走去,林子蔥蔥郁郁,樹葉蒼翠,一點都沒有進入冬天樹葉枯黃落葉成堆的感覺,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些分別,地上的一些草已經枯死,樹葉也有的在往下掉,不過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而已。

(一更奉上,最近比較忙,想想星期六和星期日兩更有點苦惱,但還是不會失約。在這里求收藏求推薦求評價,謝謝各位一直以來的,謝謝。)

樂浪一行幾人踩著一路的枯枝落葉來到尖尾山,尖尾山一面向陽一面朝陰,朝陰的一面被四周的高山擋住,形成一個小山坳,小山坳經過長時間枯枝落葉的堆積和山水的沖刷,形成一片肥沃的黑土地,年深日久,地上已經長滿了高大的樹木,在這里常年氣候溫和,十分適合人參生長。

老七在栽人參的時候可不敢砍樹什么的,不然不用村里處分,他老子就首先不放過他,他也只是在樹木之間的空地上挖坑栽,東一棵西一棵,五年了,期間還把一些已經成熟的人參種子散種在其它的樹林里,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種了多少人參,不過毫無疑問,只要是人參就是他種的。

他還在茂密的樹林中清出了一片三分左右的空地,地里種著一片西洋參,西洋參明顯比人參好種,在這方圓一里左右,他都稀稀拉拉的種了一些西洋參,這一兩年里倒也曾收了一些,也讓他掙了一些錢。

走在一邊的三郎這時好像發現了什么,匆匆的跑了過去,一旁的三點一看,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只見三郎跑到一棵樹下,蹲了下來,隨手抓起一個地上的的東西,好奇的看了一下,一邊又拿起地上一支黑白相間的長刺,轉身又跑了回來。

三郎興沖沖的到來樂浪身邊,對著他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找到一個蘿卜,你看,你看”說著,炫耀似的抓著手中的蘿卜高高的舉來給樂浪看,另一個手上拿著那支長刺在蘿卜上刺,也不知在干什么,估計是在試看看是不是蘿卜,長刺刺破蘿卜表面,頓時一股香味散發出來。

本來眾人也沒注意三郎在干嘛,可當大家看到三郎拿來的蘿卜后都傻眼了,那老六看著三郎拿著長刺往蘿卜身上戳,那心就跟著那蘿卜一樣一陣陣的刺痛,那臉登時就綠了。

現在或許只有一首歌能夠清晰的表達出老六心中無辜、無奈、無助的真實內心:“only誘為什么我這么命苦,only誘我的心好痛好痛,only誘,三郎啊,only誘,我的人參”

看到三郎不停的在蘿卜上刺著小洞,老六等不及再only誘下去,連忙跑過去搶過三郎手中的蘿卜,對著他說:“三郎,這可不是蘿卜。”老七用手輕輕的擦著蘿卜身上的泥土,還很新鮮,看來是新挖出來的,不過有些根須斷了,像這種也賣不出什么好價錢,看來這一棵只好自己吃了。

“哦,”三郎歪著頭想了想,又說道:“那是小蘿卜。”

旁邊的人聽了差點笑暴,老六頭上不由三條黑線浮起,不過顯然不能跟小屁孩多計較,只好耐心的跟他說:“三郎,這也不是小蘿卜,是人參,人參。”

“人參能吃嗎?”三郎好奇的問道。

“當然能吃,而且還很好吃呢?”老六把人參頭上的莖葉剪去,隨手拿出一張牛皮紙把人參包好,放進背包里,等回去再處理。

三郎看到老六的樣子不由瞪大了雙眼,看到他把東西收了起來,頓時甕聲甕氣的對著老六說:“阿財叔叔,那人參可是我找到的。”一旁的三點也打抱不平的站在三郎旁邊虎視眈眈的望著老六,可能是以為老六A了三郎的東西。

“三郎,這里的人參可都是阿財叔叔種的,你那棵也是,知道嗎?”樂浪在一旁看到三郎小心眼的樣,不由笑著摸著他的頭說。

“哦,”三郎心情有點沮喪,好不容易撿了個東西,沒想到卻變成別人的了,他在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在到樹林里種點什么東西,以后別人挖到了好說是自己種的。

也不理三郎小屁孩心里的這點小心思,一邊的鳴人看著三郎手中拿著的那支長長黑白相間的長刺,對著他問道:“三郎,你這豪豬刺是哪來的?”

“豪豬刺?”三郎看了看手上的長刺,才明白這個叫豪豬刺,“那邊找的。”說著,他隨便的朝一邊指去。

眾人朝著三郎指的地方看去,卻是剛才三郎找到人參的地方,大家走了過去一看,只見這個地方四棵樹靠在一起,中間有一小塊空地,地面干燥,地上鋪著一層雜草,看起來十分舒爽,上面還散落著幾支豪豬刺,看來三郎不過是撿了其中的一支而已。在最后面的一棵樹,樹心已經朽爛,被挖開了一個洞,洞中好像有什么東西。

鳴人拿著魚叉趴在外面看了看,真的好像有東西,突然他聽到一陣“唰唰”的聲音,直覺告訴他事情好像有點不妙,連忙爬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從樹洞中沖出一只豪豬,豪豬“噗噗”的怒吼著朝鳴人沖了過來。

“豪豬,快跑”不知是誰大喊一聲,跑了出去,別看三郎像個小胖墩,身手著實了得,“咻”的一聲,見勢不妙,他跑得比誰都快,連樂浪他們都比他跑的慢。

鳴人這下糟糕了,他剛剛爬起來,豪豬已經怒吼著沖了出來,他轉身就跑,豪豬卻在后面追,一邊追,一邊還將一身箭刺飛射出去,那刺迅若閃電,疾若雷霆,猶如萬箭齊發,直朝鳴人射去,鳴人也是速度飛快,那些箭刺大部分都落在了他的身后,但不幸的是還是有一支箭刺刺中他的左屁股。

“哎喲,”鳴人凄慘的大叫道。

鳴人心中惱怒的想:你個叉叉,別人不去射你偏要射我,有沒有公德心呀。轉頭一看,那只豪豬仍然不知死活的追了過來,頓時心下一惱,給你三分三你就敢上梁山了,你個叉叉。也不怪他惱怒,長這么大,他水里去雨里來,連脖子粗的大蛇都見過,可沒見過這么猖狂的。

鳴人心下一橫,手中魚叉一轉,叉尖隱隱閃現凜冽的寒芒,他人突然停下,魚叉往前一刺,剛好正中豪豬脖子,豪豬頓時大吼,四腳亂蹬,就要脫離魚叉,鳴人那有可能讓他離開,手中魚叉一揚,生生的把豪豬叉了起來,往前一送,把豪豬狠狠的刺在樹上,豪豬頓時沒了聲音。

鳴人看到豪豬終于死翹翹,才把魚叉拿下,一手把魚叉背在后面,一手還裝模作樣的稽首念道:“無量道尊”

這時,卻聽到三郎在前面焦急的叫道:“鳴人叔叔,鳴人叔叔”

“什么事?”鳴人奇怪的問道。

“后面,后面”鳴人聽到三郎的話,頓時一激靈,心想:不會這么好彩吧!!轉頭一看,屁股后面還有一只豪豬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他,嘴中發出“噗噗”的吼聲,身上的箭刺發出“唰唰”的聲響。

糟糕,鳴人心里想著。不過腳卻飛快的往前跑了出去,還沒跑出兩步,只聽后面傳來一陣聲響。

“哎呀”,鳴人一不小心,屁股再次中招,不過這次是右邊的屁股,好像比上次更嚴重,一下就中了兩根。

這下,鳴人也不跑了,苦大仇深狠狠的望著眼前的這只豪豬,這只豪豬要比第一只要小,不過頭頂的尖刺卻呈現出玄黃之色。豪豬毫不示弱的看著鳴人,鼻中喘著粗氣,嘴中發出“噗噗”的叫聲。這只豪豬對鳴人的藐視行為徹底的把鳴人惹火了,曾幾何時,他如此狼狽過。把剛剛拿在左手的魚叉換過右手,魚叉在小溪村可是三十六路兵器之一,“投、刺、叉、掃、揚”每樣絕活他都是從小練就。

豪豬和鳴人相距三四米左右,鳴人手中緊緊的抓住魚叉,也不用助跑,只是將魚叉狠狠的投射過去,一下正中豪豬,豪豬還來不及躲避,鋒利的叉尖已經刺入豪豬的身體,它甚至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已經瞪大著眼睛躺在地上,血,不停的從魚叉邊冒了出來,豪豬四肢不停的抽搐,瞪大著眼睛,猶自不甘閉目。

這時,大家又冒了出來,看著豪豬,臉上不知什么表情。

一旁的三郎看著倒在血泊中不停抽搐的豪豬,同情的說:“豪豬真可憐。”

鳴人聽了,頓時沒好氣的說:“它不可憐,我可憐,哎喲。”現在的鳴人心里正在無聲的哀號著:“誰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誰在乎我的屁股有多痛”

“啊”鳴人哀號沒有多久,慎民就走了過來,看著那插在他屁股上的豪豬刺,好心的一手把它拔了起來,沒想到鳴人突然一聲慘叫,倒把他嚇了一跳。

“你個叉叉,你拔的時候也不會說一聲,讓人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你還是不是醫生,還有沒有公德心呀。”慎民的好心沒想到辦了壞事,被鳴人一通大罵。

慎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說:“那我插回去好了。”

鳴人一聽險些沒有暈過去,“我靠,你狠,你當這是拍電影啊,還是以為我是周星馳,我要跟你絕交。”

眾人在一旁看著,笑得肚子抽筋。

慎民聽了,很是無奈的說:“那,你屁股上還有兩支刺,拔不拔?”

“拔,當然拔,不拔難道還留在屁股上做種。”

“那你小心一點,我拔了,”

“沒事,咱什么啊”鳴人話還沒說完,就又凄慘的叫了出來。這下他終于惱了,“我說慎民你怎么回事,沒叫你拔你偏偏拔,叫你拔你又兩支都拔,你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娶老婆的,看你這個性,看你”

眼看著鳴人喋喋不休的數說著慎民,有成為唐僧的潛質,老七連忙開口說:“鳴人,還是上點藥止下血,防止發炎,如果發炎那就不好了。”

“沒事,這血我也流過,流呀流呀就習慣了。”一旁的老六一臉煞有其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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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血我也流過,流呀流呀就習慣了。”一旁的老六一臉煞有其事的說。

樂浪看了一下鳴人屁股上的傷,走到林邊的草叢里找了一下,走回來時手中已經拿著一團揉成糊狀的草藥。

“用狗皮膏藥吧,這東西好用,還不會留疤。”說著,就把東西遞給鳴人,這東西還是讓他自己敷在傷口上好,他臉嫩,讓他當眾脫屁股有點勉為其難了。

上山的時候大家多有帶一些傷藥什么的,不過就劃破傷口之類的,狗皮膏藥確實是公認的好用。狗皮膏藥是一種植物的葉子,具體正式的名稱誰也不清楚,不過對于傷口止血結疤特別好用,一般只要把那葉子上薄薄的表層劃開就可以直接貼在傷口上,這葉子有很強的粘性,而且馬上止血,所以人們都把它叫做“狗皮膏藥”,像樂浪這般揉成糊狀也可以,不過比較麻煩,但功效比只劃破葉層要好一點。

一會兒,鳴人把傷口敷上,不過卻不能蹲下,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邊,稍微蹲一下,屁股就疼,這下可沒法幫老六挖人參了,現在他算是病號。鳴人把自己靠在樹旁,盡量讓自己舒服一點。看著地上的血跡,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虛,心想著是不是找老六拿幾棵人參或者西洋參來補補,不過人參是補陽的,西洋參好像是補陰,自己應該陰陽互補才對。

老六渾不知鳴人正在打他那些人參、西洋參的主意,只是看著兩只倒在血泊中的豪豬對著大家說:“那這兩只豪豬怎么辦?”

“拿回去吃呀,怎么辦。”鳴人在一旁開口說道。

“你如果不怕他老子揍你,那你就拿回去吃。”樂浪在一旁笑著說道。要知道村里一向是禁止村里人到林子里捕獵的,老六他老子子車慎福更是曾對他們警告過,如果有誰敢跑到林子里來禍害,就打得他滿地找牙。所以鳴人一聽樂浪這么說,立馬不再開口。

“還是拿去埋了吧,不然回村讓村里人看到就不好了。”慎民在一旁開口說道。

“埋了吧,咱們也不缺那幾兩肉。”老七也在一旁說道。

樂浪看著地上的豪豬,眼睛一轉,立馬有了主意,“那我去埋了吧,”說完,一手抓起一只豪豬,好家伙,看這身架都有一百多斤,他拿起豪豬迅速的往林子里走去,迅速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不由納悶,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勤快了。

大家渾沒發覺,鳴人從樂浪拿豪豬的那刻起,臉上就掛著一絲令人意味的笑容。樂浪拿著兩只豪豬走到林子里沒人看到的地方,迅速的把兩只豪豬送到空間里面,然后在林子里裝模作樣的呆了一陣,再走了出來,仔細看那手上甚至沒有粘半點鮮血和泥土。

人參和西洋參其實就種在這一片,所以有人參被豪豬挖出來也不足為奇,估計也是把它當蘿卜啃了,后來發覺味道不怎么樣才丟在一邊。

老六等樂浪回來,就在一旁給大家分工,只聽他說道:“你們都沒挖過人參,等會我給你們示范一下,然后你們再自己去采,這片參該挖了,不然都快給這些畜生糟蹋了,鳴人你就不要湊活了,待一邊去,三郎也,咦,三郎呢?”老六四周看了一下,沒看到三郎。

“剛才不是還在這里嗎?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了,這小家伙,可比你小時候滑溜多了。”老七在一旁對著老六調侃道。

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不過,等他話一說完,三郎就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而且一手抱著一只小豪豬,小豪豬明顯還沒睜眼,窩在三郎的懷里鉆來鉆去,一點也不安分。剛才三郎在地上收集豪豬刺,走到豪豬剛才沖出來的洞口,感覺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趴在洞口看。借著陽光,依稀看到里面好像有兩個小黑影,小屁孩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就把手伸進去一摸,把東西扒拉出來一看,卻發現是兩只小豪豬。

于是,他就又興沖沖的跑過來跟樂浪表功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抓到什么了,你看,這兩只小豬可不可愛,阿浪叔叔,我們把它們拿回去養吧,你看,他們沒有爸爸媽媽好可憐呀!”

看到三郎抱出來的小豪豬,眾人這才明白為什么剛才那兩只豪豬這么拼命,原來是護崽呀,怪不得。看著兩只小豪豬,幾人不由頭疼,放回去肯定會死掉,還沒睜眼呢,看來也只好照三郎說的,拿回去養,不過能不能養活還是兩回事。

樂浪摸了摸三郎的頭說:“那我們就拿回去養。”一邊的鳴人忍受著還微微生疼的屁股,在心里給樂浪的話接了個下文,“養大了再吃。”

三郎緊緊的抱著兩只小豪豬,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歡,他用手輕輕的摸著小豪豬,小豪豬剛剛出生不久,毛發還軟軟的,并不刺人,感覺到有人和它玩,頓時開心的叫著。

也不知是不是三郎自小孤苦無依,無人作伴,所以特別喜歡小動物,特別喜歡支著小腦袋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小家伙們在身邊邊玩鬧,他就會歡喜的嘎嘎笑個不停。

“好了,你到一邊去玩,我要和叔叔們挖人參。”樂浪憐愛的摸著三郎的頭說道。

“阿浪叔叔,我也要看挖人參,我剛才還找到一個呢?人參還可以吃。”三郎聽到樂浪要去挖人參就叫著要去看看,樂浪無法,只好帶著他。現場只留下靠在樹旁的鳴人和地上的一灘血跡。

林子里四周是高大的樹木,放眼看去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雜草微微顫動,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洪荒猛獸要從里面鉆出來一樣。

過了一會,有山風微微吹來,鳴人感覺有點涼颼颼的,再看了一下,樂浪他們已經走得沒影,只有聲音還回蕩在樹林中,他稍微扯了一下衣服,四處瞄了一下,感覺怎么陰森森的,好像有點不對頭,連忙一瘸一拐的追上樂浪他們。其實,樂浪他們離得很近,拐過一道彎,就看到老六正指著地上的一棵人參對著樂浪他們解說,聽到聲音,看到鳴人過來也沒什么反應,只是繼續說著話。

老六栽的人參嚴格來講可以算作山參,因為他并沒有給它添加過任何的人為因素,只是給人參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而已,沒有施過半點化肥,沒有調控溫度,沒有殺蟲,一切都是天然,應該可以算是野山參。

山參生長成熟的年限長短不一,有的幾年,十幾年或幾十上百年,一般都用山參的葉子來確定年限,有兩葉,四葉,六葉,八葉以及更多,葉子越多生長的年限越長、分量越重、價值就越高。在北方一帶,因為山參都生長在深山老林里的雜草叢中,很難被人發現,所以上山採挖人參時,都是幾個人合伙一起去,一般都是三、五個人或七、八個人。由一個打頭的帶領,要帶上干糧和水,還要帶些露宿山林野外的衣物,一周左右才能回家一次,十分艱苦。

在早時,採挖人參自有一套規矩和行話,不準隨便說笑打鬧。每個人都要帶一套用紅繩穿好的竹纖,幾根紅布條,還有刀剪之類的用具,誰若是發現了人參,必須高聲喊叫“棒槌”。這時會有人問“幾品葉?”發現人參的人再根據人參的葉數答說“兩品葉”,“四品葉”或更多。同時把用紅繩穿連的竹纖,圍在人參四周,然后再把紅布條掛在人參葉子上,很快大家就會集中到這里來,一字排開向人參行跪拜禮。

有的說這是拜人參爺爺,是感謝它賜給他們人參娃娃;有的說是拜山神,有的說的祭天,種種說法不一而足。

拜過后,由帶頭人親自動手採挖人參,其他人圍在四周觀看,不能隨便亂動。帶頭人是採挖人參的老手,有豐富的採挖技術與經驗,不能傷著參體,連一個根須都不能掉,傷了參體掉了根須,價值就會受到影響。採挖人參的人,不是盲目亂闖,而是根據棒槌鳥(布庫鳥)的叫聲,在這一帶尋覓的,因為棒槌鳥愛吃人參種子,所以哪里有棒槌鳥叫,哪里就可能有人參,一般情況下找到一棵人參,附近就可能還有第二,第三棵或許更多。

不過,老六挖這參倒沒有這么多規矩,為了挖這個參,他還特地跑了一趟長白山體驗了一下長白山挖參之旅,卻沒想到這挖參也不過和挖草藥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他回來后很后悔自己平白花了一趟冤枉錢,還白受罪。

他從背包中拿出一根白色的尖錐,錐尾系著一條紅布帶,這根白錐是鹿骨作的,這是他在長白山體驗挖參之旅時在一個農家買的。鹿性溫順,有吉祥之意,挖參人用這個挖參就是希望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只見老六趴在地上,小心的拔開人參周圍的雜草,還拿出一個園林修剪用的剪刀把人參周圍的小樹苗剪掉,用鹿錐在人參下輕輕的劃開土層,土質松軟,老六鹿錐和手并用,偶爾還用剪刀剪開橫在人參須根周圍的樹根,一會兒就隱隱顯出人參肥碩的根部。

老六看到顯現出來的人參,登時興奮的快速挖了起來,不一會兒,整棵人參就被他挖了出來。挖出來的人參表面遍布著泥土,褐黃色,根部碩大,形若紡錘,看起來就像人的頭、手、腳和四肢。

“老六,這人參值多少錢?”鳴人看了一下,在一旁好奇的問著。

老六聽了為之愕然,自己貌似還沒有打聽人參的價格,他以前只是聽過人參的價格,可具體的卻從未打聽過,“這我也不知道。”

“老六,如果這樣的話,那這人參可不要挖,等你把這棵人參賣了后,看多少錢再挖,不然平白浪費。”樂浪在一邊說道。

“嗯,老六,還是先不要挖的好,你先把這參賣了看看能賣多少錢,不然挖回去,卻賣不了,還不是浪費。”一旁的慎民也說道。

老六看了看手中的人參,想想也是,“那好,這人參先不挖,我們今天就挖西洋參。”說著,就又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把人參包好,等回家后再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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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把人參收入背包,帶著大家來到林中的另一個地方,這地方和剛才一樣四周也都是參天大樹,不同的是在這樹與樹之間的空隙里被清除了一塊約有三分左右的地,地里長著一簇簇喜人的西洋參,看樣子長勢不錯,綠意怏然。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這片西洋參,就直接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鏟和小藥鋤往西洋參的根部刨去,對西洋參老六卻沒像對人參那樣,又是鹿錐又是小心翼翼的,這邊林地土質松軟、肥沃,以前更是大量的枯枝落葉常年累月堆積,是他好不容易才清出了這一片。

在老六的眼里,西洋參顯然沒有人參金貴,小鏟和小藥鋤并用一下就讓他挖了一棵。

挖出西洋參,老六抓著西洋參的枝葉對著樂浪他們說,“西洋參這么挖就好了,只要大家小心一點,不要碰掉大的根莖就行,大家快點動手,等會兒挖好后我送你們幾根,這東西可沒有人參值錢。”

一聽有東西拿,大家頓時迅速的行動起來,站在一邊的鳴人一聽有東西拿,本來還隱隱作痛的傷口頓時好了大半,也跟著趴在一旁挖了起來。三郎本來也想挖看看,不過他手中抱著兩只小家伙,小家伙在他的手里鉆來鉆去一點也不安份,只好作罷。

叢林之中,林木茂盛,雜草叢生,這片三分左右的西洋參地多虧了老六時不時的來拔一次草,不然早已湮滅于雜草之中。

三分左右的地,不算很大,幾人一起動手,只求數量不求質量的挖,一會兒就挖了將近一半,連那已經算是半殘廢的鳴人都挖了好幾棵,也是這邊土質松軟好挖,不然如果換成外面那一片片紅土,有他們哭的,不過話又說回來,紅土地也沒法長西洋參。

老六停了一會,看到已經堆成一堆的西洋參,干脆不挖了,坐在一旁給西洋參修剪枝葉,順便把多余的泥土抖去,這還只是第一部粗加工,回去后,他還要用柔軟的刷子刷去西洋參表面的泥土,然后放在陰涼處曬干,這樣才能賣出好價錢。

三分左右的地,被幾只蠻牛一下就犁完了。樂浪他們挖好西洋參后坐在一旁休息喝水,鳴人坐不了,只能無奈的靠在一棵看起來比較順眼又干凈的樹上,心里卻在想著:自己也算挖了一些西洋參,到時候老六也不好意思不給我一些。想著往老六看去,老六正忙著剪西洋參的枝葉,那有空管鳴人的心思。樂浪看了一下正在一旁忙的底朝天的老六,想想好像也沒什么事了,不如去挖一些竹筍。他記得這附近好像有一片苦伏竹林的,現在差不多是出筍時節,那片苦伏竹林還是他外公帶他來的,他吃過一次那個味道就再沒有忘記過。

“慎民,你和老六在這邊,我和老七去挖點東西,”樂浪想了一下對著慎民說道。

“挖什么,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挖的。”鳴人在一旁聽了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對著樂浪說道,不過沒人理他,他現在是病號,不能跟他說話。

“挖什么,”正在一旁忙活的老六聽了樂浪的話好奇的問道,他這邊也挺熟的,可不知道這邊有什么好東西。

“苦伏竹筍,”

“你說的是那邊那片竹林吧,那東西有筍嗎?我可從來沒見過。”老六一邊剪著枝葉,一邊對著樂浪說道。

“沒事,我去看看。”

“那你和老七去吧,兩人好照顧一點,我就呆在這好了,免得發生什么意外。”慎民在一邊說道。

“嗯,”樂浪點了點頭,就帶著老七走了,本來三郎也想跟著,不過被樂浪趕了回來,這一段路有點不好走,而且他還想早去早回,帶著他有點小累贅。再說,他手中還帶著兩只小豪豬呢?怎么走。

樂浪帶著老七走到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山坡上,四周看了一下,入冬后的樹木蕭瑟之狀頓時出現在他眼前。樂浪找了一下方向,幾年未來,苦伏竹林在什么方向都記不大清楚了,再說置身于叢林之中如果沒有明顯的標記很難認清哪個方向。他看了一下,找準方向,揮著手中的開山刀在前劈荊斬刺帶路,迅速朝認定的方向走去。

靄靄叢林中,一人兩人合抱的樹木比比皆是,小樹雜草叢生,各種野藤交相纏繞,枯枝落葉遍地,幸好入冬后蚊蟲絕跡,不然要是開春后雨一下,蚊蟲成堆,那種長著黑白觸須的花麗山蚊就會讓你苦不堪言,讓你知道進入山林的滋味。樂浪在前面砍著雜草小樹,開出一條甚少或者沒有人走過的路來,老七舉著弓弩,一點也不敢馬虎,雖然入冬后野獸很少出來活動,但阿福叔說了,最近山狗成群的,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樂浪看到老七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好笑,不過也沒管他,只是顧著在前面開路。再翻過一個山頭,才來到一處兩山夾抱的盆地,盆地不大,長滿了一簇簇青綠的竹子,雖已入冬,卻不見有任何竹葉落下。一邊的巖壁上,一條小瀑布從上自擊而下,在下面形成一條小溪從竹林間緩緩流過,溪水清清,溫溫柔柔蜿蜒而下。

樂浪抹了抹額上的汗,拿起水壺喝了一下水,恢復一下精力,一路砍過來,饒是他年輕力壯、精力充沛,也是兩手發酸。

“好了,別堵在這里,快點去挖吧,別讓他們等急了。”老七在旁邊拍了他一下,催促道。樂浪翻了翻白眼,休息下也不行。不過也沒說什么,就埋頭走進苦伏竹林中。

《閩書》中記載,苦伏竹,筍冬生,掘而食之,味尤珍。

苦伏竹最粗不過的不過一指多粗,長可五六米,可制笛。

苦伏竹筍不像冬筍一樣冒出地面,而是如麻竹、綠竹一樣埋在地下。挖苦伏竹最好在早上,早上露水過后,有苦伏竹筍的地面會有一處水跡,挖苦伏竹只要看水跡一挖就一個準。現在已經下午,這時候水跡已經被蒸發掉,是看不到水跡了。不過也有辦法,但是要好眼力,那就是要仔細的看地上有沒有冒出來的筍尖,或者看有沒有小土堆微微凸起,土堆上是不是有裂痕,如果確定的話,那這下面便有竹筍了。

冒出地面而且已經發青的苦伏竹筍是不能吃的,那味道很苦,非常苦,可能會比苦膽還苦。樂浪在苦伏竹林里充分發揮著先輩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賣力的挖著竹筍,老七則是在外面悠哉悠哉找了個地方坐下,翹著二郎腿左顧右盼,他看著潺潺而下的清幽小溪和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苦伏竹林,直感覺這地方真是風景如畫,宛若人間仙境一般。他自己在外面倒是舒服,卻渾不顧及樂浪在里面賣力的挖著竹筍。

苦伏竹林因為長年沒人照顧,所以長的密密麻麻,極難行走,地上竹葉成堆,還不時發出難聞的腐朽氣味,里面蛛網密布,竹枝低矮,要找竹筍還要撥開地面那一層層竹葉,弄得樂浪苦不堪言。想當年他和外公來的時候,就站在一旁,看著外公挖,回去一吃,只記得這竹筍是如何的美味,卻沒想到挖個竹筍是這么的累。

竹林頗大,樂浪挖了一會就挖了滿滿一袋。本來挖竹筍是要帶專門挖筍的筍刀的,這樣才不會破壞筍目,讓竹筍可以有序的循環生長,不過這次來挖筍不過是樂浪臨時起意,所以沒帶筍刀,就只好用開山刀挖了,就是累了一點。

“咦,這是”樂浪正要背著裝的滿滿當當的袋子走出去,卻不經意的看到旁邊不遠處地方長著一堆東西。

那東西略似網狀干白蛇皮,一頂深綠色的菌帽,雪白色的圓柱形菌柄,粉紅色的蛋形菌托,在菌柄頂端有一圍細致潔白的網狀裙從菌蓋向下鋪開,正是被人們稱為“雪裙仙子”、“山珍之花”、“真菌之花”、“菌中皇后”的竹蓀。

竹蓀營養豐富,香味濃郁,滋味鮮美,自古就列為“草八珍”之一。竹蓀還具有滋補強壯、益氣補腦、寧神健體的功效;補氣養陰,潤肺止咳,清熱利濕。在現在野生的竹蓀可是價比黃金。

樂浪也沒想到這時候這地方竟然還有竹蓀,剛才他都只顧著找竹筍了。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奇怪的,竹蓀一般是秋季生長在溫濕的竹林叢中,雖然現在外面已經有點冷,但在這片竹林里卻還相當暖和,就是在這樣的氣候下把竹蓀的生長時間給延長了,而且在竹林里還有這么一條小溪,常年氣候濕潤,簡直是天然的竹蓀生長基地。

樂浪迅速的放下裝滿竹筍的袋子,又從后面的背包中取出一個袋子來,往長竹蓀的地方沖去,一會兒就轉戰十幾處地方采了滿滿一袋竹蓀,別看這一袋很多,卻是很輕,直若無物,曬干后更少,回到放竹筍的地方,他背起竹筍就要走,剛走兩步,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不由拍了一下額頭,小聲的嘀咕一句“你個香蕉芭樂”。卻原來是他竟會忘了自己放著好好一個空間不用,竟然背著一大堆東西在竹林里晃蕩了這么長時間。

當下連忙把竹蓀放入玉如意空間里,這東西可不能讓外面那一些如狼似虎的小子看到,不然肯定會被搜刮干凈,還有竹筍也要放一半進去,主要是背著輕松,弄一點點做做表面樣子就行了,他還順手弄了一些苦伏竹種在空間里。這時,外面傳來老七的叫聲,他連忙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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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一走出竹林,就聽到老七抱怨道:“阿浪,你也進去太久了吧,還不快點,不然等回去天都黑了。”

“哦,已經弄好了,我們走吧!”說完,背著竹筍往回走去,心里卻想著什么時候能再過來一趟。

老七看到他背著的半袋竹筍,目瞪口呆的叫道:“不會吧,阿浪,你去了半天,就挖了這么一點東西。”

“你行你去挖一下,很難挖的好不好。”樂浪沒好氣的對他說,只不過有點心虛,他那玉如意空間里可還有大半袋呢。

“嗬,騙人家沒挖過是不是,我家里多的是。”老七不屑的對著樂浪說道。

樂浪懶得搭理他,飛快的在前面走著,像老七說的那樣,不快點的話回去的時候天就黑了。幸好來的時候砍出了一條路,回去的時候很好走,不然沒這么快。兩人年輕力壯,血氣旺盛,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剛才他們挖西洋參的地方。老六已經把西洋參都整理好,就等著樂浪他們回來走人,期間子車慎福也來過一趟,不過呆了一會就又回去了。

看到三郎抱著兩只小豪豬的時候還問了一下,聽到豪豬因為禍害人參而且打算傷人被殺后,倒沒有什么反應,再聽到他們把豪豬埋了不由點點頭,顯然對這處理結果還算滿意。

不過走的時候他還是給這些小輩支了一招,回去后不能跟別人說這豪豬是在豪豬窩里抱的,要說是在林子里撿的,而且當時還沒動,等到他們下山的時候看到小豪豬還在那里,他們怕小豪豬死掉才抱回來養,長大了還要放回山林里去。

看看,老前輩就是不一樣,要用樂浪他們那個從豪豬窩里抱來的想法,那就是嚴重破壞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大好局面,是掠奪獸權是傷害弱小。但按老人家說的話,這一理解,就成了拯救弱小,幫助弱勢群體,是好人好事,是無上功德,是為了大自然動物的生存繁衍做貢獻。不愧是老一輩,覺悟就是不一樣,高,真高。

在林子里的幾人看到樂浪他們回來,不由埋怨了幾句,一旁的鳴人看到樂浪去了半天只帶回了半袋左右的竹筍不由叫嚷了幾句,不過沒人理他,現在他成了傷號了,要找人發泄,大家可不想觸這霉頭。看到人齊了,眾人就打算趕緊下山,現在天黑的早,五點多就已經黑了,不早一點走出山林可不行。

眾人收拾了一下,趕緊往山下走去,回去的時候又去取了松塔,不過慎民看樂浪身上背著竹筍,又要背松塔的,就幫他背著,一行人也沒再去老六他老爸那里,而是直接下山了,剛才子車慎福過來的時候老六已經跟他說過的。

眾人歸心似箭,快步如飛,期間老七看三郎趕不上大隊伍就把它背在背上,三郎最近雖然有點增重,不過一個小屁孩有什么重量。不過,他那抱在手中的兩只小豪豬則是讓樂浪背著,不過樂浪卻偷偷的把它們放進玉如意空間里了,他身上背著竹筍,如果不小心壓到小刺猬怎么辦。

眾人一路沒話,埋頭苦趕,路過黑靈芝的時候眾人也沒停下,因為早先樂浪說了,等明天他自己再上來挖,再說今天也沒時間了。一路疾趕,終于來到阿郎家的香蕉園了。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晚上在林子里趕路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驀然,后面傳來一陣陣山狗的叫聲,大家聽了,不由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還好沒遇到。別看這山狗不起眼,在以前可是連老虎都敢斗的。

山狗很能生,一胎最少都是五六只,所以它們通常都是成群結隊,最少都是二十幾只山狗一群,遇上了,很難脫身。而且這山狗一旦情勢不妙就會呼朋叫友,招來一大堆山狗,殺不勝殺,所以即使再好的獵人遇到了山狗都會避得遠遠的,除非有什么能夠威脅它們的東西。

天已經黑了,不過到了這里倒也不用像在林子里那樣,擔驚受怕。這時,除了鳴人和樂浪外,其它幾人的電話響了起來,山里沒有信號,直到出了林子信號才好一點。等接完電話后,大家連忙又繼續趕回去,不過到了這里就可以慢一點,不用像在林子里那樣趕路。

不一會兒,眾人就回到樂浪家里。在樂浪家坐了一下,他們就紛紛趕了回去,本來樂浪還想請他們吃飯的,好了這下可省了。不過幾人走的時候還是劃拉走了樂浪的大半袋松塔和苦伏竹筍,說是要拿回去試試味道怎么樣。

轉眼,屋里就只剩下沒臉沒皮等著吃飯的鳴人,不過現在他是病號,天大地大病號最大,誰叫人家屁股上被刺了好幾個洞呢?樂浪走進廚房做飯,大廳里,只剩下鳴人趴在椅子上看著電視,三郎則是在一邊逗著兩只小豪豬,小豪豬還沒開眼,憨憨的煞是可愛,一旁的三點不屑的看了一眼,又轉頭趴在一邊,小雄和白球倒是很有興趣的看著兩只小家伙,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不過估計味道不怎么樣,所以也不再理會。

煮好飯,三人圍著桌子吃飯,鳴人的屁股受傷不能直接坐在椅子上,趴著吃飯又不好受,所以只好坐在長凳上,把屁股蛋兒直往外面擠,盡量不讓傷口碰到凳子,樣子十分滑稽。

三郎吃了幾口飯,好像想起了什么,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小豪豬還沒有吃飯呢!”

正在吃飯的樂浪看著兩只小豪豬,不由傻眼:吃什么,難道吃奶?不會吧,大哥!你個香蕉芭樂,我哪有奶??不過也沒法子,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兩只小東西餓死,只好打電話向子車慎民問了一下,誰叫他老子是村長呢?問了慎民,他說要打聽一下,說完,就掛了電話。剛剛掛下電話,他就又打了回來,說剛好他家隔壁的罔市生了一頭小牛,奶水充足,等會兒就給他送過來。從村里到樂浪這邊不是很遠,慎民坐摩托一下就到了。

也是樂浪好運氣,不然人家有牛奶的一般賣不完當晚就做成咸牛奶子,如果他晚一點說那可能就沒有了。慎明把牛奶送過來,都沒有下車,就趕著回去,樂浪連忙讓他幫忙叫那個賣牛奶的明天再給他留一瓶。

樂浪拿了牛奶,去房里找來小熊和白球小時候用過的奶瓶,用開水燙過奶瓶,消菌一下,把牛奶倒進去,然后把奶瓶湊到小豪豬嘴邊,小豪豬頓時“噗噗”的叫著喝了起來,另外一只還沒睜眼的小豪豬好像聞到了奶味,掙扎著爬了過來湊到奶嘴旁邊,要爭奪奶嘴的控制權,但在喝奶的那只小豪豬卻用兩只小爪子抓著奶瓶,不管不顧的咕嚕咕嚕的喝著牛奶。

小雄和白球看到奶瓶也湊了過來,不過被樂浪推到一邊去了,開玩笑,這么大了,還想喝奶。那只小豪豬喝得肚子鼓鼓的,終于念念不舍的別開嘴,不過兩只小爪子卻霸住奶瓶不放,被樂浪一下子抓開,把奶嘴往另一只小豪豬嘴里塞去,小家伙頓時歡快的喝了起來,那只小豪豬卻在一邊憤憤不平的“噗噗”叫著。

喂過小豪豬,樂浪找了一個紙箱給小豪豬做了一個窩,里面放上柔軟暖和的舊衣服,他把小豪豬放到他睡的房間里,這天夜里挺冷的,小家伙抵抗力差,要是不小心死了,那可就可惜了,想想他還是不放心,等三郎睡了后,把紙箱連同小豪豬放進玉如意空間里。

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看過空間,沒想到空間竟然變大了一倍有余,里面的空間已經差不多有四百平方左右了,連著那堆小石堆也有所變大,那尿尿大的泉眼也略大了一點,不過樂浪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分別。看了一下,下午栽下去的苦伏竹已經在石堆旁活了下來,葉子也依舊青綠喜人,沒有半點枯萎的感覺。

空氣中飄來時有時無的香味,樂浪循著香味看去,卻原來是從上午在山上挖出來的老樹根上散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樹根,竟然這么香。

樂浪并不打算把老樹根再栽到土里去,而是讓它就這么裸露著,只是時不時的澆一下空間里的泉水。樂浪發覺說空間里的泉水沒有效果是冤枉它了,他曾經做過實驗,有澆過空間里的泉水和沒澆過的相差甚大,在空間里尤其明顯。他澆過水的大香蕉現在已經開花結果馬上就可以割了,可沒澆過水的大香蕉卻只是剛剛長成,還沒有開花。

在外面。他給澆過空間泉水的菜和沒有澆過的對比了一下,發現澆過空間泉水的菜要比較大,味道比較好,而且還帶著泉水特有的清甜,所以他一直堅持著用空間泉水澆菜和樹,雖然現在那些樹看不到任何效果,但他感覺應該會有驚喜。

就是不知那些用空間泉水喂出來雞鴨羊肉的味道怎么樣。那些雞都有一斤多重了,算是童子雞,可以吃了,那些鴨子也差不多有兩斤左右,那些純情小火雞更是蹭蹭的往上長,現在都比鴨子都要高,整天見到人就“咕嚕嚕咕嚕嚕”的叫,這讓樂浪想起了小時候被火雞母追的糗事,不過現在樂浪和它們混熟了倒沒什么事,不然十幾只小火雞圍過來,有他受的。鳴人因為受傷,所以這幾天就呆在樂浪家混吃混喝,不過他也沒閑著。

這幾天,樂浪又把另外那幾畦高麗菜給砍了,反正也吃不完,他干脆也把高麗菜曬了,不過曬高麗菜比較麻煩,還要把高麗菜一葉一葉的撕下來。芥菜已經曬得半干,樂浪就打算先腌咸菜,腌咸菜相對比較簡單,只要把芥菜一層一層的鋪在大水缸里,每一層灑上大量的粗鹽,鋪好后上面用石頭壓實,待明年開春就有咸菜吃了。

高麗菜就不能腌成咸菜了,不過可以做成冬菜,一般冬菜都是用大白菜做比較好,因為大白菜又白又嫩,而高麗菜葉筋脈比較多,比較有勁道,不過做起來也很好吃。用高麗菜做冬菜首先要把高麗菜切成小塊,曬至半干,然后加鹽充分揉搓,再放入水缸中壓實,最上面撒上一層食鹽,封缸兩到三天后,再把高麗菜取出來,然后每一百斤高麗菜里面再加入十到二十斤的蒜泥攪混均勻,再裝入缸中發酵到第二年春天就可以了。

(緊急求助:我在山上種了一點菜,可是蟲子很多,我又不想噴農藥,那里也沒電,不能用燈引蟲子,大家有什么好建議沒有,有的話,給我發到評論那邊去。

最后,求點推薦和收藏,謝謝大家了。)

后院的地里砍了芥菜和高麗菜后,四處一片空蕩蕩,不知是不是看一片片的青菜久了,已經習慣,突然看到這樣子,心里感覺空落落的,樂浪想著是不是去市里買點什么東西回來種。村里雖然也有蔬菜種籽,不過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蔬菜,像一些市場上不暢銷的菜村里根本就沒有人種,還有他早就想種幾株白茶花了,這次去市里就順便買回來。

白茶花不僅可以用來觀賞還可以用來泡茶,白茶花一般都是在初春的時候開花,在初春的早上,趁著白茶花還粘著露水的時候采下那純白的花瓣,放進杯子里,再加上幾粒冰糖,用開水沖泡。

泡好之后等茶稍微冷卻之后,端起來湊到鼻前,聞一下,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迎面撲鼻而來,沁人心肺,喝一口,頓時精神一振,口齒留香,這味道只有喝過的人才能深深的明白,這味道比那些名貴的茶葉不遑多讓,這味道宛如君子般的淡泊如水,空靈、渺遠,只可惜只有初春一季,花開花落,年年日日,均復如是。

清晨的陽光透過迷離的天窗照在房間的墻壁上,躺在床上的三郎動了動,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了一下,驀然,他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小豪豬不見了,小豪豬不見了”

樂浪正做著美夢,雙手抱著被子也不知在干什么,猛聽到三郎的叫聲,豁然從夢中驚醒,“什么事,什么事”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小豪豬不見了”三郎慌慌張張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一聽,無奈苦笑,好好一場美夢就這么半途而廢,他還不得不強顏歡笑的對著三郎說:“沒事,昨天晚上叔叔怕小豪豬太冷,就把它們放進衣柜里了,我就去把它們拿出來。”說完,就起床打開衣柜,在打開衣柜一瞬間,他把小豪豬從空間里拿了出來,睡在紙箱里的兩只小家伙已經醒了過來,正在那里爬來爬去。

樂浪把紙箱遞給三郎,“你看,小豪豬不是好好的嗎?”

“哦,”看到小豪豬沒事,三郎頓時松了一口氣。

樂浪看天也不早了,便起來做飯。走到前面,鳴人已經拿著一張椅子坐在老龍眼樹下,拿著碗筷,呼嚕嚕的喝著粥。

幾天下來,鳴人的屁股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不知為什么卻老呆在樂浪家不走,也不知是不是在樂浪家混吃混喝習慣了,打算在這里長住。

而樂浪卻在心里苦笑,他本來想把豪豬肉弄出來吃的,不過鳴人老是不走,他也沒法子。本來讓他知道也沒什么,不過那天他可是把豪豬拿去埋了的,如果突然出現,也不知這小子會怎么樣。

“阿浪,你也太晚起來了吧,年輕人,不要好吃懶做,要早睡早起,少吃多餐,才會身體棒棒。”鳴人一看到剛起來的樂浪就對著他教訓道,那語氣就像老子教訓兒子一樣。

樂浪一聽不由自翻白眼,不過鳴人說的也對,自從回來后自己好像變懶了。記得以前年少時,早上五點多天還沒亮就起床,一大堆人帶著開水茶葉跑到離村一千米遠的石頭山上鍛煉身體,在山上一群人泡著茶縱論古今、笑談風云,好不愜意。到如今,一切盡成往事云煙,不勝唏噓。人生世事,有些東西過了就忘了,但有些東西,卻會沉淀在心底,越久越讓人回味。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小豪豬餓了”這時,三郎穿好衣服從屋中跑了出來。

樂浪看著跑出來的三郎,心下感覺自己確實是變懶了,連三郎也一樣。看三郎那漸漸有點縱向的身子,心底打定主意,從明天開始要讓三郎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他可不想看他從小胖墩變成大胖墩,到最后像那美國佬一樣,上個醫院都要消防員破墻而入,用吊車搬人,卡車運送。三郎渾不知自己的悲慘生活即將開始,只是叫樂浪快給小豪豬喂奶,沒法,樂浪只好把昨天的牛奶熱了一下,喂給小豪豬。

吃完飯,喂完家里的那些家伙,他打算把后面的菜畦整理一下,再種點東西下去,不過首先要去清理一下雞鴨舍和羊圈,羊圈還好他還會定期的清理一下,雞鴨舍他可是從來沒有清理過,里面都結了厚厚一層糞土。幸好現在是冬天,不然有他受的。

樂浪帶著鋤頭和簸箕來到雞窩,人家清理雞窩都是用掃把掃的,他老大,干脆用鋤頭鋤了,只因為這雞舍太久沒有清理,結的糞層太厚太結實—都在上面踩哪有不結實的。樂浪鋤了幾下,頓時一股糞香撲鼻,他深深的聞了一下,搖頭晃腦的說道:“此味,引出洞中仙。”

“此味引出洞中仙?”

樂浪不用轉頭看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鳴人,轉頭一看,鳴人正拿著一個紅通通大大的蘋果在那邊啃著,旁邊的三郎也是一個模樣,后面還跟著跟屁蟲三點。三點眼睛直盯著三郎手中的蘋果,嘴中的哈喇子都快滴了下來,就想著能不能分到一點蘋果,不過三郎卻一點也沒顧及三點的感受,只是埋頭猛啃。

“一邊去,”看到鳴人,樂浪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鳴人也沒理他,只是帶著三郎坐在通往后院門口的條石上,啃著蘋果,看著樂浪做事。樂浪看了,頓時氣的不輕,埋頭郁悶的鋤起雞糞來。

樂浪把雞糞和鴨糞和羊糞清理出來,順便給那幾畦菜地施了肥,多余的就在幾棵果樹底下挖了坑埋了下去,雖然現在不是施肥的最佳時間,但也湊合了。

到了中午,樂浪瞧了一下,鳴人正和三郎坐在屋里看著電視,看的還是動畫片,他真是沒話可說了。確定鳴人還沒有要走的打算,樂浪只能無奈悲涼的在心里哀號。豪豬肉是不能再放在玉如意空間里了,已經放了這么多天,雖然在空間里不會變壞,但是整天弄得自己心癢癢的,這滋味并不好受。

他想好了,也不管鳴人知不知道這是豪豬肉,反正吃了了事。

樂浪從空間中把豪豬拿了出來,剝皮開肚取肉,他把豪豬刺收集起來,或許什么時候會用到,弄豪豬肉的時候他很小心,因為他看過一片文章,有個人就是吃豪豬肉被里面的刺刺穿肚子死掉的,他現在的生活這么美好,可不想穿越到異界去。

最近后院里的辣椒開始盛產,樂浪一連吃了幾天,都有點上火,今天他索性把幾棵辣椒上的葉子和辣椒全收拾了,還找來了一些小辣椒,打算弄一個辣辣豬豬大餐。

廚房里,樂浪把弄好的豪豬肉整塊放入鍋里煮熟,然后撈起來,等冷卻后把豪豬肉切成兩厘米左右的厚片放在一邊,再把大辣椒和小辣椒斜切成長條。切好后,熱鍋下油,把豪豬肉和辣椒放入鍋里一起快速翻炒,調味,加點水,過了一會,一道辣香撲鼻的辣炒豪豬肉片就新鮮出鍋了。

那些豪豬內臟也被樂浪清理出來了,他打算用大蒜和辣椒炒這些內臟豬雜,這道菜做的好要比豪豬肉好吃多了。他把豪豬內臟過水冷卻后切成小塊,然后將大蒜和辣椒切成斜切成長條。準備好后,熱鍋下油,把剁碎的姜蔥下鍋爆香,然后下豪豬雜入鍋翻炒,等炒出香味后,再放入切好的辣椒和大蒜炒,最后調味,放點水下去,炒到熟就可以了,最好放點椒鹽,放了椒鹽味道更好。

緊接著,樂浪將苦伏竹筍拿了出來,這幾天鳴人在這里,樂浪都不怎么把竹筍拿出來,弄得鳴人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冬天天氣有點干燥,樂浪最近又有點上火,有苦伏竹剛剛好,可以下火。吃苦伏竹筍最好的方法最好是涼拌,就是用開水稍微燙一下,不要太熟,然后撈起放在冷開水中泡冷就行。夏天的時候可以放在冰塊里,吃起來十分冰爽,不過夏天貌似沒有苦伏竹筍。苦伏竹筍吃起來有點甘甜,但有的人可能會覺得有點清淡,那就可以放一點美極蘸著吃,味道也是不錯。

樂浪又隨便炒了一個青菜,就刷鍋放水煮湯,他把一些豪豬肉剁碎放入番薯粉、鹽撈均勻,放入已經滾了的水里,再放一些姜片下去,最后才把那些辣椒葉放下去,辣椒葉帶著一股獨特的辣椒味道,比枸杞葉還好吃,最后在撒上一點胡椒粉,這道豪豬辣椒湯算是搞定。

菜炒好了,最開始吃飯的絕不會是人,而是三條狗。現在這些狗都養得賊精賊精的,看到別人吃飯,它沒吃,就在那邊大吼,要不然就站在你旁邊,用一雙水汪汪的狗眼看著你,還不時的打個噴嚏,讓你吃不下飯去。

鳴人夾起一塊豪豬肉,塞進嘴里嚼了嚼,對著樂浪笑道:“怎么,終于舍得把豪豬肉拿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豪豬肉?”樂浪聽了,頓時瞪著眼對他問道,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嘿嘿,咱們也可以說是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你小子做什么事我不知道,那天看你搶著要去把豪豬埋掉,我就知道你打什么注意,嗬,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積極了,只是不知道你這么能忍,直到今天才把這東西拿出來。”說完,又迅速的夾起一塊豪豬肉塞進嘴里,。

聽了鳴人的話,樂浪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幻起來,煞是好看。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滿以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全落在他眼里的,還害自己憋了這么多天,不由在心里恨恨的說了句:冷涼卡好。

(一更奉上,今天晚了點,不好意思。求推薦求收藏,謝謝大家。)

一大早,樂浪就把三郎叫了起來,今天他要帶他到市里買點小孩子看的書,還有種子和花。

“三郎快起來穿衣服,今天我們要出去。”

“哦,阿浪叔叔,那小豪豬怎么辦,”三郎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等會兒我跟鳴人叔叔說一聲,讓他幫忙照顧一下。”

“鳴人叔叔會喂奶嗎?”三郎一臉天真的問道。

樂浪起床做飯,還把昨天的牛奶煮了一下,等涼了好給小豪豬喝,基本上早上的牛奶都是昨天的,因為他懶得一大早去慎明那邊拿牛奶。不過隔夜的牛奶一定要煮一下,不然吃了會拉肚子。吃完飯,喂了小豪豬,又給那些雞鴨羊備了口糧,順便把鳴人叫了起來,叫他等會兒去慎民那里拿一下牛奶。一切準備就緒后,他就帶著三郎往南州而去。

南州是個以農業為主的城市,但到了今天,卻也到處充斥著濃厚的商業氛圍。市區之中一條大路剛好把新老街區一分為二,新街區里燈紅酒綠,到處是鋼筋鐵骨的高樓大廈,老街區則是一排排兩層樓高的紅磚古街。走在街上,從老街上那光華的大石坂上還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繁華景象,樂浪帶著三郎慢慢走在街上,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個腳印都充斥著對往事的無盡追憶。

繁華如夢,流年似水,載不盡幾多愁。

樂浪喜歡夏天,夏天的時候他喜歡穿著一條沙灘褲和一件涼爽的短袖,腳上拖著一雙拖鞋,手中拿著幾個肉包,拖著拖鞋在這老街上一步一步的晃悠。也不知為什么,他就喜歡這樣在老街上晃悠,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南州人大多豪爽而又熱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般都會幫忙,但前提是你要嘴甜,看到女的要叫阿姨,男的老的你要叫阿伯或者笑著打招呼說“你好”,如果你問路的時候看到老的就喝到“嘿,老頭,那地方在哪里。”那不好意思這下你悲哀了。

記得有一次,有個年輕人找一個老人家問路,他是這么說的:“喂,延安路在哪里。”

那老人家瞄了他一下,也沒說什么,還好心的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喏,從這邊過去,左走一百米,轉彎,再直走,看到那邊有個廟,在右走一百米就到了。”

年輕人照著老人的話彎彎繞繞走了一圈后,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間公共廁所,差點把他當場氣爆。問了人家后才知道走錯路了,還得從頭再來。這下,可把他氣的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好死不死,回頭又遇到那老頭。

年輕人走了過去,這下他學聰明了,走過去對著老人說:“阿伯,你也太沒意思了,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怎么胡亂指路啊。”

老人家又瞄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如果像這樣好好給我問路,我會胡亂給你指嗎?年輕人做事情不要毛毛躁躁,要有禮貌要懂得尊老愛幼”

年輕人被老人好好教訓了一通后,才灰溜溜的走掉,估計他經過這件事后,問路時應該不會再像先前那樣對待老人了。

南州的小吃是遠近聞名的,南州特有的五香、鹵味、紅腸、燉品、豆花、蚵仔煎、新市牛肉面、府衙干拌面、橋邊魚粥、塘邊小籠包、一大堆小吃琳瑯滿目,不勝枚舉。他至今仍然記得在府衙那邊有一家專門賣肉包的,那肉包有巴掌大,里面不僅包著肉餡還包有鹵蛋,咬一口嘴角噴香,咬兩口他至今難忘,那時一個肉包就一塊錢,現在物價飛漲,應該不止了吧。

那時,樂浪逛累了,就隨便找個小吃吃一點,然后又繼續走,沒事的時候他一天能吃下十幾種不同樣的小吃。想想那時,真是快樂而又愜意的人生。現在讓他這樣,也可以,不過人還是那個人,心也還是那顆心,不過有一點卻變了,性,心性中的性,人,始終都會長大的。

樂浪帶著三郎去書店買了一堆的兒童讀物,還有蠟筆和一些紙,然后帶著他到處逛。走了一圈,已是中午,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一家名叫云家牛牛的店門前,樂浪看到店門口站著一個笑容甜美的美女服務員,就走了進去,心想:門口都是美女了,里面的東西應該也不太難吃吧,再說吃東西如果有個美女在一邊,那肯定會胃口大開,吃嘛嘛香。

走進里面,看了一下,估計是中午人比較少,只有幾桌客人,吧臺旁邊有一個廚師正現場煎著牛排,只見廚師把血紅的牛肉往案臺上的鐵板一放,“嗤”的一聲,冒出一股白煙,看得三郎是目瞪口呆。樂浪帶著三郎來到一個臨街的窗戶坐下,那個美女服務員就又走回門口站著。

樂浪拿起菜單看了起來,而三郎則是好奇的盯著煎牛排的廚師,手中還學著他的動作鏟來鏟去。

這時,門口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衫和一條藍色牛仔褲,配著一條黑里花俏的皮帶,腳上踩著一雙皮鞋,臉上戴著一副眼鏡,長著一張還不算齷齪的臉。

年輕人手中拿著一束玫瑰,用一種貌似瀟灑的姿勢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站在門口的美女服務員面前,把花送了給她,渾沒看到美女服務員那一臉是哭還笑的表情。

在里面吧臺站著的兩個女服務員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竊竊私語,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

年輕人把花送給門口的美女服務員,卻沒有走,而是清了清嗓子,用飽含深情的語調對著她說:“阿云,你可知道,當我走近你的時候,我的心跳加快,不能自已,當我看到你時,我激動萬分,不能自以,當我離開你時,我感覺失意、頹喪、墮落,沒有你的日子,我渾渾噩噩,真的無法度過!阿云,我愛你!”

年輕人念到這不由皺了皺眉頭,心想:我靠,這也太肉麻了吧。這份情書他也是讓人在網上搜的,昨天晚上背的時候沒什么感覺,怎么現在背出來,卻感到怪怪的,不過現在弓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只能照著背下去。

“記得在那個下雨天,天空邂逅了閃電,你站在人群中,長發飄呀飄,那玫瑰般的臉,快要讓我窒息,從那時起,我的心中便有了愛的箭……”

念到這,他突然有點忘詞,眼睛迅速的往手里飄了一下。樂浪聽到他的話抽空瞄了門口的美女服務員一下,分明是西瓜臉,什么眼睛?他在心中暗暗腹誹道。

年輕人又接著背道:“看著我的眼睛,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純純的感情,說愛你,就代表了我的真心,看著我的眼睛,把一切都說分明,初戀的心情,為你永遠不停……

每一次望見你那清純的雙眼,每一次聽到你那美妙的聲音,每一次……我愛你!是愛的那么深!你,永遠在我夢中。”

樂浪越聽怎么就越感覺這位仁兄好像是在背書,也不知是從哪抄來的情書,亂七八糟的,還不如自己寫的,樂浪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站在門口的美女服務員求助般的眼神朝后面吧臺望過去,任誰中午而且連續一個星期都要遭受這種情書的荼毒誰都會這樣,美女服務員望過去卻見那原本靠著吧臺嘀嘀咕咕的兩個女服務員現在卻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站在哪里,讓人看了直咬牙。

這時,她的耳邊又傳來那宛若夢魘一般的聲音。

“在電話中,你純純的聲音讓我幻想我真的是有了可以牽掛可以愛戀的女友,幻想可以真的有一天見到你,可以跟你隨意而自然的交談說笑,甚至幻想我真的開始了一種幸福。

我找到了可以讓我去洗滌心靈的一方凈土,可以讓我把最真實的情緒無所顧忌地表白出來,就象大家常說的那樣,找到一個寄托,那就是——你!阿云,我愛你,愛你愛得發瘋。我都在不停的想你,吃飯睡覺想你,刷牙洗臉想你,做夢也想你,我不想想你,卻又不得不記起,我只是無時不刻的不在想你。阿云,我真的愛你,不管天崩地裂還是地老天穿,你就接受我這片純純的初愛吧!”

“噗,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樂浪忍不住噴了出來,還不小心被水嗆到了。

吧臺那兩個女服務員在那邊嘻嘻的笑著,店里有一桌貌似正在熱戀

中的男女,那女的聽到年輕人的話對著那男的抱怨說:“你看,人家念的情書都是那么的富有詩意,哼,你連情詩都不會寫。”

那男的一看要壞菜,連忙補救,他溫柔的抓著那女的手:“小娟娟,那情詩算什么,我會背唐詩,晚上我背唐詩給你聽。”

那女的貌似嬌羞的抽回被抓著的手,假意嗔怒的對著那男人說道:“這么多人,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嗯,我就喜歡你背唐詩的聲音。”

年輕人說完,就單膝跪下,抓住美女服員的手要往嘴邊湊,看來是還要來個吻手禮。美女服員哪給他這個機會,一手抵著他的額頭,把手迅速的從他的魔爪中抽回來,對著他說:“好了,你快走吧,我還要做生意呢?”

怎么能趕人家走呢?最起碼要請人家吃一頓飯才是,這多傷人家自尊心呀!樂浪在那邊想到。

年輕人有點悲劇的轉過身去,臉上滿是依依不舍之情,不過在美女服務員的催促下最終還是走了,不過是一步一回首,兩步兩回首的,無意間看到了正在點菜的樂浪,這人頓時眼睛一亮,朝樂浪走了過來。那美女服員看到年輕人不但沒走,而且還要去騷擾她的客人,頓時追了上來。

(一更奉上,明天就是一號,所以晚上可能還有一更,不過要晚一點。在這里先求一下推薦和收藏,謝謝了。還有這書是小說來著,有些情節脫離生活實屬正常,大家可不要太鉆牛角尖了。)

樂浪一看到年輕人看過來,連忙用菜譜擋住臉,誰認識這人都會覺得沒臉見人。

年輕人走近樂浪,試探著叫了一聲:“浪哥”不過樂浪卻沒有理他,還是用菜譜擋著臉。那年輕人一看,一把拉下樂浪拿著擋臉的菜譜,看到樂浪,頓時驚喜的叫道:“浪哥,真的是你,你回來了,都幾年沒見了。”

樂浪看實在躲不過,瞄了他一下,有點郁悶的對他說道:“朋友,我認識你嗎?”說真的,在這個地方遇到這么個沒臉沒皮的人,是朋友也得裝作不認識。

那美女服務員怒氣沖沖跑了過來,惱怒的對著年輕人說,“你怎么回事,怎么還不走,你不要在這邊騷擾我的客人好不好。”

年輕人看了看美女服務員,笑著對她解釋說:“阿云,這是浪哥,我認識的,浪哥,這是我女朋友,沈慧云。”

那美女服務員聽了,頓時羞惱的對他叫道:“我才不是是你女朋友呢?”

那年輕人卻沒理她,只是摘下戴在臉上裝斯文的眼鏡,徑自坐在樂浪對面。三郎本來坐在樂浪對面椅子中間,這下被擠到角落里去了,所以三郎看著他的眼神有點不善,年輕人渾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的動作讓小心眼的三郎給惦記上了。

“浪哥,我是猴子呀,幾年沒見你不會連我都忘了吧?”看那人對著樂浪說話的樣子,好像還真的認識樂浪。

可樂浪卻不認賬,只是對著他淡淡的說:“什么猴子、熊貓的,我可不認識。”

“你還不走,人家都說不認識你了,你還賴在這邊干什么,”沈慧云站在旁邊看著,看到猴子就是死皮賴臉的不走,頓時生氣的伸出手來拉猴子的衣服。

“別拉,別拉,我走就是,”看到樂浪不理他,猴子倒也光棍,站起來就走。走的時候還沖著樂浪叫道:“浪哥,我改天過去你那玩哈。”

樂浪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沈慧云看到猴子走出去,終于松了口氣,轉身又走到樂浪的旁邊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打擾到你了。”

“沒事,其實我認識他。”樂浪對著她笑著說。

“啊,那你怎么”沈慧云聽了,詫異的問道。

“你不覺得有這么一個朋友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嗎?”樂浪一臉無奈的說道。

“呃,你說的是他嗎?”沈慧云聞言錯愕,不過旋又笑著指著窗戶外面說道。

樂浪轉頭看了一下,卻見猴子趴在窗戶外面,不知正在大聲的說些什么。樂浪理都不理他,直接把窗簾拉上。

其實猴子趴在窗戶外面是想跟樂浪說讓樂浪別泡他的妞,這個妞可是他先發現的,可樂浪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沒了猴子干擾,樂浪終于可以清靜的吃飯了,他看到沈慧云還沒走,就對著她說道:“給我們來兩客牛排吧,八成熟的。”被猴子打擾這么久,肚子都餓的咕咕叫。

“好的,馬上來,對了,那里有湯還有炒米粉什么的,只要你消費一個牛排就可以任吃的。”沈慧云記完菜單,對著樂浪說道。她們這邊中午一般沒什么客人,所以店里適當的推出一些服務,好吸引那些上班族到這邊就餐。

“嗯,謝了,”樂浪對著她點頭謝道。

“不用,”說完,轉身去忙了。

看到她走了,樂浪站起來按著剛才沈慧云的提示來到地方,用盤子裝了一些炒米粉和冬瓜湯,一塊牛排肯定是吃不飽的,雖然里面還有面條。

吃完東西,樂浪在女服務員的歡送下,攔住一輛三輪車來到賣種子的地方。看了幾家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種子,渾沒有網上那些什么紫色迷你型番茄或者美國巨型南瓜之類的,看來也只好在網上買了,不過村里卻沒有送快遞的,只能自己去鎮上取。看到在賣種子的這邊沒有什么收獲,樂浪就帶著三郎買花去了。

樂浪帶著三郎坐著計程車來到百花村,百花村離市里有點遠。

百花村位于南州市的郊區,在國道的旁邊,交通十分方便,叫輛計程車只要八塊錢就到了,坐公交只要兩塊錢。

百花村,故名思議,就是賣花草樹木的地方,在這里不管你是要幾人合圍的參天巨樹,還是小巧玲瓏的指上盆栽,應有盡有,可謂是八節有長青之樹,四時有不謝之花。

南州的花在國內外可是相當出名,其中的榕樹盆景和水仙花更是暢銷東南亞乃至整個世界。百花村,只是一個地名,并不是說一個村子都在賣花。

百花村位于國道兩旁,綿延千米,讓人膛目結舌。很難想象在南州這樣一個城市里,竟有這么一處花市。每一天都有來自各地的花販子絡繹不絕的從這邊買花在大街小巷里叫賣,還有一些更是千里迢迢來這里買花回去賞玩。

在以前,種花養鳥都被認為是敗家不務正業的表現,其實種花和種田差不多,而且還比較好侍弄,不像種田那樣又要擔心沒水又要擔心被蟲咬,或者擔心雜草叢生影響農作物生長。

種花其實還是相當愜意的,除了固定施肥和修剪花木外,種花人可以邊種著花,邊做些散活,倒也不虞無飯可食。

南州之地多是山坡丘陵,并無沃野良田,即使是有一些也大多被政府征收或者買去,那種山坡地干旱、無水,并不適合種糧食,只能種一些比較耐旱的果樹。有時候樂浪想想,如果哪一天真的鬧饑荒,都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他想了一下,就不敢再想下去。

百花村的花市在國道兩旁如長龍般一直往下排去,樂浪帶著三郎一連看了幾家店,都是沒有白茶花,不過倒讓他看到一種蘋果盆栽,蘋果盆栽差不多有四十厘米寬,五十厘米高,蒼虬百結,枝干雄壯,枝干上稀稀拉拉的長滿了樹葉,樹葉下掛著幾顆青翠欲滴的小蘋果。

當時樂浪看著眼熱,心想是不是要把這些果樹拯救過來,這種盆景就應該放在他的后院里長成蒼天巨樹,而不是窩在這里任人買賣,不過最后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主要是里面有人,四周還遍布監控器。

樂浪帶著三郎又走到一家賣花的店里,一進去,里面花草成堆,一片綠意怏然,花朵爭奇斗艷,宛若初春一般。剛走到里面,三郎就拿著一瓶牛奶一屁股坐在里面的椅子上,看來是走得有點累了。

賣花的老板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他們這些花店的格局一般都是前面是賣的花,后面是住人的屋。賣花的老板是個和樂浪差不多年紀的女人,那老板看到樂浪就對著他問道,“想買什么。”

“你們這邊有沒有白茶花?”樂浪看了一圈,好像沒有白茶花的影,就想走出去,不過見老板問,他就隨口問道。

“有,不過不是在這邊,你要的話我們馬上幫你送來,你要什么樣的,要大棵的還是小棵的。”老板聽了樂浪的話,馬上熱情的為樂浪做著介紹。

“你們這邊有什么樣的,”樂浪想了一下問道。

“現在我們這邊還有六十公分、一米二的兩種,如果你還要大一點的,那我那邊還有幾棵兩米高的,看你要不要。”

“那價錢怎么算,”樂浪對著老板問道。

“六十公分的算你十五就好了,一米二的要三十五,兩米的貴一點,要七十,”女老板想了想說道,價格倒也公道。

“那好,你幫我拿一棵兩米的,四棵一米二的,不要花盆,”樂浪一聽,感覺價格也不算貴,還可以接受。

“那就這樣,我馬上叫人把花送過來,你坐一會兒,”說完,就走回屋去打電話了。

不一會兒,就有人把花送了過來,樂浪看了一下,沒錯,順便又買了幾棵桂花樹,付完錢,拿著花,招了輛計程車,往車站而去。

來到車站,樂浪感覺帶著一大堆東西坐車不便,就找了個廢棄的工地,把東西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看得一旁的三郎瞪大著眼睛。看到三郎的樣子,樂浪連忙跟他解釋說自己是在變魔術,千萬不能跟別人說,不然魔術就會失靈,弄得三郎忙不迭的連連點頭。

回到家中,樂浪把白茶花種在用塘泥堆成的小土坡上,間或種著桂花樹,這下小土坡總算有了點綠意,種完后,樂浪連忙給這些樹澆上空間里的泉水,就怕這辛辛苦苦帶回來的花死掉。

樂浪回來后,鳴人跟他說了一下就走了,對樂浪來說,這簡直就是件大喜事,如果不是怕太張揚,他都想拿著鞭炮出來放。晚上只有兩人,樂浪就將昨天剩下的豪豬肉和豪豬骨頭直接放進鍋里,加了一鍋水下去后一直讓它滾滾,滾到湯濃后,才把骨頭撈出,豬肉也已經煮得發爛。他把洗過的冬菜放進鍋里,冬菜是買來的,樂浪家的還不能吃。

等冬菜熬出味后,把湯調一下味道,再把洗好的米放下去煮成粥,最后在上面放點芹菜粒,淋上干蔥炸成的蔥油,美味的豪豬肉粥就完成了。吃的時候可以放點胡椒粉佐餐。

吃完粥,樂浪坐在屋里,三郎則在一旁看著電視。樂浪剛才看了玉如意空間一下,發現里面的大香蕉熟了,現在他在想,這大香蕉到底要用來干什么呢?

(明天一號了,今晚加更,有點晚了。)

天氣越來越冷,樂浪躺著床上不想起來,厚厚的被子蓋著整個人,只露出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旁的三郎也已經醒了,只是和樂浪一樣不想起來,看來跟著樂浪混,果然是沒有前途的。

樂浪現在已經忘了他曾信誓坦坦的要給三郎鍛煉身體,其實這也不怪他,本來他是想的,不過看這天氣,他感覺早上還是呆在被窩里為妙,不然凍出個什么毛病可怎么辦?至于鍛煉身體,還是等到來年開春吧。到時春花爛漫、春波蕩漾、空氣清新,才是鍛煉身體的好時機嘛。

小孩子生性好動,三郎在被窩里貓了一會兒就起來了,穿好衣服,轉頭看著兩只小豪豬,卻見兩只小豪豬正瞪著烏溜溜的眼珠看著他,他頓時驚喜的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小豪豬睜開眼了,小豪豬睜眼了”

樂浪本來還想躺在被窩里睡個回籠覺,卻被三郎叫了起來,不由無奈的走到小豪豬面前,小豪豬睜著眼睛,,叫著四處亂轉。現在一早樂浪都要把小豪豬從空間里拿出來,不過他可沒仔細瞧過。

三郎一臉欣喜的逗著小豪豬,如果不是樂浪不允許,他晚上都想抱著小豪豬在床上睡。也幸好樂浪不同意,要不然晚上一個翻身,突然“哎呀”大叫,原來是被豪豬刺到了,如果刺到屁股什么的倒不要緊,但如果刺到小弟弟,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看來是沒法睡了,干脆起來吃飯,其實樂浪早上根本就不想煮飯,但沒法子,不吃肚子餓,有時候他就想,這世間有沒有那種不用吃飯而且肚子不餓的方法,這樣也省得他天天煮飯,當然這也是他的單方面想法,要照三郎的想法,巴不得樂浪一天做七八次飯,他最喜歡吃樂浪做的菜了。

吃完飯,樂浪把一些菜籽撒在前天弄好的菜畦上,雖然市場上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菜籽,不過聊勝于無,他還是買了一些,還買了一些市場上的野菜回來種,這種野菜葉子背呈紫色,面暗綠,連莖干也是紫綠相間,葉子背面微有絨毛,有的把它稱為觀音菜,有的則把它叫做葵兒菜,不過更多人把它叫做野菜。為了有個稱呼我們在這邊就把它叫做葵兒菜吧。

葵兒菜極易成活,只要把莖干栽在土里就可以,而且不限地方,只要有土就行。不過有一點野菜味,煮的時候最好用滾水燙過,去其野味,再油炒,或者涼拌也很好吃。本來菜地里還種有一些辣椒、生菜和蒜苗的,不過他這邊這么大,只種這么一點東西顯然不怎么好看。

于是,樂浪又在地里種了一畦葵兒菜、半畦芫荽,最后又種了點芥菜和高麗菜,這次芥菜他不打算砍,打算留著做菜心。樂浪種菜的方法十分簡單,可以說懶人自有懶辦法。他事先給菜地用雞鴨或者羊糞追肥,再把菜籽撒下去,然后就等著澆水,其它的一概不管,等菜苗長大后看到確實太擠了,再給它們挪挪窩,要不然就拔出一些長得比較大的菜回去吃。

不過也怪了,他這么種,菜也這么長,卻沒有什么蟲子,最多也是一些大青蟲,不過都讓那些雞鴨撿了便宜了,估計可能是冬天不長蟲子的關系,要到春夏時候他就慘嘍。

侍弄完菜地,樂浪又來到土坡旁,雖然只隔了一晚,不過他感覺昨天剛種下的白茶花和桂花已經活了,不過這好像沒什么稀奇的,在南方這邊貌似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樹種花的,只要不是太嬌嫩,大多可以成活。

在這邊最神奇的還要數榕樹,不管正栽倒栽斜栽橫栽都可以成活。樂浪就曾經看過這么一個老頭,這老頭也怪,人家榕樹也沒怎么他,他卻把榕樹倒著栽了,本來是根在下面,他把根弄上面了。大家也知道,榕樹塊根肥大,他這么一倒過來栽,粗壯的枝干在下,肥大的塊根在上,旁邊還垂下些些根須,倒也好看。

不過,像這種東西要像供奉祖宗般小心伺候,不然極難成活。也不知這老頭怎么養的花,最后竟然活了,不僅活了,他還從那棵榕樹的枝干旁邊引出四根樹枝來,隱隱托起那肥大的塊根,,到最后一細看,好家伙,這分明是一尊彌勒端坐在蓮臺之上,下面分明是一方諸天嘛?

這下,這老頭可不得了了,他的名聲一下因為這個盆景傳遍十里八鄉,最后榕樹盆景還被人高價買走。從此后,老頭的事跡一直在鄉間流傳,都說老頭好本事。記得那時樂浪他們幾個聽到這事,就瘋狂的跑到山林里挖榕樹來栽,可到最后竟然沒有一棵成活,后來只好默默的偃旗息鼓,那時候像他們這樣的不在少數。

樂浪來到山坡旁,從空間里取出苦伏竹,那些從山林中移種進去的苦伏竹不僅在空間里成活還長出了一些小竹,所以樂浪打算把一些比較大的苦伏竹移栽到這邊來,到時竹影婆娑,倒映幽幽池水,池中游魚陣陣,山邊茶花香和桂花香交相纏繞,到時找幾個豬朋狗友一起喝酒聊天,這才是快樂的人生嘛。

種完了苦伏竹好像又沒什么事了,他不由又想起了昨天想的事,昨天他一直在想那些大香蕉要怎么辦,到最后還是沒有想出什么頭緒,難道又要便宜那些東西?

上次他那些大香蕉黃了后,想送一點給慎民他們,可沒人要。因為那香蕉太大了,一根香蕉都有一兩斤重,吃了基本上不用吃飯,吃一兩次還行,吃多了誰受得了。要是這東西能頂飯用也好,可是這東西吃完后,還容易餓,而且滑腸,所以這大香蕉對大家來說,可算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放到最后香蕉皮都發黑了,樂浪只好把香蕉皮剝后弄爛喂給雞鴨羊,沒想到這些家伙倒是吃的歡快,連那三條笨狗都吃了不少。給這些家伙吃純粹是浪費,樂浪憤憤不平的在心里想著。

他索性把手中的鋤頭一丟,跑到廚房里,拿出那大香蕉來剝皮切成兩到三厘米的厚片,準備炸香蕉犒勞一下自己。炸香蕉非常好吃,不過炸的時候比較麻煩,沒有一剝皮就往嘴里塞干脆。

樂浪找來面粉,加入雞蛋還有白糖打成漿,不能太稀,也不要加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把鍋擦干下油,待油溫熱一點,用香蕉裹著粉漿下鍋慢慢浸炸,油溫不要太高,太高里面還沒熟外面就已經黑了,等炸到金黃色后,撈起來濾干油,然后開吃,這東西要趁熱吃。

炸香蕉初一咬,脆脆的,甜甜的,帶著一點雞蛋味,再咬下去,那還熱乎乎的香蕉似甜還酸,特別好吃。這東西大多只有吃過的人才知道它的美,用語言實在難以形容。

樂浪把炸好的香蕉片端出來,正和兩只小豪豬玩的三郎聞到香味馬上跑了過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拿的是什么。”其實,三郎的潛臺詞是阿浪叔叔,你端的是什么好吃的呀。

“來,試一下剛新鮮出鍋的香蕉片。”說著,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把拿起一個香蕉片吃了起來,大香蕉每個都有小孩手臂粗,拿在手中就像拿著餅干一樣。

三郎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嚼,嗯,很好吃。剛剛吃完一個,回過頭來,看到樂浪已經吃了兩片,頓時一手抓起一片往嘴里塞,一手抓著一片預備。

在一旁已經注視了兩人很久的三點頓時不滿的打著噴嚏,小雄和白球干脆對著他們吼了起來。現在的三點已經有普通土狗大小,而小雄和白球差不多有三點一半多大了。三郎聽到三點、小雄和白球不滿的聲音,睬都不睬,徑自一手抓著一個炸香蕉片在那猛吃。

樂浪回頭看了它們一眼,三個感覺自己終于引起主人的注意,連忙撒歡搖著尾巴,樂浪從盤子里拿出三個香蕉片丟給它們,三點一嘴接過,在口中砸吧幾下,吞了下去,然后用兩只水汪汪的狗眼直視著樂浪,其表情不言而喻。

“靠,狗比人還精。”樂浪暗暗罵了一句,隨手又丟了一個炸香蕉片給三點,就不再理它,這時小雄和白球還在那邊研究炸香蕉片呢?果然,狗還是老的精。

樂浪一邊吃一邊想著怎么處理這些大香蕉,難道自己吃??那以后自己不是天天吃香蕉飯配香蕉菜喝香蕉湯,外帶餐后甜點炸香蕉片,這什么玩意兒日子嘛。

好像吃香蕉還能幫助內心軟弱、多愁善感的人驅散悲觀、煩躁的情緒,保持平和、快樂的的心情。你個香蕉芭樂,自己像是那種內心軟弱、多愁善感、無病呻吟的人嗎???

樂浪想了一下,這香蕉好像還可以做成很多東西,比如香蕉餅,炸香蕉片,香蕉沙拉,對了,還可以做成香蕉酒,還是這東西對味。昨天晚上樂浪上網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沒想到香蕉還可以作酒,就像他第一次聽到魚可以做成酒一樣的荒謬。

他想了想,終于決定把這些香蕉做成香蕉酒,雖然做香蕉酒挺麻煩的,但什么東西不麻煩,吃飯也挺麻煩。要做索性就做多一點,上次上去香蕉園好像看到有一串大香蕉可以收了,順便上去割下來,等熟了后一起做成香蕉酒。

現在天氣比較冷,那些普通香蕉基本上都不怎么長了,只有小米蕉和大香蕉一直在長。幸好那些普通香蕉和小米蕉一直有人在收,不然讓樂浪整天看著香蕉,可會把他郁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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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樂浪扛著鋤頭,往山上走去,路上草木青青,小溪叮咚,雀鳥紛飛,一片山林好景色。最近這邊也不知從哪飛來了一群麻雀,成群結隊,嘰嘰喳喳,看到人也不怕,呼啦啦的一片,在這邊蹦來跳去。如果不是嫌這些麻雀沒肉,他都想拿網來網。

來到地里,卻發現地里的大香蕉已經熟了,最上面那幾根香蕉也不知是被老鼠還是小鳥咬出了幾個大洞,而且旁邊還有一串香蕉也可以收了。這時樂浪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些日子沒有過來了。他把香蕉割了下來,收進玉如意空間里,等回家后再拿出來,有了這玉如意就是方便,簡直就是出家旅行必備,而且放多少東西都沒有重量,還不會壞。

割完香蕉,樂浪往山坡上的林子走去,那邊有幾叢山鳳梨,雖然長的鳳梨個小,但勝在味美多汁。他打算把山鳳梨移一些栽到香蕉園的旁邊,順便在玉如意空間也種一些,然后把香蕉地整理一下,以前他外公種香蕉的時候沒有規劃,樂浪感覺種的亂七八糟的,東一棵西一棵,不規范。

這香蕉是種在山坡上,山坡是斜的,所以樂浪打算把香蕉地弄成梯田的樣子,然后一塊一塊的往上疊加,過一段時間他還打算引一條泉水過來,不然如果干旱的時候還要跑去不遠的那條小溪擔水,挺麻煩的。

樂浪栽完鳳梨,澆了水,就開始整理香蕉園,,只見他一鋤頭一鋤頭賣力的往下鋤去。南州的冬天除了冷空氣來襲的時候比較冷外,其它的日子并不是很冷。樂浪鋤了一會兒就出來一身汗,轉頭看看身后,已經理出了一塊梯田,頓時滿心歡喜,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打算再接再厲再理出一塊來,反正天色還早。

他舉起鋤頭,用力的鋤了下去,只聽“鐺”的一聲,手中鋤頭反震,不由手臂發麻,他納悶的想,又出什么東西了,難道這塊地里盡出寶貝。也不怪他這么想,那塊玉如意不就是這邊撿到的嗎?

當下樂浪往鋤頭鋤的地方看去,卻是什么也看不到,走上去,朝鋤頭鋤下的地方用手扒開土塊,只見一個銅黃色的東西被埋在土里,閃著黯淡的光。樂浪看了下,用鋤頭慢慢的把那東西清理出來。

過了一會,那東西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好像是一口鼎又好像是一個爐子。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個爐子全身上下通體光滑,連里面也一樣,什么東西也沒有。人家那些鼎都有什么獸首、銘文之類的,最起碼也有一些云紋、鳳紋或者龍紋的,可這爐子什么也沒有,通體溫潤光滑簡直就是一個現代工藝品。

初初樂浪還以為是金的,可那一鋤頭下去卻連個痕跡也沒有,金子哪有這么硬的,應該是銅的,看那銅黃色的表面也知道,不過現在物價飛漲,即使是銅的也能值不少錢。樂浪看了一下,也不管,直接收進空間里面。這東西用來燉狗肉也是不錯,樂浪在心里想到。那爐子直徑大約六十公分,用樂浪的想法,確實是燉狗肉的好爐子。

樂浪再干了一會兒活,抬頭看到遠處夕陽爛漫,晚霞透過山林映得一片通紅,知道天色將晚,連忙收拾一下下山,只見他扛著鋤頭走在林間的小路上,哼著莫知名的歌謠,踏著一片霞光,晃晃悠悠的朝山下而去。

滿天的霞光照著整片山林,微風輕撫,郁郁蔥蔥的樹林在微風中蕩漾,路邊溪水叮咚,溪中那山蟹和小蝦自由自在的嬉戲游鬧,林間傳來一陣陣小鳥的歌唱。

樂浪靜靜的走著,感受著山林這片欣欣向榮的氣息,此情此景讓他忍不住有了念詩的沖動,他想了想,或許有一首詩能形容此情此景,遂大聲念了出來: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淀著彩虹似的夢。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念完詩,樂浪靜靜的站在那里,閉著眼睛,輕輕的呼吸,感受著這片山林的脈動,心神之間一片空靈。不是這首詩讓他感動,也不是這片山林讓他感動,而是在這片山林里念出了這首詩,引起了他內心的共鳴。

其實,在樂浪以為自己有不輸于徐志摩的才情,只是欠缺了點際遇和欣賞他的伯樂,他也曾把寫的詩發表到網上,只是被駁得體無完膚,凄慘之及。

他慢慢睜開眼睛,想了想,又念出了他曾經發表過的詩:“啊,你是誰,為何在嘶啞的哀鳴,啊,你那斑駁的身軀,綴滿了歲月的足跡,啊,”接下來他有點忘詞了,只是知道最后一句好像是什么搖曳著古老的歌謠。

聽聽,聽聽,只聽最后一句就不同凡響,其實這是他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晚上被宿舍吊在梁上的那臺老風扇“咿歪、咿歪”的聲音吵醒后寫的,后來他還把這個不知道算不算詩的詩發表到網上,人家看了回到“啊”、“哦”、“咿”、“哈哈”、“咳咳”、“呵呵”,沒有人回話超過兩字的,看了回話后對樂浪打擊很大。

他以為自己寫的詩雖然不算前無古人但至少也算是后無來者吧,回話至少也是“嗯,寫的不錯。”、“不愧是一袋詩人”或者是“大大的詩讓我有如滔滔黃河之水一時不可止息般的崇拜,有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般的景仰。”之類的,誰知盡是這般凄慘。可以這么說,那些人的話,平白的扼殺了一個即將誕生的偉大詩人。自那以后弄得他再也不敢提有關詩的事情,今天要不是興致高,估計打死他也是不敢念的。

樂浪回到家中,把那兩串大香蕉拿了出來,把那串還沒有熟的香蕉割下來晾干,然后再轉入塑料袋中密封催熟。

等把香蕉弄好后,樂浪才發現自己要做的香蕉酒的事還飄渺無蹤,一大堆東西都沒有準備。首先要買個打漿機,不然難道用手擠香蕉?樂浪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連連搖頭。而且還要買米酒、冰糖,還有用來裝酒的酒壇,一大堆麻煩事。

等到那串大香蕉也熟了,樂浪就自己一個人搭著公交車來到鎮上。樂浪感覺自己這樣兩條腿跑來跑去實在是不方便,干脆在鎮上買了一輛摩托車,順便還買了一桶汽油,省的老是跑過來加油,鄉下地方可沒地方加油。

說實在的,現在汽油只見漲過都沒見降過,記得零幾年的時候汽油才兩塊多,這幾年一下飆到七塊,你個香蕉芭樂,工資都沒見漲得這么猛。我們還不得不買,在這邊開電動車?前無村后無店的半路沒電怎么辦?電動車那玩意兒能跟摩托車比嗎?買了摩托車后,他又去買了一臺打漿機和一大包冰糖,本來村里的小賣部也有冰糖,不過沒有鎮上的純。

樂浪買完東西就開著摩托車回去,回到家中把東西一放,就又馬不停蹄的跑去買酒壇和酒,順便拿袋子裝一大袋大香蕉帶了來過去。

樂浪騎著摩托車出小溪村一兩公里后朝右拐進了一個水泥地面的山道。這條路通往林家村,林家村釀的酒在以前十分出名,曾經一度被引為貢酒,后來不知怎的沒落了。

摩托車在山路上以每小時四十公里的速度行走,身旁不斷閃過一叢綠影,山道兩旁盡是幽幽綠竹仰或是幾行龍眼又或一排芒果,山道不遠處便是陡峭的山壁,山勢蔥籠,薄霧迷蒙,草木茂盛。

車慢慢的駛到林家村落,林家村里大都是用條石為基,沙土抹墻的紅瓦磚房,除了瓦房外還零零散散的建著幾棟兩三層高的樓房。樂浪來到一家門前有棵高大芭樂樹瓦房停下,房子前面有一個池塘,塘水幽幽,夏天的時候拿著一把躺椅坐在芭樂樹下,搖著竹扇,吹著涼風,倒也愜意。

房門關著,樂浪把摩托車停在門前,手拍著門大叫道:“林老頭,林老頭”林家村里有很多人在釀酒,但釀的最好的要數林老頭。林老頭以前和他外公很好,常常跑到他家晃悠,還喜歡逗著樂浪玩,讓他恨得直咬牙,所以就沒大沒小的稱呼他“林老頭”,林老頭也不以為意,所以長大后他仍然叫他“林老頭”。兩人關系還不錯,起碼以前他還打著他外公的招牌在他這里賒過酒。

“誰呀”敲了一會,里面傳來一聲有點惱怒的聲音。

樂浪聽到聲音不由錯愕,沒有再敲下去,而是退后幾步重新瞄了一下,沒錯呀,是這里。

這時,那聲音的主人打開門,看到樂浪不由一呆。后面卻傳來一陣有點不耐煩的聲音:“誰呀,這么沒禮貌。”弄得樂浪有點尷尬。

樂浪聽到聲音不由奇怪的問道:“你們怎么也在這里。”

“我家呀!進來吧。”那女的沒好氣的說道,然后轉身走了進去。

樂浪也跟在后面走了進去,林老頭家的院子很大,四周墻邊都擺滿了各式酒壇,空氣中一股酒味飄香。他稍微看了一下,還是和以前一樣亂糟糟的,再看去,卻發現老七正端著什么坐在門檻上吃著

老七看到樂浪,心情很不爽的對他問道:“你來干什么。”

“我還沒問你呢?你在這邊干什么。”樂浪奇怪了,自己也沒得罪他,吃火藥了。

“這是我老丈人家,你說我在這干嘛。”老七蹬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對著他說。

哦,那這不就是林少茹的家了?樂浪在心里想著。以前樂浪也來過林老頭家,卻沒看過林少茹,更不知道這是林少茹的家,敢情林老頭還是她爺爺來著,怪不得剛才有點生氣。幸好他沒把老七偷摸林少茹屁股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可就好看了。

(一更奉上,大家看過之后請隨手推薦一下或者收藏一下,再不然發個無關痛癢的評論也可以,在這里謝謝各位了。)

老七賣完魚后,把那些可以出窩的番鴨也賣了,一時之間倒變得清閑了許多,這不,到了年尾,他老丈人家又忙,于是,老七就悲哀的被林少茹他爺爺抓了壯丁,過來幫忙釀酒。釀酒這活累的要命,哪有他養魚舒坦,所以這幾天他心里正不痛快呢。不過他可不敢跟老婆發牢騷,沒想到樂浪就撞上來了。

釀酒這活樂浪也做過,他以前看林老頭他們做的挺舒服的,就自告奮勇的去幫忙做了半天,可誰知道林老頭家釀酒一直都是遵循古法釀造,什么都要用人工,鏟個酒糟都能把人累個半死,所以那次樂浪干了半天后就直接歇菜,以后再也敬謝不敏了。

林老頭家做的酒不僅依照古法而且要求苛刻,現在雖然有些工序已經請人幫忙,但有些還是要自己做,所以老七常常被他拉來當壯丁。本來他老丈人還有一個兒子,不過沒在家,只是苦了老七了。這陣子老七典型的起的比雞早,干的比牛累,當然吃的要比豬好了。林老頭家里伙食一向不錯,天天大魚大肉的伺候,要不然哪有力氣干活。

樂浪也沒理老七,直接走了進去,廳中,林老頭正悠閑的坐在一張仿古聯邦椅上悠閑的泡著茶,對面坐著他的兒子林清源也就是老七的老丈人,以前樂浪也在林家呆過,還免費做了半天苦工,所以大家都挺熟的。

一進門,樂浪就熱情的叫著“阿公”、“阿叔”,老七在這里,可不能再叫林老頭了,就算他不說,他老婆也不是好對付的。林清源看到樂浪就熱情的招呼他泡茶。

正在一旁泡茶的林老頭早就看到樂浪,不過也不睬他,這小子一出去就是六年,音訊全無,本來還以為他不回來了,沒想到又突然蹦回來了。現在他一看到他就很不舒服,聽到樂浪叫他阿公,就陰陽怪氣的對他說:“別,你還是叫我林老頭吧,叫阿公聽了刺耳。”

“呵呵,阿公,那是小孩子小時候不懂事,你哪能計較,你看,我給你送香蕉來了。”說著,樂浪把拿在手上的大香蕉放在桌上,都把大半個桌子占滿了。

一旁坐在門檻吃飯的老七一聽樂了,還有人送禮送香蕉的,不由在心里暗暗鄙視道。

“哼,二十幾歲了還小孩子,好了,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說那些有影沒影的事情,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以前跑來這邊說要幫我干活,結果不到半天就遛了,后來,還跑到我這邊賒酒,還說是你家老頭要的,你們呀,全是偷奸耍滑的貨。”林老頭坐在聯邦上說的口沫橫飛,其中的你們是誰不言而喻。聽的坐在吃東西的老七直郁悶的扒拉著飯,林少茹倒是在那邊沒心沒肺的笑著。

這老頭,人老了記憶還這么好。樂浪在心里暗暗的想到,不過嘴上可不敢說出來。聽了林老頭說的話,連忙說道:“阿公,我是來買酒的,順便買些酒壇回去。”不然要讓他這么沒完沒了的嘮叨下去,還不得等到天黑。

“又要干嘛,我跟你說,你如果要拿去喝再買,不然不要糟蹋我的酒。”林老頭聽了瞪著眼對他說。

說起這事,樂浪可是前科累累。以前他看人家用酒泡蛇喝,他看了心下好奇,也學著人家泡,而且不只是蛇,還有一些壁虎、蟾蜍、蜈蚣、蜥蜴之類的,反正他感覺有興趣的就抓來泡,他泡的蜈蚣最大的都有筷子長,食指粗,不過他從來都不敢喝,誰知道這玩意兒喝了會怎么樣。

“哪會呀,阿公,我是拿回去做香蕉酒的。”樂浪無奈的解釋道。

“香蕉酒?”林老頭疑問道,這東西在這邊他可還沒有聽說過。

“嗯,我是跟別人學的,也不知道行不行,所以先買一點回去試看看。”經過樂浪一番解說,林老頭終于答應賣他酒了,誰讓他以前拿他的就胡搞瞎搞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不同意。

“對了,你怎么拿回去。”吃完飯的老七坐在聯邦椅上問道。

“用摩”樂浪指著外面的摩托車說道,可話還沒出口,他猛想起自己摩托車好像載不了那么多東西。

“走吧,我用車給送你過去。”說著,帶著樂浪往后面走去,后面是林家的釀酒作坊,老七把他那輛小卡放在后面門口。兩人合力把酒和酒壇子搬上車。

弄好后,樂浪要給林老頭錢,卻被他一揮手拒絕了,“又沒什么值錢東西,到時候釀了酒給我送兩壇過來就是。”

樂浪聽了也就沒再堅持,老頭心性如此,太過做作他反而不高興。老七開著車,還帶著他老婆,他老婆也想去見識一下怎么釀香蕉酒,在這邊還沒人聽說過香蕉可以釀酒的。

回到家里,等了一會,老七的卡車才晃晃悠悠的開了過來,他和老七一起把東西拿下來,就忙著去準備釀香蕉酒了。

老七他老婆林少茹看到小豪豬頓時歡喜的蹲在紙箱邊逗著小豪豬玩,還拉著老七一起看,看得老七郁悶不已,這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關于如何釀制香蕉酒,樂浪上網查了一下,得出了四種方法,第一種,就是把香蕉肉打漿,然后直接加水,不加冰糖,埋在土里十天八天就可以喝了,這方法聽說是從非洲那邊傳來的,也不知道到了中國會不會水土不服。

第二種方法,就是把香蕉肉切塊,然后加冰糖,再把酒放進去,密封,不用埋在土里,半年一年左右就可以喝。

第三種方法就是把香蕉打漿,加酒,加冰糖,也是半年一年左右。

第四種方法其實和第一種一樣不過加了一點冰糖。

樂浪想每一種都嘗試釀造一下,看到底是哪一種比較好喝。正好老七兩公婆來了,剛好過來幫手。

樂浪從屋里搬出一筆筆大香蕉,讓林少茹和三郎在一邊扒皮,老七在一邊把香蕉肉的頭尾去掉,香蕉的頭尾有股澀澀的味道,切去比較好,樂浪自己則負責把香蕉打成漿,裝壇。他本人比較看好非洲土著的做法,所以第一種他想多弄一點。

他取過酒壇,這些酒壇都是正宗宜興出品,這可是林老頭好不容易找熟人專門定做的,說不定百年后都成了古董。這酒壇每個都能裝五十斤左右,本來林老頭那里還有更大的,不過樂浪嫌太重沒要,酒壇已經洗好晾干,樂浪先把打好漿的香蕉倒入酒壇中,等裝到一定比例時,再把水倒下去。

現在樂浪家吃飯喝水基本上都是用玉如意空間里面的泉水,廚房里不管什么時候都備了滿滿一大缸,他從廚房里把水提出來倒也沒什么人懷疑。幾人分工合作,做起來相當輕快,樂浪專門負責打漿和裝壇,一會兒就把十個酒壇都裝滿了,而那三串香蕉卻還沒有用完。

樂浪算了一下,用第一種方法做的酒有五壇,第二種和第三種各做了兩壇,最后一種只做了一壇。都弄好后,樂浪取出從林老頭那里拿來的蠟紙封住壇口,用繩子綁好,然后再在上面蓋了一個剛好扣住壇口的瓷碗,最后再取來紅土封在上面,這下酒壇就是想透氣也透不了。

紅土是在離地一尺以下挖的,粘性極好,加點水泥就更好了,但不能太多,不然到時候可打不開。樂浪和老七兩人把酒壇抬進屋里,,這樣比較不會碰到,而且樂浪還想著等晚上的時候再悄悄的把酒收進空間里面。

做完這些,樂浪終于良心發現,去里面炸了一盤香蕉給老七他們吃。而樂浪則鉆進廚房里面做飯,請人做事總要犒勞一翻,不然誰還幫他做事。

鳴人去后面抓了一只小母雞,這雞他早就眼饞很久了,不過一直沒機會,今天剛好。把雞殺好后,他又去摘了幾把生菜和辣椒,昨天鳴人送了一條鯽魚過來,他就把鯽魚殺了做了一道清蒸鯽魚,鯽魚還是清蒸的好吃,而且簡單,將魚開成兩邊,背脊朝上,下面墊著姜片蒸熟后在上面放上蔥絲,淋上蒸魚鼓汁或者美極醬油就可以了,不怕油的話還可以在上面淋上熱油,也比較好看,清蒸鯽魚味道不錯。

對于吃魚,對有些人是相當忌諱的,一個不好就會翻臉。大家知道,行船人最怕翻船,所以吃魚的時候不能翻,你要翻,他就跟你翻臉,一般為了不讓客人翻魚,他們都會把魚開成兩半,上魚的話就只上一半,所以看到了也不要驚訝。

魚弄好后,他又炒了一道生菜,又用辣椒炒了三層肉,還用苦竹筍切絲煎了雞蛋,苦竹筍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吃完。弄好這些,就只剩下那只小母雞了,那只小母雞他想用來燉湯。

從竹林里帶出來的竹蓀早已經被樂浪曬干收了起來,今天他打算拿出一點竹蓀出來燉雞。他把洗得干凈的小母雞切成小塊,放油,下料酒,再把姜和雞肉一起翻炒,等炒出雞油后放水下去把小母雞煮爛,然后放進已經洗好的竹蓀,竹蓀上面有泥土,要浸泡清洗干凈,放進竹蓀再煮一會后,調味,上面可以放點蔥段,最后出鍋。

竹蓀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再加上雞湯的鮮美,兩者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煮好后,樂浪偷偷的吃了幾塊雞肉,嘗了一下味道,一不小心把他燙的哇哇大叫。

這一頓飯老七吃的相當滿意,如果不是要開車,他都想和樂浪好好喝幾杯。吃完飯,休息一下,老七就走了,明天還要幫他老丈人干活呢?

樂浪看著老七離去那略帶悲情色彩的凄慘背影,心想,嗯,取個老婆真不容易,奇怪,閩南不是有句俗語:“沒米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嗎?怎么看起來也不是這么回事。樂浪納悶的搔了搔頭轉身走了進去。

(一更獻上,想起明天又是星期六星期天我就又頭疼了。在這里向大家求一下推薦票,大家看完后信手投一下,反正放手上也沒用,然后就是幫忙收藏一下,再然后就是去評論一番,當然過分一點就是幫忙宣傳一下了,在這里謝謝大家了,謝謝)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湖綠水,紅掌撥青波。”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四處冷風亂吹,樂浪干脆關著大門,哪也不去,坐在床上教三郎讀書,三郎倒也不錯,最近學會了兩首詩,一首就是剛才所念,一首則是春曉。

“嘀嘀嘀”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接著傳來三點它們的吼聲。

“誰呀,”樂浪走下樓,不耐煩的叫道,這人,天這么冷不呆在被窩里,還到處亂跑。

走到門前,推走屁顛屁顛跑過來獻媚的三點它們,樂浪打開門,看到猴子和一個將就三十左右的男子站在外面,那男的身材魁梧,下巴留著些些胡須,隱隱間有一股彪悍的氣息散發出來。

“阿聰,”樂浪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魁梧男子叫道。

“回來了,”阿聰對著樂浪點了點頭,有點感慨的說。

樂浪自回來后從來不曾和曾經的朋友聯系,只是一直隨波逐流,遇上再說,并不是他個性瀟灑,心性淡泊,而是他這六年來全無音訊,不曾和朋友、親人聯系,在內心中一直感到慚愧。

“進來坐,”樂浪點了點頭,把他們讓了進來,語調神色之間滿是歡喜。

猴子從車上提下兩大袋東西走了進來,對著樂浪說:“浪哥,我就說我會來的,對了,那小胖墩呢?”

三郎剛好走了出來,看到猴子,他可記得這個沒有禮貌的家伙,只見他對著三點叫道:“三點,咬他屁股。”三點對三郎的話可是言聽計從,不過他也清楚在家里可不能隨便咬人,不過三郎的話又不能不聽,只好跑過去張牙咧嘴的對著猴子叫,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我的媽呀”猴子一看,三魂嚇去了七魄,慌亂的跳上老龍眼樹的鵝卵石圍邊,大聲驚叫道:“阿浪,看好你的狗,看好你的狗。”

“沒事,三點不咬人。”樂浪在一邊笑著說,他過去拍了拍三點的頭,把它推到一邊。三點不知是不是伙食吃的好,越長越是壯實,那眼睛如果看著人,都能給人帶來緊迫感,讓人心慌慌。

三郎一看也教訓了猴子,就帶著三點跑到一邊去玩了。這下,猴子才從鵝卵石圍邊上跳下來,驚魂未定,雙腳還有點發軟。

樂浪帶著阿聰和猴子走到屋里,坐到椅上泡茶,猴子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有茶葉、糕點、貢糖、酒、鹵味、零食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幾人坐在椅上,喝著茶,吃著糕點,咬著貢糖,聞著淡淡茶香,暢談離別種種,三郎看到有吃的又跑了過來,拿著一袋加蛋牛角尖又跑到一邊去了。

阿聰喝了一口茶,把已經醞釀了很久的話對樂浪說:“出來和我一起做吧。”

阿聰、樂浪、鳴人三人年少時在南州廝混,闖出了不小的名聲,人稱“南州三杰”,長大后,鳴人回到鄉下捕魚,樂浪遠走他鄉,阿聰則是開起了一間安保公司,規模很大,現在業務已經擴展到國內外。

對于這個從小到大的朋友,其實阿聰很是了解,這人對什么事都看得很透,也很無所謂,并不喜歡那種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局限在辦公室里的生活,但他心里還是隱隱希望著這位老友能夠同意。

樂浪拿著茶杯,搖了搖頭,深深的喝了一口,才對這阿聰說:“不了,我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嗯,”阿聰心中有點失望,雖然結果他早已經知道。不過他也沒有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去做的東西,他也不例外,當年他老子硬要讓他當兵,他偏偏不去,服役三年后自己跑出來開了一家安保公司,弄得他老子到現在看了他都沒好臉色說話。

“阿浪,阿浪,”外面傳來一陣叫聲。

“鳴人叔叔,鳴人叔叔,”樂浪還沒應聲,三郎已經叫著跑了出去。

樂浪和阿聰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前院里,一邊的地上放了一個大袋子,也不知裝著什么東西。鳴人從廚房里拿出了一個木砧板和一把砍刀放在地上,還拿了一個大木盆出來放在旁邊,也不知要干什么。

樂浪出來一看,對著他問道:“鳴人兄,又弄到什么好東西了。”上一次拿了鱔魚,有一次還弄來了一條大鯉魚,三郎吃的可開心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每次見到鳴人,就“鳴人叔叔、鳴人叔叔”的叫,這小家伙可也是看人的。

“你不會自己看嗎?”鳴人聽了,眼睛斜乜著樂浪沒好氣的說。

樂浪無奈,走上前去掀開袋子一看,“狗肉?什么狗?”

“嘿嘿,黑狗”

這句話一問,就顯出樂浪的行家本色了。這狗有“一黑二白三黃”的說法,而且黑狗白蹄不吃,白狗黑蹄不吃,雜毛不吃,主要是老一輩的人說了,吃了會得瘡痢之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們這些人聽了后就從來沒吃過。

看到這,樂浪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又是鳴人去禍害了哪家的忠良好狗,這家伙,冬天的時候最喜歡做這種事。樂浪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貌似他以前也喜歡做這種事。不過狗肉確實挺好吃的,俗話都說了“狗肉滾三滾,神仙都站不穩。”

鳴人看到阿聰就點了點頭打了下招呼,兩人經常見面,也不用那些俗套,倒是猴子看到鳴人,就上去熱情的叫著“鳴人大哥,鳴人大哥”的,看得樂浪詫異不已。

鳴人也不理他,徑自從大袋子中拿出已經扒了皮,掏去內臟斬去頭的狗。狗很大,看起來有七八十斤左右,鳴人拿起砍刀就往狗肉砍去,砍刀又叫斬骨刀,是以前樂浪專門買來用的。

“鳴人,留出狗肉來。”樂浪看到鳴人的砍法,連忙對他說道。狗身上除了四條大腿肉多一點外,就只有狗脊背上那兩條脊骨肉了,這肉沒有筋,到時候切成薄皮放下去燙一燙就可以吃了。

看著鳴人開始干活,樂浪指揮阿聰和猴子到自己的房間里把那個三只腳的銅黃色爐子抬下來,反正以前大家在一起這事沒少干過,也不用跟他們客氣。

那三腳銅爐從地里拿回來后,樂浪很是費了把力氣把爐子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到最后他算了一下,一共用了兩瓶洗潔精、三把刷子、五個鐵球。

洗了爐子后他還特地用爐子在后院里燒了一鍋開水,發現沒什么異常后這才安心下來,不過倒又讓他發現了一件奇事,那個爐子不管怎么燒,里面雖然熱火朝天,水浪翻滾的,但爐子表面卻沒什么溫度,真是奇哉怪哉。

后來他還試著滴了滴血下去,想看看會不會出現傳說中的什么滴血認主之類的,可誰知根本沒有,白讓他狠狠的犧牲了一滴血,這血可寶貴著呢?

鳴人看到阿聰和猴子兩人把三腳銅爐搬了出來,不由傻眼了,對著樂浪說道:“沒想到你家里還有這種貨色,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哪來的。”

“地里挖的。”樂浪隨口說道。

“地里挖的,”樂浪不屑的撇了撇嘴,“咱們這邊這破山也能挖出這玩意兒,我都能刨出秦始皇的大印來。”阿聰和猴子在一旁連連點頭,深有同感。

現代人,說老實話都沒人信。樂浪在心里想著。看到阿聰和猴子搬完三腳銅爐后沒事站在一邊,樂浪又吩咐他們去撿龍眼樹枝,用龍眼樹枝燒火別有一番味道,可這下兩人不干了,我們什么都做了,那你做什么,等吃嗎??

等樂浪回答說要做狗肉時,兩人只好灰溜溜的走了,樂浪家房子旁邊就有一片龍眼樹林,是以前他外公栽的,不過多年沒管過,現在基本是不怎么產龍眼了,龍眼林過后有一片荔枝林,荔枝林是村里的財產,每年荔枝熟的時候就全村一起上去采摘,到時候可熱鬧了。

看著阿聰和猴子去撿樹枝,樂浪轉身騎著摩托車往他大舅家駛去。對于煮狗肉樂浪可是得心應手,為了這狗肉,他還特地從他外公那里求來了一個三十一味燉狗肉的配方,可以通經活絡,滋陰補腎,大補元氣,而且還不上火。

來到他大舅家取了要的藥材后樂浪轉身就想走,沒想到慎民聽說他要煮狗肉后,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弄得樂浪納悶不已,狗肉還沒吃到嘴,倒先來了一個蹭飯的,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要緊,他又拿起電話來把老六老七通通叫了過來,得,那狗身上就那么一點肉,大家等會兒等著啃骨頭吧。

回到家里,阿聰和猴子已經把樹枝撿回來,滿滿的樹枝堆滿了前院一角,一邊剁狗肉的鳴人也收拾好了,大家就把三腳銅爐搬到院子中間。

樂浪又把三腳銅爐洗了一遍,用布擦干,往銅爐里倒了滿滿一爐水,燒起火來,等水滾后,把已經準備好的藥材倒了下去,有杜仲、麥冬、枸杞、黨參等總共三十一味藥材,等把藥材煮出味后,樂浪將藥渣撈了起來,然后再把狗肉放了進去,順便調下味,然后就等著吃狗肉了。

這煮狗肉火候也很重要,狗肉不能煮的太爛,太爛就沒什么味道了,要稍微有點嚼勁,但又不能咬不動。一會兒,老六和老七就跑了過來。這班玩意兒,平時在家守著老婆,叫也叫不動,吃東西倒是這么積極,鳴人在一邊有點不屑的想著。不過兩人也不是空手來吃白食的,他們一人帶著一壇酒,老六帶著一壇已經泡了一年的西洋參酒,西洋參補陰不上火,剛好配狗肉,老七帶著一壇已經有五年的林家貢酒,平時兩人都是跑到樂浪家蹭酒喝,今天倒是狠狠的出了一回血。

(今天第一更奉上,晚上還有一更。)

樂浪走進屋里,從空間中拿出四壇不同釀造方法的香蕉酒來,趁著今天人這么多,讓他們試試這酒到底怎么樣,到底是哪一種酒比較好喝。

放了一個月,估計能喝了吧!樂浪拿出酒看了看,在心里想道。他輕手輕腳的打開一個酒壇的封泥,頓時一股酒香沖天,隱隱從房間中散發出去。樂浪拿了柄竹制酒勺,舀一點酒試了一下。

“嗯,”樂浪嘗了一口,只覺這酒入口綿柔,順口香醇,又帶著一點淡淡的香蕉酸澀味,初一品淡淡的,再一品卻是百味交雜,就如同去品味一個成熟女人的風韻一般,初初看似乎平淡無奇,但細細回味,又似乎有千萬種風情。

“浪哥,你在干嘛?”猴子聞到酒香跑了進來,看到樂浪面前擺著四個酒壇,也不知他在干什么,就好奇的問道。

“你來了正好,幫忙把這些酒抱出去,今天我喝我新釀的香蕉酒。”

“浪哥,這玩意兒能喝嗎?”猴子疑問道,他什么酒都聽說過,可就是沒有聽過香蕉酒。

“什么意思?”樂浪聽了,瞪大著眼對著猴子問道,誰敢置疑他釀的酒就等同于置疑他的人品一樣。

“沒,沒什么,”猴子看了樂浪的臉色,連忙抱起一壇酒就跑了出去,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看到猴子把酒搬走,他又走到后院里摘了一些生菜。人多剛好把這些菜消滅一些,不然放在地里都快爛了,又弄了一盤涼拌苦伏竹筍,再把阿聰他們帶來的鹵味切了。本來還有一些紅腸什么的,不過估計沒什么人會吃,所以他就沒切。

又煮了一鍋粥,本來吃狗肉沒什么人會吃飯的,不過人不吃狗也要吃,總不能大家在享受,讓這些家伙平白挨餓吧。煮好了粥,樂浪把東西端了出來。院里的幾個人已經很自覺的從里面搬出桌子和椅子,甚至連碗筷都準備好了,還拿了幾個杯子弄了香蕉酒在那品嘗著。

天氣冷,所以大家本來想在屋里吃的,不過看到院里點起火后,關了門,倒也不冷,還感覺挺熱的,就在院里吃了。

看到阿浪過來,阿聰舉起杯中的香蕉酒對他說:“你這香蕉酒是怎么弄的,竟然這么好喝,香蕉酒我也喝過,但卻都沒有你這種味道。”

“呵呵,你也不看是誰弄的,釀這種酒,我可是大師級的,從小無師自通。”樂浪聽了,很是臭屁的說道。

“是無師自通,連壁虎、蜥蜴、蜘蛛都能泡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老七在一旁不屑的挖苦道,對于樂浪過去的那些光輝歷史大家可是知之甚深。

“當然,不然怎么顯得出我大師的手段。怎么樣,哪一種比較好喝,大家看哪一種比較好,以后我就專門釀那一種了,說不定以后還可以拿出來賣,剛好可以解決鳴人從泰國弄過來的大香蕉的問題,不然放在地里可是糟蹋了。”樂浪對著眾人說道,他做香蕉酒主要就是用來解決那些大香蕉問題的,所以今天才會試喝,畢竟每一個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樣的。

“我們大家一致感覺這一種比較好喝,”說著,阿聰指著放在走廊上排在第一的酒壇說道。

樂浪看了一下,原來是原滋原味的那一種。這里沒一壇酒他都做了記號,就怕混在一起分不清。

“那其它的怎么樣。”

“這一壇呢,感覺多了點苦澀味,還有點酸,這一壇呢要比那一壇好一點,這一壇又比那兩壇好一點,不過好像添加了冰糖,破壞了它原有的口感,所以感覺比現在喝的這一種要差,當然,這是我們大家商量的結果。”阿聰為樂浪一一說出大家對每一壇酒的感覺。

樂浪看了一下,發現阿聰說的分別是用酒釀的和加冰糖用酒釀的酒,最后就是加冰糖下去釀的那種香蕉酒。樂浪感覺自己真的有先見之明,要不然也不會第一種釀得這么多,看來這香蕉釀酒靠譜,以后倒也不會白白浪費香蕉。

三腳銅爐里面的狗肉已經煮得滾爛,一股狗肉的香味從爐中飄出,讓人忍不住吞著口水,引得眾人蠢蠢欲動。樂浪去里面拿了幾塊速食面扔了下去,等會兒這速食面吸收狗肉湯汁后,味道十分好吃,基本上吃了狗肉都不會想去吃飯,但這面肯定會吃。

樂浪徑自拿了個碗,撈了一碗狗肉,順便也給三郎撈了一碗,兩人坐在一起慢慢的試吃起來,眾人看著他慢慢吞吞的吃著,都想一手把他掐死。

“怎么樣?”鳴人咽了口口水對著樂浪問道。

樂浪點了點頭。眾人歡呼一聲,拿起碗往三腳銅爐湊去,爭先恐后的打著狗肉。第一個盛完狗肉的鳴人喝了一口湯,夾著一大塊狗肉嘆道:“真是狗肉滾一滾,神仙都站不穩呀。”

“嗯,狗肉香,引得洞中仙。”一旁的老七也學著鳴人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喝:“洞中仙在此。”里面的人聽了面面相覷,不由愕然。

正埋頭吃狗肉的鳴人聽到聲音想道:這老頭怎么來了。想著站了起來,把門打開。鳴人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七十歲左右,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老道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一頭頭發卻濃黑如墨,容顏猶如孩童一般,鳴人看到他,頓時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家窮的很,可沒錢給你。”說完,就要把門關上,卻被那老道一把推開。

“你這小子,老是沒大沒小的,你吃肉,總要給我喝口湯吧!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敬賢,怪不得到現在還沒有老婆,你看你這德行,誰敢嫁給你。”老道看到鳴人,就對著他劈頭蓋臉的說道。

我一個人還自在呢?鳴人在心里想著。不過卻不敢跟老頭說,這些老頭一說起話來,能從白天說到黑夜,然后再從黑夜說到白天,比唐僧還唐僧。

老道走進來一看,竟然大部分都認識,院里一堆人就老道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埋頭苦吃。

樂浪看到老道,連忙拉著正埋頭苦吃的三郎說:“叫阿公。”

“阿公好。”三郎站起來乖巧的叫了一聲,然后又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好,好,”老道看到三郎的乖巧樣十分喜歡,摸著他的頭直叫好,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摸了摸,發現沒帶東西出來。“今天阿公沒帶東西出來,下次阿公給你拿好玩的。”

“謝謝阿公。”埋頭猛吃的三郎聽到有好玩的,又站起來乖巧叫了一聲,讓老道老懷大慰。

“切,”一邊的鳴人卻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老道什么德行他還不知道,典型的燕過拔毛的主,哪有可能從他那拿東西,那還不要了他的老命。

老道俗家姓黃,道號坤寧子,也是大虞山這一邊的人,小時候家里窮,就被父母送到廟里出家做了道士。現在在不遠處的一座道觀里做觀主,平時沒事就喜歡到處亂逛。今天他本來是在村里和那些老頭瞎掰,想著很久沒到這邊走走了,就想著往這邊走來,遠遠的他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狗肉香味,才循著香味找了過來,沒想到進來一看盡都是些認識的小輩。

樂浪站起來給老道撈了一碗狗肉,里面放了點面條,又燙了點生菜,這老道他也熟的要命,他那手二弦彈撥絕活就是跟這老道學的,老道雖說是個道士卻不忌口,再說也沒有強說道士是吃素的,修道又不是修口。

老道看到那個燉狗肉的爐子不由一臉錯愕,指著爐子說:“這這爐子”

“怎么樣,我們用這爐子燉狗肉不錯吧!”一旁的鳴人炫耀的對著老道說。

老道臉皮微微抽搐了幾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皮笑臉不笑的說:“不錯,是不錯。”嘴里雖然是這么說的,但他心里怎么想就沒人知道了。

“最近怎么樣,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越活越年輕了。”樂浪把狗肉端到老道面前,對著他調侃道。

至今樂浪想起跟他學二弦的時候,都是恨得直咬牙,也不知這老頭修的是什么道,沒半點耐性,一個不對就說三道四,說他笨的就像豬一樣,不就是一個音階讓他示范二三十遍而已嗎?至于這么說人,要不是樂浪夠能忍,早就一腳把他踹飛了。

鳴人更慘,他看到樂浪學二弦頓時也來興趣了,也跟著樂浪跟老道學彈二弦。不過,不管老道怎么教他彈他就是不會,弄得老道暴跳如雷,直說他比豬還笨,弄得鳴人差點拿起二弦往他頭上砸去,后來鳴人學二弦的事就這么不了了之。

“那是,要不是他那師妹當了尼姑不想還俗,估計他孩子都生一堆了。”鳴人在一旁揶揄道。

旁邊吃東西的人聽了臉皮一扯,差點笑出來,不過還是憋著笑。這老道可不好得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的上他,到時候如果刁難的話那就慘了。別看老道不起眼,他本事可大了,不僅會算命還會看風水還幫人超度,而且據說很靈,這十里八鄉哪個不想找他看風水的,天天都有人過來請他吃飯,日子過的可是悠哉悠哉的。逢年過節他還和鳴人合伙畫符在道觀里賣,兜里有的是錢,不過兩人時常因為分贓不均而鬧翻臉。

說起這畫符,不得不說鳴人是有那么一點點天賦。有一次他跑到廟里去玩,看到老道在一邊畫符,畫的亂七八糟就像蚯蚓爬爬一樣,不禁對著他冷嘲熱諷一番,老道一氣之下,扔下筆說:“你試試。”

沒想到鳴人還真的拿筆畫了起來,第一次不怎么樣,第二次還可以,第三次竟然流暢無比、渾然天成,整道符猶如行云流水一般。讓老道看了直呼他是道門千萬年來不出世的天才,并問他要不要入道門,鳴人聽了撇了撇嘴跑掉了。

從此后,老道只要畫符就去找他,初初幾次鳴人倒是很熱情的過來幫忙,幫久了他就不樂意了,憑什么這老頭掙錢他做苦力了。最后老道就拿出一成賣符的錢來給他,到后來成八二分成、七三分成、六四分成,可把老道氣壞了。

雖然老道也有一些徒子徒孫,但是沒有一個符畫的比鳴人好,連老道他自己也不例外,他也想方設法請人印了一些符出來賣,不過印的符木木的非常死板,沒有人工畫的靈動。沒法子他也只好答應鳴人的要求,不然人家還不樂意掙這個錢呢?整天鬼畫符的,哪有躺在他那烏蓬小舟上,喝著小酒,吃著噴香的烤魚來得自在。

“你這話要讓老師太聽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慎民在一旁對著鳴人說道。

對于老道的一切,在場的諸人可是都十分了解。慎民說的老師太就是老道的師妹,本來她也是道姑,后來不知怎的跑到望月巖當起了尼姑,一時讓老道惆悵不已。

老道也沒有理鳴人的話,徑自夾著狗肉往嘴里送,閉著眼輕輕的嚼著,一副享受的樣子,良久才睜開眼說道:“不錯,好久沒吃到這么正味的狗肉了。”

“來,試一下,我新釀的香蕉酒。”樂浪給老道斟了一杯香蕉酒。

老道喝了一口,不由舒爽的閉起來了眼睛,“這酒不錯,初一喝感覺涼爽,全身毛孔好像在同時呼吸一樣,然后再化作一股熱流流遍全身,暖在心窩,不錯不錯,還有沒有,等會兒送我一點。”

對了,大家有沒有感覺這封面怪怪的,而且那玉如意也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明天我會發一張玉如意的照片上來,看有沒有美工比較好的朋友,幫我設計一下,撐渡人在這邊謝了。)

聽到坤寧老道的話,院里眾人都在心里鄙視道,蹭吃蹭喝還想兼帶東西回去,這老頭不過貌似這個想法還不錯,眾人在心里想著。

眾人也不理老道,自己舉起酒杯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大家就感覺不過癮,讓樂浪去村里的小店買了幾副骰子來搖,一時間呼三喝四此起彼伏。老道吃完狗肉,看到這么熱鬧,也加了進去,一下子除了三郎在那邊猛吃以外,大家都搖起骰子。

一時間骰聲巨響,六個五、七個四、八個二,喊聲震天。到最后,大家肉足酒酣,樂浪從里面拿出那把二弦,彈撥起那首輕快的閩南童謠“天黑黑”。

“天黑黑要落雨,阿公仔舉鋤要掘芋,掘啊掘掘啊掘,掘到一尾紅溜鼓紅溜鼓,咿呀彼啰真正趣味,天黑黑要落雨,阿公仔舉鋤頭要掘芋,掘呀掘掘呀掘,掘到一尾紅溜鼓,咿呀彼啰真正趣味,阿公要煮咸,阿嬤要煮淡。二個相打弄破鼎弄破鼎,咿呀彼啰真正趣味,阿公要煮咸,阿嬤要煮淡,二個相打弄破鼎弄破鼎,咿呀彼啰真正趣味”

輕快的童謠,恍若帶著眾人穿越世間的輪回回到童年,不由迷醉。良久,弦停歌止,四周卻毫無聲響,萬籟俱靜,眾人毫無所動,就怕一不小心,破壞了這片難得的寧靜。

忽然桌上傳來一陣呼嚕聲,原來是老道已經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大家七手八腳的把老道抬到屋里去,也就散了,臨去時還相約明天上山。卻原來是老六把山上挖的那顆參賣了不少錢,想上去把參挖了。阿聰他們聽了,也想上去,不過今天晚上還得回公司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再過來。

樂浪聽了連忙叫他們順便買一些濾酒的網過來,今天喝的那些酒雖然沒有什么渣,不過還是有一些香蕉浮在上面,味道有點不正,所以就順便叫阿聰他們明天買點帶過來。阿聰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表示知道,就駕著那輛四輪越野跑了回去。

轉身看到桌上杯盤狼藉的模樣,樂浪不由苦笑,動手收拾起來。他把收拾起來的一些狗骨頭弄給三點它們吃,心里想著也不知道吃不吃。誰知道剛一倒下去,三條狗就爭搶起來,三點比較大,沒小雄和白球靈活,一時搶不過,在一邊怒吼起來。小雄和白球卻沒管它,徑自啃著骨頭,三點吼了一陣,看沒什么反應,生氣的打著噴嚏,沒奈何也就將就吃著。

樂浪看三點它們也吃狗肉,不由悶悶的想著,估計不是同一品種。他哪里知道,在自然法則里,只有弱肉強食,哪有什么同不同類之分。他把東西收拾好以后,把三腳銅爐蓋上,防止樹葉掉下去,這東西還是明天給他們抬的好,沒來由平白浪費力氣。

走進屋里,三郎還在看著電視,就喊著他去洗澡,“三郎,洗澡了。”

天氣變冷了,這小家伙開始變得不喜歡洗澡。這冬天,一兩天不洗澡樂浪還由著他,可天天不洗可不行,難道留著長虱子。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不想洗澡。”三郎皺著小眉頭對著樂浪說。

“不行,你已經三天沒洗了,”

“那那三點他也沒洗呢?”三郎心里有點游移不定,猛看到趴在一旁的三點,就指著他對著樂浪說道。

人能跟狗比嗎?樂浪在心里哀鳴道。

“三點也洗澡,只是你沒看到而已,走了,洗澡去,再不洗都快要長蟲子了。”說完,就拉著三郎往浴室走去。

“阿浪叔叔,三點真的有洗澡嗎?”

“有,”樂浪很堅定的應道。不過他還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只是沒見過。

“那它什么時候洗呢?”

給三郎洗完澡,慢慢哄著他睡了覺。看著躺在床上的三郎粉嘟嘟的小臉,樂浪不由笑了起來,這小家伙。晚上樂浪都會給他念一首唐詩,三郎倒也挺聰明的,只要樂浪讀過三遍他就會跟著讀了,雖然不一定會記住。

樂浪躺在床頭打開玉如意空間,現在的空間差不多有一畝左右。他記得那時候才有四百平方左右,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變大的,好像是把靈芝放進來的時候,又好像是把竹子放進來的時候,反正他忘記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懶得想。

那原本坐落在邊角落里的小石堆現在已經變成小丘樣了,那以前像小孩子尿尿大的泉眼也已經略有變化,變得大了一倍不止。泉水流經的小溪也變大了一些,那盡頭的小水窟也變成了一個小池塘。眾多的山蟹和山蝦在池塘中嬉戲,還有一些山蟹耀武揚威的跑到香蕉林里橫行霸道。

那本來的幾棵香蕉已經從旁邊長出了香蕉苗,樂浪引了幾次種,已經有了兩排整整齊齊的大香蕉樹,那些被樂浪弄進來的山鳳梨也被種在香蕉樹的后面,不過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

以前被安放在小石堆右邊的黑靈芝好像有長大的趨勢,那個老樹根上好像又長出了幾棵小靈芝,樂浪想著是不是找個時間把這東西弄出去燉肉什么的,不然放在這邊也是浪費。

種在石堆左邊的幾棵苦伏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小竹林,竹林幽幽,蒼翠欲滴,微風掠過,竹枝搖曳,說不出的萬種風情。樂浪看了看,默默的退出空間,把小豪豬放了進去,雖然這兩只小家伙有所長大,但顯然還熬不過寒冬的漫漫長夜。

他白天的時候甚至去巡視了一下雞鴨羊舍,還用以前人家做蘑菇裝牛糞的大麻袋做了一個門簾,白天的時候卷起,晚上的時候放下來,就怕把這些東西凍壞了。三點它們的狗窩也一樣,樂浪以前看三點他們慢慢長大,就在入門右手邊靠墻的位置用磚頭給他們搭了一個狗窩,還用白灰給他們抹了墻,地下鋪了一層柔軟的干草,看起來倒也明亮潔靜,舒爽大方。

那只白蛤蟆在冬天來臨時早就不知去向,估計不是被三郎弄死就是已經冬眠了。那水塘樂浪也沒照老七的吩咐蓋上一層塑料薄膜,而是去山上割了一些干草蓋在塘面上,以防止凍傷魚,再說這些魚也已經長了幾個月,條條都有成人巴掌大,就等著開春吃魚了,想來抵抗力應該不會這么差才對。樂浪在腦里想了想今天做的事,頭有點昏昏的,就睡了過去。

天空中白云朵朵,四野一片湛藍,清風拂面,帶著點清冷而又清新的草木氣息,今天天氣不錯,沒有像昨天那樣灰蒙蒙的,還有冷風到處吹。

今天樂浪一大早就起來了,站在院子里扭扭屁股扭扭腰,扭扭脖子扭扭手。三郎支著下巴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睜著惺忪的雙眼,有點茫然,他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早起來,又沒有飯吃,連三點都在一旁不滿的打著噴嚏。

今天要上山,樂浪不得不早點起來,不然他都想窩在被窩里。每一次都讓人過來叫他起床,他都不好意思。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吃了狗肉,喝了酒的關系,今天一早起來就神清氣爽,精力充沛,下面老是有一根骨頭頂著,怪不舒服的。

“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材豈丈夫。

百歲光陰石火爍,一生身世水泡浮。

唯貪利祿求榮顯,不顧形容暗悴枯。

試問堆金等山岳,無常買得不來無。”

這時,樂浪身后傳來一陣聲音,不用說一定是昨天喝醉酒的黃老道睡醒了。

“醒了,”樂浪看到走出來的黃老道就對著他打了個招呼。

“嗯,昨天那鍋狗肉不錯,今天起來就覺得整個人全身舒服,你那酒也不錯,以前喝醉后,醒來頭腦還不清不楚的,今天起來好像沒那種感覺,還神情氣爽的樣子,你那酒等我要回去后給我帶一些。”

“哦,怎么,感覺我這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不想走了。”樂浪聽老道的口氣好像要住在這里的樣子,就戲謔的問道。

“怎么,想趕我走?”老道瞪大著雙眼問道。

“哪會,以前我不也老是吃住在你那邊嗎?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樂浪聽了連忙說道,這老頭心眼小,可不能得罪。

“我要在你這住幾天,那破地方,暫時不想回去了。”老頭有點氣憤的坐在地上說道。

“怎么回事?”樂浪聽出老道好像對自己現在住的地方有點不滿的樣子,就好奇向他問道。

他這一問,黃老道立馬恕恕叨叨的說了開來。樂浪聽了一下,原來是他現在住的道觀山下被開發成了一個影視城,整天人來人往的,兼帶著他的觀里也香火鼎盛。人多找他解簽算命的也就多了,什么求姻緣、求事業、找情人,還有一個更離譜的竟然問他可不可以娶三個老婆,當時可把老道氣的,要不是看在這是他住的地方的份上,他都想一腳把它踢出去。本來這解簽算命什么的有他徒子徒孫看著就是,可這日子久了人都賊精賊精的,都要找他解簽算命,黃老道煩不勝煩,一氣之下跑了出來。

聽了老道的話后,樂浪沒好氣的說:“香火鼎盛還不好?”

“好什么,我可是修道的。”老道叫道。

修什么道?狗肉道。樂浪在心里想著,不過這種話他打死也是不敢說出口的,反正這老頭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這房子這么大,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剛好他不想把三郎帶上山去,正好呆在家里和老道做伴。

一會兒,慎民他們一行人就陸陸續續騎著摩托車過來,這次他們倒是學聰明了。上次那么晚回去估計都被老婆修理了,這一次干脆騎摩托過來節省時間。再過一會兒,阿聰和猴子他們也來了,他們從車上搬下一個大紙箱來,也不知是什么。他們把東西搬到屋里,撕開外面的紙箱,露出一臺機器來。

“阿浪,你看,這是最新的過濾機,有二十四層過濾,把酒從這里倒下去,渣就從這邊出來,濾出來的酒比水還清。喏,這個是抽酒用的,稍微一按,酒就抽上來,方便省事,這個咱們南州這邊可沒有,我可是連夜叫人托運過來的。”阿聰拿出東西就是一通解說,弄得樂浪直翻白眼,他不過是要買幾個濾網而已,他倒給他弄來了一臺機器。不過老友的好意,他還是心領了。

(一更奉上,晚上還有一更,我把我想象中的玉如意發上去,大家看有沒有美工比較好的幫忙設計一下封面,我總感覺封面怪怪的,我自己弄的又感覺不好看,就幫幫忙了。謝謝了。對了,可以QQ聯系我:125312383)

對于老友的好意,樂浪也只好全盤接收了。看到人都已經來了,樂浪也進去準備,一會兒就背著個背包出來,腰上還是挎著一把開山刀,本來這些東西他可以放在空間里的,不過那就太顯眼了。

他轉眼看了一下,大家裝備和以前都差不多,阿聰和猴子手上都拿著一把弓弩,腰上也別著一把刀,背上也背著一個背包,鳴人還是老樣子,拿著那把永不離身的魚叉,最夸張的是老七,竟然把家里過節時用的鉤鐮刀給拿來了,看那刀口森森,明顯已經開鋒。

看到那兩米長的鉤鐮刀,樂浪對著他說道:“老七,你也太夸張了吧,把這玩意都拿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去搶劫呢?”

“你知道什么,入冬后,那些山狗越來越猖狂了,有的都跑下山來,聽說還吃了一些雞鴨,新明叔說了,如果這山狗再跑進村來,殺了獎勵五十塊。我這不是拿著防身嘛,省的像上次那樣,大家跑得賊快,有個東西,就不用怕被追上了。”

聽了老七的話,樂浪望向慎民,他老爸是村長,他最清楚。慎民點點頭說:“現在那山里的畜生越來越多,時常跑出來騷擾莊稼,我爸和村里的老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對下山比較頻繁的畜生出手,那山狗在山林里很多,所以殺了也沒什么顧忌。”

樂浪聽了點點頭,轉身把三郎托給老道照顧。

“三郎,今天跟著老道阿公在一起,叔叔帶著三點去打野兔,晚上回來做給你吃。”

“嗯,”

三郎見進山無望,只好無奈答應,不過轉眼就被跑出來的小豪豬吸引了,小豪豬長大了一點,整天在院子里亂跑,膽子特別大,看到誰都敢叫著發出警告聲。

看到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大家就往山上走去,走到樂浪的香蕉園,看到他整理出來的一塊塊層層疊疊而上的梯田香蕉,不由贊了幾句,樂得他臉上的臉皮都可以用來夾蚊子。樂浪從山上用麻竹管引了一眼泉水過來,又在梯田之上挖了一個一個的小水池,讓泉水一個水池注滿又流下一個水池,煞是耗費了一番心思。

轉眼又來到上次發現大靈芝的地方,大家稍微休整一下,樂浪給阿聰和猴子介紹三郎發現大靈芝的趣事,弄得兩人好奇不已。

“阿浪,你什么時候過來把東西挖走的,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老七坐在一旁邊喝水邊問道。

樂浪聽了直翻白眼,挖這玩意兒還要放出風聲嗎?

“有這么大的靈芝,回去我可得看一下,”阿聰聽了不由嘖嘖稱奇,連說這么大的靈芝可得好好看看,一旁的猴子也是連連點頭。

“沒問題,”樂浪大方的揮手說道。

休整一下,大家就又馬上趕路,沒有三郎小屁孩的拖累,大家趕路明顯快了許多,還沒到中午就到木屋,大家在木屋里匆匆吃完午飯,就迅速的往目的地走去。

天氣轉冷,天地一片蕭瑟,林木蒼蒼,腳下的小草明顯挨不過這一個冬天,已經枯萎,雖然如此,但相信只要來年一陣小雨,這些枯萎的草兒就會發出嫩綠的芽葉,迎來另一個新生。

突然,三點好像發現了什么,飛快的朝旁邊的樹叢中竄了進去。眾人一看,停了下來,只見樹叢中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一會兒,三點就又鉆了出來,身上被亂木雜草弄得臟兮兮的,鼻子還被荊棘叢劃出了幾道傷痕。

它嘴里咬著一只碩大的野兔,慢慢的跑到樂浪面前,諂媚的搖著尾巴,還把它那一身亂糟糟的頭發直往樂浪身上蹭。樂浪看著三點的樣子不由憐惜的揉了揉它的頭,然后才把野兔收進背包里。

“哎呀,人和人不同,狗和狗也不同,我家那幾條笨狗,就會吃了喝喝了睡,什么時候也能給我抓只野兔我可就滿足了,別說野兔了,就是野雞也好呀!”看到表現神勇的三點,老七不由感嘆的說道。

“哼,你家那破狗能跟三點比嗎?三點乖的要命,叫他干嘛他就干嘛,還認人,你家那破狗,隨便瞪兩眼,就夾著尾巴跑掉。”鳴人在一旁不屑的說。

老七被鳴人的話一下子噎得沒話說。

“這狗不錯,什么品種?”阿聰看了也好奇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三郎撿的。”樂浪翻了翻白眼說道。

看了一下沒什么事,大家就又繼續趕路,再趕了一會兒就來到老六種人參的地方。老六看了一下,差不多就是這地方了,其實他現在就只記得具體范圍,再讓他說人參種在哪里,他還不一定知道。

他看了看,對著眾人說:“你們上次看過我挖人參,現在你們就自己找地方挖去,阿聰和猴子沒看到我挖過,等會就跟著我看一下,好了大家開挖吧,盡量不要挖斷根啊。”說完,就從背包里拿出挖參的家伙分發給大家,接著就帶著阿聰和猴子往一邊走去。

老六走到一邊找到棵人參,對著人參給阿聰和猴子講了一下挖參的要點,并示范的挖了一棵人參后,兩人就跑到一邊自己開挖了。猴子在林中尋找,一會兒就找到一棵人參,隨后就趴在地上,按著剛才老六教的方法挖起參來。

在老六身邊差不多有四、五米遠的地方,有一棵枯朽的老樹,老樹下部中空,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來,洞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從朦朦朧朧中醒了過來。

本來無所事事,耷拉著腦袋趴在林間空地上假寐的三點好像感應到了什么,站了起來,冷眼望著猴子挖參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被眾人的腳步聲驚醒,還是這個寒冬不太冷,洞中的家伙睜開朦朧的雙眼,探了探腦袋往外望去,那毫無感情的雙眼看到的盡是一片灰暗的世界。好像沒有什么危險,這家伙散開它盤在一起的身子,慢慢的朝洞口游去。

當它身子游出洞口一半時,早已注視這危險家伙好久的三點,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飛跑過來,一嘴咬在這家伙的七寸之間,一只腳用力的踩在它的身上,那咬在它七寸之間的嘴不停甩動著,發出沉悶的吼聲。那剛從洞中出來的家伙瘋狂的掙扎抖動,也不知是不是蟄伏在洞中太久一時未能適應環境,還是怎的,不管這家伙身子怎么掙扎,怎么抖動都無法掙開三點鋒利的鐵齒鋼牙。

一旁正翹著屁股挖人參的猴子聽到聲音,抬頭看去,驀然一驚,大叫出聲。

“啊”

正在挖參的眾人聽到聲音,慌忙跑了過來,卻看到三點咬著那家伙的頭不停甩動。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深深吸了口涼氣。轉頭看到猴子沒事,不由都在心里暗暗感到慶幸。

剛剛從洞中爬出來的家伙,那一雙毫無感情的雙眼在三點鋒利爪牙不停甩動和撕扯中漸漸變得暗淡,漸漸沒了聲息。看到這家伙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三點把這家伙從洞中慢慢的拖了出來。

大家看了一下,好家伙,怕不有兩米多長。三點把那家伙拖到樂浪面前,開始屁顛屁顛的邀功起來,弄得樂浪哭笑不得,心想著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不要每次都把東西拖到他面前來,要是一不小心這家伙還沒死,那他可就悲哀了。

樂浪蹲下來好好的鼓勵了三點一番,拍了拍它的狗頭,才重新打量起放在前面這家伙起來。這是一條黃甲也就是金環蛇,有手腕粗,兩米多長,一身黃黑相間的膚色在蒼綠的樹林中尤其刺眼。

抬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猴子從那邊慢慢走來,明顯是已經從剛才的慌亂中清醒過來。樂浪一把抓住蛇頭,用繩子把蛇頭綁住,吊在樹上,這才安心,誰知道這蛇有沒有死,要是等會兒醒來被它咬一口,那可就悲哀了。

看到猴子走過來,樂浪關心的問道:“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我靠,我在那邊挖參,這家伙卻從那邊竄出來,幸好有三點,要不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說完,心有余悸的看著吊在樹上的黃甲,轉而又用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三點,可三點卻不睬他,只是看著吊在樹上的黃甲。

“我看三點都快成精了,這么猛,連這么大的蛇都能搞定。”一旁的老六看了蛇后,又想起了他老子的話,心想以后一定要留意一下。

“嗯。”一旁的慎民連連點頭。

“就是,要是我也能撿一條這么好的狗就好了。”老七在一旁有點酸酸的說。

“你那是什么人品,人家三郎尿尿都可以撿到靈芝,讓你尿你行嗎?”鳴人不屑的說道。

大家聽了他的話大笑起來,老七也不以為意。

樂浪聽了也笑著說:“你們誰要蛇皮,我想順便把它處理了。”

“給我吧,我水庫那邊老鼠非常多,我拿過去看有沒有用,再說,這玩意兒弄好,說不定還能賣出個好價錢。”老七在一邊聽了連忙說道。

“浪哥,把那蛇膽也留著,給我壓壓驚。”猴子聽了也說道。

“沒問題,不過,這蛇膽可得回去兌酒喝,要不然有你受的。”

“聽浪哥的。”

“嗯,那你們繼續吧!我把這東西收拾了再挖參。”說完,就從腰中摸出一把小刀,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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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用刀在蛇頭皮層一轉,切開一道口子,用手一拉,整張蛇皮便順手而下,到蛇尾處割斷,接著取膽、去內臟、取蛇肉,手法嫻熟,讓人眼花繚亂。

把割下的蛇肉連同蛇皮、蛇膽一起裝袋,樂浪就又埋頭挖參,有點灰暗的樹林之中就只剩下在空氣中飄蕩著的一縷若有若無的腥味,三點依然趴在空地上假寐,剛剛發生的一切有如一場鬧劇一般,脩然而散。

七八個大男人,動起手來很快,沒過多久,就把這一片的人參挖光,老六數了一下,也就二三十根。他撓了撓頭,有點想不清楚,他記得他種的人參好像不止這些,難道還會這人參真像傳說中的一樣自己跑了不成?想了半天他還是想不通,干脆不想,轉身帶著眾人往另一片林子走去,那邊他還種了一些人參,不過沒有這一片的多。

來到地方,大家就分散開來,并相互叮囑小心名。不然,如果再突然出現一條剛才那樣的大家伙,那可就完蛋了。

茂密的樹叢,雖然有些草木隨著進入冬季枯萎落葉,但依然有一些依然青翠動人。樂浪用棍子扒開一堆草叢,驀然發現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旁邊有一棵人參,他連忙走過去拔開人參旁邊的雜草小樹,趴下身子就要去挖。

“哎喲,”突然從樹上落下一個什么東西砸到他的頭,痛的他叫出了聲。什么玩意兒,樂浪抬頭看著上面,好像也沒什么,又轉眼低頭看去。

“咦”,他一手撿起落在地上的東西,看了一下,猶如海膽般的外殼已經裂開,里面露出一個拇指大的錐栗來。樂浪一看傻眼,抬頭看去,高高的樹干竟然看不到葉子,他湊到樹旁,觀察了一下,才確定這是一棵刺栲。

刺栲并不少見,因為木材質密堅硬,耐濕,不受白蟻蛀蝕,所以閩南農村里用的鋤頭、鐵鍬、槍、矛、棍大多都是用刺栲樹枝做的,刺栲的果實就是錐、錐栗或者叫尖頭栗。

錐栗果實很小,但很好吃,差不多是所有栗子中最好吃的。不過就樂浪本人而言,他還是喜歡吃板栗,因為板栗大,吃一個都頂錐栗好幾個,還不用掰得那么辛苦。樂浪再細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片刺栲林,地上稀稀拉拉的落滿了果實。

我靠,這下發達了,看著這一切,樂浪瞪著眼想到。他連忙七手八腳的把人參挖了,走過去把人叫過來幫忙。正好鳴人、老七、阿聰幾個沒找到人參在一邊休息,就把他們叫了過去。

他讓阿聰和鳴人在地上撿錐栗,他自己和老七兩個爬上樹去搖,別看地上已經有一些,但樹上還掛著很多。不一會兒,猴子也找了過來,看到一地的錐栗,連忙幫著撿。鳴人跟他說了,等會兒這些人人有份,不過不出力的沒有,不然依猴子的個性估計又轉身找個地方貓著休息了,這家伙做事只有三分鐘熱度,挖了一根人參后就不想再挖了,裝模作樣坐在一邊休息,讓人抓了個正著。

不得已,猴子也只能跟著撿栗子,雖然他不想干,不過被鳴人一瞪,就再也沒有說話,沒想到猴子撿不到一會,就大聲叫道:“紅菇”

正好樂浪爬下樹來,看到猴子在那邊大吼大叫的以為又發生什么事了,連忙跑了過去,卻發現他沒什么事,不由皺著眉問道:“又怎么了,猴哥?”

“紅菇,”猴子沒答他,指著樹旁的一個角落叫道。

樂浪看過去,卻發現在栲樹旁長著幾棵朱紅色傘蓋,白色傘柄的紅菇。

這紅菇大多生長在楮、栲樹木的根系之間,夏秋采收,極是難得,吃起來味道和氣味都很好,但嚼后慢慢有點辛辣味和薄荷味。因為生長條件所限,所以在市場上野生紅姑的價格都很貴,現在都被炒到四五百塊左右,再上等一點的還更貴。

猴子之所以驚訝并不是因為紅菇的價格,而是訝異于在這地方竟然也有紅菇,而且是這個時候,紅姑一般都是在夏秋天氣比較熱的時候生長,到了冬天基本上已經沒了,沒想到這邊還有。這東西猴子也吃過,他覺得這玩意兒味道也馬馬虎虎,可價錢卻賊貴,至于說營養什么的,反正他以前這么瘦,吃了后也不見胖。

“叫什么叫,拿個袋子挖起來就是,喏,這個袋子給你,你不用撿栗子了,專門挖紅姑吧,”樂浪看到猴子的樣子,沒好氣的對著他說道,這小子沒事就喜歡大驚小怪,應該不會是剛才那條黃甲把他嚇壞了吧,要真這樣回去可要給他收驚。

鳴人從后面尅了猴子一下,就又和阿聰繼續埋頭撿東西。現在雖然已經不是紅姑的生長時節,但還是被猴子采到了一小袋,里面有的甚至已經干枯了,可猴子卻樂的屁顛屁顛的,拿著手中裝著紅菇的袋子在幾人身邊炫耀的轉悠,弄得樂浪煩了,直接把他手中的紅姑沒收,還美其名曰:代管,弄得猴子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眾人動手飛快,沒過多久就撿了滿滿兩大袋,其中還不算被樂浪貪墨的。他們幾個在這邊撿栗子后,只剩下老六和慎民兩人在樹林里挖人參,不過還是被他們挖到了幾棵,最后算了一下,大家一共挖了四十棵人參左右,外帶著還收獲了兩大袋錐栗和一小袋紅菇,看來今天收獲不小。看著天色還早,大家就背著栗子慢慢的走回去,看看路上還能不能順便獵幾只野味。

冬風瑟瑟,林木蒼蒼,地上盡是一片片枯黃的雜草和樹葉。眾人正在行進中,突然路邊的草叢中突兀的傳來一陣鷓鴣聲。

猴子聽了興奮不已,心想著拿了一天的家伙終于要開張了,不由分說,慢慢走近草叢,將弓弩對準鷓鴣發出聲音的地方射去,“咻”的一聲,箭支瞬間沒入草叢當中,,那鷓鴣再也沒有聲息。

猴子心喜,沖動的扒開草叢,剛要走進去,只聽一聲慘叫,

“啊”

慘叫聲凄厲得猶如被閹割的小豬,感覺對人生沒了希望,對老天發出的不公平控訴。

只見猴子一只手捂住眼睛飛快的跑了出來。突然,大家眼皮一跳,卻見草叢中飛出一群黑壓壓的東西。

“黃蜂,大家快跑,”眼尖的老六看到飛出來的東西后大叫一聲,率先跑了出去。大家一聽,心下哪敢怠慢,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哎喲,”聽到聲音,大家也沒心情轉頭看又是誰中招,只顧埋頭苦跑。

(一更奉上,一天沒更弄得天怒人怨的,下次一定不寫停更寫請假。謝謝各位,求推薦求收藏求評價,謝謝了。)

一群人在山林中死命狂奔,一直跑出差不多有一公里后,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猴子不愧是猴子,一直跑在眾人前面,這時見大家停了下來,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

好半響他才對著旁邊的鳴人說:“鳴人大哥,你看看我眼睛怎么了,我怎么感覺腫了。”

鳴人聽了,轉頭一看,不由愕然,叉叉的,這還是人嗎?

大家聽到猴子的聲音,圍過來一看,頓時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卻見猴子兩個眼皮腫得有饅頭那么大,只露出一個小小的眼睛,端的怪異。

笑過后,慎民對著大家問道:“你們還有誰被黃蜂蜇到的。”

別看慎民是個醫生,長得白白凈凈,身手確實不錯,一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愣是沒什么事。

“我,他爺爺的,好久沒被黃蜂蜇了,感覺怪怪的。”老七舉著腫得跟熊掌差不多的手說道。小時候,調皮搗蛋,他也沒少被黃蜂蜇過。

“我頭上也被叮了一個,”阿聰也在一旁說道。他們兩個離猴子最近,一下就中招。

“過來我看一下,順便幫你們把刺拔出來,”慎民說道。

“慎民,我這沒事吧,我怎么感覺眼睛看起來有點模糊。”猴子艱難的睜開眼睛,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有沒有童子尿,用尿擦一下比較快好。”慎民一本正色的對著猴子說。

“童子尿??”猴子驚叫出聲,這玩意兒在現在可是稀罕,自己的早在千八百年前可就已經貢獻出去了。他

轉頭瞄了一下,這里只有阿聰和樂浪、鳴人沒娶老婆,阿聰直接過濾,阿浪連孩子都有了,他說那孩子不是他的,誰知道。

看著鳴人,猴子一臉諂媚的對著他笑道:“鳴人大哥,你有童子尿吧??”

鳴人一聽,臉上頓時一陣白一陣黑一陣青的,半響才咬牙切齒的說:

“啊”猴子訝異的叫道。

卻不知大家在心里已經樂翻了天,也就是沒心沒肺的猴子敢這么問,這不是直接問人家是不是處男嗎?如果鳴人回答說有,那不就是等于直接承認他到現在已經二十七八的年紀還是個童子身還是個雛還是個處男,那還不讓人笑爆了。

“沒事,沒有的話等會兒到老六他爸那邊去弄點蜂蜜涂一下也行,本來人奶還好用一點,不過現在哪來的人奶?”慎民幫他們拔了刺,就往老六老爸所在的木屋走去。

幽幽的竹林一如往昔般的靜謐,竹林里枯萎的竹葉落滿了地,待到一陣細雨滋潤,便化為泥土繼續滋養這片土地。木屋中,老六老爸正看著電視里播的歌仔戲,還一邊搖頭晃腦的哼著一邊拍著拍子。

正看得起勁,老六他們走了進來,本來還不以為意,待聽到眾人是來拿蜂蜜擦,又看到猴子的樣子,不由嚇了一跳,連忙進屋把蜂蜜拿出來給他們涂上。

“沒事,兩三天就好,以后小心點,幸好是黃蜂,要是牛蜂,那可就有你們好受的,以后要小心點。”涂完后,慎福還對著他們叮囑道。

“爸,我們這邊哪有牛蜂,我都沒見過,你可不要嚇我們。”老六聽了子車慎福的話說道。

在本地,黃蜂和牛蜂不是同一種品種,黃蜂細腰差不多有小拇指大,牛蜂就恐怖多了,有大拇指大,牛被蜇了都會發狂。

“那是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沒見識,你們認識黃蜂窩和牛蜂窩的區別嗎?以后小心點,以前就有人被牛蜂蜇得發瘋的。”慎福對著他們慎重的說道。

“不會吧,福叔,以前怎么沒聽人說過。”慎民在一旁問道。

“唉,這又不是什么好事,誰會沒事饒舌頭,今天也是你們遇到,不然我也不會跟你們說,以前在那廟前的老榕樹上有一個蜂窩,可是大家卻看不到有蜂在出入,以為是個空窩,也沒管他,后來就有一家調皮的小子用石頭去扔那蜂窩,沒想到大家都以為沒有蜂的蜂窩突然飛出一窩蜂來往那小子身上蜇去,那小子當場就被蜇的發狂,一下跳進溪里,再也沒有上來。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讓人都來不及反應,那個小子就已經死了,可惜了,十幾歲的孩子就這么沒了。那父母哭的死去活來的,就差跳水自殺了。后來大家把那蜂窩挑了,才發現是一個牛蜂窩,只只都有這么大”

慎福說道這里給眾人比了一下大拇指,“后來才聽老人說那牛蜂一般不蜇人,但蜇了就很嚴重,都有牛被蜇死的。不過牛蜂沒有黃蜂這么常見,所以有的人就不認識了,只是可惜了那孩子。”說到這里,慎福神情有點黯然。

是呀十幾歲的孩子就這么夭折了,不由讓人感慨,眾人不由沉默。告別慎福,大家往山下走去,因為被這黃蜂耽誤了一段時間,還沒走下山,天就黑了。大家只好趁黑埋頭趕路,幸好這段路大家也走熟了,不然可就好看了。

朦朧黑的樹林,靜的有點可怕,只剩下眾人趕路的腳步聲。突然,從一片草叢中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大家聽了連忙停下腳步,看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三點站在樂浪旁邊也一臉警惕的望著草叢。

一會兒,從草叢中跳出一條山狗來,兩只眼睛發出幽綠的光芒,在暗月下顯得十分怪異。山狗跳出草叢就發出一陣“哦嗚”的長嘯,嘯聲一落又從草叢中躍出十幾條山狗來,一雙雙綠眼直瞪著諸人。

四周一片寂靜,山狗沒動,眾人也不敢動,人狗就這樣對峙著。

“我們快跑吧。”猴子吞了吞口水說道。

“不能跑,不然這些畜生會趁著你跑到脫力的時候從后面撲上來,把你撕成碎片。還好我聰明,帶著這家伙。”說著,老七從肩上拿下鉤鐮刀。

“我們殺它們幾只,說不定它們就退了,我怎么感覺這好像不是山狗呢?”老六在一旁說道,眾人連連點頭,山狗好像沒這么猖狂,天色漸晚,并不能看清具體身形,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身影。

“別管其它的,阿聰猴子和慎民你們用弓弩射一下看看,說不定就嚇跑了。”樂浪在旁邊說道,他手中拉著蠢蠢欲動的三點,這家伙,沒看到對方狗多勢重嗎?

(為了對昨天做出補償,在下多更一章,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謝謝。)

朦朧黑夜之中只見十幾個修長的黑影站在樹林里對著樂浪他們幾人虎視眈眈,一對綠芒在黑夜中顯得那么陰森恐怖。

眾人把身上背著的東西放在身后的地上,拿出隨身的家伙來。阿聰和慎民舉著弓弩瞄準對面虎視眈眈的山狗,蓄勢待發,老七和鳴人拿著手中的家伙一左一右把眾人護在中間,看著山狗蠢蠢欲動,猴子被黃蜂蜇了眼皮,腫的老大,眼睛看不清什么東西,他手中的弓弩被樂浪一把奪過,對準山狗,老六也把開山刀緊緊的抓在手中,眼睛直盯著山狗。

三點混在眾人當中,口中發出低沉的吼聲。

“咻”的一聲,強勁的弓弩穿破重重黑暗的阻隔,飛向對面的山狗,瞬間沒入山狗群中,山狗群中頓時傳出幾聲慘叫,原來強勁的弩箭一下射死了一只山狗還把一只山狗的腿射傷,更有一只山狗被嚴重的射到了屁股。

林中一下飄起了濃重的血腥味,同伴的死去并沒有使山狗產生絲毫的退意,相反,那林中的血腥味刺激得它們發狂。那雙綠芒之中不知何時竟然升起了一縷血絲。突然間,十幾只狼仰頭對天長嘯,向眾人瘋狂的直撲過來,又是三支弩箭直射而出,一邊的老七揮著長刀往撲來的山狗身上直砍而過,瞬間帶起一陣腥風血雨,另一邊的鳴人看著山狗慢慢接近,揮叉直刺,一下直中一只飛撲而來的山狗,鋒利的叉尖直入山狗頸部,一下沒了生息。

三點也趁機撲了出去,一嘴咬向那條被射傷了腿的山狗,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山狗雖然被咬傷了腿,但是生存在山林之間的野性卻不會因此屈服,或許在這些山野生靈眼中只有生與死,絕沒有退縮。眾人的攻擊給山狗群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一下子就死了幾條山狗,山狗們的死更激起了山狗們潛藏在心中的野性,頓時更加瘋狂的攻擊起來。

山狗們的身子十分靈活,起伏跳躍非常靈敏,攻擊脩忽而來脩忽而去,讓人捉摸不定,有人瞬間便掛了彩。在山狗們靈活的攻擊當中,弓弩的效果越來越有限,阿聰干脆把手中的弓弩一丟,抄起掛在腰間的刀,向山狗砍去,也不知道這刀是什么做的,在這朦朧的夜中猶自閃著凜冽的寒芒,那撲過來的山狗竟然被他一削而過,刀刀見骨。

山狗的攻擊越來越有限,傷害越來越大,山狗的傷亡越來越多,十幾條的山狗一下就只剩下七八條。

濃烈的血腥、激烈的戰斗并沒有讓山狗們沖昏了頭腦,它們看情勢不妙紛紛退后,齊齊仰出一聲凄厲的長嘯,直穿山林。

“上,這些家伙要招呼同伴。”阿聰聽了不由色變,大聲對著大家說道。

眾人聽了哪敢怠慢,紛紛拿著手中的家伙,沖了上去。這時,三點也解決了那被射中腿的家伙,那家伙雖然勇猛,但畢竟傷了腿,一會兒就被三點抓住機會咬斷了脖子。看到大家跑了上去,三點也跟著沖了上去,它的目標是那只被射傷屁股落在一旁的山狗。

眾人的攻擊相當生猛,刀刀見血,叉叉見肉,加上一旁慎民和樂浪的弩箭射擊,讓山狗又死了幾只,眾人正要一擁而上砍死這些山狗。驀然間,卻從樹叢中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不斷迅速的接近。

沒過多久,就有山狗不停的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到最后,眾人數了一些,竟然差不多有二十幾只,眾人不由吸了一口凉氣,這還得了。

“等會兒你們都不要動,讓我來。”阿聰看了說道,看來得動用家伙了,本來他想用的。

“你帶槍了?”一旁的鳴人問道,槍對阿聰來說并不稀奇,他安保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有持槍證,他也不例外,甚至猴子都有。說到槍,老七和慎民不由后悔,早知道把家里的土火銃拿來了,不然也不會這樣。

“嗯,”說著,從脅下拿出一把槍來,猛對著山狗群開來三槍。

響亮的槍聲陡然間響在樹林中,山狗們一時慌亂,驀然間好像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一般,對著阿聰呲牙咧嘴的吼道。

又是三聲槍響,山狗們看著同伴們突然間一一莫名其妙的死去,一股莫名的恐懼頓時彌漫在心頭,它們并不怕流星、戰斗,也不害怕死亡,死亡本來就是它們最終的歸宿,但它們無法接受同伴們一個個在眼前莫名其妙的倒下。

又是三聲槍響,看著同伴們一個個接著倒下,山狗們終于心裂膽寒,呼嘯一聲,掉頭狂奔,再也不敢停留半分,一下子,一堆山狗就消失無蹤,山林中又再恢復平靜,只留下一堆的狼尸和一地的鮮血。

看到山狗退去,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雖然殺了一些山狗,但他們身上也是掛了彩,老七揮舞長刀雖然好看,但是那腫得跟饅頭似的右手卻給他帶來不便,他的后背手上都被山狗抓出了幾條傷痕,幸好并不是很深。鳴人也差不多,只是腳差點被咬到,阿聰、樂浪、和慎民因為被護在中間傷害比較小,老六因為護在眾人身后,比較好一點,最舒服的要數猴子,因為眼睛被黃蜂蜇了看不大清楚,所以被眾人護在中間,什么傷也沒有。

這時,三點拖著一只山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這是它剛剛戰斗獲得的戰利品,那只屁股受傷的狼,還有一只被射傷腿的狼在另外一邊,并沒有被拖來。三點使勁的搖著尾巴,證明自己是好樣的。樂浪蹲下來揉了揉三點的頭,表示鼓勵。三點是要人家鼓勵的,不然以后你叫它,它會裝做沒聽到,也不能說讓它不滿意的話,不然它會不理你。

“我怎么感覺這東西好像不是山狗,山狗好像沒這么生猛吧?”老七在一旁看著說。

夜色朦朧,其實大家根本看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山狗,只是聽人說山上山狗成災,所以就下意識的以為是山狗了。眾人想起剛才山狗的瘋狂攻擊,不由心有余悸,走到一只山狗面前,紛紛拿出手機,借著手機的微光看了起來。

“好像真不是山狗。”慎民看了看說道。

“是不像山狗。”老六說道。

“好像是狼。”

“狼,”眾人聽了面面相覷,不由膽寒,狼,那可是比山狗還生猛的東西,他們可沒聽過大虞山有狼的。

“是狼,”阿聰看了看說道,這東西他還是見過的。

“你個叉叉,我們這里怎么跑出狼來了,”鳴人在一旁看了納悶的說。

“估計是從深山里跑出來的,以前聽老人講過,大虞山確實有狼,以前還跑下山來偷東西吃,不過現在都看不見了。”慎民說道。

“我們還是收拾一下走吧,不然等會兒再冒出一群來,那可就完蛋了。”猴子在一邊聽了連忙說道,開玩笑,這可是狼呀,可不是小貓小狗。

“猴子說的不錯,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不過這些死狼要怎么辦?”阿聰在一旁開口說道。

“怎么辦,弄兩只回去吃,其它扔了,總不能它們吃我們,我們不能吃它吧。”鳴人在一邊說,大家聽了覺得有道理。

“嗯,那就你和阿聰兩個人一人拿一只吧,其它的就扔到林子里面去,別到時候爛成一堆,我們要進來就要繞道了。”說著,自己率先動起手來,大家看了連忙上去幫忙,不過他把死狼裝模作樣的扔出去后就收進了空間里面,朦朧黑夜中一切都看得不大清楚,所以大家也沒有留意,樂浪就趁機把所有的死狼都收到玉如意里去了,這狼肉也是大補的。。

一切收拾妥當,大家連忙拿好東西往山下走去,腳步匆匆,半點也不敢停留,就怕再又遇到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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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優雅貓生日,我們祝她生日快樂,優雅貓生日快樂。

為此今天多更一章,謝謝大家。)

眾人在黑夜中疾走,沒過多久就看到了樂浪家的影子。

遠遠的,樂浪借著家門口路燈的微光,望見三郎正支著下巴坐在門口的屋檐下等待,旁邊還趴著小雄和白球。三郎眼神迷離,心想著樂浪叔叔怎么還沒有回來呀,不由再放眼望去,豁然看到阿浪他們出現,他頓時高興的叫著喊著跑了過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

樂浪拉著三郎有點冰冷的手,愛憐的摸著他的頭,“怎么不進屋去?”

“我要坐在這邊等阿浪叔叔回來。”小小年紀說的話卻是那么堅定有力。

“以后不要這樣了,天氣冷,進屋吧。”

“哦,”

這時,三點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使勁的對著三郎搖著尾巴,三郎抱住三點的脖子親熱一翻,便帶著三點走了進去。

一行人走進屋,坐在屋里的老道看到樂浪他們滿身血腥的樣子,不由色變:“怎么回事?”

“遇到狼群了。”樂浪對著他苦笑道。

“狼群?”老道聽了眉頭直皺,山里的狼群可不好惹,不過一般都在深山里面活動很少跑到外面的,以前他上山采藥的時候就遇到過,當時要不是他見機得快爬上樹,這條老命早就玩玩了。

“怎么,您老人家也遇到過?”一旁的鳴人看到老道眉頭糾結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

老道斜乜了他一眼:“怎么沒有,以前進山采藥的時候,別說狼群,就是老虎都遇過,哼,那時候你們這些小子都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老虎,動物園的吧,這老頭,整天就會吹。鳴人在心里暗暗鄙視道。

他和阿聰把狼往地上一扔,“嘭”的發出一聲巨響,這狼差不多有五六十斤重,背著幾十斤的東西趕了一段路,他們也怪累的。看到大家都還沒有吃飯,樂浪就走進廚房做飯。走到廚房,看到鍋里還有些粥,估計是黃老道給他留的,不過顯然不夠大家吃。

他就又重新洗了一些米,生火做飯,煮了一鍋粥,又順手炒了幾樣小菜,便跟著眾人一起端著碗坐在前屋走廊的條石上吃了起來。

“下個月就是社日了,日子過的真快。”一旁的老七有點感慨的說。

老七說的社日閩南人說是“鬧熱”,就是本村開基祖師爺或者所信奉神明的誕辰,一年一次非常隆重,一般只有同姓而居的村子才有。到時候做戲,迎神,一大堆的活動,熱鬧非凡。

“是呀,想想當年你還光著屁股撒尿,現在卻娶了個漂亮老婆,真是令人感慨。”老六在一邊揶揄著說道。

不過老七卻沒回他,這些人看到他娶了阿茹,那眼睛早就通紅通紅的,看到他有時候說話都有點酸溜溜的。要知道阿茹可是小溪和林家兩個村子里有名的美女,喜歡她的大有人在,沒想到這朵花竟然被他給摘了,對他不滿的人早就想把他暴打一頓,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這些人里就有老六和鳴人他們,雖然他們不一定喜歡阿茹,但對他妒忌在所難免。再說,老七自從娶了老婆后就老是明目張膽的在眾人面前說他那老婆是如何如何的體貼,如何如何的善解人意,如何如何的溫柔,早就讓他們感到不爽,就差真的海扁他一頓了。

“今年阿浪也回來了,不如我們也舞大旗吧!”老七接著說道。

樂浪聽了,眉毛跳了一下,苦笑道:“饒了我吧,這么多年都沒舞大旗,身手都差不多生疏了,哪舞得動。”

“不要緊,改天我們找個時間練練就行,現在看村里那些小子舞的大旗,都能把人氣得吐血。”鳴人聽了也點頭說道。

所謂的舞大旗就是社日當天的開頭戲,沒有一定的身手卻是做不來的。

“嗯,改天真的要找時間練練,我爸都說了,回來就讓你上,你可要好好準備一下。”一旁的慎民也在一旁跟著說道。

“舞吧,舞吧,到時候我也過來看,”一旁的阿聰聽了連忙說道,他也好幾年沒看舞大旗了。

樂浪不由貓了他一眼,這家伙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那玩意兒很重的。

村里那桿大旗可是用山中老栲木所制,歷經數百年不腐不朽,被村里那些老頭擦得發黑發亮,旗長三點八米,單旗面就有一米八,重約八十斤,一般人都拿不起,更不用說是舞了。

現在村里一般舞的旗都是用松木或者竹子另外做的,很少有人拿村里那桿大旗舞,把村里的那些老頭氣得直跳腳,都說沒面子,但也沒有法子,這東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動的。

樂浪看大家都這么熱情,也不再反對,這事也就這么定了下來。大家喝完粥,休息一會,就要回去,現在每個人身上都是狼血,聞著怪難受的。樂浪把地上的狼給砍了,讓他們一人帶一腿回去,還讓他們拿了一小袋栗子。

“慎民,回去的時候跟大舅說一下,山里面出現狼群了,讓村里的人小心一點。”臨走時,樂浪對著慎民說道。

“知道了,”說完,就騎著摩托車走了。

阿聰和猴子倒是沒走,隨便在樂浪屋里清洗了一下就坐在一邊和黃老道聊天。阿聰、猴子和黃老道只是見過幾面,還是樂浪他們帶過去的,所以和黃老道說話倒不敢像樂浪他們一樣放肆。

樂浪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也拉著一張椅子坐在旁邊聽老道胡吹瞎侃,時不時還做出用心傾聽的模樣,心卻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三郎坐在一張小矮凳上看著兩只小豪豬在旁邊肆無忌憚的走來走去。三點趴在一邊看也不看,小雄則是避著兩只小家伙,上次它看兩個小家伙走來走去的不順眼,用腳撥了一下,不小心被刺到,慘號了半天,現在想想它都心有余悸。白球和它趴在一起,現在兩條小狗已經長大,一身毛茸茸的毛發看起來煞是可愛,臥在地上就像兩只小獅子。

夜很靜,天上一輪明月高掛,在清冷的月空中灑下一抹銀光。

只聽屋內傳來黃老道洪亮的聲音:“那時候,我到一處靠海的村子里去,你們也知道,海邊咸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那里的蜈蚣特別大,有這么大。”黃老道用手比劃了一下,看起來有大腿粗。

“啊!”猴子驚訝的叫道,連一旁的阿聰都瞪大了眼睛,這么大的蜈蚣他們可是聞所未聞,只有樂浪在那邊聽的直打哈欠,這事他聽了不止五六七八遍,他一直是把它當作天方夜譚在聽的。

黃老道看到猴子他們的反應非常滿意,而樂浪的表現直接讓他過濾,“這種蜈蚣在本地叫做海蜈蚣,不僅吃雞鴨牛羊,有時候還攻擊人,對當地村莊傷害很大,所以就有人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們找人專門打造了一個大鐵籠子,在里面放一大塊豬肉,放在海蜈蚣專門經過的地方,就等著海蜈蚣上鉤”

靜謐的夜,昏暗的燈光,聽著黃老道滔滔不絕的吹牛,樂浪腦海間不由想起了一首熟悉的歌:“有幾間厝,用磚仔砌,看起來普通普通,時常出現我的夢中,彼就是我的故鄉,住一陣人真正善良,面上攏帶著笑容,安份守已士農工商,彼就是我的故鄉,晚時呀惦廟口聽大人凸風,叔公講日本時代尚界勇,姨婆唱著望春風,彼就是我的故鄉,想起著可愛的故鄉,乎我意志堅強,在我的打拼奮斗中,你就是鼓勵我最大的力量”

一早,樂浪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龍眼樹下,手中捧著一杯茶,聞著裊裊茶香,心不由沉醉,眼前似乎又浮現起往昔種種。

那年離開后,他便跟著一艘遠洋輪船跑起了船,隨著大海波浪時起時伏,漫看天際云卷云舒,還有那天地間的一片蔚藍。或許會有人覺得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情景十分的愜意,而且心生向往。卻不知在這一片蔚藍的海面下所蘊釀的莫名兇險,海上天氣變化無常,海面下暗濤洶涌,一不小心就會死人。

以前樂浪也羨慕這種跑船的生活,但當他去做時,才發現其中的兇險。跑船的生活曬出了他一身黝黑的皮膚,熬出了一副健壯的體魄,還結交了一群來自異國他鄉的朋友,就這樣一呆六年,有一天他忽然厭倦了這種生活,毅然的離船而去,回到了故鄉。

幾年的跑船生涯讓他很是攢了一筆錢,足夠他做一個平平淡淡的田家阿翁,他喜歡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以前是現在也是。他轉頭看著正在和豪豬和狗玩的三郎,臉上不由露出溫馨的微笑。

過年三郎就四歲了,三郎很聰明,唐詩樂浪教他讀過三遍他就會自己念,鬼精鬼精的,好像什么都懂,最近看電視,嘴中還不時的跟著蹦出幾個英語單詞,什么GO、GO、GO,one、two、three、four、five、six的,還有什么,反正一大堆的,有時候連樂浪也聽不清楚。

黃老道呆在這邊的第二天,他觀里那些徒子徒孫就跑過來要把他找回去,可黃老道就是不走,還把自己在觀里用的一些東西搬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在樂浪這邊長住。

昨天他可是趁著樂浪不再的時候殺了他的一頭小母雞,這還是昨天晚上樂浪問三郎的時候問出來的。

這老頭,這么老了牙口還這么好,樂浪在心里想著,要知道那些雞鴨他到現在都沒怎么舍得殺,就等著將來吃蛋,沒想到一天不見就讓這老道給禍害了,還沒剩半塊雞肉,估計這應該是樂浪生氣的主要原因。

“咕嚕嚕嚕嚕”

屋后傳來一陣火雞叫,接著一只火雞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東張西望的左瞧瞧右看看。

現在這些純情的小火雞也已經長大,長大后便不喜歡整天呆在后院這片狹小的空間里,整天想著外面的世界,所以時常偷偷的溜出去玩,而且還兼帶壞了一班雞鴨。

這些東西偷偷溜出去玩還不要緊,最讓樂浪無法忍受的是這些家伙竟然在院子里拉屎,弄得臭氣熏天的,讓樂浪惱怒不已,所以每次看到這些家伙出來他便叫三點他們把它們趕回去。久而久之,倒把三點他們慣出了個毛病,只要看到這些家伙就猛追一通。

那只火雞看到那幾個討厭的家伙沒追來,倒是悠閑的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出來,就在這時,小雄和白球竄了出去,追向火雞,那火雞一看,頓時驚慌失措的跑了回去。兩個家伙追到門口,狗頭狗腦的探視一番后,才又跑了回來,懶洋洋的趴在地上。

樂浪躺在椅上看到這一切,忽然想起了菜根譚中的一句話:“得趣不在多,盆池拳石間,煙霞俱足;會景不在遠,草窗竹屋下,風月自賒。”它意思是說:要想感受到生活的情趣并不在于東西的多寡,即便是一小池清水幾塊怪石,也可欣賞到山水間無盡的景色;領悟自然的美景不在遠近,即便在草窗竹屋之下,也可以感受到清風明月的悠閑。

他不由用心的打量了一下小院,院中四周栽種著四棵老龍眼樹,樹旁有個古井,一邊的屋檐下有一個小子,正快樂嬉戲,身旁還趴著幾只狗,想了一下,發覺自家的景色趣事要比菜根譚中所描述的盆池拳石要好上很多。

“阿浪,今天我們吃什么,要不我們再殺一只雞,反正你這邊雞這么多,殺了也好,省的耗糧食。對了,你這雞是怎么喂的,味道好得不得了,我都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老道走到三郎旁邊坐下,就對著樂浪說道。

“怎么喂的,就是這么喂的,這主要是人品問題,像有的人人品不好喂什么都沒有用,”說到這,樂浪瞄了老道一眼,把老道氣得半死。這是有原因的,以前老道自己養了一只哥令(黑八哥),這只八哥會自己說話很有靈性。老道做起事來,時常忘記給哥令喂食,一次兩次倒沒什么,可天天如此可就把那只哥令惹惱了,它一下掙開籠子飛了出去,飛到老道面前吐了一口水,然后才慢慢飛走了,口中還一直叫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還有啊,道長,請您千萬要嘴下留情,那幾只雞我還打算留著娶老婆呢?”

“幾只雞還想娶老婆,嗬,現在女人都瞎了眼不成。”老道聽了不屑的說道。

“你別不相信,人家一根火柴都能娶老婆,沒理由我幾只雞娶不來。”樂浪對著老道叫道。

樂浪說的是一個至今仍然被人們到處傳說的故事,以前有個年輕人坐船要去別的地方,剛好船上有個老頭,那老頭要抽煙,卻到處找不到東西點,那年輕人看了就從兜里拿出火柴給他點上,后來老人感覺這年輕人忠厚老實,就把女兒嫁給了他,這就是一根火柴娶一個老婆的典故。

“嗬,人家是因為一根火柴嫁給他的嗎?人家是看他忠厚老實。好了,不跟你扯這些有的沒有的,說一下中午要吃什么吧。”

“今天我們吃狼肉吧,那狼肉我還沒吃過呢?”

“狼肉有什么好吃的,肉粗的要命,而且弄不好還有股味道,吃多了可不好。”

“這要看在什么人的手里了,在我這里,就是塊石頭我也能把它熬出汁來,更別說狼肉這點小玩意兒了。”

“你就在這里吹吧,反正我就等著吃了。走,三郎,阿公給你好玩的東西。”說著,把三郎拉進屋去。

(第二更奉上,看到消息,上三江推薦了,我試試能不能一天兩更。在這里求一下推薦,推薦我怎么老感覺挺少的,大家幫幫忙啦,還有收藏,謝謝了。)

樂浪在樹下直躺到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才施施然的走進廚房做飯。他從冰箱中拿出一坨狼肉,這些肉是昨天分完剩下的,他偷偷收進空間的狼肉還放在里面。

狼身上的肉最柔軟的要數胸部那一點肉,這一部分可以用來炒、燜、扒,最精的要數脊背那兩條肉,這一部分可以用來做火鍋,最柔韌最有勁道的要數大腿肉,因為長時間的運動使大腿的肉與筋相連,相當的有勁道,所以這部分的肉最好用來熬湯、鹵或者煮熟后切成薄皮炒或者蘸醬吃,都是不錯的美味。

其實狼肉和狗肉差不多,不過肉比較粗,燥熱,不宜多吃。《飲膳正要》中說狼肉“主補益五臟,厚腸胃,填精髓。”《隨息居飲食譜》中又說狼肉“補五臟,御風寒,暖腸胃,壯陽填髓。”雖然狼肉有諸多功效,但吃多了卻也也對人體不好,偶爾吃一些還是可以,再說現在狼好像是保護動物,狼不傷人,人最好也不要傷狼,我們要建設一個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大家庭,佛陀都說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無量道尊。”

當然,這玩意兒也是見仁見智,難道它要吃你你真的還要保護它,甚至切條腿或者胳膊喂給他,如果真的這樣,我真的服了他,世間還有如此傻鳥,嗚呼哀哉。

樂浪打算用取出來的狼腿肉熬一鍋湯,他先把狼腿肉切成小塊,熱鍋下油,放點酒,放狼肉和姜、蔥、香葉一起翻炒,去其腥膻味。炒一會兒后,就把狼肉鏟出來沖水,撿出狼肉,去姜蔥香葉,再把狼肉放入鍋中,加當歸、枸杞、黨參和水一起用猛火燉,等湯滾濃后調味,再轉為小火燉一會兒,這鍋濃香的狼肉湯就成了。

接下來,他打算用狼胸肉炒苦伏竹筍,狼肉燥熱,苦伏竹筍清涼去火,兩者結合猶如金童玉女一般乃是天作之合,相得益彰。樂浪將苦伏竹筍切片,狼胸肉切成薄皮用姜蔥料酒和鹽腌制了一下,再用蕃薯粉勾芡,過油微炸,撈出。

然后熱鍋放油下剁爛的蒜入鍋爆香,再放入狼胸肉和苦伏竹筍、蔥段翻炒,調味,勾芡,這道美味的狼肉炒筍就好了。樂浪看已經有兩個狼肉做菜,就不再做葷菜,而是隨便炒了幾個青菜,飯已經在電飯鍋里煮好,就等著開飯了。

等把菜端上桌,老道看到熬得濃香的狼肉湯,不由伸手拿過勺子試了一口,瞇著眼說:“嗯,不錯,有點水平,”說完,嘴里還不停的砸吧砸吧著,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渾沒看到旁邊的三郎看到他的樣子連忙從里面拿過一個大盆,盛了一大盆的狼肉湯在那邊呼嚕嚕的喝著,眼睛還不時的瞄了老道幾下,這副神情讓人看了好笑不已。

南州市區,猴子頂著一雙金魚大的眼睛來到云家牛牛的店門前。

本來他想好好的休息幾天,可是后來他又想,自己現在這樣子不正好可以用苦肉計,拿哀傷一點的情書來感動妹妹嗎?于是,他就叫人抄了篇情書,連夜背了出來,匆匆的趕到這邊來,那本來還腫著的眼皮因為熬夜的關系又蒙上了一層黑影。

來到美女服務員沈慧云面前,猴子照例送上一捧鮮艷的玫瑰花,然后就一臉深情的對著沈慧云說:“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一念出口他就感覺不對,這情書也太酸了,自己背的時候怎么沒感覺呢?

心想著回去一定要狠狠的尅那抄書的小子一頓,叫他下載一篇深情、哀怨一點的情書,他給你弄來這么一篇來。猴哥讓你弄一篇深情、哀怨一點的,你可以弄一篇如烈火一般的深情、豪邁一點的哀怨嘛?這樣才能向美女展示出猴哥強健的體魄和超強的男性魅力,弄這么酸的情書干什么,這能體現出猴哥優秀的一面嗎?

不過猴子此時也只能在心里稍微停頓想想,就又馬上開口說:“為什么我還是要相思呢相思令我整天無神,晚上睡不好。一天到晚的想著你,想著你的笑容,如果愛你是錯的話,我不想對;如果對是等于沒有你的話,我寧愿錯一輩子愛一個人真的好難!!!”

看到猴子一臉貌似深情又是哀怨的背著情書,沈慧云看了不由想笑,其實南州很小,小得隨便打聽一下都知道猴子的事情。猴子現在在阿聰的安保公司當經理,不過卻不怎么管事,整天吊兒郎當,屬于那種混吃等死的那種人。猴子也是跟著阿聰的老人了,所以只要他把把公司的事做好,不出什么差錯,其它的阿聰基本不管,所以他才有大把時間泡妞。

沈慧云已經觀察猴子有一陣子了,看到他這么有耐心,看起來還挺癡情的,人雖然有點花心,但總體不壞,如果調教一下。沈慧云這邊在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耳邊卻又傳來猴子的聲音:

“分別后,憶相逢。幾時魂夢與伊同。今宵巧遇銀月照,惟恐相逢在夢中!而你卻對我說:不要想我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真情。就這樣一句,使我消沉如今。一切美好的事物,在我眼中都毫無生彩!生命對我來說已經無意義了。很想死,可是我卻沒有那份勇氣”

“你眼睛怎么啦?”沈慧云打斷猴子想繼續念下去的話問道,其實她很想狠狠的踹猴子幾腳,不過出于淑女的心態沒有去這么做。

“呃啊”聽到沈慧云的話猴子錯愕出聲。追求了沈慧云這么久,除了趕自己走以外,從來沒聽到她軟言細語的關心過,難道天可憐見,自己的百篇情書努力終于見效。

“我問你眼睛怎么啦?”看到猴子好像沒怎么在聽自己講話,沈慧云頓時有點生氣。

“不好意思,剛才太興奮了,沒想到你還會關心我,這是我昨天上山被黃蜂蜇到的。”猴子坦白的說道。

“疼嗎?”沈慧云關心的問道。

“不疼,不疼,你你晚上有空嗎?”猴子看到沈慧云貌似有點被自己的深情打動,頓時趁機卻有點語無倫次的對她問道。

“有事嗎?”沈慧云望著他問道。

“我想請你吃燒烤。”猴子帶著希翼的眼神望者沈慧云。

“我很晚下班的。”沈慧云有點矜持的小聲說。

“我等你。”猴子一臉深情的說。

“嗯,”

聽到沈慧云竟然答應自己的邀請,猴子頓時欣喜若狂,差點高興的大喊出來,他忽然有點緊張,以至于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他那略帶著顫抖的聲音對著沈慧云說:“那我先走了,等你下班我再過來。”

“嗯,”沈慧云還是軟軟的應了一聲。

猴子轉過身去,高興的手舞足蹈,大聲的叫道:“Ye,Ye,Ye”

看到猴子那如孩童一般的舉動,沈慧云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這時,店里的兩個女服務員走了過來,看到猴子遠去的背影,不滿的說道:“看他瘦的像根竹竿似的,有什么好的?”

“其實他還是不錯的。”沈慧云想了下說。

“咦,云姐春心動了。”兩個女服務員異口同聲對著沈慧云調笑道。

沈慧云聽了不由羞紅了臉,轉頭看到他們一臉戲謔的樣子,不由惱羞成怒:“你們兩個小丫頭,看我不收拾你們。”說完,伸出兩手朝兩個女腋下騷去。

“不要啊,好癢。”

“不要啊,云姐。”

(一更奉上,今天就一更了,明天又星期六,兩章。

今天跑去山上,剛站一兩秒鐘,就被蚊子咬了十七八個泡,氣得我都想問候它母親一下。后來想想不行呀,這蚊子是蚊子它媽生的,人是人他媽,不一樣。于是,秉著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偉大思想,我貢獻了我的滿腔熱血。對了,蚊子是動物嗎?回答是當然。一切能動之物,謂之動物。無量壽尊。

吃罷飯,老道拍拍屁股又去研究他那一堆經典去了。三郎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個小銅鈸(音泊),在那邊敲著,鬧得三點它們不爽的對著他猛叫。接著他又跑到后院那里拿著銅鈸猛敲一通,弄得雞飛鴨跑,一片混亂,他卻站在一邊嘎嘎大笑。

緊接著又跑到屋里去換了一面小鼓在那邊敲,樂浪看了苦笑不已,這東西一定是老道給他的,這老道,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干。樂浪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才把三郎叫去睡覺,他中午一般都有午睡的習慣。

睡醒以后,樂浪就去割草,入冬以后,青草越來越少,于是,樂浪便叫老七幫他去鎮上載了幾袋豆粕和麥麩用來喂羊,有時候也摻點青草,現在雖然是冬季,但是在一些比較避風的山谷里還是有些青草的。

那兩只小羊越長越大,估計過年后都有成年羊那么大了,而且還特別溫順,有一次調皮的三郎坐到羊背上這羊竟然不跑不跳,只是“咩咩咩”的叫著。

割完青草回來后,已是四點多鐘,樂浪就走到后院。入冬以來,天氣干旱,沒下過半滴雨,幸好樂浪引了泉水下來,不然單單挑水澆菜就有他受的。看到樂浪進來,那些雞鴨以為又是開飯時間頓時圍了過來,直往樂浪身邊湊,弄得他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這些東西趕走,才拿著澆水的東西來到菜地,只見菜地干枯,半點也沒有水分。一般他都是晚上澆水,一天澆一次,為什么?因為早上沒空,早上要睡覺,哪有空!中午又不適合澆水,可也奇怪,就他這么亂七八糟的種菜,這些菜還長勢良好,尤其是他從市場上買來種的葵兒菜,更是長的清翠,一茬一茬的長,水汪汪的。

長的太好對樂浪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因為都吃不完,留在地里就會變老,有點可惜,樂浪想著是不是弄一些到集市上賣。村里為了方便大家買東西,特地在小溪村和林家村之間開辟了一塊地做市場,村里人只要交一點地攤費就可以在那邊賣,那地攤費便宜的要命,只要五毛、一塊,賣肉的貴一點,聽說好像是兩塊還是三塊,以前更便宜,只要一毛、兩毛。

這些錢并不是村里在收,而是兩村的老人共同輪流著收,他們不僅收錢還要管理集市和搞衛生,不然拿錢不辦事人家可不同意。澆完水,樂浪回頭看到三郎和老道兩人正一人拿著一個大梨坐在門檻上吃著。

老道那些徒子徒孫倒也孝順,隔三差五的就送些水果蔬菜之類的過來,有時候還買一些肉扛袋米什么的過來,還讓樂浪幫忙好好照顧他。讓樂浪氣得都想一腳把他們踢飛,買水果過來倒還說得過去,連菜、肉和米都送過來,這不是打自己臉嗎?這老頭,有的吃就不錯,還照顧,剛來他就照顧到俺家的小母雞身上了。

這幾天三郎在老道用吃的玩的東西的雙重誘惑下,已經和他熟的不能再熟,見面就嘴甜的叫著老道阿公、老道阿公的,樂浪看到這樣子,對老道很是不屑。

走到兩人旁邊,兩人坐在門檻上剛好把要進屋的門口堵住,樂浪正要邁過去,卻見三郎不知道那里摸出一個大梨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吃梨,這梨可甜了。”

樂浪欣慰的摸了摸三郎的頭,拿過梨咬了一口,說道:“還是三郎好呀,不像有些人。”然后施施然走了過去,其中說的有些人不言而喻,黃老道聽了直接將它過濾,繼續在那邊消滅這大梨。

回到屋中,樂浪坐在椅上泡著茶,屁股還沒坐熱,老七便找上門來,手中還拿著村里的那桿大旗,后面還跟著村里的幾個老頭,村里的老公祖和老芋頭赫然列在其中。

看到這陣勢,樂浪連忙站起來,悄然走到老七面前,小聲的問道:“怎么回事?”

老七苦笑道:“我去廟里拿大旗過來訓練,這些老頭非說要過來看看,我看估計怕我把旗子拐跑了。”

“說什么呢?”老七話還沒說完,頭就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樂浪轉頭一看,原來是老七的阿公。

村里看廟的老頭聽說老七要拿大旗去練習,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不過還是慎重的叮囑要小心,他阿公剛好在廟里看見,就想過來看看,連著也把其它幾個也帶來了。

“阿公,公祖,老芋頭,來里面做,”說著,便熱情的把幾個老人請到椅子上座。

“阿浪啊,聽說今年你要舞大旗是不是。”一旁的公祖拄著拐杖對樂浪問道。

“是啊,大家都說,既然回來了,就湊在一起熱鬧一下。”

“那就要好好舞,現在那些小輩越來越不像話了,都舞成什么樣了,所以今年村里和我們老人會就打算拿一點錢出來做獎勵,只要能拿大旗舞的都有,而且以后每年都這樣。”老公祖人雖老,但身體健碩,說話擲地有聲。

要說村里這些老人,那可是掙錢有道,比如老芋頭,沒事的時候就抓些魚蝦到集市上賣,現在這個集市不僅是兩村人在買賣,連一些鎮上的縣里的都會過來買。用村里老人的話,這年頭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多。

小溪村坐落在大虞山之下,風景秀美,民風淳樸,猶如世外桃源一般,所以一些人在節假日的時候就喜歡到這種鄉野之中呼吸新鮮空氣,如果有幸,還可以聽到老人們組織劇團在廟口練音,等逛完后就順便帶一些鄉下的農家菜回去。

村里的老人除了平時種菜捕魚外,等到了時節還上山去采山貨,像樂浪栽的松子和錐栗、木耳、香菇,這些東西帶下山就可以獲得不菲的價錢。這些老人沒事時還自己組織了一個南音劇團,掛在村里名下,幾個老人敲鑼打鼓吹簫彈弦,水平不錯,時常有人請去表演,聽說都有人邀請他們到臺灣去演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老頭吹的。

(今天不知怎的電腦一晃一晃的,老是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360和其它軟件沖突,只能一更了,其它一更在接下來的日子補齊。)

老人沒事時還自己組織了一個南音劇團,掛在村里名下,幾個老人敲鑼打鼓吹簫彈弦,水平不錯,時常有人請去演出,聽說都有人邀請他們到臺灣去演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老頭吹的。

老人們被邀請的演出可為五花八門,不僅一些紅白喜事喜歡邀請他們去演出,連一些舞臺什么的都會邀請他們去,去的時候也都是專車接送,有時候實在是邀請的人太多,這個演完了,馬上就輪到那個,一天連演四五場的都有。

他們出去演出所得的錢除了用作自己的演出費外,還會拿出一部分來充作老人會的經費,如果村里有哪個老人貧困或者生病,老人會便會從這筆經費中取出錢來接濟。

老人還會每個月拿出一點錢來交到老人會,如果以后老人無法做事而子女又不孝的話,老人會便會一直照顧到老人故去;如果子女孝順的話,那最后便會得到一筆錢,也算是養老金吧。

而且村里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錢出來給老人會使用,所以小溪村的老人并沒有其它村子那種因為子女不孝或者其它緣故而晚年不保凄涼落魄的景象,而是一副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每個老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不過這些老頭都挺彪悍的,早上都喜歡在廟前的廣場上練拳,還經常幾個人在一起對打一翻,名曰切磋,其實是看對方不順眼,找對方練練,也不知道這些老人哪來的那么多精力,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在小溪村里,你都能看到一大堆老頭坐在廟門口聊天說話,或者找時間吹簫彈弦唱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樂浪和老七聽了獎勵什么的倒不放在心上,他們也不在乎這點錢,幾人在一起舞旗,主要是喜歡,如此而已。

黃老道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到幾個老人,連忙打招呼,老道常常在廟里和老人聊天,和他們熟的不能再熟,就坐在一起,開始泡茶聊天。樂浪給老人們拿了一盤松子并且切了一些水果,便帶著老七走了出去。這些老人在一起說起話來,能從天上說到地下,從遠古說到未來,所以他還是不要攙和的好。

走到院子,樂浪從老七手里接過大旗,其實說旗并不合適而是一桿黑面金絲織就的龍纛(音道),但我們權且叫它大旗吧。大旗全體通黑,旗面上用金絲繡著一條騰空欲飛的五爪金龍,威嚴、肅穆、凜然,旗頭是一個用精鋼所鑄的槍頭,明顯開過鋒,在陽光下閃著凜冽寒芒,不過在舞大旗的時候都是槍套套著的,以免誤傷。

樂浪拿著大旗,一股熟悉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六年了,旗未變,人卻已不是當年的熱血少年。當年被大人們舞旗的英姿所動,所以刻苦練習,方成就非凡的舞旗技巧,雖然多年未用,但以往的技藝卻都還在身上。

心血澎湃,他喜歡舞旗時的那種感覺,那種一旗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那種無拘無束,釋放熱血青春、激昂色彩暢快淋漓般的感覺,他真恨不得馬上試一下,只是院中太小一時施展不開。他緩緩松開卷著的旗,用手一扔,大旗飛揚,一條威嚴的五爪金龍直欲裂空而出。

“怎么樣,還拿得起來嗎?”老七關心問道。

“說什么話呢?”樂浪瞪了他一眼。

“嘿嘿,”老七尷尬的笑了笑,“那就這樣,明天我們再過來一起練練。”

“嗯,叫他們早一點過來,別拖拖拉拉的。”

老七聽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他們這一群人中最懶的就數他自己了,還有臉說別人,當下也不理他,跟著樂浪擺擺手走了。

三郎看到大旗好奇的走了過來,用手摸著旗桿,“阿浪叔叔,這是什么呀?”

“這是大旗,叔叔過幾天要舞大旗,很好看。”樂浪將旗又重新慢慢卷好。

“嗯,阿浪叔叔好棒的,”小家伙聽了鄭重點了點頭,樂浪聽了,笑著摸著三郎的腦袋。

樂浪把旗放好走進屋里,只聽屋里的一個老人說“聽說今年請的戲很不一般。”

“可不是,那個演小旦還是蔡厝的,聽說這個女的不簡單呀,讀完書后就去跟人演戲,現在都被邀請出國去演了。”

“是蔡厝的,小時候我還看過,沒想過這一眨眼就長大了,聽人家說現在可不得了了,在外面被稱作“一嘆相思、二嘆斷腸、三嘆失魂”的三嘆娘子。”

“她們這個劇團可不好請,這次也是剛剛從國外回來,本來想休息一下的,不過我們老人會幾人和跟他們蔡厝相熟的去他家親自邀請,人家倒是很爽快的答應,聽說過一陣子還要出國呢?”

“嗯,我也聽說了,這女的也已經二十六,還沒嫁,剛好比阿浪小兩歲。”黃老道看到樂浪進來,頓時話題一轉說道。

“嗯,是差不多,人長的也還可以,聽說還挺孝順的,改天可以叫新明去說看看。”那老公祖聽了也點頭說道。

樂浪一聽,腦袋不由直冒黑煙,這老道沒事提這些干什么,頓時尷尬說:“這事再說,再說”說完,狼狽的跑了出去,老人們看了在后面直笑。

老人們一直聊到天快黑才走,臨走時還叮囑樂浪好好練習,樂浪本來想留他們在家里吃飯,誰知他們堅持不肯,他也只好作罷。

隔天天一亮,鳴人、老七、老六、慎民幾個就來了,樂浪匆匆吃完飯,就拿著大旗和他們走了出去,也不知跑哪去秘密練習了,到了十點多鐘才又回來,不過每人都是滿頭大汗,身上還都臟兮兮,連頭發都粘著土塊和草根,也不知是跑哪去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久,一直到快社日(鬧熱)的時候幾人才停下來休息。

因為是一年一次,所以村里社日向來非常熱鬧。社日這天,親朋好友都會聚在一起喝一頓,其實這就是變相的社交,促進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阿浪家向來沒什么客人的,因為那些親朋好友都跑到他大小舅那里娶了。不過也難說,有時候外公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會過來,所以他也要準備一下,而且阿聰他們也要過來。

其實他也不用怎么準備,地里有菜,再殺些雞鴨,空間里還有狼肉、山蟹、山蝦,再叫鳴人弄一條魚過來也差不多了。不過首先要把家里收拾一下,他都沒怎么收拾過東西,到處臟兮兮的,連屋角都有蛛絲。

他懶,那老道比他還懶,吃完飯把碗筷往洗碗池里一扔,就拍拍屁股走人,樂浪跟他說了,他還瞪著他說你還懂不懂尊老尊賢了,得,還是自己動手吧。所以在樂浪家可以經常看到這一幕,樂浪在里面洗碗,三郎和老道坐在椅子上看電視,連三條狗都愜意的趴在地上睡覺。

每當看到這一幕,樂浪就不無哀怨的想到,自己不僅是新世紀新好好男人,還是個奶爸!

屋門口,樂浪拿著塊布站在椅子上擦那些對聯上的字。明天就是正月十八社日了,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不然如果有客人過來看到連屋前都邋里邋遢的那就不好了。

旁邊,三郎正一手拿著一快西瓜在那邊像小豬一樣沙沙的啃著。好像今天就要演戲了吧,樂浪在心里想著,晚上一定要去看看,雖然不一定要去看戲,不過單單戲臺下那些賣的小吃的就值得跑一躺。

小溪村演戲的時候來看的人非常多,那些賣東西的小商販也跟著跑了過來,到時賣棉花糖的、煎蚵仔煎的、賣燒烤的、賣花生瓜子的一大堆,比過年還熱鬧,有一次樂浪還看過在賣包子的,稀奇的不得了。

春前下了一場小雨,頓時有些青草冒出了頭,嫩嫩綠綠的,連樹上的枝條都露出了新芽。

蔡少卿望著溪水悠悠順流直下,踩著嫩綠的青草,襯著她一身素色長裙,走在溪邊的小路上,微風輕拂,裙角飛揚,一頭烏黑的長發迎風飄蕩,清新、靚麗、動人。

周遭的一切落在她的眼中恍如夢境一般,這幾年一直飄蕩在異國他鄉,很少真正的看一下家鄉的風景,這一次本來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卻又接到長輩們的邀請,盛情難卻之下,只好答應過來演出三天。

早就聽說小溪村的風景不錯,到了這里方才知道什么是名不虛。,遠處飄渺的湖泊之上,一座座山峰聳立,云霧在虛無縹緲之間飛過,猶如仙境一般。

她慢慢的走著,眼前忽然出現一座房屋,屋前一個男人正拿著布擦著什么,旁邊一個小胖子正坐在一旁埋頭吃著西瓜,看著他胖嘟嘟的臉,蔡少卿就不由想笑。

樂浪看了一下走過來的女人,一身素白的長裙在輕盈的風中猶如神女一般的飄渺。他卻在心里不屑的想,現在的女人真是愛美不怕流鼻水。

現在還是初春,天氣還冷,連樂浪和三郎都穿著秋衣,這女的倒是穿著薄薄的連衣裙,連里面的好像紅色還是紫色的蕾絲都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樂浪不由感慨的搖了搖頭,唉,現在的女生,真是無解。

他擦完對聯后就跳下椅子,卻不小心的踩到三郎隨便丟在地上的西瓜皮,“嘭”的一聲,重心不穩,狼狽的摔在地上。

蔡少卿看了不由笑了起來,有點幸災樂禍。她慢慢的朝樂浪走了過來,這時,一陣山風猛的吹過,掠起蔡少卿素白的裙角,蔡少卿一時花容失色。

三郎突然瞪著眼失聲叫道:“米老鼠。”原來風吹起蔡少卿長裙的時候被眼尖的三郎看到那素色長裙里面印在三角上的米老鼠。

“哎呀,”三郎連忙用手擋住眼睛,聽人說不能隨便看女生小屁屁的,不然會長針眼,想著三郎他連忙擋著眼睛跑回屋內。

樂浪趴在地上一片茫然,什么米老鼠?剛剛他什么也沒看到,只是一片白花花的,哪有什么米老鼠。

蔡少卿看到樂浪傻傻呆呆的樣子,以為剛才羞人的一幕被樂浪看得精光,頓時惱羞成怒,跑過去,用腳狠狠的在樂浪身上踩了幾腳,這才略為消氣的往回走去。

樂浪裝模作樣的在地上叫著翻來滾去,愣是沒看到傳說中的米老鼠,只好爬起來拍了拍衣服拿起椅子悻悻的走回去,心中卻不無哀怨的叫道:我招誰惹誰了。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休息一下,樂浪就和老道帶著三點往戲臺而去,雖然樂浪不怎么喜歡看戲,但老道可是戲迷來著。

來到戲臺人已經很多,戲臺前面椅子整整齊齊的排了好幾排。戲還沒開始,沒什么人坐在椅子上,大都是拿椅子過來占個好位置。樂浪帶著老道找到了位置,讓他想干嘛就自己干嘛去,自己則帶著三郎跑出去去溜達了。這位置是他叫慎民占的,不然等他這時候來得排到最后面,那里連小旦的屁股都看不到,聽聲音還差不多。

戲還沒開始,一大群人在旁邊逛著,擠得不得了,樂浪好不容易走到一個賣棉花糖的那里買了兩個棉花糖和三郎一人一個一邊吃著一邊走著。

這些賣東西的不僅賣吃的,還賣一些小孩子玩的東西,樂浪看了就給三郎買了一個水槍,三郎拿在手里高興的不得了,不停的拿著水槍比來比去,估計回去后那些雞鴨又要遭殃了。

往前又走了幾步,卻看到鳴人和老七站在那邊烤魚,一個烤架,旁邊放著六七張小桌子,上面還有個牌子,寫著“鳴人烤魚,名不虛傳。”因為戲還沒開始,所以一大堆人就很有空閑的排隊等著吃烤魚。

“老板,來兩條鯽魚,”樂浪站在烤得頭頂冒汗的老七面前說道。

“好,馬上好,等會”老七隨口應道,卻突然發現聲音不對,抬頭看去,卻發現是樂浪,頓時沒好氣的對他說道:“一邊去,沒你的份,沒看這么忙嗎?”

樂浪也不理他,徑自笑著走開。剛要走開,卻看到慎民他老婆秀慧帶著她女兒寶寶在那邊吃著烤魚,吃得滿嘴冒油,一旁還坐著老七的老婆林少茹。

樂浪過去打了個招呼,“你們也來了,慎民呢?”

“在家里呢?等會兒過來。”林秀慧一邊幫女兒起出魚刺,一邊把魚肉放在寶寶的面前。

寶寶看到三郎,就拿起面前的一塊魚肉遞給三郎說:“三郎哥哥,吃魚,可好吃了。”

樂浪看了連忙說:“寶寶,三郎哥哥還在吃棉花糖呢,等會兒再給三郎吃,寶寶自己吃。”閩南有句老話“咸和甜吃了會臭嘴邊,甜和咸吃了會臭腳鐮”,雖然沒什么依據,但三郎手中還拿著棉花糖,還是不要亂吃的好。

“媽媽,我也要吃棉花糖。”寶寶看到三郎在那邊舔著棉花糖,也眼饞的說道。

“好,等會兒,媽媽給你買,不過你要來先把魚吃完。”

“嗯。”寶寶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大大的眼睛卻看著三郎手中的水槍。

“寶寶妹妹,水槍給你玩。”三郎看到寶寶滿是艷羨的眼光,有點心痛的把水槍遞了給她。

“三郎哥哥正好。”拿過水槍,寶寶高興的叫了起來,還抱著三郎狠狠的吻了一下,頓時把三郎鬧得滿臉通紅,眾人看了大笑不已。

幾人又聊了一會,樂浪這才又帶著三郎逛了起來。

(第二更奉上,我看看能不能把昨天缺的那章補上,謝謝大家的。)

樂浪帶著三郎在戲臺下邊走邊看,還時不時買一點小吃的往嘴里塞去,逛了一圈又轉回到鳴人的烤魚攤前。

這時,戲臺上突然鑼鼓齊響,這是開場鑼鼓,表示戲馬上就要開始了,還在四處看的人眼看著就要開戲,連忙往自己占的座位上走去,吃烤魚的人頓時少了很多。

鳴人的烤魚攤旁是一個燒烤攤,烤肉香味撲鼻,樂浪走過去買了幾串羊肉坐在矮凳上和三郎一起吃著。老七他老婆和慎民他老婆已經不在這邊,估計是去看戲。

烤魚攤的人漸漸變少,也變得清靜了起來,“來,試試看我的手藝。”鳴人端著一盤烤魚走了過來,人少了,也清閑一些。

老七也端著一盤烤空心菜和一盤烤魚片走了過來,手里還帶著幾支啤酒。打開啤酒,把杯子斟滿,幾人就坐在矮凳上就著幾樣烤味喝了起來。

夜空明月高懸,戲終于開場,一時四野沉靜,連臺下最調皮的小孩都屏住呼吸,不敢吵鬧,戲臺上的戲子開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在古時,演戲很沒地位,即使到了民國或者建國初期出了幾個大角色,但依然沒有改變現狀,這種情況一直到了改革開放后才慢慢改變。

這些,從古人說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就可以很清晰的表現出來。在那以前,只有沒飯吃的才會演戲,因為不管是去做妓女還是演戲都是位于下九流中,一向是被鄙視的。

其實,真正說起來,這兩句話并不是在批判什么,或者在揶揄什么,只是很現實的說出這兩類人生活的無奈。這兩種人并不真是無情無義,人心都是肉做的,怎么可能無情無義,只是說這兩種人很難有情義而已。

比如說妓女,這類人或自愿火被迫墮落紅塵,棲息于煙火之地,那可是一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客嘗,人人恩客、夜夜新郎,在那種煙花之地,看破了煙花紅樓中男人的臉皮,聽爛了男人的花言巧語,心中的情已經很難為誰而動,所以才被說為無情,不然出家人都不一定無情,何況我們俗人。

至于戲子不管是社會地位還是哪方面都要比妓女好一點,其實所謂的戲子在以前就是跑江湖的,那里有錢賺就去哪里,四處奔波,居無定所。在那戲臺上一兩步便是天涯海角,三兩人便是千軍萬馬,今天恩人明天仇人,所以才被說是無義之輩。真要說起來,其實也不過是一群討生活的可憐人。

三郎埋頭吃著烤魚,樂浪一邊喝酒一邊看了一下戲臺上的戲角(音絕),還不錯,女的養眼男的俊俏,沒有那種老太婆了還要演小旦的事情發生。

“明天的事準備好了沒有,不要到時軟腳了,那大家臉面就不好看了。”樂浪一邊給三郎挑著魚刺一邊對著鳴人和老七說道。

“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明天你可是重頭戲,我們這些人除了慎民外,哪一個不是身手了得。”老七喝了一口酒,抹去嘴角的泡沫,才對著樂浪說。

這時慎民不知從哪鉆了出來,走到樂浪他們身邊說:“在說什么,我怎么聽到有人在說我。”

“老七說你呢,說你身手差的不得了,好像沒什么把握。”樂浪瞟了老七一眼,對著慎民悠悠說道。

慎民聽了走到老七身邊,用力的拍著他的后背說,“說什么,我身手好著呢,以前都有人說我是‘浪里白條’。”

“誰說的,你老婆說的吧?”老七一臉怪笑道。

“你怎么知道?”慎民一臉驚訝的問道。

當然知道,脫光了不就是浪里白條嗎?老七怪笑著在心里說道。

慎民順勢也坐了下來,一起喝酒,老七看了又去烤了幾條魚過來。

幾人邊喝著酒邊聊著天,倒也自在。樂浪時不時還看了一下戲,但終究沒看清那個有三嘆娘子之稱的蔡少卿是什么樣。

夜漸漸深了,戲也散了。等到戲終人散之時,樂浪帶著三郎會合老道往家走去。去樂浪家的這一條路比較遠,又黑燈瞎火的,樂浪怕老道有個好歹,不然早就自己回去了。

戲臺后,蔡少卿正坐在椅子上卸妝,一個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少卿,明天我們去哪玩,聽說這里風景不錯,明天我們出去逛逛。”

“你整天就知道玩,”少卿沒好氣的對著女孩說。

“不玩干什么,很無聊的。”

“算了,不跟你說了,晚上問一下秀慧好了。”

“哦,那太好了,我馬上去卸妝。”說完,又忽的跑了出去。蔡少卿看了連連搖頭。

一大早,門口就傳來敲門聲,霎時間三狗齊叫,驚天動地。

樂浪從夢中被嘈雜聲中吵醒,他睜開朦朦朧朧的睜眼看了一下,才八點,就又轉身悶頭大睡起來,也不去開門。

敲門聲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大聲的敲了起來。

“你個香蕉芭樂,一大早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阿浪被吵得不得安寧,生氣的說道。

看到是真的沒法再睡下去,只好起來穿衣,卻發現睡在旁邊的三郎早就已經起床,也不知跑哪去。下得樓來,卻發現老道正在那邊練拳,而三郎則坐在旁邊好奇的看著。

樂浪看了也沒心思管這老頭為什么不去開門,徑自去把門打開。打開門,卻看到慎民帶著他老婆和兩個女的站在外面,其中一個明顯是白天被三郎看到米老鼠的那一個。

三郎也跟樂浪的屁股后面走了出來,看到是白天那個女的,以為是過來興師問罪的,連忙開口說:“姐姐,我什么也沒看到,阿浪叔叔說了,有些東西就是看到了也不能說,阿浪叔叔還說,他什么也沒看到,只是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三郎真是個好孩子,到了現在還不忘幫樂浪開脫。

蔡少卿聽了臉上黑線直冒,樂浪聽了三郎的話都不知該怎么說好,心情十分復雜。

“看到什么?”林秀慧好奇的對蔡少卿問道。

“呃,”蔡少卿一聽傻眼,那種事怎么能隨便說呢,難道要說自己不小心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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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村的戲臺只是用來演戲,并沒有讓演戲人員休息的地方,所以每當小溪村演戲的時候,這些演員便會被分散到各家去住,村里會給一定的補貼。而蔡少卿和她的好姐妹玉兒就被安排到村長家去住,巧的是慎民的老婆秀慧和少卿竟然是高中同學,好友相逢,難免高興,幾個女的嘰嘰喳喳連睡覺也睡到一塊去了。

于是,慎民同志就悲哀的被趕出房間睡沙發。

昨天晚上幾個女的商量著去哪里玩,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地方來,便問了下慎民,慎民兩眼一轉,就提議去釣魚,剛好樂浪家門口有個湖,這湖里魚挺多的,還都是一些大魚,釣完魚后,順便在樂浪家吃午飯,要說,樂浪炒菜水平還是不錯的。

其實,慎民提議去湖邊釣魚,也有點是為好友考慮的意思,樂浪今年都二十有八了,在村里可以算是老男人了,卻還是單身,而且一個家里沒有一個女人照顧,都亂七八糟的,說不定可以改一下他那懶散的習慣,還別說,村里一些年輕時游手好閑的人娶了老婆后都變得勤快了。

蔡少卿跟著慎民兩公婆來到樂浪這邊,才發現這里原來是昨天那個色瞇瞇家伙的家,有心不進去,但來了,也就隨波逐浪了。沒想到一進門就被那小胖子認了出來,還說什么什么都沒看到,把蔡少卿氣得都快暈了。

如今聽到老同學的問話,這叫她如何回答,難道要坦白對她說,昨天早上穿著裙子出來玩的時候不小心逛到了這邊,然后裙子不小心被風吹了起來,連里面印著米老鼠的小褲褲也不小心的被這小兔崽子看到了,哦,天哪,這話能說嗎?

樂浪在一旁聽到秀慧的問話,看到蔡少卿臉色脩忽變幻,連忙出口幫忙說道:“沒什么,就是早上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穿裙子挺漂亮的,所以就說了幾句,小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就亂講話,來,里面坐,里面坐。”說完,他連忙把慎民他們請進去坐。

“你們認識?”慎民臉皮扯了一下,表情古怪的問道。

“早上見過一面,”樂浪解釋道。

“那”慎民還想多問兩句,卻被一旁的秀慧拉了進去,后面跟著蔡少卿的好姐妹玉兒,蔡少卿走在最后。

看到蔡少卿走在后面,樂浪悄悄的湊上去,在她旁邊輕聲說道:“我昨天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蔡少卿心里正窩著一把火,樂浪卻好死不活的湊了上去,頓時惱怒的用鞋子往他腳上一踩,然后一揉。

“啊,”樂浪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踩得大叫起來,疼的直跳腳。

“阿浪怎么了?”慎民聽到聲音連忙回頭問道,其它兩人也回頭向他看來。

樂浪用手輕輕的揉著腳,聽到慎民問話,連忙說:“沒事,沒事,有點抽筋。”不過眼睛卻偷偷向蔡少卿看去,蔡少卿裝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東看看西看看。

不過蔡少卿踩樂浪腳這一幕卻被眼尖的三郎看到了,三郎氣呼呼的跑到蔡少卿的面前說:“姐姐,你怎么可以踩阿浪叔叔的腳腳呢?電視上說這樣可不是好孩子,姐姐,你要跟阿浪叔叔說對不起,阿浪叔叔才會對你說沒關系。”

慎民和秀慧、玉兒聽到是蔡少卿踩了樂浪,眼里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特別是慎民一臉奇怪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郎說完話,一對黑溜溜的眼睛直望著蔡少卿,看得蔡少卿都不好意思起來,看了樂浪一眼,這小子正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著,看到蔡少卿看過來,連忙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模樣讓蔡少卿看得直咬牙。

“對不起,”蔡少卿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說出三個字,心中卻是滿腔怒火,看這小子欠揍的樣,她真想再好好的往他臉上踹幾下,想著昨天那幾腳真是解氣。

“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樂浪瞇著眼笑著說。

蔡少卿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走到三郎面前,把他抱了起來,“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可不是小胖子,我叫三郎,一二三的三,大郎小郎的郎,阿浪叔叔說了,三郎是個好孩子。”說到這里,三郎停了下來,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看到蔡少卿胸前高聳的山峰,不由好奇的問說:“姐姐,你這里裝的是蘋果嗎?好大啊。”說著,一只小手就往蔡少卿那高聳的山峰摸去。

“啊”全無意料自己保守了二十幾年的雪白雙峰竟然慘遭小賊之手,蔡少卿不由尖叫出聲,旋而滿臉通紅,一把把三郎放下,再也不敢抱他。

三郎被蔡少卿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站在地上,似乎感覺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事,趕忙跑回屋去,不再露面。事情就發生在一瞬之間,慎民、秀慧、玉兒走在前面,全沒看到三郎襲胸那一幕,只有站在旁邊的樂浪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那邊幸災樂禍的暗暗竊笑,不過臉上還是裝作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雖然樂浪現在表現出來的表情要怎么憨厚就怎么憨厚,可是看在蔡少卿的眼里卻是要怎么齷齪,就有怎么齷齪,連那笑的樣子都是奸笑、賊笑、賤笑。

蔡少卿挖了他一眼,走上兩步挽住好姐妹玉兒的手,看到他們幾個一臉關心的樣子,連忙說道:“沒事,不小心被小三咬了,我們不是要釣魚嗎?去哪里釣。”

“就在外面那湖里釣,不過先要準備魚竿和釣餌。我問問阿浪這邊有沒有魚竿,有的話我們就去挖蚯蚓,阿浪后院就有很多。”說完,慎民就轉身對樂浪問道,“阿浪,你這邊有魚竿嗎,她們幾個要釣魚。”

“好久沒用了,哪有,要不,你們坐會兒,我馬上去做幾根。”樂浪說道。

“那好吧,多做幾個,等會兒,我也要去釣,都很久沒釣了,也不知道這釣魚功夫有沒有退步。”慎民在一旁感慨的說。

樂浪應了一聲就去做魚竿了,做魚竿很簡單,拿一根苦伏竹,上面綁上魚線,一頭綁上魚鉤,再用枯死的飛芒花莖做浮標就可以了。

不過,苦伏竹樂浪的玉如意空間里倒是有,那苦伏竹一叢一叢的,找幾根比較細的就是,浮標也不難弄,湖邊就有,魚線和魚鉤就得去買了,他家里以前是有,但這么久都不知放哪了,一時間哪找得出來。

當下,樂浪就從屋中推出摩托車去村里的小賣部買魚線和魚鉤,只留下后面的幾人滿腦袋的問號想著剛才蔡少卿的話:“到底小三是什么,怎么沒聽說過呢?”

慎民帶著蔡少卿她們走進屋中,三點和小雄、白球看到他,抬頭看了一眼,就又趴了回去,兩只小豪豬卻跑了出來,“噗噗”的叫著,身上的刺“涮”的一聲張開,做出一副攻擊的模樣。

看到兩個小家伙一副敵情洶涌的樣子,慎民連忙止住正要走進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看到那兩個小家伙的樣子,秀慧對慎民問道。

“可能把我們當作敵人了。”慎民一臉苦笑。

“這兩個小家伙好可愛呀。”玉兒看了高興的叫著。

“好像是豪豬吧!”蔡少卿看了一下說道,這東西在鄉村里也不是什么稀奇東西,是個小孩子都知道,只不過現在比較少而已。

“嗯,這是阿浪上山時候撿回來的,那時候這些小家伙還沒有開眼,現在都長大了,還會嚇人,不過看到它們這個樣子可不要動,這些家伙別看挺可愛的,生起氣來可兇猛了,它們可是連老虎豹子都都敢斗。”慎民在一旁提醒說,就怕這幾個人不知輕重。

這時,趴在地上的三點看了,對著兩只豪豬吼了一聲,兩只豪豬頓時收斂了全身的毛刺,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來到三點身邊,用那個豬鼻子蹭了蹭三點,自己找一塊地方呆去了。

要說這兩只豪豬最聽誰的話,第一要數三郎,三點排在第二,接下來才是樂浪,要知道這兩只豪豬可是從小在三點身邊長大,據說小時候還吸過三點的奶?至于有沒有吸到,那就不知道了。

走進屋里,幾個女的看到趴在一旁的小雄和白球,不由眼冒金光,跑上去摸著它們的頭發,這個說:“哇,這毛好柔好柔啊,”那個說:“看,它們像不像動物園里的小獅子。”還有一個說:“嗯,好像獅子呀,不行,我要給它拍拍照,留影一下。”

說著,就把小雄抱在懷里,讓一邊的蔡少卿拍照,小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摸得舒服了,也沒有反抗,就任著她隨意擺布。拍完后,蔡少卿也抱著白球,做張牙虎爪樣拍了一張,她比較喜歡一身白的白球多一點,還給它拍了一些單身照。

這下連旁邊的三點也沾了點光,主要是人家看它身上那三個黑點比較可愛,不然這么大只,好像已經超出女孩子對狗狗喜愛的范圍了。幾個還想找豪豬照幾張照,不過豪豬不配合,幾個女的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慎民。

慎民坐在一旁看著她們拍照,心情有點煩,你說這小破狗有什么好拍的,現在還想拍豪豬,真被她們打敗了。本想不理她們,不過看到老婆那略帶著生氣的眼神,慎民馬上蔫了。

“這事找我可沒用,要找三郎,這些小家伙最聽他的話了。”說完,他就對著里面大叫道:“三郎,三郎,”

不一會兒,三郎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大紅蘋果,一邊咬著一邊走著。

蔡少卿看到三郎咬著的大紅蘋果,頓時想起他剛剛說的話做的事,臉上霎時羞紅一片,紅得都快滴出水來,不由在心底暗暗羞惱的罵道:“小兔崽子。”

“三郎過來,把豪豬抱給我們拍一下。”秀慧看到三郎出來,就對著他叫道,樂浪時常帶著他去她家玩,和她們家混的熟得不能再熟,現在連她女兒寶寶看到三郎都親熱的叫著“三郎哥哥、三郎哥哥”。不過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寶寶還在睡,就沒有帶過來,讓慎民母親看著,兩人難得的過一下二人世界。

“小豪和小豬可不讓人家抱,除了我和阿浪叔叔外。”三郎一邊咬著蘋果一邊說道。

“這樣啊,那算了,你抱著豪豬讓我們拍幾張照片就好了,”秀慧聽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聽了秀慧的話,三郎把蘋果往桌上一放,抱起一只豪豬來,豪豬刺是往后倒的,抱的時候小心一點,倒也沒什么事。蔡少卿和玉兒她們看了好奇不已,就圍了上來。

“三郎,哪一只是小豪,哪一只是小豬呀?”玉兒好奇的對著三郎問道。

“這一只比較大的叫小豪,那一只比較小的叫小豬,是阿浪叔叔取的名字,阿浪叔叔好棒的。”三郎憨頭憨腦的對著她們說,還不忘夸獎一下樂浪。

樂浪一直都沒有給小豪豬取名字,直到有一天三郎忽然跑過來找樂浪給小豪豬取名,他就隨便想了一下,這東西不是叫豪豬嗎?干脆一只叫小豪一只叫小豬算了。說起來,樂浪真沒用取名的天賦,不然起碼要取一個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名來,比如什么破天、破邪啦,或者誅仙、弒神什么的。

“我可不可以摸一下小豪呀,三郎。”玉兒對著三郎問道。

“可以,不過要輕輕的摸,小心的摸,不然它會生氣的。”玉兒聽了三郎的話,輕輕的摸了小豪的鼻子一下,小豪頓時不爽的“噗噗”叫著。

“嘻嘻,你看們看這小家伙好可愛啊!”玉兒高興跳著叫道。

林秀慧和蔡少卿看了也用手去摸,一時驚叫連連,讓在一旁看的慎民搖頭不已,索性也不再理他們,徑自走到里面去泡茶了。

沒多久,樂浪就把東西買了回來,去廚房拿了一把柴刀跑到后院,來到后院,從玉如意空間中找出幾根比較細的苦伏竹,削去枝葉,做成魚竿,又跑到屋外找了幾根飛芒花的莖做浮標,幾根自制魚竿就做成了。

樂浪來到慎民面前,一把把魚竿扔過去,“拿著。”

慎民看了一下點點頭,把魚竿放在一邊,說:“還要去挖蚯蚓,不然怎么釣?”

“后面多的事,你自己去挖,”樂浪坐了下來,打算休息。

“別坐,一起去挖一下,也不過是秒秒鐘的事,走了。”說著,也不管樂浪愿不愿意,拉著他就往后院走走。

兩人來到后院,一人扛著鋤頭,一人拿著一個小桶準備裝蚯蚓。那些雞鴨看了,以為又要開飯,就“咯咯、嘎嘎、咯嚕嚕”的叫著圍了上來。

“去去,”慎民一看連忙用手趕著雞鴨。不過這些家伙明顯不買他的帳,還是圍了過來。

看到雞鴨圍過來,慎民連忙用腳把他們踢開,這些雞鴨一下不樂意了,張嘴向他啄來,一不小心慎民被一只火雞啄了一下,“哎喲。”

樂浪一看連忙喝開雞鴨,慎民摸著被啄的發青的手背,一臉不滿的看著樂浪:“阿浪你也不看一下。”

“好了,好了,又不怎么疼。”樂浪擺了擺手,沒心沒肺的說。

“不疼,你試試。”慎民一聽,跳腳大聲叫道

“好了,好了,開工。”樂浪連忙岔開話題,他找了一塊看起來比較肥沃的土地開始挖蚯蚓,渾不在意跟在屁股后面的幾只雞鴨。

樂浪拿起鋤頭一鋤一翻,頓時翻出一堆蚯蚓,這土里的蚯蚓也分好幾種,一種是大蚯蚓,這種蚯蚓曬干后就是中藥中的地龍,這種蚯蚓一般不用來釣魚,農村一般都是用來喂雞鴨;一種是紅蚯蚓,這種蚯蚓作魚餌最好;一種是小蚯蚓,還有一種是臭蚯蚓,這種蚯蚓奇臭無比,這種蚯蚓沒什么魚喜歡吃,不過用來釣土虱,一釣一個準。

慎民剛要上去捉,卻聽到后面“撲撲”閃著翅膀的聲音,下意識的一閃,跟在后面的雞鴨馬上沖了過來,埋頭捉著蚯蚓,看得慎民不由眼皮直跳,好家伙,比誰都勤快。沒幾下,那些蚯蚓就落入跟在屁股后面的這些家伙的肚中。樂浪一看這還得了,連忙把這些家伙趕得遠遠的,這才開始挖,沒一會,就挖了小半桶,看著已經夠了,兩個收拾一下,就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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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家門口的湖面上,粼粼水波,像絲綢上的細紋,光滑嫩綠。往遠處望,顏色一點深似一點,漸漸變成了深碧。仰望天空,云片悠然地在移動,低視湖中,另有一個天,云影在徘徊。四周的峰巒倒立在湖里,一色青青,情意繾綣猶如初戀的情人。

這湖本來沒有名字,后來為了好記,人們才給他取了個名“東湖”,因為他位于太陽升起的地方。東湖的左邊是一面陡峭的山壁,鳴人在山壁間開鑿出一條小路,通往他家的那間小屋,右邊是一片平地,直通樂浪的家。

每當梅雨時節,山水泛濫,湖水便會淹到岸上來,甚至淹到樂浪的家門口,所以這片地什么也沒種,只是被樂浪外公隨意的栽了幾棵龍眼樹。龍眼樹下,樂浪等人拿著自制的魚竿于垂釣湖中,微風輕撫,說不出的涼爽快意。

樂浪的左邊不遠處坐著蔡少卿,蔡少卿拿著魚竿,專注的盯著湖面,一眨不眨;右邊坐著三郎,三郎也拿著根小魚竿,有模有樣的釣著,身邊還趴著三點它們。

忽然,蔡少卿的魚竿上的浮標動了動,這表示有魚了,她頓時緊張起來,一只手緊緊的抓著魚竿,看著感覺還不夠連忙把另一只手也加上去,兩只手緊緊的握著。浮標又再次動了動,魚在吃魚餌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浮標,浮標又動了動,然后往下沉去,蔡少卿一看,時機已到,將魚竿往上一拉,傻眼了,原來卻是一只草蝦用夾子夾著魚鉤,估計是在練臂力,一看自己離了湖水,連忙夾子一松,往水中落去。

蔡少卿一看不由錯愕。

樂浪看了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蔡少卿看到樂浪那一臉的賤笑的模樣,惱怒的從旁邊拿出一塊石頭往水里一扔,水花四濺,濺了樂浪一臉,狼狽之級。

蔡少卿看了“呵呵”笑了起來,樂浪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漬,瞄了她一眼,也不理他,徑自釣起魚來,好像是在說好男不跟女斗,這下可讓她再也笑不出聲來。

旁邊的幾人看到他們嬉鬧的樣子也識趣的沒出聲,只是用眼睛偷偷的瞄了幾下,只有三郎一心一意的在釣魚。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水面,突然,浮標動了幾下,三郎看了臉上不由露出興奮之色,不過手上卻沒有動,而是看著水面的浮標,突然浮標又再動了幾下旋而一沉,三郎覺得手上的魚竿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拖一樣,連忙拉起手中的魚竿。

因為拉的太急,魚竿上的東西頓時撲面而來,三郎小腦袋一閃閃過,那東西頓時落在地上,樂浪看了一下,是條白鯽,看樣子有一斤多重。

三郎看著地上的魚興奮的叫著跳著:“阿浪叔叔我釣到魚了,阿浪叔叔我釣到魚了。”

一旁的蔡少卿和玉兒也對著他夸獎道:“三郎好棒呀!”

三郎聽了頓時挺著胸,臭屁的說:“當然,三郎是最棒的。”逗得兩人直笑。

旁邊的三點它們看到地上活蹦亂跳的白鯽魚,對著它吼個不停,好像是在示威。它們看到走過來的樂浪,開心的搖著尾巴,直往樂浪身上蹭來。

樂浪一把將它們推開,把三郎的釣到的魚放在魚簍里,又給他掛上魚餌,將魚鉤扔了出去,三郎頓時又開始他的釣魚大業了。

樂浪拿著魚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裝模作樣的的說道:“好大的魚啊,看起來有一斤多重,嗯,應該比蝦還大。”

旁邊的蔡少卿聽了額頭黑線直冒,差點就想沖過去把樂浪踢下水去,不過她還是生生的吸了一口氣,把這口氣生生吞了下去,她感覺自己這二十有六生年的淑女修養到了這男人面前都快變得蕩然無存了。

她對著樂浪“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理他,這時,她那浮在水面的浮標又動了。

蔡少卿轉頭四處看了一下,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釣著魚,三郎更是一臉嚴肅的盯著水面的浮標,她的好姐妹玉兒拿著魚竿,頭直直的看著,怎么感覺好像在睡覺?遠處,慎民兩公婆很無恥的靠在一起,也不知是來釣魚還是來卿卿我我的,蔡少卿暗暗的在心里鄙視了一下昔日的同學。

蔡少卿的腦袋里正胡思亂想著,驀然,魚竿傳來一股拉力,蔡少卿在不注意下被生生的從坐著的石頭上拉了起來,就要往湖里撲去,一旁的樂浪眼明手快,一手抱住快要掉入湖中的蔡少卿的小蠻腰,一手抓住魚竿。

“啊”蔡少卿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她演戲的時候雖然難免和男演員有肢體上的接觸,但從未如此的接近一個男人的懷抱,這種感覺好舒服,好溫暖,好像有一種家的感覺。

突然手上傳來一股拉力,她才猛然清醒,她現在是在釣魚而不是在釣男人,再說憑她的身材,憑她的相貌,需要去釣男人嗎她連忙撇去心中一些不健康的想法,抓著手中的魚竿,但眼睛還是不時的偷偷瞄著摟著自己的男人。

樂浪一手抓住蔡少卿手上的魚竿,一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入手之處一片柔軟,很軟很舒服,鼻中傳來一股淡淡幽香,他的鼻子不由動了動,“什么香味”樂浪在心里想著,但這種香味斐然迥異于市面上的任何一款香水,這種香味如蘭似馨非常好聞。難道是?樂浪驀然想起,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處女幽香。

樂浪正想再湊過去聞幾口,手上卻驀然傳來一股拉力,他方才猛然驚醒,現在正在釣魚,他連忙對著蔡少卿說:“你先到一邊去,我來釣,這魚挺大的。”

蔡少卿聽了不樂意的說;“憑什么,我也要釣。”

“這么大的魚一不小心就會跑掉的,”樂浪盡量用婉轉一點的語氣對著蔡少卿說,他可不能跟她說,小妹妹,你力氣太小,到一邊去,看哥哥怎么釣吧!那樣子說不定要被揍。

蔡少卿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說:“那好吧,你來,不過我要抓著魚竿。”

“可以,”樂浪點頭同意。

聽到蔡少卿驚叫聲的慎民夫婦和玉兒轉頭看了過來,卻看到樂浪抱著蔡少卿這一幕,不由瞪大著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慎民那兩只眼睛都看得有點凸了出來,連那一向和蔡少卿形影不離的好姐妹玉兒都張著櫻桃小口,目瞪口呆。

湖里的魚不停的把魚線往下拉,樂浪拿著魚竿時松時緊繞著岸邊走。過了一會,那湖里的魚終于精疲力盡,樂浪這才慢慢的把魚拉了過來。樂浪給一邊的慎民打了個眼神,慎民心領神會的拿著一旁的撈網走了過來。

“用力抓住,”樂浪對著蔡少卿說。

“嗯,”蔡少卿用力的點頭應道。

樂浪松開抓住魚竿的手,從慎民手中接過撈網走到湖邊,對著蔡少卿叫道:“往后拉。”

蔡少卿聽了連忙往后拉去,湖面突然泛起一片波浪,樂浪眼明手快,一把將撈網往下撈去,霎時一條碩大的草魚落入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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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突然泛起一片波浪,依稀可以看見波浪下一尾大草魚在無力的掙扎,樂浪一看,一把將撈網往下撈去,霎時一條大草魚便落入網中。

魚一入網中,樂浪便感到一股重力使漁網直往下沉,他連忙用力的把魚撈了起來,放在湖邊,并用漁網蓋著。所以的人都圍了過來,三點、小雄和白球還好奇的走到大草魚面前用鼻子聞了聞,看到大草魚在地上一跳一跳的,頓時張口大吼,好不囂張。

幾人看著釣到的大草魚一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用這么簡單的魚鉤竟然能釣起這么大的一個大家伙。地上的大草魚被撈網網在里面還兀自掙扎,一跳一跳的,活力十足。這條大草魚看起來差不多有一米長,看起來有二三十斤的樣,怪不得常聽老人說“東湖不出魚,要出出大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老一輩的這么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因為每當山水爆發時,便會從山里流出大量的水沖入東湖,有些比較弱小的魚便會被山水沖走,能留在湖里的都是一些比較強壯比較大或者比較聰明的。這些魚每當山水來臨時,就會把自己深深的潛藏在淤泥之中,平時都難得一見,所以一般都很難釣到,即使偶爾釣到,那也是大魚,所以老一輩的人才這么說。

“哇,好大的魚呀,少卿,你好棒啊!”一旁的玉兒看到大草魚驚訝的叫著說道。

“那當然了,”說完,她很有意味的瞄了樂浪一眼,抬著下巴對著他“哼”的一聲,好像在說,姑奶奶不止會釣蝦還會釣大魚。

旁邊的慎民兩公婆看了對視一眼,一臉曖昧的笑著。

“嗯,美女的釣魚水平不錯,勉強及格,”看著地上的魚,樂浪搖頭晃腦的說。

“什么勉強及格,是釣魚宗師好不好。”蔡少卿聽了反駁說。

“是是是,是祖師級的好不好。”樂浪笑嘻嘻的調侃道。

“哼,”蔡少卿沒好氣的蹬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一旁的慎民夫婦看了笑著走上來說:“阿浪,還沒給你介紹,這位就是鼎鼎有名,有著‘一嘆相思、二嘆斷腸、三嘆失魂’之稱的三嘆娘子蔡少卿。”

蔡少卿聽了慎民的話,頓時有點扭扭捏捏的,半響才輕聲說:“那都是別人亂說的,怎么能當真呢?”

樂浪聽了,笑著說:“沒想到是三嘆娘子大駕光臨寒舍,真是失敬、失敬。”

慎民看了,一巴掌拍著他肩膀上,疼得樂浪呲牙咧嘴的,“這是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人不錯,而且還會炒一手好菜,今天就讓你們試試阿浪的手藝,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再吃。”說完,他又轉身給樂浪介紹了蔡少卿的好姐妹玉兒。

介紹完玉兒,慎民看了一下眾人的收獲,開口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就等著吃阿浪炒的菜好了。”

“不釣了?”樂浪聽了,納悶的問道,這才來多久,怎么就不釣了?

慎民沒好氣的蹬了他一眼,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本來只是想介紹他們倆個互相認識一下,沒想到不到片刻就被他抱上了,再釣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呢?還是早走為妙。還好他沒看到三郎摸她胸,不然他肯定會說,嗬,這爺兒倆都不是簡單的人嘛。

“不釣了,釣那么多吃得完嗎?對了,少卿,你們還想要釣魚嗎?”慎民轉頭征求了一下少卿她們的意見。

蔡少卿和玉兒兩人聽了搖搖頭,剛剛釣魚的時候蔡少卿還是挺興奮的,可釣過后想起剛才那一幕,卻后怕不已,剛才要不是有樂浪拉住,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設想,至于玉兒,她本來以為釣魚挺好玩的,誰知這么無趣,讓人都想睡覺,她可不想再釣。

看到兩人不想再釣,大家就收拾一下,準備離開。眾人數了一下釣到的魚,發現就只有樂浪和玉兒什么也沒釣到,慎民夫婦雖然在那邊卿卿我我的但起碼釣了幾條小雜魚,這其中要數蔡少卿收獲最大,這一條大草魚足夠大家吃的肚滿腸肥了,接下來就是三郎釣到的白鯽魚了。

回到家里,卻見黃老道坐在大廳里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看到他們進來,就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一臉曖昧的對著樂浪笑。樂浪被看得一身不對勁,連忙走進廚房忙了。

慎民招呼大家坐下,從屋中找出尖頭栗,拿到廚房讓樂浪煮了一些,拿到大廳和他們一起吃了起來,而樂浪卻在廚房中做菜,看到他們歡快逍遙的吃著栗子,樂浪心里不無哀怨的想,為什么當年偏偏要去學做菜?想了半天還是無解只好放棄。

廚房中,樂浪看著擺在地上的大草魚,心想著應該怎么做,這魚今天肯定是吃不完的干脆起肉,魚頭做湯,魚尾用冬菜蒸,魚骨脆炸,魚腸蒸炸蛋,再用魚肉做一道魚丸和一道紅燒魚豆腐,再來一道酸酸甜甜的菊花魚,最后再弄一道酸菜魚,就八道菜,討一個好彩頭。

想好后,樂浪迅速的殺魚,去鱗挖鰓開肚取腸一氣呵成,半點也不拘泥。殺完魚后,他把魚頭魚尾剁了,起出魚肉,把魚骨剁成小塊和慎民夫婦釣來的小雜魚一起用醋腌制。

接著他把大草魚身上那大塊的魚鱗收到一起洗干凈,放在冰箱里面,現在忙,等晚上找個空閑熬出魚鱗凍,魚鱗凍涼涼脆脆咬起來挺有勁道如閩南的有名小吃“土筍凍”一般,但味道不一樣。

樂浪把魚腸清洗干凈,和姜蔥一起下鍋煎去魚油去其腥味,然后取出姜蔥濾去魚油,放入打好的雞蛋里面,放進鍋里蒸熟。

他把魚頭開成兩邊,下鍋稍煎一下,然后放水進去煮,接著他把曬干的竹蓀取出來洗干凈放了進去,再放一些洗好的香菇下去,然后用猛火煮到湯濃,再放入一些苦伏竹筍,調味,最后再在上面放上香菜(就是樂浪后院種的芫荽),淋上一點蔥油,這道濃濃的竹蓀魚頭湯就大功告成了。

在做魚頭湯的時候,樂浪將一些魚肉做成魚丸魚豆腐,魚丸魚豆腐做法十分簡單,無非就是把魚肉刮成魚茸,然后把魚茸用清水洗干凈放入布袋內壓干水分,倒入盆里加入鹽攪拌均勻,然后將魚茸用力摔,摔到起筋有彈性為止,再加入雞蛋白和番薯粉,然后攪拌均勻,邊攪拌邊用力摔,等摔到魚茸不再松散、渾圓一體、彼此不再分離時,那就成魚膠了,這是做魚丸和魚豆腐的第一步。

魚膠做成之后,把魚膠擠成橄欖形放入清水中,再用滾水以慢火慢慢把魚丸煮到浮起有彈性,這樣魚丸就做成了,然后把魚膠擠成小丸子放入油鍋中炸,便會炸成金黃色蛋大的魚腐。

炸好魚腐后,樂浪把腌制好的魚骨和那些小雜魚拌上干蕃薯粉,放入油鍋中炸成金黃色,然后再撒上一點椒鹽和鹽粉,那這道脆炸魚骨就做成了。

剛剛做好脆炸魚骨,蔡少卿從外面探進頭來,看到忙著的樂浪,對著他說:“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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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做好脆炸魚骨,蔡少卿從外面探進頭來,看到在里面忙活的樂浪,就對著他說:“要幫忙嗎?”蔡少卿一副表情淡然的樣子,口氣十分隨意,但心底卻不是這樣,她的心底如怒海狂濤一般的洶涌起伏,一波賽過一波。

二十六歲的蔡少卿可以算是個熟女,但因為演戲的原因一直疏于交際,所以一直沒有跟男的談過愛說過情。走到廚房,開口說出這么一句話,對于貌似成熟實為青澀的她而言,做出這樣的舉動殊為不易。

樂浪對著她微微一笑,說:“不用,來,試一下我剛炸好的魚骨。”

“不好吧?”蔡少卿往外看了一下,沒人。

“沒事,”樂浪把裝著炸好的魚骨和雜魚遞到蔡少卿面前。

蔡少卿頓時覺得有一股帶著椒鹽和脆炸魚的香味遁入鼻中,這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如果將來嫁的男人能像他一樣做得一手好吃的,懂得疼愛自己,會好好的呵護自己,順著自己,那就好了。

蔡少卿心里想著,眼睛沒來由的往樂浪看了一眼,臉煞時紅透,心里暗道自己到底在胡七八糟亂想些什么,難道一盤炸爛骨頭就把自己給買了?那自己也太不值錢了。

心下暗惱,沒好氣的對著樂浪“哼”了一聲,轉身欲走,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抬頭看了樂浪一眼,從盤子中拿了一塊脆炸魚骨,三下五除一的把魚骨啃完,把剩下的魚骨頭一丟,嘴用手一抹,然后才淡淡的對著樂浪說:“味道還馬馬虎虎。”說完,昂首挺胸的往外走去。

樂浪一手端著盤子,看到蔡少卿的樣子,神情錯愕,這女人怎么啦?

樂浪把盤子放在桌上,搖了搖頭,怪不得閩南人常說”查某人(女人)的心春尾天的面”果然是脩然變幻莫測,出沒無常,不過也有好的一面比如說“查某人的心親像美酒”會使人茫茫,在不知不覺中迷醉。

樂浪想著,不由笑笑,又埋頭做起菜來。

炸好魚骨后,樂浪把蒸好的魚腸取了出來,把魚腸連著碗一起下油鍋炸,炸的時候要注意,油溫不要太高,而且碗最好不要用光滑的瓷碗,而是那種比較粗的缽仔碗,這樣碗才不會被炸壞。把魚腸炸好后撈出來,將魚腸從碗中取出切成小塊,放在盤里仍然擺成碗狀。

做好魚腸后,樂浪又切了一塊連皮的魚肉,用刀把魚肉改成“井”字花紋,然后把魚肉放入盆中加少許精鹽、雞蛋攪拌均勻,最后拍上蕃薯粉,下油鍋炸成金黃色濾油裝盤。

弄好后,樂浪偷眼看了一下黃老道,黃老道正坐在大廳里振振有神的看著電視。于是,他就偷偷的跑到黃老道的房間里,拿了幾個他徒子徒孫進貢的大橙子,然后用手把橙子擠出汁來。把橙汁放入鍋里用糖和白醋調成酸酸甜甜的橙汁來,弄好后用濕蕃薯粉勾芡,最后放一點油在上面,讓這橙汁看起來有點炫目的感覺,把橙汁淋在炸成菊花樣的魚肉上,這道酸酸甜甜的橙汁菊花魚就搞定了。

接著他又把魚丸和魚腐做好,取出魚尾,在魚尾兩面劃了幾道成“井”字形放在盤里,然后樂浪取出去年冬天做好的冬菜。他把冬菜洗了一下,去掉一點冬菜的咸味,然后放入盆子,加入蔥段、姜片,調味,在放一些濕番薯粉下去攪拌均勻,放入一點麻油,然后把弄好的冬菜攤平在魚尾上,入鍋蒸熟就可以了。

最后樂浪又用去年腌制的咸菜做了一鍋酸菜魚,咸菜是閩南這邊的叫法,其實也就是其它地方說的酸菜,不過口味比較重。

做好后,樂浪大聲叫慎民進來端菜,外面,他們早已經把桌椅擺好,就等著開飯。等樂浪和慎民把菜端出來,黃老道看著桌上煮的奶白的魚湯感慨的說:“唉,我來這么久了,就今天的伙食最好。”

“老道爺爺,我們昨天也吃的很好,那鴨肉你吃的比三郎還多。”沒等樂浪說話,三郎就戳破了老道的謊言。

這幾天樂浪感覺家里的雞鴨好像多了一點,就殺了幾只,打算有時間再買一些雞鴨苗回來養,昨天他就殺了一只鴨子,做成鹽水鴨撕著吃,別看老道老了,但手腳一點也不慢,這鴨子有大半只都落入了他的肚里,讓三郎十分的不滿。

黃老道聽到三郎的話,不由猛翻白眼,這小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平時有什么好吃的都給他吃,可關鍵時候盡扯后腿。

“我是說沒有今天的菜特別多。”黃老道沒好氣的對著三郎說道。

“哦,”三郎應了一聲,然后吃了起來。別看三郎人小,可精明了,如果只有他和樂浪兩個人他就拿著一個小碗,在桌上慢慢吃,如果人多,他立馬跑進屋里拿來小盆,一盆裝菜,一盆裝湯,然后用小碗裝飯,在一旁慢慢吃。

剛才他雖然和老道說著話,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東夾一下西夾一下,一會兒就把他面前的小盆裝滿,對于此,樂浪從不說什么,只是愛憐的摸著他的頭。

老道看到三郎的樣子手上動作也不慢,拿起筷子就往煮的滾爛的魚嘴夾去,魚頭差不多就這個部位和魚腦最好吃了,慎民一看手也不慢,伸出筷子就往魚丸夾去,大家開動起來,一點也不生疏。

老道吃著魚嘴,也沒說話,一臉享受的樣子,看著他又拿筷子夾就知道味道如何,慎民吃了一個魚丸,感覺魚丸鮮美無比,頓時拿起湯勺往盤里舀了一大勺,看得秀慧眉頭直皺。

蔡少卿和玉兒夾起一塊菊花魚嘗了一口,感覺特別好吃,尤其是魚肉炸得酥脆,伴著酸甜的橙汁使人胃口打開,本來飯量小的兩人不知不覺的多吃了一碗飯。

過了一會,樂浪看著大家吃飽了,走進屋中,偷偷的從空間里面取出一瓶五斤裝的香蕉酒,這香蕉酒瓶是他從林老頭那邊弄來的,還有一些一斤、三斤、十斤、二十斤裝的,樂浪把那些做好的香蕉酒濾去渣后,就裝入這些瓶中,一直放在玉如意空間里面,直到要喝的時候才拿出來。

黃老道看到樂浪拿出酒來,頓時兩眼冒光,不知不覺他已經喜歡上了香蕉酒的味道,那種帶著微微鮮甜和苦澀的味道,還有那淡淡的香蕉色和淡淡的香氣。

樂浪給每一個人都倒了一杯香蕉酒。看到蔡少卿和玉兒一臉猶豫的樣子,樂浪笑著說:“不要緊,這種酒度數比較低,不醉人的。”

蔡少卿和玉兒聽了,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酒入口中,頓時化作一股氣流流經四肢百骸周身毛孔之中,蔡少卿感到全身的毛孔無不發出呻吟的舒服叫聲,然后這股氣流又化作一股熱氣盤伏在腹中。

蔡少卿和玉兒喝了后不由面面相覷,驚駭不已。樂浪看了他們的表現,不由莫名一笑,第一次喝這種酒的都有這種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這酒是用玉如意空間中的水釀造成的原因,竟然有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效果,非常的不可思議。

不過,樂浪卻在心里暗暗感到高興,說不定自己哪天還能靠賣香蕉酒賣錢,而且還一本萬利。吃完飯后,慎民夫婦就和蔡少卿她們走了,晚上她們還要演戲,一些事情她們還要安排一下。

樂浪目送著她們遠去,心中不由感慨的想這些人果真如徐志摩所說的那樣,靜悄悄的你走了,就如你靜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不過卻是帶走了一肚子魚肉,回過頭來,卻看到老道對著他一臉曖昧的笑,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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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回過頭來,卻看到老道正對著他一臉曖昧的笑,讓人看了不由毛骨悚然。

正想要走回屋,卻聽到遠處傳來敲鑼的聲音,樂浪放眼望去,卻見遠處有兩個少年一個開著摩托車一個拿著一面小鑼,一邊敲著一邊叫道:“一點半(13:30)求龜,一點半求龜”

摩托車慢慢由遠及近,樂浪看了一下,是村里的兩個小子,開車的那個好像是叫心霖,另一個外號好像叫黑面,至于名字倒是記不清了,以前都曾在一起鍛煉過,雖然多年未見,但人還是認識的。

小溪村中子車(音駒)族人取名一向用老祖宗傳下來的“濟美鍾奇表,知新慎敏求。審心咸景慕,述學繼學修。”等二十個字來排輩取名,“心”這個字在小溪村中排行還是比較高的,論起來他應該可以算是老芋頭的祖宗輩了,因為老芋頭的真名叫“子車慕祥”,老芋頭不過是別人給他取的外號。

不過排輩歸排輩,卻很少有人真的論輩稱呼,不然一個老頭叫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老祖”,那豈不可笑,所以大多都是是直呼其名,只有比較親的親戚才會按輩稱呼,樂浪也一樣,他一向都是直呼人家的名字。

小溪村每一次的社日都會有二十四個頭家擔任主持社日的一切活動,這些頭家是村民輪流擔任的,每家每戶出一個,小溪村有三百多戶,差不多要十幾年才能輪到一次,所以每次輪到的頭家都會很賣力的做事。

這兩個打鑼叫人的就是二十四個頭家之一,不過是其中的小嘍啰,因為他們的老爸才是頭家,做頭家,他們暫時還不夠格。樂浪沒回來時,他們也都不過來叫,因為人不在,今年樂浪回來了,他們也就過來了。

來到樂浪面前,黑面把車停在樂浪面前。對著他說:“阿浪,一點半求龜。”

“知啦,里面喝下茶吧!”樂浪點了點頭。

“不用,你這邊比較遠先來,村里還沒去叫呢?”說著,就開著摩托車走了。

“慢走,”樂浪在后面對著他們。

兩人聽了,對著樂浪點點頭,車慢慢遠去,坐在后面的心霖還是一邊敲著鑼一邊大聲叫道:“一點半求龜,一點半求龜”

樂浪看了好笑不已,記得小時候他也喜歡做這事,一到社日的時候就跑到廟里呆著,一聽大人有什么吩咐,馬上屁顛屁顛的跑出去做,心里還挺高興的,現在想想那時還真可愛,樂浪揉了揉鼻子甩甩頭暗暗笑道。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好像有人在敲東西。”三郎聽到聲音跑出屋來,可人已經跑了。

樂浪一把把他飽了起來,“走,我們去求龜。”

“什么是求龜呀,阿浪叔叔。”三郎眨著兩個烏溜溜的眼睛問道。

“等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說著把三郎放下,把摩托車推了出來,載上三郎去求龜了。

騎到半路遇到了還在往回走的慎民他們,樂浪將摩托車停在他們身邊,“要不要我載你們一下。”

“不用,我們自己慢慢走吧,”慎民搖搖手說,繼而看了一下樂浪,問道:“對了,你是不是要去求龜?”

“嗯,是想去求一只大的。”樂浪點了點頭。

聽了樂浪說的話,慎民想了想說:“那我們一起吧,我也想去求一只,”然后他又轉過頭來對著秀慧吩咐道:“阿慧,你們自己慢慢走吧,我跟阿浪先走。”

“嗯,”秀慧聽了點了點頭。

于是,樂浪就載著慎民先走,只留下三個女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響才聽到蔡少卿怪里怪氣的說:“慧慧,我先走了,不要想我哦!”

林秀慧一聽,頓時羞紅了臉,旋而惱怒的對著蔡少卿說:“陰陽怪氣的,看我不收拾你,”說著一手像蔡少卿騷去,一時幾人笑鬧起來。

求龜也就是乞龜。龜乃靈物,千年生毛,壽五千,謂之神龜,萬年則為靈龜。在閩南地區,社日(鬧熱)的時候都會舉行求龜的活動,這求的不僅是龜,而是求子求孫求財求壽求福祿。

每一年小溪村都會請師傅來做龜,龜肉用糯米做成,以紅米為顏色,黑豆為眼,做龜的師傅做龜之前必須齋戒,吃住都在廟里,對神明要虔誠。

龜一般有一斤(小龜)、五斤(中龜)、十斤(大龜)還有一只頭龜二十斤。龜做好后,要先祭告天地,然后放在廟中接受村人的祭拜,等全村人都拜完后才能博杯求龜回家,希望神明保佑自己身體健康、家庭幸福、事業興旺,還有希望保佑這一年風調雨順、六畜興旺。

求龜的時候要看著自己所要求的龜博杯,博杯的時候口中要念著自己所祈求的東西,心口要如一,必須虔誠,不然神明是不會答應。

每只大龜的脖子上都吊著一個大紅包,紅包里面都裝著錢,四千到六千不等,那只頭龜有一萬多。每一個求了龜的人都可以放心的使用這筆錢,但是來年你必須還上,而且還要多奉上一只所求龜的龜肉錢,相當于利息,而龜身上的這些錢相當于對村人的一種變相資助。

沒有人敢吞這筆錢,這是對神明的褻瀆。如果有人敢吞下這筆錢,那么村里會從此取消他的求龜資格和輪流做頭家的權利,因為他的品德已經嚴重的褻瀆了神明,這在小溪村算是很重的處罰。他的品德受到了懷疑,人家請他做事都會考慮再三,他請人家做事或者他做的事人家也會置疑,這人連神明的錢都能貪,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小溪村的村廟里擠滿了人,里面圍滿了看熱鬧和來求龜的人群,樂浪把摩托車往停車的地方一放,就帶著三郎走了進去。

在以前像這種活動是只有子車族人才可以參加的,不過后來村民為了讓一些外姓人能更好的融入村里,所以才特別網開一面,同意外姓人參與,不然即使樂浪的母親是小溪村的人,他也不可以參加。

小溪村的廟有個名字叫大虞廟,因為是在大虞山的山腳而得名。此時的大虞廟里人山人海,只留下一塊可以站腳的地方讓求龜的人跪拜博杯。

樂浪好不容易才抱著三郎和慎民來到里面,里面正有一大堆人在求龜,那些求到龜的人自然高興,沒求到的也沒有心里也沒沮喪,來年還可以再求。

等了有一會兒終于輪到樂浪,樂浪拿著杯看著眼前的龜,他有心求那只頭龜,可是又怕吃不完,糟蹋了龜肉,想想只好求大龜,大龜十斤剛剛好。想著,平復了一下心情,心里暗暗念到“求什么保庇我和三郎身體健康,讓三郎快快樂樂成長。”念完把杯放著手掌心,往地上一擲,“嗑”的一聲清響,樂浪定睛一看,是個笑杯。

樂浪看了也沒有沮喪,反正有三次機會,大龜求不到就求中龜,沒一種都有三次機會,也就是可以擲九次杯,如果九次你都沒法求到龜,那,你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他把杯撿了起來,又對著神明祈求一翻,把杯放在掌往心往地上一擲,是個圣杯,樂浪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恭敬的把杯往桌上放去,又對著神明拜了拜。

等他放好,自有一個頭家過來給樂浪求的那只龜上點上一支香,這代表這只龜已經被求走了。

博杯其實是一種占卜,所謂的“杯”,是一種像彎月一樣用來占卜的很傳統的東西,一般都是用木頭和竹頭做成,一共兩片,每片都有一面平的和一面突起的。當占卜時,先提出你要占卜的問題,再將他們拋向地上,如果一片平面朝上,一片凸面朝上,則為“勝杯”也就是“圣杯”,代表好的意思,如果兩片都平面朝上為“笑杯”,則為“陽杯”;兩片都凸面朝上,為“穩杯”,則為“陰杯”,代表壞的意思,共拋三次。

看到已經求來了龜,樂浪就想馬上把龜抱回家去。于是,他就和慎民商量了一下,讓他先載自己回家,然后樂浪再載他回來求龜。慎民聽了一下就答應了,當下開著摩托載著三郎和樂浪一起回去。

(抱歉,昨天出去,回來太晚了,忘記是星期六,還好接下來比較有時間,就等下個禮拜補上。今天二更,一更先奉上,厚臉先求一下推薦票什么的,謝了。

忘記要發的圖了,補上,不過這只龜和我想象之中的有點差距,我想象之中的眼睛是黑色,嘴巴有條白線,頭上插著兩粒粉紅的小毛球,可惜我們這邊的社日過了,不然我肯定去拍幾張發上來,不過也差不多,就這樣)

回到家中,樂浪把求到的龜供奉在神案前,點上三支清香,拜了拜,這才又把慎民載回去求龜,而三郎則被他留在屋中,和老道一起玩。

等他再回到屋中,卻看到一副讓他膛目結舌的一幕,三郎和老道坐在走廊上一人拿著一個龜腳吃著,看他們那個樣子吃的還挺香的。這都是些什么人嘛,樂浪暗暗想著。

按例這龜求回來后要放在家里供奉一天才能吃,可是現在?想來神明應該不會和一個小屁孩和老頭一般見識才對,樂浪在心中不無無奈的想到,干脆自己也上去扯了只龜腳,坐在屋檐下的條石上咬了起來,神情頗是無奈。

看了一下老道,他一邊吃著龜一邊喝著水,神情愜意的要命,再看三郎,一小口一小口的撕咬著彈性十足的龜腳,三點和小雄、白球他們趴在旁邊哈喇子直滴,看樣子饞的要命,樂浪頓時無語。

天色漸晚,樂浪和老道帶著三郎來到廟前,這種熱鬧老道是不會錯過的。來到廟前已經聚滿了人,人人手中都拿著一盞保家燈,燈名保家,有保佑家人平安的意思。以前用的火把,不過在有一次弄得樹林著火后,就沒再用過,改為保家燈。

等一會兒,村里的人都會聚到廟前來,擁著開基祖師爺的神像,沿著小溪經過樂浪家,繞過幾座小山,圍著村莊繞一圈又重新回到廟前,這是為了紀念先人來到這塊地方開荒拓土的不易和祖先的豐功偉績,以示后世子孫對先人的感恩之心。

上山有一大忌諱,那就是忌女人,也就是女人不能跟著上山,這不僅是對神明的褻瀆,而且還間接表明小溪村無男人,都要靠女人上山了。記得有一年,有一些女人感到好奇,尾隨在人群后面上了山,也就是在那一年,天雨磅礴,使得一年一次的社日祭典不得不停下來,后來村人知道后非常生氣,并紛紛譴責跟上去的女人,從此后就再也沒有一個女人敢跟上山去。

天漸漸黑了,人人都點起了保家燈,一叢一叢的燈火猶如天空的星星一般的明亮。二十四個頭家把神像請到椅轎上,由老人拜祭后扛著往山上走去。

漆黑的夜空之下,兩個粗壯漢子抬著一面巨大的銅鑼,旁邊一人拿著粗大的鑼槌一下一下的敲著銅鑼在前面開路,巨大的鑼聲響徹四野,宵小回避、鳥獸驚走、魑魅魍魎盡皆隱沒,后面二十四個頭家抬著椅轎上的神明走在后面,再后面是一群拿著保家燈的人,無盡的燈火宛如一條火龍在村中走過,所過之處,鞭炮齊響,煙火亂飛,好不熱鬧。

樂浪站在廟口,看著遠去的燈火長龍,長嘆一聲,他要舞大旗是沒法上山的,想想拿著燈火走在其中,兩旁鞭炮煙火齊響,天上不時有煙花閃現,這樣的場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何況身入其中。

看著一旁三郎一臉艷羨的目光,樂浪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還是大一點再說吧,這么小,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迷失在叢林之中。他再看了一眼遠去的燈火,這才拉著三郎走進廟里,老七、老六、鳴人和慎民都已經在里面養精蓄銳,就等著等會兒的表演。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身白色短袖上衣,左胸口上刻著“存厚堂”三字,這是村中武堂的名字,武堂在大虞廟的旁邊,是專門用來教村民練武、舞獅的地方。

慎民他們穿著白色短袖上衣,黑色長褲,黑色布鞋,腰系一條紅色綢帶,收拾得十分精神,樂浪也穿著一身同意的衣服,這是村里統一發的,每年都有。

“慎民,你老婆她們呢?”樂浪對著慎民問道。

這種熱鬧,差不多全村的人都來了,廟前廣場的周圍不知何時已經點起了一排上千瓦的電燈,把廣場四周照得猶如白晝一般,左右更是搭起來一座座看臺,看臺上早已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連戲臺上都坐滿了一大堆看熱鬧的戲子和小孩。

“喏,不是在那邊嗎?跟蔡少卿她們在一起。”慎民指著戲臺上坐著的人群說道,樂浪看了一下,他老婆和老六老七他們的老婆赫然也在其中。

“叫她幫忙照顧一下三郎,不然等會兒可沒空,”

“三郎,走,跟爺爺到那邊去,爺爺給你好吃的。”樂浪話剛說完,老道突然出現在他后面說道。

老道坐在左邊的看臺上,那里都是一些老人,還有一些村里邀請來的貴賓。每年一度的社日對小溪村來說是非常隆重的,所以每年村里都會邀請一些德高望重或者是周圍村子里的人過來參加。

“我要跟阿浪叔叔在這邊,”三郎聽了老道的話叫著說道。

“三郎,跟老道爺爺到那邊去,那邊有好吃的,而且等會兒阿浪叔叔會很忙的,沒辦法照顧三郎。”樂浪摸著三郎的頭說道。

“不要緊,三郎會自己照顧自己。”三郎挺著他那小肚子理直氣壯的對樂浪說。

“呃,”聽了三郎的話,樂浪不由無奈的搔了搔頭,不過他兩眼一轉又對他說:“等會兒人很多的,到時候,一不小心,阿浪叔叔就找不到三郎了,那怎么辦?三郎跟老道爺爺到那邊去,等會兒阿浪叔叔忙完了,就來找三郎,好不好。”

“嗯,”三郎猶豫的想了半天終于答應跟著老道走了。

樂浪看了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時,阿聰和猴子走了過來。

“怎么到現在才來,”看到阿聰和猴子,樂浪對著他們問道。

“有點事情耽誤了,”阿聰解釋道,看到坐在廟里的慎民他們,就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來了,這么晚估計也沒位子了,你們就站在這里吧,這邊還看得清楚一點,等會兒我們舞完旗,一起去我家喝酒。”慎民指著廟門口的走廊一角對著他說。

“喝酒就不用了,今天估計你家客人也多,還是去阿浪那吧。”

“嗯,你們去他那也好,”

“阿浪,時間到了,”

廟里面除了樂浪他們外,還有一堆敲鑼打鼓的老人和村里的舞獅隊,叫樂浪的正是舞獅的其中一人。他說的時間是抬著神明上山的隊伍這會兒快要下山了,他們這一隊舉大旗、舞獅和敲鑼打鼓的要到山腳下去迎接他們。

樂浪聽了也不敢耽誤,又和阿聰他們說了一下,就走到廟里面從插著大旗的石墩上拔出大旗,走出廟去,在前面帶路。樂浪后面是一個戴著童子頭套的人,他手中拿著一把青葉引著一頭青面獠牙的雄獅慢慢跟在后面,獅子的后面是一群敲鑼打鼓的老頭,一群人敲敲打打的往山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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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村東頭山腳下,抬神明上山的一行人還不見蹤影,四野俱靜萬籟無聲。

樂浪他們就找了一塊地方站著休息,等候來人。

一會兒,山間之中傳來一聲聲巨大鑼聲,繼而幾點燈光在山勢之間若隱若現,再接著傳來一陣陣呼嘯聲,再定眼看去,卻見二十四個頭家抬著神明直向他們沖來,后面跟著呼啦啦的一堆人群,急劇的跑動使得手中的燈火明滅不定,看起來宛如天上閃爍的群星一般。

老人們看到他們跑過來,頓時鑼鼓齊響,舞獅的人也沖了出去,來到他們面前舞了起來,那戴著童子頭套弄獅的人拿著手中的青葉,時左時右,時上時下,或而旋轉或而飛騰,那獅子也隨著童子手中的青葉翻騰跳躍,翻滾不休,顯得憨態可掬,遠非那青面獠牙面目般的猙獰。

小溪村舞的獅子頗為古怪,并非人們常見舞獅的獅子,小溪村的獅子是以獸皮為面,金竹為骨,以紅、黃、藍三色為身,頷下一排如火的虬須,背脊之上也是一排火紅的獅毛。

聽村里的老人講,這樣的獅子比較兇猛,比較有氣勢。不過樂浪卻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一只被馴服的洪荒猛獸,看這獅子迎接神明的樣子,不就像一只被人馴服了的猛獸屁顛屁顛的來迎接主人回來的情景嗎?不過這種想法,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爛在肚里,不然讓老人們聽了非得打得滿頭包不可。

老人們敲了一陣,就停了下來,鑼鼓一停,舞獅的也停了。后面二十四個頭家把抬著神明的椅轎放了下來,原地休息一下,等一等后面的人們,還要養精蓄銳一翻,等會兒這段路可不怎么好走。

樂浪向前看了一下,只見遠處的燈火一閃一閃的,有的還在山上,有的已到山下,一點一點的燈火連在一起猶如一條蜿蜒盤伏的巨龍一般,在漆黑的夜空下散發出無上的威嚴。

休息了一會兒,看到人也差不多到齊了。兩個抬著大鑼的漢子走到前面引路,另一個手持大鑼槌的漢子也連忙趕過去敲了起來,樂浪舉旗走在他們后面,他的后面是敲鑼打鼓的老人們,再后面是舞獅的,二十四個頭家抬著神明走在后面,最后是手拿保家燈的村民。

一行人慢慢的走著,快要接近村子時,突然鞭炮聲大作,無數的煙火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綻放出一朵朵璀璨而又爛漫的煙花,無盡的煙花瞬間照亮了整個山村,一切讓人感到如夢如幻。

看到這個場景,樂浪他們一行人頓時喊叫起來,兩個打鑼的首先叫著沖了出去,后面的人緊隨其后,一行人一下沒入鞭炮和煙火之中,連綿不絕的鞭炮聲和沖天而起的煙火聲頓時將這一行人淹沒,眾人雖然置身于如雷般的炮火之中,卻毫無畏懼的往前直沖。

快到廟前廣場之時,打鑼的趕緊跑到一邊,他們的任務算是到此為止,舞獅、敲鑼打鼓的也跑到一邊休息,抬著神明的二十四個頭家把神明擺在廟門口,看著廟前廣場。

此時,社日慶典才正式開始。

“咚咚咚”

不知何時,廟旁放了一面巨鼓,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拿著鼓槌,一下一下的敲了起來,聲震四野。

就在這時,樂浪舉著大旗沖了出來,大旗狂舞,若龍之翻騰,旗卷旗舒,旗起旗落,讓人為之肅目驚嘆。樂浪舉旗獨舞了一陣,站在廣場旁等候多時的慎民、鳴人、老六、老七立即一個筋斗翻騰而下,隨著旗勢騰、挪、跳、躍、翻、滾,個個都拿出看家本領,吃奶的力氣動了起來。

坐在一旁看臺上的老人們看了齊齊點頭,連聲說:“不錯,不錯,這才像舞旗的樣子。”

和林秀慧她們站在一起的蔡少卿看了美目閃爍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廣場一旁還有兩個舉著大旗的青年,看了樂浪的舞旗不由無奈的對視一眼,眼神之中盡是無奈。

慎民等人隨著旗勢時而聚在一起時而散落四方,恍若血戰沙場的勇士一般,愈戰愈勇愈戰愈強。

這時,突然傳來兩聲巨大的鼓聲,緊接著鼓聲如急風驟雨一般狂響,慎民他們聽了,動作立停,分散開來站在樂浪四周。

突然,鼓聲又再度一變,“咚、咚、咚”,一聲一聲緩慢而有力的響了起來。聽到鼓聲,樂浪信手將大旗一卷,將大旗立在地上,腳下一頓,身子朝旗尖竄去,一下就到大旗一半,然后隨著鼓聲一下一下的往上爬去,地上沒有洞,大旗就這么的立在地上,風吹動,大旗似乎還隨風輕搖,讓人不由得為樂浪捏了把汗,不過,這些對從小練就這些功夫的樂浪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樂浪爬到旗尖,一個反轉,頭朝下,腳朝上,雙腳緊夾旗桿,雙手張開,隨后夾緊旗桿的雙腳微微一松,人頓時朝地上直沖而下。

眼看著他頭就要撞在地上,就在這時,在離地兩米之處,樂浪突然伸出雙手緊緊抓住旗桿,反轉而下,手中舉旗狂舞而出,旁邊的兩個青年人看了也舉著大旗沖了進來,跟著樂浪舞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一變,如血戰沙場一般,一通亂響,聽似雜亂無章,卻是亂中有序。

聽到鼓聲,樂浪他們連忙退去,接下來就沒他們的事了。現在輪到舞獅的下場了。

寬廣的廟前廣場之上,只見一只青面獠牙、龍耳虬須的獅子直像一個童子直撲而來,童子猛地一個翻身閃過,手中拿著青葉跳到獅子面前,朝獅頭一拍,口中喝到:“來。”

獅子一聽狂怒的追了出去,童子戲耍般的帶著獅子在廣場上游走,獅子使盡百般手段卻是奈何童子不得,一時垂頭喪氣。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又再一變。

從旁邊沖出一個舉著粗藤所制的盾牌和大刀的漢子和一個舉著大刀的人來。舞獅的登時很識相的退場,把地方騰給了他們。

一時,兩人刀來盾往好不熱鬧,接著一個拿著魚叉和一個拿著雙刀的人也沖了上來,兩人彼此游走探查一番后,也開始交鋒起來。

驀然,鼓聲停歇,休息已久的老人們忽然賣力的敲起了鑼鼓。

只見一堆老人從旁邊走下廣場,手做拳,朝四周一拜,擺開姿勢大喝一聲:“哈。”

一股凜然的氣勢頓時從老人們的身上迸發而出,讓人為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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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鼓聲停歇,休息已久的老人們忽然賣力的敲起鑼鼓。

只見一堆老人從旁邊走下廣場,手做拳,朝四周一拜,擺開姿勢大喝一聲:“哈。”

一股凜然的氣勢頓時從老人們的身上迸發而出,讓人為之側目。

是五步拳。五步拳,顧名思義,五步之內必見生死,是短距離內殺傷性奇大的拳法。這五步拳是小溪村世代相傳,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的。

老人們一式一式的比劃著,這簡單的五步拳在老人們的演示下竟然威猛異常,有若猛虎下山之勢,不過這也正常,畢竟老人在這上面花費了幾十年的功夫。

老人們演示完五步拳后,便分開來捉對廝殺,別看老人們都是六七十歲的主,可是手上的功夫一點也不顯老。好家伙,看那個老頭一記黑虎掏心分明是要取人性命,哎,那個老頭抓住其中一個老頭的手,提腳直踹,真狠,那邊一個老頭突然一躍而起,直擊對面老頭的太陽穴。

你個香蕉芭樂,這些老頭平時看起來顯山不露水的,下起手來怎么這么狠,樂浪在心里想著,對著旁邊的鳴人說:“你小子以后小心點,不然這些老頭給你來下狠的,你可就要叫爺爺了。”

樂浪之所以這么跟他說,是因為鳴人平時都對這些老頭沒大沒小的,有時候說起話來都能把這些老頭氣得頭上直冒青煙。

“這些老頭,也就只會這一兩招,都一身老骨頭了,還有什么力氣,我就是站在這里他們也不一定推得動。”鳴人聽了樂浪的話,撇撇嘴說道。

他的話迎來了旁邊慎民他們的一片噓聲。這小子說話大言不慚的,以前就有一個人,仗著自己五大三粗看自家的老頭不順眼,還對老人動起手來,老人看了,一拳直向他臉上打去,愣是把他打暈了,不然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

廟前廣場旁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和樂浪他們一樣穿著白色上衣黑色長褲,腰系紅色綢帶的漢子,他們手中個個都拿著錘、刀、矛、槍、鋤頭、魚叉等等各式長兵,只要細細數一數,便會看到他們一共是一百單八人。

老人們的鑼鼓聲忽然停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宏亮的鼓聲再次響起。聽到鼓聲,那些舉著長兵的漢子走到廣場上排成一個圓陣,那些場上的老人頓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退了下來。

鼓聲停歇。那些漢子舉起手中的長兵狠狠的頓在地上,發出整齊劃一的巨大聲響,當長兵頓在地上之時,他們的口中也喝到“哈、哈(第四聲)”,整齊、洪亮的聲音讓人感到一股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直有三千甲士吞吳越的非凡氣勢。

喝完之后,這些排成圓陣的的漢子忽然動了起來,這時,有三十六名漢子從圓陣中脫離而出,在里面又排成一個小圓陣,一里一外兩個圓陣互相呼應。

一大一小兩個圓陣排成之后,這些漢子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或刺或撩或砍或削,隨著自己手中兵器的特性表演起來,兩個圓陣忽走忽停忽分忽合,,不時有利器透陣而出,閃著猙獰的兇焰,這要是在古代戰場上,這個圓陣就是殺人的機器。

這陣傳說是宋江所創,乃是宋江攻城略地保家安命的手段,又有的說是明末清初的鄭成功所創,當初是為了反清復明,不過后來卻變成了保鄉衛民。

在樂浪心里以為應該后一種的可能居多,因為宋江和閩南這邊沒什么關系,反倒是鄭成功比較熟悉,現在在一些鄉里還流傳著“十三社半護國姓爺”的故事,早年鄭成功在南州之時,曾訓練民眾以抗清兵,所以后面的可能性多一點。

圓陣上的漢子不停的演示,他們使出渾身解數,賣力的大聲呼喝,一柄柄兵器在燈光下悄然閃現出凜冽的兇芒,還好這些表演的兵器都是未開鋒過的,要是如老七帶上山的那一種,那可就嚇人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又響,場上的漢子停了下來。

鼓聲方歇,老人們的鑼鼓又敲了起來。

這些漢子聽到聲音慢慢的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方陣。

驀然,一股渾厚深沉的簫聲響起。是尺八,尺八聲音蒼涼遼闊,有一種空靈、恬靜的意境,是閩南的主要樂器之一,尺八又被稱為“南簫”。

聽到簫聲,排成方陣的漢子齊齊念道:

“天保定爾,亦孔之固。俾爾單厚,何福不除。俾爾多益,以莫不庶。

天保定爾,俾爾戩榖。罄無不宜,受天百祿。降爾遐福,維日不足。

天保定爾,以莫不興。如山如皋,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

吉蠲為饎,是用孝享。禴祠烝嘗,于公先王。君曰卜爾:萬壽無疆。

神之吊矣,詒爾多福。民之質矣,日用飲食。群黎百姓,遍為爾德。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嘹亮、整齊、渾厚的聲音之中似乎又帶著點滄桑,讓人有一種發自內心感動。其實,子車族人來到這邊以歷兩千多年,兩千多年再怎么長久的傳承也已經消逝無蹤,現在小溪村也只不過是保留著先祖留下來的一丁點東西而已。

簫止聲歇,社日祭典到此結束,戲臺上的燈全亮了起來,戲馬上就要開始,不看戲的人慢慢散去,看戲的圍了過去,樂浪找到三郎和鳴人坐著阿聰他們開來的越野車回家,意外的是老道也跟著一起,連戲也不看了,讓樂浪他們直呼稀奇。

(昨天有事,真是抱歉,本來決定兩更的,幸好這幾天真的沒什么事了,我盡量多寫一點,求推薦求收藏求。

有的書友說我寫的離題了,書中玉如意怎么不見了??這怎么可能呢?開玩笑。我在書里都是有說一點的,社日過后會一一展開,不過我所寫的玉如意注定只是輔助,而不是說有了玉如意就可以富甲天下,可以改變世界創造未來的,這樣的書我可寫不下去,可能要讓一下書友失望了。

玉如意這本書不僅僅是寫一些種田拔草、養動物教小孩,還會摻雜一些民俗在內,比如這一兩章節中的社日。就說到這,謝謝大家本書,謝謝了。)

社日那天樂浪和阿聰他們喝的酩酊大醉,隔天一起來竟然神清氣爽,口中也沒有一點酒氣,這讓樂浪暗暗詫異,沒想到這香蕉酒竟然這么好。

玉如意空間里的大香蕉他又割了幾串,釀了滿滿一堆香蕉酒,還有外面地里的香蕉也割了一些,都釀成了香蕉酒,都快把玉如意空間擠滿了,沒奈何,樂浪只好把那些過濾好的香蕉酒放到地窖里去。

在前院屋子下面有一個地窖,和房子差不多大,用來放酒綽綽有余。

他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用空間里的水釀造出的香蕉酒也是有好壞之分,就是用玉如意空間里的大香蕉釀出的香蕉酒要比外面地里的香蕉酒味道要好,而且在空間里放的時間越久這酒就越香醇,樂浪也沒想到這玉如意空間還有這么大功效,看來玉如意應該還有一些他還不知道的功能。

才到三月份,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些菠蘿已經開始長出一個個小蓓蕾,那些苦伏竹長的更是喜人,還長出了不少竹筍,味道甜絲絲的,要比山里的竹筍味道好。那個從山里挖出來的爛樹頭上又長出了不少的黑靈芝,個個都已經有小孩巴掌大了,上次想弄一些燉了,卻老是忘記。

進到玉如意空間,樂浪猛然發現,空間好像又變大了一點,也就是大了兩、三百平方米,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樂浪感覺這里面的東西還是太少了,改天要再栽一些進來。

樂浪站在院里,伸了伸懶腰,忽然有點惆悵,那個蔡少卿演完戲后就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真沒禮貌。

想起摟在那腰上的柔軟感覺,不由讓人暗然銷魂,想到情動處,身體不由一陣陣燥熱,下面不由動了起來,就在這時,他的眉心之中傳出一股清涼,這股清涼瞬間遍布全身,樂浪頓時從臆想中清醒過來。

“你個香蕉芭樂,難道是春天來了?”想起剛才的事,樂浪暗暗罵道。他也不是什么未經人事的初哥,沒想到只是抱來一下就有這么大反應,真是,莫非是禁欲太久了?

想起剛才的那股涼意,樂浪暗暗詫異,那是什么呢?

他摸了一下眉心,難道是

想著,他心中一動,手中頓時現出一柄玉如意,晶瑩剔透的如意在陽光下不時閃著瑩光,入手溫潤,光滑細膩,與從前無二,首處雕刻著云紋上隱隱約約可見“如意”二字,身上更是縷刻著無數莫名玄奧的紋路,柄尾處系著一條金黃穗絲。

看著手中的玉如意,樂浪感覺如今的玉如意比以往好像多出了一絲絲的不同,他剛剛把它挖出來的時候,它雖然在陽光下閃著瑩瑩玉光,但就像一件死物般毫無生氣,但現在玉如意身上好像有一股氣流在動,煥發著盎然生機,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在以前他雖然把玉如意拿出來拿出去的,但卻從來不知道這玉如意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今天要不是自己激情勃發,一時難以自禁,恐怕還發現不了原來它竟然盤亙在自己的眉心之間,這眉心在道家可是被譽為上丹田的所在,也不知道和這有沒有關系。

外面傳來一陣摩托聲,樂浪趕緊把玉如意收進身體,這東西可不能讓別人看到,這東西太怪異了,還擁有一個可以成長的空間,或許這東西終其一生只能成為自己的秘密,再親的人也不能知道。

“阿浪,開門。”

是慎民的聲音,樂浪忙走過去開門。打開門,看到慎民拿著一個菜籃子,籃子中裝著幾個大豬包。

“我老媽也就是你阿妗說了,你肯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看,剛剛做好了大豬包,就讓我送過來,你小子可真有福氣,拿著,我走了。”說著,把東西遞給樂浪,自己坐上摩托車,就要走。

“不坐一下。”

“不了,走了,”說著,開動摩托,又回頭看了一下樂浪,說道:“你小子真是好命,該不會又剛睡醒吧?”

“早就醒了,我都把后院的草給鋤完了,”雖然是剛剛睡醒,不過這種事可不能跟別人說。

“切,”慎民不屑的說了一聲,開車走了。

樂浪看著手中籃子里的大豬包,大豬包用蕉葉墊著,還散發著一陣陣熱氣。他輕輕的拿起一個,輕輕咬了一口,一股香味頓時澎湃而出,他輕輕吸了一口里面的餡汁,輕輕的嚼著,只感覺有一股濃濃的故鄉味道。

農歷二月二是龍抬頭,在這一天小溪村家家戶戶必做大豬包,然后拜拜,樂浪也不知道在拜什么,反正每到這一天都會做大豬包,因為有吃的,所以他記得相當清楚。

這大豬包都是用蘿卜絲、肉絲、香菇絲炒作餡,面粉做皮做成的,餡里面還添加蝦米和炸得金黃的干蔥,味道十分的好。不過這大豬包包的也很怪異,每個都有腕粗,兩指來長,大大肥肥的,倒有點像龍耳。

樂浪也不管像什么,反正有吃的就行,一會兒就吃完了一個大豬包。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在吃什么?”這時,三郎出來,看到樂浪吃著東西頓時沖了過來。

“大豬包,喏,這是你的。”說完,從籃子里拿出一個大豬包遞給三郎,剩下的樂浪把它放在桌上,今天老道被人家叫去看風水,留點給他回來吃。

走到后院,樂浪看著這一片地,感覺應該種點什么,花生肯定要種,番薯也要種,玉米也要種,還要再種一些果樹,像木瓜、蓮霧什么的,之前是冬天不想種也怕不能活,現在下了雨,地里都長出青翠的綠草,種什么也可以了,何況還有空間里的泉水保駕護航,可謂是萬無一失呀。

不過這些種子好辦,村里就有,不過果樹就難辦了,估計要跑一趟市里,鳴人不是農科院有一個熟人嗎,讓他幫忙弄一下應該可以。

想好后,樂浪從屋里拿出鋤頭鋤起地來,他要把地開出來,然后施肥,才好種東西,不然種子種下去也長不好。

這番薯地和玉米地可不一樣,要把他們分開。還有這發生地也一樣,樂浪想想就頭疼,這些地夠他弄好幾天了,而且還要留一些下來種菜。那墻腳下可以搭一個架子,用來種葡萄或者南瓜、冬瓜什么的,對了,還有那小土丘上的竹亭也可以讓人來建了,想想這一大堆的事,樂浪真的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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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抬起頭來,擦了把汗,三月(新歷)的陽光雖然還是很柔和,但他卻已經是滿身大汗。

三郎吃完大豬包,也來到后院,看到樂浪在那邊賣力的干活,自己也從里面找了把小鏟子,在那邊挖了起來,也不知是在干些什么,他后面跟著幾只好奇心很強的火雞,一邊“咯嚕嚕”的叫著,一邊在三郎旁邊徘徊。

樂浪正想繼續鋤地,卻看到自己種在小土丘上的白茶花已經開了,那花純白純白的,有若雪山的神女,綻放在一叢綠葉中,卓爾不凡。

微風吹拂,吹在臉頰之上已全無冬天時的冷冽刺骨,而是帶著股暖暖的春意。

“嘟嘟嘟嘟”

外面傳來一陣喇叭聲,一般樂浪如果人不再前院,他都是把門關著。

樂浪聽了,忙走出去開門,打開門,他不由一愣,卻原來是林老頭帶著一個全不認識的老頭站在門口,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人,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那老頭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下巴幾縷胡須,六七十左右,看起來倒有一股讀書人的氣質。

樂浪連忙招呼他們進屋坐,進到屋里,坐在聯邦椅上,樂浪取過一點泉水放在旁邊燒水的小電磁爐上燒開,泡茶。

上次他去林老頭那里看到他家里的那套仿古聯邦后,很是眼熱,所以自己也跑到縣里去買了一套,要知道龍溪縣做聯邦在本地也是相當出名的。

裊裊茶香在屋中上空飄蕩,林老頭喝了一口茶,“嗯,這水不錯,山上的?”

樂浪點了點頭,心里卻說道,山里哪有這東西,這些水都是他從玉如意空間里取出來的。

“是不錯,要是城里有這種水泡茶就好了,和這種水泡的茶相比,城里的水簡直就難以下咽。”那老頭喝了一口茶嘆道。

“那亂七八糟的自來水能和這比嗎?”林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茶過三盞,林老頭對樂浪說明了來意,原來今天他是來買酒的,不過不是他買,而是他身旁的老頭要買。

這里面還有點故事,他身邊的老頭叫宣文,和他也是老朋友了。有一段時間宣文因為事情心情煩躁、脾氣很壞,恰好林老頭送了他一點香蕉酒,他就借酒消煩,喝的爛醉如泥。

沒想到隔天一早起來,竟然沒有往常那般有一股頭疼如裂的感覺,而且還非常清爽,連心底的那股煩躁也一掃而空,心情平和了很多。起初,他也沒意識到是這酒發揮的作用,到最后喝了其它的酒后才慢慢明白。

這次他是要過來向林老頭討一點香蕉酒喝的,沒想到林老頭竟然說他的酒已經喝完了,不過他倒是給他透了個消息,這香蕉酒是別人送的,那個人家里還有一大堆,并且還把他帶過來這里,他就想買一點回去。

樂浪聽了林老頭的話,不由鄙視的看了林老頭一眼,十壇50斤的香蕉酒有這么容易喝完嗎?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香蕉酒竟然這么好用。

“老宣,你要多少,如果只是要一點的話,我送給你就好了,再說,我看你那車也不好載。這樣吧,我先送你一點喝,等你喝完了再找輛別的車過來,你那小車載酒可不大安全。”樂浪對著老人宣文說道。

在閩南中稱呼老人除了“阿公、阿伯”這種比較親近的稱呼外,一般還用“仙仔(讀耶)、老仔”稱呼,或者叫老頭,不過語氣要柔和一點,人家也是不會介意,或者用姓氏直呼“老宣、老林、老王”的,沒人會把老字放在后面,因為這樣用閩南語叫就像在罵人,除非用普通話,不過也沒人稱呼本地人,因為沒人聽得懂你在說什么。

“這個”這個他倒是沒想到,這時候聽到樂浪說這才明白過來,想想也不對勁,把那些酒放在后備箱里,要是一不小心,那事情可就大了,別到時沒喝到酒倒讓酒給喝了。

一旁的林老頭聽了也是連連點頭,“那你就先送一點給他吧,等改天過來你再跟他買就是。”

“這怎么好意思,我”老宣一聽白拿東西可不行,剛要說下去,就被林老頭打斷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小子弄這東西又不用什么本錢,就是一些香蕉加水,改天我也去山上開一片種香蕉,釀出來的酒說不定比他還好喝呢?”林老頭擺了擺手對宣文說。

樂浪一聽嘴角不由一撇,這老頭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沒有空間水想釀出這種酒來,做夢。

不過他還是開口對著宣文老人說道:“沒事,反正也不值幾個錢。”

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不早了,樂浪就說道:“中午就在這邊吃吧,省的跑來跑去的。”

“不用了,不用了,”宣文連忙開口推辭。

“老宣,別客氣,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子侄輩好了,不用這么客氣,你不知道,這小子可是會做一手好菜。”

“哦,那這樣的話,我可要試一試。”宣文聽了也不僑情,摸著下巴的幾縷胡須樂呵呵的笑著說。

“那好,你們坐一下,我這就去做飯”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

正說著,三郎跑進來抱著樂浪的大腿叫道。

“怎么了,三郎。”樂浪頗是無奈的對三郎問道。

“我要吃大豬包,”三郎睜著他那烏黑烏黑的大眼對著樂浪說道。

三郎這饞貓,吃了一個大豬包不夠還想吃一個,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肚子,不過看他那快要橫向的身子也可以理解的,這讓樂浪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訓練三郎,不然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你剛才不是吃了一個了嗎?”

“我還要吃。”三郎憨聲憨氣的說道。

“怎么回事,”林老頭在一旁聽了好奇的問道,他可喜歡這小胖墩了,感覺他肥肥的特別可愛。

“沒事,今天不是二月二嗎,我大妗讓慎民給我送了一些大豬包過來,給他吃了一個,這小子吃了一個還想吃。我還想留一點給黃老道。”

“嗯,你大妗做的東西在小溪村可是出名的,拿過來給我們嘗嘗,今天我們也吃一下大豬包。至于那老道你留給他干嘛,這老頭天天被人家大魚大肉供奉著,還缺這一兩個大豬包?”

這老頭,樂浪聽了暗暗嘀咕道。不過卻也照著他說的出去那大豬包,順便把弄得一臉臟兮兮的三郎帶出去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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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走到廚房做飯,三郎就坐在廳里和兩個老頭玩,童言童語時不時逗得兩個老人大笑。

沒過多久,樂浪就做好了飯菜,會炒菜的就這點好處,永遠也不會虐待自己的胃,也不會說沒人照顧就會餓死什么的。

坐在飯桌上,老宣筷子夾著一塊鹵三層肉,這三層肉鹵的滾爛,夾在筷子上稍微抖一抖便一顫一顫的,在陽光下好像閃著晶瑩的光芒。

老宣慢慢的把鹵三層肉放入口中,這三層肉鹵的滾爛一入口好像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試了一口,老宣頓時眼冒精光,一臉帶笑,贊賞的說:“不錯,不錯,難得,難得。”

坐在他一旁的三郎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是拼命的往自己碗里夾菜吃飯,樂浪淡淡的笑了笑,他做的的東西從來都不需要別人贊賞,他打開一瓶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的香蕉酒,給兩個老人倒了一杯,酒入杯中,似乎有一股霧氣從杯中慢慢升騰而起,仿若一條云龍在霧間穿梭翻騰一般。

兩老注視著玻璃杯中略呈淡淡香蕉色的香蕉酒上升騰而起的云霧,目瞪口呆。那道霧氣升騰到空中,良久方散,兩老看得一愣一愣的,口中喃喃說道:“這這”

這也是樂浪在無意中發現的,好像是放在玉如意空間里久了便會發生這種變化,今天他看兩個老頭過來,就拿一點出來顯擺一下,誰知道兩人反應這么大。

“來,試一下這酒怎么樣?”說著,他率先舉起杯來,湊到鼻前,有一股淡淡的香蕉味和其它的香味混在一起的味道,讓人聞之清爽,這是樂浪從未聞過的香味。

“好、好、好,好酒。”老宣喝了一口后忙不迭的贊道,這酒比林老頭送的好多了,可以說喝了一身清爽,通體無憂。

“你這小子,有好東西還藏著掖著,這和你送我的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林老頭喝了后,頓時瞪著眼對著樂浪喝道。

樂浪聽了連呼冤枉,“哪有,你那些可都是最好的,我這邊像這種也不過剩幾瓶而已,如果不是你們過來,我可舍不得拿出來喝。”他現在開始有點后悔,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

“那你等會兒也給我拿幾瓶,都要這種的,”林老頭用筷子輕敲著杯子說道。

“哦,”樂浪頗是無奈的應道,心里卻不無腹誹的說,這老頭,兼吃帶拿。

吃了飯,兩個老頭帶著三郎散步,俗話說的好:“飯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走到后院,看著三畝方圓的土地上,雞鴨悠然自得的覓食,一旁還有三只羊在那慢慢的踱著步,一邊還有樂浪弄出來的水塘和竹林,圍墻邊果樹點點,那兩可桑樹上已經結出來小小的桑葚,天上有白云朵朵,在湛藍的天際間一飄而過,兩個老人看了點點頭。

“阿浪,你這真是好地方啊,看到你這地方忽然讓我想起了孟浩然的那首詩‘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老宣看了不由自主的說道。

“哪里,哪里。”這首詩樂浪也知道,而且他前兩句也記得,不過這不是陶淵明寫的嗎?怎么變成孟浩然了,樂浪在心里詫異的想到,不過他卻沒說出口,反正不管是孟浩然還是陶淵明都是寫詩的,都差不多。想當年自己也曾經有做詩人的潛質,而且寫的還是情詩,只是被生活無端的生生扼殺。唉,樂浪在心底暗暗嘆息道。這個社會又活生生的扼殺了一個如李商隱或者徐志摩般感性的詩人。

“嗯,不錯,回頭可以讓人在那小坡上弄個亭子,到夏天的時候就涼快了。”林老頭指著用塘泥堆成的土堆說道。

“還可以在水塘里種的荷花,到時候,荷香四溢鯽魚肥,又是人間一樂土。”老宣也在一旁也扯著他的幾縷胡須說。

“嗯,我也想在那上面建一個竹亭,可是不知道誰會。”

“建什么竹亭,竹亭容易壞,要建也要建個木亭,你們村的那個翹龜仔(駝背)就很會建這些東西,你拿幾壇酒過去,他肯定愿意,不過材料你要自己想辦法,他可不包。”聽了樂浪的話,林老頭沒好氣的對他訓道。

林老頭說的翹龜仔是村里的一個老木匠,叫子車景傳,因為有點駝背所以得了這么一個外號,論關系他還要叫一聲“阿公”,因為他以前和外公也不錯,時常到家里來,他以前專門幫人家做大門、窗戶、桌椅,不過現在大多數人都用鋁合金做窗不銹鋼做門,他的那一手手藝也漸漸沒落了。

“那我晚上去看看。”樂浪點了點頭,又轉過來對著老宣說,“這荷花我早就想種了,不過那時候冬天怕種不活,現在終于可以種了,明天看看,我就去買一些種子回來。”

“買什么,我家里還有一些人家送給我的種子,過幾天我來買酒,順便給你帶過來。”老宣豪氣的揮了揮手。

這讓樂浪感到這頓飯真沒白請,這一下子亭子和蓮子的事就搞定了,現在樂浪怎么看這兩老頭都不像吃白食的貨,也不知道剛才誰想著人家兼吃帶拿的。

忽然,遠處好像有一道白影掠過,在地上一跳一跳的,眼尖的三郎看了,大叫道:“小白。”他一把掙開兩個老人牽著的手,沖了出去。

老人看到三郎的樣子,向樂浪投來問詢的目光。

“是三郎的玩伴,一只大白蛤蟆。”樂浪無奈的說道。

農歷二月二后,天氣漸漸變熱,這些蛇蟲什么的差不多也開始活動了,那白蛤蟆也終于耐不住漫長一冬的空虛寂寞跑了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了三郎,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不一會兒,三郎就抓著白蛤蟆跑了過來,他跑到樂浪面前,舉著白蛤蟆說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小白好像變胖了。”

樂浪看了一下,可不是,還長大了一點,本來這白蛤蟆都有巴掌大,這再長下去那還得了。

“嗬,好大的白蛤蟆,哪來的。”林老頭問道。

“三郎在山里抓的,他喜歡就拿回來養了,”樂浪想著這蛤蟆命也夠長的,被三郎那么折騰都不死。

“這白蛤蟆可不常見,要好好養著,”老宣在一旁唱和著說。

這老頭,說什么話呢?你家才養蛤蟆。樂浪在心里想著。

不過看著三郎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又不得不夸獎幾句:“嗯,三郎好棒呀,”他摸著三郎的頭對著他夸獎道。

“嗯,三郎是最棒的,”聽到樂浪的夸獎,三郎興奮的說,轉身又跑了出去,蹲到那邊的菜地里抓蟲子給小白吃,幾人看了面面相覷,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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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林老頭他們,讓三郎呆在家里,樂浪拿著一壇酒騎著自己的那輛老式自行車往村里而去。

或許有人問,為什么不騎摩托呀?拜托,現在一升汽油都七塊多,還是省省吧。就是搞不明白,為什么發達國家的生活水平待遇比我們的高,汽油價格反而比較低,而我們這邊卻從來沒有停止漲過,真是怪哉。

自行車在老房子里穿梭,一座座白石紅瓦的老房透出一股歲月的滄桑,小巷里的外墻上布滿青青的苔蘚,有的老房外墻片片剝落,有的已經禁不住歲月的摧殘,倒了下來,露出墻中的一角土坯。

在以前,人家建房都是自己取田里的泥土做成四方形的土坯曬干后燒成磚頭蓋房,有些沒錢的干脆就用曬干的土坯蓋房,但這樣的房子并不牢固,日子久了便會裂開一條條隙縫,或者禁不住風雨倒塌。

自行車轉過了幾個彎,來到子車景傳家,樂浪來到門口把車停好。

門沒關,樂浪拎著那壇酒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就聽到一陣敲打木頭的聲音,樂浪看到子車景傳正在院子里做著一張八仙桌,那微駝的背在他的視線中時起時伏。

他走過去,把酒放在門前的走廊上,叫道:

景傳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樂浪,瞇著眼笑著對他說:“是阿浪啊,來,那邊坐。”說完,停下了手中的活,洗了下手,坐到一旁的茶幾上泡起茶來。

樂浪四處瞄了一些,只見院內的墻腳下堆滿了各式木頭,老人有一子二女,老伴去了兒子那邊,兩個女兒早已嫁做人婦,兒子搬到了那邊新屋,他念舊,就留了下來。

“阿公,我來是想請你幫我做一個涼亭的。”

“什么涼亭?”

“我在我家后院那邊挖了一個水塘,挖塘的時候把那些土堆成一個小土堆,我想在上面建個亭子,天熱的時候好納涼。”樂浪對著景傳解釋道。

“這樣啊,那我要去看一下才行,我們現在過去吧,等會兒回來我還有事。”老人家說行動就行動,說著就要去牽他那輛比樂浪那輛還老的老式自行車。

“等會兒,阿公,我還給你帶了一壇酒。”樂浪連忙叫道。

景傳看了,不由笑罵道:“你小子,也跟我來這套,放那邊就好了,反正沒人會拿。”說完,就推著自行車走了出去,樂浪看了只好無奈的跟了上去。

別看子車景傳一副老胳膊老腿的樣子,騎起自行車來卻飛快,樂浪是拍馬也趕不上。

來到家里,三郎和幾只狗都撲了出來,把子車景傳嚇了一跳,現在的三點已經有一米左右了,看起來十分威猛,如果不是臉上和身上那三點黑點讓他看起來比較可愛,根本就是生人勿近的樣子,小雄和白球也已經長的有小腿高,一副威猛雄獅的樣,看到樂浪回來屁顛屁顛的搖著尾巴。

樂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喂的伙食好還是玉如意空間里的水起了作用,反正這些家伙長的飛快,起碼比同齡狗長得大,而且看起來非常的有靈性。

屋里,有一只火雞賊頭賊腦的探了出來,這些火雞都有成年火雞那么大了,不過樂浪一直沒舍得吃,它們總算企圖跑出去,不過總是被三條狗逮到。小雄和白球看到火雞探出頭來,立馬撲了過去,這前面可是它們的地盤,一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你家這狗也太多了吧?”子車景傳苦笑道。

“呵呵,一點點,一點點,”樂浪有點尷尬的說,看到站在一旁的三郎,一把拉過來說,

“三郎,叫公祖。”

“公祖。”三郎憨憨的叫道。

“哎,”子車景傳一把把三郎抱了起來,三郎那胖乎乎的樣子可是人見人愛。

子車景傳逗了三郎一陣后才把它放下來,轉身對著樂浪說:“走,去看看你說的地方。”

樂浪連忙帶著他過去,來到后院,看著那個小土堆,子車景傳皺著眉頭說:“阿浪,這樣可不行,你要叫人把這地基弄好,不然可不行,就是這邊,弄這么大,地基要清低一點,這樣才牢固,”

樂浪聽了連忙點頭,其實他也有這個打算。

“還有要砍幾棵樹,我那可沒材料,就用香樟吧,帶著點香味還除蟲,找你那大舅去,他不是村長嗎?叫他批幾棵。樹砍好后,放到我家去,要晾一陣,等我那邊弄好后,你再弄地基吧。”

“那要到什么時候,”

“沒有那么快,這樹剛砍下來至少要放一陣,不然做出來的亭子就不牢靠,等弄好了我會叫你。”

“那好吧,”樂浪無力的說,他還以為做一個小涼亭不過是秒秒鐘的事,誰知道這么麻煩。

“那就這樣,你趕緊把樹砍過來,我好動手,我就先走了。”說完,就大步走出去坐著自行車走了,他家了還有一大堆事情。

樂浪把他送出門,摸了摸鼻子,沒想到弄個涼亭都這么麻煩。

當下打鐵趁熱,樂浪跟三郎說了一下,也騎著車往他大舅家而去。三郎雖只有四歲,但卻十分懂事,都說農村的孩子早長大,其實不然,是以前那段不堪的流浪日子讓他有了一顆比同齡人成熟的心,讓他更加懂事,其實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悲哀。

來到新明家,樂浪一進屋就看到慎民坐在廳里無聊的按著遙控器,正在他懷里爬來爬去的囡囡看到樂浪,一把跑過來抱住他的腿:“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郎呢?”

樂浪把她輕輕抱起,“囡囡真乖,三郎在家里,有空叔叔帶他過來玩。”

“嗯,”小囡囡重重的點了點頭。

“慎民,你爸呢?”

“干嘛,”慎民看了他一眼,繼續按著他的遙控器。

“我那個水塘旁邊要建個涼亭,想砍幾棵樹,我來問一下,該怎么辦。”

“要什么樹,”慎民聽了問道。

“樟樹。”

“那問題不大,以前植樹造林的時候,村里在虎頭山那邊種了一批,棵棵都有這么粗了,你想砍多少都不要緊,不過要補上樹苗,防止水土流失。”慎民聽了,想了想,說道。

這時,他大舅子車新明走了進來,聽到樂浪的事,也對他說按慎民說的做就行,樂浪聽了松了口氣,跟他們打了下招呼,轉身就要去子車景傳那邊問要多大的樹,臨了還跟慎民說明天過去幫他抬樹,主要看他在家里太逍遙了。

樂浪騎著車子又來到景傳家,問了一下所要木料的量后,連忙回去,家里畢竟還有一個小孩,回去后又分別跟他那幾個豬朋狗友通了電話,叫他們明天過來,順便再叫幾個人,還讓老七把車開了過來,不然那么大的一根木頭,抬到村里還不累死。慎民說的虎頭山其實里樂浪這邊不遠,不過走路也要走一段。

接著樂浪又忙著準備明天的飯菜,明天人肯定多,得大魚大肉好好的款待一下,這事可不能小氣,不然以后請人家幫忙做事,人家可不一定樂意幫忙。

(第二更奉上,這幾天比較有空,不是兩更就是三更,一般中午晚上一更,有三更的話在晚上,謝謝大家)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讀義)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今天要上山砍樹,所以樂浪很早就起來了。

吃完飯,他去后院摘了一朵盛開的白茶花,找了個杯子和著幾塊冰糖放下去,用水沖泡,然后端到院中的老龍眼樹下悠哉悠哉的品著茶。他吹了吹尚熱的茶,淺淺的嘗了一口,甜甜的微微帶著股澀味,澀過回甘,唇齒留香。

這白茶花也就早春這一季開一下,三月過后就沒了,所以想摘就要趁早。

閑來無事,他拿了一本《宋詞》出來,并慢慢的念出一首《釵頭鳳》。這一首《釵頭鳳》本是陸游所作,不過他喜歡把陸游和唐婉寫的《釵頭鳳》拼在一起念,而且他還喜歡用歌仔戲來唱這首亂拼起來的詞,感覺這樣比較有味道,或許是對有情人難成眷屬的一點感慨吧。這首詞的語調本來是有點悲的,不過從他的嘴里這么唱出來倒變得有點歡快。

“嗬,挺逍遙的嘛?”鳴人一走進院子就看到搖頭晃惱唱著《釵頭鳳》的樂浪。

“這不還有時間嘛,里面煮了粥,還有饅頭,去吃一些。”他可是知道這家伙一向都不怎么煮早餐的。

“那好,我肚子正好也有點餓,”說著,就走進屋里,三郎正坐在椅上扒拉這飯,看到鳴人進來,叫了一聲“鳴人叔叔”就又埋頭苦戰起來,吃飯皇帝大,誰來了他也不理,沒看他旁邊一大堆家伙都虎視眈眈的。

鳴人看了一下,兩只豪豬在那邊走來走去,三條狗不是趴在桌下就是趴在三郎旁邊,好家伙,都快趕上動物園了。不過他也不管,徑自去拿碗吃飯。

沒過多久,老七就開著車載著一大批人過來,其中有老六和慎民還另外帶著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高約一米九左右,樂浪看了眼皮直跳,自己這一米七五的身材在他面前簡直就是殘廢。

看到他們來了,樂浪連忙站起來,他走到那個高個子的面前,拍了一下說,“大頭,你好像又長高了。”

大頭聽了,只是在那邊憨厚的“呵呵”笑著,大頭以前也是樂浪的同班同學,不過人有點傻。

記得以前在讀書的時候,村里的教室很是破爛,講臺旁邊地上的紅磚都破了,被小孩子拿出去玩,露出下面鋪著的一層厚厚的溪沙。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那里去大便,弄得整個教室臭氣熏天,當時把那老師氣得臉都綠了。

因為這小子實在沒有讀書天賦,讀了三年還坐在一年級上課,a、o、e都不認識,后來他家里干脆不讓他讀了。別看他人傻,力氣卻是很大,以前學校拔河的時候都是他押尾。

他老爸早亡,只剩下一個寡母,頗是辛苦。以前只是靠著平時種種菜,養些雞鴨,還有一些親戚幫襯著,村里也時不時的接濟一下,這孤兒寡母才勉強過活。

大頭長大后,就學著幫人家做事,他人雖傻倒是有一把好力氣,又聽話,人人都爭著請他,現在被林老頭找去幫忙釀酒,每個月都有一些錢,他家里也慢慢的好過起來。這幾天他沒事干,在村里晃蕩,被慎民看把他叫了過來。

“大家都沒吃飯吧,都進去吃,里面煮了一大鍋粥,還有饅頭,看你們要吃什么。”樂浪對著他們熱情的招呼道,這些饅頭是他昨天晚上趕做出來的,因為用的是砂糖,所以看起來有點砂糖色。

“吃過了,吃過了,”老七和慎民對著他擺了擺手說,后面的兩人也連連擺手說自己吃過了,一般像要做這種苦力早上都會吃干飯,因為粥不頂事,稍微動一下力氣就餓了。

“那,大頭去吃吧,吃完了我們上山。”樂浪對著大頭說,大頭塊頭大,飯量也大,早上只是吃了一盆粥,雖然是大盆,但也只是半飽,現在要上山砍樹,還真得多吃點。

“大頭過來吃吧。”鳴人也在屋里叫道。大頭聽了也沒說什么,就走進去吃飯。等大頭吃過飯,一行人拿扁擔的拿扁擔,拿繩子的拿繩子,大頭扛著一柄老六提供的大斧頭,留下三郎看家,往山上而去。

“嗨,嗨,嗨”

樹林里大頭一邊喝著一邊砍著樹,他塊頭大砍樹正好合適,不然抬樹的話估計沒人和他抬,太高了。樂浪他們六個人剛剛抬樹下山,這些樹棵棵都有一抱大,也不知道栽了多久,幸好有六個人抬,不然還真不一定抬得動。

大頭一下一下的砍著樹,渾沒看到身后不遠處轉出一只小山一般的獠牙野豬來,那野豬也不知怎么的就斷了一只耳朵,額頭還有一道寸長的傷疤,身上還有一些傷痕,好像是被什么咬的,嘴中一對兩指來長的獠牙伸出,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

獨耳野豬看到大頭,眼睛驀的冒出一團火來,兩眼通紅,鼻中更是噴出兩條白氣,好像看到什么生死大仇似的。

這時,大頭好像感覺到了什么,轉頭一看,卻見一只小山一般大的野豬睜著血大的雙眼直瞪著他,眼中還時不時閃過一縷兇芒。他心中一凜,這時,獨耳野豬已經向他沖來,大頭人雖然傻但卻不笨,當獨耳野豬快沖到面前時,連忙躲過。

獨耳野豬一看,見勢不妙,但猛烈的沖擊卻已經使它剎不住身子,來不及了,獨耳野豬“嘭”的一聲撞在樹上,兩只獠牙直直的撞入樹中,立時動彈不得,巨大的身體不停的往外掙扎,卻始終拔不出來。

大頭一看,舉起手中的巨斧就往獨耳野豬身上砍去,,眼看著巨斧越來越近,獨耳野豬的眼中非但沒有恐懼,還有一種視死如歸,壯士斷腕般的決斷。

驀然,獨耳野豬用力一掙,身子往旁邊一折,那對獠牙頓時生生折斷,野豬嘴角鮮血直流,雖然如此卻也沒有躲過大頭巨斧的攻擊,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傷痕,泊泊的鮮血從那道傷痕中不停的往外直冒。

血腥、憤怒充斥著獨耳野豬的整個腦中,眼中的兇芒更甚,它慢慢的往后移動幾步,眼神狠厲,血紅的雙眼直視著大頭。

血腥、憤怒充斥在獨耳野豬的整個腦中,眼中的兇芒更甚,它慢慢的往后移動幾步,眼神狠厲,血紅的雙眼直視著大頭。

傻傻的大頭本來還想沖上去砍他一斧,不過看著苗頭好像有點不對勁,慌忙把斧頭往旁邊一丟,“唆”的一下爬上樹去,別看他人傻,偷瓜抓鳥可不輸樂浪他們。

暴怒的獨耳野豬看到大頭爬上樹去,跑到樹下大聲的嚎叫起來,看了樹上的大頭一眼,驀的想起自己的那一只被咬掉豬耳和眉頭身上的傷痕,憤怒的往樹上撞去,“嘭、嘭、嘭”,一聲聲巨響在林中響起,一抱大的樹被獨耳野豬撞得不停的搖晃,樹上的大頭緊緊的抱著樹干,一動也不敢動。

剛剛抬樹下去的樂浪他們,已經走了回來,一行人有說有笑,來到地方,猛看到樹林中一頭獨耳野豬在用力的撞著大樹,而大頭爬在樹上死命的緊緊抱住樹干,不由傻眼。

“你個香蕉芭樂,這獨耳野豬也太大了吧,這大頭又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讓這野豬這么拼命。”樂浪看了奇怪的說道。

“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還是想著怎么把它弄開的好。”慎民看著遠處不停撞著樹干的野豬說道。

“是得把它引過來,然后大家用繩子把它絆住,到時候鳴人就用魚叉把它叉住,看能不能搞定,弄好的話,晚上大家就有肉吃了。”

大家聽了樂浪的話,都“哈哈”笑了起來。

當下,幾人就跑去一邊埋伏給獨耳野豬下絆子,鳴人也跑到一邊躲了起來,他手上緊緊的抓住他那把魚叉,這把魚叉他都是隨身帶著,甚少離開身邊。

眾人一致決定讓老六前去引來獨耳野豬,誰讓他常在山上跑,腿腳比較快。老六從一旁撿起一塊石頭,慢慢的走過去,野豬他見多了,這么大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不由得有點慌亂,走到一個剛好可以扔到野豬的地方,一手把手中的石頭扔了出去,轉身就跑。

跑了一下,他感覺有點奇怪,轉頭一看,卻發現獨耳野豬沒有跟過來。

真是奇怪了,老六嘀咕道。轉回來,隨手又撿了一塊石頭扔了過去,獨耳野豬還是沒反應。他不知道,這時的獨耳野豬已經充斥著滿腦的怒焰,這些些微的疼痛對他而已簡直就像蚊子叮咬一般。

老六一看,心里發狠,又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的往獨耳野豬的腦袋砸去。石頭“嗑”的一聲狠狠的砸在獨耳野豬頭上,跳了起來,又撞在樹上,然后才往地上慢慢掉下去。

頭上的疼痛讓獨耳野豬稍微清醒過來,它轉頭一看,又是一個人。耳朵、眉頭、身上恍若又傳來一陣陣的刺痛,眼中兇芒更甚,張嘴嚎叫一聲,憤怒的朝老六沖了過來,老六一看,慌了,暗罵一聲:冷涼卡好,轉身就跑。

獨耳野豬在后面鍥而不舍的緊緊追了過來,前面的樂浪他們給老六打了個手勢,老六一看,頓時加速跑了過去。

暴怒的獨耳野豬在后面緊追不舍,一步、兩步,樂浪他們在心中默默數著。就是這時,就在獨耳野豬快要沖過絆繩之時,樂浪他們用手使勁一拉絆繩,獨耳野豬頓時一個踉蹌,往前翻滾出去。就在獨耳野豬翻滾停住之處,樂浪他們又埋伏著幾條繩子,一看獨耳野豬入套,一把拿繩子把獨耳野豬綁了起來。

早已守候在一旁的鳴人手舉魚叉狠狠的往獨耳野豬的脖子刺下去,鋒利的魚叉一刺入骨,直入獨耳野豬脖子,巨大的疼痛讓獨耳野豬凄厲的嚎叫起來,垂死掙扎,小山般的獨耳野豬確實力大無窮,奮力一掙,硬是把幾人絆住的繩子掙脫,帶著插在脖子上的魚叉死命的往林中狂奔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料不到這獨耳野豬力氣竟然這么大,不知誰喊了一句“追”,大家連忙追了過去。

獨耳野豬在林中死命狂奔,倉惶逃竄,所過之處,一片狼藉,踐踏破壞無數花草樹木,跑出去四五百米后,獨耳野豬再也不住,“嘭”的一聲倒在地上,壓死一只還沒來得及跑走的野兔,再也無聲無息。

眾人從后面追了上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獨耳野豬不由松了口氣,樂浪上去踹了幾下,看到獨耳野豬確實死去,終于放下心來。要知道這野豬可不是善良角色,在林中可是一霸,成年野公豬遇到老虎也敢拼命一搏,老虎看了也不敢隨便招惹,更不用說這么大的野豬了,也不知道怎么吃的,竟然長這么大。

鳴人上去一把把魚叉拔了出來,一股鮮血直噴而出,幸好他躲得快,不然肯定被噴的滿身,“你個叉叉,砍個樹都能冒出這么一只野豬來,我真是服了。哎,大頭,這頭豬怎么看上你的。”鳴人一邊罵罵咧咧的在豬毛上擦著魚叉,一邊對跟過來的大頭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邊砍樹,它就跑過來了,我砍了他一下,它就不停的撞樹。”大頭一臉的老實厚道,憨憨的對著鳴人回答說。

眾人一聽,直翻白眼,敢情這野豬比他還傻。

“那這野豬怎么辦?”老七在一旁問道。

“拿去村里分了吧,估計一家分一斤肉還有剩,你們覺得怎么樣。”慎民對著大家問道。

“嗯,這主意不錯。”

“就這樣。”

“可以。”

聽了慎民的話大家一致點頭同意。休息一下后,大家連忙去砍了一些樹枝做成擔架把獨耳野豬抬到老七的車上去。大家抬獨耳野豬的時候發現了那只倒霉的兔子,讓大家又歡喜了一陣,直說一舉兩得,中午加餐。

大家把獨耳野豬抬下去后,又跑上來把最后一棵樹砍了,樂浪還把那兩顆獠牙挖了出來,這兩個可是寶貝,他就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本來也有旁邊也有幾個看著眼紅的,不過還是被他給A了。

弄好后,大家就坐著老七的車往村里去,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沒想到砍個樹都能抓到一只這么大的野豬,真是意外收獲。

回到村里,樂浪他們先把砍來的樹抬到子車景傳的家里,這些樹還要晾干,然后才能進一步的制作涼亭。

把樹放下后,樂浪他們把獨耳野豬抬到廟前的廣場上,發現已經有一些聞訊而來的村里人呆在那邊,連樂浪他大舅也在其中,他們看到樂浪他們從車上抬下來的獨耳野豬后都“哇”的叫了出來,一堵小山大的野豬,這些人中也很少有人看到過。

把獨耳野豬放到廣場上,立馬有一大堆人圍了過來。樂浪他大舅子車新明和幾個老頭率先走了過來,其中就有老芋頭,老芋頭蹲到野豬旁邊,扯著那只斷耳看了看,又撥拉著看了一下眉心的那道傷痕,再翻看了一下獨耳野豬身上的傷疤。

老芋頭看過后站了起來,新明看了問道:“怎么樣?”

“嗯,基本上可以確定,不過還要找個人過來看一下。”老芋頭點了點頭說。

“我已經叫人去叫了,一會兒就過來。”新明說道。

樂浪他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爸,我們想把這頭野豬分給大家,這么大的野豬每家每戶應該都能分到一點。”慎民對著他老子新明說道。

“先不急,你們把怎么弄到這一只野豬的經過跟大家說一下。”新明也不理兒子,對著他們說道。

樂浪他們聽了就納悶了,逮到野豬是好事呀,怎么一個一個都這么奇怪,不過也沒猶豫,一邊的老七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把大家說得是如何如何的睿智,多么多么的英勇,連大頭到了他的嘴里都變成了力大無窮,英明果斷的不世山林勇者,旁邊的人聽得一驚一咋的,滿臉的不可思議。

老七說得口沫橫飛,樂浪他們聽了直翻白眼,說到最后他對著新明問了一句:“怎么了叔,這野豬不能打?”

新明聽了沒好氣的蹬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你們這些小子,真是夠大膽的,苦坑社出動了十幾個人帶著三四條槍、七八條狗都沒追到這家伙,還被掀翻了好幾個,就這么被你們逮住了,真是太沒天理了。”一旁的老芋頭聽了痛心疾首的說。

“怎么,這野豬還成有主的了。”鳴人聽了叫道,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味,現在聽了老芋頭的話才明白,敢情這野豬還是別人趕過來的。

“有主的也不行,誰打到就是誰的。”

“對。”

“就是。”

樂浪他們一行人聽了頓時不干,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了一只野豬,還沒看到肉這就成別人的了,真是豈有此理,誰聽了也不干。

聽了他們的話,新明也沒吭聲,只是苦惱的站在一旁,這事換誰來了也不好辦。

“怎么回事,大舅。”樂浪對著他大舅問道,他感覺應該有什么事。聽了樂浪的話,大家也都看著新明。

“唉,這事說來話長。前一陣子,苦坑社發現有野豬跑下山來糟蹋莊稼,他們村里就組織了一批人循著野豬印追上山去,沒想到野豬沒找到,反而傷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還被撞得半身不遂,后來雖然被搶救了過來,卻落了一身毛病。他們村又比較窮,連給他治病的錢都是一家一家東拼西湊起來的,那個人的家里更是窮得連小孩上學的錢都沒有,現在那個人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后來他們也組織過一些人上山殺野豬,不過卻沒找到,沒想到卻跑到我們這邊來了。阿浪,這肉我們不能分,分了我們問心有愧呀?”新明說了后,沉重的說道。

樂浪他們一堆人聽了,頓時沉默了。剛剛不知道有這么回事,他們還會叫囂,可是聽到這樣的事后再說分肉,這肉卻是有點難以下咽了。

不知什么時候廟前廣場上已經圍了一堆人,看到這一堵小山大的野豬都是嘖嘖稱奇。一個三十左右的小胖子鉆進人群中,來到樂浪他們旁邊,看到野豬頓時兩眼冒光,他瞄了一下,看到鳴人在旁邊,就碰了他一下問道:“鳴人,這野豬是你打的。”

鳴人聽到聲音轉頭一看,原來是專門收野味的胖子阿財,頓時沒好氣的對著他說:“不是我打的,還是你打的不成。”

阿財聽了興奮的搓著手說:“那賣不賣呀。”

“你想買?”

“當然,不然我問你干什么?”

鳴人和樂浪他們幾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鳴人對著阿財問道:“你能出多少錢?”

阿財想了想說:“兩萬,最多兩萬。”

鳴人聽了,裝作不在意的說道:“等會再說吧。”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消息跑了過來,在野豬周圍圍成一個大圈,這時,從外面擠進兩個人中年人。

這兩人一走進來就看到獨耳野豬,頓時氣憤的對著獨耳野豬踢了起來,一旁的阿財看了揪心不已,這都是錢哪。兩人人踢完后,轉過頭來對著一邊的新明說,“新明,就是這畜生,我們找了好久,沒想到跑到你們這邊來了,是誰抓到的,我要謝謝他幫我們除了這禍害。”

新明對著樂浪他們指道:“他們抓的。”

不由分說,兩人走過來就抓住樂浪他們的手,忙不迭的說著感謝的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樂浪他們連忙說“不用,不用。”跟樂浪他們道完謝后,兩人就又走了,可說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都是一些淳樸的漢子呀!樂浪看了在心里嘆道。

苦坑,苦坑,就是因為他們那個社又窮又苦所以才叫苦坑。樂浪他們雖然打了野豬,但卻是他們發現的,只是沒打成功,這要是一些比較狡詐的難免要分一杯羹,沒想到這些人連說也沒說,到底是人窮志不短。看到這些人這樣,倒也讓樂浪他們下了一個決心。

“胖子,你再說一下,看多少錢,行的話你就拿走,不行的話我找別人。”這時,鳴人又對著阿財說道。

“兩萬三,不能再多了,鳴人,這可是友情價,我們都打交道這么久了,難道我還會坑你嗎?”

阿財說的倒是實話,現在市面上野豬肉一斤也不過二十五左右,這頭野豬看起來也不過七八百斤,說起來不僅是友情價而且還是人情價。不過也不要以為他就吃虧,這小子把這野豬運到廣州那邊的大酒店里去,人家把整只野豬往專柜上這么一擺,一斤五六十都賣得出去,有的部位還能賣出幾百的,比如那條豬鞭,不過他這么一轉手,掙的也不是很多,扣除車馬費頂多也就幾千塊。

鳴人聽了點點頭,“嗯,還可以,拿錢抬東西走人。”

“OK,”阿財聽了笑得合不攏嘴,連忙從隨身帶著的黑包里掏錢,數出兩萬三千塊就要給鳴人。

“給他,他大老板來著。”鳴人對著樂浪示意道。

“你小子,”樂浪笑著從阿財手中拿過錢,數了數,兩萬三剛剛好,他又從里面取出三千塊來,放進口袋里,然后拿著錢,來到他大舅新明面前,把錢遞了過去。

“大舅,我們把這野豬賣了,我拿了三千塊,剩下的你就拿去給被這野豬撞了的人家吧。”

“這這這”子車新明拿著手中的錢半響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吧,大舅。”說著,他轉身走到阿財身邊,“你車放在哪里,我們幫你抬上去。”

“就在旁邊,就在旁邊。”阿財聽了連忙指著停在一旁的一輛小貨車說,平時他就是開著這么一輛小貨車穿村過戶收野味的。

樂浪來到獨耳野豬旁邊,抱拳對著周圍的村人說:“不好意思,本來我們想嘗嘗鮮的,沒想到出了這檔事,真是不好意思。”

旁邊的村民早把剛才的一切看在眼里,聽到了樂浪的話都說沒事,有的還開玩笑的說,等下次抓到野豬再分也不遲。樂浪他們聽了連說“一定、一定。”

樂浪他們幫阿財把野豬抬上車去,看著漸漸遠去的小貨車,老六看了看拿在手中的兔子,心生感慨的說:“看來我們也只有吃兔子的命。”

眾人聽了大笑。

“走,到我家喝酒去。”樂浪豪氣的把手一揚,對著大家說道。大家坐上老七的車浩浩蕩蕩的往樂浪家開去。

(第二更奉上,明天可能三更。在這里求求推薦求收藏,謝謝了)

回到家中,樂浪連忙跑到廚房做飯,忙了一上午大家都餓了。

他把一只買來的板鴨切了小塊放在盆里,這板鴨可是村里一個老頭的絕活,是用特制的鹵料還有姜蒜制作而成,表皮金黃,吃起來有點微辣的感覺,但又適合閩南人不吃辣的口味,生意好得不得了,不過一天只賣二十只,畢竟是農村,二十只差不多是極限了,而且他的板鴨都是從各個村里收上來的,貨源有限,也做不大。不過他也知足常樂,這一些,也足夠他養家糊口了。

切好板鴨,他又把昨天做好的一大盆咸菜滾豬尾骨和沙茶三層肉拿出來熱一下,這兩個菜做起來要一段時間,所以昨天晚上他就做出來了,這兩道菜是越煮越入味,所以放久了也沒事。

沙茶三層肉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到的,這道菜一向是村里紅白事的時候被老人們用來壓軸的,這些老頭雖然把這東西密而不傳,不過樂浪是什么人,溜進去他們炒菜的地方看幾次就把它學到手了。

熱好了菜,他還把咸菜豬尾骨撈了一點出來加水進去煮了一鍋湯,懶人,實在沒話說,本來他想弄點魚湯,不過覺得麻煩,就拿著咸菜豬尾骨弄來一鍋湯,別說,味道還不錯?

弄好后,他又做了個酸筍鯽魚。

這酸筍是用山上的麻竹放鹽加水煮熟后放入密封的缸或者罐子里腌制而成,腌的越久味道越酸,連牙齒都要酸掉。

不過他這些是老六送的,他家雖然也有麻竹,但回來后卻還沒見過麻竹筍,算算這時節,麻筍也快出了吧。這新鮮的麻竹筍便宜,價格好的話也不過一塊多,到最后都算毛的,所以到后面一般都腌起來賣,新鮮的麻竹筍做不好的話會很苦,而且據老人說這東西吃多了也不好,聽說是對人身體有什么影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做這道酸筍鯽魚可是有絕活的,首先要在鯽魚身上劃上深深的“井”字花紋,然后拌上干蕃薯粉下油鍋炸成金黃色,然后撈起來濾干油。再把姜蒜剁成粗粒,下鍋炸香,然后把切成粗絲的酸筍下去一起炒一下,等炒出酸筍味后放水下去煮,再調味,最后放入炸好的鯽魚燜,燜到筷子刺入魚肉就會冒出湯汁為止。

煮好后,把魚撈起來,把酸筍鋪在鯽魚上,把留在鍋里的湯汁用濕生粉勾芡,放入蒜葉段、芹菜段燙熟,最后淋在上面。這道菜的魚肉粉爛,因為被燜得非常入味,所以鮮美的魚肉中又帶著酸筍的味道,酸筍的酸味被煮去了一些,不是很酸,而且還被煮的帶著點點魚味,那湯汁更是融合了魚汁的鮮味和酸筍的酸味,非常的下飯。

做完酸筍鯽魚后,樂浪看了一下兔子,他本來想把兔子留下來給大頭帶回去,大頭一家孤兒寡母的,鄉里鄉親能照顧就盡量照顧一下,不過他想了一下后還是決定把做好的菜給他帶回去好一點。

于是,樂浪把切成小塊的兔肉用鹽、姜、蔥、酒腌制一下后,再用蕃薯粉抓了一下,放入油鍋中炸熟,撈起來濾干油。

洗好鍋放點酒下去去腥,再把剁爛的姜蒜放入鍋中爆香,把炸好的兔肉放進去加水或高湯一起煮,然后調味,再蓋上蓋子把兔肉燜爛,最后放入切好煮熟的苦伏竹筍片和兔肉拌勻,用濕生粉勾芡,裝盆。

樂浪又炒了幾盤青菜,飯已經用電飯鍋做了好幾鍋,就等著開飯,他把板鴨、酸筍鯽魚、兔肉留了一些下來裝在一個盆里,好讓大頭帶走。

坐在院子中聊天的幾人其實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連桌椅碗筷都拿好放在一旁,就等著開飯,看到樂浪終于做好飯菜,不由分說,就“嗷嗷”叫著沖過去打飯。

“你小子,弄這么多菜,都塊趕上過節了。”老七嘴里咬著一個肥的冒油的三層肉含糊的對著樂浪說道。

不過沒人理他,都埋頭吃著飯,這東西嘴快有手滿無,沒看那兔肉呼啦一下就沒了半盆,都快趕上當年吃大鍋飯的時候了。

還是三郎聰明,一看苗頭不對,當機立斷,跑去里面拿出他專用的小盆,還拿了一個盆扒拉了一大盆尖尖的菜,又拿了個大碗裝了碗湯,跑回屋里自己慢慢的吃了。

這時,黃老道走了進來,這兩天他神出鬼沒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嗬,還挺熱鬧的嘛。”老道看著一堆人一副像豬圈里的豬搶食的樣子,不由調侃了一句。

不過沒人接他的話,都埋頭吃飯。老道也不在意,一貓眼看到桌上的兔肉,一伸手,手快如電,拿了一塊兔肉就往嘴里放,邊吃邊搖頭晃腦的說:“不錯,不錯。”

坐在一旁的大頭看了,抬起他埋頭吃飯的臉,甕聲甕氣的說:“這老頭真不衛生,小白吃飯都懂得洗手,他都不洗。”

在他一邊的老七好奇的問道:“誰是小白?”

“我養的貓。”說完,大頭又埋頭吃飯,這小子可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兔肉,剛剛他已經干掉了三大碗,海碗那種,他感覺今天胃口很好,應該能吃七八碗。

旁邊的人聽到大頭的話差點沒把飯笑噴出來,不過最后還是憋住了,把整個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

聽了大頭的話老道也沒計較,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吃幾碗飯。老道從里面拿出碗筷,裝了一大碗飯,走到眾人旁邊說道:“挪挪、挪挪。”

旁邊幾人連忙給他挪開一個位置,平時大家開開玩笑倒沒什么,可真沒人敢得罪這老頭,說不定哪天還真需要他幫忙,而且據說這老頭貌似還挺記仇的。

吃完飯,樂浪抱出一壇五十斤的香蕉酒來,排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一股酒氣升騰而出。樂浪給他們每人倒上滿滿一碗酒,大家暢快的喝了起來。

待到飯飽酒足,樂浪從口袋中取出那三千塊,一人數了四百給他們,自己只留了兩百。他對著他們笑著說:“咱們雖然沒吃到豬肉,但至少還拿了點辛苦費。”

“這可不行,又吃又拿的,怎么好意思。”

“對,不能拿。”

“我不要。”

看到樂浪拿錢出來,其它幾人頓時不樂意的說道,連傻傻大頭都憨憨的說不要。

倒是一旁的鳴人拿著錢說道:“都拿著拿著,這又不是他的錢,是我們扛野豬的辛苦費,不拿白不拿。”

“都拿著吧,這東西就像天上掉下的餡餅,下一次你想要都不一定會有。”慎民拿著錢就往兜里揣,一邊還戲謔的說。

“拿著拿著。”老七也幫腔說道。

看到大家都拿了,其它幾個也就沒拒絕。

“阿浪,以后有這好事一定要叫我啊,半天就收了四百塊,簡直就像搶錢。”老六也在一旁調侃的說。

“你倒想的美,明天你去找一頭野豬試試。”樂浪沒好氣的蹬了他一眼說道。

眾人聽了大笑起來。又坐了一會,大家就散了,臨了樂浪把準備好的東西讓大頭帶上,他倒也沒拒絕,他剛才就想著是不是帶點回去給他老媽吃,別看他人傻卻挺孝順的,他老媽說一他不敢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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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尚早,山峰之上的霧氣還未散去,兩旁的山壁之上傳來陣陣的鳥鳴聲,微風吹拂山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樂浪和鳴人坐著老七這輛破解放小卡上往縣里駛去,老七這破車破的有夠徹底,要空調沒空調,要風扇沒風扇,到了夏天簡直就是個火爐,典型的冬冷夏熱,還不時的散發出一股騷味,也不知道從買車回來后有沒有清洗過。有一陣他這車子前面的車窗不小心被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那沒窗的樣子走在路上,看了那樣子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昨天他們散了后,樂浪才發現忘記跟鳴人說要買果苗的事,連忙打電話跟他說,又找了老七載他們去,順便把果苗載回來,所以今天才會這么一大早就出來。

“阿浪,你想買什么果苗。”老七開著車對樂浪問道。

“買點蓮霧、芒果、枇杷、楊梅,反正什么好就買什么。”

“那你打算種哪里?”鳴人挪了挪屁股問道。

“我屋子后面不是有一大片荒地嗎,那里的草都長得老高了,我打算讓人鋤一下草,就種在那邊,然后我那后院也種一點。”

在樂浪家屋子后面有一塊十幾畝的荒地,以前他外公稀稀拉拉的種過一些龍眼樹。鄉村人最喜歡種龍眼和香蕉,因為這些東西都很容易種活,至于產量好像沒人考慮過,有點盲目性。可能因為那邊是紅土沙礫地的原因,種的龍眼樹成活的很少,最后都長了一大片的雜草亂木在上面,所以樂浪打算把這塊地清理一下,在這塊地上種一些楊梅、枇杷、還有青棗什么的,不然看著地里那長的比人還高的茅草雜木就讓人心痛。

車慢慢開著來到農科所,天色還早,不過農科所的門已經開了。

老七把車在門口停下,鳴人跳下車來,來到門口的一個房子前。房子里有個看門的老頭,正一邊泡著茶一邊翹著腿聽著收音機,嘴里還跟著哼兩句。

鳴人走到門前,對著他說道:“老林,有看到老王嗎?”他經常跑到這邊來,所以人都挺熟的。

“干什么?”那老頭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是鳴人就問道。

“我帶朋友過來買點過苗。”

“在那邊田里。”老頭聽了,往外看了一下,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樂浪他們,指著農科所門口那一個個透明的塑料大棚說道。

“在哪一個,”鳴人看著一個個大棚就眼花。

“就那邊,那棵樹那里。”老林指著那邊一棵樹給鳴人看,鳴人手搭涼棚看了一下,只見遠處一個大棚旁有一棵小樹苗,樹苗旁的大棚里依稀有人影在晃動。

“哦,知道了,你忙吧,我去找他。”說著,轉身欲走。

“喝杯茶再走啊,這么急干嘛,還這么早。”老林看了對他說道。

“不喝了,走了。”鳴人擺擺手說。

鳴人和農科所的這些老頭還真是挺熟的,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跑到這邊研究,不過他研究的是農科所里面出產的水果。

“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幾條魚過來,”老林看到他要走,連忙在鳴人后面叫道。

“你這老頭,自己不會到市場上買,農科所里面又不是沒有。”鳴人聽了沒好氣的說。

“那魚我敢吃嗎?再說你那魚一樣嗎?”老林對鳴人的話也不在意。

“知道了,下次來給你帶幾條大的。”鳴人在后面擺了擺手。

老七他們已經把車停在一旁等著他,看到鳴人過來,就問道:“怎么樣?”

“那老頭在那邊呢,我們過去。”說著,就帶著樂浪他們往老林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來到老林所指的那個大棚,只見大棚敞開,于是三人走了進去。

大棚之中,左右兩邊是整整齊齊的兩畦地,上面長滿了嫩綠的葉子,也不知道是菜苗還是樹苗,現在天氣還好不熱,不然這大棚根本不能站人。大棚里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正仔細的看著大棚中那一畦嫩綠的葉子,感覺有人進來,便轉頭看了過來?看到是鳴人,頓時沒好臉色,對著他“哼”的一聲。

“怎么,又想種果樹了,我說,你種果樹沒用的,反正又種不好,還不如種仙人掌,隨便怎么種都行。”老人拍了拍手手中的土對鳴人說道。

一旁的老七和樂浪聽得樂了起來。

“什么話嘛?我種的那些芒果不是都長了嗎?”鳴人聽了辯解道。

“什么長了,我這邊本來產幾百斤的芒果弄到你手里就長了幾十個,你還好意思說。”鳴人不說不要緊,一說老頭就暴跳如雷。這小子拿了果苗回去種后,就是挖個坑種下,就任他天生天養了,還美名其曰:打造綠色品種,這還真綠色了。老王是把鳴人當作自己的子侄看待,看到他這么懶散,當然生氣。

“老王,這次我是帶朋友過來你這邊買果苗的,這是阿浪,這是老七,你見過的,你那從泰國帶回來的香蕉讓阿浪釀成了酒,味道好的不得了。”鳴人看這老頭有點發飆的樣子,連忙岔開話題,對著樂浪猛拍屁股。

“不過沒帶過來,改天我送幾壇過來,讓你試一下,味道確實不錯。”樂浪看了鳴人一眼,笑著對老王說。

“那好,我倒要試一下,我好不容易才從泰國帶回來的香蕉釀出來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對了,你要買什么果苗?”老王看了一下樂浪,對著他問道。

“主要是想買一些楊梅和芒果,然后再買一點蓮霧、青棗、木瓜、和黑李回去種。如果可以的話這些品種除了木瓜外最好是結的果子越大越好。”樂浪就喜歡那種大個的水果,這樣吃起來舒服,至于將來能不能賣出去,他還沒考慮那么遠。

聽了樂浪的話,老王想了一下,說:“最近幾年楊梅價格越來越好,種的人也很多,都喜歡種大一點的,所以我們就引進了一批東魁楊梅,每一個都可以達到一兩多,芒果有金煌芒,味道好,而且個大,每個都能達到兩三斤,對了,你要多少。”

“楊梅一百棵,芒果要一百棵,蓮霧二十棵和枇杷二十棵,其它青棗、黑李、木瓜各十棵。”樂浪想了想說道,他那十幾畝的地這么多其實也栽不下,不過他想把一些栽到玉如意空間里和放在后院里去,所以就多買了一點。

老王聽了馬上叫人挖果苗,一會兒就叫幾個人把果苗挖了出來放到車上。他指著其中的一捆差不多有二十幾棵的樹苗對著樂浪說道:“看你是鳴人的朋友,我把這些龍井芒送給你了,你不是要大一點的嗎,這些芒果每個都能長到四五斤,不過產量有點低嗎,而且味道不怎么樣。”對這些,樂浪倒不太在意,有玉如意空間水在,說不定可以變廢為寶。

老王又跟樂浪說了一下種植時候該注意些什么,護苗期間該注意些什么,恕恕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不過樂浪并沒有反感,這是長輩對小輩的關心,他很是感激。

“就差不多這些了,過一段時間我再過去看一下。”老王說了一大堆,覺得也差不多了才放開樂浪的手。

樂浪跟老王算完了錢,也沒多說什么,就帶著果苗回去了,這些果苗還是早種下去安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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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已是正午,幾人就在樂浪家里吃了午飯。

樂浪看一下午這果苗也種不完,干脆等到明日請一些人過來幫忙,不然那塊十幾畝的荒地又要除草又要種果苗的要種到什么時候。

看沒什么事,老七和鳴人吃完飯就走了,走到時候還說明天再過來幫忙,反正他們也沒什么事,鳴人除了打魚外,其它時間不是睡覺就是吃,老七承包的那水庫要等到梅雨過后才能放魚苗,現在只是養了一些鴨,也很清閑。

樂浪休息了一下,把放在前院的果苗弄了一些栽到后院的圍墻邊,楊梅、芒果、枇杷、蓮霧、青棗、黑李、木瓜他每一種都種了一些,那圍墻邊四五米就栽了一棵果苗,本來稍顯蕭條的院墻頓時讓人感受到了一絲新綠。

他又在要建的涼亭旁邊也栽了一些果苗,等這些果苗長大后就可以成為遮蔭的大樹,免得到時受那太陽毒曬之苦。除了種在院子里,他還拿了一些種到空間里面,到了最后他數了數就只剩下楊梅和芒果各九十棵,其它的都被他種在院子里和空間里。

樂浪其實也不懂怎么種果苗,他以前都是把果苗拿來,然后挖個坑栽下了事。不過好在買果苗的時候熱情的老王有跟他說了一下,這也是老王的良苦用心,那是已經有了鳴人這貨的前車之鑒啊。

他聽了老王的話,在種果苗的地上挖了差不多九十厘米的坑,下面鋪上一層雞鴨羊糞再埋上一層土再把果苗種在上面,種好后他從玉如意空間里取出泉水,澆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分明聽到了果苗傳來的舒爽呻吟聲。

等他種完了后院里的果苗,也把他積在墻角的那些雞鴨羊糞用的七七八八,好在種在空間里的果苗沒有像種在后院里面那樣埋肥,不然就不夠了。玉如意空間里面都是肥沃的黑土地,根本不用施肥,沒看到那些泰國變種香蕉每棵都長得又高又壯,生的香蕉是又肥又大。

這些香蕉在樂浪眼中除了釀香蕉酒外根本沒什么用,每根香蕉都差不多有一斤多,吃了還容易餓,除了那些喜歡減肥的女人愛吃外,誰會喜歡。

把后院里和玉如意空間里的果苗都種好后,樂浪還取出一桶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噴灑在放在前院里的果苗上,雖然現在天氣不熱,不過還是小心點好,不然種下去死了的話不是白忙一場。

弄好后,樂浪給自己泡了一杯白茶花,拿著搖椅躺在前院的老龍眼樹下,一邊喝著,一邊感受著這沁入鼻中的白茶花香。

樂浪在老龍眼樹下喝著茶,渾不知玉如意空間里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只見玉如意中四周原本白蒙蒙一片的空間突然翻滾不休,生生的往外移了開去,那座小石堆也變高了一點,長成了一堆小丘,那不停冒出的泉水似乎也變大了一點,小石丘上慢慢長出了一點綠意,四周的空間更是猛然擴大到了兩畝多。

喝著茶的樂浪卻不知道空間中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了起來。此時的他覺得能夠泡著一杯白茶花,聞著這淡淡的茶花香,品著這微澀甘甜的茶水,躺在這老龍眼樹下,真是一大幸事。此時的他,不禁想起了蘇東坡的一句詩:“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不過他的感慨沒多久,便被跑過來的三郎破壞了。三郎跑過來抓著樂浪的手搖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不讓我騎。”三郎一邊搖著樂浪的手一邊指著扒拉著腦袋躺在地上裝作睡覺的三點說。

有一次,三郎看到電視上人家騎著馬,感覺十分好玩,眼里很是艷羨,轉眼看到了趴在一旁的三點,就跑過去坐了上去,沒想到三點還真的帶著他轉了一圈。

從此后,三郎就喜歡讓三點載著跑到處跑,不過三點可不樂意,于是便開始耍賴皮,每次看到三郎坐到身上來,他就翻滾著肚子,伸著大舌頭給三郎洗臉,就是不給他騎,讓三郎很生氣。

對這個樂浪也沒法子,他摸了摸三郎的頭,“咱不騎三點,叔叔帶你去囡囡家玩。”

剛剛樂浪才想起他還沒叫人來幫忙種果苗,所以他打算去他大舅家一趟,讓他幫忙找一些人來種果樹,還要清理那些雜草,再挖個小水塘好給果樹澆水。

樂浪騎著摩托載著三郎來到廟前廣場,看到一大堆老頭正在那邊練著樂器,一個正彈著二弦的老頭看到騎著摩托過來的樂浪,對著他大聲叫道:“阿浪過來。”

樂浪聽到有人叫,在旁邊停下摩托,往聲音的方向望去,卻見那邊一個老頭在向他揮手。這些老人他都認識,只是人名有些忘了,他記得那個叫他的好像是叫“慕根”。他又仔細一看,黃老道赫然坐在其中,看來又是這老頭在搗鼓些什么。

他停好摩托帶著三郎走了過去,三郎看到一大堆的鑼鼓好奇的東張西望。

子車慕根看到樂浪過來,對著他說道:“阿浪,老牛鼻子說,我彈的二弦差的要命,而且比你還差,你說說,你說說,我彈的怎么樣。”

聽到他的話,樂浪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一定是這老道又在到處講白賊話(吹牛),到最后拿他頂缸了。

“哪里,我彈的哪能跟你比,你彈的比我好多了,別聽他亂說。”樂浪連忙謙虛的說,

“怎么樣,阿浪都這樣說了,老牛鼻子你還怎么說。”聽了樂浪的話,慕根頓時對著黃老道得意洋洋的說。

“他說,你就信呀,讓他彈一下,就知道你這是什么水平,怎么,不敢讓他彈?”老道乜了他一眼,裝做一副不屑的樣子說。

“什么,我不敢讓他彈?來,阿浪,彈一下試看看,我倒要看看這老牛鼻子說的是不是真的。”子車慕根一聽暴跳如雷,一把把手中的二弦塞到樂浪手里,還讓出椅子給他做。

這明顯是趕鴨子上架,我招誰惹誰了,樂浪苦笑道。不過子車慕根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彈可不行。他瞄了黃老道一眼,坐了下來,這老頭就會沒事找事。

無奈,樂浪拿著二弦,坐在慕根讓出來的位子上,手一彈,歡快的曲調頓時在弦間跳動:“人生哪會這呢累,累甲我身軀是無法度,人生哪會這呢短,短甲我寸尺是無法量啊咿,我有沖云志啰.,只是天公唔保庇,我嘛是無法度喔,我有沖云志啰,只是天公唔保庇,我嘛是無法度喔。”

樂浪隨手一彈,一曲歡快的二弦頓時從他手中飛出。

落日黃昏,下地的人們漸漸走了回來,一個個都圍過來聽老人們談弦唱曲,只是不知何時老人們已經停下了手中彈奏的樂器,只剩下樂浪指間翻轉的二弦。

無意間,樂浪看到了置身于人群中的蔡少卿,她,正偷偷的向這邊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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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推開門,看見遠處的湖泊之上彌漫著一層白霧,霧靄之間幾只白鷺低空掠過,抓起一只露出湖面透氣的小魚飛向旁邊的山峰,山峰也籠罩在層層迷霧之間,陣陣山風吹過,時聚時散,宛若人間仙境。

今天叫人過來種果苗開荒地,中午在家里吃飯,他得去買一些菜回來。一般來說,這請人做事如果不是特殊要求中午是不管飯的,不過樂浪這邊離村子比較遠,來回不方便,又是鄉里鄉親的就一頓飯沒必要計較那么多。還要買一些饅頭包子,閩南這邊早上習慣吃粥,所以要買一點饅頭和包子做點心,不然餓起來渾身無力,全身冒汗,那滋味并不好受。

趁著三郎還在呼呼睡著大覺,樂浪坐著摩托車來到市場。這個市場落在小溪村和林家村之間,是小溪村和林家村自發組成的市場,由兩村的老人管理,倒也弄得井井有條。

很早就有人把東西拿過來賣,雖然只有六點多,但市場上已經人來人往。這個市場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樣,但卻已經成了一些人養家糊口的所在。

今天好像是星期天,樂浪看到一個小屁孩拿著一桿稱有模有樣的在賣著東西,這都是一些大人沒時間過來賣,所以就把小孩打發過來,反正有多少賣多少,也不指望著掙大錢。這些小孩最喜歡來賣東西,因為可以順便買點吃的,還可以A幾毛錢買糖果吃。

農村的孩子早長大,這句話或許有那么一點點夸獎,但更多的是其中透露出來對生活的無奈。

樂浪買了東西就匆匆趕了回去,回到家里,三郎已經自己起床了。說起來三郎不僅懂事而且還很乖,不僅會自己穿衣服上廁所,連吃飯都是自己動手,洗澡也是,不過就是洗不干凈。對于三郎的過往,他很少跟人提起,他只想給他一個快樂的童年。

吃完飯沒多久,人就都來了,其中樂浪的那幾個豬朋狗友也來了,他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大頭,看到他樂浪臉皮不由不自然的扯了幾下。主要是這貨太能吃了,上次連吃了八大海碗還不肯干休,如果不是沒飯,樂浪都不知道他會吃幾碗,他倒不是心疼這點飯,這家伙要是吃的把肚子炸開怎么辦,說真的,到現在他想起來都心驚膽跳的。

為了讓大家中午在家里吃飯,樂浪還特地去廟里借了一些碗筷盆桶用來裝飯裝菜。村中的婚喪嫁娶都是在廟前的廣場舉行,為了讓村里人辦喜事的時候不用到處去借碗筷桌椅,廟里還特地去訂做了一些,不管哪家要用都可以來借,當然要交一點點費用,不然怎么說這些老頭生財有道呢?

樂浪在來的人中意外的發現了蔡少卿的身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她聽到樂浪要種果苗所以過來幫忙的,用她的話說就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不過樂浪看她細皮嫩肉的沒敢真讓他去種果苗,那邊又要挖水塘又要除草又要挖坑,這早春的太陽雖然柔和,但這一曬下去如果把一個水當當白綿綿的美人變成一顆海南的黑珍珠那可就完了,所以樂浪請她到廚房幫忙做菜做飯。今天他大妗和二妗都過來幫忙做飯,讓她打下手應該沒問題,何況她旁邊還跟著慎民的老婆林秀慧。

看到人都到了,樂浪呼喝一聲,和大家一起拿著家伙帶著果苗往后面去。

人多就是力量大,毛伯伯誠不欺我。二十幾個人很快就把樂浪屋子后面那塊荒廢的地給收拾出來。樂浪看了一下,地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棵龍眼樹,看來以前種的差不多都快死光了,幾棵龍眼樹孤立在荒地上,看起來有一種孤寂的味道。

反正人多,樂浪就讓大家把樹挪種在一起,不然的話東一棵西一棵的很是礙眼,然后才挖坑種果苗。

為了填肥,樂浪特地從老七那里運來曬干的豬糞,老六家養了一大堆的豬,他那些豬喂的都是林家村拉來的酒糟,那些用酒糟喂出來的豬肉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是做南州特有的紅腸的主要材料,一向是供不應求。

那些豬拉下來的糞便被收起來曬干,人家買回去做肥料做蘑菇,那些豬尿被排進沼氣池里,溢出來的被村民擔去施肥,循環利用,環保又自然,如果不是這樣他養豬的地方早被村里的那些老頭砸了,要知道這養豬可是很臭的。

中午大家停下來吃飯休息,然后才繼續接著種。種完果苗后,樂浪讓一部分人在后面挖水塘,一部分人把地翻一遍,這地荒了這么久有點硬,不利于小苗的根系,所以翻松一下比較好。

挖水塘的那些人在果苗林中間后面的小山腳下挖了一個五米寬的小水塘,這小水塘挖到一米多就開始有水滲了出來,大家都說挖到泉眼了,樂浪看了一下也差不多了,不然以后如果有一些調皮的小子跑過來玩,掉下去可不行。

大家又一起把地翻了一遍,看了下時間才四點多,看著速度樂浪相當滿意,就喊著收工,順便把錢發了。不過上次和樂浪上山砍樹的幾個卻沒有拿,理由是上次已經拿那么多了,再拿就虧心了,樂浪只好把拿出的錢收了回來,心里卻是苦笑不已,這錢還有人不喜歡的。

晚上樂浪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犒勞他那些豬朋狗友,蔡少卿和慎民他老婆林秀慧也在其中。

樂浪他大妗和二妗做完了午飯就走了,順便把他借來的碗筷拿去還了。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大頭竟然也沒走,樂浪感到奇怪問了一下,才聽他笑著憨聲憨氣的說,想留下來吃飯。

好家伙,敢情是瞄上他做的菜了,樂浪在心里想道。確實,大頭還真沒吃過比他做的更好吃的菜,他一吃就上癮了,他推也推不開。

一行人吃了飯喝點酒,氣氛頓時熱烈起來,酒精上腦,有點肆無忌憚,一些人大聲叫著讓蔡少卿唱歌仔戲,沒奈何她只好起來唱了一段,沒想到大家還不放過她,非得讓樂浪彈著二弦配合她再唱了一首,鬧得蔡少卿面紅耳赤,看得一旁的樂浪眼都直了。

天色已晚,漆黑的夜空中閃著幾顆暗淡的星光,四野之中不停的傳來呱噪的蟲鳴聲。

慎民借口他的車載不了兩個人,就載著他老婆先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蔡少卿和一臉錯愕的樂浪,后面是一群醉的東倒西歪豬朋狗友。

最后,樂浪載著蔡少卿回去,夜空之下,樂浪載著蔡少卿慢慢走著,山風從后面吹來,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樂浪聞了聞有點那天在湖邊聞到的味道。

蔡少卿坐在樂浪后面,心里有點慌亂,從前面男人的身上傳來一股似有似無的雄性味道,讓她的小心肝怦怦直跳。她不由想起湖邊那羞人的一幕,臉霎時一片通紅。

天上不知怎的下起了絲絲細雨,讓這空氣中充滿了清新的氣息又帶著點早春的清冷。

蔡少卿拒絕了林秀慧的陪同,自己舉著把雨傘漫步在這鄉野之間。

春雨貴如油,這雨一下滿山的雜草樹木頓時長出了一些青綠,雨絲落在這蔥蔥綠綠的山野之間,隨著風勢四處飄搖,如詩如夢。

蔡少卿深深的吸了口氣,滿頭滿腦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她喜歡這鄉野的氣息,她喜歡這鄉間的絲雨。

她直高中畢業后便跟著別人學做戲,算算都有六七年了,六七年的時間硬生生的讓她博出了一個不小的名聲。但卻沒人知道這光鮮的背后有著多少的無奈。

早時跟著人家學做戲,只不過是個打雜的小奴婢,睡的是大通鋪,吃的是菜脯配飯,隨著戲團四處漂流,后來慢慢長大,名聲慢慢闖了出來,待遇也慢慢好了起來,再后來干脆帶著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姐妹在父老鄉親的幫忙下組了個劇團,自己做起了團長,并受邀到東南亞乃至世界各地巡回演出,名聲一天比一天響亮起來。

但她終究是一個女人,她也想有人愛有人呵護,醒來都能靠在溫暖的懷抱,聽著他的甜言蜜語,吃著他親手煮的飯菜。有時候想想,還不如找個人嫁了算了。

蔡少卿腦中胡思亂想著,腳下踩著沾滿雨珠的小草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驀然,她看到遠處一片迷蒙的煙雨之下,一座兩進的獨家小院赫然挺立其中。

天上下著雨,樂浪很無聊。

前屋中,三郎坐在大廳上,腿腳間放著個盆子,盆子里放滿了一個個拇指大的桑葚,三郎一手抓著一個往嘴里扔,吃得嘴唇發紫。一旁的三點它們趴在地上,不滿的看著吃獨食的三點,不停的打著噴嚏。

早上起來的時候,樂浪發現院中兩棵桑樹上的桑葚已經有一些熟了,就摘了一點下來,吃完飯后被三郎給拿到一邊猛吃著,也不管旁邊一臉哀怨的三點他們。

一旁的樂浪把一只豪豬抱到桌上,用手輕輕的摸著那滿身的刺,手摸在豪豬刺上發出些些聲響,豪豬小豪舒服的閉起眼睛,他在心里奇怪,這豪豬為什么身上長出來的是刺而不是毛呢,所以他想稍微研究一下。

他的腳下,豪豬小豬不滿在桌子下走動,嘴里發出“噗噗”的聲音控訴著樂浪的不公平。

昨天等大家都散了后,他偷偷的跑去后面用玉如意里面的泉水給那些果苗都澆了一遍,今天一大早去看,發現那些果苗已經冒出了嫩綠的芽兒,玉如意空間里面的那些果苗變化更大,都已經把樹葉長全,不由得讓他嘖嘖稱奇。

讓他好奇的是,為什么人和動物喝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后好像沒甚效果,這植物喝了就變化這么大,難道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只對植物有效?

不過這么說也有錯,那些喝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的雞鴨明顯吃起來味道就是比較鮮美,黃老道吃過一次后就靜想著禍害那些雞鴨,要不是他看著,這些雞鴨早就被這老牛鼻子吃光了。這幾天這老道不知怎的又跑回他那道觀去了,他倒也落得個清靜。

家里的動物都喜歡喝玉如意里面的泉水,現在這些家伙都養刁了嘴,連是不是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都能分辨出來。不過,他也喜歡喝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這泉水就是和外面的泉水多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好像是多了一份清甜又好像多了點什么東西,反正也說不清。

蔡少卿走到院子前面,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她不是什么淑女,也不是豪放女,雖然演戲的時候見多了人間百態,但她心底卻依舊還是個傳統的中國女人,之前兩人才見過幾次面,而且第一次的見面還相當的尷尬。

天上不停的下著綿柔細雨,蔡少卿撐著一把雨傘站在樂浪家的門旁,下面穿著一條青色牛仔褲,上面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上衣,亭亭玉立于煙雨中,想著究竟要不要進去,一時心亂如麻。

忽然,從下面駛來一輛越野車,車很快就開到樂浪家門口,車門打開,猴子從上面走了下來,下車的猴子看到蔡少卿后表情很是怪異,轉頭對著里面的樂浪撕心裂肺的喊道:“浪哥,有客。”

正坐在椅子上研究豪豬的樂浪聽到猴子的叫聲,險些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蔡少卿聽了險些沒笑出聲來。

猴子叫完后,馬上勤快的跑到一邊的車門旁,打開車門,撐著雨傘遞了過去,神態表情殷勤之極。

沈慧云走下車來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剛才的話她可聽的清清楚楚,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轉身看到站在一旁的蔡少卿,蔡少卿也正好看了過來,兩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猴子帶著沈慧云走了進去,看到樂浪還坐在那邊看著豪豬,差點沒把他的肺給氣炸,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想當初他可是用了一百二十三封情書才稍微打動了身旁美女的芳心。可你看,人家老神在在的坐在這邊逗著動物玩,這美女就主動上門了。

“浪哥外面有客人,還是個美女,還,哎喲。”猴子越說越小聲,沒想到還是被他旁邊的沈慧云聽到了,用胳膊頂了他一下,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頓時羞惱的瞪著他。樂浪聽了猴子的話,連忙走了出去,也不管放在桌上的豪豬小豪了。

樂浪急走出去,看到站在墻角的蔡少卿,這時,風微微輕撫,吹起她鬢角的一縷青絲,她用手輕輕的撥弄一下,那神情,還有那纖細的小手襯著烏黑的發絲,好似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溫柔。樂浪一時癡了。

還是他定力驚人,瞬間回過神來,輕輕的對著蔡少卿說:“來了。”

“嗯,”蔡少卿舉著雨傘應了一聲,低著頭,心如鹿撞,嬌羞得有若初萌的少女。

本來她也不會這樣,可自從那老公祖到她家里說了那一通話后,情況好像有點變了。

“里面坐吧,被雨淋濕了對身體不好。”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后面的蔡少卿長吸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暗暗的對自己惱道:又不是沒見過男人,至于嘛。轉瞬間,又回復了她以往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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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下著些些細雨,地上被濺濕了一層表面,些些雨絲滴在屋瓦上匯成滴滴的雨珠滾落屋檐,也有一些雨珠從院中的老龍眼樹上緩緩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音。

前屋的廳中,三郎抓著拇指大的桑葚坐在地上猛吃,猴子進來看到放在三郎腿上盆中的一粒粒拇指大的桑葚,桑葚微微帶著點水珠,粒粒紅的發黑,晶瑩剔透。

猴子看了,忍不住從他盆中抓了一顆,放入口中,一股桑葚特有的甜味頓時從口中滑落,非常好吃。猴子還想再吃,伸手就要去拿。

小氣的三郎怎么可能給他,他連忙用手護住盆中的桑葚,跳了起來,跑到一邊,對著趴在身邊饞得都快滴出哈喇子的三點喝到:“三點,咬他。”

三點早就看猴子不順眼了,自己趴在旁邊那么久都吃不到,憑什么讓他吃了。當下站起來對著猴子大吼一聲,猴子被猛然站起來的三點嚇了一跳,連忙跳到一旁,三點現在看起來威猛得很,旁人看了都有點發怵。

這時,樂浪正好走進來,看到這情形,連忙喝道:“三點。”三點聽到聲音乖乖的趴在地上,把腦袋埋在腿中,在一旁裝作睡覺。

一旁的三郎也不管他,只是拿著手里裝著桑葚的盆子跑到里面去。

樂浪看了哪還不知道什么事,對著猴子瞪道:“你小子,這么大了還跟小孩子搶東西吃。”

“那桑葚味道不錯,還這么大,我都吃過,哪摘的?”猴子聽了他的話也不以為意,只是對著樂浪問道。

“后面樹上摘的,要吃的話自己摘去。”說完,轉過身來對著蔡少卿介紹道,“這是猴子,這是沈慧云。”

猴子聽了,一把摟在沈慧云的腰,自豪的說:“我老婆。”

“喔嗚,”猴子慘叫一聲。

沈慧云沒好氣的用胳膊撞了猴子一下,猴子疼的在那邊叫道,瞄了猴子一眼,也不去管他,只是對著樂浪解釋道:“別聽他胡說。”

樂浪看著猴子,不由得在心里為他感到悲哀,這樣的老婆將來就是取了也是妻管嚴,當處在那店里看了感覺還挺溫柔的,怎么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難道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他不由偷眼瞄了蔡少卿一下,蔡少卿好像感應到了什么看了過來。

樂浪連忙笑著臉對著猴子和沈慧云說:“這是蔡少卿。”就這么一句,也沒有下文。

幾人點了點頭,也就算認識了。

猴子終究忍不住桑葚的誘惑,跑去廚房里拿了一個盆子,走出來抓著沈慧云的手說:“走,我帶你去摘桑葚。”說完,不由分說,拉著沈慧云往里走去。

沈慧云甩了幾下手也沒有甩脫只好認命的跟著他走。

看著猴子兩人走去,廳中只剩下樂浪還有蔡少卿,兩人一時也不知說什么,有點尷尬,桌上的小豪在上面不安的叫著,樂浪看了忙跑過去把它抱下來,一下來頓時和在桌子地下的小豬匯在一起跑到一邊玩了。

“沒想到,你也挺喜歡小動物的嘛。”蔡少卿看到樂浪小心翼翼的樣子,笑著對他說。

“嗯,這些豪豬都是山上撿來的,沒想到養大了倒像通了靈性,很聽話,三點是三郎撿回來的,另外那兩只是小雄和白球,是從市場上買回來的,小時候圓圓滾滾的很可愛,在地上爬來爬去的有時候還爬到三點的身上喝奶?”想起兩只小狗以前的糗事樂浪不由笑出聲來。

蔡少卿靜靜的聆聽樂浪的訴說,聽到這也忍不住的莞爾一笑。

看了看周圍,好像有點靜,靜的有點怕人,好像連外面的細雨和屋檐下滴落的雨珠也沒了。樂浪的心中有點慌亂,別看他已經二十八歲,可卻是個沒有談過愛的雛,他甚至連和女孩子正正經經的牽過一次手都沒有,當然,逢場作戲除外。

蔡少卿的小心肝也“嘭、嘭、嘭”的跳個不停,她也算是二十六歲的熟女了,跟著戲團走南闖北什么事沒見過,不過,此刻,她卻也如一個小女人般心慌意亂。

氣氛有點詭異。

到最后,樂浪率先打破沉默說:“不如,我們也去摘桑葚吧。”

“呃,嗯,好。”蔡少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響才應道。

樂浪也去廚房中取了一個盆子,帶著蔡少卿來到后院。天上的雨并不大,就是落在衣服上也不會濕,蔡少卿干脆把傘放在屋里。

來到后院,入目的是墻角一棵棵冒出新芽的果苗,有的甚至已經長出了樹葉,前面的地里被平整出一畦畦的菜地,旁邊有個雞鴨舍,再過去有一個小水塘,塘邊有一條小水溝,溝中有一些魚兒在那游來游去。

水塘邊的一個土堆旁種了幾棵果樹,都冒出了新芽,看起來應該是剛種不久。一旁還有一叢幽幽綠竹,經過一陣細雨的滋潤好像帶了一點早春的新意。土堆后面是有兩棵桑樹,樹枝上結滿了累累的果實,猴子正在樹下賣力的摘著桑葚,一旁的沈慧云則是輕輕的從盆中拿出一個桑葚,塞進嘴中,那甜中又微帶著點酸澀的味道,讓她歡喜得瞇起了眼睛。

蔡少卿看著后院中的一起,微微點了點頭。

看到樂浪和蔡少卿,沈慧云叫道:“少卿,過來試一下,很甜的,比我吃過的甜多了。”

蔡少卿聽了,走過去拿起一粒桑葚輕輕的放入口中,果然很甜,沒有其它桑葚那種很酸很澀的味道,只是甜中微微帶著一點酸澀,如果不仔細還感覺不出來。樂浪看她們吃的香,也從盆中拿起一粒桑葚,正準備往嘴里送,那邊在樹下摘桑葚的猴子看了頓時不樂意的叫道:“浪哥,你不要忙著吃,幫忙摘一下好不好。”

“呃,”樂浪拿著桑葚,聽了猴子的話,頓時不知道吃還是不吃的好,看得兩個女的嘻嘻直笑。

無奈,樂浪只好拿著盆子過去,后面傳來兩個女的嘀嘀咕咕的聲音:“聽說這桑葚可以美容養顏的。”

“唔,嗯,聽說還可以清肝明目,而且促進消化。”

“嗯,是挺好吃的,不過好像不能吃太多。”

“是不能吃太多”

樂浪是越聽越聽不下去,連忙急走兩步,這兩個女的,一邊說著不能吃太多,一邊還猛往嘴里塞。這邊說著桑葚怎樣怎樣,下一句竟然說今天的天氣怎樣怎樣,讓他膛目結舌,感到不可思議。

走到樹下,看著一粒粒掛著雨珠泛著微微晶光的桑葚,他也忍不住摘下一粒,放入口中,果然如傳言一般,甜甜的,帶點酸澀,好像比是比以前他吃過的桑葚好吃多了,難道是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的作用?

樂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放棄,摘著樹上一粒粒紅的發黑的桑葚。這時候黑的還不算多,要等天晴了后,太陽一曬,那黑的就更多了,那時的桑葚在陽光的照射下,會發出一股淡淡的桑葚味,那時才是桑葚真正的成熟季節。

(昨天很累,沒更,不好意思,爭取補上,晚上還有一更,謝謝大家。)

走到樹下,看著樹枝上一粒粒掛著雨珠泛著微微晶光的桑葚,樂浪忍不住摘下一粒,放入口中,果然如傳言一般,甜甜的,微微帶著點酸澀。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雖然摘了一點桑葚,但卻沒吃,都讓三郎包圓了。

長勢喜人的桑葚壓得枝椏低垂,樂浪把一粒粒飽滿晶瑩的桑葚摘進手中的盆里,一種豐收的喜悅頓時溢滿心頭。一粒、兩粒、三粒樂浪邊摘桑葚邊在心里想著。

猛然間,樂浪看到一旁的枝頭上掛著一粒大粒的桑葚,于是,手慢慢探了過去。

驀然,一只白靜、修長的纖纖細手率先伸了過去,夠到桑葚,樂浪的手緊隨其后,抓了上去。嗯,軟軟的、柔柔的還有一點溫暖。呃,溫暖?

樂浪猛然清醒,定眼看去,這哪是桑葚,分明是一只手,再看一下,原來是蔡少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旁,頓時看得有點愣愣的也不知放手。

猴子和沈慧云已經不知所蹤,大概是摘溝桑葚回去了。

蔡少卿吃了一點桑葚后,看到樂浪在那邊忙著采摘,就想著過來幫忙,沒想到

樂浪定定的抓著蔡少卿的手,腦中一片空白。蔡少卿的手輕輕的動了動,不知怎的,好像是沒了力氣一般,動也動不了,偷偷瞄了樂浪一眼,頓時滿臉羞紅。

“阿浪叔叔,你們在干什么?”三郎不知什么時候來到樹下,看著兩人奇怪的樣子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宛若晴天霹靂一般響在兩人耳旁,蔡少卿慌忙用力一抽,把陷在樂浪手中的手抽了回來,樂浪這時才回過魂來,不由在心里暗暗想到:自己也不是沒碰過女人,怎么這陣子接二連三的失態,莫非,難道,是春天來了。

蔡少卿深深呼吸了幾下,才把跳得飛速的心定了下來,暗暗惱道:都是這臭男人惹的禍。

三郎看兩人站在那邊,半響都不說話,就又問道:“阿浪叔叔,你們在這干什么?”

“摘桑葚啊,”這下樂浪終于聽清,開口回答。

“那你為什么要抓姐姐的手啊,姐姐的手也有桑葚嗎?”三郎歪著腦袋好問道。

蔡少卿聽了,通紅的臉瞬間紅的發紫,心下羞惱的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跑了進去。

“呃嗯這”樂浪聽了三郎的話,臉色脩然變幻,呃哼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抓著蔡少卿的手。

還好三郎也不想追究,這也不是他的目的,“阿浪叔叔,我要吃桑葚。”

“啊,好,”聽了三郎的話樂浪松了口氣,就要把手中裝滿桑葚的盆子拿給他,可又想起這小家伙今天已經吃了那么多桑葚,不能再吃了,他連忙對三郎說:“三郎,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不能再吃了,等會兒叔叔給你煮面條去。”

“哦,”聽了樂浪的話,三郎心里頓時有點小失望,不過還是答應了。

“走,叔叔去煮面條了。”說完,就拉著樂浪的手走了屋里。

來到前面,只見蔡少卿和沈慧云拿著猴子帶來的零食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猴子則是躺在椅子上,往嘴里丟著桑葚,逍遙的不得了,看到樂浪進來,就看了一下,轉而就又吃起桑葚來。倒是在看電視的兩個女的叫三郎過去吃東西,聽到有吃的,三郎馬上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樂浪看了一下,也不管他,徑自往廚房走去。在一旁偷偷看著的蔡少卿看到樂浪走過去,才輕輕的長呼了一口氣,她感覺今天真是丟臉丟到奶奶家了,摸了一下臉,感覺小臉好像還在發燙。

蔡少卿沒發現坐在旁邊裝作一本正經、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沈慧云迅速的往她看了一眼,就又轉過去看電視,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中午做的是鴨子煮面條,幾個人吃的肚子飽飽的。猴子更是坐在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說道:“浪哥,還是來你這邊吃的東西地道,什么都好,連著飯量也長了。”

“別吹了,又不是沒吃過。”聽了猴子的話,樂浪頓時沒好氣的說。

“嘿嘿,浪哥,等會兒能不能送我幾瓶香蕉酒呀。”猴子在一旁訕笑著說。

聽了猴子的話,樂浪轉過頭來看著他,“上次不是剛拿了兩壇回去嗎,這么快喝完了。”

樂浪聽了,好奇的問道。誰知道不問還好,一問猴子頓時哭喪著臉說:“浪哥,那兩壇酒我可沒分到半點,都讓聰哥給獨吞了,最后還是我千求萬求才讓我用那大可樂瓶裝了一瓶,你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本來還說好一人一壇的。”

樂浪聽了感到好笑,不就是香蕉酒嗎?至于嘛。

“好了,等會兒回去,我拿一些給你,反正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

門口,樂浪和蔡少卿目送著猴子她們的車慢慢遠去,只是兩人的樣子有點奇怪,好像是男女主人在歡送客人。

“我也走了,”站在門口,蔡少卿想了想說道,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總是不大方便,主要是倆人還不是很熟。

“你要在這里玩多久。”看著蔡少卿,樂浪問道。

“下午可能就要走了,戲團里很多事脫不開身。”蔡少卿輕輕撥弄了一下鬢角飛散的頭發,輕輕的說。

“我送你。”

“嗯。”

這一次,樂浪沒有用摩托車載,而是跟在屋里玩的三郎說了一聲,拿著一把傘,伴著她慢慢的走。

天上還下著些些雨絲,四周青綠,左右兩旁的山麓之間,飛過一群白鷺,山頂霧云靄靄,凝而不散。

踩著地上的雨珠,樂浪和蔡少卿兩人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走著。樂浪的性子雖然比較靜,有時候卻也挺幽默,但在這時卻不知要說什么,仿佛所以的語言都是那么無力。

蔡少卿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規規矩矩,像個小家碧玉一般。

路終究是有個盡頭,在快要走進村里時,蔡少卿忽然抬起頭對著樂浪問道:“你手機號碼多少。”

“18759604940”,樂浪隨口應道。

“嗯,就送到這吧,我們改天聯系。”說著,也沒跟樂浪說再見,就跑了出去。

“呃,”看著蔡少卿遠去的影子,樂浪瞬間有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忽然,他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是一條短信:“我的號碼,有時間聯系。”看了短信,樂浪笑了,好可愛的女孩。

后院中的地終于被樂浪平整出來,并種下了一畦畦的花生,一嶺嶺的番薯,這些番薯種都是從鳴人那邊摘來的,聽他吹水說這些番薯都是最好的紅心番薯,如果弄得好最大的都有三四斤重,也不知是不是吹牛。樂浪順手也弄了一些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看看這東西究竟會長成什么樣。

樂浪還在地里種了一些甜玉米還有竹蔗,竹蔗其實就是白色的甘蔗,在閩南稱黑色的為甘蔗,,白色的叫竹蔗,長長的就像竹子一樣,好像是什么703的品種,這個是他聽到老六家在種,看到蔗種有剩,就向他拿了一點過來,反正他也不求種多少,就圖個口腹之欲。

他又在后院的角落里搭了一個棚子,想種一些南瓜,他喜歡南瓜的樣子,金黃的色澤圓圓大大的,小的時候他想抱還抱不動。他還想在墻角旁種些葡萄,讓那葡萄藤順著墻壁走,形成一堵葡萄墻,可惜找不到好的葡萄種,村里種的都是一些小粒的白葡萄,不合他口味,他想著是不是再找個時間去墟集看看。

墟集一般都是有規律的,不像市場天天都有在賣東西。一般看是初一十二那個地方或者是初三十八那個地方,每個月兩次,都是一些鄉里人拿著自家的東西過來賣,所以比較會遇到一些市場上買不到的東西。

樂浪還把他那些菜畦翻了一遍,又種了一些菜下去,什么蘿卜、芥菜、香菜一大堆的。

入春以來都沒有下過太大的雨,這幾天地里有點干,剛剛種下的東西又要澆水,樂浪又不想拿桶擔著水澆,于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從水池上接了一個塑料水管沿著墻壁一直到最后,中間安了一些水龍頭,然后把水帶接著水龍頭往地里噴水,可謂聰明之極,看來事情還真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樂浪拿著水帶噴著水,一旁的三郎拿著根樹枝追著火雞跑,這些火雞被他追得“咯嚕嚕”的叫,撒開腳丫滿院直跑,也不知是那里得罪了三郎。

這些火雞已經長成年,只只都差不多有三郎高,樂浪一直沒動這些火雞,倒是那些雞鴨被吃了一大堆,只留下寥寥幾只在下蛋,他想著是不是找個時間試一下這火雞肉的味道,這火雞他一只都是看著,卻從未吃過,記得以前還被火雞啄過。

水潭邊,三只羊正在那邊安靜的啃著青草。細雨一過,地里就鉆出了鮮嫩的青草,這些羊就這么悠閑的啃著,吃飽后又回去睡覺,神仙一般的生活。這些羊倒也挺乖的,沒有肆意的破壞樂浪種的這些地,只是乖乖的在旁邊走著。

“嘟、嘟、嘟”

前面傳來一陣喇叭聲,接著傳來一陣狗叫聲,樂浪人不在前面的時候喜歡把門關著,看來這不是個好習慣。

樂浪把水關了,叫了一下正興奮的追著火雞的三郎,走了出去。來到前院,打開門一看,卻是上次來買酒的老頭宣文,這次他沒有做小轎車,而是坐著一輛小貨車過來的,還是上次那個司機開車,看來是想買一些香蕉酒回去,不過這次林老頭沒有跟過來,只有他自己來。

“原來是老宣呀,我還以為是誰,來,里面坐,里面坐。”說著,樂浪把兩人請進屋里。

這時,三郎呼呼喝喝的跑了進來,滿臉是汗,樂浪拿了塊毛巾給他擦了擦,對著他說:“來,叫阿公。”

三郎對著宣文乖巧的叫道。

“哎,三郎真乖,來,看阿公給你帶什么來了。”說著,宣文從旁邊拿出一個四方形的盒子。打開盒子,是一輛電動小跑車。

樂浪,看了一下,眼皮直跳,他也給三郎買過這些小玩意兒,不過到了最后輪子只剩輪子,車皮只剩車皮,不過這事可不好跟老人明言,免得打擊老頭的積極性。

“來一趟,倒是讓你破費了。”

“有什么破費的,來,三郎,阿公教你怎么玩。”說著,按著手中的遙控器,指揮著電動小跑車進進退退,看得三郎兩眼冒光。

三郎看了一下樂浪,樂浪對他點了點頭,三郎這才來到宣文旁邊,不一時,他就學會了,拿著小跑車到一旁玩去。

看著一旁玩的高興的三郎,老宣也樂的瞇起了眼睛,他喝了口茶,開口說:“我這次來是打算弄一些酒回去的,你這些酒不錯,喝醉后睡醒還是精神十足,我一些朋友都請我買一些,這次我想買多一點,上次謝謝你送的酒了。”

“沒什么,一點酒而已,你要多少。”

“十壇五十斤裝的。”

“好,我馬上給你拿。”

現在所有濾過的酒都被樂浪放到地窖里去,只留了少量的一些放在空間里。樂浪辛苦的把酒從地窖里搬進貨車里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旁邊的老宣說:“十壇,再送你兩壇,都給你放上去了。”

“這怎么好意思呢?”老宣嘴里這么說著,臉上卻笑呵呵的。

“沒什么,這酒我也是剛剛釀好的,你也是第一個過來買,算你實惠點,以后如果有人買,幫我介紹一下就行了。”樂浪對老宣說道。

“沒問題,對了,多少錢。”

“對你優惠點,一斤十塊錢,一壇五十斤,十壇就是五千塊。”樂浪對著老宣笑著說。

“這么少,你可不要做虧本生意。”老宣驚訝的說。

老宣的驚訝的有道理的,現在什么東西都在漲,連那些小作坊做出來的酒都要十幾塊一斤,何況是這種香蕉酒。

不過他卻不知道,樂浪做的是無本生意,香蕉是自己種的,水是玉如意空間里的,除了酒壇要錢外,其它幾乎不用,貌似這批酒壇還是林老頭送的,可以說樂浪賣的這五千是純利潤。

“不會,你就放心吧,再說你是林老頭的朋友肯定要優惠的。”

好說歹說,最后老宣才以五千塊成交。

“差點忘了,上次跟你說的蓮子,來,拿去。”老宣說著從車上拿出一包蓮子來,并說了怎么種后,便走了。

回到屋里,三郎正在廳中拿著遙控器在那邊亂按,旁邊幾條狗虎視眈眈的看著。三郎看到三點它們的樣子,手上一動,指揮著小跑車向三點撞去。三點一看來者不善,一個狗撲,一爪拍向小跑車,“啪”的一聲,悲哀了。

回到屋里,三郎正拿著遙控器在那邊亂按,旁邊幾只狗虎視眈眈的看著地上動來動去的電動小跑車。

三郎看到它們的樣子頓時指揮著小跑車向三點撞去。三點一看來者不善,一個狗撲,一爪拍向小跑車,“啪”的一聲,悲哀了。

“呃,”樂浪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滿臉錯愕,剛剛到手沒幾秒鐘的小跑車就這樣又報廢了。

三點拍向小跑車的一腳把小跑車的車頂給踩了進去,,連那天線都歪了,三郎一看,一把把手中的遙控器扔到一邊,跑了過去,一手拿起被三點破壞的小跑車,看了看,其它的還好,不過上面有點漏風。

三郎生氣的把小跑車一扔,抓住三點的狗頭,使勁的搖晃,這是他發明的懲罰三點的方法。三點好像發覺自己理虧,任由他搖著,并討好的蹭著他,不過顯然三郎并不打算這么放過它,看到樂浪過來,就跑到他身邊告狀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不乖,把小車給弄壞了。”

反正早晚會壞,樂浪心里想著。不過嘴里還是說道:“沒事,叔叔幫你看一下,還能不能用。”

“嗯,”三郎狠狠的點了點頭。

樂浪走過去從地上撿起遙控器,試了一下,還可以用,只是車身有點壞了而已。看到樂浪拿著遙控器指揮著小跑車跑來跑去,三郎頓時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叫著嚷著讓樂浪把遙控器給他,樂浪給了他,三郎生氣的指揮著小跑車往三點身上撞去,不過這次他沒再搞破壞,任小跑車撞,反正對他來說這也不過就是搔癢癢而已。

樂浪看得搖搖頭,也不管他,走了進去。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今天是清明,天上下著些些雨絲,好似是對亡者的哭訴。

樂浪和三郎兩人戴著斗笠,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樂浪手中提著一個籃子,肩膀上扛著一把鋤頭,籃子中放著一些供品和紙錢。

按小溪村的習俗,新死之人第一年要在清明這一天去拜祭,所以樂浪帶著三郎來拜祭在上海遇到的橋下老人,不管怎樣,老人終究是養活了三郎。

子車族人都是葬在祖山之中,祖山就是祖宗安息的山脈。祖山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墳墓,走在其間,恍似有陣陣陰風吹過,膽小之人看了都會不寒而栗。

祖山上有座廟,是為東岳廟,里面供奉著東岳大帝和十殿閻羅,里面鬼差面目猙獰恐怖,讓人看了心慌膽懼。記得樂浪第一次進去的時候,看得心臟“嘭、嘭”直跳,瞄了幾眼就跑了出來,后來又去了幾趟,才漸漸習以為常。

祖山上安葬的都是子車族人,不是子車族人的是沒法葬在里面,所以子車族人就在祖山旁邊另外開辟出一個山頭來安葬一些不是子車族人的小溪村人,樂浪在上海遇到的老人葬在這里。

樂浪把老人的骨灰帶回來后葬在這邊,好讓三郎長大以后拜祭老人,這老人對三郎可是有活命之恩,沒他就等于沒有三郎,拜祭也是應該。

不過幾個月,墳頭就長滿了雜草。來到地方,放下東西,樂浪拿起鋤頭,鋤起草來,放眼看了一下,遠處好像也有人在拜祭先人。三郎在旁邊無所事事,也學著樂浪拔草,清理樹葉。

打掃完后,在墳前擺上了供品,點上香讓三郎拜了拜,小孩子容易忘事,不過三郎好像想起了什么,嚎啕大哭起來,讓人聽了傷心不已。

樂浪聽了長嘆一聲,由著他哭去。三郎被樂浪帶回來后,好似忘了以前種種。只有樂浪明白,他沒有忘,只是被他藏在心底深處,當某一天的某一刻想起時,就會如洪水般沖破堤壩。或許,哭一下,對三郎未必不是件好事。

樂浪拿起籃子中的黃紙撒滿墳頭,風吹起,好似那老頭的微笑。三郎終于止住了哭聲,樂浪帶著他拜了拜,收拾一下,走了下去。

雨,一如來時一般,淅淅瀝瀝。

經過一陣綿綿時雨,樂浪后院地里的土好像略有松動,長出了嫩嫩綠苗,那些番薯更是長出了新芽。不知是不是樂浪的錯覺,他感到種下去的那些果苗好像長高了,他買的這些果苗都是明年才能掛果,長的再好也沒用。倒是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些果苗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朝著開花的趨勢,讓樂浪看也看不懂。

樂浪坐在廳中的搖椅上,手中抓過一粒桑葚,放進嘴里,瞇著眼,輕輕的搖著椅子,有如神仙般的生活。

“嗬,挺逍遙的嘛?”黃老道戴著斗笠從外面走進來,身上還一件蓑衣。黃老道上個月回了他那個破道觀,樂浪以為他不來了,誰知道今天又冒雨跑了回來。

看著老道的樣子,遠望門前那湖綠水,湖上一群不怕雨的白鷺在水面上飛舞,樂浪不由想起了一首詩:“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雖然未必是西塞,未必有桃花,箬笠也不是青色,蓑衣也不是綠的,但這人這景未必不同。

“你怎么又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樂浪一邊往嘴里塞著桑葚一邊對著老道說。

老道也不理他,拿下斗笠脫下身上的蓑衣放在一邊,洗了手,從盆子里拿起一顆桑葚往嘴里扔,“嗯,真甜,還是你這里好,有吃有喝,還不用勞心勞肺,逍遙啊。”說完,晃頭晃腦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一擺一擺的往里面走去。

聽了老道的話,樂浪笑著點頭表示贊同,可是他越想越不對味。半響,他才反省過來,這老頭明的說他不用勞心勞肺,不就是說他沒心沒肺嗎?

他不由猛地從搖椅上坐起來,對著老道叫到:“你這老頭”

可惜,黃老道已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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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道回來后就一直往鳴人那邊跑,有時候還在他那邊睡,讓樂浪很是摸不著頭腦,更讓他摸不著頭腦的是黃老道突然宣布要在樂浪房子旁邊建一間兩室一廳的瓦房,說在那邊比較清靜,好修行。

聽到黃老道的話,樂浪不由瞪大眼睛說道:“老頭,你腦袋不會被石頭夾到了吧,好好的道觀不住,偏偏跑到那地方去。”

“你小子懂什么,這邊風水好、空氣也好,還沒人打擾,正適合修行。”黃老道聽了樂浪的話,用一副你不識貨的樣子看著他。

看到老道心意已定,樂浪也就沒再說什么。要知道這邊不只是空氣好,而且蚊子多,到了夏天,蚊蟲滋生,滿天飛舞的,都能把人吸成肉干,當然,這只是夸張一點的說法。

黃老道建房子的申請很快就被小溪村村委批準了,其實也簡單,只要跟樂浪他大舅打聲招呼就行了。這邊這么遠又不是宅基地,也沒人會說什么。

接下來就有一堆人過去打地基,挑磚頭、水泥、瓦片什么的,鳴人開著他的烏蓬小船幫著載東西,載來載去累的要命,最后不得不又叫了兩條船過來幫忙,這才輕松一點。

房子很快就建了起來,樂浪去看過一趟,還不錯,坐北朝南,房子前面有一小片廣場,種了幾棵老榕,后面有一個小院,可以種點東西,四周用圍墻圍了起來。在山上還是小心一點好,保不齊哪一天就有蛇呀什么的跑了進去。

房子周圍十米以內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十米外圍著房屋種了一些樹,把房子圍了起來,鳴人的屋子也被包在里面。

建好后,房子還要放一些時間,讓它透透氣才能住人,不過這不關樂浪的事,他的日子還是這么悠哉悠哉的過著。

一陣節雨過后,地里的草不要命的往上生長,一天不見就長得密密茂茂,后院地里的草長的不是很多,畢竟是剛剛翻過一遍地,倒是山上香蕉地里和綠竹、麻竹那邊的草長得多,山上的草長的飛快,幾天不見都有膝蓋高。

樂浪扛著鋤頭在香蕉地里鋤草,鋤完這邊還要鋤綠竹和麻竹,還要在綠竹和麻竹上埋土,還要施肥,林林總總一大堆,看來這一陣要忙了。三郎并沒有跟著樂浪過來,而是呆在家里,有三點這大塊頭在那邊,樂浪倒不擔心,三點連狼都敢斗,一般的賊來了也無三小路用。何況旁邊還有養得膘肥體壯的小雄和白球,小雄和白球越長越大,越來越有獅子味,樂浪感到奇怪,這好像不是土狗,倒像獅子,心想著這是不是什么品種來的,不過對于這事他也只是想了想,并不是很關心,反正不管是什么品種它都是狗來著。

層層疊疊有如梯田的香蕉地上面就是一片綠幽幽的綠竹和麻竹,麻竹竹身比較大,比較長,大風吹了容易折斷,所以種在下面,有時候要砍些頂香蕉也比較方便。香蕉樹長的香蕉太大太重,所以要用東西頂著樹身,不然會被長得累累的香蕉壓斷,到那時就欲哭無淚了。香蕉樹斷了營養跟不上,沒長熟,賣又賣不出去,只好爛在地里了。

綠竹種在麻竹的上面,就價值而言,綠竹要高于麻竹,同樣是春筍,綠竹剛開始的時候可以賣到九塊,這還是在本地,其它的地方就不知道了,而麻竹賣到最高撐死了也不過兩塊錢,還不知賣不賣的動。不過麻竹的用途比較多,不僅有竹筍,竹身還可以做竹筏、搭臺子,編竹席、編筐什么的,綠竹就只有筍了,因為綠竹竹身比較細小,最大也不過五、六厘米,而且不直不高,沒什么用。

樂浪賣力的鋤著草,四周靜悄悄的,連鳥叫也沒有,只有些些風聲。

鋤頭一下一下的鋤在地上,汗從頭上滾落鼻尖,他抹了一下,繼續的鋤了起來,眼望處只有這土、這竹再無其它,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厭倦了外面那個世界,或者說不想成為穿梭在鋼鐵叢林之中的無知獸群,心倦了,厭了,只喜歡這片山水土地。額頭,又一滴汗,緩緩從臉上滴落。

樂浪掘著土堆在竹子根部,這竹子上面的土要堆厚一點,竹筍才長的高,如果有必要,出筍的時候還要在筍上面用石頭壓著,這樣筍才會長得肥大。樂浪一鋤頭一鋤頭的掘著土,想著應該先施肥才對,然后再把土堆上,這樣竹根才會吸收肥料。

他施肥一向不不喜歡用化肥,都是用一些動物的糞便,畢竟化肥是化學肥料。樂浪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給老六打電話,讓他留一些豬糞,現在地里都是要施肥的時候,他家的豬糞很暢銷,不跟他說一聲,說不定就沒了。

剛剛撥通老六的電話,就聽到里面傳來老六的聲音:“正好要找你,你下午過來一下。”

“干什么?”樂浪傻傻的問道。

“我不是養了幾頭野豬嗎,現在要閹了,你過來幫忙一下。”老六在電話里說道。

“哦,那好吧,我下午過去。”

“那就這樣,掛了。”

“嘟嘟、嘟嘟”

樂浪看著電話,愣了半響,“閹豬,”他臉皮不自然的抽搐幾下,他眼前仿佛出現一幕,他抓著野豬崽的四肢,豬崽口中凄厲的大聲嘶吼,老六拿著把刀在一旁猙獰的笑。刀,好似有一縷寒芒飛速閃過。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連土也不掘了,往山下走去。

上次看到抓到的那只獨眼野豬賣了兩萬多后,老六的心眼就活了,自己耗了那么大力氣養豬,最多也是賣到一百斤八百塊,這還是今年的物價飛漲才有的,以前都賣過三百多一百斤的,那一頭野豬就賣了兩萬多,整整兩萬三,他要賣幾頭豬呀,所以他就開始想著要養野豬。

千方百計,終于讓他弄到了五頭野豬崽,養到四五十斤左右,要把豬閹了。可這野豬雖小力氣卻大,又跑得飛快,他和他老子兩人弄得滿天汗也搞不定。老六就想著找人,想著想著就想到樂浪這邊來了,誰讓他這么清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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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黃老道已經煮好了飯,不過又有一只雞遭殃了,讓樂浪心疼的只想對老道破口大罵,這可是他留著生蛋的啊,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以后有這老頭還看的,樂浪在心里想著,不過這雞味道確是不錯,邊想著邊把大塊的雞肉往嘴里塞。

吃完飯,睡了一下,樂浪把三郎留著和黃老道玩,這才騎著摩托車往老六的養豬場去。老六的養豬場在離村子比較遠的地方,主要是怕豬臭味熏到大家,而且老六家的環保措施也弄得不錯,豬場周圍栽種了一圈的樹,還挖了沼氣。一進去并沒有聞到想象中的豬屎味,只有一點點豬騷味。

樂浪騎著摩托來到養豬場,只見四周都是果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度假山莊呢,這里一點都沒有豬場的感覺,只有走進去才能聽到一些豬叫聲。

來到里面,老六聽到摩托聲音了出來。

“阿浪,你怎么到現在才來,我都要再給你打電話了。”老六看到樂浪叫著說。

“太早過來干什么,中午的時候又不能腌,再說就幾只小豬崽,秒秒鐘就能搞定的事,用得著這么急嗎?”樂浪邊把車停在旁邊邊對著老六說。

“秒秒鐘,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早上我和我爸兩人折騰了一上午都沒搞定。”

“你爸?哦,你爸呢”樂浪剛要說什么,不過又對老六問了一句。

“在里面,怎么了。”

“沒什么,”樂浪本來還想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話,不過聽說子車慎福在里面,馬上偃旗息鼓。

這時,子車慎福走了出來,看到樂浪過來,就打了個招呼:“阿浪來了。”

“嗯,阿福叔,沒到山上去呀。”

“沒有,今年輪到別人了,到里面喝茶吧,”子車慎福對著樂浪點了點頭說。

“不了,還是先去把豬閹了吧,老六,走了,豬在哪?”

“這邊,”說著,老六把樂浪領到一個豬舍中,這個豬舍明顯是加高的,不然一般家豬都是一米左右的圍欄就夠了,這邊卻用鐵條焊到了最上面。

“不用這么夸張吧,老六。”樂浪看著這個牢籠一般的豬舍對著一旁的老六說。

“有什么夸張的,這么小,一米的圍欄就一跳而過,再大點還得了,還是防著點好,這些可是真野豬,不像別人養的跟家豬配出來的那種。”老六一邊走著一邊對著樂浪說道。

樂浪跟著老六走進豬舍,幾只豬崽看到人就四處亂竄,嘴里還凄厲的叫著。

他看著亂竄的豬崽,瞄準時機,手往一只跑得比較慢的豬崽后腿抓去,提了起來,兩只手一只抓住一個豬腿,倒提起來,把豬頭夾在兩腿之間,任豬崽怎樣凄厲喊叫,就是動彈不得。

樂浪提著豬腿,屁股朝上,方便老六閹割,豬崽凄厲的嘶嚎,還是沒改變它的命運,老六拿著刀慢慢走近。老六的手往豬的屁股摸去,手中的刀就要割下去,就在此時,只聽“噗”的一聲,從豬屁中噴出一股豬屎,直噴老六的臉。

老六萬萬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竟然會發生這般不可思議的事,一時有點呆呆。豬屎迎面而來,老六一個躲閃不及,只來得及把臉閃到一邊,便被豬屎噴了滿臉。老六被氣不清,一肚子怒火,把手往臉上一抹,用力一甩,手中拿著刀又走上前,朝著那對公性象征的東西就要一手割下。

被樂浪抓住的豬崽凄厲的叫聲,引起了其它野豬崽的恐慌,四處亂竄,一只豬崽慌亂的直往老六的腳上撞去,老六被撞得一個踉蹌,退了兩步,一不小心踩到剛剛豬崽拉下的屎上,腳下一滑,“嘭”的一聲摔了下去,幾只豬崽慌亂逃竄,有幾只竟然從他臉上踩過。

樂浪看了,連忙把手中的豬崽一扔,把他拉了起來,“沒事吧。”

“沒事,”老六用手弄了一下身上的豬屎,“走,我去洗一洗再來,奶奶的,我就不信整治不了這些玩意兒。”說著,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樂浪看了,搖搖頭,想起剛才的一幕,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主要是這豬崽早上已經被老六父子嚇得拉稀,剛剛不過是湊巧而已。樂浪也走了出去,子車慎福走過來問道,“怎么回事?”他剛才看到老六氣沖沖的跑進房間里,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只是他被豬屎噴了。”樂浪想起剛才的一幕就想笑。

“那我來吧。”

“阿福叔你也會?”聽了子車慎福的話,樂浪訝異的問道。

要知道閹豬可也是技術活,鄉里就有人專門穿村過戶的以閹豬過生活,只是沒想到子車慎福也會。

“這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以前村里有人閹豬可都是找我去的。”子車慎福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

聽到他這么說,樂浪只好回去把豬崽抓了,姜還是老道辣,只見子車慎福,一割一拉一扯,抹上消炎藥粉,一下就把豬給閹了,全部閹完也不過是一下子的事。閹完豬后,子車慎福洗洗手又繼續他的泡茶大業去了。

樂浪從豬舍出來,老六還在洗澡,他和子車慎福說了一聲,就先走了。

回到家中,老道正和三郎在玩捉迷藏,也不知老頭怎么想的,這么老了,還和小屁孩一樣。看了一下,樂浪搖搖頭走了進去。明天縣里有個打的墟集,所以他要去看一下,看能不能買到自己要的東西。

(二更奉上,更的有點晚,以后盡量早一點,謝謝各位,洗洗睡了。)

墟集是以前人們自發組成的集市,每到這一天,四面八方的人都會把自己的東西拿到這邊來賣,十分熱鬧,不輸于過節,縣里的墟集更是個趕集的大日子。天還蒙蒙亮,樂浪就帶著三郎坐著老七的車往縣里趕去,同行的還有老六,剛好老六和老七也要拿一點東西去賣,就湊到一起了。從小溪村坐車到鎮里要一個小時左右,但從鎮里到縣里卻要比到鎮里快得多。

龍溪,龍溪,是因為在龍溪之畔故謂之龍溪縣,龍溪縣自南朝梁武帝時建縣至今已歷一千四百多年,宋明時期時也曾一度繁華過,但更多的是已經湮滅在滔滔的歷史大潮之中,史事、人文幾歷桑海滄田,已然快消逝無蹤,留下的只有這一方水土的淳樸民風。

一路上,樂浪看到一些趕著牛車的,開著拖拉機的,還有一些騎著摩托車載著滿滿東西的趕集隊伍,有的在附近的甚至還趕著牛羊過來。

來到墟集,樂浪幫著老六和老七扛著東西占了一個好位置,就自己帶著三郎到一邊逛。現在人還不是很多,樂浪逛了一圈后就找了一個賣生燙的攤位坐了下來,生燙就是把一些豬內臟或者豬肉片薄斬碎放入滾水中燙熟,放入生菜、調味,或者再放點面線、飯,吃的時候再放點炸蒜丁,十分的好吃。

吃完后,樂浪打了兩個包拿回去給老六、老七吃,剛走著,看到旁邊有人在賣油條,就又買了一些,自己和三郎一人拿著一根一邊吃著一邊囂張無比的往回走去。

老六和老七兩人賣的無非是一些山貨和家里用不了的東西,這些都有人專門在收購,倒不虞賣不出去。回到兩人攤位,東西已經賣出了一些,樂浪把吃的和買來的油條遞了過去,被兩人用你很上路的眼神看了一眼。

樂浪看著兩人賣的東西,方發覺自己就是個笨蛋,自己不是有那泰國弄過來的變種香蕉嗎?那東西應該也拿來賣,不說賣多貴,就看那塊頭,就是一斤三塊也是掙的盆滿缽滿,不過賣的時候不止三塊,現在小米蕉都賣到三四塊一斤了,這東西應該賣個四五塊才對,就算只賣一點也值了,一串四五百斤,賣剩了就釀香蕉酒,一本萬利,而且這東西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他想著回去后應該到村里那個集市占個攤位,在上面畫個地形圖,讓一些有興趣的自己跑過去買,樂浪越想越興奮,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又發現了一條財路。

人漸漸多了起來,墟集上人來人往,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樂浪看一下,又站了起來,帶著三郎走了出去,他要買點東西,比如雞鴨,他這次打算買多一點,然后把這些雞鴨養在圍墻外的那片果園,免得吵吵鬧鬧的,還要買一些葡萄種。

三郎邊走邊看,好奇不已,樂浪也差不多,他就喜歡這種鄉野的氛圍,像這種的墟集處處充滿了鄉野的氣息。

“野雞蛋,野雞蛋,純純的野雞蛋,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樂浪聽到聲音,看過去,只見旁邊一個攤位上擺著二十幾顆雞蛋,賣雞蛋的是一個瘦瘦的年輕人。

樂浪走過去,蹲下來,拿著一個野雞蛋看了一下,好像真是野雞蛋,其實野雞蛋和土雞蛋也差不了多少,樂浪也只能看出個大概,看了一下,感覺應該不是飼料養的。

“這位大哥,這可是純正的野雞蛋,是那種天雞,天雞的蛋。”那賣雞蛋的看到有人上門,頓時熱情的招呼。

天雞是本地的叫法,就是飛在天上的雞,也就是那種長著長長尾巴的野雞。

樂浪把雞蛋拿起來,對著太陽看了看,好像有授精的樣子,就把雞蛋放下,對著賣雞蛋的問道:“多少錢?”

“五塊,一個五塊,這里二十七個,總共一百三十五塊,零頭不要,算你一百三十塊就行,你看怎樣,整個墟集就我賣的東西最便宜,”聽到樂浪問價格,賣東西的頓時高興的說道,也不管他到底要不要買,或者要買多少。

樂浪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數了一百三十塊給他,那賣雞蛋的高興得合不攏嘴,并把裝雞蛋的籃子送了給他,自己拿著錢高興的走了。樂浪想就一百多塊錢至于這么高興嗎?想著搖搖頭,摸不著頭腦。

竹籃子里的野雞蛋擺放得很好,下面鋪著一層干草,籃子上面還用東西蓋著,倒不怕被弄壞。他拎著籃子,一搖一晃的走著,看到旁邊有個賣糕點的,就過去買了一些杏仁糕、豆沙粿還有小雞蛋糕,又看到里面有幾個胖餅,想著三郎還沒吃過就給他買了幾個。

胖餅在農村里只有人家生了男孩才會給全村人發的喜餅,有小臉盆那么大,是用面粉烘烤成圓形的餅,里面中空,只有外面一層薄薄的餅,像球一樣,不過沒那么圓。在農村“男發胖餅女發桃”是一種習俗,桃是那種包著蓮茸或者豆沙的大圓饅頭,也有的是那種包著花生醬的印著桃子的紅色糯米粿,但不管是胖餅還是桃上面都印著一個大紅的“囍”字。現在也有人把胖餅拿在市場上賣,不過樣子要小一點,差不多有小孩巴掌大。

胖餅甜甜脆脆,十分好吃,三郎啃得滿臉都是碎屑。

走著走著,終于看到一個在賣葡萄苗的,買葡萄苗的是一個年輕婦女,說這葡萄是嫁接品種,又大又甜。樂浪看了一下就買了八棵,每棵五塊,還算便宜,當然也不排除被忽悠的可能。

手上東西漸多,樂浪有點拿不過來,就走了回去。

剛剛賣給樂浪野雞蛋的那個瘦廋的年輕人正站在老七的攤前對著他說道:“阿財,最近怎么樣,在哪發財?”

“還是老樣子,你呢?”老七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道。

這個瘦瘦的年輕人叫王平,是附近鎮里人,平時投機取巧也不作些正經事,所以老七都懶得搭理他,不過人家好心問候,也不好說不回答。

“前幾天上山掏了幾個野雞窩,心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賣點錢,沒想到還真有人買,一個五塊錢,一會兒就掙了一百多塊,哎呀,如果天天都能這樣就好了。”王平有點感慨的說。

這時,樂浪和三郎慢慢的走了過來。

王平看到樂浪,小聲的對著老七說:“喏,就是那個傻帽!”

“嗯,”老七一聽,轉過頭來看著王平。

王平看著怎么感覺老七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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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看到老七的眼神有點不對,正要問一下。這時,從旁邊走來一個壯漢,一臉坑坑洼洼,好像年久失修的路面,看到王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喝道:“小子,終于讓我抓到你了,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連我都敢騙。”說著,一拳就往王平肚子上打去,王平一下就被打得直不起腰來。

剛剛走過來的三郎看到壯漢打人,就開口說:“你不是好人,電視上說不能隨便打人的,打人不對。”

壯漢一看,是個小屁孩,就瞪著眼對著三郎大聲說道:“小屁孩一邊去,不然小心我一腳把你踹飛出去。”

三郎聽了,嚇得躲到樂浪背后,樂浪看得眉頭直皺,也不管手上拿著東西,一腳就往壯漢踹去,那壯漢轉過頭去,正要對著王平大罵,沒有防備,一下被樂浪踹到肚子,頓時“蹬、蹬、蹬、蹬、蹬”往后連退五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傻眼了,半天沒有聲響。

老六和老七在一邊看了也不知什么表情,好像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樂浪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那壯漢才如夢初醒,壯漢被樂浪踹了一腳沒事,卻感到非常沒有面子,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對著樂浪大叫道:“好膽。”

說完,揮起拳頭,對著樂浪猛沖過來,看到他沖過來,樂浪踏前一步,一記黑虎掏心直擊而出。“喔嗚”,壯漢被打的疼得彎下腰來,不過他塊頭大,皮厚,沒什么事。他低著頭,偷瞄了一下,發現旁邊還有兩人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他感覺苗頭好像有點不對,連忙裝作受傷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讓周圍買東西的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不然肯定聚起一大群人圍觀。

“咳、咳”

王平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一絲血跡,對著樂浪說:“謝謝。”

“沒什么,怎么回事。”樂浪擺擺手問道。

原來壯漢是市里城管執法隊的外聘人員,因為不是正式城管執法隊的成員,所以他們平時都穿著一身黑衣,被百姓稱作“黑皮”,意為黑皮狗。這些人貪官不管、殺人不管、搶劫不管、小偷不管,就是只會欺負善良百姓,擺攤、建房子管起來無所不用其極,打人、強拆家傳便飯,被百姓深深痛恨。

這壯漢平時逞兇斗狠,欺壓良善,又喜歡吃野味。王平就投其所好,有時候就抓了些野味賣給他,可禁不住這家伙天天吃。王平雖然平時投機取巧的時候多,但有些事他還是有分寸的,他想著,這樣下去非把山里的東西吃光不可,所以,王平就從一些養殖場買一些養的東西給他,這人野味和養的也分不太清,因此一直沒什么事,不知怎的上次給他送了一條蛇給他后,卻被他吃出不是野生的。

壯漢揚言要收拾他,所以這陣他一直躲著,沒想到還是被他遇到了。

“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以后自己要小心點。”樂浪聽了王平的話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謝了,我會注意的。你也要小心點,這家伙雖然不敢明著報復,可就怕他在暗地里搞些什么花樣。”王平對著樂浪表示感謝,同時也對著樂浪提醒道。

聽了王平的話,老七和老六的臉上有點怪怪的,樂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帶著三郎繼續逛起墟集。

墟集上牛羊雞鴨,鮮果時蔬,干品山貨還有一些深山人家帶過來的毛皮,都是鞣制過的,摸起來十分柔軟、光滑,都是一些大家家里積存的東西,就趁著趕集換兩個錢用。也有一些頭腦比較靈活的,販了一些衣服過來賣,還有那些早早過來賣吃的的攤點。

走走看看,看到好吃的樂浪就隨手買一點帶上,吃得三郎肚子飽飽,手上還拿著三四樣吃的東西。

來到一處賣雞仔的地方,其中有一攤賣雞仔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她看著那些小雞仔,高興的直笑,三郎看了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跑過去,蹲在地上,也學著那小女孩的樣,看著小雞。

看了半天,三郎指著小雞對著小女孩說:“這雞比我家的小多了,我家的有這么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三郎。”

“哼,楚楚才不跟你說話呢?我家的雞也是大大的,不過生出來就小小的。”叫楚楚的女孩“哼”了一聲把頭歪到一邊,對著三郎說道。

“包子給你吃,我們做個朋友吧。”說著,三郎把手中的包子遞了過去。

楚楚盯著三郎手中的包子,咽了一口口水,不過卻沒出聲。

“楚楚,看爺爺給你買什么好吃的回來了。”這時,一個六十左右老人走了過來,手上還拎著一些吃的。

楚楚看到老人頓時大叫一聲“爺爺”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爺爺的大腿躲在他后面,沒有出來。

老人走過來看到樂浪,樂浪也剛好看到老人,想起這老人就是去年墟集上遇到的賣狗的老人。

老人明顯認出了樂浪,對著他點了點頭,笑著對樂浪招呼說:“來買東西呀。”

“嗯,我想買些雞仔,怎么賣。”樂浪對著老人點點頭,問道。

“三塊錢一只,你要多少。”也不知什么原因,老人開出的價格比市場低了一點。

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樂浪看著籠子中的雞仔,明顯是自己孵的,沒有多少,也不過是四十只左右,看了下就對老人說:“你這有多少只。”

“有四十五只,你要的話算你便宜點。”老人對自己的雞心里有數,隨口對著樂浪應道。

“那我全要了,這些鴨子也賣嗎?是不是番鴨?”樂浪看著雞籠旁邊的一些鴨子問道,看樣子也沒多少只。

“賣,賣,這些都是番鴨,都是自家孵的,你也要?”老人看著樂浪,對著他問道。

“嗯,都給我吧,我也沒什么東西裝,把這籠子也給我吧,你看多少錢一起算。”樂浪對著老人說道。

“不用,不用,都是自己瞎編的,哪里需要什么錢。”聽了樂浪的話,老人忙不迭的說不用。

算了一下,付完錢,樂浪總算把東西買齊,不過老人家的鴨仔不多,他就又向旁邊一個賣鴨仔的買了一些。

買了東西,樂浪就要走,看到一旁三郎戀戀不舍的樣子,他對著三郎說:“三郎,拿些東西送給妹妹吃。”

“不用,不用,我也有買,”老人看了忙搖著手說道。卻見三郎拿著一個袋子直往楚楚手里塞,然后就跑了出去。

“慢點,”樂浪在后面喊道,后面的老人看著樂浪遠去的背影,一滴老雷從眼眶中慢慢滑落,好人哪。

回到攤位,老六老七兩人都已經賣的差不多了,剛才他們還輪流著出去買了東西,看看也差不多,干脆收攤走人。

老七駕著破爛的卡車行駛在路上,渾沒看到遠處一輛遠遠吊著的小貨車,車駛在路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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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駛在路上,車外,山峰樹木一掠而過。“冷涼卡好,剛才忘了向王平討回錢了。”老七瞄了一下樂浪拿在懷中的野雞蛋說道,路面不是很平,樂浪怕把野雞蛋弄壞,所以就抱在懷里。

“討什么錢?”聽了老七的的話,樂浪問道。“你這雞蛋錢呀,你不知道,這小子還說你是傻帽呢?我說你買什么野雞蛋,山上隨便掏就有了,還需要買。”

“這東西山上多的要命,以前沒事的時候我就去拿兩個煎蛋吃,你倒好,用買的,一個還五塊錢。”老六也在一旁沒好氣的對著樂浪說道。

小溪村的環境保護的好,所以山上的野味眾多,可以說野雞滿天飛,野兔遍地走,有時候村里人也打一些打打牙祭,不過數量不能太多。

“這不是忘了嗎,我想這如果可以孵出野雞那也不錯,倒沒想到我們那邊山上多的是,現在想一下,還真花了冤枉錢,不過算了,不要再去找那個王平,買了就買了退了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也是,那等會兒你回去的時候把野雞蛋給我。”老六對著樂浪說。

樂浪聽了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會孵蛋嗎?”老六乜了他一眼,問道。

“不就是放在雞窩里,它自己就會孵了嗎?”聽了老六的話,樂浪一臉奇怪的望著他。誰知道他的話馬上招來了老六和老七的一番爆笑聲。

“難道不是嗎?”樂浪傻傻的問道。

“你還是聽老六的話,把那雞蛋給他老媽幫你孵吧,說不定還真能孵出小野雞來,你拿回去,保證個個都成死蛋。”老七好心的勸著樂浪。

“那好吧,麻煩你了,”樂浪對著老六說。

“不用,到時候,送我幾壇香蕉酒就行。”

“靠,那我不是虧本了。”

“哈哈哈哈”,老六和老七聽了大笑起來。

回到家中,黃老道正在院子里打拳,老六和老七幫樂浪把東西拿下車就走了。樂浪先把雞鴨放到后院,等長大后再放出去。又把葡萄栽在圍墻一角,等長了藤后就把那些藤定在圍墻邊。

天空迷蒙一片,也不知怎么的雨從昨天下半夜開始一直下,直到早上還沒停。

雨水如珠簾一般從屋檐上飛速滾落,滴在地上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響,然后匯聚到院中的小水溝中往外面流去。后面的那口水塘已經被雨水注滿,都快漫了出來,幸好后院水溝的排水能力好,目前還沒淹到后院里。

山水爆發,山水從不要命的從山上滾落下來,幸好果園那邊挖了一條排水溝,不然這水可能要淹到樂浪家的墻角來。

外面的湖泊被山上下來的山水注滿,漫過堤岸,還好樂浪這邊的地勢比較高,不然可就慘了。水不停的往山下流去,發出轟隆隆的響聲,這水到了小溪村那邊,堤岸越來越高,所以小溪村倒沒有被淹的危險。

樂浪和三郎坐在椅上呆視著從屋檐上滾落的雨珠,樂浪想,等雨停后,出去走走,說不定可以撿到什么東西。山水爆發的時候,總有些東西不小心被迅猛的水流沖下來,,還有一些魚也會被沖上岸來,以前山水爆發的時候,樂浪就是拿著撈網或者袋子出門撿東西的。記得有一次樂浪穿著開襠褲出去,沒想到路上看到一條兩米多長黑白相間半死不活的銀環蛇,嚇得他連忙捂著褲襠跑回家。

以前總有一些穿村過戶賣狗皮膏藥或者大力丸的,老是拿著取出毒牙或者無毒的蛇嚇小孩子,說小孩子不能看,不然就咬他小雞雞,樂浪那時也被嚇得不清。

三郎看著屋檐下飛流而下的雨珠,感覺這雨珠有點像麥芽糖,想著想著還舔了舔嘴唇,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看雨都能想到麥芽糖去。幾條狗百無聊賴的趴在地上,兩只豪豬窩在一旁,很明顯它們并不是很喜歡這種天氣。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黃老道從里面走出來,手中拿著個杯子,從杯中微微散發出淡淡的桂花香。

前段時間,樂浪買來種的那些桂花開花了,滿院桂花香,樂浪就把那淡黃的花蕊采下來曬干,最后得了二兩桂花,每次喝的時候放一點桂花下去,喝起來神清氣爽,滿腦滿嘴盡是桂花香。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被老道看到,硬生生的A了他一兩桂花過去,每次有人來的時候就拿出來炫耀,而且還不是用他自己的,而是拿著樂浪的那些桂花在做人情,把樂浪氣得不清。

樂浪瞄了他一下,心想著這種不合情景狗屁不通的詩也好意思念出來,要念起碼也要念那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崩云,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或者是那句“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再不濟也要來那么一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不提樂浪在心底怎么鄙視老道,老道自己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感嘆的說“好雨呀!”隨即搖頭晃腦的也不知在干什么,反正沒有念詩。

忽然,一道閃電突兀閃現,印在迷蒙天際,接著一聲霹靂巨響,直欲山崩地裂。

“不好,雷聲大作,必出妖孽。”老道被突如其來的雷鳴聲嚇了一大跳,愣了半響才連忙掩飾的大叫道。

樂浪聽了撇了撇嘴,這老頭,以為我是那些老太婆,這老頭到了鄉村里,說什么那些老太婆就信什么,典型的一個禍害,不然也不會出現和鳴人因為賣紙符而差點打起來的事。

靜默半響,外面好像有動靜,三點豎起了兩只耳朵,兩只眼睛直盯著外面,樂浪和黃老道一看不對也向門口看去。

再過半響,只見一個碩大的金黃色伸到門口,伸頭伸腦的四處看了一下,慢慢的走了出來。

好家伙,樂浪和黃老道看了瞪著兩只燈籠大的眼睛對視了一下,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要知道,走進來的可是一只金錢龜,而且是一只差不多磨盤大的金錢龜,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看這金錢龜的樣子,都不知長了多少年了。

金錢龜慢慢的從外面爬進來,指爪鋒利,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兩眼有神仿佛充滿了靈性,龜殼上滿布古老的不知名紋路,玄奧莫測。金錢龜慢慢的爬了進來,一點也不怕生,一下就爬到屋里來,本來緊張無比的三點卻已經卸下敵意,走過來低頭聞了聞金錢龜一下,就又趴到一旁。

在旁邊的小雄和白球也走過來湊熱鬧,湊著鼻子聞了聞,卻也不再管它。兩只豪豬囂張無比的拉著滿身的尖刺走了過來,用那豬鼻對著金錢龜聞了聞,又湊到那屁股上看了看這才跑到一旁。

樂浪和黃老道還沒反應過來,三郎卻已經在一旁看得眼冒金星,他那見過這么大的金錢龜,一把跑過去,伸出手就往金錢龜的頭摸去,樂浪看了剛要說聲小心已經來不及,老一輩的可說了,被這玩意兒咬了是“不遭雷劈不松口。”

三郎輕輕的摸著金錢龜的頭說道:“乖乖的,別欺負三點它們哦。”

金錢龜用頗有意味的眼神看了三郎一下,微不可及的點了點頭,往旁邊一個裝著水的碗爬去,這碗里盛著喂給三點的玉如意空間里的水,金錢龜施施然的爬了過去,一口氣把碗里的水都喝了,才爬到一旁,把那頭縮進殼里,再無動靜。

黃老道還沒反應過來,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的樂浪心里卻掠起了驚濤駭浪,“這水這水難道是這水。”

(這幾天裝修房子,可能只有一章,不過會多一點。今天星期一,求點推薦票什么的,章節差不多開始了。)

黃老道還沒反應過來,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的樂浪心里卻掠起了驚濤駭浪,“這水這水難道是這水。”

半響,黃老道才反應過來,抓著樂浪的手大叫道:“妖孽,妖孽,真是妖孽。”

樂浪瞄了他一眼,也沒說話,要說妖孽,黃老道當仁不讓,這老頭這一張嘴不知騙了多少鄉親們的錢,而且他們個個還樂呵呵的自愿給。

看到樂浪不出聲,黃老道低聲對著樂浪說:“把這龜給我好不好,這東西大補,可值錢了。”

老道說的沒錯,金錢龜味咸、甘、微寒,有滋陰潛陽,強肝腎,養心補心,抗癌、防癌、散腫瘤的作用。而且對陰虛潮熱,骨蒸勞熱,盜汗,頭暈目眩,虛風內動、筋骨痿軟、心虛健忘、心煩意亂,高血壓、腦中風等癥也具有很大的作用。

正因為金錢龜有這么多的功效,所以金錢龜在市場上被炒出了個天價,單單人工養殖的金錢龜目前的市場價就在每斤一萬左右,更不用說是野生的,而且還是這么大一只,真是見所未見。在以前小溪村經常能看到金錢龜,到后來不知是環境的原因還是人為的破壞,金錢龜漸漸變少,甚至見不到蹤影,樂浪家來了這么大一只金錢龜,如果傳出去肯定全村轟動。

金錢龜好像感受到了黃老道的惡意,伸出碩大的腦袋對著老道就是一聲大吼,吼聲有如牛哞獅吼龍鳴。

“看,人家可不同意,”聽了黃老道的話,又看到金錢龜這架勢,樂浪對著他調侃到,不過他在心里也暗暗詫異這金錢龜竟然這么有靈性,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看來這金錢龜長這么大都快成精了。

“呃,算我什么也沒說,”黃老道沒想到這金錢龜這么大反應,鬧得灰頭灰臉的。

金錢龜吼了一聲后就又縮回龜殼,瞇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這金錢龜讓人感覺它不像一只龜,而是一位睿智的耄耋(讀作:冒疊)老者。

黃老道看了一下,對著樂浪說:“那你可要小心一點,俗話說‘財帛動人心’,有這東西在紅眼的人可不少,雖然小溪村的治安不錯,難免有一些不開眼的跑過來,你我倒放心,可這東西你可要看好了,不要喂了那些白眼狼。”

聽了黃老道的話,樂浪往金錢龜哪里看了一眼,“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有玉如意空間在怕什么,大不了放進去就是,樂浪在心里如是想到。

外面的雨猶自如珠簾般滴落,時大時小,滴在屋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就是不肯停歇?,那金錢龜把腦袋縮在龜殼中,像真的睡了般,再無聲息。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雨勢方歇,樂浪一看,跑進屋里拿著桶和撈網走了出去。后面跟著三郎這個跟屁蟲,連三只狗也跟了過來,熱鬧無比。

剛剛水漫過了湖泊,不過雨停后,水也慢慢的退了下去,不過還是接近岸邊,樂浪叮囑三郎小心,不要掉到水里去,自己抄起撈網往一處翻滾的水草撈去,一下子,一條大肚的草魚便落進網中,三郎看著樂的大叫起來。

水位剛退,剛剛被沖上岸的一些土虱和泥鰍還在泥濘之中打滾,被樂浪看到也一一收入桶中。

“嗷嗚、嗷嗚、嗷嗚”

忽然,小雄和白球對著岸邊一個倆人多高的草叢大叫,樂浪看了好奇的走過去,卻看到一只田雞窩在草叢中瑟瑟發抖(不是青蛙那種,那是水雞。我說的是那種像雞的田雞。),樂浪看了很是無奈,這田雞可沒什么肉,不過湯頭不錯,抓回去燉給三郎吃也好。

于是,他向前把田雞抓了起來,估計被雨淋昏了頭,只是撲了幾下翅膀,沒怎么抗拒,在田雞腳上綁上草繩,讓三郎拎著,要不然這田雞跑得賊快,是人都不一定追得上。田雞其實沒什么肉,一身骨頭,就是味道好,放點姜絲稍微燉一下,調味,就是道美味。

一路上還抓了一些毛蟹,現在毛蟹出洞的也不多,不過估計也快了。

一路走一路撈,一會兒就撈了一桶,樂浪跑回去放下又拿了一個桶出來,期間他還把一些比較有活力的魚蝦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中,那些魚蝦一進泉水中就歡快的游了起來,自由的呼吸,一會兒就活潑亂跳。

樂浪帶著三郎和三只狗越走越往下走,慢慢走到一個灘涂旁,三只狗猛地沖了過去,對著一處泥漿猛叫,興許是被三點他們的叫聲驚醒,那處看似泥漿的地方不停的左右搖擺起來,試圖游回水里。

樂浪看了哪能讓如意,手中撈網一撈,就網如網中,手中一重,好像還有點份量,他看了一下,是條鱧(讀里)魚,又叫烏魚、黑魚、火頭,不過這邊叫鱧魚,因為身上烏黑又叫烏鱧。

他看了一下,有小腿粗,應該有十斤左右,這東西味道好,熬成濃濃的魚湯,鮮美得要命,脊背那兩條肉可以取出來炒菜,也是一道美味佳肴,不過他并不打算吃,打算把他養在院子里的水塘里,那水塘里的魚太多,又都是一些善良之輩,所以他想把這一條放下去,攪一覺渾水。

再走下去,樂浪看到有村里人拿著個撈網用電線在電魚,這樣電魚雖然會多一點收獲,不過并不保險,以前就有一個電魚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水里,結果,搶救無效。

或許,這人還有靈魂的話會說:曾經有一個美好的機會放在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次,我會說:我不想電魚,如果非要給這份承諾再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這幾天可能都是一更,不好意思了,過一陣可能會好一點,謝謝大家的,求點推薦,求收藏、求。謝了。)

樂浪跟電魚的幾人打了個招呼,都是同村人,彼此都認識,只是不常交流,再說在小溪村誰不認識樂浪。他湊過去看了一下,看起來收獲還不小,已經滿滿兩桶魚了,不過電魚殺傷力太大,不管大小魚蝦只要電到,通通進網,樂浪一向都不喜歡這東西的。而且自上次出了事后,村里已經警告過,不能再用電電魚,這幾個看來是把這話當作耳邊風了,不過這事靠自覺,只是到時候出了事可不要怨天怨地。

“收獲滿不錯的嘛。”樂浪看了一下桶里的魚淡淡的說道。

“馬馬虎虎,你也不錯,哇,還真讓你撈到個大家伙,這條鱧魚怕有十斤左右吧。”旁邊一個放著電線線的小子看了樂浪撈網中的鱧魚羨慕的說道。電魚一般是一個拿著撈網在電,后面一個放電線的。

“運氣,運氣,”樂浪裝作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說道。

“喔,哇,靠。”旁邊那個拿著電魚撈網的人叫了幾聲,手中的撈網快速的往水里撈去,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怎么回事?”放電線的那人對著他問道。

“一條鰻魚,挺大的,可惜沒電到,跑了。”電魚的有點可惜的說,手中撈網不緊不慢的又完岸邊水草地帶探去,一般這種地方魚最喜歡躲在里邊。

“咦,”電魚的好像又發現了什么,手中的撈網往前湊去,攪的岸邊的溪水渾濁不堪。他拿著撈網慢慢的在岸邊搜尋,一會兒,一只巴掌大的鱉出現在撈網中。

“我靠,鱉,看來我們今天運氣也不錯。”放電線看了叫道。

“好個屁,在以前,這邊晚上那鱉可是成群結隊的活動,現在越來越少了,算了,今天也撈得挺多的,就收了吧。”電魚的看也電的差不多了,就收攤走人,主要還是怕被村里的那些老頭看到,村里已經告誡說不能電魚了,他這是明知故犯,被那些老頭看到了又是一頓狠批,所以趁著有點收獲就走人。

村里并不禁止村人在這條溪里抓魚,但要憑本事,如果靠電和山炮這些玩意兒弄魚,村里是堅決制止的。

看到他們走了,樂浪也帶著三郎他們往回走去,路上又抓了幾條魚,還收獲了幾條孤呆魚(學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這就叫孤呆),孤呆魚在農村一般都是被當作井魚來用的。

在閩南的農村里,差不多家家戶戶都挖有水井,當然也有一些公用的大井,如果你注意的話,在井里一般都會看到兩條身上長著斑點、鼻間有著兩條長須的孤呆魚,頭圓圓扁扁,木木呆呆的,看起來煞是可愛。

也奇怪,這魚放進井里不僅沒有魚腥味,而且井水還變得甘甜許多。樂浪看過一些報道,說這魚吃井里的微生物,清除污垢,所以井水才會變甜。但也有的說在古代時沒有象現代這樣多的消毒物品,去辯別水里是否有毒。所以在井正式打成后,一般都會放幾條魚在井里,如果有人偷偷在井里投毒的話,魚兒會死,就表示井水吃不得。

樂浪也不知道哪個說的是真的,不過村里一直有拜井神的習慣,好像是在端午這一天,而且還會把菖蒲、稻苗、榕葉、艾草綁在一起丟入井中,也不知是做什么。

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看到黃老道采了一把的桑葚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吃著,三郎一看兩只眼睛瞪得老大:“老道阿公,我也要吃。”

“喏,給。”黃老道聽了拿過一個給他,奈何三郎吃的太快,最后干脆一手拿著一個吃,黃老道一看,自己沒吃幾個的桑葚已經快被三郎一掃而空,連忙叫道:“阿浪”

可惜樂浪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他只好無奈的站起來,在三郎那雙渴望的眼睛下往后院走去,這下他拿著個盆子,這樣裝多一點。

樂浪在廚房煮飯,他先把那條鱧魚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等吃完飯再放進水塘中,又把那幾條孤呆魚放在桶里養起來,等把那條鱧魚放進水塘再把這幾條孤呆魚放進玉如意空間里養。然后他把一些比較小的魚取出來殺了,放進鍋里稍微煎了一下,放姜絲、蒜、芹菜下去用醬油煮了一盆小雜魚,晚上吃粥,這東西剛好下飯。他又把一些比較大的魚殺了后放進鍋里,上面撒上一層鹽和姜絲,隔水蒸熟,這樣蒸出來的魚味道也很好吃。

桶里只剩下一些比較大的魚,樂浪想著明天給他大舅和老六他們送幾條過去,這么多條也吃不完,后面水塘里的魚也長肥了,以后魚多的事。過幾天就是立夏了,也該跟大舅他們說一下。

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行人路上欲斷魂。”其實,在閩南這邊,好像并不是很重視清明這個節日,因為在這邊掃墓是在立夏這一天,清明這一天是用來拜祭新去的親人的。

閩南人的掃墓又被叫做巡風水,在這里墓通常被叫作風水,一個墳墓就叫一門風水,所以掃墓在這里又被叫作巡風水。如果是一個村的墳墓都在一起的,那這一天你會看到滿山滿野的人群,整個山頭人聲鼎沸,黃紙飄飛。

通常掃墓會持續半天或者一天,因為掃的不僅是一兩門風水,而是十幾門,二十幾門。不僅僅是自家親人還有一些歷代祖宗和開基祖師爺的墳墓都要去拜祭一下,年年如此。

其實,這也是農村人之所以淳樸的所在,節日促進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讓平時沒有機會在一起的人都聚在一起。農村里誰家沒有沾親帶故的,說不定論起來你就是他什么什么人,我就是你什么什么人,這樣大家就又親近了一些。

城市之所以冷漠就是失去了這種人情味,人與人之間固定在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里,冷淡、孤僻,或許在城市里久呆的人去了鄉下都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就是人情味、鄉土味。鄉野之中腳下踩的是泥土、聞到的是從山巒間吹來的淡淡清風,而城市,我們踩的是硬梆梆的水泥地,呼吸的是城市間污濁的氣息,耳目所見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又怎生一個清靜。

(一更完畢,今天晚上看看能不能再更一章,這幾天比較忙,所以通常都是一更,不好意思了大家。在這里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謝謝。那個孤呆魚我們這邊就叫孤呆,有沒有知道名字的,告訴一下。)

“斗指東南,維為立夏,萬物至此皆長大,故名立夏也。”此時,太陽黃經為45度,在天文學上,立夏表示即將告別春天,是夏日天的開始。人們習慣上都把立夏當作是溫度明顯升高,炎暑將臨,雷雨增多,農作物進入旺季生長的一個重要節氣。

這個季節,在戰國末年(公元前239年)就已經確立了,預示著季節的轉換,為古時按農歷劃分四季之夏季開始的日子。如《逸周書·時訊解》云:“立夏之日,螻蟈鳴。又五日,蚯蚓出。又五日,王瓜生。”即說這一節氣中首先可聽到蜊蜊(即:螻蛄)蛄在田間的嗚叫聲(一說是蛙聲),接著大地上便可看到蚯蚓掘土,然后王瓜的蔓藤開始快速攀爬生長,描述的就是孟夏之初的物候景象。《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說:“立,建始也,夏,假也,物至此時皆假大也。”這里的“假”,即“大”的意思,是說春天播種的植物已經直立長大了。

實際上,若按氣候學的標準,日平均氣溫穩定升達22℃以上為夏季開始,“立夏”前后,我國只有福州到南嶺(中國南部湖南、江西、廣東三省及廣西壯族自治區邊境山系的總稱)一線以南地區真正的“綠樹濃陰夏日長,樓臺倒影如池塘”的夏季,而東北和西北的部分地區這時則剛剛進入春季,全國大部分地區平均氣溫在18~20℃上下,正是“百般紅紫斗芳菲”的仲春和暮春季節。

進入了五月,很多地方槐花也正開。立夏時節,萬物繁茂。明《蓮生八戕》一書中寫有:“孟夏之日,天地始交,萬物并秀。”這時夏收作物進入生長后期,冬小麥揚花灌漿,油菜接近成熟,夏收作物年景基本定局,故農諺有“立夏看夏”之說。

而這一天,小溪村的村民卻一早的忙了起來,人人扛著一把鋤頭,拎著一籃的祭品往山上走去。樂浪帶著三郎來到他大舅子車新明家和他們一起上山掃墓。

前天剛下過雨,空氣十分清新,四處山野草木青翠,煥發出勃勃生機。

樂浪一行人邊走邊和前來掃墓的人打著招呼,地上的土還十分濕潤,有的草葉上還掛著些些水珠,他們的來的還不是很早,已經有些人開始清理起墳頭的雜草了。

樂浪的父母是和他外公葬在一處的,等拜祭完后,他大舅和小舅就去拜祭祖先,他和慎民還有他小舅的兩個兒子就沒什么事了,今天掃墓所以他小舅的兩個兒子就特別停下來,他小舅兩個兒子平時都在外面上班,很少回來。

拔去墳頭的雜草,除去旁邊已經長的二人多高的小樹,重新休整了一下被雨水沖刷的墳角。這才擺上祭品,樂浪帶著懵然無知的三郎拜了拜,攤開手中的黃紙,往天一撒,黃紙瞬間漫天飛舞,灑落墳頭。

拜祭完后,樂浪和慎民他們就先回去了,他心情有點不好,就告別了慎民他們走回家去。當黃紙灑落墳頭的時候,他驀的想起了往昔的一幕幕,那一幕幕如放電影般瞬間飛過,往昔的親人父母、外公就這樣的離別,成了那冢中枯骨,讓他的心不由沉重起來,沒有心情和別人說事,就這樣悶悶的走了回去,三郎還想也感覺到了樂浪不開心的情緒,也乖乖的沒有說話。

回到家里,樂浪的心情才好了一點點。他從空間里取出幾根香蕉,吃了起來都說這香蕉可以去除憂郁讓人心情快樂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走到后院,樂浪驀然看到栽在院子里的荔枝開花了,陣陣的荔枝香飄散在院中的每個角落,今年的果樹都用玉如意的空間水澆過,不知效果怎么樣,這棵一般只長六至九顆的怪荔枝樹今年不知會長多少棵。

感慨一番后,他連忙進入玉如意空間里,那些果樹種進玉如意空間后就一個勁的瘋長,棵棵都有兩米多高,樂浪前幾天看了一下,那些芒果好像有開花的趨勢,看到荔枝開花,他連忙進來看一下。

果不其然,空間中彌漫著濃濃的芒果花味,那些栽進來的芒果樹都開花了。看著這些芒果樹,樂浪開心的想到,這可是三五斤的大芒果,到時候都他可以吃一個扔一個了。

他又四處看了一下,發現那些鳳梨也長出了一個個小蓓蕾,香蕉依舊長的高大壯實,一串串香蕉垂落,把壯實的香蕉樹壓得有點彎了下來。

走到水塘邊,幾只魚兒正好透出水面透氣,看到樂浪也不驚慌,只是施施然的吐口氣后又游回了水中。

空間好像又有所擴大,已經接近三畝左右了,那個當成的小石堆,隱隱有向小石山的趨勢,旁邊那個老樹根上的大靈芝愈發的大了,靈芝身上那黑色如墨般濃蘊,芝蓋上微微閃著微不可及的光芒。老樹根上多長出來的靈芝有的已經長的很大,層層疊疊密布樹根,樂浪想這應該采下來才對,不然等這老樹根的養料被耗光,這些靈芝可就都廢了。

回到現實,看了遠處滿樹都是荔枝花的荔枝樹,心里就奇怪了,為什么每次都是滿樹的花,可果子就是長那么幾個呢?真是郁悶。

樂浪進入玉如意空間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整個人(肉身)都進入空間當中,一種就是憑一縷意識(精神力)進入空間,肉身進去當然可以做任何事了,但意識進去卻只是看得見摸不著。

“阿浪,阿浪,”

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樂浪的名字,樂浪連忙走出去。

(人講輸人不輸陣,輸一個芋頭番薯面,看到別人更個一萬多,一萬的,我就郁悶,咱為什么做不到呢?不就是咱碼字是蟲速嗎?

(求推薦、收藏,還有一更)

聽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樂浪連忙走出去。

來到前廳,看到老木匠子車景傳和黃老道在一起聊天,他問了一下,原來是子車景傳把要建亭子的材料都做好了,已經可以開始建涼亭。上次樂浪他們去山上采下來的木料已經曬干弄好,只是由于這一陣子下雨耽擱了,一直沒有時間建,這幾天看起來好像晴天的樣子,就過來讓樂浪叫人弄亭子地基,他好搭建涼亭。

子車景傳和黃老道聊了一會兒后就又走了,臨走時吩咐樂浪早一點弄好地基,他好搭亭子。樂浪聽了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人挖地基,并用水泥鋼筋澆筑了一個硬實的地基,接著用車把放在子車景傳家的木料拉過來,一連忙了幾天,一個古樸的五角涼亭總算搭好了。

樂浪走在里面,只見整個亭子漆成古樸的紫檀色,亭上用金黃的琉璃瓦遮蓋,四周有一些靠椅,前后留了一個出入口,子車景傳還在靠水塘這邊的出入口的水面上搭蓋了一層木板,釣魚的時候可以坐在木板上,剛好水塘一角的荷葉吐出嫩綠的芽尖,一旁的苦伏竹竹影婆娑,十分的賞心悅目。

亭子里的地板是光滑的石質地板,坐在地上冰涼冰涼的,子車景傳還用剩下的材料給他做了一張八仙桌和幾張椅子,放在亭子中間。亭子里面畫著五仙朝圣圖,四周都畫著一些神仙人物故事,十分好看,不過這可不是子車景傳畫的,他可沒那個手藝,而是村里一個專門給人家道觀廟宇畫畫的畫師畫的。

都說民間出奇人,這話不假,小溪村這個畫畫的可是馳名各個村落甚至其它地方都知道他的名聲,現在不管哪個村蓋廟要畫畫的都找他,他畫的人物栩栩如生,尤其擅長畫神仙人物,樂浪以前都動過拿畫紙讓他把所有的神仙都畫下來的念頭,只是最后不知怎的不了了之。

亭子完工后,樂浪請了一大幫人過來喝酒,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去。

坐在床頭,四野靜寂,樂浪望著射進屋里的滴滴點點星光,靠在床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嗡嗡嗡”

放在床邊的手機傳來振動的聲音,晚上的時候他一向都是調在振動,以免吵醒三郎。他打開手機,是一條短信,打開一看:“亭子建好了嗎?”

在一個莫名的漆黑夜晚,蔡少卿思量再三忐忑不安的給樂浪發了一條短信,沒多久就收到他的回復,讓她終于松了口氣。二十六七八的熟男熟女那道關口一被打開,頓時猶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于是,晚上的幾條短信成了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雖然短信中沒有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語仰或是你情我愛、做我女朋友或男朋友之類的話語,但幾句淡淡的問候,卻拉近了他們心中彼此的距離。

“建好了,今天還請了一大幫人喝酒慶祝呢?你呢,怎樣了。”樂浪不緊不慢的按著手機上的字母回道。

在隔著一條海峽的彼岸,一個寬大華麗的房間里,蔡少卿穿著睡衣趴在床上,玲瓏有致的美妙身軀在睡衣的掩飾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快速的按著手機鍵盤上的字,“唔,好累呀,演了一天的戲累得要命,都沒人安慰一下。”

其實演哥仔戲還是蠻輕松的,除了平時排練辛苦一點外,在臺上演出都是一遍過,沒有拍電影電視還要什么NG什么的一大堆狗屁不是的東西,就是工資比拍戲低。

“真的,那早點休息吧,不要太晚睡。”看到蔡少卿發來的微微抱怨,樂浪微微笑了一下,回道。不得不說樂浪在感情方面是個門外漢,如果是泡妞高手一定不惜甜言蜜語的攻擊,只是他沒有。

“嗯,晚安。”

“晚安。”

看到樂浪發來的兩個字,蔡少卿不由皺著眉說道:“不解風情的家伙。”不過旋又高興的“啦啦”唱著只有她能聽得懂的歌謠,在床上高興的唱著跳了一陣后,她把燈關了,睡覺,女人的喜怒無常在這一刻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蔡少卿就這么的關燈睡覺,渾不顧好姐妹玉兒還在浴室間洗澡。玉兒洗完澡,看到屋里黑漆漆的,就打開燈,看到躺在床上帶著甜美笑容的蔡少卿,不由搖搖頭,這人沒藥醫了。

“喔、喔、喔”

翌日一早,樂浪就被雞叫聲吵醒,自從這些家伙會叫后,他就沒睡個安穩覺,翻了一下身,暗暗罵了幾句,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幸好這些公雞只剩下五只,不然有他好受的。

再又醒來,太陽已是曬在屁股上,旁邊的三郎已經跑得無影無蹤,洗臉刷牙后走下去,來到前廳,只見老道和猴子、沈慧云他們坐在那邊聊天,三郎則是在一邊玩鬧著。

“吃飯沒有?”樂浪對著老道問道。

“等你起來,早就餓死嘍。”黃老道瞄了他一眼道。

對老道說的話,樂浪直接當作耳邊風,轉頭對三郎問道:“三郎吃了沒有?”

“吃了,老道阿公煮的。”三郎拿著一只上發條的玩具小蟲子在那邊玩得不亦樂乎,聽到樂浪問,回頭答道。

聽了三郎的話,樂浪走進廚房,自個拿了個盆子裝了一盆飯,走了出來,一邊吃一邊對著猴子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早來。”

“浪哥,都十點了,還早呀。”猴子聽了樂浪的話,險些沒摔倒。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早,唉,現在的年輕人,好吃懶做,真是沒藥醫了。”老道說完,氣憤的一甩衣服,轉身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也不知去哪了。

看著黃老道遠去,樂浪回頭鬼鬼祟祟的對著猴子說:“別介意,這老頭最近有點老年更年期綜合癥,過一陣就好。”如果黃老道在這邊聽到樂浪這么誹謗他,非跟他拼命不可。

“啊,”猴子和沈慧云聽了面面相覷,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心里想著看起來不像呀。

看著黃老道遠去,樂浪回頭鬼鬼祟祟的對著猴子說:“別介意,這老頭最近有點老年更年期綜合癥,過一陣就好。”

“啊,”猴子和沈慧云聽了樂浪的話不由面面相覷,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其實,猴子和沈慧云并不是來玩的,而是來買香蕉酒。上次猴子從樂浪這邊拿了一些香蕉酒回去后,就轉送了一些給沈慧云,沈慧云試了一下后便被香蕉酒的魅力給吸引住了,那微微澀味的酒味中帶著一種讓人回味的味道,就像一個需要慢慢品味的男人一般,讓人怦然心動。這次來她是想買一些回去在店里試賣一下,看效果怎么樣,再說這香蕉酒再配上新煎的牛柳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美味,沒人會拒絕。

聽了猴子和沈慧云的來意,樂浪想了想說:“那你要多少。”

“先要五壇吧,我拿回去看好不好賣。”

“嗯,好,我這就去搬。”

買完酒,猴子他們就走了,看著小貨車遠去的背影,樂浪拿起手中的鈔票,甩了甩,這錢掙的太容易了。賣給沈慧云的還是十塊錢一斤,當然這些都是用山上的泰國香蕉釀的,用空間里的香蕉釀的他一點也沒有賣,這些他要留著升值。

玉如意空間里的泰國香蕉長得很快,從開花到香蕉成熟大約要二十天就可以,而外面栽在山上的泰國香蕉則要一個半月左右。而且樂浪還發現這些香蕉在樹上熟了的味道和在家里熟了的味道差別很大,在樹上成熟的香蕉味道比較甜,在家里放熟的香蕉就沒那么甜了。有了這個發現后樂浪就把香蕉放在樹上等熟了再割,不過這也有問題,那就是熟的香蕉老是被老鼠咬出一兩個洞來,不過他也沒法子,吃就吃吧,反正多的是。

下午,樂浪把門一關,就帶著三郎和三條狗上山,黃老道不知跑哪去了,所以他就把門鎖了,反正他也有鑰匙。

一陣雨后,綠草樹木都長出了嫩綠的樹葉,讓人看了耳目一新,樂浪和三郎兩人三狗走在路上前呼后擁的好不熱鬧。雨過后又是晴天,有的樹上長出了整排嫩嫩的黑木耳,有的還長出了一朵朵蘑菇,還有地里那些野菜,前幾天他都看到有人拿到菜市場去賣,馬上就被人一搶而空,樂浪早就想進山采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昨天老芋頭去山上采了一大捆的石竹筍經過他家,很是炫耀了一翻,并送了一些給他,把樂浪刺激的不得了,今天這才帶著三郎上山。

經過一陣豪雨澆過,山上的樹木變得愈發青翠,地上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草,林子中響起了呱噪的鳥鳴聲。以前在樂浪家的香蕉園里就有很多野菜,不過前一陣他嫌香蕉地里的草太多,就把它們通通鋤了,現在也不知道長了出來沒有。

來到香蕉園,地里倒是長出了嫩嫩的葉芽,不過顯然太小,樂浪不由暗暗怪自己太過莽撞,不過也沒關系,在這片山坡的背陰處,那里有一片野菜地,那邊的野菜多的數不清,你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不一會兒,就來到背陰的山坡地,在這邊比較不會被太陽照到,又沒什么樹木,所以這邊一向都是挖野菜的好去處之一,從這里綿延到那邊的山坡都是野菜,品種非常多,有山芥菜、薺菜、蒲公英、馬齒莧有的甚至連樂浪都說不出名字來,所以知道的人都叫這里為野菜坡。

樂浪看了一下,有些地方明顯有著被挖的痕跡,看來上山挖野菜的很多嘛。他轉了一下,找了個沒人挖過的地方挖了起來,他最喜歡吃的野菜還是山芥菜和薺菜,這些都是比較嫩的,而且不管是干拌還是生炒都很好吃,所以他今天就只挖這兩樣野菜。

成熟后,山芥菜便會在地上播下自己的種子,有點被風吹到遠方,但更多的播下種子都在自己根旁,所以一有山芥菜發現就是整片整片都是,薺菜也差不多。看到樂浪在那邊賣力的挖著野菜,三郎也不甘落后,拿著手中的小鐵鍬挖了起來,不一會兒,還真讓他挖到了一些。他拿過去給樂浪,樂浪順口夸了一句“三郎好棒啊”,讓他興奮得直跳,繼續的賣力挖了起來。

如果說什么野菜好吃的話,還要數山里的蕨菜比較好吃,山里那些蕨菜的那個嫩芽最小的都有小指粗,最大的都有拇指出,炒起肉來噴香噴香的,如果吃不完還可以腌成咸菜或者脫水曬干也可以。

樂浪和三郎興奮的挖著野菜,三只狗無聊的在旁邊走來走去。驀然,三點好像發現什么,兩只眼睛往密林深處望去,這時小雄和白球也反應過來,看了過去,一時三只狗齊聲對著里面大吼,樂浪警惕的抬起頭來,看著里面,不會又來只野豬吧,他在心里想著。

不過他的希望好像沒有出現,一會兒,便從里面竄出一個人來,看到來人,樂浪驚訝叫道:“大頭。”

只見大頭全身濕透,身上還被尖刺劃出一道道傷痕,肩上跳著兩困竹筍,看到樂浪,大頭對著他憨厚的一笑說:“阿浪,你也來了,下面有人在收石竹筍,今天沒事,所以我就去采了一些,他們都是在下午收,我得先走了。”

有人收石竹筍樂浪也知道,就是上次買野豬的那個小胖子在收,每斤都用十二塊錢的高價收購。看著大頭遠去的背影,樂浪不由有點心酸,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看大頭這樣子,大概早上就出來了,中午說不定都沒吃。

他不由深沉的嘆了一聲,又繼續挖起菜來。

(累了,睡,推薦票好像不怎么多喔)

背陰山坡之間,野菜遍地,沒多久樂浪就挖了滿滿兩大袋子,并趁三郎不注意把袋子放進空間里。他也想在空間里和后院中開辟出一塊地來種野菜,這種山芥菜一年四季都有,不像其它野菜一樣只有一季,不過春天的山芥菜最嫩最好吃,吃的時候連根一起下去炒,那根有點甜絲絲的味道,涼拌、油炒、上湯,十分可口。三郎又挖了幾棵野菜跑了過來,看到大袋子不見了,四處找了一下,發現找不到,才對著樂浪問道:“阿浪叔叔,袋子呢,我又挖了一大堆的野菜。”胖嘟嘟的三郎舉著手中的幾棵野菜對著樂浪說。

“嗯,三郎是好樣的,叔叔已經把袋子拿回家了,我們不挖了,叔叔帶你去采木耳。”說著,拿過三郎手中的野菜順便放進空間里,拿著一個袋子把工具收了起來,帶著三郎往林間走去。

立夏過后,天氣漸漸變熱,蚊蟲滋生,林中的蚊子更是黑壓壓一片,看到三郎細皮嫩肉的就圍了過來,一下子,三郎的身上就冒起來好幾個泡泡,連樂浪也中招了。樂浪一看這還得了,連忙從旁邊摘了一些艾蒿揉成汁,抹在三郎和自己露出衣服的皮膚上,這才好一點。

這艾蒿不僅可以驅蟲,還可以吃。用艾蒿做成的艾餅帶著艾蒿獨有的味道,十分好吃,只要用六兩糯米粉、四兩生粉、一兩白糖加入二兩剁爛的嫩艾蒿葉攪勻,揉成扁圓的艾蒿餅蒸熟就行,如果有澄面粉就更理想了,做起來的艾蒿餅粉粉嫩嫩,別有一翻味道。艾蒿也是一種野菜,在北方的一些酒店里已經把艾蒿當作涼拌的菜品上桌。不過艾蒿帶著一股味道并不是很好吃,做成糕點還可以用白糖沖散它的味道,生吃,那就敬謝不敏了。

用來驅蟲的艾蒿最好用比較老的葉子,這樣功效比較好,嫩葉的話不是很理想。

兩旁是一人高的茅草,陰陰森森,嫩綠的樹葉低垂枝頭,擋住人的視線,地上,稍微泥濘的地面已經被進山采摘野菜山貨的人踩出了一條可以行走的小路。

“咦,”樂浪走過去,好像又看到了什么,倒走了回來,險些撞到三郎。

只見不遠處的一棵枯朽老樹樹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木耳,看起來很是水嫩,樂浪看了連忙撥開草叢走了進去,后面三郎和幾條狗緊隨其后。

來到樹下,樂浪拿起袋子就摘起木耳來,專撿大的摘,那些小的留著,等過陣子還可以來摘一次。他忙著采摘木耳沒看腳下,不知道自己腳下長了一大堆的野菇,不知不覺被他踩壞了一大堆,三郎在那邊很是無聊,看到地上冒出頭的野菇,看著好玩,就從旁邊拿起一根樹枝,往那些野菇插去,一個、兩個、三個心情很是高興。

等樂浪采完木耳回過神來,看到三郎拿著一根樹枝往地上插去,一看不由傻眼,地上長了一堆的雞腳菇,已經被他和三郎破壞了一大堆了,當下趕忙把三郎制止,再讓他弄下去,這片雞腳菇就完了。

樹上的木耳差不多有七八斤左右,曬干的話有三斤就無量天尊了,看著地上的雞腳菇,他連忙行動起來,拿起小鐵鍬往地上挖去。也奇怪,這邊這么靠近路怎么沒有人看到,難道是傳說中的燈下黑?

福建是丘陵地帶,山勢縱橫,植被密布,野生菌種是很多的,只是民間栽培的菌種如蘑菇、木耳、草菇、茶樹菇、大頭菇等等,不僅品種多而且價錢也便宜,所以就沒什么人重視。小溪村這邊比較偏遠,但做蘑菇、木耳、草菇的也大有人在,山上的野生菇采的也不是很多。不過近些年來過來收山貨的漸漸多了起來,采的人也多了一些,還有一些過來收野菜的,只是價格不高,沒什么人愿意采去賣,倒是進自己鍋里多了一些。

三郎看到樂浪采了起來,頓時也跟著挖了起來,不過他拿來的不是菇帽,就是一個菇柄,要嘛就干脆被他捏碎,沒一個是完整的,樂浪想跟他說一下,又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好無奈的選擇沉默。

終于把這一片的雞腳菇采完,樂浪站起來伸了伸手,扭來扭屁股,骨節之間傳來噼哩啪啦的響聲,蹲了一陣竟然有點累,果然是安逸的日子讓人頹喪,不過他喜歡這樣生活,起來泡一杯茶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望著片片綠葉,聽著孩子純真的快樂的歡笑,如果身邊再有個美女做飯煮菜洗衣拖地那就跟理想了,樂浪搖了搖頭,甩掉腦袋中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打算下山,等過兩天再上來。等會兒回去,再到溪邊割幾把水芹菜,今天的任務就差不多完成了。

水芹菜和芹菜的樣子差不多,但味道絕對不一樣,水芹菜帶著一股野腥味,做菜的時候如果處理得好的話,味道還可以,處理不好的話,吃了一次你就不會想去再吃。其實在鄉下不管是馬齒莧還是水芹菜什么的都是用來喂豬的,只是現在人口味越來越刁,倒喜歡上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知道應該說是返璞歸真呢還是什么,倒不好說了。

水芹菜在浙江、江蘇栽培的比較多,也比較有人吃,吃的時候,用水燙一下,去除一些野味,再用油炒,調味,鹽放稍微多一點。還可以放些豆瓣醬下去炒,那又是一種風味。用水芹菜做成的酸菜很是有味道,放得越久越酸,酸中帶著一股野味,有點怪,但很特別。

來到小溪邊,割了幾把水芹菜,左手一個袋子右手一提水芹菜,大獲而歸,空間中還有兩大袋的野菜,弄得樂浪有點飄飄然。

往下走,微風徐徐,吹的人身心舒爽,如目處是靄靄叢林,有點靜,但卻又不時的傳來幾聲鳥叫聲,,還幫著溪澗的流水聲,嘩啦啦的。三郎走在樂浪的旁邊,手中拿著一根樹枝不停的打著草叢,高興的很,三點在前面帶著路,小雄和白球在后面壓著,它們是第一次跟出來,有點小興奮,左瞄右看的,時不時還跑過去撒泡尿,做個記號。

三狗兩人,大搖大擺的走著,頗有點九品芝麻官出巡的樣子,走出林中,遠望青山,老屋就在腳下,夕陽如畫,霞光輝耀,猶如迷夢一般。

(第一更奉上,還有一更,謝謝大家的打賞。)

南州城中霓虹燈閃閃爍爍,紅玫瑰酒吧中暗紅的燈光下無數的悶騷男女坐在那邊聊天談心,酒吧中的舞池中一個貌似清純的美女和一個略帶著頹廢有點滄桑味道的男子在演繹著伍思凱和江惠的那一首“秋雨彼一瞑”,

(女)一暝雨惦惦地落,月蒙蒙暗淡的路,雨水的光影閃閃爍爍

伴阮的稀微,車行過這難忘的城市是秋雨的彼一暝

(男)我該當按怎講起,又該當表達什么,是彼聲該講的對不起

我袂記講出嘴,請原諒我惦惦的離開惦秋雨的彼一暝

(女)啊冷冷的月,我請你看覓

(男)看今夜我袂凍按耐的目屎,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秋雨聲,無奈無奈,伴奏這寂寞的歌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火車聲,保重保重,再會啦我的愛

(男)我該當按怎講起,又該當表達什么,是彼聲該講的對不起

我袂記講出嘴

(合)請原諒我惦惦的離開惦秋雨的彼一暝

(女)啊冷冷的月,我請你看覓(男)看今夜我袂凍按耐的目屎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秋雨聲,無奈無奈,伴奏這寂寞的歌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火車聲,保重保重,再會啦我的愛

(女)(男)啊冷冷的月,我請你看覓

(男)看今夜我袂凍按耐的目屎,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秋雨聲,無奈無奈,伴奏這寂寞的歌

(男)來捶捶捶我的心肝,

(女)一暝的火車聲,保重保重,再會啦我的愛

(男)一暝雨惦惦地落(女)月蒙蒙暗淡的路

(男)一暝雨惦惦地落(女)月蒙蒙暗淡的路

暗紅的燈光下,聽著這首帶著的憂傷的曲調,讓人的心不由糾作一團,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迷醉、感動。

?阿聰坐在酒吧一角,望著坐在吧臺前的一個女人,這個帶著一點感性和野性的女人,讓人看一眼就不知不覺的迷失進去。從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中招了,而且直中心臟,無藥可醫。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喜歡上了這個女人,晚上他都會在這邊坐著,看著她,看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怒,或者很荒唐,很亂七八糟,但他就喜歡這樣。他很苦惱,他不知道怎么辦,兩人的戀情可能會見光死。他家的老頭是個門閥觀念很重的人,酒吧中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舞女,舞女,是的就是舞女,說通俗點就是個賣笑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他家老頭是絕對不會允許她進入家門的,當年為了當兵一事就已經差點跟家中的老頭子翻臉,這幾年才開始緩和,為了她可能又要鬧矛盾了。

秋雪是紅玫瑰酒吧的老板,她坐在吧臺旁,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背后射來的一股炙熱的眼光。她知道這人是誰,更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只是她不明白平時自詡聰明、精明的她為什么在那一夜會這么的糊涂,想起那一夜抵死纏綿的溫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幾年來那么多優秀的男人他都看不上眼,偏偏看上了這么一個木頭般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家竟然還有一個出了名固執的老頭,她都不知道怎么辦好,現在看樣子兩人貌似前途黯淡。

看著遠處結眉憂愁的男子,秋雪不由在心底暗暗的嘆了一聲,走了過去,有些東西或許要兩人一起承擔。

“小姐,來,一起喝一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啤酒肚中年男人攔住了秋雪的去路。

“不好意思,你找別人吧。”秋雪乜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別害羞嘛,來,親一個。”說著臭醺醺的嘴直往秋雪湊過來。

有一個安保看到了這邊的事,走過來攔著說道:“先生。”

“啪”

“先你媽個屁先生滾來,來親一口嘛。”中年男子一巴掌把安保人員打趴在地,又把嘴湊過來向秋雪親去。

阿聰早就看得怒火升騰,一手抓住他的嘴巴,就要一拳打過去,沒想到秋雪一記撩陰腿直往這男子的下身踢去,只聽一聲慘叫,中年男子捂著下身蹲了下去,口中慘叫不停。

秋雪看著這男子,怒氣沖沖的瞪了阿聰一眼,“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然后轉身離去。”

阿聰聽了苦笑,這又管他什么事了,看了一眼氣呼呼走掉的秋雪和慘叫著蹲在地上的男人,感覺這個女人好像不是他所能駕馭的,躺在地上的男子就是個證明。

他對著走過來的幾個安保招了招手,“把他送去醫院,”,兩個安保馬上過來把中年男子叉走。這些安保都是他從公司找過來的精英,被這人一巴掌打趴在地,看來這人身手不錯,看著那名被打腫臉的安保,阿聰讓他回去休息幾天,月底獎金翻倍。

處理完這些事,他才往秋雪離去的地方跟去,心想著怎么讓她把氣消下來,不如明天帶她出去玩,整天呆在城里也挺悶的,心下定計,快步走了過去。

在某個別墅的某個房間里,一個老頭拿著一疊東西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憤怒的叫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竟然喜歡上一個舞女,還跟人家打架,本以為長大了長進一點,沒想到越大越糊涂,這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區別。”老頭氣得拍著桌子大叫到。

一大早,阿聰便開著那輛越野車接了秋雪往郊區駛去,老頭的咆哮好像對他毫無影響。

(第二更送到有點晚,接下來章節會慢慢開啟,大家不要著急。)

樂浪泡了一杯白茶花,躺在搖椅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悠哉悠哉的晃著。三郎在大廳里坐在三點的背上,抓住三點的兩只耳朵,使勁的揪著,三點也不管他,任他玩鬧。三郎想騎三點玩,可三點不同意,所以他就這樣禍害三點,只是可憐了三點。看到這招沒用,三郎就放棄糾它的耳朵,抱住它的腦袋使勁的搖晃,三點被搖的暈頭轉向,耍賴的翻轉身子,肚子朝上,用大舌頭舔著三郎的臉,三郎被舔的“嘎嘎”直笑。

看這招不行,他從三點身上下來,跑到樂浪身邊,指著三點告狀:“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不讓我騎。”

樂浪轉頭向三點看去,卻見三點“咻”的一聲已經跑得沒影,“三點在哪?”

三郎聽了轉頭一看,三點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剛剛還在的,”三郎嘟著臉說道。

“好了,好了,咱們不管三點,叔叔帶你去放羊。”說著,拉著不情不愿的三郎往里面走去。

外面新草青綠,煞是喜人,樂浪把羊舍里的羊牽到屋外,放開繩子讓它們自由覓食,原本剛剛出生的小羊,經過一段時間的喂養已經長大,只只都比母親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如意空間里泉水的的原因,喂出來的東西只只骨骼清奇,粗大壯實。

其實樂浪不知道,他這幾只羊都是山羊來著,不然那時候那個賣羊的也不會一副肉疼的樣子。只是這些山羊不知道是什么品種,身上的毛都長長的,還有奇怪的是,那只母羊明明是純白色的,生下來的這些羊卻都是黑白相間,讓人摸不著頭腦。

三郎看到幾只山羊在那邊“唰唰”的啃著青草,自己也去拔了一把有一茬沒一茬的走過去喂著。看到前面這一只山羊一副溫順的樣子,頭上彎彎的角,下巴還有一撮小胡子,很是可愛,他的小手便輕輕的往羊身上摸去,柔柔的綿綿的,很是舒服。

看到小胡子山羊沒什么反應,三郎大膽的抓住小胡子山羊身上的毛玩了起來,小胡子山羊也沒理會,只是悶聲不吭的啃著地上的青草,“唰、唰”。

看到山羊這么好玩,三郎高興的直跳,對著樂浪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要騎羊,我要騎羊。”

樂浪在那邊看著,聽到三郎的話,看了下山羊和三郎,說道:“三郎,這羊不好騎的。”他主要是怕三郎這小胖墩的身材壓到山羊。

三郎聽了跑過來抓著樂浪的手,說:“阿浪叔叔,我要騎羊,我要騎羊。”

樂浪被他吵得實在沒法子,只好把他抱了上去,三郎坐到羊背上,兩只手抓住羊角興奮的動來動去,看起來怪怪的。小胡子山羊被三郎坐在背上,絲毫不以為意,繼續埋頭啃著地上的青草。樂浪看了嘖嘖稱奇,這山羊竟然能承受得住三郎的重量。

“駕,駕,”三郎坐在羊背上呼呼喝喝的叫到,小臉興奮的通紅,可小胡子山羊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啃著地上的青草。

樂浪也想看看這山羊到底能不能駝得動三郎,就從地上拔了一大把青草,湊到小胡子山羊面前誘惑,小胡子山羊聞了聞,卻不搭理他,地上一片青草,它沒理由為了一把而放棄一片。

樂浪看了搔搔頭,怎么回事,羊不喜歡吃草了?想了想,他拿著草跑回屋中,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把草放到小胡子山羊的面前,山羊抬頭聞了聞,好像聞到什么好吃的,伸頭就要吃去。樂浪拿著草慢慢引誘他往前走,小胡子山羊現在的眼睛里就只有樂浪手中的這把草,腳步情不自禁的跟著樂浪的草慢慢的往前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看來這方法可以,他在心中暗暗竊喜,三郎快活的在羊背上大呼小叫。

遠處一輛越野車跑了過來,樂浪轉頭看去,一不小心,手中的草被小胡子山羊給吃了去,山羊吃完后轉頭又跑回去啃它的青草了。

越野車由遠及近,停在樂浪前面,門一開,阿聰從駕駛室走了出來,另一邊門也自己開了,走出來一個靚麗的美女,一頭短發,利索的裝扮,有一種野性的美,樂浪看了一下阿聰,估計以后也是個妻管嚴的貨。

兩人走到樂浪面前,阿聰介紹道:“阿雪,這是樂浪,你叫他阿浪好了,秋雪,我老婆。”

阿聰對著樂浪擠眉弄眼的介紹秋雪,沒防備腰間一只溫柔的手一扭一轉,疼的臉上發青,看得樂浪只想笑,剛要開口說話,后面傳來三郎的嚎哭聲。他連忙跑過去問怎么啦,半響,才聽到卻三郎一邊抽泣著一邊說坐在小胡子山羊背上久了,屁股有點疼,弄的大家爆笑不已。

抱著三郎來到屋中,看到三點又跑出來趴在地上,三郎頓時從樂浪懷中掙扎著下來,撲了過去。

樂浪拿著盆子去后院摘了一些桑葚回來,現在桑葚進入生產旺季,都有大量的桑葚成熟,熟過頭沒摘的話就會掉落地下,便宜了一些雞鴨。有一些雞鴨看到有天上掉桑葚這種好事,便守株待桑葚在那邊,有時候運氣好還會自己掉落在嘴里。所以那些雞鴨天天集中在兩棵果樹下哪也不去,一來納涼,二來可以撿便宜何樂而不為。

由于桑葚實在太多,樂浪就打包給他那些親戚朋友送了一堆過去,還自釀了一些桑葚酒,桑葚就的釀制和香蕉酒一樣沒什么技術難度,做出來的桑葚酒呈現誘人的深寶石紫紅色,晶亮透明,既有桑葚的濃郁香味,又有醇香的果酒香味,入口時帶著點桑葚的酸甜,醇香可口,濃馥悅人,回味綿延。

吃過桑葚,阿聰帶著秋雪來到樂浪的后院。清明時節種下去的種子已經長的綠油油一片,那些玉米、竹蔗都有一米多高,墻邊的葡萄開始爬藤,樂浪把它們一一掛在墻上,形成一堵葡萄墻。遠處是一個掩映在綠葉叢中的涼亭,塘邊的荷葉已經長滿了水塘一角,一朵含苞欲放的青澀小荷冒出水面,恍如一個青嫩的小佳人。

阿聰看得都快掉出了眼珠子,記得那時候來這邊還是一副頹廢的景象,怎么幾天不見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不由轉過頭來看著樂浪。

(上面是火雞,那眼神有點怎么說呢,孤傲、又有點看破世情的滄桑,確實是只純純的火雞)

阿聰轉頭對著樂浪說:“你這地方,幾天不見,可都變樣了。”

“福地福人居,最重要的是人品問題。”樂浪拍著阿聰的肩膀說。

“靠,懶人一個,誰不知道你小子好吃懶做的,還福地福人居呢,懶地懶人居還差不多。”阿聰滿臉鄙視不屑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把他的話全當耳邊風,“呼”的一聲吹過。

“真是一個好地方,我們去涼亭那邊走走。”驚訝于后院的美麗,看了半響,秋雪對著一旁的阿聰說了一聲,自己則徑自走了過去,走到荷花這邊,水塘突然一陣波動,金錢龜探頭出來。秋雪猛然看到一個龐然大物,不禁“啊”的尖叫一聲,慌亂的跳到阿聰懷里,阿聰看到美女自己,連忙雙手緊緊抱住,半點也不肯松開,那臉龐還摩挲著那溫溫柔柔的秀發,讓一旁的樂浪看得鄙視不已,什么人嘛。

金錢龜瞄了一眼大驚小怪的秋雪,爬上岸來,撐著磨盤大的身子慢慢的向樂浪走來,對著他吼了一聲。

金錢龜來到樂浪家后就把水塘當作自己的家,這家伙生冷不忌,不僅吃水塘里的魚有時候連樂浪做的菜也吃,看到別人喝酒也喜歡跟著喝兩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龜,反倒像個人。

金錢龜實在是太過值錢,讓樂浪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雖然金錢龜在樂浪家的消息還沒傳開,但早晚會被人知道,他就怕一些利欲熏心的家伙過來把金錢龜偷走,雖然他家圍墻高,又有三條狗,但就怕個萬一,所以每次三郎出去或者睡覺的時候他都把金錢龜放進玉如意空間里。

沒想到這家伙一呆就不打算出來,倒喜歡上了玉如意空間,而且樂浪還發現這金錢龜竟然還偷吃黑靈芝,幸好金錢龜只吃那些小的,吃的也不多,不然樂浪早把它扔了,沒道理養個白眼狼啊。

這不,現在看到樂浪過來,金錢龜連忙屁顛屁顛的從水里爬過來想要樂浪把它放進玉如意空間里去,它是徹底的喜歡上了玉如意空間里的那潭泉水。它覺得有事沒事仰躺在泉水中,左爪一只山蟹右爪一只山蝦,再啃幾口黑靈芝,閑時逛逛果林看看香蕉,這才是龜的生活。不過它的如意算盤打得好,樂浪卻不想讓它現在進去,它只好悻悻的往旁邊走去。

“我靠,這么大的金錢龜,阿浪,你發了,你發了。”這時,阿聰才清醒過來,大呼小叫的對著樂浪說道,敢情他剛才沒看出那是金錢龜來著。

“發什么發,金錢龜長這么大多不容易,這么可愛,你還想賣。”秋雪稍微鎮定了一些,看到阿聰還緊緊的抱著不放揩油,用力掙扎開來,對著他就是劈頭劈臉的一通教訓。

樂浪和阿聰聽了面面相覷,一時無語,女人看待事物的眼光果然與眾不同,這東西這么大,哪個地方可愛了。

“我就是說說,又沒說賣,”阿聰忙對著秋雪解釋。

“這家伙我要留著養,再多錢也不賣,”樂浪對著他說道。

“真不賣,這東西可值錢了,現在單單一般的金錢龜種苗就上萬,你這可是天價啊。”阿聰輕聲對著樂浪說道,不過還是被一旁的秋雪聽到了,一肘頂過去,疼得阿聰“哎呦”大叫,不過樂浪怎么看怎么感覺這家伙在做戲。

“你要小心一點,這么值錢的東西,說不定就有些利欲熏心的人跑過來,你們這邊雖然比較偏遠,但還是小心一點好。”秋雪轉過頭對著樂浪說。

“嗯,我有分寸。”樂浪對著她點了點頭應道。

阿聰卻是一臉不屑的樣子,以前這小子看到那些流氓下手賊狠,弄得沒有一個站著的,這叫有分寸,如果不是有他老子罩著,他們幾個都不知進警察局泡過多少回茶了,再說這小溪村的東西是那么好偷的嗎?

阿聰想的不錯,小溪村的東西確實偷不得,這是方圓百里偷雞摸狗之輩的共識,解放前偷東西的直接打死,要不然就打斷手和胳膊,至今都沒人敢犯過。小溪村人拼命的狠是出名的。

“啊,那邊好多火雞呀,你看它們多可愛”秋雪一眼看到一大群趴在桑樹下的雞鴨,高興的叫道。

樂浪看到她的樣子,連忙閃人,自己沒理由呆在這邊做那電燈泡,再說有人能說火雞可愛嗎,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現在的女人果然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樂浪自己慢慢的走回去,順便看了下他栽的那些果樹,這陣子經常下雨,不過不大,一陣一陣的,來無影去無蹤,院里的那些菜和果樹卻在這一陣一陣的雨下,一陣一陣的長,那邊的木瓜好像開了花,這木瓜長的最快,買回來就是一米左右的苗了,現在都差不多兩米多了,果然是蹭蹭的往上長。

“咦,這楊梅什么時候結果了,”樂浪看著葉子長得茂密的楊梅葉間,分明有一顆顆綠色的小楊梅,這可把他搞糊涂了,今年不是不結楊梅嗎?再說他也沒看到楊梅開花啊。

想著他連忙閃進玉如意空間中,走到一棵楊梅旁,扒拉開密密麻麻的綠葉,只見一顆顆比樂浪院子中還大一倍多的楊梅靜靜的掛在其中,綠綠的沒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燈下黑,燈下黑,真的是燈下黑。”樂浪伸回手來,喃喃的說,他其實沒怎么看這些果樹,他看到芒果樹的花開的那么好,還以為今年只有芒果會掛果,沒看楊梅和其它果樹,倒是疏忽了。

他連忙對著果樹逐一檢查,空間里的東西果然長的比較快,帶回來原本只有一米多高的果樹,現在差不多長到兩三米了,而且棵棵粗壯。樂浪檢查了一下,除了枇杷和青棗不是當季的外,其它的果樹多多少少都長了一點,讓他不由感嘆這空間果然是個好寶貝。出了空間他連忙又對院子里的果樹檢查了一遍,和空間里的一樣,除了枇杷和青棗外,其它的都有長一點,但不是很多。

其實,這主要是樂浪沒用心看,而且楊梅、黑李、蓮霧的花都藏在葉子中,沒仔細看的話看不到,而且數量不是很多,不然就能夠看到了。

樂浪想著過一陣子就有一大堆的水果吃了,不由滿心歡喜,走進屋里,準備做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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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中,樂浪飛快的切著菜。一般炒菜的話,樂浪喜歡用柴火燒大鍋炒菜,他覺得用大鍋炒的味道比較香,早上他就用沼氣煮粥,再隨便炒個菜什么的,煮飯就用電飯煲,省時省力。

這時,阿聰悄悄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一邊,用胳膊輕輕的動了一下樂浪,小聲的說:“怎么樣,我老婆不錯吧。”

“八字都還沒一撇,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樂浪瞄了他一下,淡淡的對他說,又復埋頭切著菜。

阿聰撓了撓腦袋,家里那老頭確實挺麻煩的,“那你覺得她怎么樣。”

“會炒菜嗎?”樂浪邊忙著隨口問道。

阿聰努力想了想,半天才說:“估計不會。”也是,現在的女人會做菜的十中無一。

“會泡方便面嗎?”樂浪拿著東西把切好的菜裝起來。

“應該應該會吧?”阿聰不大肯定的回答。

“有什么優點嗎?”樂浪順手拿起一把野菜剝去上面的老葉子。

阿聰搔了搔后腦勺,尷尬的說:“好像沒有。”遽而惱怒的對樂浪說,“我是問你覺得她怎么樣,你問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干嘛。”

樂浪乜了他一眼,才又說,“這女人呀,沒有優點就是最大的優點,會煮方便面起碼不會餓肚子,反正你也不用她做什么,娶回去也不過是供在桌上拜,會不會什么都無所謂,所以我感覺還可以,男人和女人,其實就是王八對綠豆,看對眼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阿聰聽了樂浪的這番怪話,心有同感的點點頭。

“說什么呢?”阿聰后面傳來秋雪的聲音,其實他看到阿聰鬼鬼祟祟的跑進廚房來時,就悄悄的跟了過來,聽到兩個臭男人的話,差點沒把她氣炸。什么會做方便面起碼不會餓死,什么沒有優點就是最大的優點,什么娶回去也是供在桌上拜拜,更可氣的是阿聰什么也不知道,竟然還對他的話表示贊同,都是一堆什么人嘛。

“都出去,今天我就給你們露一手,”說著秋雪把呆在廚房中的樂浪和阿聰兩人趕了出去,看著兩人的背影,她不甘心的在后面喊道:“我會炒菜的,”語聲中盡是冰冷的寒意,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樂浪和阿聰坐在桌子旁,樂浪試探的對阿聰問道:“她真的會炒菜?”

“我怎么知道?”阿聰瞪著牛大的眼睛對著樂浪說道。

“啪”

“第四個了,再這么下去,我家的盤子可全廢了,阿聰,要不然,你進去說一下。”樂浪對著阿聰小聲的說。

“不行,不行,這女人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阿聰忙不迭的搖頭,開玩笑,現在進去不被一腳踢出來才怪。

廚房之中秋雪暗暗咒罵著外面兩個臭男人,“竟然說我不會炒菜,炒菜還不簡單,看電視上隨便炒炒就行了,有什么難的,還說我沒有優點,這些臭男人。”秋雪一邊放著鹽一邊恨恨的念叨,渾不知鹽已經放了多少勺,鍋里的菜已經冒煙。等看到時連忙手忙腳亂的加水重煮。

樂浪看著廚房中冒出的縷縷青煙,只能在心里求路過的神仙保佑廚房不被燒掉。

秋雪看著盤中黑糊糊的東西,心里滿是喜悅,哼,讓這兩個臭男人小看我。

不知過了多久,三郎已經餓的趴在桌上,樂浪和阿聰往廚房的方向看去,終于看到秋雪端著一盤盤烏漆抹黑,花花綠綠的東西出來。

“來,三郎吃,”秋雪夾了一塊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往三郎碗里放,三郎看了一下,聞了聞,最終沒敢吃,拿給旁邊的阿聰,“阿聰叔叔吃。”

秋雪一雙美目看著阿聰,阿聰看了,狠一狠心,夾起那塊東西往嘴里扔去,瞬時間,舌頭麻了一半。

“好吃嗎?”秋雪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問道。

阿聰強裝笑臉的點了點頭,口中七八種味道交雜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

樂浪顫抖著手夾住一塊烏漆抹黑貌似焦炭卻冒著青煙的玩意兒,慢慢的往碗里放。

秋雪看到阿聰吃了自己做的東西,好像受了鼓勵,眉毛都笑彎了,從面前的盤子里夾起一塊東西,往阿聰碗里放。嘴里的東西還沒吃,胃里已經翻江倒海一般,看到秋雪再夾來一塊,阿聰頓時再也忍受不住,往門口沖了出去,趴在墻角,嘔吐起來。

秋雪一看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跟著跑了出去。

樂浪看到他們出去,手中速度飛快,把秋雪煮的菜都倒進一個桶里,這玩意兒搞不好連豬都能毒時。弄好后,他飛快的跑進廚房里簡單的炒了幾樣菜,這才放心的吃飯。三郎這次才放心的吃起飯來,剛才他倒是很有眼色。

不一會兒,阿聰和秋雪這才走了進來,秋雪滿臉愧疚的說:“不好意思,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沒事,第一次做菜都是這個樣子。”樂浪雖然心有余悸,不過還是對她安慰的說。

“阿雪,你做的菜就算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阿聰抓住秋雪的手煽情的說。

樂浪看到這一幕,實在是受不了,趕緊埋頭吃飯。

“說什么傻話呢?”秋雪口中雖然訓著阿聰,但心中眼中卻全是脈脈的溫柔喜意。

吃完飯,樂浪拿出一瓶香蕉酒,給他們斟了一杯,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酒香,金錢龜爬了過來,對他吼了一聲,其意思不言而喻,沒奈何,樂浪給它在吃飯的碗里倒了一點酒。這金錢龜在這邊也有自己專用的碗,是樂浪給它吃飯用的。

秋雪喝了一口酒,頓感全身清爽,全身上下一萬七千六百五十一個毛孔無處不舒服,它默默的感受了一下,才開口說:“好酒。”

“當然了,這酒喝過頭也沒事,而且隔天起來還精神奕奕的,等會回去的時候讓他送你一些。”阿聰很無恥的拿著別人的東西做人情。

“阿浪,你這酒賣嗎?”秋雪對著樂浪問道。

“呃,”樂浪聽了,不解的看著阿聰。

“阿雪在市里開了個酒吧。”阿聰解釋道。

樂浪聽了點點頭,“賣,一斤十塊錢,市里有一家賣牛排的已經買去賣了,還是猴子的女朋友呢。”

“這小子整天每個正行,不要管它,你這就酒賣的好像太便宜了吧。”阿聰聽了皺眉說道。

“是便宜了,”一旁的秋雪也點頭說道。

“沒事,便宜多銷嘛,而且還有更好的。”說著站起來裝模作樣的從屋里拿出一瓶一斤裝的香蕉酒,這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他就是順手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來。剛剛給阿聰他們喝的是用山上中的泰國香蕉弄的香蕉酒,這次是用空間里種的香蕉做的香蕉酒。

秋雪舉起樂浪剛剛倒的香蕉酒,聞了一下,一股沁入心肺的芬芳從酒中慢慢溢出,讓人無憂,輕輕喝了一口,比剛才更加濃烈的感覺瞬間彌漫全身,她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一斤十塊太少了,你把酒給我,我幫你賣,到時候我們三七分成,你七我三。”秋雪說完,看著樂浪,心里有點忐忑不安。

樂浪笑了笑,看了阿聰一眼,看不出來這小子倒找了一個精明的女人,一下就看到這東西的潛力,其實他倒也沒想過靠著賣多少錢,錢這東西,夠用就好,自己雖然不算有錢,但剛好夠用。

“六四分吧,你四我六。”

“啊”秋雪驚訝的叫道,老實說,三七分,她已經賺了不小,沒想到阿浪說出來六四分,驚的她櫻桃小口微張,神情煞是可愛。

(桑葚)

“啊”秋雪驚訝的叫道,老實說,三七分,她已經感覺賺了不少,卻沒想到阿浪說出六四分,驚的她櫻桃小口微張,神情煞是可愛。

樂浪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用這么驚訝,這酒也不用什么本錢,再說,以后你嫁了阿聰,你的不就是他的,這點東西算什么。”

“呸,誰要嫁給他了,”秋雪羞惱的說。

一邊的阿聰連忙一把抓住秋雪的手,一臉嚴肅的說:“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

秋雪羞惱的抽著被阿聰抓住的手,可是怎么抽也抽不出來。

倒是一邊的三郎看不過去,開口說道:“阿聰叔叔,你抓著姐姐的手怎么吃飯呀。”

阿聰聽得一愣,秋雪趁勢抽回手來,樂浪在一旁聽了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吃完飯,樂浪端出一盤新鮮的黃李,帶著水珠的表面閃著琉璃般的光澤,這些是鳴人送過來的,現在他和黃老道住在一起做鄰居,兩人誰也看誰不順眼,差不多天天吵架,這不,現在鳴人厭煩了天天給他那些徒子徒孫擺渡,就拾掇著老道在溪面上拉一道懸橋,這樣他就不用擺渡,他那些徒子徒孫過來也方便些,并說自己愿意出資二千塊,老道聽得心動,這幾天和一些人商量著建橋的事宜,估計過幾天就動工了。

“阿浪,我們下午去爬石頭山吧。”阿聰一邊吃著黃李一邊對樂浪說,黃李酸酸甜甜很和口味。

阿聰說的石頭山是在小溪村西邊差不多兩三公里處的一座石山,原本沒有名字后來看著滿山的石頭就把它叫做石頭山。石頭山差不多有兩百米高,山中怪石嶙峋,巖石間隙,有數不清的幽深洞壑石室,每當天將降雨,便會有云霧從那山洞中飛出,雨過天晴,云霧卻又飄回山洞中,十分神奇。

小時候樂浪他們常常跑到那山上去玩,差不多每個石頭上都烙下了他們的腳印和撒尿的痕跡,樂浪甚至從家中拿著鐵錘和鐵錐在最高的那塊石頭上刻下了“天地”兩字,記得那次下來后兩腿發軟,久久無法站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大了人變得懶散,回來這么久都沒有去過。傳聞在明清時期戚繼光、鄭成功曾在此屯兵抗倭和抵抗清兵侵略,到現在山上還是一道道寨墻林立,寨所無數,解放前更有一些土匪在此盤桓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關于石頭山,附近的鄉里還流傳這一個傳說:

一日,南海紫竹林的觀音來到天庭向玉帝請求賜給她二座山,要求一座全石之山,一座全土之山。為此,玉帝十分為難,想了一下,無奈的對觀音說:“大士,天生萬物,總合于陰陽,多在五行之中,豈不聞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汝要那全石全土之山,乃是陰陽離缺之品,又或是五行之精,叫我如何與你?”

這時,旁邊的王母對玉帝提醒道:“早年孩兒玄玄太子在北海,天天以捏土為戲,久而久之在北海邊堆成一座土山,后來,玄玄太子受封玄天上帝時,為煉臂力,就到東海邊疊石為山,最終造就了一座石頭山。這二座山受千萬年日月精華,自成一格,雖不在陰陽之中,但也在五行之內,乃是普通之物,無妨賜予大士”。于是玉帝就下旨將這兩座全石全土之山賜于觀音。

觀音返回南海后,隨手折了一支紫竹作為扁擔交給黃巾大力士,讓他去把山擔回來,沒想到黃巾大力士在挑起山峰之時,這二座大山下早年被玄玄太子鎮壓在下面的二只仙鶴,突然騰空飛起,一時間雷霆霹靂,風雨交加,黃巾大力士被嚇得跌落云頭,手中擔著的東西一扔,把那全石之山扔在了大虞山脈下,而那全土之山則被扔在了大虞山脈之中,那只紫竹扁擔在空中劃過,落在一個無名山頭,從此發芽生根,至今那一處仍有紫竹片片。

黃巾力士跌坐云頭往地上坐下,兩個屁股形成一潭湖水,中間還有一條小道,后來有一群人搬到了這邊居住,人們就把這個村的名字叫做“屁股坑”(用閩南語讀一下)。

愣了半響,黃巾大力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找到擔山的紫竹,沒想到紫竹竟然落地生根,拔也拔不出來,那兩座山峰更是如此,只好無奈的回去復命。

觀音聽聞黃金大力士的報告后也只能無奈的合掌念道:“一切皆是因緣。”

“不去,”聽了阿聰的話,樂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去泡妞,我去算什么回事。

“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摘野菜、采木耳什么的。”樂浪想著有兩個免費勞動力做白工不要白不要,腦筋一轉,對著阿聰他們說。反正空間中東西放再多也不怕壞。

阿聰和秋雪聽了點點頭,反正都是來玩的,去哪都是一樣。

休息一下,幾人就準備出發,樂浪背著個包,里面裝著一些水、袋子什么的,就是去摘點東西,沒必要準備太多。

也不知是天氣熱還是怎么了,現在每到星期六和星期天都有一大堆小屁孩到湖邊來釣魚玩樂,今天好像是星期六,又有一些小孩在那邊釣魚,有的在湖邊抓著什么。

剛要出門,一個小孩跑了過來,“阿叔,你這邊有沒有水,,我想喝水。”

樂浪定睛一看,是老芋頭的孫子石蛋,“進來吧,還有誰要喝水的。”

石蛋往后面叫了一聲,一群小孩呼啦的跑了過來,以前他們過來釣魚的時候這里沒人,現在聽到人回來了,都想跑過來看一下,樂浪等他們喝完水后,從里面拿出一大盆桑葚和黃李出來,給他們吃,這些小孩高興的搶了起來。

“你們怎么跑到這邊釣魚了?”樂浪對著一邊的石蛋問道。

“聽說有人在這里釣了一條二三十斤的大魚,我們也想釣看看。”石蛋一邊往嘴里塞著東西一邊說道。

“哎,別搶啊,還有你,別往口袋里裝呀。”盆子中的桑葚和黃李剩的不多,小孩子看了不妙搶了起來,有的還往口袋里裝,看得正說話的石蛋直叫。他不叫還好,他一叫大家搶了東西,呼啦一聲跑走了,連那盆子都被搶了去,石蛋一看追了出去。

樂浪看得搖搖頭,留著三點在里面看門,關上門,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樂浪留著三點在屋里看門,把門關上,不理三點那略帶著幽怨的眼神,帶著小雄和白球,一行人往山上走去。剛走出沒多遠,石蛋就匆匆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那裝桑葚的盆子。大概是跑得匆忙,到了樂浪旁邊他不停的喘著粗氣,過來一會,才把盆子遞給他說:“阿叔,盆子還給你。”

石蛋的話讓樂浪哭笑不得,盆子拿到這邊干什么嘛,“把盆子放在我家門口就可以了。”

“哦,”石蛋應了一聲就又轉身走了。

看到石蛋傻頭傻腦的樣子,樂浪不由搖了搖頭。

幾人繼續往山上走去,來到樂浪的香蕉園,看到層層疊疊而上的梯田里的香蕉樹和周圍長出小小個頭的鳳梨,讓秋雪羨慕不已,直說這里簡直就是人間仙境,還拿著手機猛拍照。

走到樹林,剛好幾只松鼠歡快的在枝椏間跳躍,秋雪看得高興直跳,還瞬拍了好幾個鏡頭,把那些小松鼠嚇得一下逃入樹洞中,再也沒出來,直到這幾人走過去,才又鬼鬼祟祟的從洞中探出頭來,看到確實沒人才又跑了出來。

樂浪領著兩人挖了幾袋野菜后就帶著阿聰他們往林間走去,而那幾袋野菜則放在一旁的樹林間,等回來再拿。鄉村里的人比較淳樸,做不出這種貪小便宜的事,所以樂浪才會放心的放在那邊,不過還是有稍微遮掩一下。

樂浪帶著阿聰他們主要是要來挖蘑菇的,上次只弄了那么一點感覺太少。

小雄和白球走在前面,時不時的拉開腳撒泡尿,有點破壞環境,樂浪拉著三郎的小手走在他們后面,樂他睛四處瞄著,這一段路上次他們走過,也不知有沒有漏過沒采的東西。阿聰和秋雪走在后面,手拉著手好不親熱,讓樂浪看得直翻白眼。

林中靜悄悄的,估計連螞蟻打架的聲音都能聽清,如果不是還有陣陣山風吹過還有樹葉發出呼呼的聲響,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突然,林旁的草叢中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小雄和白球聽了率先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它們就又跑了出來,嘴里咬著一條扁擔長的草花蛇。小雄咬著頭白球咬著尾巴,兩個屁顛屁顛的跑到樂浪面前,死命的搖著尾巴向他炫耀。一旁的秋雪看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躲到阿聰背后,在那邊偷偷摸摸的看著。

草花蛇看起來懶懶的,沒什么勁,眼神一副朦朧之色,估計是剛剛出洞,一身肥肥胖胖的,卻是下酒的好東西。樂浪一手把草花蛇抓起來,在手中輕輕一抖,把蛇全身骨頭抖散,隨手綁成一圈,拿出一個袋子裝了起來,轉模作樣的放進背在后面的背包,其實是放到玉如意空間里面去了。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如果放在背包里,這草花蛇一不小心鉆出來,往樂浪身上親一口,那可就活受罪了,他可是很怕死的,雖然這草花蛇無毒。

放好蛇,又走了一陣,來到一片松林,這片松林很大,密密麻麻的松樹每棵都有一人合抱粗細,地上鋪滿了細細的松針,仔細一看,只見松針下一顆顆蘑菇頂著松針慢慢的破土而出,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當下不再遲疑,樂浪跟大家說了一下要怎么挖蘑菇,叫一旁的三郎不要亂跑,就拿出小鐵鍬挖了起來。阿聰和秋雪在一旁看樂浪挖了一會,感覺沒什么難度,也跑到一邊挖了起來,三郎有點無聊,看到大家都在挖,也跑到一邊,挖了起了。

松林地下土壤疏松肥沃,所以出產的蘑菇都是很好的大腳菇和老人頭,沒多久就被幾人挖了一小片松林,收獲了滿滿的三大袋大腳菇和老人頭,但總體來說還是大腳菇比較多。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挖到大蘑菇了。”一旁的三郎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有他頭大的大蘑菇。

樂浪看了一下,不由吸了口氣,好家伙,這小子,不挖還好,一挖靜挖大的。

三郎挖的這種菇叫大傘菇,因為這種菇長起來像個雨傘而得名,這種菇一般長在朽爛的大樹周圍,一長就一大片,好運的話一次就能收獲好幾十大袋子,這種菇在周圍的村里又有個名字叫巨無霸蘑菇,是附近村里目前見過的最大的群生蘑菇,不過味道沒有其它野生蘑菇好,但勝在量多,就是味道也比那些人工栽培的味道要好。

“哪挖的,”樂浪拿過三浪手中的蘑菇,左看右看,確定確實是大傘菇后才對三郎問道。

野生的蘑菇是好東西,不僅口感獨特,而且含有多種人必需的微量元素。可以達到健腦,提高免疫力,抗輻射等諸多保健功效。經過驗證尤其對抑制癌細胞和治療糖尿病有奇效。但野生蘑菇種類繁多,讓人目不暇接。蘑菇也不僅有好吃有用的蘑菇,也有一些可致人死命的毒蘑菇,更有的蘑菇還會引起皮膚瘙癢,過敏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有時候寧可不要不認識的蘑菇,也不要因為一時貪吃而害了自己。

“在那邊,”三郎向一邊的林子指去。

樂浪往三郎手指的方向走去一看,只見一小片林地中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大傘菇。

“好多的蘑菇啊,”

樂浪回頭看去,阿聰兩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的旁邊,秋雪一臉的驚訝。

跟阿聰兩人示意了一下,幾人立即行動開來,沒過多久,就又被他們收獲了六大袋大雨傘,不過這下他們發愁了,這么多東西怎么拿回去,外面還有一大堆野菜呢。

樂浪想了一下從樹上砍下兩枝比較粗的樹枝,和阿聰一人擔著幾袋野生菇走了出去。幸好不是很重,如果不是有阿聰和秋雪在一旁,樂浪都想把這些東西通通放進玉如意空間里,沒理由白白受這份罪。

不過對他們來說,渾然沒有什么勞累的感覺,有的只有滿載而歸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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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村里的學校給學生放了一天的假,上午還準備了一些小活動讓學校里的學生玩。下午小孩子沒事干,石蛋就跟著一些小孩子往樂浪家走來,說是來釣魚,順便給三郎拿了幾個紅雞蛋。紅雞蛋是小學里的老師自己用紅紙染的,有的老師手里都紅通通的一片,不過雞蛋是村里出的。

學校給每個學生都發了兩個紅雞蛋,不過他們只吃了一個,留出一個來給三郎。三郎把他們送的紅雞蛋裝滿了身上的口袋,看到實在裝不下,就一手又拿一個,嘴里還噴香的嚼著一個。石蛋他們看著三郎噴香的吃著紅雞蛋,臉上也笑了起來,不過這時卻有一個小子怯生生的對著樂浪問昨天的桑葚是哪摘的。

樂浪沒好氣的看了這些小子一眼,他還奇怪這些小子怎么轉性了,出來昨天來討水喝,以前都從來沒來過,怎么無緣無故會送三郎雞蛋,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樂浪好笑的擺擺手說是后院摘的讓他們自己進去摘,一行小孩聽了歡呼雀躍,嚎叫一聲往后院跑了進去。

樂浪在后面看得搖搖頭,三郎把一個雞蛋放進嘴里,手中又開始剝另一個雞蛋的殼,看得樂浪都不由擔心這小家伙會不會吃的太急鬧出什么事來。一旁的三點和小雄白球他們看著三郎手中的雞蛋虎視眈眈,連旁邊的兩只豪豬也湊趣的爬到他身邊來,不滿的叫著。

剛剛進去的七八個小孩忽然慌里慌張的跑出來,跑在最后的一個小孩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石蛋喘著氣跳到樂浪旁邊說:“阿叔,你家的火雞和鴨子和雞太厲害了,都會咬人,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中招了,你看,愛哭仔的屁股都被咬得烏青了。”石蛋把那個大聲哭的小孩推到樂浪面前。

原來剛才他們一行人跑到桑樹下要摘桑葚,剛剛要爬上樹的時候那些雞鴨突然發起攻擊,一行小孩一看這還得了,連忙跑了出來,因為跑得快倒沒受什么傷,只有愛哭仔跑在最后,不小心被一只火雞咬中屁股,疼得他直哭。樂浪把他的褲子脫下來一看,真的有點烏青。

“不要哭,沒事,等會而我給你揉一下,明天就好。等會兒我給你摘一些最大的桑葚。”樂浪輕聲安慰著愛哭仔,愛哭仔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也不知是樂浪安慰的效果還是果實的誘惑。

現在那兩棵桑樹已經正式被那群雞鴨劃為領地,一群小孩突然殺到,不由分說的爬樹摘桑葚已經是嚴重的挑釁了這些雞鴨的尊嚴,也怪不得這些雞鴨攻擊。

樂浪也沒想到這一點,因為他摘的時候沒有被火雞咬過,這下聽到石蛋這么說,連忙帶著他們又走了過去。本來這些雞鴨看到小孩過來就又要跑過來咬人,不過等看到主人時頓時耷拉著腦袋閃到一邊去了,這些雞鴨養得久了多多少少通了點人性。樂浪把這些雞鴨趕得遠遠的,生怕又把小孩子們咬了,小孩們看到威脅去了看了這才高高興興的上樹摘桑葚。

樂浪也沒走,也在下面摘起桑葚來,等小孩子摘完桑葚下來后才跟著小孩們一起來到前廳。到了前廳,幾個小孩就拿著桑葚洗一下吃了起來。樂浪則從里面拿出一瓶藥酒出來給給愛哭仔的屁股揉著淤青,這小家伙說起來還和他挺有淵源的,是老木匠子車景傳的小孫子。

一堆小孩子開心的吃著桑葚,渾然忘了要去釣魚的事情,三郎吃完兩個雞蛋后確實是沒法再吃下去,便拿出幾個分給了三點他們,不過他的左右兩個口袋里還是各裝著一個紅雞蛋,想等會兒再吃。看到一群小孩都在那邊吃著東西,三郎炫耀的騎著三點圍著他們轉了幾圈,要說威風就有多威風,把一群小孩子都羨慕得紅了眼。

小孩子們看了也不顧吃東西,跑到三郎旁邊殷勤的叫著三郎,紛紛把手中最大最好的桑葚拿給三郎吃,就看能不能也騎著三點威風一下,不過哪有這么容易,要不是三郎剛才給了三點雞蛋吃,三點還不會讓三郎騎呢。

看到騎三點無望,一行小孩只好退而求其次,提出摸摸三點,三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一點也沒顧及三點,看到一堆小孩七手八腳的往身上摸,三點有點惱怒,不過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忍受,生活本來就很無奈,日子也很痛苦,既然無法適應,只好被迫承受。

摸過了三點幾個小孩又看上了豪豬,豪豬可沒三點那么善良,一上來就不滿的吼叫,滿身尖刺“唰”的直立起來,一副要拼死戰斗的樣子。幾個小孩不但沒有被嚇壞,還喜歡上了這些小家伙,都叫著三點讓他們也摸一摸,三郎看了一下,到最后還是抱著豪豬讓他們摸了一下,高興得這些小屁孩直跳個不停,估計這些人有的還是第一次看到豪豬,興奮不已,估計明天到了學校,不用一個上午,樂浪家有豪豬還有一只可以坐人的狗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學校。

一行小孩直玩到快要天黑才回家,不過隨后樂浪帶著幾筆泰國香蕉和一些桑葚來到了愛哭仔的家。本來小孩子被火雞咬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鄉里鄉親的有時候就是因為一些不起眼的小矛盾鬧成大矛盾的。如果樂浪不去人家家里說明一下自己的不是,大人知道了,通情達理的人就會說小孩子調皮,纏雜不清小心眼的人就會因此心生怨言,或者產生怨恨的情緒,在將來的某個時刻就會爆發出來。

來到愛哭仔的家里,跟老木匠的兒子愛哭仔的老爸咸水說明來意,倒把他給弄愣了,他還以為多大的事,不就是被火雞咬了嗎,還至于為此跑一躺。

剛好子車景傳也在里面,他把小孫子的褲子脫了下來,看到兩瓣紅通通的屁股,沒說什么,倒是先笑了起來,這兩瓣紅通通的屁股不就像猴子嗎,不過繼而又想起自己的孫兒是猴子那自己又成什么了。

(最近有事,比較晚更,不過還是會保持最少一天一更,過陣子就會回復。謝謝大家的。)

一大早,樂浪就把三郎叫了起來,對于三郎橫向嚴重的肥胖身體,他是越來越無法容忍了,太胖了,再胖下去估計就要取個外號叫地球了。驀然,他想起了去年冬天想讓三郎鍛煉身體的想法,頓時馬上行動起來。

后院之中,樂浪教著三郎站馬步,三郎學樂浪的樣子站著,沒過多久,三郎就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我想大便。”

真是懶人屎尿多,樂浪心里想著,手擺了擺示意他去上廁所。

早上的空氣清新,天上白云多多,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樂浪聞了聞,感覺空氣中好像彌漫著一股花香,再聞了聞,好像是從前面飄過來的,難道是那幾棵老龍眼樹開花了?當下也不再里三郎,往前面走去。

等樂浪走后,三郎才悄悄的從廁所里探出頭來,左瞄右瞄,像只偷油的小老鼠,不過好像胖了一點。

來到前院,花香愈發濃郁,樂浪抬頭一看,真的開花了,一朵一朵的小花看起來如白雪般去清純。他打開門,走了出去,猛看到屋旁站著一個老頭。

這老頭是村里的養蜂人子車慕泉,每年的荔枝和龍眼花開都是他最忙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把蜂箱放在樂浪家的旁邊,沒想到攪出來的蜂蜜竟然是如白玉般晶瑩的蜜液,味道比普通的蜂蜜都不知好了多少倍。

從那以后,每年龍眼花開的時候他都會把蜂箱放到這里來。今年他估摸著這幾棵老龍眼樹也差不多要開花了,天天一早就跑過來看,今天天剛亮他就又過來巡視了一遍,看到花開,連忙弄了幾個蜂箱過來。

“阿伯,這么早就來了,”樂浪跟著養蜂的慕泉老人招招呼。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早,你小子這么懶,看誰嫁給你。”看到樂浪,慕泉走過來對著他說道。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猛翻了個白眼,這些老頭有事沒事就扯到他娶老婆的事,貌似自己也不過是二十八歲,至于這么急嗎?再說自己這風度翩翩、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帥哥樣,要娶老婆,在村口喊一聲,還不是從村頭排到村尾,有必要這么急嗎?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跟這老頭頂嘴的好,不然這老頭回去又有得說了。

“里面坐吧,反正也沒什么事。”

“不了,我還要在這看一下。”慕泉搖搖頭說道。

“不就是采蜜嗎,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知道,這幾年不知從哪飛來了一群野蜂子,每到這老龍眼樹花開的時候就會飛過來,我這些蜜蜂都不知道被這些野蜂子害死了多少。”慕泉對著樂浪解釋著說道。

“有這么厲害,”樂浪聞言錯愕,這蜜蜂還會打架,可真是聞所未聞。

“等會兒你看就是,這些野蜂一來就是一群,早晚各來一次,如果不是不知道窩做在哪里,要不然我早就去把它燒了。”慕泉老人氣憤的說道。

“駕,駕,駕”

這時,三郎騎著三點跑了出來,胖嘟嘟的樣子騎著高大的三點,看起來有點滑稽。

看到一米多高的三點,慕泉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早就聽村里的人說過樂浪家養了一條大土狗,可卻沒想到這么大,這東西都可以趕上一頭小黃牛了。老人養蜂到處跑,也是見多識廣,可這么大的土狗還真沒見過,這還能叫土狗嗎??

“三郎,叫阿公。”樂浪對著跑過來的三郎說道。

“哎,”慕泉被三郎叫的開心得滿臉帶笑,一手摸了摸憨頭憨腦的三點。這三郎還是有點賣相的,胖嘟嘟的樣子相當可愛,誰看了誰都想捏一把。

三郎被慕泉摸得有點不耐煩,騎著三點又跑開了。

“呵呵,這小家伙,”慕泉摸著下巴的一縷胡須看著跑走的三郎笑了開來。

“嗯,”樂浪好像感覺到了什么,抬頭往天上看去。

慕泉看到樂浪的異樣,也抬頭看去,看到遠處飛來的一群,口中說道:“來了。”

一群密密麻麻的野蜂群瞬間來到院子的上空,原本采蜜的蜜蜂好像受到什么驚嚇似的,都飛到一旁去,也有一些不甘心把地方讓給入侵者的蜜蜂和外來的野蜂子戰斗了起來,一只只蜜蜂的尸體“撲撲”的往下落去,鋪滿了前院的地面。

沒一會兒,戰斗就結束,慕泉養的那些蜜蜂灰溜溜的飛到另一個地方采蜜去了,樂浪家的幾棵老龍眼樹徹底的被那群外來的野蜂子占了去。

“你看,你看,這些野東西,采蜜就好,還糟踐我的蜜蜂,如果不是找不到它們的窩,我早就把它們給燒了,”慕泉看著掉在地上的一只只蜜蜂,心痛得跳腳說,這些蜜蜂都是他的命根子,由不得他不心疼。

樂浪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幾只蜜蜂,發現這外來的野蜂身體明顯比養的蜜蜂還大,起碼大了一倍。這養的蜜蜂有一根小指節那么大,那野蜂卻有兩指節大,怪不得這些蜜蜂斗不過外來的這些野蜂。

他把野蜂放在手掌心看了一下,只見野蜂通體白色,一對晶瑩的羽翼,看起來有若白玉一般,他把野蜂尾部的尖刺去掉,擠出一點蜜液,放在舌頭上試了一下,發現這種野蜂的蜜和養的蜜蜂蜜決然不同,那是一種清新的清甜味,還帶著一股花的清香。

“阿伯,這野蜂能不能養?”樂浪猛的抬頭對著一旁的慕泉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很難,以前我也想過馴服野蜂,不過一放到箱子里,過兩天就跑光了,怎么,你也想養蜂,你要養的話,我送你幾箱就好,何必大費周章。”慕泉老人聽到樂浪要養蜂,就豪氣的對他說。

“不是,你試一下。”說著,拿過一只拔掉尖刺的野蜂遞給慕泉。

慕泉擠出一點蜜液,試了一下,猛然兩眼直瞪,“這蜜這蜜”

“嗯,我想如果可以馴服這些野蜂的話,以后這種蜂蜜還不是源源不斷。”

“可以試一下,不過估計很難。”慕泉迅速回復過來,聽到樂浪這么說,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好對他說了一些有關收養野蜂和養蜂的一些注意事項,末了還對他叮囑說,“這野蜂這么大,估計像我那蜂箱應該不行,你要去找景傳做一些大一點的。”

樂浪聽了點點頭,這時,他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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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心想著這么早誰會給他打電話,他渾然已經忘記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喂,”

“阿浪,你馬上到村部來一下,村里要開個會,快一點,嗯,就這樣。”

“喂,喂”樂浪連叫了兩聲,可惜對方已經關機。是他大舅打來的,叫他去村部開會,這村里開會關他毛事。樂浪摸不著頭腦,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怎么啦?”慕泉在旁邊看了問道。

“我大舅叫我去村部開會,你說這開會管我什么事嘛?”樂浪對著慕泉說道。

“聽說上次我們村社日的時候拍了個DV,縣里看了后很感興趣,打算在我們這邊開辟一個鄉村游的路線,端午節不是要劃龍舟嗎,聽說這次縣里有些人會下來看,挺熱鬧的,還有電視臺的記者什么的都會過來采訪,這次大概是叫你去表演一下,也沒什么。”慕泉也算消息靈通,什么事都知道一點。

“哦,是這樣,那我去一下,你到里面坐,順便幫我看一下三郎,中午就在這吃吧,省得跑來跑去的麻煩。”

“行,你去吧,那小家伙我幫你看著。”

樂浪又跑進去對著三郎吩咐了一通,這才騎著摩托車往村部去。

來到村部的辦公室,里面已經擠滿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熱鬧非凡。新明看到樂浪來了,把他叫到一旁坐下,他這個外甥什么都好,就是整天吃好睡好無憂無愁的,都不知說什么好。他看到人來的也差不多了,就對著面前的話筒說道:“人也差不多來齊了,開會吧。”

新明話音剛落,下面頓時靜了下來。

“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有幾件事,第一呢,就是劃龍舟的事,大家估計也準備好了,這一次不僅只有我們村劃,還邀請了林家村、洞口村和霞美村一起劃,到時會有一些獎勵,一等獎五千塊,二等獎三千塊,三等獎一千塊。大家都用力一點,不要被林家村那些小子比過去了,那些小子天天鏟酒糟力氣大得很,再說拿了錢也夠你們喝一頓了。”

在場的人聽了他的話都笑了起來,等大家笑完后,新明又接著說:“這次縣里打算在我們這邊弄一個鄉村游的路線,到時候來我們村玩的人會多一點,不會只有現在這一些,所以你們回去看一下,可以開個店賣些東西,像賣山貨和小玩意兒什么的,讓家里的女人賣,也不耽誤農活,而且還能多一點收入,不過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買,自己看著一點,別到時東西賣不出去跑過來怪我。”

“村長,那到時收不收門票。”下面一個開口問道。

“收什么門票,就這么大的地方,還想收門票,鉆錢眼去了,我們村不作那種缺德事。

還有村里那個飲食店也要弄大一點,阿池,你那地方前后要打通,那樣地方才大,現在地方那么小,去吃的都沒幾個,上次我去買了些鴨翅膀都悶出了一身汗,就算沒有人來玩,你那也要弄一下,才會有人過去吃,如果錢不夠可以到村部來借,不算你利息。

端午節那天獅陣和大旗要出來表演一下,還有刀盾陣也要出幾個人,其它的陣型太大就不要了,等會兒開完會去領一下衣服,要劃龍舟和表演的都要穿上衣服,服裝整齊看起來才漂亮。”

說完后,新明感覺好像就這些了,和旁邊的幾個組長探討了一下,就散了去。

樂浪看到沒什么事了,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走,讓他大舅給叫住了,“端午那天大旗要舞好一點,這次不僅是縣里有人過來,連市里也有人下來看,電視臺也會報道,別到時候弄得漏氣,多沒面子。”

樂浪聽了連說不會。

“等會兒你多拿兩件衣服回去,還有你不是有香蕉酒嗎,給我弄幾壇過來,到時候,我幫你推銷一下。”新明對著樂浪連聲叮囑,他都不知道怎么說這個外甥好,有那么好的東西,偏偏藏著,他卻不知道樂浪的香蕉酒已經不愁銷路了,不過對于大舅的這番心意樂浪還是很感動的,連忙點頭應是。

領了幾件衣服,樂浪倉惶的逃了回去,雖然明知道大舅是好意,不過對于長輩的嘮嘮叨叨他還是受不了。

吃完飯,樂浪和慕泉坐在前院的條石上,看著樹上來來往往采蜜的野蜂,詫異的對著他問道:“阿伯,你不是說這野蜂一天只采兩次蜜,早晚一次嗎?怎么現在還在這里。”

“這真是奇了怪了,這不合常理嘛?”慕泉看著在枝頭飛舞的野蜂奇怪的說道。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險些沒有趴下,這有什么不合常理的,蜜蜂不就是采蜜嗎,不采蜜才不合常理好不好,這老頭,什么也不懂。

看著頭上飛舞的野蜂,樂浪眼睛轉了轉,對著慕泉說:“阿伯,要不,我們去看一下這野蜂的窩在哪里好不好。”

看到樂浪那樣子,慕泉那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比你們年輕人,再說,你那蜂箱做好了沒有。”

聽了慕泉的話,樂浪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找老木匠景傳做蜂箱了。當下連忙騎著摩托車往景傳家開去,來到景傳家跟他說了一下,剛好他這還藏這幾塊木板,馬上給樂浪做蜂箱。

這蜂箱做起來也十分簡單,不過是幾根釘子的事,沒幾下功夫,蜂箱就做好了。樂浪看了高興的不得了,跟景傳說了一聲,急忙帶著蜂箱往回走,等會兒,他要去看一下那野蜂的窩究竟做在哪里,好一舉成擒。

回到家里,樂浪進屋里弄來一身裝備,穿著一身舊衣褲,背著背包,里面放了一些水和食物,手中拿著開山刀,還帶著一把弓弩,這是阿聰他們拿來后放在這里,沒有帶回去,這下倒便宜了他。

追野蜂可不是采野菜挖蘑菇那么簡單,這逢山過山,逢水過水,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東西還是準備齊全點好。叮囑了一下三郎又請慕泉幫忙看一下,樂浪來到屋外,看了一下野蜂飛去的方向,快速的跟了上去。

(上次有人說豪豬不會刺人,這是錯的,現在養的豪豬都失去了野性,不會刺人是正常,野生的就不一樣,府志里說:“豪豬,毛黑如錐,鬃有白刺,大如笄,其端黑,怒則奮刺以射人。應該是不會騙人的。)

樂浪跟在采蜜的白玉蜂后面,爬過山峰,趟過小河,走過叢林,來到一個山谷前停了下來。他探頭看去,只見山谷之中鮮花遍野,四周都是陡峭懸崖,谷邊一角有個水潭,潭水墨綠,不見有水注入也不見有水流傳,端的怪異,山谷一邊還有一個入口,樂浪這邊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裂開的隙縫。

山谷上空一片黑壓壓的云霧,不時的有黑點從上面落下,也不知是什么。樂浪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小型望遠鏡,對著那片怪異的云霧看去,卻發現那并非是什么云霧而是一大群白玉蜂,那白玉蜂明顯分作兩群,彼此不斷攻擊,不時有死亡的蜂兒從上面跌落下來,在地上堆成厚厚一片。

樂浪感到奇怪,好好的怎么會打起來呢?他仔細看了一下,在陡峭的巖壁上一左一右坐落著兩個蜂巢,一個比較新一個比較舊,估計是兩個蜂王看不對眼打了起來。樂浪看了一下,那山壁雖然陡峭但還是勉強可以攀爬,何況那邊還有從上面垂下來的手臂粗的山藤。

過了一陣,那些白玉蜂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么的,突然分開,該采蜜的還是采蜜,該巡邏的還是巡邏,這讓樂浪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這野蜂日子過的還不錯,該做事時做事,該打架時打架,真是干活打架兩不誤,還有益身心。他看得連連搖頭,剛要走進谷中,突然剛才掉落在地上的蜂尸動了起來,準確的說不是蜂尸,而是下面的地面動了起來,地面不停的抖動,一個圓乎乎的黑家伙探出頭來。

黑家伙看了天空一眼,發現什么也沒有,就往地上一舔,地上的一大片白玉蜂蜂頓時被吃了一大片,黑家伙舔了舔嘴巴,好像感覺味道不錯,就開始愜意的品嘗蜂尸大餐起來。

樂浪看到這黑家伙不由一愣,繼而滿臉錯愕,這東西這東西,他呆了半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又再看了一遍,這分明是一頭黑熊?可福建什么時候有熊了?該不會是動物園跑出來的吧?不過動物園跑出來的應該不會這么聰明才對,剛剛的蜂群爭斗應該是這家伙引起的,然后他好吃蜜蜂,要知道蜂巢那么高,他又上不去,只好從蜜蜂身上取點蜜解解饞,這絕對不是動物園中的笨熊能想得出來的。可難不成這熊真是這片山林中生長出來的?

南州清朝乾隆年間的府志確實有記載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有熊一類的動物出現過,不過到了解放后這玩意兒早已經絕跡,怎么可能這邊還有?但眼前看到的東西又不得不讓樂浪相信這是一個事實,雖然這個事實十分荒唐。

在樂浪的錯愕當中,黑熊吃完白玉蜂,撐著笨重的身子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只留下后面看得眼睛都快凸出來的樂浪。哦,麥嘎,樂浪驚叫出聲,人生有太多意外,但這個意外卻又太意外了。

良久,他才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又回到白玉蜂的身上,管它熊不熊的,又不關他的事,最好不要惹他,不然他不介意試一下熊掌是什么味道。

此時,盤旋在上空的兩群白玉蜂已經各分東西,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樂浪慢慢的走到谷內,避開雜草叢生的地方,順著那頭大笨熊走過的路來到比較舊的白玉蜂巢下面,仰視著蜂巢,蜂巢在峭壁上,蜂巢中不停的有蜂兒繁忙的飛進飛出。他看了看,峭壁還不是很陡,有的地方還可以站人,以他從小到大在山峰之尖跳舞的本領,爬到那巢穴口應該沒什么事。

樂浪扯了扯垂在地面的粗大山藤,非常結實,他把身上的東西掛在一塊懸空的石尖上,身子向上一竄,爬了上去。樂浪身手敏捷,身體靈活,沒一會就爬到了蜂巢外面,站在一塊凸出的石尖上。

山谷之中有從山中吹過來的回旋風,風吹過,樂浪突然有點涼颼颼的感覺,往下一看,十幾米的陡峭山壁一順而下,他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意亂,不由暗暗罵了一句:“你個香蕉芭樂。”

當年石頭山上,兩山夾縫之間,二十幾米的山峰生生的用手腳強撐了上去,沒來由只是一個十幾米的山壁就心虛,難不成是越大越怕死了?樂浪又探頭看了看,咽了口口水,暗暗在心底跟自己說要注意安全,不然這么高掉下去可要變成肉餅,或者連肉餅也做不成,而是一團肉醬。別到時蜂蜜沒吃成,倒是被那頭黑熊喝了肉汁。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往那蜂巢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下面看這蜂巢只是小不點大,但來到旁邊時卻是一個一米大小的洞口,里面一個大型的蜂巢,無數密密麻麻的白玉蜂在上面爬來爬去,讓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這怎么拿嘛,樂浪想道。

看著密密麻麻的蜂群和飛進飛出的白玉蜂,他一時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一時躊躇,忽然,他想起平時自己都是用意識在玉如意空間里進進出出,把東西拿來拿去,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用意識把這蜂巢收進玉如意空間里,然后回家再把它們放進蜂箱呢?

不過,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把黑靈芝收進空間里那種全身無力、酸軟的感覺,不由打了個寒顫。不知怎的,他得了玉如意后,發覺身體好了很多,連力氣也大了不小,飯量也跟著增加,都精力充沛、活力十足,最主要的是早上起來都是一柱沖天,硬的難受。

樂浪想了想,硬下心來,沒來由到了這里還空手而歸的,他沒有這樣的習慣。深吸一口氣,他將意識往蜂巢探了進去,一米、兩米、三米八米、九米、十米。樂浪將意識探進蜂巢里面,卻猛然發覺蜂巢里面和外面的決然不同,里面的空間更加的大更加的寬廣,蜂巢周圍差不多有十米左右。他詫異的想道,這些野蜂也不知在這里生活了多少年,竟然弄出了這么大的一個窩,不過既然遇到我那就不好意思了,弱肉強食,本是這世間永恒不變的定律。

“收。”

樂浪暗喝一聲,里面十米左右的蜂巢被他收入玉如意空間,忽然,他的手腳一陣酸軟,全身無力,肚子咕咕直叫,手中抓著的山藤險些沒抓穩。

他知道可能會有這種結果,但沒想到距離上次收黑靈芝已經有一陣子了還是這種結果,他卻忘了那黑靈芝有多大,這蜂巢有多大。強撐著一口氣,抓著山藤往下滑落,來到地面,拿出準備好的吃喝的東西瘋狂的往嘴里倒去,吃完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回復著身上的力氣。

玉如意空間之中,那片土地周圍的白茫茫云霧忽然翻騰不休,猛的往后退了一大片,平白多了一些土地。被樂浪收進玉如意空間中的白玉蜂群,猛然來到一個地方,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密密麻麻的蜂群飛遍整個空間,多的嚇人,良久之后發覺無法出去,才死心的飛回巢中,有的發現了空間中盛開的花朵,開始采起了蜜。

休息了一會,漸漸回復了一點力氣,看到天色漸晚,樂浪才掙扎著起來,拖著還是酸軟的身軀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剛好天黑,慕泉還在屋中陪著三郎,飯也幫他煮好了。樂浪進來,把身上的東西往旁邊一扔,一把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慕泉看到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找到那野蜂窩?”

“別提了,累都累死了,連根蜂毛都沒看到,更別說蜂窩了。”樂浪有氣無力的對著慕泉說,玉如意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說,所以他只好撒了個慌。不然難道跟這老頭說,嗬,我爬到十幾米高的山壁上把野蜂收進了一個空間里,那老頭非把你當白癡不可,不然你自己就是白癡。

“我就說了,連我都找不到野蜂窩,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走了。”說著,往外走去。

“我載你回去,”樂浪看到他要走,連忙起身對著慕泉說道。

“載什么載,天又還沒黑透,你當我是瞎子啊?”慕泉沒好氣的對著他說。

看到慕泉這么說,樂浪也只好隨他,站在門外目送著他離去。

回到屋里草草的扒拉了幾口飯,連忙進入玉如意空間里看看蜂群的情況。一進玉如意空間里,他突然發現空間好像又變大了,都有五畝地左右,其它的倒沒什么變化,一旁的金錢龜看到樂浪進來,就對著他叫了一聲,又爬到水里去了。他出去的時候把金錢龜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么大的龜被偷的話,那可就可惜了。

看到空間變大了他感覺里面種的東西變少了,那片香蕉林可以再擴大一點,還可以從外面弄一些果樹什么的進來種,樂浪看了一下他前幾天開出來種野菜的地,上面的野菜已經長得很旺,嫩綠綠的一看就好吃。

四處看了一下,這才有空看收進來的蜂巢,那蜂巢呈不規則的圓形,靜靜的躺在水邊的地上,不時的有白玉蜂在巢口飛來飛去、飛進飛出。樂浪想起應該把這些蜂放到箱子里才對,讓它們先熟悉一下,等找時間再拿出來外面放,不然讓人看到不好解釋。

于是,他就從外面把做好的蜂箱放到空間里,并割了一塊蜂巢放進箱子里。他覺得野蜂不能和家蜂一樣對待,家蜂取蜜,取一次就破壞一次蜂巢,而這野蜂則只要把蜂蜜倒出來就行,蜂巢還可以用,所以他的蜂箱是空的,沒有像家蜂一樣還一層層的隔開,而只是放了一塊蜂巢進去。放了蜂巢后,在蜂巢上涂了一層蜂蜜,再把蜂王蜂后放進箱中,看看也沒什么事,就睡了。

一大早起來,他按照習慣看了一下玉如意空間,卻發現空間里的蜂箱前聚集了很多白玉蜂,蜂箱口還躺著一堆白玉蜂的尸體。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樂浪納悶的想到,往蜂箱里面看去,卻發現蜂箱中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白玉蜂,可箱門口還有一大堆的白玉蜂箱想往里面去的白玉蜂。樂浪想了想應該是箱子太小的緣故,連忙起來,刷牙洗臉吃飯,然后騎著摩托往景傳家跑去。

來到景傳家,樂浪跟他說還要蜂箱后,景傳倒也阿莎力,馬上幫樂浪做蜂箱,材料現有,一會兒就給他做好了四個比平常蜂箱大一倍不止的蜂箱,做好后樂浪要付給他錢,可景傳卻說下次來多帶幾壇酒和幾瓶蜂蜜過來就是,讓樂浪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要知道他那酒可不是普通的酒,那蜂蜜也不是普通的蜂蜜,可他卻忘記他做的蜂箱也不是普通的蜂箱。

載著蜂箱回到家中,樂浪迫不及待的把蜂箱放入玉如意空間里,又往那大塊的蜂巢中割了一塊蜂巢放進蜂箱中,每個蜂箱都放了一個,還在蜂巢的切口面涂滿了蜂蜜。聚集在原本蜂箱中的白玉蜂好像聞道蜂蜜味似的往那四個箱中飛去,一下聚集在箱子外面的白玉蜂就飛得干干凈凈,樂浪又將擠在原來蜂箱中的白玉蜂分到其它四個箱子中,這才搞定,就等著這些白玉蜂熟悉一點再把他們放到外面去。到時候別人看了也不會說什么。

做完了這些,樂浪才有時間看看自己弄回來的蜂巢,雖然割了一些小塊的蜂巢放在蜂箱中,但沒感覺少多少。他興奮的找來一個干凈的塑料盆,反復洗了好幾遍,又用開水消毒,擦拭干凈后,這才從空間中取出一塊蜂巢往盆里倒下,一滴、兩滴、三滴,蜂巢中粘稠的蜂蜜從蜂巢中一滴一滴的滴落盆中,一時間一股帶著花香的蜜意飛散開來。

一旁正和幾只動物玩鬧的三郎好像聞到了味道,湊到桌子旁邊,可是個子太小看不到,只好找個椅子墊腳站在椅子上看。玉如意空間中金錢龜鬼鬼祟祟的來到第一個蜂箱旁,左顧右盼看沒什么事后,張開嘴往地上的蜂尸咬去,三兩下就吃的干干靜靜,吃完后干脆就趴在蜂箱旁邊,愜意的瞇起了眼,好似在回憶剛才的那頓美味,那股甜入龜心的味道。

倒完蜂巢中的蜂蜜,樂浪這才想到自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拿瓶子裝蜂蜜,一時有點苦惱,家中好像沒有什么東西裝蜂蜜的,哎,家中不是有那么多酒壇嗎,干脆用酒壇裝吧,想好就行動,他從里面搬出一個個空酒壇,有一斤、三斤、五斤、十斤裝的,把這些酒壇里里外外去、干干凈凈的洗了一遍,還用開水燙了一遍,擦干凈后放在一旁。

弄好后又從空間中拿出一塊蜂巢,正要完盆里倒,卻看到三郎趴在一旁饞的口水直滴的樣子,索性就先給他泡了一水壺蜂蜜水,三郎拿過水壺在那邊開心的喝了起來,三點它們看到三郎開心的樣子,很不屑的打了個噴嚏,趴在一邊的地上,只不過眼睛時不時的向三郎這邊瞄了過來。

倒完所有的蜂巢里的蜂蜜裝進壇中,樂浪才發現十米左右的蜂巢竟然收了三四百斤的蜂蜜,而且這蜂蜜越是在蜂巢里面就越濃稠,那蜜液如綢帶一般,晶瑩有若白玉,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他將這些蜂蜜分三批裝好,一個是現在的蜂蜜、一個是以前的蜂蜜,一個最早的蜂蜜。每一批的蜂蜜給人的感覺不同味道也不一樣,弄好后,他把這些蜂蜜放到空間里面去,只留了一些放在外面。

一陣摩托聲響,老六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抱著個紙箱,里面嘰嘰喳喳的作響。

看來前一陣讓他拿去孵的野雞蛋有結果了。

樂浪走過去一看,發現這些野雞已經長大了一點,看來老六放在家里喂了一段時間才拿過來。

“一共有二十只,有幾個死蛋,不過已經不錯了,能孵出這么多野雞你就偷笑了。”老六把紙箱往樂浪懷里一放說道。

看了一下野雞雛,應該說是天雞,那王平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把紙箱往地上一放,去給老六泡了一杯蜂蜜水,也不怕地上的天雞苗被狗吃了。

老六喝著蜂蜜水,舔了幾下嘴巴,對著樂浪說:“你這蜂蜜味道不錯,好像比慕泉那老頭的蜂蜜還好。”

“什么蜂蜜?你們是不是去禍害我的蜂子了。”慕泉老頭正好走過來,聽到老六說蜂蜜,就沖過來對著老六嚷著。

樂浪聽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怪慕泉這么說,這事他們有前科,以前釣魚的時候異想天開,覺得釣魚的時候如果用蜜蜂效果肯定不錯,那蜜蜂在水里游阿游的,魚肯定容易上鉤。

所以他們幾個就跑到慕泉老頭的蜂箱前捉蜜蜂,沒想到剛好遇到慕泉過來巡視,一下被逮個正著,幾人一看到慕泉撒腿就跑,不過最后還是被慕泉跑到家里告了一狀。樂浪和鳴人兩個還好,老六他們就被打的屁股開花,從那以后哥幾個就沒碰過慕泉的蜜蜂。今天被慕泉舊事重提,不由有點尷尬。

“阿伯,沒有這事。”樂浪在旁邊說道。

聽到樂浪這么說,慕泉這才放過老六,心想著這小子也沒那個膽。轉眼看到放在桌上的塑料盆,剛剛樂浪裝好蜂蜜,還沒有洗盆子,盆子中薄薄一層如白玉般晶瑩的蜂蜜靜靜的躺在盆中。

慕泉沖過去,用手指撈了一點,放在嘴里,頓時兩眼圓瞪,對著樂浪喝到:“好呀,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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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泉用手指在盆中撈了一點野蜂蜜,放在嘴里,砸吧幾下,頓時兩眼圓瞪,對著樂浪喝到:“好呀,小子,昨天還說沒有找到野蜂,這不是野蜂蜜是什么?”

聽了慕泉老頭的話,樂浪訕訕一笑,都不知道怎么說,昨天還跟他說連跟野蜂毛都沒看到,現在倒吃起野蜂蜜來了,沒法解釋呀!不過他腦袋一轉,就有了主意,他對著慕泉老頭說道:“我昨天確實沒看到,這是我今天一大早跟過去發現的,不過那野蜂被我趕跑了,沒抓到,只拿了這么一點蜂蜜,我想,等下次去應該能抓到。”樂浪掙眼說著白賊話,不過對于這個解釋慕泉還算勉強能夠接受。

“弄了多少蜂蜜,”慕泉裝做不經意的問道。

“沒多少,就那幾壇,”樂浪留了個心眼,對著慕泉說。

“嗯,也不少了,給我一壇,”說著,從桌上抱起一個三斤重的酒壇就往外走去,好像生怕樂浪向他討要一樣。

“這老頭,太沒臉沒皮了,以前我們去抓幾只蜜蜂都要嚎好一陣,今天拿了那么一大壇蜂蜜卻無聲無息的,嘢,你怎么給他了,他家不就是生產蜂蜜的嗎?”老六看著慕泉遠去才對著樂浪說道,明顯的馬后炮,慕泉在這邊都沒看到他吭聲。

“我這是山中的野蜂蜜,和他家養的味道能一樣嗎?等會兒你也拿一壇回去,這東西比那養的蜂蜜味道要好得多,對了,這蜂蜜好像還可以釀酒。”樂浪對著老六說道。

忽的,他想起這蜂蜜好像也可以釀酒。樂浪有兩個嗜好,第一就是釀酒,不管什么東西他都能弄出來釀酒,至于能不能喝那是兩碼事。第二就是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不管那有什么用。

老六聽了他的話,眉毛跳了跳,樂浪釀酒可是名聲在外,這貨可是連壁虎蜥蜴臭蟲都能拿來泡酒的,這個,不是普通人。老六一想不對頭,連忙拿著自己那份蜂蜜走人,要不他心血來潮,把他那份蜂蜜拿去釀酒,要哭都沒有眼淚。

一早,樂浪就被床頭的電話鈴聲吵醒。

“喂,”樂浪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口氣懶洋洋要死不活的。

“阿浪,起來沒有,早點過來,你看現在都幾點了。”打電話來的是他大舅新明。

樂浪一聽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早就醒了,在跟三郎吃飯呢,三郎吃飯很慢的,可能還要一會兒。”這家伙典型的睜眼說瞎話,自己都還在被窩里,一說就成在吃飯了。

“好了,你快點,等會把三郎帶到這邊讓你大妗幫忙帶,快點啊。”新明在電話那頭有點痛心疾首的說。

“哦,等會就來。”關上電話,轉過頭來,卻看到三郎靜靜的坐在一旁,兩只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他,樂浪一時被看得有點心虛。

等他起來涮牙洗臉吃飯后,來到新明家,外面的小溪里已經劃得熱火朝天,不過領導還沒來,幾個村的人不過是劃著熱熱身。今天端午節,學校特地給孩子們放了一天假,小溪兩旁,橋上橋下圍滿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樂浪把三郎留在他大妗家里,自己往廟里走去。

來到廟里,慎民他們已經等在那里。看到樂浪到來,慎民口氣不由有點酸的說:“你倒是好命,我可是天還沒亮就被我家老頭叫起來了。”

“你怎么能跟他比,他可是吃好喝好沒煩惱,你沒看他回來后人都長胖許多。”老七對著大家說著,手還伸過去想捏一下樂浪的臉皮,被他“啪”的一聲打掉。

看得眾人大笑。

新明走了進來,看到一堆人還在這邊笑鬧不停,對著他們大聲叫道:“還在那邊干什么,還不快點出去,就等著你們了,磨磨蹭蹭的,如果搞砸了有你們好看。”

樂浪他們一看,連忙跑了出去,出去后,鳴人用手頂了頂慎民小聲的說道:“你老子官威挺大的嘛?”

“你小子皮癢癢了,讓他聽到有你好受的。”慎民乜了他一眼,對著鳴人說。

鳴人聽了,轉頭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新明沒跟來這才松了口氣。慎民他老子辦事什么的倒很爽快,就是喜歡教訓人,沒事都能逮著你說一天話,所以鳴人一向不怎么待見他老子,不是怕他,是怕他如唐僧般碎碎念。

出到廟口,外面已經圍滿了一群人,旁邊安排的一些座位上也已經坐滿了人,估計是領導來了,獅陣已經出場,鑼鼓喧囂,旁邊駕著幾臺攝影機,后面好像停著電視臺的采訪車,看來還真是一副要幫忙宣傳小溪村的架勢。

“哎,等會兒搞好一點,不然到時候放到電視里亂七八糟,可別把我的形象給毀了。”鳴人對著幾個老友低聲說道。

眾人聽了直翻白眼,這小子有什么形象。卻沒想到新明從里面走出來,看到幾人不以為然的樣子,拍著幾人腦袋瓜說道:“聽鳴人的話沒錯,這次弄好了我們村不只是會上縣里和市里的電視,有可能還會上省電視臺,都給我弄好一點,精神一點,不然你們幾個小子都給我小心點。”新明知道對這幾個小子一定要上發條拎緊,不然個個都吊兒郎當的,而且從小都這樣。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被樂浪他們知道會怎樣。

聽到新明的話,幾人連說一定弄好,怎么說都是村長,要給面子的,更別說他是慎民的老子樂浪的大舅。

獅陣停下,鑼鼓聲歇,村里那面大鼓“咚咚咚咚咚咚”響了起來,樂浪沖了出去,一時龍旗飛舞,五爪金龍在飄揚的旗上直欲騰空而飛,舞了一陣,旁邊慎民他們翻躍而出,隨著大旗而動,靈活的身影,敏捷的身姿,在飛揚的大旗中快速的翻滾騰挪飛躍,看得一旁的領導和人群喝彩連連,電視臺的幾個攝影人員更是靜靜的盯著鏡頭,一刻也不敢晃動。

在最后樂浪爬上旗桿從上往下直落時,眾人還來不及驚叫出聲,樂浪已經穩穩的站在地上,一時間周圍發出震天的掌聲。樂浪他們幾個向大家抱拳告別后,八個圓形的藤盾排成左右兩排從旁邊滾出,兩兩相撞在一起。

當兩盾撞在一起時,左邊的刀盾手突然騰空而起,一刀只向下方砍出,右邊的刀盾手一看,連忙迎盾而起滾到左邊,險險避過一擊。左右兩邊刀盾手互換位子直立而起,長刀拍在盾上,口中發出“哈、哈”的巨大聲響,然后又各捉對廝殺。刀盾手時跌時翻時滾時摔,手中刀時刺時掃時斬時劈,翻翻滾滾劈劈扎扎,一時間各逞手段,百樣紛呈,好不熱鬧。

刀盾手其實是地趟刀和盾牌的結合,在古代是專門用來斬馬腳的,后來才到戰場對敵,而現在卻只是用來表演。表演刀盾的都是四十左右的壯漢,雖無生死沙場的滾滾兇威,卻有一股淡淡的威嚴。

獨特的刀盾表演一下贏得了人們的心,刀盾手又表演了一下圓形和三角形的戰陣后,終于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落幕,表演結束,樂浪把大旗插回廟里,看到也沒什么事,就想帶著三郎到小溪旁看劃龍舟。

可沒想到三郎和囡囡坐在一旁的地上玩拼圖玩的正高興,動都不想動。他大妗還告訴他三郎剛剛吃了三個大粽子,把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家伙這么能吃,不過大妗的手藝是村里有名的,也難怪三郎喜歡吃。

看到三郎不想去,樂浪只好一個人跑去看劃龍舟。來到地方,比賽已經開始,幾條龍舟不停的在溪水中劃著,龍舟之中鼓聲“咚咚”直響,龍舟中的壯漢隨著鼓聲的節拍整齊有力的劃著,口中發出陣陣的呼喝聲,兩岸旁邊的人不停為喜歡的龍舟呼喊著,洪亮的聲音響徹溪面,一時熱鬧非凡。

(第二更送到,繼續)

龍舟,在閩南叫做“龍船”。龍船有大龍船和小龍船的分別,大龍船可以劃三十六個人,小龍船劃二十六個人,每條船上有敲鑼一名、打鼓一名、掌旗一名、前后梢各一名,唱神一名,這都是現在改過來的,在以前不是這樣。

在以前小龍船十三檔,劃船的有二十六人,船面管旗一名,前后梢二名,唱神一名,司鼓二名,掌鑼二名,托香斗二名,合三十六天罡之數。大龍船有十八檔,兩旁劃船的三十六人,加鼓、梢、鑼、旗、唱神、托香斗六種執事十二人,就需要四十八人。繁瑣得要命,后來就慢慢改成現在這樣了。

閩南的龍船和別處有點不一樣,別的地方的龍船都是一個龍頭昂然而起,威嚴肅穆。但閩南的龍船沒有,閩南龍船的龍頭是一種象征性的東西。龍船的“龍須”是用金箔紙折成約1平方厘米的小方塊,綁在一根對折的紅布條上,象征“龍須”;將一塊紅布折成三角形,釘在船頭,象征“龍舌”;將6條龍須等距離分布釘在“龍舌”上,這就成了“龍頭”。

在一些近水的地方,劃龍船十分的講究,開始劃船時要擺香案,焚香禱告,然后由村中的長者拿著香爐繞著龍船一圈,以祈求人船平安,風調雨順,六畜興旺,五谷豐登。然后會請一些鑼鼓陣開始表演,或者請一些表演雜技的。

在以前,那個雜技才叫雜技,樂浪有幸目睹過一回。那表演雜技的在地上擺了六個紅瓦罐,呈梅花狀,一個人在上面騰挪跳躍,沒有任何事情,要知道,用紅瓦燒成的瓦罐有時并不是很硬,緊接著另外一人被甩在半空中,落下時與下面的人手對手,頭對頭,然后上面的人如陀螺般旋轉起來,看起來驚險萬分。現在想想那應該不只是雜技,應該還有武功在內,不然哪能做出那么驚險的動作。

閩南的龍船十分的講究,必須選用上好的樟木和杉木,而且是25米長以上的整木,樹頭直徑必須在20厘米才能符合條件。將其切分成5片接成船底,這樣造出的龍舟才會堅固結實。

在閩南地區,龍船通常是每個村的公共財產。水上人家有句俗語“一日造船,千日過波”,意即造出的船必須堅固耐用,才能經受風浪的考驗,所以造船的重要性絲毫不亞于岸上人家建房,一些必要的禮儀絲毫馬虎不得。

造船時候的釘船板就像建房時候“奠基”拜地主一樣要拜船主,這里所謂的拜地主并不是舊社會的地主而是地基祖,祈求他讓我們平安平安、順順利利,拜船也是這個意思,現在一些開車的也有拜車,都是這個意思,拜的時候擺上供品祭拜,以顯虔誠之心,希望神明保佑。

當船造好后,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點睛”,“點睛”時必須舉行隆重的儀式。

制船者在兩側船舷的船眼處各貼上三根紅布條和折成小方塊的金箔,再釘上三根“目周釘”(眼睛釘)。從左至右,分別代表千里眼、順風耳、媽祖婆。媽祖婆殿后佑護,千里眼、順風耳在前觀測,順序不能改變。不僅是龍船,再大的帆船也是這樣釘,有些帆船還會在船艉處供奉媽祖婆神位。

釘的時候,釘一根釘都要說一句吉利話,有的世代造船的人家還會念一些口訣,但無一例外都是祈求平安、順利。造好船后,由村中的長者在龍頭前擺上“三牲”,持香對著龍頭祭拜。然后再由長者手持香爐,繞著龍船轉了一圈。這意味著,將龍舟上的不潔之物驅走,龍船變得圣潔而有靈氣。隨后,燃放鞭炮、燒金紙,儀式就結束了。

經過幾名壯漢六七天的勞作,新龍船完工了。之后,請村里地位高的老人身穿長衫頭戴氈帽,帶領全村壯勞力,到船廠“請船”。大家人手一槳,浩浩蕩蕩地將龍船劃回村里。

不過這些和小溪村都沒什么關系,小溪村的劃龍船只是舶來品,聽說是有一次村中的一個長輩看到人家劃龍船那么熱鬧,就提議村里也舉行劃龍船的活動,從那以后才有了這個賽事,不然小溪村地處深山,信奉的也不是近水的神明,根本不可能劃龍船。所以小溪村的劃龍船就只是單純的劃龍船活動,沒有什么子虛烏有的紀念或者祭拜某個神明意思,不過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說出來。

又一個賽事開始,船如離弦之箭飛快往遠處溪中的一個浮標劃去,近了、近了,一聲鑼響,鼓聲密集,船過浮標,兩岸人群竭聲斯底的吶喊,“贏了、贏了”,贏的村大聲歡呼,輸的人也沒失去斗志,個個向前,都想扳回一局。

賽事還在進行,樂浪看了一下就走開了,這劃龍船要持續一整天,他也沒下去劃的意思,這劃龍船還是蠻累的,一天下來,當天沒什么感覺,到了明天那手膀就會酸痛,有的還會紅腫,可能持續一個禮拜,有的連吃飯都沒有力氣。

不過像樂浪這么有覺悟的畢竟是少數,年輕人哪個不是逞兇斗狠愛面子,何況還有一堆獎金擺在那邊,由不得這些人不賣力劃,沒看到有的人都劃紅了眼。

正要往回走,忽然看到老六老七糾集了一群人也要下船去劃,樂浪看到他們眼睛向這么看來,連忙閃開,有這力氣劃船還不如回去吃粽子。

回到他大舅家里,看到慎民和鳴人也在,樂浪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沒去劃龍船?”

“你自己怎么沒去?”慎民沒好氣看了一眼說。

樂浪沒理他,徑自走到一旁吊在竹竿上的粽子旁,拿起一個咸粽子。在這邊粽子有兩種一種肉粽,一種堿粽,堿粽是用堿水拌著糯米蒸熟而出,吃的時候蘸著白糖,味道不錯,在以前沒有堿水的時候都是用山上的梔子,吃的時候帶著股淡淡的梔子味,很天然的味道。

閩南的肉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那是一種濃濃的家鄉情懷,只要吃過閩南的肉粽后再吃的話就一定會認出來,因為閩南做的肉粽和別的地方有點不一樣。

首先要把干蔥切片炸成金黃的蔥油,再放入瘦肉、香菇、蝦米、沙茶粉炒香,再放入糯米炒勻,用竹葉包起來就行,有的還會在里面包上鹵蛋或者鹵肉,咬起來噴噴香,味道好極了。樂浪大妗的手藝在村里可是出名的,肉粽拿在手中就可以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他迫不及待的扯掉綁在肉粽上的草繩,翻開竹葉,咬了一口,一不小心,一股鹵肉汁從嘴邊溢出。

樂浪沒來得及擦掉嘴角的油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個肉粽,手中又再拿起一個,心里不無感慨的想道:能吃到這樣的肉粽真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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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吃了三個肉粽,樂浪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但無奈肉粽是糯米做的,吃多了胃會不舒服,只好放棄?

一旁新明的老婆慎民的老媽樂浪的大妗吳瑞花看到樂浪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對他問道:“好吃吧?”

“嗯,好吃,大妗的手藝可是全村最好的,好久沒吃到大妗做的肉粽,可惜一直沒機會,今天終于又吃到大妗親手做的肉粽了。”樂浪毫不吝惜的對著大妗贊道。他的這番表現讓一旁的鳴人和慎民鄙視不已,這貨有拍馬屁的嫌疑。

“好吃等會兒就拿一提回去,我給你多做了一點。”聽了樂浪的話,吳瑞花笑得瞇起了眼,開心的對著樂浪說。

一提就是十幾二十個肉粽綁在一起叫做一提。

樂浪聽了她的話忙不迭的直點頭應好,一旁的鳴人可坐不住,急著對吳瑞花說:“阿姨,那我呢。”

吳瑞花做的肉粽一向是最搶手的,每年她都會多做一些送給別人,有的過來她家還習慣拎幾個走,到最后她家都沒剩多少,她綁的肉粽是屬于那種手快有手慢無的東西,每年鳴人這貨都是在她家吃完白食后還兼帶著走,所以他看到吳瑞花給了樂浪那么多肉粽,心里頓時有點著急,就怕自己那份被他拿了。

“你的,你要來干什么,老道那些徒子徒孫、信男信女送的一大堆,你們都吃不完,還要這些干什么。”沒等吳瑞花開口,樂浪就對著鳴人說道,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些粽子能跟阿姨包的肉粽比嗎?”鳴人聽了樂浪的話,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有,有,早就給你綁好了,這些就是,等會兒回去就拿著,想吃再過來拿。”吳瑞花笑著對鳴人說。

這時,外面有人叫她,她就走出去了。

“鳴人兄,粽子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的,還是讓我給你幫忙吧?反正我也不怕。”樂浪拍著鳴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著他說。

“甭來這套,我還就喜歡這味。”鳴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樂浪想A他那提肉粽的計劃泡湯。他看了一下正和囡囡玩得正嗨的三郎,對著他叫道:“三郎,你鳴人叔叔要搶我們的肉粽。”

三郎一聽,也顧不上跟囡囡玩拼圖,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抱著鳴人的大腿,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說:“鳴人叔叔,鳴人叔叔,三郎喜歡吃肉粽,三點也喜歡吃肉粽,白球、小白也喜歡吃肉粽,小豪和小豬也喜歡吃肉粽,連小白和小龜龜也喜歡吃肉粽”

三郎一上來就對著鳴人說了一通的話,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看到三郎的樣子鳴人不由目瞪口呆,一旁玩拼圖的囡囡看到三郎的樣子也跑過來學著三郎的樣子抱住鳴人的大腿,奶聲奶氣的說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一時,鳴人被弄得哭笑不得,一旁的樂浪和慎民倒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在慎民家坐了一會后,樂浪便帶著三郎回家,端午節還有一些必須的事情要做。回到家中,只見門口掛著幾掛粽子,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樂浪把粽子拿進屋中掛在屋檐底下的竹桿上,把摘來的菖蒲、艾草、榕枝、稻苗、石榴分開綁成一串串掛著門前窗下,還給三郎綁了個小小的戴在脖子上,聽說可以諸邪不侵,諸邪辟易。

然后帶著牲禮擺在水井旁祭拜了一番,才把一個綁好的菖蒲丟進井中,又從屋中拿出一瓶白酒,把從大舅家拿來的一包雄黃泡了進去,然后把雄黃酒灑遍屋中的每個角落,并在自己和三郎的額頭點了一點,傳說可以去病驅邪無災,樂浪還在家中的動物身上撒了雄黃酒,弄得三點毛發亂糟糟,家中雞鴨狗跳豪豬叫不得安寧。

弄完后,樂浪神神秘秘的從里面拿出幾個鴨蛋,跟三郎說叔叔給你變個魔術,于是就拿著鴨蛋往地上一立,還真立了起來,三郎在一旁看了大叫阿浪叔叔真棒,多多少少滿足了樂浪一點點的虛榮心。

雖然立雞蛋的多少是看個人的本事,但毫無疑問端午節這天是最容易立鴨蛋的,

不過,接下來三郎馬上把樂浪立起來的那些鴨蛋全都推到,自己一個個的把它們立了起來,然后自己在那邊高興的喊道;“三郎好棒,三郎好棒。”臭屁的樣子讓人都想狠狠的在他那胖嘟嘟的臉上捏一把。

“三郎,干什么這么高興呀?”黃老道從外面走進來,對著高興得直叫的三郎問道。

“老道爺爺,你看三郎把鴨蛋都立起來了,好棒吧?”三郎仰著臉興奮的對老道說。

老道慈愛的摸了摸三郎的頭對著他說道:“三郎當然是最棒的。”

三郎聽了老道的話,高興的跑到一邊去玩了,也不理地上的鴨蛋,樂浪連忙把自己拿來獻寶的鴨蛋收了起來,不然再曬下去這些鴨蛋可要全臭掉,這些可是那些鴨子好不容易生下來的,不能這么糟蹋,不然明天怎么吃菜脯煎蛋。

通往對岸的那座懸橋明天就要開始施工,老道要在這邊監督一下,所以這陣子他又要回來跟樂浪一起住了。

“小子,去泡一杯蜂蜜過來喝喝。”一進門,老道就對樂浪呼喝道,也不理他的白眼。雖然樂浪有點不待見老道,但還是給他泡了一杯蜂蜜。

樂浪拿到野蜂蜜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被傳了出去,有幾個相熟的老頭都過來討要,反正他還有很多,就一一給他們滿足了,而且他還送了一些給親戚朋友,老道當然也送了一些。不過以老道的性格,那是自己的東西要收好,別人的東西要多品嘗,他當然不會放過敲詐樂浪的機會。

聽到老道的話,樂浪這才又想起自己空間中的白玉蜂,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后,就把他丟在一旁,自己則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閉著眼睛裝作睡覺,其實意識早已經進入了玉如意空間里。

(昨天明明寫了請假條的,卻不見發上去,今天早上看,卻發現躺在草稿箱了,真想好好的問候一句“你個香蕉芭樂”,強推期間爭取三更,謝謝大家的大力,謝謝喜歡本書的朋友,謝謝。)

老六老媽幫樂浪孵出來的天雞苗被樂浪放在玉如意空間里,他感覺放在里面比較好,不然哪天長大飛走了,那真是要哭沒有眼淚。

此時,那些小天雞們正一只只的排隊守候在裝著白玉蜂的蜂箱旁,一只白玉蜂“嗡嗡嗡”的飛了過來,停在蜂箱門口正要進入蜂箱,早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小天雞飛快的一嘴啄出,正好咬在白玉蜂的中間,白玉蜂一時動彈不得,心中不停掙扎,卻越來越沒力氣。

小天雞看到白玉蜂不再動彈,一仰頭,白玉蜂尸一骨碌的滑進肚中,渾沒在意它那屁股上的蜂刺,動作熟練無比,看來是久經鍛煉。那小天雞吃完白玉蜂后,就直接走到蜂箱旁,瞇著眼,休息起來,旁邊一只小天雞接替了它原來的位置。

剛進玉如意空間的樂浪正好看到這一幕,眼皮情不自禁的跳了起來,好家伙,自己千辛萬苦找來的白玉蜂都成這些小東西的盤中餐嘴里菜了。他看這樣不行,連忙走到后院,把蜂箱和白玉蜂放了出來,那些白玉蜂除了剛開始來到新環境有點不適應外,就又開始采蜜大業,樂浪看了終于放下心來。

安心的放好蜂箱,回看小院,院中草木無不帶著經過細雨浸潤的青翠,他慢慢的走在一旁的小路上,一邊的玉米和竹蔗已經長得很高,玉米有的已經長了出來,花生、番薯估計過一陣就可以吃了,還有一些隨意種下的綠豆和芝麻也是蹭蹭的往上直長。

他又看了一下墻角搭好的棚架,幾棵南瓜和刺瓜的苗已經爬滿了棚架,有的還開了花,樂浪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澆灌的原因,這些果菜好像比一般的果菜要長得旺長得快。

一邊的木瓜已經結了一個個小木瓜,木瓜樹下,一畦畦嫩綠的蔬菜,綠得喜人。

早些時候,樂浪種下的一小塊韭菜,已經長成,綠油油的,煞是可人。

記得杜莆好像有一句關于韭菜的名句,叫什么來的,好像是“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主稱會面難,一舉累十觴。”,看看,連老杜都拿韭菜來作詩可見這韭菜身世不凡。

聽說韭菜又被叫做“還陽草”,可以強筋補腎壯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韭菜才在唐朝備受推崇,貌似唐朝人好像怕老婆的居多,陽氣不盛,喜歡吃韭菜情有可原,或者這就是韭菜出名的原因。

其實真正吃韭菜的季節是在農在二月,沒聽過“二月春韭貴如油嗎?樂浪不常吃韭菜,主要是受不了,特別像他這樣孤單男性,吃多了憋著難受。

現在的韭菜勉強還算春韭,在閩南這邊一年四季根本沒法分,可能只有春天和冬天大家知道一點,主要是看到北方下雪了,天晴冷的要,那就是冬天,夏天就是熱的穿一條內褲還感到熱那就是夏天。

韭菜細嫩,樣子也很養眼,細長潤澤的葉片,是那種淺淡而清新的綠,潔白如玉的根莖,一如年輕女子柔嫩溫香的肌膚,時常會令人聯想到“香嬌玉嫩”這個詞來。

樂浪順手割了一茬韭菜,韭菜味道很沖,聞久了讓人受不了,韭菜的味道應該是屬于五味中的“辛”味,也不知是哪一坨人把韭菜叫做香韭的,這玩意兒能說成香嗎,除非是這些人有特殊癖好。

韭菜的做法有很多種,不過樂浪只喜歡其中幾樣,其中一樣就是韭菜炒山蝦,把韭菜切成一寸來長的小段,然后配上在玉如意空間泉水中養大的透明山蝦一起炒,除了鹽,其他的味料一概不放。但油一定要多,火一定要猛。

小山蝦被炒熟后全身通紅,襯以翠綠的韭菜,猶如無數紅蓮點綴在一片綠荷之中。食之清香柔嫩,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韭菜炒蛋,在先秦時期就是很常見的菜。《禮記》中云:“韭以卵。”想來是某位先民,曾經用蛋配以韭菜烹飪,食覺味美,經過眾人的口耳相傳,遂成為了一種全民提倡的吃法。直到今天,不論是韭菜炒蛋,還是韭菜蛋花湯,依然是沒有過時的家常菜。

不過,很多人都不喜歡吃韭菜,因為韭菜上火,韭菜當然上火,不然怎么叫“還陽草”。

近年來還流行一種韭菜的吃法——烤著吃。燒烤攤的小販用一根細長的竹簽,把整根的韭菜串成一串,放到炭火上烤,并不時涂刷上自己調配的燒烤汁。烤好后,韭菜的外表已經變得焦黃蔫軟,加上干結在上面的醬汁和調料,以及星星點點的辣椒末,若是從沒吃過的人,乍看之下,很難會想得到這是韭菜。及至入口細細咀嚼,這才發現,韭菜特有的香已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味道實屬上乘。

這樣烤的韭菜去掉了一些韭菜中特有的韭菜味,吃起來確實好吃多了,不過,這樣的韭菜吃起來更上火,而且這樣用炭火烤的韭菜還有害健康。現在還出現了一種放在油里炸后再放調味的吃法,先不論那些油經過千百萬次的炸后會不會影響健康,單單吃進嘴里滿嘴冒油,那就敬謝不敏。

樂浪回到屋中,卻看到三郎坐在地上,正把他那些寶貝豪豬刺從箱子里一捆捆的拿出來,放在老道面前炫耀著,老道也是童心未泯,盤腿坐在三郎面前。

三郎拿出來的這些豪豬刺都是去年在山上撿來的,支支又大又長,平時被三郎寶貝的藏在箱子里,晚上都要看一眼才會睡覺。又長又大的豪豬刺,看得一旁的老道艷羨不已,連忙腆著臉向三郎討要幾支。

三郎一臉為難的樣子,這些可是他的心肝寶貝。最終三郎還是很豪氣的送了老道幾根豪豬刺,不過一副心疼的表情出賣了他。

豪豬刺兩頭白中間黑,又很長大,很適合做簪子,尤其是道簪,所以老道才會跟他要,主要是三郎這邊是一捆捆的,多的要命。三郎又從他的寶貝箱子里拿出一根長牙,寶貝似的在老道面前一晃而過,又收了起來,好像怕被人搶走的樣子,這是上次被樂浪拿回來的野豬獠牙,送了囡囡一個,三郎也留了一個。

長長的獠牙看得老道一愣一愣的,一會才回過神來,上次好像聽說樂浪他們在山上撈到一只獨耳野豬,這個應該是那只野豬的牙吧。

三郎手又往箱子里掏去,掏出一個圓滾滾、亮晶晶的石頭來,石頭通體如玉,在陽光下閃著一縷光芒。老道拿過石頭,看了一下,對著一旁喝水的樂浪問道:“這什么東西,玻璃珠吧?”

“什么玻璃珠,是山上沖下來的石頭,估計是鵝卵石一類的。”樂浪鄙夷的對著老道說。

“在哪撿的,我也去撿幾個玩玩。”老道聽了有點意動,也打算弄幾個來玩。

“撿這東西全憑運氣,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的。”樂浪把那“的”音拉得很長,好像老道是沒什么運氣的人一樣。

老道聽了樂浪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后,不由眉頭一皺,兩眼一瞪,“肚子餓了,還不去煮飯。”

樂浪看到老道生氣,連忙灰溜溜的跑掉。倒不是怕他,只是有選擇的撤退。

一大早,樂浪就把三郎叫了起來,來到后院站馬步,他自己則拿了一點蜂蜜泡了一杯溫開水,舒服的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著。這陣子有點忙,他都快忘了要讓三郎鍛煉的初衷。不遠處,黃老道也在那邊練拳,他練的拳看起來如柔風細雨般,卻又帶著一股雷霆霹靂的氣勢,時快時慢,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亂中有序,讓人摸不著頭腦。

三點看到幾人起來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到三郎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古里古怪的,以為是在玩什么游戲,就探頭探腦的圍著三郎轉悠,邊走還邊湊上去聞了聞。

三郎站的腿有點酸,看到旁邊幾個人就他站著,阿浪叔叔還躺在椅子上喝茶,心里就有點不平衡,正好看到在他身邊轉悠的三郎,就對著樂浪指著三點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點也要鍛煉,,你看它都吃的那么胖。”

樂浪聽到三郎的話不由在心里小聲說道,這是壯好不好,不過這話和小孩子顯然說不通。只好無奈的對三郎說:“不用吧?”

“要,一定要,三點要鍛煉,身體才會好,你看他可肥了,走都走不動。”三郎忙不迭的直點頭說道。

三點看到三郎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發覺不妙,輕手輕腳的正想溜走,卻被三郎一下揪住尾巴,叉著腰對著它叫道:“三點,過來。”

“嗯哼,”三點聽了無奈的轉頭過來,走到三郎面前討好的舔著他的臉。

“到這邊來,站好,”三郎指揮著三點,還費勁的幫忙讓三點坐在地上。

三點頂著狗頭無奈的四處亂瞄,張著嘴伸出舌頭“哈哈”的喘著氣,耷拉著兩只前腳,一屁股坐在地上,樣子十分滑稽。

樂浪看得差點把嘴中的水噴了出來,剛剛練完功的黃老道看得直搖頭,不過也沒說什么,徑自走了出去。

三點的屁股有點酸,就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著一旁又重新站好馬步的三郎吼了幾聲,對他的所做所為表示不滿。不過看到三郎一眼瞪過來有點兇的樣子就立馬偃旗息鼓,心想著咱是狗犯不著和人過不去,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現在,或許現在有一首歌能夠唱出三點心中的無限委屈: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狗,想要走呀走卻走也走不遠,

偶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嗷嗚。”

三點的語調有點滄桑,有點無奈,最后更是一聲長嚎,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聞著落淚聽了傷心。

如果這一首還不能唱出他狗的心聲,那還有一首,還有一首更能訴出它有淚說不出的大狗心聲:

“嗷嗚,凄涼的狗叫聲,伴奏著哀愁的歌聲

孤單的狗影,唱出著無奈的心聲

偶比別狗卡認真,偶比別狗卡打拚

為什么,為什么,比別狗卡歹命

凄涼的狗叫聲,愈叫是心愈痛

嗷嗚....嗷嗚....

命運,命運的狗叫聲”

凄涼的狗叫聲,一聲比一聲凄涼,不過樂浪和三郎好像沒聽到,不然肯定會被它感動得一塌糊涂。

三點有點哀怨的看著三郎,不過三郎卻對他一睬不睬,它不由在心底想著:小主人,就是讓偶站也要拿個東西墊著,偶的屁股都站得發酸了。不過,顯然,三點的心底話沒人能聽到。

站了一會兒,三郎有點尿急,就急匆匆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要尿尿。”

樂浪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擺了擺手。三郎抱著小雞雞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看到三郎走了,三點對著主人叫了幾聲,樂浪好笑的看了三點一眼,對著他揮了揮手。三點一看,連忙把腳放了下來,興沖沖的跑到樂浪旁邊討好的搖著尾巴,伸出大舌頭來給他洗臉,樂浪連忙一手把它推開,這家伙,動不動就來這招。

三點看了一下,三郎還沒過來,連忙跑了出去,讓狗坐著,這可是要它的命。樂浪看到三點慌忙跑出去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三點撒完尿跑過來,看到三點不見了,疑惑的對樂浪問道:“阿浪叔叔,三點呢”

“三點走了,走,我們也出去吃完。”

“哦,”

吃完飯,樂浪來到后院除草,地里的草長的飛快,幾天不見就又長了一堆。

水塘旁邊的荷花叢中已經長出了幾個綠綠的蓮蓬,再過幾天估計就有蓮子吃了。水中游魚游動,擠做一堆,經過一陣子,這些魚條條長的肥美,可以殺了。

天氣燥熱,這幾天估計會下雨,這草經過雨的滋潤長的很快,基本上是一天一個樣。不過地里種的東西又何嘗不是這樣,樂浪看到這滿院的綠意和果樹上垂落的青澀果實,開心的笑了。

“屋里有人嗎,浪哥在家嗎,浪哥。”前屋之中傳來一陣喊聲,聽聲音應該不是熟人,樂浪連忙放下手中的鋤頭走了出去。

來到前屋一看,卻是那個收山貨的胖子阿聰。自己好像沒什么賣的,樂浪想著,不過還是把他請了進來,畢竟上門是客。

“里面坐,”

來到里面,泡著茶,樂浪好奇的對阿聰問道:“有什么事嗎?”這小子專門收山貨,斷不會沒有原因上門。

“是這樣的,浪哥,聽說你這邊有香蕉酒賣,所以我過來看一下,想買一些。”阿聰也沒客氣,直說來意。

“嗯,是有,你等會兒。”說著樂浪站了起來,在里面倒了一杯香蕉酒拿出來,把杯子遞給阿聰。

“試一下,”樂浪說道。

阿聰雙手接過酒杯,喝了一口,閉下眼睛細細品味,良久才說,“嗯,不錯,是這個味。”阿聰連連點頭。

“浪哥,這香蕉酒怎么賣呀。”阿聰接著問道。

“一斤十塊,”

“十塊,這么便宜?”阿聰聽了不由錯愕,他沒想到香蕉酒竟然這么便宜。

“呵呵,我只聽說過買東西嫌賣的東西貴,可沒聽過說買的人說賣的東西便宜的。”樂浪聽了,笑著對他調侃道。

“浪哥確實賣的便宜了,一斤才十塊錢,現在那種村釀的小米酒都不止這個價,我也不敢說多,我一斤二十塊錢跟你買吧,如果這酒賣的好的話我再給你加價,你看怎么樣?”阿聰腦袋迅速計算起來,他把香蕉酒運回去,重新裝瓶包裝,掙的錢肯定不止這些,不能讓人家太虧,不然下次生意就不好做了。這些念頭在阿聰腦中一閃而過。

“不用,既然我說十塊錢賣給你,就是十塊錢,如果要加價就等下次吧。”樂浪對他擺擺手說道。

想了一下,阿聰最終接受了樂浪的提議,“那,謝謝浪哥了。”

“不用,你要多少?”

“嗯,五十壇五十斤裝的吧!”看來阿聰對樂浪的香蕉酒了解過一些,不然不會這么熟悉。

樂浪點了點頭,讓阿聰去把車開過來,自己馬上給他裝車。阿聰看著樂浪來來回回的搬酒,有點過意不去,就想幫著他搬一下,沒想到下到地窖當中,一下被地窖中擺得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酒壇嚇住,他可沒想到樂浪竟然釀了這么多的酒,自己的五十壇顯然不過是其中一角罷了。

裝完了車,阿聰就急急忙忙要走,樂浪特意送了他一串大香蕉,這一下又把他嚇呆了。他曾幾何時見過這么大的香蕉,回過神來后,阿聰忙不迭感謝樂浪,謝完后就開車遠去。

樂浪沒想過,香蕉酒被阿聰帶走后會掀起一個怎樣的浪潮。

(拼命第三更,不多說了,投個推薦票什么的,睡了。)

辛辛苦苦一堆人花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終于把通往對面山峰的懸橋接好。b

懸橋位于樂浪家門前湖泊的下面,在小溪一道比較窄的水道上,離樂浪家還有一段距離,離到黃老道和鳴人住的地方更遠,要拐過一道山道才能到。懸橋建在這里是經過黃老道和鳴人一番激烈討論的結果,主要是怕將來到這邊的人多還有他那一堆徒子徒孫、信男信女的老是跑到這邊來擾人清靜,所以就把懸橋弄遠一點,反正鳴人自己也不怎么從橋上走,至于老道,讓他走走就當作鍛煉身體。

別看老道六七十歲的樣子,可是胃口奇好,吃嘛嘛好,吃嘛嘛香,身體健碩,兩眼有神,和鳴人扳起手來都能扳平,聽說人家是練氣功的。所以一般人都不怎么愿意招惹老道,不然他一生起氣來發功,那還得了,也就是鳴人不知死活整天和老道橫眉豎目瞪眼的,正常人誰會這樣。

樂浪帶著三郎也走到新弄好的懸橋上試了試,還挺結實的,兩旁是用麻繩包著的粗大鋼索,下面一層防腐木板,樂浪狠狠踩了幾下,不是很晃,看起來質量不錯。三郎興奮的跳來跳去,三點則是靜靜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懸橋的上游是橫恒在溪面之上連接兩岸的“人”字形高大榕樹,從榕樹上垂下的縷縷赤白相間的榕須猶如一道珠簾般垂落在溪面上,堵住了遠望遠處湖泊的目光,讓人不由扼腕嘆息;下游是彎彎曲曲婉轉纏綿的溫柔小溪,夕陽晚照,一縷霞光照在溪面上,溪水流動,霞光恍如飛騰在溪面上,如夢如幻。

過了懸橋,是一道可容兩三人并排行走的石道,石道兩旁種著小米蕉,用鳴人的話說,以后這些小米蕉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只是不知這些錢是不是和老道對半分,不然估計到時候又會因為分贓不均打起來。

石道每隔百米都有一個草亭供人休息,可見老道和鳴人的一翻良苦用心。

懸橋落成,照例要放個鞭炮熱鬧一下,然后宴請一番,不過人家修建懸橋的建好后就走了,只能請一些朋友過來,這個任務就又落在樂浪家了,誰讓他家比較近。于是,一堆人吃吃喝喝直到深夜這才離去。

這段時間雨斷斷續續的下著,山上的麻竹和綠竹差不多要出筍了,樂浪連忙跑上山察看一下。上次施肥的時間剛剛好,他過來只不過是看一下竹子頭部埋的土夠不夠厚。看了一下除了幾叢長在石頭邊沒注意到的竹子沒施肥和埋土外,其它的都差不多弄好了,樂浪還給竹子澆灌了一下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多多少少能對植物本身有幫助。

看完竹子后,他又跑到香蕉園里,幾天不見,香蕉園里的草已經長得很高,樂浪忙拿起鋤頭鋤起草來,忙了差不多整整一天,才把草鋤完,又去看了一下旁邊的鳳梨,發現那些鳳梨已經長的很大,再過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看看也差不多了,樂浪把鋤頭放到空間里,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卻見猴子蹲在前屋屋檐下的條石上悶聲悶氣的吃著香蕉,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看到樂浪回來,猴子對著他打算嚎叫道:“浪哥,我失戀了,嗚嗚嗚。”

一時,眼中的淚水猶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樂浪看到他這樣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這個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多情種竟然也會失戀,真是駭人聽聞。

過來一會,看到猴子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樂浪才對他問道:“怎么回事?”

“阿云和我分手了?”說著,猴子又傷心的哭了出來。

原來猴子和沈慧云在一起后安分了一段時間,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又開始不安份起來,偷偷的跑去泡妞,不知怎的這事傳到了沈慧云的耳中,沈慧云悍然的提出和他分手,然后他就跑過來了。聽說是心里很受傷,跑過來散散心。

“分手就分手,反正三條腿的女人不好找,兩條腿的美女還不是遍地都是。”樂浪安慰的對著猴子說。

“可是我是真的喜歡阿云的,嗚嗚嗚。”猴子越想越傷心又哭了起來,從來都是他甩人家,什么時候被人甩過。

這時,老道從廚房中端了一鍋東西出來,看到猴子在哭,就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哭一下好,哭著哭著就習慣了。”

樂浪聽了不由一樂,這老頭什么人嘛?

“,失戀是一個男人走向成熟的標志,是邁向成功的里程碑,沒有失戀過的男人根本不能稱之為男人。所以,還是失戀的好,失戀好啊!”說著,老道摸著他下巴那幾根胡須,搖頭晃腦的感慨道,好像他失戀過幾千幾百次一樣。

樂浪在一旁撇了撇嘴,這老頭,連他師妹的手都沒牽過,現在都成了尼姑,他還在這邊大發感嘆說什么失戀好。

老道感慨過后,從廚房拿出碗來,從鍋里撈出一個鴨頭啃了起來,樂浪一看,走過去,拿著勺子在鍋里撈了一下,是鴨子煮面條。

“鴨子是買的?”樂浪的臉色有點不對。

“后院抓的,”老道悶頭啃著鴨頭,沒看到樂浪臉色。

“老頭,那些鴨子我是留著生蛋的,你怎么把它給吃了?”樂浪聽了勃然大怒,對著老道厲聲說道。

“我抓的是公的,”

“公的也不行,我留著做種的,”

“我數過了,一共是十一只,這數字不怎么好,所以才把它殺了,我也是幫你忙嘛?”老道知道自己理虧,小聲的辯駁,不過心里卻在想著什么時候再殺一只,這些鴨子的味道確實是好。

“十一只?”樂浪奇怪道,自己明明是留著十只鴨子十只雞的怎么又多出來一只了。再看桌上的老鴨燉面條,反正殺了也殺了吃了再說,不過以后要盯著這老頭一點,不然家里的東西都快被他禍害光了。

想好后,便從里面拿出碗來叫三郎吃面條,三人圍著桌子悉悉索索的吃起面條來,一旁蹲在條石上哭的猴子哭著哭著感覺很是無趣,也拿了一個碗撈了一碗面條悶聲大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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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浪躺在老龍眼樹下的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屋里,猴子正和三郎玩著小爬蟲,小爬蟲是上發條的,兩人一人一邊你爬過來我爬過去,如此弱智的游戲,猴子樂此不彼,看來這次失戀對他的打擊很大。

一連幾天猴子都住在樂浪家里,樂浪看他失戀后頗為凄慘就好心收留了他,不過他怎么看他怎么不對勁,心想著還是讓他回歸人類社會的好。于是,他拿起了手機,打給阿聰。

“喂,阿聰,”

“阿浪啊,什么事,”電話中傳來一陣迷迷糊糊、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過,樂浪也沒在意,“阿聰,猴子在這邊好幾天了,我看他有點反常,你還是來把他帶走吧。”

“沒事,他不是失戀了嗎,正常現象,讓他多休息幾天就好了,就這樣,掛了,啊”電話猛然掛斷,電話最后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聲,他現在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樂浪狠狠地罵了一下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一個背著背包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對著樂浪問道:“你好,你們這邊是不是有賣那種泰國香蕉啊。”

樂浪正要開口,卻見猴子一溜煙跑了過來,熱情的和他說著話。這幾天猴子都快被憋壞了,因為沒人和他聊天,樂浪不怎么喜歡講話,三郎是喜歡講話,但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屁孩有共同語言嗎,老道更不用說,理都不理他。好不容易來了個人,他當然高興壞了。他熱情的從屋里拿出幾根大香蕉讓他品嘗,還順便跟他推銷了一下據說是用樂浪家祖傳秘方釀制的香蕉酒。

樂浪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不是他的家了。

不過,小青年貌似認識樂浪,他拿著把椅子來到樂浪旁邊坐下,自我介紹道:“樂浪大哥,你好,我是任少云。”還伸出手來跟他握手。

樂浪躺在搖椅上一愣一愣的,就這么跟他握了一下手,緊接著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唐突了,連忙站起來,走到屋里泡茶。

兩人聊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任少云是海濱大學的學生,就要畢業了,大家就想組織一個畢業旅行。他們在電視上看到一則介紹小溪村的新聞后,就被小溪村的山水和別致的鄉村景色吸引,任少云就是在電視上看到樂浪舞大旗認識他的。任少云家也在龍溪縣,不過不在這個鎮,所以大家就派他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小溪村是不是如電視上所呈現的那般詩情畫意。

任少云來到這邊就被小溪村的景色吸引,感到村落的一切比電視上說的有過之而不及。走到樂浪家這邊更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一邊是青翠的山峰,一邊是古色古香的老屋,一邊是泛著綠波的湖水,他感覺自己就如同置身于一副古老的畫卷中一般,宛然若夢。這邊的山水自然,沒有任何人工斧鑿的痕跡,美,美的自然。

他來這里,最主要的是想跟樂浪商量一下,過一陣同學們來到這邊,想把樂浪這里作為落腳點,不知道他同不同意,沒想到樂浪很是阿莎力的答應了。

樂浪當年高中畢業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去學校里拿了一本擦屁股用的本子,現在想想,當時還不如呆在家里拱番薯。現在,他能為一群學生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他何樂而不為呢?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驀然回首,想起自己曾經踏足的痕跡,發現自己還有一份如此美好的回憶,這種回憶或許會伴著他直到遠去。

任少云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回去的時候帶走了很多他拍的照片,其中就有一大堆三郎騎著三點和小胡子山羊的照片。他更是用DV拍下來所見的一切,剛好鳴人劃著船從湖上飄過,一時把他驚得目瞪了呆。

那一劃而過的身影,恍如古時渡者知天樂名、瀟灑寫意的情懷,他分明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寄一葉扁舟,浮游于江湖之上的快意逍遙。

鳴人一晃而過,他連忙拿著DV拍了下來。他甚至還跑到新建的懸橋那邊拍了一下,他可真是滿載而歸。走的時候,樂浪還送了他一些香蕉酒和變種的泰國香蕉,如果不是怕他帶不了,樂浪還會給他塞更多,本來任少云想要用錢買的,不過在拿出錢的時候被樂浪瞪了回來。

任少云靜悄悄的來就如同他靜悄悄的去。

這幾天,天氣好,樂浪想趁著猴子還在,讓他幫忙拔花生,省的他胡思亂想的,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壯勞力,雖然廋了一點。

一般花生都是在荔枝時節過后才拔,不過樂浪家地里的花生已經熟了。樂浪偷偷的拔了幾棵看了一下,花生個個顆粒飽滿,每個花生都有三粒花生仁有的還是四粒,看來鳴人拿來品種確實不錯。

說到荔枝,樂浪就滿肚子辛酸淚,本來他看到后院的那顆怪荔枝樹上結了滿滿一樹的小荔枝,還以為今年這棵荔枝一定大獲豐收,沒想到最后那些荔枝都落了下來,前天他又看了一下,最后就只剩下十二顆荔枝了。弄得樂浪都想罵一句“冷涼卡好。”不過這個結果顯然已經很好,要知道往年這棵怪荔枝根本就沒結超過九顆的荔枝,現在樹上的荔枝都有乒乓球大了,估計過一陣就能吃了。

今天天氣大好,樂浪全家出動,包括老道和猴子,雖然兩個一個貪吃一個懶蛋,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起碼會響應樂浪的號召。

幾人坐在小板凳上,輕輕一拔,就把花生拔了出來,下過雨,土質疏松,特別容易拔,拔完后放在一邊,等太陽曬一下后再把花生摘一下來,然后再放在太陽底下曬干或者拿去賣。今年的花生價格不錯,一斤有兩塊左右,煮熟了拿到人多的地方賣能賣到三四塊錢,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很好了。

三郎也在一邊幫忙,雙手用力一拔,一叢花生就被他拔了出來,短短的花生藤吊著密密麻麻的花生,,煞是喜人。三郎興奮的把拔出來的花生往旁邊一扔,又跑去拔另外一叢。

一旁的三點正站在那邊看著眾人拔花生,沒有防備,沒想到一叢花生沖天而降,砸中他的狗頭,弄得他滿頭都是泥土,他奮力抖了抖,把身上的泥土抖去。然后走到三郎旁邊,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張嘴對著花生一咬,一叢花生被他輕輕松松的拔了出來,然后他很是臭屁的轉身,屁顛屁顛的把花生放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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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走到三郎旁邊,很是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張嘴對著花生上面的葉子一咬,一叢花生就這樣被它輕輕松松的咬了起來,然后它昂首挺胸,很是臭屁的轉身,屁顛屁顛的把花生放到一邊去了。

事實證明,做狗不能太囂張。三郎看到三點臭屁的樣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三點,過來。”三郎對著三點喝道。

三點聽了,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張狗臉討好的蹭著三郎,估計也知道自己有點囂張。

不過,三郎可不知這套,他指著一叢花生對著三點說:“咬。”

三點一看,鼻腔中發出不情愿的“嗯、嗯”的聲音,趴在地上耍賴。三郎一看這還得了,抓起他的狗頭就往花生旁邊拖,他的力氣哪有三點大,根本就拖不動,三郎生氣的抓著三點的毛,三點一看這樣可不行,如果被三郎這樣抓下去,說不定這毛都沒了。看看,無可奈何,只好不情不愿的往一叢花生咬著。

三浪看三點愿意干活了,這才放過它,自己也跑去一邊拔了。

住在水塘邊的金錢龜也出動了,只見它賊頭賊腦的爬到一堆拔出來的花生面前,咬起一叢花生就要走,卻被一旁拔著花生的猴子看到。猴子一看,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是真是假,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頓時眼冒金光,一把扔下手中拿著的花生,跑到金錢龜面前對著金錢龜上下其手的摸著,一邊摸還一邊大叫道:“金錢龜,金錢龜呀,浪哥,發了,發了。”

金錢龜被摸得不耐煩,張口大吼一聲,猴子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人頓時有點傻傻的。金錢龜也沒理他,徑自咬起一叢花生,來到水邊,放在水里刷了刷,然后咬開花生殼,趴在水邊的條石上,愜意的吃著花生仁。

坐在矮凳上拔花生的老道看到這一幕,不由感嘆的說:“這年頭,龜都成精了!”

樂浪在一旁不屑的想,有你精嗎?在他看來這金錢龜也不過比較聰明而已,如果不是碰到自己,早已成了別人的盤中餐、口中菜。

猴子回過神來,跑到樂浪面前大叫道:“浪哥,發了,發了,這可是金錢龜,金錢龜呀!”

“好了,不要這么大驚小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只龜嗎?”樂浪不客氣的瞪了猴子一眼。

不就是一只龜,猴子差點被樂浪說的話嗆死,他還以為樂浪不知道這金錢龜的價值,連忙左看右看,小心的瞄了老道一眼,湊到樂浪耳朵旁,小聲的說:“浪哥,這只金錢龜的價值怕不止一百萬啊。”

“早知道了,這龜我打算留著養,畢竟這龜長這么大都有了靈性,你可不要到處亂說,知道嗎?。”樂浪對著猴子叮囑道。

猴子這才明白樂浪為什么沒反應,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可能那老頭也知道,敢情到了最后只有自己是糊涂人。聽了樂浪的話,猴子連忙點頭說:“浪哥你放心,我的嘴是最嚴的,就連你以前偷看女孩子洗澡的事我都從來沒跟別人說過。”

樂浪一聽,臉上有點發青,差點破開大罵,你個香蕉芭樂,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還在這邊說。猴子一看樂浪臉色有點不對,連忙乖乖的跑到一旁拔花生去。

不遠處的老道聽了,不由對著樂浪鄙視的想:怪不得這小子到現在也沒有老婆,原來還有這么個嗜好。

如果樂浪知道老道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那是年輕的時候,他和猴子、阿聰三人一起去一個學校玩,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窗子里面有個白花花的東西動來動去,年輕人嘛,好奇心比較重,就走過去看,誰知道那是一個十七八的女孩在里面洗澡。當時他就想走,不過猴子和阿聰把他拉住了,記得當時他們還直流口水呢?怎么成自己偷看女孩子洗澡了,你個香蕉芭樂。

院里的雞鴨看到這邊人多,也走了過來,跟在拔花生的人群后,用爪子扒拉著土,時不時從土里扒出一只只小蟲子吃著,看到有吃的一群雞鴨頓時更加賣力的用爪子扒著土,一時泥土飛揚。

現在院子里的雞鴨都是以前留下來的老雞鴨,那些新買來的雞鴨被樂浪放在了后面的果林里,他在那邊的水塘邊搭了一個草棚讓雞鴨休息,不過晚上還是要趕回來,畢竟外面晚上不是很安全,為此他在后院開了一個門,連接后院和后面的果林。

那三只山羊也跑了過來,跟在后面吃著鮮嫩的花生葉,這幾只羊和院里的雞鴨一樣很有眼色,從不禍害院子里的東西。

看到院子里這一大群的動物,老道笑道:”阿浪,你家都可以開個動物園了。”

樂浪自己看了也“呵呵”的笑了起來,自家的牲畜是多了點,上次他還想買頭小牛,不過最終沒買,買來也不過是要實現小時候的心愿而已。以前看到電視里那小牧童坐在水牛背上吹著牧笛,很是羨慕,也想騎著水牛玩,可是一直未能如愿,所以上次才想著買頭小水牛回來,不過后來想想還是沒買。

幾畦花生,三個半人一條狗,花了一會兒的時間就把花生全部拔完。拔完后,樂浪從里面拿了幾個蛇皮袋出來,和老道、猴子忙著給花生脫粒,三郎看了也高興的圍過來幫忙,不過通常是幫倒忙。眼看著也沒三點什么事了,它就打算偷偷的溜走,它輕聲輕腳的慢慢走了出去,卻沒想到后面傳來一聲叫聲:“三點,過來。”

三郎感覺坐在小凳子上屁股有點不舒服,就讓三點趴在地上讓它坐,本來讓三郎坐三點也沒什么已經,可是三郎老是將花生上的泥土掉落在它身上,讓它懊惱不已,它剛才把頭埋在腳下,眼不見為靜。

感覺泥土不停的落在身上,三點不由又想起了那首歌:“偶比別狗卡認真,狗比別狗卡打拼,為什么為什么,比別狗還歹命,凄涼的狗叫聲,愈叫心愈痛,嗷嗚嗷嗚,凄涼,凄涼的狗叫聲。

(第一更,求下推薦票,謝了。)

拔出來的花生除了留下一些做種子外其它的都要脫粒,留著做種的花生很有講究,留著做種的花生要斬去葉子留下七寸左右的花生梗,然后連著泥土一起曬干存放在干燥的地方,等到要用的時候再剝出花生仁來,這樣種子比較不會壞掉。

花生脫完粒后還要曬干,樂浪家蓋的是瓦片不是水泥平板,沒法曬,不過在他家不遠倒是有一塊比較平的巨石,剛好可以曬東西,不過就是麻煩一點,晚上都要收起來。

曬完后就可以剝出花生仁,現在花生仁市場上一斤能賣到八塊左右,貴的要命。而剛剛從地里刨出來的花生一斤才賣兩塊左右,差了差不多四倍的價錢,但曬干的花生要扣掉花生殼重和含有的水份、泥土和不飽滿的花生仁,其實真正能賣出去的并沒有多少。從土里扒出花生算起到曬干剝出花生仁,一斤花生差不多只能得五六兩左右的花生仁,這也是花生仁價格飆漲的原因之一。

而且現在土地大部分都被政府征收過去建開發區蓋樓房什么的,土地越來越少,也有的感覺種地連肚子也喂不飽還不如打工的,所以種地的人越來越少,也是物價飆漲的原因之一。

現在在南方的城市除了比較偏遠的山區以外,鄉鎮農村根本無地可種,城市的應該是有規劃性的,而不是一味尋求利益和剝奪農民的土地,如果這樣,這將是這個世界和任何一個國家的悲哀。

沒了農民,沒有了他們種的土地,或許,在我們的見證下,這個世界和國家會有一天會出現小說中描述的吃著牙膏狀填充劑止餓的情景,想想,都覺得惡心。但,很無奈,我們都要生存。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只有存在才配稱作活著。

這幾天猴子陪著樂浪忙前忙后,辛辛苦苦、勤勤勞勞幫忙做事,不過樂浪怎么看都怎么覺得怪怪的。于是,他就打算帶猴子回去,讓他給沈慧云道歉一下看能不能挽回她的心,看到猴子現在這個矬(讀搓)樣,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教他幾招,想當年,自己眉角一掃,就有一大堆妹妹,咳,咳,當年的事不提也罷。

收拾了一下,當天下午,樂浪就帶著猴子回去,同行的還有三郎,三郎也吵著要去玩,他只好把這小家伙帶著,并讓老道幫忙看一下門,就走了。這次猴子出來的時候沒有開車,甚至什么也沒帶就跑了過來,所以幾人要趕著去搭車。

來到南州,已經是五點多,三郎嚷著肚子餓,剛好他也要去沈慧云那里,正好順路。經過一個花店,樂浪讓猴子去買了一束玫瑰花,玫瑰花上噴了水,看起來嬌艷欲滴,一如舞臺上的紅衣舞者炫彩、奪目。

猴子拿著玫瑰花心里有點忐忑,樂浪在一旁口沫橫飛的教訓道:“猴子,泡妞這玩意兒就是臉皮要厚,要不擇手段,要花言巧語,寧可殺錯,不可”樂浪說得有點激動,手舞足蹈,一手揮去差點碰到一個粗腰肥臀的胖妹那偉岸的胸部,幸好他及時停住,連聲說道:“阿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沒看到人,沒看到人。”

本來胖妹羞紅著臉,猶如新鮮的水蜜桃一般,聽到樂浪的稱呼,惱怒的說道:“什么阿姨,姑奶奶還是個少女,少女,你知道嗎?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把頭抬得老高,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差點沒撞到前面的電線桿。

樂浪被嚇得緊走幾步才復停下。

來到云家牛牛店,沈慧云站在門口,看到猴子頓時寒著個臉,來到近前,樂浪作怪的一腳踢在猴子的屁股,猴子惴不及防一個踉蹌往前撲了出去,下意識抱著前面的沈慧云,臉對臉嘴對嘴發出一聲如開香檳一般“啵”的聲音。

當沈慧云反應過來,一把推開猴子,惱怒的捶打著他,猴子連連求饒,口中輕聲細語的道著歉、發著一些不著邊的誓言,樂浪也不管他們,徑自走了進去。

一個眼神好的服務員頓時跑了過來,手中對著樂浪翹著大拇指,看來剛才那一幕被這些人看了個明白。樂浪點了幾個牛排里面加了意大利面,并要了一個湯,就坐等上菜,三郎跑過去看廳中那個大廚現場煎牛排了,站在那邊,手中還煞有姿勢的跟著比劃了起來。

一會兒,猴子跑了過來,手中比著“OK”的手勢,一臉笑容,一掃幾天來的矬樣,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浪哥,今天這頓我請。”猴子很豪氣的揮手說道。

“那好,就這么說了。”有人出錢請吃飯,不吃白不吃,這是樂浪一向的行事準則。

一會兒,沈慧云親自端著牛排上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瞪了樂浪一眼,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然后飄飄走了。

樂浪無奈的苦笑,自己招誰惹誰了,一天被人當面說了兩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真是有苦說不出,再說男人是人又不是什么東西。

叫了還在那邊津津有味學著煎牛排的三郎過來吃飯,吃完飯才六點多,天色漸漸變暗,看看也沒什么事,就打算到紅玫瑰酒吧走走,聽說阿聰最近都泡在那里。

酒吧人多的時候一般都在八點左右,樂浪來的時候發現沒有幾個人。

表演的人一般都是七點左右才來,所以只有音箱中傳出一縷縷的輕柔歌聲,酒吧中顯得很靜,來到里面,卻見秋雪和一個男人不知說著什么,那個男人借著說話身體越靠越近,眼看著就要貼了上去,樂浪一看這還得了,一腳飛踹過去,那男人被樂浪一下踹飛出去。

那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樂浪,猛地一驚,叫道:“是你?”

樂浪聽到聲音一看,嗬,還是個熟人,是上次在墟集遇到的那只“黑皮”城管,還真是緣分哪。

樂浪對著他笑了笑,那人被他笑得心驚膽跳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出門,臨出門還放聲說叫樂浪等著,要他好看。樂浪聽了不由感到好笑,沒想到多年沒回,竟然有人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想喝點什么?”秋雪笑著對樂浪說。

“隨便,”樂浪拉著三郎坐在吧臺的長椅上,兩人好像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連提都沒提,有些東西不提還好,提了就讓人感覺惡心。

“來杯烈火柔情,你們男人就喜歡這個。”秋雪對著吧臺的調酒師說道,轉頭又用滿含意味的眼神瞟了樂浪一眼。讓樂浪不由苦笑連連。

三郎坐在一旁,探頭探腦的,屁股不安的扭來扭去,秋雪看了他滑稽的樣子不由好笑,走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支著下巴靠在吧臺上,眼睛望著他,溫柔的問道:“三郎,你要喝點什么。”

三郎被她看得有點局促不安,不敢看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有奶嗎?”

一語震驚四座,整個酒吧忽然靜悄悄的,調酒師拿在手中搖的不銹鋼調酒器險些沒拿好。

秋雪本來靠在吧臺的手沒來由的一滑,整個人險些沒趴在地上,她惱怒的看了樂浪一眼,有點羞惱的對著三郎說:

其實,三郎也沒別的意思,以前喝羊奶喝習慣了,有很長時間沒喝,有點惦記,當秋雪問他的時候才下意識的問一下,沒別的意思。

“那,有桑葚汁嗎?”三郎想了想問道,在家里,樂浪偶爾會弄桑葚汁給他喝,他很喜歡。

“呃,沒有。”秋雪聞之錯愕,酒吧里哪有什么桑葚汁。

“那,那,西瓜汁呢?”一連兩個沒有,不由讓三郎有點躊躇不定,想了想,才憨聲憨氣的問道。

“沒沒有,”秋雪感覺自己更年期快要到了,心中窩著一把火,這小家伙什么人嘛,靜要些酒吧沒有的東西,酒吧還賣奶嗎?

一旁的樂浪聽著他倆的對話,在心里笑得直打鼓,不過臉上并未顯露分毫,不然這個女人都不知道會怎么樣呢。看到秋雪一副快要暴走的樣子,連忙說道:“給他來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就行了。”

“哼,”秋雪不客氣的瞪了一眼,看這架勢好像在怪他為什么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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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雪很不客氣的挖了樂浪了一眼,看這架勢好像是在怪他為什么不早說。她讓調酒師給三郎倒了一杯橙汁,來酒吧的人不喝酒的大有人在,只是沒有三郎要的東西罷了。

三郎拿著橙汁喝了一口,嘴巴甜甜的說:“謝謝姐姐。”把秋雪哄的眉毛都笑彎了。

不過三郎旋又小心的嘀咕說:“好像沒有家里的水好喝。”

雖然三郎說話小聲,但秋雪還是聽到了,一時尷尬不已。

這時,酒吧門口走進四個彪形大漢,剃著光頭,操著一口北方口音的普通話,徑自走到一張桌子坐下,大聲叫道:“來幾聽啤酒。”

旁邊的美女侍者聽了,連忙拎著幾聽過去,其中一個大漢看到美女侍者頓時兩眼放光,一只咸豬手就往美女侍者那溫軟的柔荑摸去。

“啊,”美女侍者驚叫一聲,手中啤酒往桌上落去,玻璃瓶裝的啤酒頓時重重的落在桌上,酒瓶裂開,酒花四濺,噴到了四個大漢,旁邊一個大漢頓時大怒,反手一巴掌往美女侍者臉上扇去,張嘴大罵:“你個婊子,摸你是你的榮幸,這么不識抬舉,看爺不打死你。”

正在吧臺上喝酒的樂浪聽到聲音早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卻沒來及出手,這時看到那大漢還要出手,頓時暴怒,就要沖過去。這時,外面忽然沖進來一個人,一腳往大漢胸口踢去,那大漢惴不及防,一下就被踢飛出去,倒在地上,嘴角泊泊的冒出血絲來。

旁邊幾個大漢一看,這還得了,大叫一聲撲了過來,只聽噼里啪啦呯嘭響,幾個人就痛苦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倒在地上發出陣陣呻吟聲。

“沒事吧?”秋雪一看來人,連忙跑過去關心問道。

樂浪也跟著走了過來,連三郎也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沖進來的是阿聰,在門外老遠他就聽到酒吧中的聲音,連忙沖進來,這時聽到秋雪關心的聲音,心里頓時似蜜還甜,一把抓住她的手溫柔的說:“沒事。”

那神情那聲音,讓一旁的樂浪聽得差點把昨天吃的飯菜狂吐出來。

看到阿聰秋雪失神了一下,不過馬上回過神來,對著被打的美女侍者問道:“阿娟,你沒事吧。”往她臉上看了一下,只見雪白的臉上印著紅通通的一個手印。心下暗狠,這樣的美女不好好憐惜,竟然還敢打,不由沖上前去,往打她的那個大漢身上重重的踩了幾腳。本來大漢只是流出一絲絲血水這下頓時變成一股股泊泊冒出。看得一旁的阿聰和樂浪眉頭直跳不已。

“雪姐,我沒事,不要再踩了,再踩下去就出人命了。”阿娟連忙拉住暴走的秋雪,不然都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阿聰走上前去,一腳踩在剛才罵阿娟的那個人的肚子上,問道:“剛才罵誰是婊子?”

大漢嘴還挺硬,硬是沒說,可架不住阿聰一腳一腳的踩下去,眼看著撐不下去,才低聲哀求的說:“是我媽,我罵的是我罵。”語調聲甚是凄慘。看來也是過慣了呼來喝去的生活,沒想到在這里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看到大漢終于討饒,阿聰才這放過他,轉過頭來對著已經幾個剛剛跑過來的幾個安保人員厲聲說道:“我叫你們過來是保護這里,不是到這里來玩的,下次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呆在這里了。”

幾個安保剛剛在外面其實也想過來,只是阿聰太快了,本來幾個還想分辨幾句,不過最終還是沒說。

“好了,你們把這幾個拖出去扔了。”阿聰對著幾個安保揮了揮手。

幾個安保連忙照辦。

幾個侍者過來把倒下的桌椅扶起來,酒吧中人多有時候難免有點摩擦,他們也是司空見慣。紅玫瑰酒吧做的是正經生意,阿娟也是個正經的美女,所以才會有那么大反應,要不然如果在一些浪蕩的酒吧,你摸她一下,她都恨不得倒在你的懷中任卿撫弄,哪會有這么多事情。

阿聰和樂浪幾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就有一個美女侍者端了東西過來。秋雪一看,是阿娟,就對著她說:“阿娟,你還是休息幾天吧,回去養養傷。”

“好的,雪姐。”阿娟答應著,退了下去。

“奇怪,這一陣怎么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過來搗亂?”阿聰喝了一口啤酒奇怪的說。

“嗯,還都是一些外地的,不過,我聽說這些人好像是為了什么藏寶來著。”秋雪點了點頭,又接著說出一個讓阿聰和樂浪感到驚訝的事情,她在酒吧里人多嘴雜知道的東西要多一點。

“藏寶?”果然,阿聰和樂浪同聲驚訝的問道。

“不會吧!南州這破地方還有什么藏寶?有也早就讓人挖光了。”樂浪訝異的說道,他說的有道理,在八零年代,人窮,就想著怎么發財,那時候有一些走門串戶的專收老東西。

那時候有些人窮的都沒飯吃,穿的都是補了好幾個補丁的衣服褲子,睡的是床板大通鋪,住的是那種土坯房,人窮紅了眼什么都敢干,有的甚至連自家的祖墳都挖了,有藏寶哪會等到現在。

“這誰知道,聽說是當年鄭成功被清兵打退留下的一些來不及帶走的糧草金銀,因為當時來不及帶走就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時隔多年,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知道了;也有的說是當年蔣介石撤到臺灣,留在大陸的一批軍用物資,為了以后反攻大陸做準備,聽說還派了他的姨太太留下鎮守,可后來這姨太太不知所蹤,也不知怎的這藏寶的事就傳了出來。現在很多人都在找這些寶藏,聽說是藏在一座被挖空的石頭山里。咱們南州這么多石頭山,要找起來,估計要到猴年馬月了。”秋雪戲謔的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石頭山”這三個字樂浪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縷精芒,轉瞬即逝,連阿聰和秋雪都沒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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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石頭山”這三個字,樂浪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縷精芒,不過轉瞬即逝,連阿聰和秋雪都沒察覺到。

“石頭山?阿雪,改天我們也去找個石頭山逛逛,說不定,也能發現什么寶藏。”說著,阿聰一臉曖昧的看著阿雪。

“呸,誰和你一起去。”不知道秋雪想到了什么,兩腮通紅,嗔怒的對阿聰說。

酒吧門口走進一個老人,后面跟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威武的壯漢,老人鶴發童顏,精神瞿爍,身穿清涼漢服,手中拿著拐杖,緩緩的走了進來。樂浪看到老人,瞄了阿聰和秋雪一眼,一臉的耐人尋味。阿聰看到老人,先是一驚,隨后鎮定下來,看到秋雪有點慌亂的樣子連忙抓住她的手寬慰。

老人走到一張桌子坐下,立即有侍者走過來問他要點什么,老人揮了揮手讓侍者退下。秋雪看了就要走過去,阿聰連忙按住她,自己起身走了過去。

南州舊時有“東黃西白南樂北趙”四大家族,,雖經歷史變遷,但四大家族的稱呼在南州卻始終沒改,雖然名稱沒改但有的卻敵不過歷史的變遷已經沒落。阿聰便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人,而老人正是他的爺爺白川明,當代的白家家主。

白川明以前持掌東南半壁江山,也是呼風喝雨的人物,只是如今退下來含飴弄孫享受田間阿翁的樂趣,只是沒想到這個孫子這么不爭氣,事事跟他對著干,本來這些也沒什么,可是最近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開酒吧的女人。

一個酒吧女,通俗一點就是舊時的交際花,歡場上的舞者,賣笑的婊子,一個舞女。一個舞女如果入了他白家的門,他白川明的臉皮非被認識的人給笑爆不可。

阿聰走到白川明面前叫了聲阿公,白川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喜歡這個女人。”

其實,阿聰并不喜歡他的爺爺,從小到大這老頭就喜歡逼著他做著做那,盡是些他不喜歡的東西。長大后,他就試著反抗,他試圖改變家里人給他安排的既定命運,于是,才有了少年時代的種種荒唐事,并因此認識了阿浪、鳴人、猴子等一大堆可以傾心相交的朋友。

現在,為了他喜歡的女人他仍然要抗爭,他絕不容許自己喜歡的女人離開自己。

“是,”阿聰硬著頭皮應道,他知道接下來的是一陣狂濤駭浪。

“混帳東西,我白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你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酒家女,我絕不允許這個女人進白家的門,你,要嘛離開她,要嘛給我從白家滾蛋,我不要這種為白家蒙羞的不肖子孫。”白川明激動的用拐杖敲著地面,胸口起伏不定。

“阿公,我和阿雪是真心相愛的,而且阿雪做的也是正經生意,清清白白的,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阿聰渾然不顧白川明熊熊燃燒的怒火,硬著頭皮說道。

“什么正經生意,什么清清白白,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有幾個敢說自己清白的,聰兒,阿公是為了你好,你不要被一些表面的東西騙了。”白川明語重心長的對著阿聰勸道,怎奈何阿聰決心已下,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讓白川明憤怒不已。

看到心上人為自己受委屈,秋雪走上前抓住阿聰的手,聽著白川明刺耳的話,強忍著眼淚不讓它從眶中落下,輕聲的說:“阿公,我和阿聰是真心相愛的,我雖然開著酒家但我做的卻是正經生意,和開工廠開飯店一樣沒什么分別,我也沒做什么對不起阿聰的事,更沒侮辱過你們家的門風,不然你可以去查。”

秋雪可是知道面前的老者有著怎樣的能量,所以才會這么說。不過反過來,如果不是白川明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做的是什么生意,可能就不會站在這邊聽她說話,而是一巴掌打過去,再踹過來了。

“哼,”聽了秋雪的話,白川明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有理會她。

秋雪的臉煞時粉白,嘴唇不停的哆嗦。她是個堅強的女性,她不需要自己男人的給予與憐憫,但卻希望得到他家人的認可,但事實卻是這么的無情,把她的心敲成無數的碎片。

“阿浪叔叔,這個老頭不是好人,他欺負姐姐和阿聰叔叔。”樂浪走了過來,旁邊的三郎看到阿聰和秋雪的樣子,指著白川明說。

“呃,”聽了三郎的話,樂浪臉色有點怪異。

白川明這時才注意到阿浪和三郎,看到樂浪,白川明罕見的露出笑臉,對著他說:“阿浪,回來了。”

“阿公,”樂浪禮貌的叫了一聲。

以前跟著阿聰去過他家玩,樂浪和白川明倒也認識,對于這個晚輩白川明也是了解。

“小胖墩,過來。”看到樂浪旁邊胖乎乎的三郎,一副可愛的樣子,白川明眼露笑意,對著他招手道。

“三郎才不過去呢?”三郎一聽,跑到樂浪后面躲了起來。

“過來,給你糖吃。”說著,白川明從后面中年人的手里拿過幾顆糖。“

“三郎也有吃的。”說著,三郎從口袋中掏出一把花生來,個個都有四個花生仁,這是下午的時候樂浪用鹽水煮的,三郎撿了一些比較大的裝進口袋里,路上吃。

“來,給我也吃一個。”

“才不給呢?你不是好人,你還還罵阿聰叔叔和姐姐呢?”三郎一邊剝著花生吃,一邊嘟囔著說,直到樂浪讓他拿一點給白川明時,才不情不愿的從口袋中拿了一個給他。

白川明拿著花生摸了摸三郎的頭,三郎甩著頭不讓他摸,跑了回去。白川明看了哈哈大笑,站起來,走了出去,阿聰和秋雪一下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走到門口,白川明突然停了下來,背著眾人說道:“阿浪,你家的香蕉酒不錯,改天要過去品嘗一下。”

“歡迎之致。”

“嗯,”聽了樂浪的話,白川明點了點頭,走了。

這下,輪到樂浪摸不著頭腦,這怎么回事?而且他孫子喜歡上什么樣的女人關他毛事。

天色漸晚,樂浪就帶著三郎乘著的士來到鎮上,再到村里人家就不愿意去了,黑燈瞎火的進了村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無奈,樂浪只好重新在鎮上搭了一輛車回去,混不知道在他后面緊緊跟著一輛車,一直到樂浪進了村那輛車才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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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電視臺和縣旅游局的宣傳,來小溪村玩的人日益增多,有的干脆趁著星期天在這邊租了房子住在這里,體驗一翻山村的別樣風情。有些頭腦靈活的村民看到這架勢干脆就在家門口做起了生意,把一些沒用的山貨或者土特產拿出來賣,差不多每個到這里玩的人都會有所收獲。

有鑒于此,小溪村村委會決定對村里的古舊老宅翻修一遍,讓出來給到小溪村的人住,錢由村委會出,不過前幾年的房租歸村委會所有,有的無所謂,反正幾年后這房租還是他收,還不用自己翻修,何樂而不為;有些就干脆自己動手,房子是自己的到時候說不定有什么用,說不定還能掙一筆錢。

翻修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幾天就搞定了。一間間老屋翻修過后看起來精神多了,連著街巷中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也被修好了看起來舒服多了。老房中大多種了一些龍眼什么的,白石紅瓦間伴著綠葉紅花看起來富含詩意,老房雖經翻新,但仍能從里面感覺到一股厚重的歷史滄桑。

一條條的石板路、幾口白石砌就的老井和偶爾看到的一些斑駁的墻角,無不是在述說著過往的一切。

從村口慢慢開進一輛小車,停在廟前的廣場旁,廟前的老人看了一眼,就又說著剛才未盡的話題。現在來小溪村的人多了,這種現象多的是,老人們只要車不堵住廣場,倒也沒人說什么。

車門開了,從車上下來一個胖子,旁邊的車門也開了,下來一個貌似清純的妹妹,胖子就這么摟著妹妹往前走去。來時他聽說了,上次給他算卦的老道長就住在上面,從這邊一直往前走就是,他也不知道有多遠,干脆就把車停在這邊,省的到時車開不過去,還要放回來。

坐在廟口的老人們,看到胖子摟著清純妹妹也沒當回事。現在一些有錢人誰不包養著幾個妹妹,其實這就像以前取的妾一樣,只要你有錢想娶多少個都可以,區別就是一個是合法的一個是非法的,但現在這個世界,合法的和非法的又有什么區別。

廟口的老人都是幾經歲月的人,什么光怪陸離的事沒見過,就連當年蔣介石過臺灣時把東山一個村子的男丁全部都抓走的缺德事他們都見過,還有什么值得他們驚訝的。對這些齷齪事他們也是當作什么也沒看見,只要不是自己的族中子弟就行,其它的套用閩南的一句俗語:“別人的死囡仔死襪了。”(意思是別人家的孩子死光了也不管他的事。)

不過顯然還有人不想放過胖子。

廟旁的一群小屁孩,正拿著彈珠在地上玩,看到胖子頓時拿起珠子圍了上去,笑著叫著跳著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嘴里還嚷嚷著說:

“肥的肥溜溜,騎馬去福州,

福州買無鼎,偷拿鼎,拿幾支,拿兩支,

肥的偷捉豬,捉幾只,捉兩只,

肥的偷挖壁(墻),挖幾坑,挖兩坑,

肥的偷請安(神明),請幾形(尊),請兩形,

肥的偷吸咸牛奶,吸幾嘴,吸兩嘴,

肥的偷放屁,放幾聲,放兩聲,

肥的給彈去到北京。”

在一群頑童的嬉鬧聲中,胖子終于忍受不住,狼狽的跑了出去,一直跑了很遠,才把那群小子甩掉。胖子找了個地方不停喘著粗氣,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貌似跑出了很遠,都不知自己究竟到哪里了。

胖子四處看了一下,發現遠處有一座懸橋,心想著有懸橋那離有人的地方應該不遠了,就奮發努力拼命的趕了過去。他旁邊的妹妹雖然長的秀氣,但體質不是胖子可比,只是額頭微微見汗。

望山跑死馬,本以為懸橋近在眼前,誰知道竟然走了塊快半個時辰,也是,誰叫胖子這么胖。來到懸橋,胖子頓時傻眼,這里哪有什么人家,除了一座懸橋還是懸橋,他悲哀了。走了這么久的路,胖子有點口干舌燥,口渴的要命,只可惜當時下車他只顧著摟妹妹,忘了拿水了。

胖子頗是無奈的走到橋上,放眼瞄去,現在所謂的風景對他來說估計還不值一瓶礦泉水。

“也,”突然,胖子看到遠處一座小院挺立在靄靄青山之中,不由眼前一亮,莫非別人說的老道長便是住在這里,看這邊環境清幽,仙氣環繞,倒是個修行的好地方,當下連忙帶著同來的妹妹往看到的地方走去,那個地方正是樂浪家。

樂浪把山羊放在外面吃草,自己則躺在搖椅上搖來晃去的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三郎在外面,坐在小胡子山羊上面,指揮著它東來西往的。本來是樂浪拿著草在前面引誘山羊的,不過樂浪什么人,怎么可能有耐心整天做這活。于是,他就想了個法子,找了一根竹竿,拿著繩子把撒過鹽水的青草綁在竹竿上。三郎拿著竹竿指揮著山羊往東就是往東往西就是往西。

山羊傻的可愛,眼睛就只盯著眼前的青草,渾不顧其它。

三郎老遠就看到胖子他們,就指揮著山羊呼呼喝喝的跑了過去。看到胖子,他不由高興起來,樂浪叔叔老是說他旁,還整天叫他起來鍛煉身體,看,這不是有一個比自己更胖的。

他指揮著山羊繞著胖子他們走了一圈,就指揮著山羊興沖沖的跑回去報告,只留下一臉驚疑不定的胖子他們,這到底是人是仙還是鬼呀!怎么一個胖墩坐在山羊身上,那山羊貌似還挺聽話的。

胖子和那清純妹妹抱著一顆驚疑不定的心朝著三郎走去的方向趕去,心想著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會有什么鬼怪之類的吧?

三郎到了門口跳下山羊背,跑到樂浪旁邊對著躺在搖椅上的樂浪嚷嚷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外面來了個胖子,比三郎胖多了。”

“是嗎?”樂浪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問道。

“嗯,”三郎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又想了想說:“那胖子好胖好胖的。”

為了向樂浪說明那胖子究竟有多胖,三郎不停的用雙手比劃著,以至于越來越不成樣子,甚至已經超出了人的范圍,樂浪看得好笑不已。

(第二更送上,沒想到想把閩南的童謠翻譯成普通話這么難,用普通話說出來都沒有那種味道了,可惜。)

三郎正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給樂浪比劃著胖子的形狀,卻沒看到胖子已經慢慢走到門口。樂浪看到來人,緩緩站了起來。三郎看到樂浪的樣子轉頭看去,卻見胖子走了過來,就小聲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就是這個胖子,他很胖的。”說著頂著他的小肚子示意了一下給樂浪看。

樂浪笑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這小家伙。

“你好你好,在下孫德富,是來找坤寧道長的。”孫德富走了進來,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金黃的卡片,他感覺怪怪的,自己怎么弄得好像那些出來跑業務的業務員了。

樂浪拿過卡片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印著“孫德富”三個字,其它的什么也沒有。他看了一下,又還了給他,“有事嗎?”

看到樂浪又把卡片還給自己,孫德富一時懵了,這人還有沒有禮貌了,連最起碼的知識都不知道,應該交換卡片,即使沒有也不能還給人家,連這基本常識都不懂,真是個鄉巴佬。

孫德富是一名拍戲的,也就是導演,近年斐聲國際影壇,在太平洋、大西洋兩岸均取得了不俗的成就,迄今已經兩次獲得奧斯卡獎,金球獎最佳導演,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柏林電影節金熊獎。

可以說孫德富的名聲可是享譽國內外,不過樂浪一向都不關心這個,所以也不知道他是誰,就算他是誰也和他無關。最近一段時間,孫德富都在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拍戲,所以才有空到這邊來。

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位于龍溪縣的梧西村,也就是老道道觀的山下,是目前中國大陸惟一一個和臺灣合作共建的影視文化城,也是福建省面積最大的影視城。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是人們生活中各種場景的集中再現,是一個規劃完善、科技性強的現代影視城。

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融合了各種現代影視劇常需和急需的室內場景,同時它還擁有風光旖旎的自然資源,一向是到福建拍戲的電影人的首選。

“鄙人來找坤寧道長算命。”孫德富看到樂浪對自己頗為冷淡,很是奇怪,一向聽慣別人阿諛奉承的他哪見過這樣的事情。

“嗯,里面坐吧。”說著,他把孫德富帶到客廳中,叫三郎去把老道給叫出來。

其實,樂浪很不待見孫德富,看到他那比豬只還大的身材偏偏摟著一個看似清純的妹妹,讓人一看就生出一種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所以他對他沒什么好感,但上門是客,他也不好說什么,最后還是把他請進了里面。

黃老道被三郎拉著出來看到孫德富,臉頓時拉了下來,“你來干什么?”

這胖子孫德富就是以前找老道算命問能不能娶四個老婆的人,記得那次他過去,很無恥的對著老道問道:“道長,我能不能娶四個老婆。”

一想起這事,老道就滿肚子火。

孫德富看到老道,頓時腆著臉來到老道面前說:”道長,弟子是來找您老人家算命的。”

“算命,算什么命,你要娶幾個老婆就自己去娶,還要算什么命。”老道看了孫德富就火大,就差破口大罵,他還沒見過這么不知廉恥的人,竟然找自己算能不能娶四個老婆,什么玩意兒東西。老道噼里啪啦的對孫德富說了一大堆話后就又走了進去,只留下滿臉尷尬的孫德富和一臉怪異的樂浪。

孫德富看到老道對他意見這么大,也就死了找他算命的心,不過這人臉皮厚,就是賴著不走。孫德富確實不想走,第一呢,就是走了這么久的路,實在有點累;第二呢,沒道理走了這么久的路什么也沒收獲就走了,很沒道理,這不屬于他胖子的風格。

樂浪招呼著胖子喝茶,雖然他不怎么待見胖子,但無冤無仇的沒必要弄甲歹看面。泡了一會茶,看到胖子還沒走的意思,就自忙自個的事去了。只留下一旁虎視眈眈的三郎和跟屁蟲三點。白球和小雄則是一左一右的看著門,兩只豪豬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都不見蹤影。

孫德富看到沒人招待自己,倒也落得個清靜。他泡了會茶就拉著妹妹的小手四處看起來,全程三郎虎視眈眈的陪同,三點緊跟身后,就怕這胖子隨手拿走什么東西。

樂浪家的房子是典型的閩南民居,馬鞍形的屋頂紅瓦遮蓋,白石紅磚砌就的墻壁,墻面用白灰抹就,屋頂耳角繪著辟邪蝙蝠。屋中雕梁畫棟,不是神仙故事就是歷史典故仰或民間俗事,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走過前廳,來到后院,孫德富就被眼前生機勃勃的景象驚住。一片田地里,玉米、竹蔗、番薯、綠豆、芝麻長得旺盛,一邊的墻面上爬滿了葡萄藤,葡萄藤上掛滿了青綠的葡萄。那一邊還有一個涼亭,涼亭邊樹影婆娑,幾棵香蕉沖天而起,剛好遮住了曬人的陽光。

“呃,”孫德富猛地看去,卻見那高大的香蕉樹上掛著一串香蕉,香蕉一根根有手臂粗細,一時讓他傻眼不已,他曾幾何時見過這么大的香蕉,心下微動,就要走過去看個詳細。

田地之中一群雞鴨悠閑的走在上面,不時的往地里扒幾下,左瞅瞅西看看,看能不能撈幾條蟲子當零食吃。

孫德富一走過來就引起了雞鴨群的重視,看到這個面生的肥肥胖胖的家伙好像要入侵自己的領地,頓時“咯咯嘎嘎”的叫了起來,后面在桑樹底下納涼的一群火雞聽到聲音,頓時飛速的奔跑過來。

孫德富拉著妹妹的手向涼亭走去,不過這下三點和三郎沒有跟著,只是坐在通往后院的門檻上支著下巴看著他,這后院又沒什么東西可拿的。

看到孫德富兩人走了過來,雞鴨只只警惕的抬著頭東張西望,眼看著孫德富兩人慢慢走進,雞鴨警告的叫了起來,不過孫德富可聽不懂,繼續往前走去。

就要走到水塘,猛地,孫德富看到遠處沖來一群火雞,群情洶涌,看樣子很是熱情,可是孫德富卻是從它們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氣。殺氣騰騰的火雞直對孫德富沖來,不由分說,埋頭猛啄,孫德富眼看不妙,大叫一聲“不好,”拉著妹妹的手就往外跑去,后背卻落了空,被火雞和幾只撈便宜的雞鴨啄的通紅,兩個屁股更是被幾只不肖的火雞啄的烏青,連著那漂亮妹妹也被啄的疼得叫了出來。

院子之中,孫德富拉著妹妹的手奪命狂奔,后面一群雞鴨狠命追逐,一時雞飛鴨跳好不熱鬧,坐在門檻上的三郎看得目瞪口呆。孫德富他們好不容易跑到門檻這邊,三郎連忙讓開路讓他們跑進來,那群雞鴨還不甘心,想跑進來追孫德富他們,卻被三點站起來猛地一聲怒吼,頓時都被嚇得乖乖的轉回院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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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呀,哎呀”孫德富赤裸著上身趴在一張長椅上,口中發出殺豬般的凄厲叫聲。

他那一身肥膘、白白胖胖的身上布滿了一塊紅一塊青一塊紫的痕跡。他在心里暗暗的咒罵著那些火雞、鴨子、還有那些公雞和母雞,這些畜生啄一下腳也罷了,還扇著翅膀飛起來往他身上啄去,不然哪來這么多的傷痕。他帶來的妹妹被他護在前面,被那些家伙啄的倒不多,但是那白嫩的皮膚上一塊塊青紫痕跡看起來卻是那么顯眼。

“忍著點,一會兒就好。”樂浪對著孫德富說道。聽到后院吵雜的聲音他連忙走過去看,看到胖子兩人被啄的那么凄慘,連忙從里面拿來藥酒給他們推傷,言語之中倒是對孫德富好了一點。并非是他被家中牲畜啄了感到心里愧疚,而是他在那種情況下仍然堅持著護住自己的女伴,這種人人品再怎么差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哎呀,大哥,你能不能輕點。”孫德富大叫著對樂浪說。

“沒事,揉這淤青就得手重,這樣淤青才散的快,忍著點,明天就好了。”樂浪安慰了孫德富一下,手中卻又重了幾分,胖子口中又傳出一陣凄慘的叫聲,聽的一旁的年輕美妹心里一跳一跳的。

“屁大的傷叫得跟殺豬一樣,還想娶四個老婆當年老道進山采藥,從十幾米的懸崖摔下來,斷了骨頭,愣是叫也沒叫一聲,還自己拄著拐杖走了回來,要換成你不早變成野獸的糞便了。”老道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坐在一旁喝著,看到胖子的樣子,徑自坐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

樂浪乜了他一眼,這老頭又在開始吹了,他還說過當年抗戰時期,他硬是拿著兩把駁殼槍追了幾里地殺了十幾個日本鬼子,要不是當年沒子彈,他殺的更多,像這種吹的沒邊的事老道嘴里還有很多,樂浪聽了就當作風吹過,唰唰去,用通俗一點的閩南語就是“講鬼去給虎咬去,無影話一大堆”。

好不容易才揉完背,輪到屁股,孫德富的屁股被火雞啄了好幾口,屁股忍不住的一陣抽搐,隱隱作痛。

孫德富不好意思的看了樂浪一眼,弱弱的問道:“要不要脫褲子。”

一旁正喝水的老道險些沒有一口水噴出來。

看到穿著一條四角內褲的胖子那一臉無奈的表情,樂浪不由無良的哈哈大笑起來,良久才忍住笑說:“不用。”

給胖子揉完后,樂浪看著胖子帶過來的清純妹妹,對著胖子問道:“這個美女是要你自己揉還是我幫忙揉。”

那妹妹聽了樂浪的話神情頗是不好意思。

“當然是你揉了,我哪會?”胖子聽到樂浪的話瞪著眼睛說,轉頭又對著一旁坐在椅上的妹妹說:“小雯,你就讓他揉吧,放心,他不會亂來的。”

樂浪聽了胖子的話險些沒破口大罵,你個香蕉芭樂,敢情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想自己風流倜儻、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不是潘安賽是潘安這般非凡的人物,如果要干什么,大聲呼喝一聲,附近的美女都可以從村頭排到村尾,如今卻被這胖子說成喜歡對著別人毛手毛腳的齷齪人。

“嗯,”小雯輕輕的應了一聲,把腿上的長褲卷高。“嘶,”樂浪幾人看著小雯的腿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只見白嫩的腿上顯眼的擺著幾個被雞鴨啄出的淤青,倒不是她的傷比胖子嚴重,只是那淤青在那白嫩的腿上,看起來實在是觸目驚心。

處理完兩人的傷口,眼看著快中午,樂浪就留著兩人一起吃飯,算是犒勞犒勞兩人一下,畢竟是被自家的東西咬傷了,總要表示一下。

后院的玉米熟了,也不知道是自家種的東西比較好還是玉如意空間里泉水的原因,那些玉米非常的甜,比賣的好吃不止一點兩點。早在玉米沒熟的時候樂浪就偷偷的掰過幾個玉米起來生吃,那種甜絲絲的感覺怎么也讓人忘不了。

樂浪用玉米和排骨煮了一大鍋的湯,湯帶著點玉米的黃色,但不是很顯眼,他試了一下,差點把整盆湯都喝了,太好喝了,湯中混合著排骨和玉米的味道,十分好喝,喝起來好像還帶著一股清新的自然氣息,太難得了。

樂浪想著到時候一定要把玉米給存起來,不賣,好存著慢慢吃,不過這個想法在后來不了了之,因為玉米都被三郎給啃光了,根本沒法存。

他又從后院水塘中撈了一條塊三斤中的鯽魚和著蒜仔芹菜煮成醬油水,那味道自不必說,這道菜可以說是道地的地方特色菜。水塘中的魚被樂浪喂得條條又肥又大,他三不五時的就撈出一條來解解饞。

他又從玉如意空間中撈出一些山蟹,這些山蟹到了空間后,繁衍生息長得飛快,大大小小的數不勝數,那些大的都有拳頭一般大。

樂浪取了一些比較大的,加水調味放入剁碎的姜、蔥、蒜還有少許辣椒和酒,蓋著蓋子沁到收汁為止,所有的味道都已經沁入山蟹的內部,吃起來,帶著各色調料的氣息,聞一聞就肚子咕咕響,那味道真是沒話說。

接下來他又用韭菜炒了雞蛋,再涼拌了個山芥菜,炒了個葵兒菜,感覺也就差不多了。

現在樂浪家后院的山芥菜和葵兒菜長的很旺,吃也吃不完,他都考慮著是不是拿點出去賣,有時候東西多也是一種煩惱。

樂浪家的菜一向都是用盆裝的,用到他家吃飯的人的一句話來形容:只有撐死的沒有餓死的。

一桌的菜,香味撲鼻,不用人說,大家就開動起來。胖子不知道是肚子餓還是菜好吃,從上桌開菜后都沒再見過他停過筷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餓死鬼投胎,桌上那條魚倒有一半是被他吃掉的,讓一旁看著大魚的三郎憤憤不已。

這時,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個蛇皮袋,蛇皮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動來動去。

老道看到鳴人,低聲的說:“蹭飯的來了。”鳴人只要不想煮飯,他就會在樂浪家吃飯的時候出現在這里,老道的德性其實和他差不多。

“吃飯了,鳴人。”樂浪對著他招呼道。

“嗯,等會兒,我把東西放一下。”說著把東西拿進廚房中,洗了手,拿著碗筷自己裝了飯找了凳子擠在老道身邊吃了起來,老道在一旁不爽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鳴人卻沒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咦,這不是孫德富嗎?怎么跑這邊來了,沒拍戲?”這時,鳴人才看到一邊埋頭吃飯的孫德富,好奇的問道。

孫德富聽到聲音,抬起臉來,看到是鳴人,就對著他說道:“這不是找道長算命嗎?”

“就你那破事還算命,自己去入個阿拉伯國籍,想娶多少個都沒人理你,還需要算命?”說完,搖搖頭,埋頭吃起飯來。

吃完飯,樂浪拿出一瓶存了有一段時間的香蕉酒,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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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鱟,讀后)

酒瓶打開,似乎有一縷云霧升騰在空氣之中,酒香彌漫。

樂浪自釀的香蕉酒很是神奇,這香蕉酒釀的時間越長,度數就越高,但濾過之后,它的度數就不會變,只會隨著放置時間的長短而彌加濃醇。現在樂浪釀的香蕉酒主要有十幾度、三十幾度、五十幾度,十幾度的酒其實已經和啤酒差不了多少,女人和小孩都可以適量喝一點。

天氣熱的時候如果把香蕉酒冰鎮過或者添加點冰塊下去,喝一下,會讓你全身冰爽,這種冰爽的感覺會綿延整個夏季。

“也,這是什么酒,味道這么獨特。”胖子孫德富聞著瓶中飄出的酒香,好奇的問道,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香味,似乎是香蕉還有一些其它東西揉和在一起的芳香,有種讓人憂愁盡去的感覺。

“香蕉酒。”樂浪裝酒的酒瓶都是從林老頭那邊順過來的宜興紫砂酒壇(瓶),看起來古色古香的,他將香蕉酒慢慢的倒進旁邊老道的杯中,琥珀色的酒在透明的高腳玻璃杯中婉轉流動,閃著晶瑩醉人的琥珀玉色。

用玻璃杯喝香蕉酒是樂浪一時興起的想法,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的又給香蕉酒添加了一種美的詮釋。

“哦,”孫德富應了一聲,心底卻嘀咕了一聲:騙笑仔(瘋子),香蕉酒他也喝過,可味道卻不是這樣,更不用說是這種顏色。

等到樂浪給他斟了酒后,他拿起酒杯搖了搖,琥珀般的晶瑩酒色在杯中流轉,把杯子湊到鼻前,一股香蕉酒特有的香味飄散在鼻前好似要沁入心肺,使人迷醉,輕輕喝了一口,把酒含在嘴中,感受著從酒中揮灑出來的萬千種變化,然后一骨碌吞下喉中。

酒入腹中,酒氣散逸開來,胖子頓時覺得全身毛孔舒爽得歡呼豎立起來,全身上下無處不逍遙暢快。恍惚之間,他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夏威夷的海灘,靠在遮陽傘下的沙灘椅上,吹著習習海風,看著旁邊走來走去穿著清涼泳裝的美眉;又好似置身于曼谷,騎著大象摟著美女吃著香蕉,穿梭在無盡的椰林之中。

不知不覺,孫德富已把杯中的酒喝完,再想喝時,卻發覺杯中一空,這時他才反應過來,瞪著眼,舉著酒杯,指著酒瓶語無倫次的說:“這酒這酒這酒。”

一旁的老道和鳴人看過來,一臉的鄙夷,看得胖子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樂浪只是淡淡的一笑,把酒瓶遞了過去,第一次喝他釀制的香蕉酒的人難免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反應,他已經免疫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胖子就走了,走的時候樂浪還送了他幾瓶香蕉酒,沒理由人家白跑過來讓你家的雞鴨練怎么啄人吧。拎著樂浪送的香蕉酒,胖子的心里很是高興的,感覺自己沒白來一趟,渾然忘了自己的一身傷痕,摟著小雯,慢慢的往下走去。

鳴人吃完飯也跑了,只留下拎來的一袋子東西。樂浪來到廚房打開袋子一看,發現里面除了兩只鱟外還有幾條魯鰻,看來鳴人又出海了。

從小溪村面前這條小溪經過一堆險灘亂石,越過平灘叢林,百轉千折就是海邊,這一條水路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走了,一不小心一去就回不來,在以前沒飯吃的時候或許有人會鋌而走險,但現在,已經沒人愿意去了,那都是拿命來拼的。

樂浪每一次到海邊一大早出去到晚上才回來,來回就要整整一天。在那邊的一處偏遠沙灘上海龜、海鱟成群,不過到那個沙灘要經過一處險灘逆流、地下暗礁亂石成堆,一不小心就有喪命的危險,也只有鳴人這吃飽了沒事干的,閑著就跑去那邊走走,順便弄一些海味回來。

老一輩的人說:“白念絲卡吃也無腳后肚仔肉”(白念絲就是白鷺,意思是這白鷺再怎么吃也沒肉),可是這鱟比白念絲還差,空有一個大殼肉少的可憐,母的還好,里面的籽多多,不管是蒸還是炒味道都不錯。鱟的肉其實有股味道,要處理干凈才好吃。

吃鱟首先要給鱟放血,聽說有毒,反正也沒喝過,誰知道。

把鱟在脖子割了放血后,剝殼取肉,然后用水漂洗干凈,切成三厘米長兩毫米寬左右的厚片,用姜蔥稍微腌一下撈出,主要是去味。再用鹽、味精和濕蕃薯粉腌一下,再放入熱油鍋中稍炸一下,取出,不能炸太久,要保持鱟肉的鮮嫩。把筍切片,過熱水撈一下,這筍春季要綠筍,冬季要苦伏竹筍,這樣味道才好吃,不過市場上好像沒有苦伏竹筍這東西賣,毛竹的筍雖然春冬都有不過味道就比較差了。

油鍋下姜片、蒜碎、酒爆香,再把鱟片和筍片放下去炒一下,調味,用濕番薯粉勾芡,淋上一點油,這道美味的鱟香筍片就做好了。

其實就感覺而言,這鱟肉也沒什么,沒有龍蝦鮑魚鯊魚鰭好吃,不過用鱟熬出的湯味道就不錯。

首先要把放血的鱟剝殼取肉,洗凈,然后把鱟的硬殼斬碎,放入鍋中加水用猛火熬煮。等熬出鱟味的時候,把殼撈出,再放入一只老母雞下去慢慢熬,熬到老母雞的肉快爛的時候再把鱟肉放下去,同時加入黨參、枸杞等幾味藥材,最后的時候再放入姜蔥下去煮一下,然后撈起來,調味,這道鮮美濃黃的老母雞海鱟湯就搞定了。

拿著一碗濃濃的海鱟湯,聞著從碗中飄出的一股濃濃的香味,真的有一種人生若此,夫復何求的感覺。

鱟其實在沿海地帶十分普遍,而且價格比豬肉還低。這東西其實在沿海一帶的本地人根本沒多少人吃,只有一些大城市里的人追求新鮮感或者內陸地帶不知道的人喜歡,這說起來都是一些利欲熏心的商家炒作,人心的貪婪,以至于這些東西越來越少,好像連麻雀都成保護動物了吧,估計以后老鼠、蟑螂也會成保護動物。

樂浪將鰻魚扔進玉如意空間里,等要吃的時候再撈出來,那兩只鱟則是拿給三郎玩,等過幾天再殺,這鱟在地上跑不快,也不怕它跑掉。

收拾好后,樂浪就去睡覺,他中午的時候習慣睡一下,這樣下午比較有精神。

(第一更奉上,,還有謝謝大家的和打賞,謝了,等會還有一更。)

通向小溪村的路上,十幾輛摩托車風馳雷掣直向小溪村駛來,就在快接近小溪村時,前面的一輛摩托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的摩托車一停,后面的也馬上停了下來。前面那輛摩托上坐著個戴著墨鏡的男子,那男子手向后搖了搖,馬上有一個人走了過去,赫然是那天樂浪在酒吧中打了的“黑皮”城管。戴著墨鏡的男子冷冷的指著前面問道:“是不是前面那個村子。”

“是的,鴻哥,就是前面那個村子。”那個晚上他一直跟在樂浪坐的車的后面,直到看到樂浪進了村子才回來。

聽到他的話,戴著墨鏡的男子頓時一巴掌往他的頭上打了下去,打得他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在地上,“冷涼卡好,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叫我們給你出氣,一頓飯和幾萬塊就想老子給你賣命,當我們是什么人?蠢貨,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后眼睛看亮點,這村子的人惹不得。”

“怎么了,雄哥,難道我們二三十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破村子?”旁邊的一個摩托車騎士聽了鴻哥的話,不忿的說。

“是呀,蔡哥?”

“鳥哥,難道我們還怕一些鄉巴佬嗎?”

鴻哥的這一群小弟有的是潮汕那邊的,總是說著一些自己理解出來的亂七八糟帶著廣東口語的普通話,聽得這幾個的話,他差點沒從摩托車上摔下去。

這些小子無知無畏,他可不是這些小子,小溪村都是些什么人他們不知道,他可知道,這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家伙,這些人可不是善茬。上次有一個小溪村的人被打了,這個村硬生生的出了幾個人把打的人狠狠的收拾一頓,還好心的送到醫院,賠了醫藥費,愣是讓打人一個月動彈不得。

還有上次,上上次,再上上上次,像這種事多的要命,聽說解放前這些人還拿著刀槍上山和土匪拼,這一村人心齊的要命,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妙。

看著一個個叫囂的小弟,鴻哥厲聲喝到:“吵什么吵,回去,以后沒事不要招惹這個村的人。”

轉身,帶頭往回走去,后面一群小弟連忙跟上,只留下一臉茫然的“黑皮”。

不過樂浪并不知道這回事,就是知道他也會不屑一顧。

他來到后院,仔細的查看著葡萄,葡萄藤被他固定在墻壁上,爬滿了墻面,上面參差錯落掛滿了一串串的葡萄,一顆顆長的有拇指粗細,好像有轉紅的意思。

他慢慢的邊走邊看,院中忽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樂浪往吵鬧的地方看去,卻是一只白鷺飛落在院中,被那些雞鴨群起攻之,一時白毛飛舞,看起來好不凄涼。雞鴨們好好的教訓了一下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鷺后,才放過它。那只白鷺凄厲的慘叫一聲,騰空而起,倉惶而走,或許終其一身它都不會再踏足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天氣漸熱,外面的湖泊中飛來了無數的白鷺和不知名的水鳥,整天到處飛來飛去,有的看到這邊滿院青綠,見獵心喜,就飛到院中來,卻沒想到這邊有著一大堆兇神惡煞般的家伙。

現在院中的火雞和雞鴨已經把后院當成了自己的領地,一有外來的東西,就立馬攻擊。這些雞鴨非常的聰明,看到老是有水鳥飛來,就有一些雞鴨飛到屋頂上或墻上,水鳥飛來就會示警,到時雞鴨便會一起往水鳥撲來。在后院,會看見一個有趣的想象,無論是屋頂、墻上或者是涼亭頂上都會站著一只雞或鴨,至于怎么跑上去的卻沒人看見過。

樂浪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群雞鴨里出現了一個頭,就是那一群火雞里最大最猛的家伙,這家伙啄起人來是一次比一次狠,還會扇著翅膀跳起來攻擊人,連那些其它的雞鴨也在它的領導下變得火爆十足,現在這后院除了樂浪一家和比較熟的人外,其它人根本就進不了,一進就遭殃。院子中甚至連老鼠、蟑螂都不見一只,可見這些家伙的眼中連一粒沙子都容不下去。

樂浪看了一下,發現葡萄藤連一邊墻壁的一半都沒有爬滿,看來明年還可以多種幾棵。旁邊的幾棵果樹都長滿了累累的果實,青澀的果子掛滿枝頭,看來又是個豐收年。抬頭,怪荔枝的上面掛著十二顆拳頭大的荔枝,底部已經微微泛紅,看來再過幾天差不多就熟了。

他轉身欲走,卻發現窩在墻角的一棵野桃下站滿了雞鴨,一只只抬頭望天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心下好奇,他走過去一看,只見野桃的枝葉間好像閃過一縷微紅,掀開葉子一看,葉子底下長滿了鴿蛋大小的桃子,一個個已經熟的發紅,看起來很是水嫩,不過就是個子太小。

樂浪搖了搖頭,這什么破桃子嘛,他還真沒見過這么小的桃子。這時,一個熟透的桃子從樹上掉落,一群雞鴨頓時拼命的爭奪起來,瞬間,那個桃子也不知被哪個幸運的家伙吞了下去,一時,一群雞鴨又安靜下來,抬頭看著上面。

看到雞鴨的反應,樂浪摘了一顆他心中的破桃子在衣服上一擦放進口中一咬,頓時兩眼直瞪:“靠,什么鬼桃子。”

桃子一破皮,香甜的桃汁頓時滑落肚中,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叢林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桃子,最重要的是這桃子竟然無核。這什么鬼桃子,小歸小不僅好吃而且無核,自己院子里種的怎么都是一些怪樹,樂浪在心里想道。看著桃樹低下一群虎視眈眈的雞鴨和一樹紅透欲滴的桃子,樂浪連忙跑到廚房中拿了一個大臉盆把樹上的桃子都摘了,存入玉如意空間里,這東西要放著慢慢享受,錯過就沒有了。

可這下桃樹底下的那群雞鴨頓時不愿意了,自己天天辛辛苦苦蹲著守候到頭來竟然沒一個桃子吃,這還得了,立時對著樂浪“咯咯、嘎嘎、咯嚕嚕嚕”的大叫起來。

樂浪一看雞鴨群情洶涌,這架勢有點不妙,連忙拿出一把桃子往旁邊灑去,一群雞鴨看了頓時撲了出去,也顧不上樂浪,樂浪看了連忙撒腿開溜,順便在玉米地里掰了幾根玉米,跑回屋去。

(OK,第二更奉上,我還是堅持兩更,夠意思吧,那就一下,謝了。)

回到屋中,樂浪將桃子洗了,然后拿小盆子裝了一盆給趴在地上跟三點打鬧的三郎,三郎吃過一個后,就忍不住的拿著桃子往嘴里塞,嘴里還哼哼唧唧的,看得一旁的三點不爽的大叫,三郎只好給了它一顆桃子打發掉,誰知道三點吃了桃子后,更加大聲的叫了起來,還引來了一旁趴著睡覺的兩只豪豬。

三郎看看了一下,這幾個家伙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看來不給還不行,只好又給它們一個一顆,一旁的金錢龜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對著三郎手中盆子里的桃子咬過去,一嘴咬了四五顆鴿蛋大的桃子,讓三郎看得直傻眼,連忙端起盆子跑了出去,三點趕緊跟了上去,只剩下一臉愜意的吃著桃子的金錢龜和一臉茫然的兩只豪豬。

樂浪在一旁看得連連搖頭,要說這金錢龜看著老實,可是心底奸詐,有段時間還看到它偷吃冰箱里的東西,不過三點在的時候它都不敢偷吃,只有三點不在的時候它才會偷偷摸摸的從冰箱里偷點東西。這家伙開冰箱技巧還非常熟練,用頭一頂,爪子一抓把門推開,然后迅速的瞄了一下咬著東西就走,走到時候順便還把門關上,不留半點痕跡,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三點在的時候它就不敢亂來,只要它動冰箱,三點就會“哼、哼”發出警告聲,如果它不聽的話,三點就會沖過來一把咬住它的然后把它扔到后院去。上次它就是這樣被三點教訓了一下,現在看到三點都有點鬼鬼祟祟,低三下四的樣子。

樂浪打開冰箱又放了一些桃子進去,才把剩余的桃子放進玉如意空間里。他在玉如意空間里搭了幾間小木屋專門存放東西,不然放在外面他不是很放心那些小天雞,那些小家伙只只精力旺盛,有時候竟然跳到香蕉樹上去吃香蕉,也不知怎么上去的。

放好桃子樂浪又重新來到后院,看看四下無人,就把那顆怪桃移進玉如意空間里,這種桃樹他感覺還是放在空間里好一點,要不然不小心夭折了或者被破壞了,那就可惜了。他想試著能不能用嫁接的方法再種出一些這種桃子來,畢竟一棵太少了,都不夠吃。

把桃子在空間中種好,樂浪四處看了一下,只見那群小天雞蹲在水塘邊,一動不動,一看到有小魚小蝦游過來,馬上一嘴啄下去,頓時一只小蝦米落入腹中。

樂浪常常進到玉如意空間里,但是卻甚少到果林那邊看望,上次看到楊梅芒果長了一樹后到現在好像隔了好久沒看了,也不知道熟了沒有,前幾天他好像聽說有人早就吃上楊梅了,也不知道自己種的怎樣了。

說實在,樂浪是個很不合格的農民,把什么東西施了肥一栽就OK,剩下的沒他什么事了,除了除除草,再無其它,是個純粹的懶蛋。可是偏偏這樣種的樹或者菜偏偏照樣長,而且還長的很好,這要讓一些性情暴躁的看了非被氣死不可。

水塘之中魚蝦蟹在清澈的水中快活的游來游去,都說“水至清則無魚”,可在空間中的水不僅清,而且清得離譜,可這魚卻也是多的離譜。

頭上一層薄霧籠罩,散發出朦朧的光亮,玉如意空間中沒有陽光,沒有月亮,但卻也有白天和黑夜,如同外面一般。里面好像也沒有四季,一年溫暖如春,起碼樂浪自從擁有了玉如意后沒有見過有下雪下霜的情況。

來到果林,樂浪看到楊梅樹上的楊梅顆顆都長得比乒乓球還大,有的已經紅的發的黑,黑的發紫,楊梅表面好像還灑著一層雨露,饞人欲滴。

樂浪摘下一顆紅的發紫的大楊梅,輕輕一咬,從楊梅中噴濺出鮮紅的汁水,一股別樣的香甜刺激著他的味蕾,拿出一看,楊梅里面盡是新鮮紅嫩的果實,猶如情人的嘴唇一般的誘人。不由暗贊,好個楊梅。

他看了一下,樹上的楊梅雖然熟透卻沒有掉落地面,而只是靜靜的掛在枝頭,而且在楊梅上還掛著一些露珠保持著楊梅的香嫩,讓他詫異不已。

再轉過一邊看著那已經長高的蓮霧,蓮霧的枝頭也掛著一個個如元寶一般紅得發紫的蓮霧,蓮霧掛滿了枝頭,閃著晶瑩的光亮。

看了一下他又轉過一邊,看著那一棵棵芒果樹,脆弱的枝條被一個個碩大的芒果壓得下垂,這些芒果的品種比較晚熟,一個個都還是青澀的樣子,但已經顯出了它不同一般的分量。

那邊的木瓜也已經熟透,沒想到一段時間沒看這些東西倒成熟了,可院子里的那些東西卻還是一副很青澀的樣子,看起來空間中的東西要比外面的要早熟一點,不過這怎么拿出來吃呢?一拿出來不被別人懷疑才怪,樂浪一時苦惱不已。

看了一圈,樂浪退出玉如意空間,把玉如意拿在手中,輕輕摸著玉如意溫潤的玉身,光滑的表面下好像醞釀著肉眼看不見的氤氳之氣。

良久,樂浪才將玉如意收回,走到門外,卻看見遠處一道烏云越飄越近,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往外跑去。他曬在外面大石頭上的花生還沒收呢,為了防止水鳥吃花生,他還派了白球和小雄在那邊看守,眼看著今天再曬一下就差不多要干了,沒想到就遇到下雨,如果讓這場雨一下,那些花生非發芽不可。

樂浪沒命似的沖了出去,來到大石上,也不管白球和小雄對著他使勁的搖尾巴討好,匆匆的把花生掃成堆,裝進放在一旁的蛇皮袋里,然后放入玉如意空間中,等他收完,雨剛好嘩啦啦的下來,把他和白球、小雄淋了個落湯雞。他趕忙帶著兩條狗回家,回到家中換好衣服出來,卻發現外面一片陽光明媚,哪還有什么雨。

樂浪看了,不由暗暗的罵了一聲“你個香蕉芭樂”,這不是尋他開心嗎?

春末夏初的雨最是出沒無常,民間有句俗語:“春尾天,后母面。”喊變就變。

以前樂浪上學的時候,路上就遇到下雨,眼看著雨往頭上淋來,他連忙沒命狂奔,那雨就跟著他屁股后面一直追。可到了學校后,那雨卻停了,可他卻已經被淋了一身濕。到了教室,一個個同學都好笑的看著他,有好友問他是不是掉進水溝了,他說是被雨淋了,大家都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外面晴天白日,艷陽高照,哪有一絲雨滴。

(第一更送上,求下推薦票。)

早上吃完飯,樂浪就帶著三郎和三點往村里走去,昨天慎民跑過來跟他說今天割稻子,讓他過來幫忙一下,他反正沒事就答應了。

在小溪村面前的小溪一旁,是一片被山洪沖刷出來的平原,在小溪村歷代先祖的開墾和辛勤經營下,這片平原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沃野良田。

小溪的另一旁是懸崖峭壁,是陡峭山坡,沒法耕種,而且除了這片平原上游樂浪家還因為經常被水淹無法種植,只留下靠近村子和下游這一片差不多差不多三百畝左右的田地,這一片土地都被開出來種了水稻,現在水稻成熟,田地里灑下一片金黃,一種豐收的喜悅印在人們的臉上。

這一片田地的堤防被歷代小溪村人加高、鞏固,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洪水能夠淹到這里來了。

小溪村地處偏遠,沒有任何的農業機械愿意到這邊來,即使來了,也已經錯過了農收時節,有鑒于此,小溪村就自己出資買了一臺割稻機,收稻子的時候就給自己村里免費割稻子,割完了村里就去別的村子里幫忙割,每畝四十塊,農忙時節掙的是盆滿缽滿。

福建水稻一年兩熟,小溪村買的這臺割稻機在一年左右就已經回本,現在掙的錢扣除人工和油費,其它的都一筆筆的記進了村部的賬本里,待到了年底,看看村部今年收入多少錢,扣掉明年村部的用錢,剩下的再發給村民。

小溪村里沒人敢動用村民的錢,到了年底會將這一年的收入、支出和盈余寫在紅紙上貼在村部門口,讓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貪了這筆錢,他就會從小溪村中滾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一個連族人的錢財都要吞的人,不配呆在小溪村,這是每個小溪村族人都要記住的話。

割完稻子后就要放到庫房中烘干,村里有一臺烘干機,主要是讓村民烘干一些糧食。在這個季節天氣變化無常,放在地面曬都不知道曬到什么時候,有時候這天氣會連下幾天的雨,有時候一陣一陣的,所以村里就很有遠見的買了一臺烘干機,以至于附近的一些村子到了收稻子的時候都把稻子拿過來這邊烘干。

當然,其它村到這邊烘干是要收錢的,雖然只是一點小錢,但也是一筆收入。

稻谷烘干后如果想賣就有一些人在旁邊等著買,都是林家村一些釀酒的人家,有些人甚至在稻子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已經跟人家訂好了,他們買稻谷的的價格通常都比市場價要高,所以村里的人也都樂意賣給他們。

慎民叫樂浪來主要是讓他幫忙等稻谷在庫房烘干后裝袋,他老爸是村長現在沒時間,他老婆要看著藥店,他老婆要照顧孩子,沒有時間,家里就剩下他一個,他叔叔又跟著兒子跑車去了,一個兒子又在城里做事,他只好找人了。不然要是再來一陣雨水或者臺風,這些稻子都不知道怎么辦。

樂浪將三郎放在慎民家和囡囡一起玩,自己則往慎民家的田頭走去。

來到田頭,就聽到一陣機器的轟鳴聲,卻是割稻機在割水稻,割了水稻后還得趕緊找人犁田,然后插秧,不然就會誤了秋收。

小溪村種田差不多都是機械化了,割稻子用機器,烘干用機器,插秧用機器,有了這些機器大家也樂的逍遙,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做更多的事。

要不然像以前,割個稻子要七八十個人,全家出動,有時候還找不到人幫忙,幾個割稻子,幾個腳踩割稻機脫粒,然后裝進袋子里扛著回家,再放到路上慢慢曬干。如果天弓不作美,雨下個一個禮拜或者斷斷續續半個月,這些稻子都有可能發芽,真的是慘不忍睹。古人說的好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千古如一。

田邊的水泥路上,老七開著他的破卡車靜靜的停在那邊,等會兒割稻機割完稻子后會把稻谷給放進車里去,然后再載去庫房那邊烘干。“哎呀,還是我們村好呀,你看有些村子現在還在拿鐮刀割稻子,都不知道要割到什么時候。”老七看著割稻機感慨的說。

“可不是,想起以前小時候放假就幫著家里割稻,那時候天氣冷,凍得腳底裂開躺在稻子上面我就感慨萬分,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慎民也在一旁湊合著說。

“怎么,這么有閑,幾天沒見,慎民倒是滄桑了許多,都會憶苦思甜了。”樂浪走過來,對著慎民說。

“怎么才來,再晚一點人家都收工了。”慎民瞄了樂浪一眼,說。

“什么才來,現在才八點,已經很早了好不好。”樂浪說道。

“八點,人家六點多就來了。”

聽了慎民的話,樂浪連忙將要說出嘴的話吞了下去,六點多,估計他還在夢游呢?不過有時候他在三點左右就醒了,但又睡著了,主要是被家里的雞叫聲炒醒的,那幾只公雞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力太過旺盛,有時候竟然在三點多就叫了,煩得他不得了,他都想著是不是給它們下點安眠藥,讓它們好睡一點。

天上一片湛藍,白云朵朵飄移,連忙田野中,一片金黃的稻海,田野之中似乎飄散著一股別樣的氣息,那是稻香。微風輕撫,稻海飄搖,猶如起伏的破浪一般翻滾。

樂浪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感慨的想,還是家鄉好啊,異國他鄉哪有這么親切的景致。

他轉頭四看,發現旁邊一些割完稻子的田地里,一群小屁孩正拿著竹竿釣青蛙,有的用小刀割了一節稻桿做了一根草笛,輕輕一吹,一股熟悉聲音頓時響在耳中。

樂浪見獵心喜,自己也折了一根稻桿做了根草笛吹了起來,只是他做的不好,吃起來有點破裂聲,被老七和慎民一陣恥笑。兩人看到樂浪的樣子不由想起了小時的情景也學著樂浪做了根草笛吹了起來,不得不說兩人的動手能力比樂浪好多了,吃起來的笛聲也是優美動聽,讓他不由回想起了小時的種種。

小時候,樂浪他們也像眼前的一堆小子一樣,拿著釣竿在地里釣青蛙,釣青蛙只是好玩,釣完后都放了回去,有的則是拿回去喂雞鴨。釣青蛙其實很簡單,弄根竹竿拿根繩子綁只小蟲子,看到青蛙便舉著竹竿吊著小蟲子在它眼前晃來晃去。

青蛙是近視眼,靜的東西看不到,動的東西就看得很清楚,像這樣釣青蛙百分百能釣到。以前樂浪他們就喜歡干這事,而且除了釣青蛙還抓田鼠。

田鼠是農家的禍害,沒割稻子的時候就開始禍害莊稼。

割完稻子后四野一片干凈,他們一堆人就拿著袋子往田里跑,一看到田鼠洞就圍了過去,每個人都站好方位,以防田鼠跑出來手忙腳亂抓不到。

抓田鼠有三種方法,第一水灌,不過就是提水累了一點;第二煙熏,這個方法好,田地里稻草一大堆,一抓一大把,很是方便;第三掘土,不過這事如果弄不好被大人看到非追到你家告狀不可,因為田鼠都是把洞做在田埂上,一挖就一大片,人家辛辛苦苦弄好的田埂被你挖了,不找你家長告狀才怪。

找好田鼠洞,把多余的洞給堵上,只留下一個讓它透氣。人說“狡兔三窟,”這狡猾的田鼠可也有三個洞,不堵住抓不到。堵好洞后,把干稻草放在洞口點燃,上面再放上一些濕的草,煙霧便會濃濃騰起,把騰起的煙霧大力的扇入洞中,如果洞里有老鼠的話百分百會跑出來,不過也要小心,老鼠洞里也時常有蛇出沒,沒聽過蛇鼠一窩嗎?

田鼠的味道也不錯,肉精、味美,煲湯、炒、炸、炙烤都很美味,也就只有田鼠能吃,因為田鼠吃的都是一些稻谷之類的,和野生動物差不多,如果是城市中的那種鼠輩,拜托,看了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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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屁孩高高興興的在那釣著青蛙,樂浪看了一下就走了回來。慎民家有十畝水田,有一半是他叔叔的。他們一向把田都放在一起種,收到的稻子除了留下一些自己吃外,其它的都賣了,賣的錢兩家再平分。

一畝水田種稻子畝產差不多一千斤左右,一年兩季也就是四千,如果地多一點,種田還是可以的。何況小溪村種田用的都是用機械,方便省力,節省下的勞力還可以出去做一些活,家里養些雞鴨種些果菜,其實不比在城里受著血肉工廠剝削壓迫來的差。

但并不是每一個地方都是如同小溪村這樣,在小溪村不遠的幾個村里有的早已經不種糧食改種茭白、番薯、玉米,這些東西產量高賣的價錢有時候都比稻子好,所以很多人都改種這些,其中番薯產量最高,而且番薯價格也很高,現在一斤都有兩塊,已經非常好了。

要知道番薯管理好的話一畝可以得到兩至三噸,也就是兩千到三千公斤,還是一季,兩季就是四至六噸,也怪不得種稻子的越來越少。而且番薯還很好管理,不用擔心蟲子和臺風。不過在南方的主食是大米,番薯只是輔助,大家還是比較喜歡種大米,不過田地越來越少,價值觀的沖突愈演愈烈,導致現在種田已經沒落,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種田的,或許到他們老的時候會吧。

“慎民,你家還有沒有稻種。”樂浪對著慎民問道,他也想在后院開出一塊田來種稻子,還有玉如意空間中也開出一片來,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省的老是買。而且用玉如意空間中的泉水澆灌出的東西都很不凡,他也想看看自己用空間里的泉水種出來的稻谷到底會怎么樣。

“怎么,你也想種?你想種哪里?到時候抬幾袋回去就夠你吃一年了,種什么?”慎民對著樂浪說道,看這小子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干。

“我想在后院那里開出幾分地種看看,我說你有沒有,怎么問你一下事,就嘰里呱啦的一大堆。”

“要什么稻種,你要的話到我那邊拔一點回去就是,我大伯本來下季也要種稻子的,可后來不知怎的想改種番薯,剩下那些秧苗都沒用,你自己去拔就是。”老七在一邊說道。

“你看,老七就比你好多了。老七不錯,到時候到我家去,我送你一點楊梅,要知道我家的楊梅有這么大。”樂浪很是臭屁的對著兩個比劃著,兩個手指彎了個圈,看起來有雞蛋大。

“你就吹吧,那么大,都可以申請世界紀錄了。”慎民瞄了一眼,撇著嘴說道。

“到時候過去你就知道了。”樂浪拍了拍老七的肩膀說道。

這時,從一邊開來一輛拖拉機,拖拉機頭冒出一股股濃煙,簡直是污染環境。開車的是一個中年人,車斗后面還坐著兩個戴著斗笠的婦女。

拖拉機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那中年人下了車走到樂浪他們這邊,熱情的問道:“少年仔,你們這些稻草賣不賣。”

“賣,怎么算?”慎民看著中年人問道,他家留著稻草也沒用,干脆賣了。

稻草在農村主要是用來做蘑菇,這幾年蘑菇的價格一直在漲,稻草的價格也跟著漲了起來。不過做蘑菇用的是干草,中年人現在買濕的稻草要嘛是回去喂牲口要嘛就是回去自己曬干,要知道在農村稻草還是很搶手的。

“一畝一百五十。”中年人想了一下,說。

這個價錢已經很高了,在前幾年一畝干草也不過是這個價格,也就這幾年漲到了兩百多,那可是干草的價格,現在連濕草都賣出了這樣的價格,看來這個一定是買回去喂牲口,不然不會出怎么高的價錢。

“嗯,可以,我這邊有十畝,你都要嗎?”慎民對著中年人問道。

“要,要。”中年人忙不迭的點頭道。

“那你等會,馬上就好了,你再下去綁草吧。”慎民對著他說道。

中年人應了一聲,就靠著拖拉機上和兩個婦女說著話,不一會兒割稻機就割完了他家的稻子,開割稻機的師傅把稻子放到老七的車上就又去割別人的了。裝完稻谷,樂浪就跟著老七一起到庫房那邊幫忙烘干,裝袋,然后再把慎民家要留下來的稻谷給送到他家里。

而慎民則要留下來陪中年人他們一下,不然他們在這里綁草,不認識的人會誤會,到時候生出些什么事來就不好了。

來到烘干庫房,樂浪他們看了一下,發現沒幾個,好在沒幾個人,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到他們。

輪到樂浪他們烘干,樂浪他們才想起忘記拿袋子過來裝稻谷了,樂浪剛想回去慎民家拿,卻發現林老頭的兒子拿著一堆麻袋走了過來。

“清源叔。”樂浪和老七對著林清源打著招呼。

林清源點了點頭,問道:“是慎民家的稻子吧。”

“是,”樂浪點頭應道。

“用這個裝吧,我早就跟新明說過了,他已經把這些稻子都賣給我,等會兒裝好后,看他們要留多少,你們抬走就是。”

樂浪和老七聽了點點頭,一會兒慎民趕了過來,看到清源就和他打了招呼,最后慎民留下了兩千斤的稻谷,其它的都讓林清源拉走了。其實也不用留這么多,下一季也不過才三個月左右,吃也吃不完。

忙好后,在慎民家吃了頓飯,樂浪就回去了。回到家里,他開始在后院開出一塊三分左右的水田,然后用堆在墻腳的雞鴨糞和羊糞施肥,再引著山泉流進田中。

在玉如意空間中他也花了一陣時間開出了一塊半畝左右的水田來,空間里的地都是肥沃的黑土地,倒不用施肥,沒看到那些香蕉果樹的長得又高又大,果子長的又大又好。

開出水田后,又從老七家的田里拔來秧苗插了上去,好不容易花了幾天的時間才把一切弄好。閑了下來,樂浪切了盤鳳梨,悠哉悠哉的躺在龍眼樹下的搖椅上,晃晃悠悠的用叉子插著鳳梨慢慢的吃著。

山中的野鳳梨味道果然與眾不同,雖然體形不大,卻勝在香甜多汁。

玉如意空間之中環繞在土地之中的云霧翻滾,生生的退后了一大圈,空間中一下多了一畝左右的土地,端的不可思議,不過這一切都在悄悄的進行當中,樂浪仍然毫無所知。

頭上的老龍眼樹花期已經過去,枝頭上結起了一個個小小的龍眼。樂浪沒想到向來不結果的老龍眼,今年倒是罕有的結了果子,而且結的果子還相當的怪異。其它的龍眼結的果子都是黃黃的外殼,可這幾棵卻是白的,微微泛著黃色的白,很是奇怪,不過樂浪對這些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什么比拳頭大的荔枝、鴿蛋大小的桃子還奇怪的。

樂浪順手又叉起放在一邊的鳳梨,愜意的慢慢細嚼,感受著山中野鳳梨的別樣風味,慢慢的吞咽,口袋中的手機想了。

“喂,”樂浪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號碼。

“浪哥,是我啊,任少云,還記得嗎?”

“哦,哦,任少云?哦,任少云,當然記得了。怎么要過來玩嗎?”樂浪的記性一向都不怎么樣,差點沒記起來。

“是呀,我們決定了,明天到你們那玩,有二十幾個人,到時候可能會打擾一下,不好意思啊。”

“沒事,你們盡管來吧,反正也沒什么。”

“那就謝謝了,你忙你的,就這樣。”

“嘟嘟嘟嘟”

樂浪看著“嘟嘟”作響的電話,無奈的笑笑,這些小子都是這么無厘頭嗎?

這時,手機中又傳來一陣鈴聲。

CPW:140H:94A:C(小雄)

樂浪拿起手機一看,是條短信息,短信上寫著:小明上課時總是睡覺,老師批評他:你可不可以不要睡覺!?小明回答:“不行,因為我是特困生!”他看了淡淡一笑,發了個短信過去:“干什么呢?”

發短信過來的是蔡少卿,這陣子她們局團都在臺灣演出,雖然都是同樣的話同樣的風俗,可她卻總是感覺自己家好,這或許就是俗話講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自從兩人在小溪村認識之后,就一直用手機默默的交流。經過一陣子的交流,兩人已經沒有了相見時的隔閡,慢慢的熟識起來。他們兩人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愛情,但是彼此有好感是肯定的,正因為如此,小溪村的公祖到她家說起樂浪這樁婚事的時候她才沒有說什么,而是想相處一段時間看看,看看這個男人是否是她一身的良伴。

至于樂浪,對于老婆倒也沒什么挑剔,只要長的不是太丑,會洗衣做飯就可以了,其它倒并無所求。古人不是說了嗎,“女子無才便是德,”娶太聰明的女人做老婆不見得是好事,他要的是一個甘愿和他一起平平凡凡廝守終老的女人,其它,別無所求。

和蔡少卿聊了一會,就掛了,回頭卻看到兩只豪豬已經不知什么時候跑到自己的身邊叫了起來。樂浪看了,小心翼翼的把小豪抱了起來。這兩只豪豬很容易分辨,比較大的是小豪,小的是小豬,小豬一向都是小豪跟屁蟲,它去哪它就跟著去哪。

樂浪發現這兩個家伙不知什么時候在后院的番薯地旁邊挖了個洞,現在基本上都住在那里,它們還會偷偷的挖番薯。這兩個家伙屬于雜食動物,什么都吃,胃口奇好,和三點差不多,不過不吃太油膩的東西。

小豪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主人,仰著豬鼻子“噗噗”不安的叫著,一邊眼睛還直向樂浪放在一旁的鳳梨看去。樂浪看得好笑,下面的小豬看到小豪被抱著,頂著豬鼻子向樂浪的腳趾蹭來,弄得他粘乎乎的。

樂浪輕輕的把小豪放下,安慰的摸了摸小豬的鼻子,從盤中拿出幾片鳳梨給了這兩個家伙,這兩個家伙肯定是被鳳梨的鳳梨香味吸引來的。

三郎他們不知跑哪去了,今天連白球和小雄都跑得沒影,不然以往這兩個家伙都是趴在前廳看著門口當門神。

現在來小溪村游玩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的發現這邊盤旋飛舞的水鳥后,更是每個禮拜都跑來一次,有的甚至帶著帳篷過來過夜,只為了目睹一番水鳥們出行和歸巢時一抹驚艷風華。

臨近暑假,人更是多了起來,因為小溪村地勢的原因,即使是到了酷暑時期也不是非常熱,總是讓人感到十分的涼爽,沒有酷暑的炎熱,山間還時不時的吹過一陣陣山風,涼爽異常。于是,就有人想著在這邊度假,村部幫助翻建的屋子一時成了熱手貨,不過房租倒沒有因此漲價,而是因循著先來有后來無的原則。

三郎一手拿著一根玉米坐在三郎的背上呼呼喝喝的往家門口的湖泊跑去,后面緊緊的跟著白球和小雄。已經長得三郎一樣高的三點看起來威猛異常,如果不是它臉上背上尾巴的那幾個黑點,讓它看起來比較可愛,真的是生人勿近。

小雄和白球比三點略矮了二十公分,不過就體形而言已經很大,趴在地上,猶如一只非洲雄獅一般,如果生氣怒吼,露出那滿嘴的尖利牙齒,讓人看了都感覺膽戰心驚,不過沒事的時候看起來倒是滿憨厚的。

來小溪村玩的人不凡一下喜歡捉貓遛狗的人,看到小雄和白球時候眼冒金光,直追著樂浪問這狗是哪來的,樂浪倒是很坦然的說是趕墟集的時候買來的,被那問的人當瘋子一樣的看待。

樂浪問了才知道,原來小雄和白球是鼎鼎有名的松獅犬。

松獅犬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品種,他的準確歷史已在中國古代丟失。如今眾所周知的松獅從中國漢代的陶器及雕塑品中非常容易辨認。其他的一些史前古物品表明這種品種的歷史甚至早得多,他也許最初來自于北極,然后移居蒙古、西伯利亞和中國。

一些學者聲稱,松獅是薩莫耶德犬、挪威獵鹿犬、波美拉尼亞種狗和荷蘭卷尾獅毛狗的祖先。有報告說唐代的一個中國皇帝擁有十萬獵人和兩千五百條“松獅狗”。

不過松獅最大的也不過只有四五十公分,屬于哈巴狗類的小型犬,但是小雄和白球卻已經有八十公分左右,根本不符合邏輯,這讓一些把小雄和白球當成松獅犬的人納悶不已。

這些人再聽到這小雄和白球是樂浪從趕集的市場上隨便買來的后,都捶心不已,只嘆自己為什么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呢?

一波碧綠的湖水被山間的微風吹起微微的波濤,在陽光下晃著一抹鱗光。水鳥從湖面上掠過,爪印波面,蕩起一道道的水圈向旁邊輻射開來,抓起一只浮出水面透氣的小魚飛快的往岸邊的巢穴飛去。

旁邊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人架著攝像機迅速的拍下了這一幕動人的畫面。他們直接把車開到了這邊來,有的拿著沙灘椅愜意的躺在樹下休息,有的釣著魚,有的則是拿著攝像機到處亂拍。

來到湖邊,三郎把一根玉米扔給三點,如果三郎不是許諾給三點一根玉米吃它才不會讓他坐在背上,現在的三點是越來越鬼了,沒有東西吃絕不做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

三郎也拿起一根玉米啃著,一旁的白球和小雄看了頓時不樂意的吼了起來,三郎看了一下,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玉米折成兩段給小雄和白球,它們這才安靜下來,樂浪家養的東西個個精的要命,都懂得捍衛自己的權益。

啃完玉米,三郎有點尿急,拉下褲子就嘩啦啦的尿了起來,也不管不遠處有沒有人釣魚。那釣魚的瞄了三郎的小雞雞一眼,看了看,沒好意思和這小屁孩計較。

尿完后,三郎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玉米碎,向一邊悠哉悠哉走在岸邊捉著小魚蟹的水鳥撒去,一時水鳥驚飛,不過一會兒又飛了回來,慢慢吞吞的撿著散落在湖邊的玉米粒吃了起來。

三郎看到它們吃的差不多,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玉米碎來,放在手心,悄悄的走到離水鳥比較近的地方,引誘著水鳥的過來,一副偷偷摸摸、賊頭賊腦的樣子。水鳥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探頭探腦,猶豫著要不要過來,三點靜靜的趴在一邊,不敢吭聲。

終于有一只膽大的水鳥,試探著走過來吃了一口,看看沒什么,就又吃了起來,一旁的水鳥看了,也圍了過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正當它們吃的愜意的時候,三郎突然伸手一抓,抓住一只水鳥的腳,旁邊的水鳥看了連忙振翅高飛,遠遠的飛離這個危險人物,那只被抓住的水鳥驚慌失措的撲騰著翅膀想要飛去,卻被三郎緊緊的抓住。

旁邊的水鳥沒有飛遠,一會又飛了回來,在三郎的頭頂盤旋,看著被抓住的水鳥想撲下來救,冷不防旁邊的三點突然站起來,大吼一聲,在湖泊中覓食的水鳥一只只聞聲驚飛,連盤旋在三郎頭頂的水鳥也飛得精光。

一只只水鳥騰空而起,飛騰盤旋在湖泊上空,猶如一片白色的云彩,蔚為壯觀。

三郎抓了水鳥,也不管其它,騎著三點,高興的往家里跑去,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人家給拍了去發在網上,一時間引起轟動,來小溪村的人更加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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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高興的抓著水鳥的騎在三點的背上跑回家中,還沒到門口他就大聲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抓到一只大鳥,我抓到一只大鳥”來到門口,三郎從三點的背上跳下來,高興的抓著水鳥興奮的跑了進去。

正在和兩只豪豬分享鳳梨的樂浪看到興奮得滿臉通紅的三郎,不由連連搖頭,這幾天三郎老是跑去湖邊玩,前天看到人家拿著東西吸引水鳥抓著玩,不知怎的,就這么被這小家伙學會了,今天竟然還抓了一只回來。看來以后還得看著點,不然天天到處跑,如果發生點什么意外,那可就慘了,要不是有三點陪著他,他還真不放心這小家伙到處跑。

樂浪看著三郎手上抓著的水鳥,紅嘴紅爪一身白毛,看起來很好看,這時低眉順眼一臉乖巧的樣,渾沒剛才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三點高興的抓著水鳥湊到樂浪面前,一臉興奮的邀功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郎抓到一只大鳥,是不是很棒?”

這小子,樂浪苦笑道。三郎有個毛病,就喜歡人家夸他,你要是說他不好,他會半天不理你,而且還很記仇;你要是夸他,他會高興得什么似的,嘎嘎的笑,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到。

“嗯,三郎好棒的。”樂浪摸著三郎的頭,違心的夸獎道。

三郎開心的在那嘎嘎直叫,一手用力的揉著水鳥,弄得水鳥一身羽毛凌亂,凄慘落魄之極,讓在一旁看的樂浪看得眉毛直跳。玩了一會兒,三郎就把水鳥放了,水鳥一得自由,立時沖天而起,瞬間不見終影。

三郎看了,喃喃自語:“這鳥飛得好塊哦。”

樂浪聽了好笑不已,心想:不飛快點難道還陪著你玩,想著連連搖頭。

樂浪重新躺回搖椅中吃著鳳梨,三郎則是自己跑到屋里從里面端出一盤紫色蓮霧,拼命的咬著,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滴果汁輕輕的從嘴角溢出。一個個元寶形的蓮霧似紅還紫,靜靜的躺在盤中,煞是誘人。

“噓、噓”

三郎坐在地上,端著盤子,正一口一口津津有味的吃著蓮霧,門外傳來幾聲噓氣聲,不過他好像每聽到,繼續吃著蓮霧,“沙沙、沙沙”。

樂浪瞇著眼看了一下,原來是老芋頭家的石蛋,還帶著幾個小家伙,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躲在門口,神情鬼鬼祟祟。

看到屋里的三郎好像沒有反應,石蛋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這下三郎終于聽到,一把把盤子放在地上,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趴在三郎旁邊的三點早就瞄著三郎吃的蓮霧很久了,看到三郎跑出去,頓時快速的從盤子中咬出幾個蓮霧,繼續趴著裝做睡覺,偷偷的吃著蓮霧。

旁邊的白球、小雄也不甘示弱,也偷偷的咬了幾顆。這時,從樂浪那邊回來的兩只豪豬看到,也跑了過來一個咬了一顆跑了進去,一下就看不見了,溜得飛快。盆中本來就不多的蓮霧,被它們這么一刮分,盤子里頓時只剩下可憐的三三兩兩的蓮霧。

石蛋揮著手讓三郎過來,三郎跑到他面前,嘴甜的叫道:“石蛋哥哥。”這石蛋常常弄一些三郎沒吃過、玩過的東西來給他吃,也怪不得三郎對他這么好。

石蛋從臟兮兮的口袋里拿出一個皺巴巴的番薯:“三郎,給,這是我們貢的番薯,可好吃了。”

三郎一看,拿著就要往嘴里塞,石蛋連忙攔住,幫他扒去皮,才遞給他,三郎咬了一口,說:“嗯,好吃。”三兩下就把那番薯給吃光了。吃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對石蛋問道:“石蛋哥哥,還要。”

“沒了,就剩一個,都讓他們給吃了,如果不是我留著,連這一個都沒有。”石蛋指著后面的幾個小子說道,他們幾個臉上都是黑一片灰一片的贓的要命。

“哦,”三郎有點小失望的應了一聲,不過旋又對著他們說:“走,我拿東西給你們吃。”

說著就帶著他們走了進去,石蛋走進來看到樂浪看著他們,連忙對著他叫道:“阿叔。”后面的幾個小子也跟著叫了一聲。

“嗯,去洗一下手,看你們,一個個臟的要命,是不是去偷挖番薯了。”樂浪看著他們說道。

幾個小屁孩連忙瞪著眼睛說沒有沒有,樂浪也不理他們,揮著手讓他們走了。這幾個小子可能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偷挖番薯的王,以前偷挖番薯可沒少被人追過。最衰的一次還是剛剛偷挖了幾個拇指粗的番薯,卻沒想到旁邊突然冒出一個頭來問他們,挖夠了沒有,說也沒說就直接拎著他們回家。一年間,沒少因為偷挖人家番薯的事被家里人訓過。

樂浪想起以前偷挖番薯的事就好笑,搖了搖頭,嘆道,年輕真好。

來到廳中,三郎看到盤中就只剩幾個蓮霧,不由愕然,看了一下,三點他們都趴著睡覺,也沒什么偷吃東西的痕跡,抓了抓頭,難道自己記錯了,都是自己吃的。想了一下,無解,只好作罷。

三郎從冰箱中取出一個個比乒乓球還大的楊梅頓時吸引住了幾個小孩的眼球,伸著手就要拿起,卻被躺在搖椅上的樂浪喝了一聲還不去洗手,才不得不乖乖的跑去洗手,然后匆匆的跑了回來,也不管手中的水漬有沒有干,拿起楊梅就吃,渾不顧嘴角流出的汁液,隨便一擦了事,使勁的吃起楊梅來。

這么大這么好吃的楊梅他們還從來沒看見過,有的小家伙還偷偷的往口袋中裝,稀罕的不得了,連旁邊盆子里的幾個蓮霧也盯上了,拿起來就吃,也不顧干不干凈,有沒有三點的口水。

三郎看到他們吃的開心,也跟著搶了起來,高興的嘎嘎直叫,看得一旁的三點沒好氣的打了個噴嚏。

沒一會兒,一盤楊梅就被幾個孩子吃光,樂浪看他們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問道:“吃完了沒有。”

“吃完了,”幾個孩子齊聲說道,一個機靈的小子還把最后一顆楊梅揣進口袋中,看得樂浪搖頭不已。

“走,我帶你們貢番薯去。”說著揮手往后院走去,幾個孩子高興的跟了上去。

剛才樂浪被石蛋他們帶給三郎吃的番薯勾起了久遠的回憶,心想著這么久沒貢過番薯,今天也來貢一下。于是,他就在玉如意空間中偷偷的挖了一些比較小的番薯出來,準備等會兒貢。

不過貢番薯最好還是挖出來曬過太陽的紅心番薯比較好吃,沒曬過太陽的水分還在,味道要差一點,但樂浪覺得玉如意空間里的東西,應該是不會太差才對。

這也是他回憶起小時候貢番薯情景,一時心癢難耐,才帶著一群小屁孩來到后院,可以說是典型的沒事找事干。

CPW:382H:300A:C(番薯堆)

貢番薯的貢在閩南語中并不是什么貢品的貢,而是捶打、敲打的意思。

貢番薯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首先要先用容易敲碎的土塊搭成一個中空的圓形土堆,留出一個燒柴的洞口,然后用柴火把那些土燒成紅色后,再把洞口堵住,在土堆的上面弄出一個洞出來,再把要貢的番薯放下去。

番薯放下去后,再把燒透的土塊輕輕敲碎在番薯上面,再用土埋起來,等過一會再挖出來,那些番薯就已經被燒熱的土塊和柴火余下的火炭給生生的悶熟。貢番薯貢出來的番薯味道非常的好吃。

樂浪他們小時候沒少干過這種事,而且花樣更多。

來到后院,樂浪在剛剛拔出發生的花生地上清出一塊地方,自己搭起了圓形土堆。下面用幾塊比較大的土塊做地基,然后再一層層的往上變小。樂浪自己搭著土堆,讓那些小子去撿樹枝,其實也不用撿,在后院角落里就有一大堆,是樂浪用來燒柴用的,不過貢番薯不能用太大的樹枝,要他們去挑一下。

貢番薯燒的柴最好是用龍眼樹或者荔枝樹的樹枝,因為用這種樹枝燒起來的番薯好像帶著一股龍眼和荔枝的味道,十分的好聞。

一會兒,土堆就搭好了,樂浪抽空跑回屋里,拿著袋子在玉如意空間中裝了一些番薯出來,新鮮的番薯任誰都看得出是新挖的,不過小孩子才不管這些,他們只要等會兒有得吃就行。

一會兒,柴火在土堆中點燃,熊熊的柴火燃燒,冒出一股股煙霧很快就把土堆給熏黑了,樂浪看了一下,讓旁邊幾個小子照看一下火勢,自己轉身跑進屋中。

來到廚房,樂浪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一塊大一點的番薯切成小塊的厚皮,然后又拿了一些雞蛋,就往后院走去,在屋角,他又取了一塊他翻新房子時候留下來的瓦片,洗干凈擦干后,這才來到土堆旁。

樂浪將東西放在一邊,用兩根比較粗壯的樹枝把土堆上面的一些土塊取了下來,然后把瓦片放在上面,等到瓦片燒到通紅時把切好的番薯片放了上去。一會兒,就有一股濃厚的番薯香味飄了出來,他拿出一根竹枝翻著番薯片,這番薯片一放到瓦片上這么一烤一下就熟了,樂浪用竹枝把番薯片叉了起來,湊到嘴邊一咬。

“哇,”樂浪太猴急一下被滾熱的番薯片燙到嘴唇,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一旁的石蛋他們看得嘻嘻的笑。

三郎看到樂浪吃著番薯片,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對著樂浪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樂浪舔了舔嘴唇,一會才感覺稍微好一點,聽到三郎的話,連忙說:“好,好,你去拿個碗出來。”

“我去拿,”一旁的石蛋早就等得不耐煩,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這一道烤番薯片,叫做瓦片番薯,味道好的不得了,想當年,樂浪他們就著這土堆就能做出不下十幾種的花樣,當當在這瓦片上就有烤肉、烤魚肉、煎蛋等一大堆的玩意兒。樂浪瞄了一下旁邊看著他烤番薯片的這些小子,心想著:這些小子還嫩著呢?

樂浪一邊用瓦片烤著番薯,那些小子卻一邊在那邊吃,還很有紀律的一人一片,樂浪感覺自己怎么好像是個老媽子呢?

烤完了番薯,一堆小子跑到一旁去灌肚猴,樂浪則是守著土堆。

肚猴,也就是蛐蛐。不過是剛剛從土里冒出頭全身白乎乎的蛐蛐。肚猴爬出洞中,旁邊就會有一堆的細碎土粒,一看就知道。一群小屁孩拿著水往洞中灌去,一會兒,一只喝水喝的肚子圓滾滾的肚猴就會跳出洞中,傻頭傻腦的也不跑,被小孩子沒一下就抓個正著。

拿著肚猴,小孩們在旁嬉鬧不已,旁邊的石蛋一看,一只不夠,就大手一揮,往旁邊的肚猴洞沖去。

樂浪看得樂呵呵的,小時候他們沒少做過這種事。

土堆已經燒的通紅,有的土塊禁不住柴火的高溫“撲撲”的往下掉,樂浪看了把柴火撤去,用土埋滅,把帶來的雞蛋用泥巴包住扒開火炭扔了進去,又用火炭蓋住,才把洞口堵住,然后把上面的瓦片撤去。

一旁的小子看到要貢番薯都紛紛跑了過來,連抓住的肚猴都不要了。他們跟著樂浪把袋子里的番薯一個一個的往下扔去,扔完后把燒得通紅的土堆輕輕的拿著粗大的樹枝或者棍子敲碎,堆在番薯的上面,然后再在上面蓋上一層厚厚的土層,有的比較細心的還會在上面用泥土把整個土堆全部蓋住,這樣里面的熱氣就不會透出來,里面的番薯熟的也快。這就是貢番薯,貢番薯堆成的土堆或者搭成的土堆就叫做番薯堆。

用貢番薯的手法還可以做貢雞,貢雞的過程和貢番薯差不多,只不過雞要去毛去內臟,然后用荷葉或者芋葉包著,在外面糊上一層泥土,然后埋在火炭的中間,必須上有火炭下也要有火炭,然后再把燒紅的土塊敲碎放在上面,時間要比貢番薯長一點,不然不熟。

這樣做出來的貢雞味道別樣的香美,有別于任何一種做雞的方法,不僅帶著包裹著的葉子的香味還有一種淡淡的泥土的氣息,讓人驚訝,吃的時候無需任何東西,只要蘸著放著蒜碎、辣椒碎和醬油做成的醬料吃就是難得的美味。

一般貢番薯都是在野外,而且要一段時間,有的人貢了番薯后覺得太閑就跑出去玩,想等會兒再回來挖,回來時卻傻眼了,里面的番薯早已經被人家給挖走了,說不定已經在人家的肚子里。這種事,樂浪他們以前沒少遇到過。

所以貢了番薯一定要挖了以后再走,這是樂浪他們一般人吃過苦頭得出的教訓,這可不只是白白便宜了一堆白眼狼。想想,自己心驚膽跳、千辛萬苦的去偷挖人家番薯,廢了九牛二虎、十虎九牛的力氣貢了一堆番薯,到了最后倒沒自己什么事了,這不悲哀嗎?悲哀的是人家吃了你的貢的番薯說不定還在罵你傻帽呢?

不過在樂浪的后院里倒沒這么多的齷齪事,再加上這些小子剛剛吃了東西也需要消化一下,所以樂浪就在前廳給他們放電視看,但明顯這些小子心神都沒在電視上。

一會兒跑過去摸摸土堆,一會兒再在上面堆一些土,再過一會兒跑過來跟你說阿叔,番薯熟了可以挖了,煩得不得了。

不過樂浪卻沒理他們,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邊泡茶,把一堆小子急的不得了,過了一陣,樂浪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大喝一聲走了出去,一堆小子頓時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樂浪還沒過去,幾個小子就已經沖到土堆旁,熟手熟腳的扒開土層挖了起來,看來這些小子沒少貢過番薯,看到這些小子猴急的樣子,樂浪不由直笑。

一個個番薯挖了出來,有些小子早已經在一邊開吃起來,一旁的三郎已經不知吃了多少個,滿嘴黑乎乎的,樂浪看了一下,慢慢的從土堆的灰燼中挑出那些雞蛋。

自己找了個地,也跟著幾個小屁孩一樣毫無體態的坐在地上,輕輕的敲開已經烤干的泥土表層,他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反正都是要洗,也不在呼多臟,擦干凈后,才慢慢的把雞蛋殼剝開,一股濃濃的蛋香頓時飄散出來。

幾個小子聞到味道頓時圍了過來,也不管手上嘴上有沒有拿著吃著番薯,都眼巴巴的看著他。樂浪咬著雞蛋,被看得有點慚愧,一人分了一個給他們,還好他多拿了幾個出來,手里還剩兩三個。

“好呀,小子,你自己跑到這邊來偷偷摸摸的吃什么好東西啊。”黃老道從外面走進來找不到樂浪,聽到后面喧鬧的聲音,就尋著過來,剛好看到樂浪渾無體態的坐在地上,吃著雞蛋。

“你腳倒是挺長的。”樂浪戲謔的對著老道調侃道,從旁邊拿了一個雞蛋遞給老道,老道看了一下,哪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扒開雞蛋就吃了起來。

藍天白云之下,清涼的小院之中,兩個大人幾個小屁孩,愜意的吃著貢番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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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堆學生要來,樂浪早早就起來準備,從玉如意空間里面采了一大堆的水果洗干凈放在桌上,香蕉、鳳梨、蓮霧、楊梅一大堆的,看得三郎的眼睛發光,鳳梨還特地給他們削了皮浸在鹽水里,可謂服務周到。

到了九點多鐘,一堆學生才從下面走了過來,個個大包小包的背在背上,讓出來透透氣的樂浪看得目瞪口呆,直嘆也太夸張了吧,這哪是出來旅游,這和搬家已經沒什么兩樣了。

過來的學生有二十幾個,他們是包旅游專車過來的,車子已經打發回去,明天再過來載他們,他們打算在這邊過一夜。

進村的時候,大家看到他們大包小包還特地把他們攔起來問,等他們說是來畢業旅行要到樂浪家去,村里才放他們過來,要不然這么多人如果進山引起了山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這事,樂浪他大舅新明還特地打電話給樂浪叮囑了一翻。

一堆人慢慢的走了過來,后面還跟著一些好事的小子看熱鬧,看到他們這邊走來,頓時一窩蜂的跑到樂浪家里,樂浪一看其中還有昨天跑過來的幾個小子。幾個小子嘰里呱啦的吵得不得了,三郎聽到聲音跑出來看,看到又有人陪他玩,高興的不得了,豪氣的從里面端出一堆東西來讓他們吃,吃完后一堆人跑到后院里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一行人漸走漸近,本是埋頭趕路,忽然抬頭看到一湖碧水,微風徐徐,湖水蕩漾,一圈圈次第擴展的波紋,在碧綠的湖面上畫出條條閃光的弧線,一直密集地排向對岸蔥蘢的陡峭山崖。

山崖邊飄著一條小舟,小舟在湖水的蕩漾下隨波浮沉。

一邊的山峰上不時的飛掠出一只只水鳥,盤旋在湖泊之上,尋機覓食,又或者飛到湖邊,埋頭找著岸邊的小蟹。

此情此景,不由讓這些將要畢業的大學生們想起了歐陽修的一首詩:

“輕舟短棹西湖好,綠水逶迤。芳草長堤,隱隱笙歌處處隨。

無風水面琉璃滑,不覺船移。微動漣漪,驚起沙禽掠岸飛。”

雖然這首詩不是很應景,但是意境卻是分毫不差。這讓一路背著背包過來的學生感到不虛此行,剛才背著背包所受的種種苦難怨言頓時一掃而空。

一行人走過來卻沒直接到樂浪家來,而是把行李放在湖邊的龍眼樹樹下,然后一堆人開始搭著帳篷,這都是大家看到任少云拍回去的視頻商量好的。

一堆人忙著搭帳篷,任少云卻帶著幾個美女走了過來。

來到樂浪身邊,任少云對他介紹道:“浪哥,這是我們的班長淡香寧,班長這就是我說的浪哥,樂浪。”

樂浪對著幾人微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來啦,里面坐吧,我叫樂浪,你們就叫我阿浪吧。”然后,把他們帶了進去。

來到前廳,看到滿桌的水果,幾個女生頓時驚訝的叫道。

“哇,好大的香蕉啊,這不就是那天任少云帶回去的那種嗎?”旁邊一個女孩叫道。

“阿瑤,那是浪哥送給我的。”任少云在一旁忙解釋到。

“哇,這楊梅好大,我都沒見過。”另一個看著楊梅說道。

“吃吧,這些都是為你們準備的,知道你們要來,我早上特地去摘的,試試看,味道怎么樣。”樂浪笑著說。

“這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雖然桌上的水果很是饞人,但淡香寧還是很客氣的說。

“沒什么,都是自己種的東西,不值幾個錢,吃吧。”樂浪擺了擺手很是豪氣的說。

看到樂浪這么熱情,幾人也沒僑情,拿起自己喜歡的水果就往嘴里咬去,吃了一口頓時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雖然她們也常吃水果,吃的品種也很多,但卻是不曾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哇,這楊梅味道太好吃了,又大又甜,我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

“嗯,這蓮霧也很好吃。”

“還有這鳳梨更甜,城里的東西根本沒法比。”

一個個驚訝聲沖天而起,一旁的任少云好像早就知道這種結果一般,自己拿著一根香蕉在一邊吃著。

淡香寧吃了不由美目一閃,對著樂浪說:“阿浪大哥,你怎么不把這些拿出去賣呢?肯定能掙錢。”淡香寧想了想感覺叫樂浪阿浪有點太唐突了,所以就在后面加了大哥兩字。

“我就種了幾棵,吃都不夠,哪有多的拿出來賣,而且今年都是第一年結的果子也不是很多,就干脆留下來自己吃,多的就釀酒,反正也不差。”

幾個聽了連連點頭,轉頭看去這屋子來。

剛剛被任少云叫做阿瑤的女孩看到任少云還在這里吃著香蕉,就對著他說:“任少云,你怎么還在這里,還不去搭帳篷。”

“啊,我也要去搭,我可是給你們帶路的,夏瑤,你不會是想卸磨殺驢吧。”任少云聽到他的話不由一愣,叫著說。

“任少云,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想想看,他們一大堆男人都在那邊搭帳篷,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邊逍遙,如果被他們看到,可有你受的了。”夏瑤一副我這是幫你的神情頓時讓他無語,看看自己好像也沒什么理由留下來,只好灰溜溜的走了,神情很是沮喪,本來可以陪在美女身邊的,可誰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樂浪在旁邊看了在心底偷偷直笑。

看到閑人走了,夏瑤看了一下,對著樂浪說:“阿浪大哥,你這個屋子挺大的嘛。”

“嗯,是挺大的,前后兩進,還有一個后院,是我們村除了廟以外最大的房子。”樂浪點點頭說。

“那可就是地主老財嘍。”一旁的一個女孩俏皮的說。

眾人聽了笑了起來。

“阿浪大哥,帶我們參觀一下吧。”旁邊另一個鼻頭有點雀斑,看起來很是活潑的女孩提議道,旁邊幾個一致贊同,

樂浪自是無可無不可,帶著她們一起參觀了一下后面的屋子后就帶著他們來到后院。

后院之中,墻壁一旁爬滿了葡萄藤,葡萄藤上掛滿了一串串青澀葡萄,四周圍墻邊種滿了各色果樹,有的已經微微泛紅,地上種著一畦畦的蔬菜水果,其間,間或種著一棵棵木瓜樹,木瓜又肥又大,有的已經熟透,遠處還有一塊稻田,秧苗青青,隨風飄搖。

一旁有個涼亭,亭旁種滿了花草果菜,旁邊還有一叢高大的香蕉樹挺拔直立擋住了照射的陽光,下面是一口水塘,水塘中似乎有游魚跳躍,水塘一旁種著荷花,此時荷花已經盛開,有的已經結出了一個個蓮蓬。

亭子一角還種著一叢修竹,翠綠的竹枝綠油油的。

院子之中還有一群雞鴨悠閑的在院子中散著步,旁邊還有一群小屁孩在那玩著游戲。

來到后院,幾個女孩都被這一處處的東西看花了眼,沒想到一個小院之中竟然種了這么多的東西。

不知從什么時候從遠處飛來了一群蝴蝶,大的有巴掌寬,色彩斑斕,十分漂亮。幾個女孩看到一群彩蝶在后院之中飛舞,不由一陣驚艷,紛紛拿起手機拍照,一時忘形。

等到拍完照后才醒轉過來這里是在別人的后院里,不過拍完后它們又跑到爬在墻壁上的葡萄那里,拍起了照片,其中那個叫做夏瑤的女孩更是叫著跑了出去。

即使是性子比較恬淡的淡香寧,看到這么多漂亮的東西也是忍不住的跑過去胡照一通,畢竟都是些年輕少女,都有一顆年輕的心,等拍完后她才發現有點不妥,不由有點不好意思。

淡香寧輕捻著一絲長發,輕輕的走到樂浪面前,對著他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什么。”樂浪淡淡的笑道,都是一些大孩子。

忽然,淡香寧看到樂浪后面的一朵荷花,驚訝的說:“好漂亮的荷花啊。”就走了過去,樂浪看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來到水塘邊,淡香寧看到水塘中的荷花,輕咬著嘴唇對著樂浪說道:“阿浪大哥,我能摘一朵荷花嗎?”然后用那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樂浪。

“當然可以。”樂浪忙不迭的點頭說,對女孩他可是沒什么免疫力。。

淡香寧輕輕的蹲了下去,神手就要往那多盛開的荷花抓去,這時,她好像感覺到身邊有什么東西,轉頭看去,卻是小白鼓著兩個大眼睛好奇的望著她。

淡香寧尖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正好跳到樂浪懷中,死命的抓住他的頭,大聲驚叫道,“有蛤蟆、有蛤蟆、有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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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香寧一看到蛤蟆,尖叫一聲,整個人一下跳了起來,正好跳到一旁的樂浪懷中,死命的抓住著什么東西,大聲驚叫道,“有蛤蟆、有蛤蟆、有蛤蟆。”

她雙腿緊緊的夾在樂浪的腰部,雙手緊緊的抱著樂浪的頭,口中大叫大嚷,從小被蛤蟆嚇怕的她此時已經什么也顧不上了,緊緊的抱著樂浪。

樂浪被她抱著頭,兩只手也沒地方放,都不知道是抱抱呢還是不抱抱呢?他整個臉都埋在淡香寧的懷中,眼前是高聳的山峰,鼻中是一陣陣撲鼻而來的馨香,也不知他腦中在想些什么,忽然鼻中感覺有點癢癢的,好像有什么東西直欲從鼻中噴出。

三郎和小朋友們一起在后院玩埋金銀,聽到淡香寧的尖叫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聽到她指著池塘邊說有蛤蟆,眼睛看去,看到小白很是無辜的趴在那里,鼓著肚皮一顫一顫的。

三郎一把把小白抓起來,倒提著它來到淡香寧的面前,憨聲憨氣的說:“姐姐,小白很聽話很乖的。”

沒想到淡香寧看到蛤蟆卻是一陣大叫,“啊,蛤蟆,蛤蟆,快拿走,快拿走。”整個人不停的在樂浪身上晃動,怕的就要哭出聲來

她從小就怕這種滿身長著疙瘩的東西,看到那一身疙瘩就感到惡心。

三郎聽了,只好無奈的帶著小白走了。

過了一會兒,淡香寧終于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異樣,連忙從樂浪身上跳下來,只感覺自己的臉上如火燒一般的熱,囧,非同一般的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兩只手慌亂的撩動著一縷長發,看也不敢看樂浪一眼,只是假裝鎮定的對著樂浪說:“我我我還有點事,先先走了,”說著也不等樂浪說話,飛快的跑了出去。

幾個在拍照的時候聽到淡香寧尖叫就跑了過來,只是事情發生的太快太不可思議,眾人一時都驚得目瞪口呆,連后面過來的一些女同學也看到了剛才的情景,都是一個表情,一堆人猶如木頭人一般的看著淡香寧。

淡香寧被看得滿臉通紅,埋著頭往前跑去,也沒看路,“嘭”的一聲撞在門邊,一時,淡香寧只覺頭昏眼花,眼冒金星,天搖地動,停了一下,非常狼狽的跑了出去。

她的那群同學這時才如夢清醒,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她們還從來沒看到一向溫婉如水的班長這樣子糗過,看到她跑出去,也沒不管她,徑自在后院中拍起照來。

讓樂浪看得搖頭不已。

淡香寧狼狽的跑到前廳,看看沒人追出來,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上,拿了一個蓮霧狠狠的咬了起來,才鎮定了一點,想起那群沒心沒肺的姐妹,恨恨的罵了一聲:“一群沒義氣的家伙。”繼而又想起了抱著樂浪那羞人的一幕,臉煞時通紅一片,羞惱至極,

忽然,她感覺腳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蹭她,涼涼的,低頭看去,卻是兩只大刺猬,她不認識豪豬。腳上被舔得有點癢癢的,她連忙把腳抬了起來。

“沒事,你只要把蓮霧丟兩個給它們,它們就走了。”不知什么時候,樂浪已經來到淡香寧的后面,他不習慣后面一大堆鶯鶯燕燕的,像堆麻雀在那邊嘰嘰喳喳歡喜莫名的叫,所以就走過來了。

“嗯,”淡香寧低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心慌意亂,剛剛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尷尬,不過到底是成年人,已經慢慢回復,但每當想起還是有點不自然。她隨手丟了兩個蓮霧給小豪、小豬,小豪、小豬看到有吃的便撲了過去咬著跑了出去。

“這是你家養的?”淡香寧看著跑出去的小豪、小豬問道。

“嗯,以前在山上撿回來的。”樂浪回道。

對答到這里結束,一時兩人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空氣中布滿了詭異的氣息。為了避免尷尬,淡香寧埋頭啃著蓮霧,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響,樂浪干脆泡了杯蜂蜜水,躺在龍眼樹下,悠閑的晃了起來。

看到樂浪的樣子,淡香寧突然有點惱怒,這人怎么回事,摟也摟了抱也抱了,連點表示也沒有,什么人嘛。卻忘記了是誰抱著人家不放的,只能說“女人心,海底針。”

這時,有一個學生拎著袋東西走了進來,遠遠的就對著樂浪叫道:“浪哥,你好你好。”伸出一只手來要跟他握手。

樂浪看了連忙站起來,對他抱拳恭手說:“你好,你好。”說真的,樂浪還沒和人家握手的習慣。

“這是我們的副班長陳逸才,你怎么來了。”淡香寧來到兩人的后面給他們介紹道。

“怎么,你們一大堆女孩子都跑到這邊來玩,只有我們男生在那邊苦哈哈的搭帳篷,你還好意思說我怎么來了。”陳逸才聽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淡香寧。

“本來搭帳篷就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們女生就是幫忙洗洗菜,吃吃東西什么的,不然要你們男生來干什么。”淡香寧沒好氣的說。

“啊”陳逸才一聽傻眼,還有這種事。

樂浪在一旁聽的好笑不已。陳逸才也顯然明白跟這些女孩說這種事有點說不清楚,也就住了嘴,把手中的東西拿到桌上放著。

“咦,怎么這么多水果。”陳逸才看著桌上的水果說。

“這是阿浪大哥給我們準備的,等會你帶回去,別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剛才我們都忘記叫任少云拿過去了。”淡香寧對著陳逸才說。

“嗯,我還拿了一堆水果想讓浪哥嘗嘗香呢,沒想到浪哥家里這么多。”陳逸才笑了笑說。

樂浪看了一下,袋子中裝滿了一袋的釋迦、荔枝、黃皮,他看得不由腸子糾結,對著陳逸才說:“這黃皮你們也喜歡吃。”

他以前也吃過,這東西酸的讓人腸子打結,已經不是用酸能形容的了。

“呵呵,浪哥,這種可是甜的,不信你試試。”看到樂浪的樣子,陳逸才就明白他吃了其它品種的黃皮了。

黃皮有三種,但從顏色上不能區分,都是黃色橢圓形的。一種味道相當甜,甜的有點發膩。如果能吃非常甜的人,這種是非常適合的品種,一種是非常酸,酸的難以入口,酸得連心和腸子都會糾結在一起。孕婦可以多吃這種水果,對胎兒體質健康有幫助。第三種味道又酸又甜,很多人都喜歡這個品種,三個品種可以在同一地點,甚至長在同一塊土地,但是味道卻各不相同,相當奇特。不過黃皮在福建不是很多,主要在廣東那一帶。

陳逸才買來的是甜的那一種,樂浪吃了一個,點點頭,味道不錯,就是特別甜。心想著等會兒把這種黃皮和釋迦的種子弄一些到玉如意空間里看看能不能種出來。釋迦的味道他一向都是很喜歡的,很好吃,帶著一股似是而非的濃厚鳳梨味道,非常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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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樂浪吃著黃皮連連點頭,陳逸才才對他說:“浪哥,等會兒我們會來你這邊拿些水呀什么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你了。”

“沒事,你們要水要柴火我這邊都有,你們自己過來拿就是,不用客氣,要不然中午我給你們煮好了,反正也沒幾個人。”樂浪對著陳逸才和淡香寧說。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帶了一大堆的東西,不吃的話可不行。”陳逸才聽了樂浪的話連忙說,他們為了這次畢業旅行可是煞費苦心,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如果沒個人都不吃帶回去的話,那就悲哀了。

“那好,那晚上我們來開個篝火晚會,我讓人給你們弄個渡者烤魚。”

“渡者烤魚?”淡香寧和陳逸才好奇的出聲問道。

“就是一個撐船的烤的魚,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味道好那么一點點而已。”樂浪不在意的擺擺手說。

不遠的溪面上,鳴人劃著船慢慢的往湖泊這邊過來,突然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的說:“不知道是誰又在說我的壞話了。”

溪水緩緩往下流去,溪邊出現了蔡少卿和玉兒的身影。蔡少卿她們劇團其實早在幾天前就回來了,只是沒告訴樂浪,讓他以為蔡少卿她們還在臺灣演出。兩人慢慢的走在溪岸,看著兩旁的風景,一邊的荔枝林的荔枝已經紅透欲滴,飽滿的荔枝重重的垂下枝頭,讓人嘴饞不已。

不過可不要去摘,里面有小溪村的老頭坐鎮,眼睛犀利的很,村里的小子們也沒人敢到這里來偷摘荔枝吃,因為這片荔枝林是小溪村的公共財產。

玉兒一路蹦蹦跳跳也沒個安穩,看到好看的地方就停下來拍照,猶如出籠的雀兒一般,嘰嘰喳喳個不停。

兩人來到兩棵榕樹旁,玉兒看到面臨水面的些些須簾,驚喜異常,就要爬到榕樹上照像。榕樹垂臥在溪面上,下面是潺潺溪水,看起來有點危險,蔡少卿不讓她去,可卻侑不過她,只好叫她小心點,讓她上去。

玉兒親手輕腳的爬到快到中間的一根粗大的榕樹枝上,站了起來,兩手張開,看著四周,遠處一片碧水,山巒起伏,頭上還不時有水鳥飛過,看了一下腳下,下面是一條潺潺的溪流,忽然她感覺有點心慌意亂,連忙叫蔡少卿快點拍照。

鳴人劃著船慢慢靠近,看到她們在拍照,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岸上的蔡少卿看到他,對他點了點頭。

玉兒看到蔡少卿跟人家打招呼,也不知是誰,就歪著腦袋看過去,卻是鳴人。當下想走回去,不過不知怎的,腳好像不怎么聽話,一腳突然踩空,玉兒“哎呀呀呀”叫著斜著往溪里掉去,撲通一聲掉落水中。

“哎呀,我不會游水,我不會游水啊。”玉兒哪料到會是這樣,兩手撲打著水面大叫,說沒幾句就要沉下去。

鳴人看了連忙跳下去,飛快的游到她的身邊,抱著她往溪邊游去。

上到溪岸,他把玉兒放平在岸邊,看到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估計要來個人工呼吸,他把頭慢慢的探過去,心想:難道我保存了二十幾年的初吻就要這么失去了。不過救人要緊,他也沒法顧及什么,擦了一下嘴,頭慢慢伸了過去,兩唇慢慢靠近。

就在這時,從玉兒口中噴出一股水箭,把鳴人噴了個滿臉,玉兒醒了過來,不停的咳著,看到鳴人,對著他說:“這水真不好喝。”讓鳴人一時哭笑不得。

蔡少卿跑了過來,抱著玉兒,大聲問道:“玉兒,玉兒,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就是喝了點水。”說著,她坐了起來,除了身上有點濕,和正常人沒什么兩眼。

濕透的綠色連衣裙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隱約能看到她白嫩的肌膚、飽滿的山峰和里面的紅色貝蕾斯,一時,鳴人的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心想這樣不是很好,連忙避開,裝作沒看到。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嚇死我了,以后可不要再做這種事了。”蔡少卿險些哭了出來,驚魂未定,剛才她確實被嚇蒙了,要不是鳴人在這里,都不敢想象后果會怎么樣。

一群學生在那邊搭帳篷看到有人掉到水里,紛紛趕了過來,看到人沒事,才算松了口氣。

看到玉兒沒事,蔡少卿才放下心來。不過看到玉兒衣服濕透,就想趕回去,又想著路好像有點遠,就打算到樂浪家去,讓他幫忙到慎民家拿一些衣服,也好過她們兩個就這么跑回去讓人笑話。

蔡少卿謝了一旁的鳴人后就帶著玉兒往樂浪家走去,樂浪也劃著他的小船往對岸駛去,口中還用沙啞的語調唱道: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孤舟寥影,對著一波碧水,猶如古時不羈的俠者,學生們看到這一幕,連忙拿出手機拍照,以免錯過了這難得的一幕。

蔡少卿帶著玉兒來到樂浪家里,樂浪看到玉兒的樣子連忙問到底怎么回去,蔡少卿說是掉進水里了,樂浪連忙讓她進屋里洗一下,不過樂浪家沒有換洗的衣服,蔡少卿就叫他幫忙去慎民把她的衣服拿過來,樂浪忙不迭的答應,騎著摩托車去了。

來到慎民家難免又要解釋一通,樂浪從他老婆那里拿過衣服直接就走了,懶得在那邊看慎民擠眉弄眼說著一些不著邊的話。

玉兒在樂浪家的浴室里換過他拿來的衣服后又開始活潑亂跳起來,她的性格倒是蠻和一堆女學生的胃口,一下就打的火熱,一起跑去玩,蔡少卿倒是比較靜,就沒出去,呆在樂浪家里和幾個也不喜歡熱鬧的學生一起聊著天。

湖邊一群男生搭完帳篷后,一部分就開始準備午餐,還有的拿起帶來的釣竿釣起了魚,還有的孤男寡女兩個人跑到沒人的地方也不知干什么去了,有的則是跑到新建的懸橋那邊去玩,玩的不亦樂乎。

午飯過后,一群學生就過來叫樂浪帶他們去爬山,可在樂浪的記憶里這附近的山都沒什么好爬的,用他的一句話說“爛山爛水爛石一堆,爛花爛草爛木一叢,怎一個爛字了得。”

不過學生們可不管他這些,只求著他幫忙,樂浪沒奈何,干脆把門關上,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村西頭的石頭山走去,這附近也就石頭山有點看頭。

本來學生們還想留幾個人看守東西,不料樂浪卻說不用,讓三點它們三條狗幫忙看著行李,他們一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這么幾只大家伙來,不要說是賊了,就是老虎來了都不怕。

經過慎民家,樂浪把三郎放在他家里玩,爬山帶個小屁孩根本就是個累贅,三郎也聽話,自己屁顛屁顛的跑去跟囡囡玩了。

石頭山上怪石嶙峋、玲瓏奇特、千奇百態,整座石山有如諸多大大小小不規則的石頭層層疊疊而成,但看起來并不怪異,相反,從左面看就像一頭俯臥的雄獅一般,而正面則像一個坐在椅上向人招手的仙翁,非常奇特。

山上樹木蔥蔥綠綠,掩不住沖天而起的巨石。現在正是鳳凰花開時節,山上一棵棵高大的鳳凰樹都開出了火紅的花朵,在下面看,一撮撮的鳳凰花把那整山無趣的石頭山都染上了一層別樣的紅暈。

在石頭山巖石間隙,有數不清的幽深洞壑石室。據《鄉志》記載:石頭山上“有石室深廣丈余,天將雨則云出其中,霽則云復歸焉,端是奇異,鄉人見之,盡相傳說。”相傳在早年間,時有鶴飛鳴于山中,鶴唳云飛,一副洞天福地的模樣,只是到了如今,這些東西早已泯滅于斯。

石頭山離小溪村也不算遠,大約兩三公里左右,在小溪的下游,出了小溪村就能隱隱約約看到石山輪廓。一行人來到山下,連忙找個地方休息,這些學生平時出門不是坐車就是搭的士,一下子走了兩三公里的路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樂浪好整以暇的看著一群坐得東倒西歪的學生,不由連連搖頭,就這樣還想爬山,山爬還差不多。

“浪哥,什么時候能到山頂啊。”一旁的陳逸才擦額頭的汗對著樂浪問道。

樂浪聽了他的話臉皮禁不住連連抽搐,這還在山下就已經開始問什么時候到山上了,還好這只是兩百多米的小山,要是那種兩三千米的大山,那還得了,不過他還是對他回答說:“一會兒就到,這座山又不高,在以前我半個小時就能跑個來回。”

旁邊一群猛男聽了馬上跳了起來,一個個扭扭頭、搖搖屁股、甩甩手,摩拳擦掌、龍精虎猛的樣子,聽到樂浪說只要半個小時就能跑個來回,到山頂還不就是個十幾分鐘的事,那還不是個小KS。再怎么說也是男人,不表現英雄點沒的被一旁的女生笑死。

這群人沒聽清楚,樂浪說的是以前用跑的半個小時能跑個來回,是以前而且用跑的。

一群人也不休息了,嗷嗷叫著沖了上去。上石頭山的路很好認,只有一條大路,其它的都不是,倒不虞走丟,即使走丟,樂浪也能把他們找回來,怎么說他也是從小到大在這里混到大的,這邊的哪一塊石頭沒沾過他們撒的尿。

這石頭山別看它只有兩百米左右的高度,卻有三種特產:一、石耳;二、石蛙;三、石筍,味道好的不得了,不過就是產量少得很如果不仔細找根本找不到,主要是來這邊的人太多了。

走到半山腰,一堆人又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有的干脆找個地方躺了下去,樂浪連忙叫他們站會兒等氣喘勻了再坐下,不然一個不好就會生病。

“浪哥,你不是說半個小時就能跑一個來回嗎,怎么這么久了才爬一半呀?”陳逸才又跑過來問道。

“我是說我自己好不好,你們這種體質能跟我比嗎?”樂浪沒好氣的乜了他一眼,自己走到這邊就像散步一樣,他們一群人卻已經累的趴下,這能比嗎?

陳逸才看了他一下,再看了一下一群軟趴趴坐在石頭上的人,頓時蔫了。

爬到這邊再上去一點就是山頂,現在樂浪他們休息的地方旁邊是一塊平坦的大石,站在上面可以隱約看到遠處的小溪村和村前的那條小溪,小溪從上面緩緩流下繞過石山山腳再慢慢的往下流去。

“小心,不要站得太出去了。”

蔡少卿和淡香寧她們幾個女的站在石頭上,感受著遠處掠來的清涼山風,衣袂飄舞,她們忘情的張開雙臂,好像要擁抱整個天空一般,樂浪看到她們這樣連忙出聲提醒道。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這一不小心掉下去,不死即殘,沒第三種可能。

本來正愜意的感受著清涼山風的幾個女的聽到樂浪的聲音,頓時沒好氣的瞪過來,真是掃興。樂浪很是無辜的向躺在石上的男生看來,眾人都報以同情的眼神,卻誰也沒說什么,這些女的可得罪不起,她們可是偉大的女性,男人的半邊天。

休息了一下他們就繼續往山上走去,來到上面,凜冽的山風迎面而來,吹亂了一些女生的頭發,幾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更是驚叫連連,用力的按住裙角。樂浪的眼睛是不是的裝做不經意的往旁邊看過來,蔡少卿也是穿著連衣群,他想看看是不是有傳說中的米老鼠,卻不小心對上了蔡少卿的眼光,被她狠狠的挖了幾眼。

來到山頂,一群學生就嗷嗷叫的往上面一塊平坦的巨石跑了過去,巨石有一畝左右,稍稍下斜,沒有護欄,下面就是幾百米深的懸崖峭壁,很是驚險。

樂浪看了連忙大聲吩咐道:“小心一點。”也不知這一堆人聽到沒有。

在這峰頂,一色的巨石,這些巨石見證了無數的歷史滄桑,從遠古到如今,已不知是多少年。山頂沒有什么花草樹木,巨石上沒有什么護欄,一掉下去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樂浪才不得不小心吩咐。如果是他們村的小屁孩他都懶得說,那些人膽子大得要命,連陡峭的山壁都能夠行走自如,心里自是有分寸。

一些人跑到巨石上對著一邊的山峰高聲嘶吼,不過迅速湮滅在狂猛的山風之中,有的就靜靜的站在石上看著遠處翠綠的山峰,還有腳下猶如螻蟻一般的村莊,繩子一般的小溪。

蔡少卿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裙角,以防漏光,看到樂浪又看過來,沒好氣的拿了一塊石頭扔了過來,臉上盡是羞惱之色。樂浪連忙躲開

突然,他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那不是老道嗎?這老頭怎么跑到這邊來了,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干。

樂浪走了過去,對著老道說:“也,老道,怎么你也跑到這邊來了,不會也是來爬山吧?”

老道瞄了他一眼卻沒說話,只是念道:“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百年光陰石火爍,一身身世水泡浮。.”

(第一更奉上,首先謝謝o尜喗丶.的提醒,剛開始是寫了傭兵的,但后來想了一下就改了,忘記把原本情節改了,不好意思。

老道瞄了他一眼卻沒說話,只是念道:“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百年光陰石火爍,一身身世水泡浮。.”

樂浪聽到他又要嘰里呱啦的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話連忙把他打斷,“好了,好了,老道,不要跟我來這套,說一下你來干什么吧。”

“怎么,你連這也不知道,現在南州城里可是傳的沸沸揚揚,說在一個石頭山上埋藏著鄭成功和蔣介石的寶藏,里面可是金銀財寶無數。”老道不屑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聽了挖了挖耳朵,“怎么,你連這都信。”

“怎么不信,當年鄭成功確實在南州這邊呆過,而且也符合,就是蔣介石南州這邊藏著寶藏也說的過去,畢竟南州山嶺縱橫,這東西隨便一藏都不一定有人知道。”說完,也不理樂浪往山下走去。

“你要去哪里?”樂浪看到他往下走,連忙問道。

“回家啊,不然你以為我是那些傻帽呀,在山上亂鉆,那不是找死嗎?”老道沒好氣的說,也沒再跟樂浪說什么,走了下去。

老道說的沒錯,這石山洞穴眾多,洞穴陰涼,正好是蛇蟲鼠蟻的最愛的藏身之處,所以它們大多在這里作窩。記得小時候在山上玩,遇到一個砍柴的老阿婆,就停下來和她聊天,聊著聊著,就聽到阿婆說:“那天下午,我要下山的時候,看到一條蛇從洞里爬了出來,嚇了我一跳,才這么大而已。”說著就用手比著大腿說。

樂浪他們聽得沒話說,什么只有這么粗,敢情還有比腿粗的,當時他們聽了就想笑,到后來就笑不出來了,想想山上有那么大的蛇,哪還還不怕,所以后來他們就收斂多了,不然他們都喜歡在那石穴之中爬來爬去。

樂浪他們在山上玩到四點左右才下山,下山的時候他帶著一大堆的學生從另一條路下去,這條路是一個斜坡,斜坡是一整塊的巨石,巨石靠在一面石壁旁,小溪村的村民在靠石壁的邊上鑿出了一個個可容落腳的石階。斜坡呈四十五度往下,看起來十分嚇人,旁邊除了一旁的山壁可以扶外什么也沒有,雜草不生,一片粗糙的巨石。如果不是扶著山壁一些學生根本就不敢走,就算如此,還是有些人戰戰兢兢的坐著石階慢慢往下滑走,都不怎么敢站起來。

樂浪特意在幾處比較危險的地方牽了他們一下,被幾個女生狠狠的挖了幾眼,看來是怨他帶了一條這么難走的路,從這條路往下,時不時可以看到一道道古寨墻林立,還有一些用條石砌成的圓形寨所,傳說這些都是當年鄭成功為了抵抗清兵所筑造。

時隔多年,寨墻上已經被歲月刻下了斑駁不堪的痕跡,身上布滿了青綠的苔蘚,雜草亂木叢生,一條條裸露出來的樹根扎滿了一面面寨墻,有的上面更是長了一棵棵高大的榕樹,寨墻整個都被榕樹的根系緊緊的抱住,看起來很是怪異,又有點別樣的風情,很有藝術的味道。

一行學生看了紛紛跑上去照相,早已忘了剛才還埋怨樂浪不是個好導游的事情來著。

一堆人就這么走走停停、慢慢騰騰,來到山下,已是晚霞滿天。

一輪夕陽靠在山巒上面,放出一道道紅霞,映照得每個人的臉都通紅通紅的。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那是指一些比較危險沒有路的山,像石頭山應該是上山難下山容易才對,沒看到上山的時候一個個都氣喘吁吁軟趴趴的,下了山一個個龍精虎猛。下山了,一堆人頓時大叫大嚷的跑了出去,口中還不時的嚷嚷道:“吃飯嘍”“回家了”“走人嘍”。

弄得后面的女生咯咯大笑,連樂浪也是搖頭不已。

他故意落后眾人幾步,來到正和幾個女生說話的蔡少卿面前,“晚上有個篝火晚會,你也來吧。”

沒等蔡少卿出口,玉兒就說:“當然去了,我們還想試試什么是渡者烤魚呢?”樂浪卻不管她,只是看著蔡少卿,灼熱的眼神看得蔡少卿芳心直跳,她瞄了他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寂靜的夜晚,涼風習習,一輪明月從山麓間慢慢升起,在山間灑落一片華光。

湖泊邊,已經燃起了一堆篝火,一大群男男女女圍坐在篝火旁邊,篝火上面叉著一頭羊和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羊是樂浪從村里養羊的老茂那里買的,魚是鳴人貢獻的。樂浪跟他說晚上讓他烤魚后他一口就答應了,還貢獻出了這條他打算留著自己打牙祭的大魚。

樂浪更是從玉如意空間里挖出一些個頭大的番薯架在火上烤,還從玉米地里摘了一堆的玉米出來,一群學生更是從帶來的背包中掏出了火腿腸、鹵雞腿、雞翅等東西在火上烤了起來。

烤熟的番薯、玉米和各種雜七雜八的香味弄得大家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大家也不用人吩咐,自己拿起了自己喜歡的東西烤了起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過有一些女生倒是不用動手,就等著一些阿諛奉承的男生上貢。

一滴金黃的羊油從羊肉上悄悄滴落,滴在燃燒的柴火上發出“嗤嗤”的聲響,鳴人熟練的在魚和羊肉上飛快的刷上各種香料。一時,一股濃厚的香味從篝火上的魚、羊肉身上飄散出來,圍在旁邊的眾人不爭氣的吞了口口水,發覺手中啃的東西都有點索然無味。

三郎屁股不安的扭來扭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架在火上的烤肉,一旁的三點它們更是不堪,嘴中一條條哈喇子不停的往下滴落下來。

火花的篝火有如火熱的青春一般,不停的在漆黑的夜里跳動,旁邊一群男男女女有說有笑,手中拿著根竹枝串著東西在火中燒烤,火堆上不停的飄出烤羊和烤魚濃烈的香味,饞的人直吞口水。就在這時,從下面傳過來一陣摩托聲,摩托漸漸開近,樂浪瞇眼看去,卻是慎民老六和老七他們,都帶著自己的老婆,慎民甚至連女兒囡囡都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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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上不停的飄出烤羊和烤魚濃烈的香味,饞的人口水欲滴。就在這時,從下面傳來一陣摩托聲。摩托漸漸開近,樂浪瞇眼看去,卻是慎民、老六和老七他們,他們都帶著自己的老婆,慎民甚至連女兒囡囡也帶過來了。

來到近前,他們把摩托停下走了過來,每人手上還各帶著一桶煙花。看到他們過來,樂浪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過來了?”

“還說,有這種好事也不跟我們說,走開,我不認識你。”慎民對著樂浪說道,說得樂浪啞口無言,心里卻想著人家一群大學生過來玩,你們一群家伙過來湊什么熱鬧,不過這話他卻不敢說。

被林秀慧牽在手里的囡囡看到坐在一旁的三郎,便甩開林秀慧牽著的手,跑到三郎面前做了下來,親熱的叫著“三郎哥哥、三郎哥哥”。三郎看了從口袋中抓出一大把糖果遞給她,這些都是那些女學生塞過來的,家里還有一大堆,不過三郎卻是不怎么吃。

幾個狐朋狗友來了,不得不說幾句。樂浪站了起來,對著圍坐一堆的學生說:“各位同學,這是我的幾個朋友,看到大家在這邊烤東西,嘴饞就跑過來了,順便給大家帶來了幾桶煙花,等會兒吃完后大家就一起放煙花。”

“你子說什么,”聽到樂浪這么說,一旁的老七頓時跑過來一腳往他的屁股上踢去。

樂浪沒有注意,不心被他踢個正著,老七一腳踢的很重,他一個踉蹌,慣性的往前撲去,面前是一堆女生,蔡少卿正和她們說著話,沒看到撲來的樂浪,只覺得一道黑影迅靠近,轉頭看去,卻是樂浪。不過卻已經來不及,整個身子已經被樂浪重重的壓住,她驚慌的叫出聲來,還沒出聲卻現嘴唇被軟軟的東西堵住,好像有股別樣的味道,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樂浪只覺得抱在一個柔軟的所在,胸前頂著一對很有彈性的東西,嘴唇也是軟軟的,有股味道。兩人四目對看,一時不知所措。

樂浪連忙爬起來,忙不迭的賠禮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然后起身欲跑,可腳上卻不知絆倒什么的東西,摔了一跤了,他連忙爬起來,狼狽的跑開。

蔡少卿坐起來,被剛才生的事弄得有點迷茫,霧煞煞,看到樂浪跑走,頓時惱怒起來,心下想到:吻也吻了抱也抱來,就這么跑了,還有沒有天理了。心里惱怒的從地上隨手拿起一件東西扔了過去,嘴里還念叨著:“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卻沒看到旁邊一堆女生聽了她的話齊齊的看了過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蔡少卿扔出去的東西正中樂浪頭部,他轉身一看,是只鞋子,只好又拿回去還給了她,看到樂浪,蔡少卿頓時滿臉通紅,紅的都快滴出水來,看到旁邊伙伴看過來的怪異眼神,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

就在這時,鳴人大聲叫道:“拿東西,切肉了。”鳴人的聲音正好解了她的尷尬。

一群學生包括樂浪他們拿著碗盆湊到鳴人旁邊讓他割肉,拿了肉跑回去坐在旁邊吃,吃的眉開眼笑,連連點頭。樂浪拿出了他自制的一壇壇香蕉酒放在旁邊,里面放了長柄酒勺讓他們自己舀,想喝多少就舀多少,這些都是他特意拿出來的低度酒,只有十幾度。

一群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愜意。一旁的三點它們看到他們一個個吃著噴香的烤肉,喝著濃香的美酒,就是沒自己的份,頓時生氣的在那邊“嗯嗯,嗯嗯”的叫著,還沒好氣的打著噴嚏。三郎哪管它們,他拿著一塊烤肉吃的嘴角冒油,一雙手都油花花的,什么也顧不上。倒是一旁的樂浪看得連連搖頭,自己去割了三塊羊肉給它們吃,還給它們弄了點酒,這才安定下來。

酒足肉飽,一堆人就提議來個即興表演,一大堆人吹笛的吹笛,唱歌的唱歌都賣力的表演起來,幾個男生當即跳起來霹靂舞,女的也不甘示弱,也弄了個草裙舞,蔡少卿和玉兒兩人還唱了一段歌仔戲,樂浪更是從里面拿出了二弦談起了閩南民歌《一只鳥仔》。

透早起來伊都乖一個乖,一只鳥仔伊都哮啾啾呀伊都哮啾啾,

惦在水溝仔伊都貓一個貓,丟丟當仔伊都找無巢噢

彼都嗆咚嗆咚嗆伊都找無巢噢

日頭落山伊都乖一個乖,一只水雞仔伊都哮呱呱呀伊都哮呱呱,

惦在田底仔伊都貓一個貓,丟丟當仔伊都找無伴噢

彼都嗆咚嗆咚嗆伊都找無伴噢

雞母雞仔伊都咕一個咕,一只雞仔伊都哮啾啾呀伊都哮啾啾,

惦在草埔仔伊都貓一個貓,丟丟當仔伊都找無母哦

彼都嗆咚嗆咚嗆伊都找無母噢

歡快的歌謠引起了一眾人的共鳴,起先是聽著樂浪唱,再后來大家慢慢的唱和起來,歡快的聲音頓時響徹四周,在山壁間回響,在寂靜的夜中隨著風兒直飄向遠方。

一旁的蔡少卿下巴搭在支起的腳架上,想起剛才的一幕,臉上盡是羞人的惱意,看著眼前這人,唱得眉彩飛揚,會唱歌又會做菜聽說還有錢,想來應該是個不錯的老公。

哎呀,自己在想些什么,蔡少卿本來通紅的臉蒙上了一層羞意,不過眼睛卻時不時的朝樂浪瞄去,坐在她旁邊的玉兒看到她的樣子,嘴里嘀哩咕嚕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湖面微風輕撫,引領著跳動的篝火,一旁的人迷醉在樂浪輕快的音樂當中,良久方醒。晚會漸近尾聲,一群人抱出煙花點燃,一股火焰沖天而起,在空中化成無數的煙花,璀璨、奪目、爛漫、光彩,相信這一幕會成這堆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艷麗的煙火過后,大家漸漸散去,蔡少卿和玉兒是走路過來,所以要樂浪載她們回去,不過玉兒卻要老七他們順便把她帶走,她才不想做電燈泡,只留下在一旁連連跺腳懊惱的蔡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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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慢慢的開在鄉間,蔡少卿手抓在后面的摩托架上,心里亂糟糟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樂浪在男女感情這方面是個雛男,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他想說的話,他不是個木訥的男人,只是有些話他不知道如何開口,當他鼓起勇氣時,路卻來到盡頭。

“這日子過的真是沒話說,起得比雞早,吃的比豬差,干的比牛累,真是沒天理了。”樂浪收拾著碗筷嘮嘮叨叨的說。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大早就被雞叫聲吵醒,所以怨念很大,雖然后來他還是睡了。昨天晚上慎民吩咐他今天去摘荔枝,他不得不提早起來。村里的荔枝要摘了了,全村閑著沒事干的都要過去,到了年尾還能多拿點錢,雖然那點錢樂浪有點看不上,但誰叫他是個閑人,全村最閑的人就是他了,他再不去,他大舅非跑過來找他算帳不可。

樂浪把門關上,留著白球和雄看門,帶著三點往旁邊的荔枝林走去。荔枝林有上百畝左右,從村口一直到樂浪家這邊,每一年都能給村里帶來不少的收入。

來到荔枝林,樂浪現來到荔枝林人已經不少,有的已經上樹去摘了荔枝,摘荔枝其實也很容易,拿著個筐到上面去,用個粗壯的枝椏卡在樹叉上吊著,等把荔枝放滿了再從樹上吊下來。荔枝吊下來后,樹下一群婦女就開始忙著把荔枝一串串整齊的裝筐,旁邊收荔枝的早已經等在那里,看著一筐筐的荔枝裝上去,眉開眼笑。

溪村的荔枝樹是有名的老品種“蘭竹”,或許是這方山水的原因,荔枝又大又甜,沒什么核,在當地可是遠近聞名,每到豐收的時候,就有一大堆荔枝販子跑過來。

荔枝對大腦有補益作用,能明顯改善失眠、健忘、神疲等癥狀;荔枝肉含豐富的維生素c和蛋白質,有助于增強機體免疫功能,提高抗病能力;荔枝有消腫解毒、止血止痛的作用。

荔枝擁有豐富的維生素,可促進微細血管的血液循環,防止雀斑的生,令皮膚更加光滑。果有補脾益肝、理氣補血、溫中止痛、補心安神的功效;核具有理氣、散結、止痛的功效;可止呃逆,止腹瀉,是頑固性呃逆及五更瀉者的食療佳品,同時有補腦健身,開胃益脾,有促進食欲之功效。

不過荔枝吃多了又容易上火,所以不能吃多。

樂浪看到蔡少卿她們也來了,正湊在一堆婦女群里幫著摘荔枝。樂浪看了一下,那不是慎民他老婆嗎?連囡囡也過來了,正坐在一旁嚴肅的幫她媽媽拿著荔枝。蔡少卿看到樂浪看來忽然沒來由的一股羞意涌上心頭,心口嘭嘭直跳,連忙別過頭,裝作一副認真撿荔枝的樣子。

林秀慧看到她的樣子,抬頭看去,卻是樂浪在那邊傻頭傻腦的望著,不由看著蔡少卿笑了起來。

三郎看到囡囡就跑了過去,在那邊“囡囡妹妹囡囡妹妹”的叫著,看得一群婦女爆笑不已,樂浪叮囑他不要亂跑要和她們在一起后,自己也爬上一棵荔枝摘了起來。

溪村摘荔枝可是全村總動員,按溪村一千多個人口扣去老弱病殘和一些出門在外的,差不多有幾百個人在這里摘荔枝,人漸漸多了起來,一時人聲四起熱鬧非凡,,有過來游玩的游客看到這邊人多熱鬧也跑了過來,還幫忙摘著荔枝,有的還拍起照來。

摘荔枝是允許大家吃一點的,但不能帶回家,摘到最后村里會留一些荔枝下來村里自己吃,大約一家能分到幾斤的樣子。今年的荔枝價格不錯一斤能有八塊錢,這還是溪村的荔枝比較早的緣故,不然再過一陣,不用一陣,只要幾天價格就會跌倒兩塊左右,記得有一年到了最后才一塊甚至幾毛,便宜的就如同路邊的破爛。

別看鮮荔枝價格便宜如果曬成荔枝干的話就會貴的要命,所以每到最后總有一些撿便宜的人把荔枝收過去曬成荔枝干獲利。

摘荔枝的雖然人多,但是上百畝的荔枝還是花了一大堆人差不多兩天的時間,直到隔天下午四點鐘才摘完。摘完后大家收拾了一下,拿著東西拍了拍屁股走人,林秀慧她們順便把三郎也帶走了,玉兒也跟著她們一起回去,只留下樂浪和蔡少卿,林秀慧還好整以暇的對樂浪說幫忙送送蔡少卿。

兩人默默無語,走在路上,旁邊是潺潺的溪,溪傳來嘩啦啦的聲響。蔡少卿摘了朵路邊的黃花,心里亂糟糟的。那天晚上回去后,她被樂浪他舅媽叫去說了一通,連樂浪的家譜都給爆了出來,還說了一些樂浪童年的糗事,還提醒她說如果喜歡就要快點,不然可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弄得她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她本來還想等過一陣子再說的。

兩人就這么沒頭沒腦的走著,快到村里,樂浪帶著她往一條路走去。是學校,準確的說是在溪村校的外面。學校外面一棵棵鳳凰花開的如火般的鮮艷,綠的葉紅的花,美得不帶半點瑕疵,蔡少卿呆呆的看著頭上的鳳凰花,太美了。

現在正的上課時間,老師的講課聲和學生的讀書聲隱隱約約的從圍墻里面傳來。

兩人靜默無語,蔡少卿靠在一棵粗大的鳳凰樹上,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實,我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不懂得怎么跟人家交流。”一陣風吹過,片片紅花落下,樂浪站在蔡少卿的面前對她說。

“不會呀,我感覺你挺好的。”蔡少卿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我喜歡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奢望大富大貴,只喜歡如現在這樣恬靜生活,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也是,這就是我。”樂浪眼睛直直的看著蔡少卿,蔡少卿低著頭,不敢和她對視。

“嗯,其實其實我也喜歡這樣的生活。”蔡少卿輕輕的說,聲若蚊吟,不仔細都聽不出來。

“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有種莫名的感覺,只是一直壓抑著不敢說出來,我喜歡你。”樂浪雙手攬在蔡少卿柔軟的肩膀上,深情的說。

“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有種莫名的感覺,只是一直壓抑著不敢說出來,少卿,我喜歡你。”樂浪雙手攬在蔡少卿柔軟的肩膀上,一臉深情的說。

蔡少卿臉上已是粉紅一片,沒想到這個男人是這么的直接,她都不知要說什么,只是低著頭,拿在手中的野花已經被她蹂躪得不成樣子。

“做我女朋友好嗎,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下。”樂浪輕輕的環住蔡少卿的軟弱細腰,身體碰著身體,面對著面,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蔡少卿對他也有意愛,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心底已經把他當成了老公的不二人選,這時也沒抗拒,反而有點竊喜,自己的眼光沒錯。

“嗯”蔡少卿輕輕的應了一聲,不敢和他對望。

樂浪看著蔡少卿粉嫩的雙唇,忽然想起湖邊那一吻,頓時一股火焰升騰而起,頭漸漸低下,“嗯唔”,蔡少卿本能的想反抗,卻現全身無力,只能任他予取予奪。過了一會兒,好似嘗到了滋味,蔡少卿雙手反手抱著樂浪,開始反攻起來。

兩人忘情的吻得天昏地暗,不辨白天黑夜,不顧頭上落下的鳳凰花片撩亂了絲。就在這時,冷不防從旁邊冒出一聲童音:“叔叔,你們在吃什么,好吃嗎?”

童聲突兀的耳邊響起,驚醒了忘情的鴛鴦。

兩人迅分開,蔡少卿畢竟臉皮薄,就要跑開,樂浪哪會讓她走,連忙拉住她,蔡少卿掙扎幾下沒掙脫,只好認命的讓他拉著手。

樂浪仔細看去,卻是一個扎著兩個牛角辮的女孩,正舔著根冰棒好奇的瞪著大眼看著他們,看到是個屁孩,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他蹲到女孩面前說:“叔叔也是在吃冰棒,不過只有大人才能吃,孩子不能吃的,妹妹不要告訴別人哦。”

女孩歪著頭想了想,對著樂浪說:“這是不是一個秘密?”

樂浪都不知說什么好,只好點頭說:“是。”

女孩聽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她輕輕的走到樂浪的旁邊,在他的耳邊說:“叔叔,丫丫有很多秘密的,但媽媽都不讓人家說。”

“丫丫,真棒。”樂浪摸著她的腦袋說,他把哄三郎那一套給搬了出來。

“嗯,丫丫好能干的。”女孩天真的對著樂浪說道。

“嘶,”樂浪只覺得腰間傳來一股刺痛,回頭一看卻是蔡少卿下的毒手。

“你們男人真不是好東西,連女孩都騙。”蔡少卿很不屑的說。

“誰不是好東西,”說著,樂浪撲了出去。

蔡少卿看了,驚叫一聲,跑了出去。

“丫丫,丫丫,”

樂浪他們走后不久,從旁邊的一個屋里傳來一陣女人的叫聲。

“窩在這里。”女孩應道。

“不要亂跑哦。”屋里又叫道。

“嗯,”丫丫舔著冰棒,看著漸去漸遠的樂浪兩人,心里滿是好奇。為什么只有大人能吃,真是奇怪,丫丫在心底想到。

樂浪對蔡少卿的一番表白讓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樂浪時不時的找各種借口過來慎民家載著她出去玩。兩人倒是郎情妾意,過的有滋有味,只可憐和她一起的玉兒形單影只,看起來猶如被拋棄的孤鳥。

玉兒現在對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好姐妹很有怨言,整天回來就傻笑,問她話半天話也不見她答,還用“嗯,啊,哦,”的話敷衍,其實根本什么也聽不進去,也不知道樂浪對她做了什么,怎么變化就這么大,玉兒心里很是好奇。

看到蔡少卿這樣子,她也是對她死心了,就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玩。今天早早出門,正好看到鳴人在溪上捕魚,心里感到好玩,一時興起,就叫著鳴人帶她過去,她也想學著怎么捕魚。

山間清涼,不時的有微風吹來,很是舒服。玉兒著雙腳伸在水中,不停的踢打著水面,高興不已。

溪的一邊是挺直的山壁,山壁上長滿了各種花草樹木,此時正是花開時節,各種野花綻放在山壁上,紅的、綠的、白的,非常好看。時不時可見一只只大大的彩蝶在花間翩翩起舞,看得玉兒傻傻的。

忽然,她看到船一頭的鳴人正把一條魚往水里放,不由惱怒的叫道:

“你會不會抓魚呀,抓了又放,你抓什么抓啊。”玉兒站起來,叉著腰,橫眉豎目指著鳴人說,聽得他苦笑不已。

自從這個姑奶奶到了船上后,他就沒好日子過,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問,看得不順眼就說,看了順眼也說,也不管是不是有道理,反正就是你不對。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相當喜歡玉兒天真活潑一點也不矯揉造作的個性。

“玉兒,你看,這條溪從這里往下流去,就是我們溪村,可以說這條溪就是我們溪村的村溪。這里的魚本來就不多,如果我們再不管大,一網大盡,那以后估計就是魚蝦絕跡,那以后我們的子孫后代打什么,我們這么做是為了給子孫后代留點后路,就像村里禁止到山林里打獵一樣,不是我們溪村的人霸道,都是為了我們大家這賴以生息的家園。”鳴人很是感慨的說。

“哼,誰知道你在說什么,有聽沒有懂的,對了你要回去了沒有。”玉兒翹著鼻子可愛的說道。

鳴人好奇的問道。

“聽說你和老道阿公住在一起,我想去看看。”

“哦,那要等會兒,我再撈幾網,”說著,拿起船頭的漁網往遠處甩去,這一刻,那堅毅的臉龐看起來很有男人味。玉兒看著他,想起昨天如果自己不是早一點醒來,說不定初吻就沒了,不由恨恨的舉著拳頭虛空敲打一下,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鳴人再打了幾網,就收了起來,載著玉兒緩緩的往前而去,船過留痕,在水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轉瞬即逝。船頭的玉兒不停的用腳拍打著水面,出“咯咯、咯咯”的笑聲,讓在船尾搖櫓的鳴人搖頭不已。

來到湖邊陡峭的山壁前,鳴人把船停好,把打來的魚放進一個放在水面上的魚箱里。鳴人一向都把捕撈來的魚放在這邊,這樣可以保持魚的新鮮活度還不用一大早就起來捉魚,一舉數得。鳴人把魚放好,再拿著一些自己要吃的魚往山上走去,他在這陡峭的山壁上開鑿了一條可供行走的山路,不過這山路卻十分陡峭。

玉兒看了不由傻眼。

鳴人笑著說:“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明天你再從懸橋那邊走過來。”

玉兒聽了頓時不樂意的說:“不用,這有什么難的,更難的我都爬過。”頓時蹭蹭蹭的往上爬去。

走到半山腰,玉兒回頭一看,下遠處青山靄靄,下面是一面寬廣的湖泊,現在在半山腰,往下看去,看起來很深的樣子。再看現在在走的這座山,山無雜木,亂草成堆,一條山路一直往上,驚險無比,也不知這人是怎么弄出來的。看了一下,玉兒現自己有點頭暈,腳也有點軟。

鳴人在下面看了,連忙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往上帶去,快的往上走,一會兒就到了上面。到了上面,玉兒又探頭看了一下,垂直而上的山壁分明是一道懸崖,只不過在懸崖之間開鑿出了一條可容行走的路,十分驚險。

“你這人怎么開的路,亂七八糟的,還這么斜,也沒個扶手,要是摔到了怎么辦。”玉兒惱怒的對著鳴人說,說完,氣呼呼的往前走去。

鳴人在后面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看到她走過去,連忙也跟了上去。

現在鳴人和老道的兩個屋子都一起用高高的圍墻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大院落,院門口種了兩棵桂花樹,每到桂花時節,芳香撲鼻。來到里面,迎面而來的是老道的白石紅瓦房,門口掛著竹簾,也不知道老道在沒有,老道通常都不怎么在家,不是跑東就是跑西,沒個人影。

玉兒跑過去一看,沒人,心底有點失望。鳴人看了就邀請她到他那邊去,玉兒想了想就欣然同意了,反正她也沒什么事。

來到鳴人的屋里,看到一切都是干干凈凈,得井井有條,她不由對著鳴人夸獎道:“都說你們男人邋遢得要命,沒想到你倒是收拾的很干凈。”

“哪里,哪里。”鳴人聽了有點受寵若驚的說。

鳴人從里面拿了一堆水果出來招待玉兒,自己就走進廚房去。單身的男人是很苦的,不說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單單衣服破了自己補就是個麻煩事。

玉兒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鳴人的屋子,是典型的一廳兩房,大廳正中供奉著溪村的開基祖師爺,旁邊是一套仿古聯邦椅,看起來很是簡潔大氣,外面是一個院,廚房、飯廳都在外面,后面是一片坡地,被鳴人開出來種上了果樹和蔬菜,玉兒看得連連點頭,看起來這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玉兒仿若上級領導一般視察了鳴人家的前前后后,點了點頭,就坐在大廳上吃著水果,并打開一旁的電視看了起來,正好電視里在播放臺灣連續劇《放羊的星星》,她一時看得有點入迷。鳴人從廚房中出來看過一次,看她看得入神,也沒管她。

(第一更奉上,自主定價還在審核,VIp還是沒法上傳,也不知怎么搞的,沒法,那就先一下公眾章節,大家也多看一下。不過大家如有月票的能不能投一下,看玉如意這本書能不能在上面露個頭,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是要偷笑了。)

玉兒看電視看得入神,忘記了時間,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她鼻子動了動聞了一下,是菜香。鳴人看她看電視看得入迷,就把做好的飯菜端了進來。

“吃飯吧。”鳴人拿著碗筷進來對著玉兒說。

“哎呀,不好,我忘記跟秀慧他們說我要在外面吃了,他們會等我的,哎呀,怎么看電視看得忘記了時間,你也不提醒一下。”玉兒苦惱的叫著,生氣的對著鳴人說。

你看電視錯過時間管我什么事,鳴人在心底無奈的想道。不過嘴上卻說:“不要緊,我打電話過去跟她說一下就行。”

“誰要你說。”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拿起電話打給林秀慧:“喂,秀慧姐,我是玉兒哦,我跟鳴人去打漁了,現在在他家里,中午可能沒法回去吃飯了,不好意思嗯,嗯,那就這樣。”

關上電話,玉兒終于松了口氣。

“誰呀,”慎民看到老婆接電話問道。

“是玉兒,她說中午不回來吃了。”林秀慧對他說道。

“那在哪里吃?”

“在鳴人那邊,她說早上跟他出去打漁了,中午就順便在他家吃了。”

“哦,”慎民隨便應了一聲,心里卻不由齷齪的想到,這兩個小子平時不顯山露水的,沒想到一下子出手就撈了兩個天香一般的妹妹,真是太沒天理了。不過他轉頭又看了老婆一眼,心想,我也不差。

“沒想到,你煮的東西味道也很好,不過就是比我差了那么一點。”玉兒吃著飯指著鳴人煮的菜說。

“那改天要嘗嘗你的手藝了。”鳴人扒拉著飯含糊的說道。

“明天我過來,你讓老道阿公別出去,看看我做的怎么樣,哼。”玉兒說的眉彩飛揚,毫不客氣的說。

“哦,”鳴人也沒說什么,只是應了一聲就又埋頭吃飯。

玉兒看到鳴人沒什么反應,有點生氣,不過旋又想到現在畢竟在人家家里,也不好怎樣,只能在心底暗暗的說:明天有你好看。

吃完飯,玉兒又在鳴人家里繼續看電視,一直呆到快下午的時候才走。鳴人領著玉兒慢慢的走下山壁的石階,心想著明天要找個人做個扶手,不然天天這樣,那還要不要讓人活了。樂浪和蔡少卿帶著三郎在湖邊玩,看到山壁之上,鳴人小心翼翼的牽著玉兒的手慢慢往下走,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鳴人劃著船載著玉兒來到樂浪他們旁邊,玉兒跳下船,興奮的跑到蔡少卿的面前嘰嘰喳喳的說:“阿卿,早上我去打漁了,好好玩哦。”

樂浪一臉別有深意的看著鳴人,鳴人卻是一副苦臉,打漁,我還打人呢,你一雙腳在那邊拍呀拍的,哪還有魚打。事實上,自從玉兒去了船上之后,他確實沒撈到什么大魚。

鳴人把玉兒送到蔡少卿的身邊就走了,他被她吵了一天,頭都快炸了,還是趕緊快閃為妙。看著搖著櫓緩緩遠去的鳴人,蔡少卿想著,如果玉兒喜歡,嫁給他也是不錯。對于鳴人,她也是了解頗多,畢竟來了幾次,又是樂浪狐朋狗友,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

蔡少卿她們在小溪村呆了幾天就走了,蔡少卿從臺灣回來在家里沒住幾天就跑了出來,家里很有怨言,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幾次,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跑過來了,而且玉兒也要去她師傅家里,干脆走了。

走的時候,樂浪給他準備了一堆東西,禮輕人意重,以后可是一家人,拿著東西順便孝敬一下丈人丈母,以后見了也還說話,在這里不得不說樂浪的深謀遠慮。

蔡少卿看著一大堆的東西,沒好氣的挖了樂浪幾眼,這么多的東西叫人家怎么拿嘛?沒法,樂浪只好幫忙叫了村里的一輛小車幫忙把她們送回去。

人走了樂浪并沒有閑下來,他后院中的各種水果都進了成熟期,再不摘可會掉果,這栽在外面的果樹可不像玉如意空間里面的那樣,熟了就一直掛在枝頭,也不見它掉下來,而且放的越久好像那果實的香味更濃味道更好。

樂浪廢了大把力氣終于把后院還有外面那些楊梅、蓮霧摘了干凈,他還發現那些黑李也要熟了,一個個都開始轉黑,估計也是這兩天的事,院中的葡萄也熟了,他干脆都摘下來放進玉如意空間里,里面可以保鮮,不會壞,等以后要用再拿出來。

等把所有的東西摘完一看,他院子里的那棵怪荔枝也熟了,紅通通的果子很是誘人,樂浪干脆也爬上去把它摘了下來,一顆顆有大人拳頭大的荔枝看起來煞是驚人,想當年他看到的荔枝也沒這么大,好像今年特別大了一點。

摘完荔枝下來,樂浪給了三郎一顆,自己也拿了一顆,坐在龍眼樹下的椅子上,雙腳翹在一旁的石砌圍欄邊,愜意的吃了起來。

輕輕的剝開表皮,一股如水的汁液便流了出來,樂浪連忙把嘴湊近,一股香甜的果汁便流入腹中。好呀,樂浪在心里嘆道。剝開荔枝殼,露出里面的嫩白芽肉,如白玉般的晶瑩,手中輕輕一晃,荔枝肉好像也跟著一顫一顫的,輕輕咬了一口,味美多汁,真乃人間香味。

樂浪快速的把荔枝吃完,閉著眼睛默默感受著落入腹中的那股鮮甜,良久,才睜開眼感慨的說:“好東西呀?”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還要吃荔枝。”卻不知什么時候,三郎已經把那顆大荔枝吃完,站在樂浪旁邊。

“呃,”樂浪聞言愕然,這小子怎么吃這么快,心頭一轉,連忙對他說:“三郎,那東西不能多吃的,多吃了對小孩子身體不好。”

“哦,”三郎聽了樂浪的話有點失望,有點不明白那東西那么好吃小孩子怎么就不能多吃呢?樂浪看他那樣子,連忙拿出幾個桃子給他,是那院中怪桃樹結的無核小桃子,他還留著一點。

三郎看到有好吃的,頓時又高興起來,跑到一邊玩了。

看到三郎那樣子,樂浪不由連連搖頭,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有點吃的就高興得屁顛屁顛的,想起剛才那荔枝的美味,樂浪不由饞蟲大動,想再來一個,看了看三郎,在那邊和三點玩的正高興,正想把東西拿出來,忽然外面出來一陣車聲。

樂浪走出去一看,卻是那小胖子阿財。阿財跳下車,指揮著兩個工人把一個個木桶往里面般。樂浪看得滿臉奇怪,他也沒要他幫忙買東西呀,弄這些東西干嘛。

一個個差不多有一人多高的木桶搬入院中,樂浪對著走過來的阿財說:“你弄這些干什么,不會想用這些裝酒吧,這玩意兒我可搬不動。”

“這玩意兒是裝酒,但是給你用的,不是給我用,浪哥,我可是聽說這東西可以提升果酒的品質才買來的,你試一下,這是我送你的。”阿財對著樂浪說道。

“發財了。”樂浪笑著對他調侃道。

“還不是托你的福,你賣給我的香蕉酒我拿到那邊去后,大賣,讓我著實掙了一筆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呢?”阿財誠懇的對著樂浪說。

“能掙多少是你的能力,我只是賣酒給你而已,能賣多少那就是你的手段了。”樂浪擺了擺手說道。

“那還不是你的酒好。”

聽了他的話樂浪笑笑沒說什么,他的酒好是公認的,把他帶到廳中,順便把那兩個搬桶的師傅叫了進來喝茶。

樂浪端了一盆水果出來,有蓮霧、楊梅、葡萄,阿財拿著一個比乒乓球還大的楊梅,吃驚不已。

“浪哥,這是楊梅。”阿財拿著楊梅驚疑不定的說。

“廢話,不是楊梅是什么,來,大家試一下。”說著,自己拿了一個蓮霧吃了起來。

“哇靠,這這這味道也太好了,說真的,浪哥,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楊梅。”阿財吃了一口,瞪著眼睛對著樂浪說,旁邊的兩個工人也是連連點頭,不止沒吃過,還沒見過。

我也沒吃過,樂浪在心底說道。他笑了笑,沒說話。

“浪哥,這些楊梅哪來的?”阿財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自己栽的,難道會自己飛過來不成。”樂浪戲謔的說。

“那浪哥,你能不能勻我一點。”他想著把這些楊梅弄到大酒店去,一定又是個很好的噱頭,即使沒掙錢,但是他阿財的名聲也會更加響亮,雖然這次靠著香蕉酒和上次那只野豬他的名聲已經出去了,但是還遠遠不夠。

“沒有,今年就只有這么一點,吃都不夠,哪有賣的,不過等會你回去的時候我可以送你一點。”

“那謝謝浪哥了。”聽說沒有,阿財不禁有點失望,不過他還是謝過樂浪。然后,他從隨身背著的一個包里拿出一個文件遞給樂浪說:“浪哥,這是我跟你買香蕉酒的合同,你看一下。”

樂浪看了一下,把合同放下說:“四六分,你太吃虧了,這樣吧,把這對象換一下,你六我四,這樣比較好。”

阿財聽了他的話不由懵了,他那四六分成是算過的,從他這邊拿過酒后再經過包裝宣傳,他差不多還能掙一成左右,這對他來說已經很多了,沒想到樂浪會這么說,那不是白白送他兩層的利潤。

“這這這不好吧,浪哥,這樣你不是掙的比我少。”阿財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說。

“就這樣吧。你也不能白白辛苦。還有,你這攤子最好不要鋪得太大,這香蕉酒的產量不是很多,而且在市里還有我兩個朋友在要,所以你自己要看著辦,再說,這東西也就是越少越稀奇,多了反而不值錢,你說是吧?”樂浪對著阿財說道。

“嗯,浪哥說的是,這我也明白,我知道該怎么做。”阿財點了點頭。

阿財在樂浪家呆了一會,載著一車的酒就走了,這次他沒有付錢,而是等到最后分成,四六分,樂浪四,他六。不是純利潤,而是賣酒所得的分潤。

并非是樂浪傻,硬是把到手的錢財拱手讓予別人,而是因為他知道有些東西并不是單單靠友情就可以很好的聯系在一起。或許剛開始小胖子會因為樂浪賣給他酒而對他感激莫名,但以后呢?誰知道。而且即使是朋友還是把錢財說清了好,何況他和這小胖子連朋友也算不上,頂多是泛泛之交。

對樂浪來說,朋友,是可以托付所有,兩肋插刀的存在。阿財,顯然還不夠格。

至于說六四分成,樂浪倒是有他的考量,一是他這沒什么本錢的香蕉酒如果占了六成,阿財占了四成的話,顯然太少,雖然這時候他還感激樂浪給了他一個掙錢的機會,但以后難免會心有怨言。我辛辛苦苦到最后竟然才掙了一成,他賣個東西就得了六成,這算什么,心有怨言,就會產生不滿,以后就會生出很多是非來。

再說,對樂浪而言,四成已經很好了,畢竟他本來一斤只賣十塊錢,這已經超出了他所要的太多太多,人要知常樂,不然掙再多錢也是無用。

就像菜根譚書里說的一樣“真味是淡,至人如常。”,它說:“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異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對于這句話書里面給出的解釋是:烈酒、肥肉、辛辣、甘甜并不是真正的美味,真正的美味是清淡平和;行為舉動奇特怪異的人不是真正德行完美的人,其行為舉動和普通人一樣。

但如果換個角度去想呢?真味是淡,至人如常。是不是說,即使是個大富翁其實和普通人沒什么分別,他有他的快樂他有他的人生,但我們不也是一樣有自己的快樂自己的人生,何必艷羨他人。就像魚兒在水中游,卻想成為天上的飛鳥;而天上的飛鳥卻想像魚兒一樣在水中游。

阿財走后不久,鳴人就找上門來。

一進門,鳴人就陰陽怪氣的對著樂浪說:”樂浪兄,你這樣子做事就有點不道德了,怎么摘荔枝都不通知一下。“

樂浪被他一下說懵了,有點納悶的說:“村里摘荔枝沒跟你說嗎?”

“什么村里呀,我說的是你家,你家摘荔枝怎么沒跟我說,村里摘不摘荔枝管我什么事。”鳴人聽了樂浪的話,叫著對說道。

原來樂浪沒回來時,他家里的這棵怪荔枝一直都是他在照顧,當然了,是照顧樹上的果子。前幾天他過來看了一下,看到荔枝差不多這幾天就熟了,想著等過幾天再來看的,沒想到今天路過卻看到高掛在枝頭的荔枝不見了。他一下就急了,要知道樂浪家的這顆怪荔枝樹不管個頭還是味道可都是首屈一指,不過這事很少人知道,鳴人就是其中之一。

“哦,那荔枝呀,我昨天剛剛摘了,有什么事嗎?”樂浪一臉好奇的問道。

“什么事?樂浪兄,你這樣做事就不厚道了,好東西就要拿出來分享嘛,你不能都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去。”鳴人對著樂浪循循誘導的說道。

樂浪聽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仁兄是來要荔枝的。

想了一下,不由沒好氣的乜了他一眼,什么人嘛。也沒說什么,假模假樣的跑去里面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一顆荔枝給鳴人。

鳴人看到荔枝,頓時眉開眼笑,拿過手中看了幾下,感覺比以前的還大,而且好像還會透光,拿著對著陽光照了照,陽光穿透荔枝表皮發出粉紅的微光,晶瑩剔透的果然隱現其中,隱隱可以看到里面細小的荔枝核,鳴人看得吞了吞口水。

他順手把荔枝放入口袋中,不過他并沒有就此滿足,照以往,這整棵的荔枝可都是他在吃,今年就這么一顆,怎么說都說不過去,他卻忘了這荔枝不是他的。他兩眼一轉,慢條斯理的對著樂浪說道:“樂浪兄,今年荔枝接了幾顆呀?”

“十.九哦,不,是六顆,今年荔枝就生了六顆。”本來樂浪是脫口就想說出十二顆,可想想感覺不對,就說了九顆,說九顆又感覺好像太多了,于是,就說了六顆。

“那天我怎么好像看到是十二顆了。”鳴人從口袋中拿出那顆荔枝在手中往上一丟一丟的說道。

“看錯了吧,這幾天荔枝掉果掉的厲害,可能掉下來被雞鴨給吃了吧。”樂浪看著鳴人手里一丟一丟的荔枝,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嘴上說著白賊話(說謊)眼睛都眨也不眨。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既然結了六顆那就再給我拿兩顆過來。”鳴人聽了樂浪的話懶得理他,直接跟他說道。

“沒了,昨天都給三郎吃光了。”樂浪瞪大著眼睛說。

在一旁跟三點玩的三郎聽了跑過來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昨天三郎就只吃了一個大荔枝,阿浪叔叔,你不是說,小孩子不能多吃,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嗎?三郎最聽話了。”

鳴人聽了三郎的話,用頗有意味的眼神看著樂浪,樂浪再厚的臉皮這時候也有點不好意思,“咳咳嗯啊唔喔,我忘記了,是還剩兩個,不過呢,只能給你一個,一個等會兒還要給三郎吃。”

“好吧,好吧,一個就一個,拿過來吧。”鳴人不耐煩的揮著手說,等看到樂浪不情不愿的從里面拿出一顆荔枝出來,也不管他,拿了就走。

樂浪看著鳴人遠去的背影,心想著這小子怎么鼻子這么靈,昨天剛摘的荔枝今天就跑來了。他正胡思亂想著,感覺衣袖被拉了一下,轉頭看去,三郎仰著臉興奮的對他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不是說要給我吃大荔枝嗎?電視上說,大人是不能說謊的。”

樂浪聽了,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

回家的路上,鳴人拿了一顆大荔枝出來,一邊吃一邊走,荔枝皮薄肉厚核小多汁,真是美味的荔枝,不知道這怪荔枝是怎么生出來的,就一個字,怪。

其實,這荔枝也不過是南州特有的“蘭竹”品種,“蘭竹”雖然是皮薄肉厚核小,但到了這里也不知是不是品種變異,竟然變得這么大,和原本的品種相比可是天差地別。

來到圍著的院前外面,他也不回自己屋里,而是徑自走到老道那邊,今天老道正好在家,鳴人一邊吃著荔枝,一邊把另一個拳頭大的荔枝在空中拋來拋去,走進老道的客廳里,嘴巴還咂砸有聲的說:“哎呀,這荔枝真是好吃的沒法說。”

正坐在椅子上泡茶的老道看到鳴人這副作派哪還不知道這小子又在存心炫耀,乜了他一眼,看到他手中碩大的荔枝時眼睛差點掉下來,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說:“什么荔枝,讓我看一下。”

鳴人二話不說就把荔枝拋了過去,老道慌忙用雙手接住,他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不禁嘆道:“好大的荔枝呀,不過,這東西能吃嗎?”

“廢話,不能吃,我吃的是什么,這東西味美多汁肉厚,是不可多得的東西,一年也不過長六七顆而已”說到這里,他忽然看到老道開始動手剝荔枝,連忙對他喝到:“老頭,你在做什么。”

“吃荔枝呀,聽你說的口沫橫飛,也不知道怎么樣,當然要試一下嘍。”老道慢條斯理的剝著荔枝的皮說,把鳴人后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這顆荔枝還打算留幾天把玩一下,再找幾個人炫耀一下,沒想到到嘴的肉就這么一下就沒了。

“哇,真的好吃,”老道咬了一口,瞪著眼大呼小叫的說,然后又對著鳴人問道:“哪來的?”

“樂浪家院子里的,本來這棵荔枝還是人家果園不要的,不過被他撿了去。當時還是我們幾個去抬的,沒想到這荔枝味道這么好,以前每年都能結個六七顆這么大的荔枝,今年我看了一下樹上都有十幾個,不過他只給了我兩個,我估計他手里還有。”鳴人很憨厚的分析說。

“是嗎?”老道聽了眼珠子一轉,旋即對著鳴人說:“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連門也沒關上。

鳴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嘿嘿的笑著。

(今天有事,只能一更了,明天繼續。)

第一百二十四章花生漿和肉包子

(臼窟,又叫石臼,搗藥臼)

老道來到樂浪家,經過一翻扯皮后,從樂浪手中拿走了一顆荔枝,讓老道在心里直罵樂浪是個吝嗇鬼。等老道走后,樂浪屈指一算,扣除自己和三郎吃的,大荔枝就只剩剩五個了,自己還只吃了一個,心里想著:剩下的荔枝一點要自己留下來,不能再給別人了。

火熱的午后,樂浪悠閑的躺在小亭中冰涼的地面上,他把兩只腳跨在…背上,感覺軟軟的,很是舒服。起先…也不以為意,但被跨久了有點累,就小聲的“嗯、嗯”的小聲哼著,還不時的打著噴嚏。

過了一會,看到樂浪沒什么反應,干脆站起來,走到另一邊趴下。可樂浪卻不打算放過它,又把腳跨到它背上去,…很是無奈的看了樂浪跨在背上的腳一樣,沒好氣的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走到樂浪身邊,伸出大舌頭給他洗臉,一臉的諂媚討好樣。

樂浪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連忙抓住它的狗頭把它趕到一邊,不再捉弄它,這才安靜下來。

樂浪手中拿著一個青澀的蓮蓬,挖出一顆花生仁大小的蓮子剝去青皮就往嘴里塞,甜甜的,感覺和生花生沒什么兩樣。三郎穿著一條小短褲坐在地板上有模有樣的學著樂浪吃著蓮子,手里還拿著一朵盛開的荷花,鼻子不停的在花蕊間聞著,直道好香。

亭邊高大的香蕉樹張開粗大的葉子,遮住了刺眼燥熱的陽光,樹身上結著一串串碩大飽滿的香蕉,看起來有轉黃的樣子。不過是什么水果,都是在樹身上自然成熟的味道比較好吃,所以現在都是等香蕉快熟了才割下來,太熟了香蕉就會掉下來,不好拿。

山上吹來涼爽的清風,香蕉樹的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連帶著旁邊的苦伏竹林也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竹林旁邊的一波水塘被風吹起了一層層的波紋,泛起微微粼光。

水塘一角,一叢荷葉玉立其中,幾朵荷花競相開放,花上不停的飛落著幾只勤勞的白玉蜂。荷葉之下,金錢龜露出了個頭,鬼鬼祟祟的盯著飛在荷花上飛來飛去的白玉蜂,忽然,它口一張,一股水箭從口中噴出,幾只白玉蜂應水而落,金錢龜一張口把白玉蜂吞入口中,就又沉入水中,瞬間不見蹤影。

現在樂浪基半個月左右取一次白玉蜂的蜂蜜,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還是讓他積存了一些蜂蜜,并因此釀成了一批蜂蜜酒。

蜂蜜酒,似蜜非蜜,似酒非酒,香氣悅人,蜜甜入心,其色若凝脂,如白玉般的晶瑩。喝起來甜絲絲的就像蜂蜜一樣,但比蜂蜜還淡卻又帶著一股酒味,很受女人和小孩的歡迎,三郎就很愛喝。三郎喝了后,小臉蛋就會紅紅的,但眼睛卻是賊亮賊亮。

三郎坐在涼爽的地面上無聊的掰著蓮子吃,嘴中不停的發出咀嚼的聲音。…整個身子都趴著冰冷的地面上,把頭別在一邊,“嗯、嗯”的小聲哼著,不理三郎,不過一雙眼睛卻是時不時的瞄向三郎手中的蓮蓬。

時近六月中旬,天氣漸漸轉熱,樂浪一手枕在后腦勺,心想著是不是要進山一趟,這個時節正是山上大量山珍野味生長的時候,不去采的話,天氣一熱,就會把這些東西曬干,經過一段時間后就會自然爛掉,化為大地的養料,平白浪費了。

不過最近,石頭山寶藏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連小溪村這么偏遠的地方都有人特地從市里跑過來探查,倒不知讓他如何是好。石頭山是有些石洞,小的可以藏一兩個人大的可以藏上萬個人,這是小溪村人都知道的事。在以前兵荒馬亂的時候,小溪村的先祖們還在里面避過難,不過那些洞里并沒有什么藏寶,要有也早被人挖光了。

想起藏寶,樂浪心里不由一動,小時候貪玩,時常一個人在山上玩,經常在石縫間鉆來鉆去。有一次,他不小心掉到一個洞里,那個洞他從來沒去過,那時候忘記帶手電筒,洞里四處烏漆抹黑,陰森森的,很是恐怖。那時候還小,想起這種洞里容易藏蛇,心里害怕,連忙往外爬出去,以后就再也沒去過。

現在想想,也不知道那地方會不會有傳說中的寶藏呢?想著想著,樂浪的心就火熱起來,不過卻旋即又冷靜下來,現在這么多人在搜找寶藏,他還是等過了這陣風聲再說,他還是趁機進山一趟的好,再說那個洞那么隱秘,沒人會知道的。

隔天一早起來,三郎就拿著石錘賣力往臼窟中搗著花生仁,等把花生仁都搗碎交給樂浪后,自己則是屁顛屁顛的拿著個盆子坐在椅子上,等著和花生漿。

那些從地上拔出來的花生曬干后,樂浪就將一些花生剝成花生仁,早上起來叫三郎用臼窟搗碎后煮成花生漿,然后再配上蒸好的饅頭或者包子,實在美味。樂浪小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三郎很喜歡喝花生漿,喜歡花生漿甜甜的味道和嚼著的花生仁的感覺,當然,他更喜歡的還是那咬起來就往外冒著肉汁的肉包子。

樂浪做的包子都是用七分瘦肉三分肥肉剁碎調味做餡,平時的時候都放在玉如意空間中,要做的時候再從里面拿出來包。包子非常新鮮,蒸出來里面都是濃濃的湯汁,輕輕咬一口,就有湯汁從里面噴出,非常好吃。三郎一次能吃六七個小包子,兩碗花生漿,不過巴掌大的大包子就只能吃兩個嘍。

有時候樂浪也會在花生漿中加點錐栗仁,那味道就更好了。

老道、樂浪、和三郎圍坐在桌上,稀里咕嚕的吃著包子喝著花生漿,老道是樂來的,他打算叫老道幫他帶幾天三郎,這樣他上山也安心,這次他打算去幾天,不像上次那樣當天來回,他也好久沒爬山了,想到大虞山上去走走。

老道一只手中抓肉著包子往嘴里放,一只手拿著勺子往嘴里舀花生漿,埋頭喝著花生漿,喝一口再吃一個,沒幾下就有七八肉個包子下肚。他這副樣子看得一旁的三郎心驚膽跳,連忙跑進廚房中拿出一個盆子,從桌上放著肉包子的大盆中拿出自己要吃的肉包子放在一旁,這才安心的喝起花生漿來。

三郎的舉動讓樂浪苦笑不已,這小子。老道看得哈哈大笑,一手把手中的肉包子往嘴里曬去,邋遢的把粘著湯汁的手往道袍上擦去,看得樂浪眉頭直跳。

老道擦干凈手,狠狠的揉搓了一下三郎的頭,感慨的說:”好久沒吃得這么爽快了,你不知道,鳴人那小子憊懶得要命,早上起來都不做飯,弄得我早上是有一頓沒一頓的。”

樂浪聽了在心里鄙視道,自己不做飯倒怪起別人了。

“我決定了,以后早上都在你這邊吃,你看只有你們兩個吃飯,這屋子都冷冷清清的,我就來和你們做個伴。阿浪,以后早上要記得做我的飯。”老道一臉嚴肅的對樂浪說。

“嗯,”樂浪有氣無力的應道,心里想著,或許叫老道過來照顧三郎是個錯誤的決定。

吃過早餐后,樂浪把三郎拉到一旁,耳提面命一番,三令五申的說明,還叫他盯著老道一點,不要讓他禍害家里的東西,不要他回來家里的雞鴨一下沒了一半,那可就完蛋了。三郎聽了,心領神會的點著頭,等樂浪說完后,他還小聲的趴在樂浪耳朵邊說:“阿浪叔叔,如果老道阿公偷咱們的雞鴨,我就叫…咬他屁股。”

樂浪聽了不由直冒冷汗,心說不要老是叫…咬人屁股好不好,…也是有狗權的。

樂浪進屋收拾了一下,把該帶著的東西都帶上,背上背著背包,腰間別著一把開山刀,還把阿聰他們丟在這邊的弓弩給收進了玉如意空間,干糧弄了一堆,還用行軍壺裝了滿滿一壺水。說起這行軍壺聽說還頗有來歷,聽說是有一次他外公進山采藥,遇到一個大頭兵迷了路被蛇咬了昏迷在那里。

他外公看到后就把大頭兵帶到山中一處歇腳的草寮,當時因為急著采藥,醫好后給他留了一些吃的東西就走了,等隔天回來一看,大頭兵已經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個裝滿了水的行軍壺。

收拾停當,樂浪就背著背包走了,等走到無人處,他就將身上的東西收入玉如意空間里,只留下一個做做樣子的背包。

來到林中,他從草叢中尋了幾叢老艾蒿,把那葉子揉出草液涂在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現在天氣已經變熱,山上蚊蟲成堆,一聞到人氣便黑壓壓的圍過來,沒幾下就能將你的血吸干,所以還是安全一點的好。又找了叢石竹,用開山刀砍了一棵三指粗細的石竹當手杖探路,現在蛇蟲出沒無常,走的時候用手杖在草叢中輕輕撥打,這就是所謂的“打草驚蛇”。

雖然,樂浪進山的時候特地用雄黃等中藥配了一包驅蛇粉戴在身上,但萬事小心沒錯,這世上并不是所以的蛇蟲都怕驅蛇粉這一類的東西,相反,越是毒性大的蛇越是不怕。

樂浪把石竹拿在手中,舞了幾下,感覺很是滿意,收拾一下,就繼續往前走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蕨菜

這時節,風雨無常,時常都是一陣晴,一陣雨,或者天上出著大太陽,下面卻下著蒙蒙細雨,又或者晴空之中突然電閃雷鳴,端的是不可思議。以前樂浪就遇到過這種事,那一天,他在前院納涼,突然,一陣黑云飄過,本來晴好的天空之中烏云密布,雷霆霹靂響徹空中,一道道閃電從從天空直瀉而下,端的嚇人。那時樂浪還探頭探腦的看了一下,心里還想著:那閃電看起來還挺漂亮的。

忽然,一陣雷響,“嘭咧”,就好像天裂一般的聲音,十分嚇人,嚇得樂浪連忙把腦袋縮回屋里,就怕一不小心遭了池魚之殃。

不過這陣雨水也是來的及時,去年冬天都沒下過什么雨,這陣子下雨把這些草木都滋潤得油滋滋的,看起來分外青翠可人。

山風拂面,山林中散發出一種清新自然的氣息。樂浪很喜歡在山林中玩,因為不知道為什么,在山林之中讓他有一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或許是在這里沒有人管也沒有人嘮叨,遠離塵世的喧囂,沒有其它,只有這天和地。

這興許和他本身的性格有關,樂浪的性格稍微內向一點,性子平和、淡泊,不喜歡熱鬧的都市吵雜的人群,只喜歡呆在這鄉野之間。說起來,他其實是一個很飄的人,用菜根譚中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孤云出岫,去留一無所系;朗鏡高懸,靜噪兩不相干。”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一朵孤云從山谷中飄出來,毫無牽掛地在天空飄蕩;一輪明月像鏡子一樣懸掛在空中,世間的安靜或喧鬧和它毫無關系。

自從樂浪的家人去世以后,他就像孤云和明月一樣,很飄,有著一顆漂泊的心。不過他回來了,這里有他的親人朋友,而且還有了三郎,無形中又多了幾分牽掛,有點飄不起來了。

山林之中不停的傳來鳥兒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樂浪飛快的行走在前人踩出來的,沒有人跟隨,樂浪走得飛快。這次他不打算在竹林中的木屋停留,打算走另一條路進山,剛好那邊有一大片的蕨菜,順路去采過來。

那片蕨菜生長在一個山谷中,山谷里面有一眼泉水,一年四季叮叮咚咚的流個不停,谷里土地濕潤肥沃,給蕨菜提供了良好的生長空間。山谷中的蕨菜不同于外面的蕨菜,每一叢都有一人多高,每一根長出的嫩芽都有拇指粗細,味道清脆鮮甜。這地方還是他以前跑到山上采野果的時候發現的。

樂浪拿著開山刀劈斬出一條可容一人行走的小路,飛快的往山谷走去。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山谷,而是一處小山坳,,山坳之中一股泉水滴落地面形成一條小水流穿梭在蕨菜叢中,然后再緩緩往外流去。地面盡是長年累月生長出來的一層厚厚苔蘚,只見一些細小的蟹類爬行其間,耀武揚威、橫行霸道。

山坳中盡是一片紫綠相間的蕨菜,高大的蕨菜布滿了整個山坳,再無其它草木,看起來很是奇異。樂浪走到一叢蕨菜前,扒開重重疊疊的的巨大葉子,伸手把那中心處剛剛長出來的嫩綠的蕨菜芽折了下來。蕨菜芽應手而落,嫩得可人。

樂浪隨手把摘下來的蕨菜芽放進隨身帶著的蛇皮袋中,開始自己的采摘大業起來,不一會兒就摘了滿滿一袋,他把蕨菜芽倒在玉如意空間里,轉身又拿著袋子裝了起來。

摘蕨菜芽的時候他還順手還移植了一些蕨菜摘到玉如意空間里的水塘旁邊,讓空間中又多了一個物種。采完蕨菜芽他看了一下,發現蕨菜芽竟然在空間中堆了一大堆,看起來收獲很是不錯的樣。忙了一陣,滿天大汗,再加上趕了一上午的路,肚子已經有點餓了,他干脆找了塊石頭,坐在上面,吃起了午餐。

四野俱靜,除了山間掠來的清風,就只剩下呱噪的鳥叫蟲鳴聲。樂浪吃著從家里帶出來的口糧和玉如意空間里的水果,看起來味道很是不錯。枝頭間幾只松鼠探頭探腦的朝這邊看來,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在干什么。樂浪吃完后,干脆躺在石頭上瞇了一會,再醒來時只覺全身清爽,精力充沛。

他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兩人合抱粗細的林木,蔥蔥郁郁,地上也是一人多深的草叢。四周靜悄悄的,風吹草動,草叢中看起來好似潛藏著萬千猛獸一般,很是嚇人。

忽然,樂浪眼睛直看著他遠處的一棵枯朽老樹,老樹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香菇。他連忙跑過去一看,只見菇蓋上長滿了“米”字形的白色花紋,這分明是上品香菇。香菇最大有巴掌大,最小有乒乓球小,還有很多細小的香菇正在生長。他抬頭看去,不由目瞪口呆,只見這棵老樹上下都是香菇,實在驚人。

樂浪連忙拿出袋子把香菇輕手輕腳的往袋子里裝,這新鮮的香菇容易損壞,他不得不防,本來他想把這整棵樹都搬到玉如意空間里,可后來想了想,只好作罷,因為這樹太高了,都有二三十米高,再說這香菇的生長有一定的特定條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要是香菇不生,那豈不是完蛋了。

樂浪在采香菇的時候盡量采大的,小的留著讓它慢慢長,也不能一下就采絕種了,要留著點念想。采完了香菇,他又把旁邊的林木巡視了一遍,看看其它的樹上有沒有長蘑菇,這人真是有點貪心不足了。旁邊的樹木并沒有長香菇的,不過木耳倒是長了一些,讓樂浪又收獲了一回。

采完香菇,樂浪馬上就往上次采參的那片錐栗林走去,現在這個時節正是野生紅菇的生長時節,上次在冬天的時候就已經收獲了一大堆,這次當然所獲不菲,采了一大堆的紅菇弄得他眉開眼笑,順手又收了幾棵比較小的錐栗到玉如意空間里去,累的他像條死狗一般“哈哈”往外直吐舌頭。

走出這片錐栗林,他又到苦伏竹林里采了一堆竹蓀,然后就往大虞峰走去,不過走到半路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樂浪連忙找個地方休息下來,他記得在這邊有一處石屋,是以前巡山的人蓋的,不過后來不知怎么的荒廢了,不過聽說后來又用上了,樂浪照著記憶找了起來。

找了一陣,終于在一條山溪的旁邊找到了石屋。

石屋掩映在一堆雜木亂石叢中,石屋下面是一間石砌的石室上面是用木頭搭蓋的房子。樂浪來到近前,只見屋子下面的石頭上已經長滿了赤綠的苔蘚,上面看起來倒還干爽。樂浪從一條通往上面的木梯走了上去,看了一下,還好,里面打掃的還很干凈,看起來最近還有人來過。

這山間小屋大多建了兩層,一呢,可以防一些蛇蟲鼠蟻野獸之類,二呢可以除濕,南方潮濕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有時候那濕氣就像水流一般往外直冒,這兩層的小樓就沒有那些事情。

小屋是巡山人員有時候落腳休息的時候用的,所以東西準備的倒也齊全。小溪村的巡山人員一般是一周或者半個月才會來一次,畢竟山這么大,不可能老在一個地方呆著。現在附近的村子都注意到了環境變化給人帶來的影響,周圍的一些村落也開始主動的加入了巡山的行列,小溪村的村民要比以前輕松多了,要是以前,一個月都不一定有一個來回。

樂浪把屋子打掃了一下,才感覺有點像樣,然后在外面的灶上燒了火,煮了點魚粥,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

入夜了,樂浪點起放在角落的一盞油燈,豆大的燈火襯著漆黑的夜,看起來有點孤寂的味道。外面月色迷蒙,隱約間傳來一陣陣獸吼聲,旁邊的小溪嘩啦啦的流著,很吵,但也讓人感到舒心。以前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要把屋子建在小溪旁,這分明很潮濕嘛?現在想想,倒有點道理。在山上最怕的是什么,不是什么野獸毒蛇,而是寂寞。

在溪水旁,聽著淙淙流水,很舒服,很舒心,是它驅散了夜間的寂寞。

樂浪把門窗關好,進到空間中把白天摘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拿了一點香蕉酒喝了幾口,就迷迷蒙蒙躺在地上睡了過去,屋子里沒有床,不過和地面隔了一層,也不怕什么地氣。

迷迷蒙蒙之間,樂浪好像聽到外面出來一陣嚎叫聲,他連忙從起來,悄悄的走到窗前,借著朦朧的月光往外看去,只見外面來了一群野狗,齊齊站在小屋的外面。

樂浪看了一下,感覺這些東西好像不是野狗,倒有點像狼,一只只瞪著一雙綠芒往小屋看來,準確的說是往小屋的下面看去。樂浪感到奇怪,這小屋有什么好看的。

這些家伙看到半天沒有動靜,頓時又呱噪的嚎叫起來,樂浪偷偷的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弓弩,把弩箭放好,以防萬一。樂浪感覺下面好像什么東西動了一下,接著樂浪便看到一個黑影從下面慢慢的走了出來。

樂浪看得不由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想到下面原來還有個大家伙,剛才他好像還從前面爬上來來著。

第一百二十六章熊狼之爭

天上一輪明月高掛,從空中灑下瑩瑩光亮。暗夜叢林之中寂靜無聲,煞是駭人。微吹吹過,透過朦朧月光,趴在窗前的樂浪好像看到那些狼群身上被風吹起的長,肆意飛揚。那個黑影慢慢的朝狼群走去,狼群開始慢慢的躁動不安起來,口中出“嗷嗚、嗷嗚”示威的嚎叫聲。

樂浪這時才看清,那些真的是狼而且還是一群大灰狼,而那個黑影原來是頭黑熊,一人多高的黑熊。黑熊好像對這群吵到它睡覺的狼群很是不滿,來到狼群的前面,站起來,雙掌拍打著胸膛,口中出“嗷嗷、嗷嗷。”的怒吼聲。

群狼睜著綠幽幽的眼睛望著黑熊,眼中盡是兇殘的冷意,自從現這只黑熊后,它們已經把它當成了盤中餐,嘴邊菜。群狼身形慢慢動了起來,黑熊慢慢走近,群狼來回上下走動,把黑熊圍了起來。樂浪在屋里看得仔細,不由罵道,一頭笨熊。

群狼看到黑熊入了包圍圈,開始騷動起來,不停的來回試探,口中出“嗷嗚、嗷嗚”的叫聲,黑熊也不甘示弱,口中出巨大的吼叫聲。終于,狼群動了,一只在黑熊背后的灰狼看準時機向它猛撲過去,黑熊背上頓時被咬出了一道傷口,毛皮都掉了一塊。黑熊頓時狂,人立起來,雙掌把胸膛拍的“嘭嘭”直響,口中出一聲滔天巨吼。

身子狂的跑了出去,瞬間來到一只灰狼面前,一嘴咬住狼身,一掌抓著狼頭,用力一甩,血肉紛飛,模糊一片。群狼看著黑熊怒,同伴死去,并沒有因此退縮,眼中貪婪的綠芒化作熊熊的火焰,飛快的向黑熊撲來飛快,黑熊英勇無比,人立起來,一巴掌拍飛一只撲過來的灰狼,然后瘋狂的向一旁的狼群撲去,沒幾下就被它咬死了五六只灰狼,不過黑熊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被灰狼利爪與尖牙撕裂的傷口不停的往外冒血。

一地的狼尸和四濺的血肉讓靜謐的夜多了一層血腥,濃重的血腥刺激著黑熊和狼群,雙方眼中蒙上了一次血色的兇芒。

樂浪把門偷偷的打開,鬼鬼祟祟的來到木屋前面的陽臺上,舉起弓弩對瞄準狼群,他對這么多狼攻擊黑熊很是不滿,所以就出來打抱不平。

朦朧的月色下,只看到幾條狼影在黑熊的身邊來去傳梭,每次不是劃出幾道爪痕就是一道傷口,黑熊的體力漸漸不治,早已沒有剛開始時的熊焰滔天,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那些灰狼看到,頓時快、迅猛的攻擊起來,動作比剛才的還要兇殘狠辣。

這時,趴在一旁的樂浪終于有了動作,手中一動,弩箭“唰”的一聲直飛出去,瞬間沒入旁邊一只叫囂著的灰狼身上,那只灰狼慘哼一聲直直倒下,再也沒有聲息。旁邊的狼看了,登時動作放緩,對于未知的恐懼讓它們緊張起來,群狼四顧,卻沒現什么東西,樂浪趴在那里哪有那么容易被現。

又一根弩箭飛出,直中一只灰狼的脖子,那灰狼應箭而倒。狼群感到一股莫名的威脅就在遠近,頓時恐慌的聚在一起,眼中早已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兇焰。樂浪再射出一箭,不過這次沒射中,只是射到了一只灰狼的屁股,那只灰狼慘嚎一聲飛快的跑走,旁邊的灰狼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懼,倉皇而逃只留下地上一堆模糊的血跡和幾頭狼尸。

一旁的黑熊看到狼群離去,頓時人立起來,拍著胸膛大吼大叫起來,似乎實在為自己英雄打退了狼群慶賀,只是突然“嘭”的一聲,龐大的熊體斜斜的倒了下去。原來剛才這黑熊已經被灰狼戲弄得筋疲力盡,加上滿身的傷口,早已忍受不住,剛才不過是強撐著,這下看到狼群跑掉,頓時無力的倒了下來,口中兀自聲的出“嗷嗷”的叫聲,看起來煞是可憐。

樂浪在樓上呆了半天,看到下面再也沒什么猛獸出沒,這才走了下去。來到黑熊身邊,看到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用腳踹了幾下,看到它還是一動不動,還以為死了,就用手試了一下鼻息,還有呼吸,看起來是暈了過去。他感覺這頭黑熊也怪可憐的,就把它收進玉如意空間中看能不能治療一下,不然這頭黑熊真的可能會死。不知怎的他感覺這頭黑熊好像有點熟悉,好像是上次吃白玉蜂的那頭,不過這熊都是那個熊樣,他倒也不敢肯定。

看著黑熊身上大大的傷口不停的往外冒血,不治的話,離死也不遠了。樂浪本著救熊一命勝造無數浮屠的原則救救它3,只希望將來不會它恩將仇報。

看到周圍的狼尸和一地的血肉,樂浪搖搖頭,太血腥了。他把那些狼尸收進了玉如意空間中,狼肉雖然粗糙燥熱但如果做好的話味道還是不錯的,上次吃狼肉還是冬天的時候,沒想到進樹林采摘野味也有這種收獲,當真是運氣來了城墻都擋不住。

回到屋中,樂浪進到玉如意空間里面用帶來的傷藥給黑熊涂抹了一下,順便用布把它身上比較大的傷口包扎了一下,就睡了。

一大早,樂浪就起來了。在古時有一句話:“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這句話可是真知灼見的警句良言。對此,樂浪深感贊同。第一句未晚先投宿,說的是天還沒晚就要先找睡覺的地方,不然天黑就不好辦了;第二,雞鳴早看天,天蒙蒙亮就要開始行動,不要七磨八磨的何時才能到達目的地。這兩句話很適合背包出行的驢友。

樂浪起來煮了鍋粥,就著帶來的咸菜包子吃了起來,這些東西都是他昨天準備好的。吃完后,他進到玉如意空間中,現黑熊已經起來了,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正趴在水旁撈魚吃,看起來恢復的倒是挺快的。

他看到它這樣子也沒打擾它,就退了出來,他打算留黑熊在玉如意空間中幾天,等它恢復好一點再把它放出來。

樂浪將屋子了一下,把用了的柴火又添加了一些,這是林中的規矩。你在屋中吃了什么,就要補回去,不然要是后來的人下次來的時候吃不上那就遭罪了,樂浪沒有動屋子里的米倒也沒有什么麻煩,看看也差不多,就帶著東西繼續往前走去。

外面的天氣已是很熱,但在樹林里面卻還是很清冷,渾然沒有半點熱意。樹影婆娑,不停的在眼前掠過,樂浪飛快的往前走去。現在已經快近深山老林里了,走過這一段,到了大虞山那邊可真的是無有人際的深山野林,在那里,不管你哭你笑沒人知道,除非有巡山的經過,不然出事也沒人知道,深山中沒有任何手機信號,沒有任何的救援,所以出入的人都很心。

樂浪不時的在樹林草叢中挖出感興趣的花草樹木放進玉如意空間中,點綴著空間,一路走一路挖,度很快。突然,遠處林中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震得林中野鳥驚飛,聽到聲音,樂浪迅的躲到一棵大樹后面。

半響沒有聲音,樂浪這才放松下來,他探耳聽了一下,飛快的往旁邊的那個方向跑去。

“阿叔,你又何必這么認真呢?你們又不是吃政府頭路(給政府工作),打一兩只野味有什么關系,林子中野味這么多,又打不完。”樂浪來到近前,聽到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說道。

樂浪悄悄的走到附近,躲在一棵大樹的背后,看了過去,只見面前一個林地中,三個年輕人正和溪村的巡山人員對恃,兩群人的面前躺著一只不停抽搐的云豹。三個年輕人,一個理著光頭,手中拿著火銃對著巡山人員;一個理著短,手中拿著把鋒利的短刀;一個剃著平頭,手中拿著把開山刀,正對著面前的巡山人員說著話。

對面的溪村巡山人員有五個人,不過這刻卻絲毫不敢輕動,對方拿著火銃,如果一不心走火,那可不是好玩的。所以,雖然他們身上也有火銃,卻是不敢亂動。

“什么打不完,你們這些少年人什么也不知道,這林子可都是我們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如果我們不保護,這林子早就被砍光了,哪還有什么野味,如果每個人都像你們一樣有空就過來打兩只改善一下伙食,那林子里的東西早就死絕了。少年人,不要圖一時痛快,而禍害我們的后代子孫。”巡山人員義正言辭、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人樂浪認識,村里人都叫他“阿海”,旁邊幾個樂浪就不認識,好像不是村里的,樂浪看這情況,悄悄的把弓弩拿了起來,瞄準了那個舉著火銃的光頭。

“不用說了,什么后代子孫子孫后代的我管不了,我現在就是要打幾只野味回去解解饞,阿叔,你就幫幫忙好不好,不要傷了大家的和氣。”剃著平頭的少年對著阿海說。

“你是哪個村?。”阿海對著他問道。

“阿叔,你不用問了,我可不是你們附近村里的,你還是讓讓吧。”少年聽了阿海的話,臉上頓時不自然了一下,說道。

看來他也知道溪村人對于他們這種偷獵者的手段。大虞山脈這么大,單單溪村的人其實也管不過來,附近一些不肖的村民難免會跑上來偷獵,如果遇到了,一些比較好說話的人就會聽了溪村巡山人員的話下山來,有些刺頭的就對他們不理不采,不管他們的話有沒有道理,照常獵殺動物,有的還拿著火銃威脅他們。

這少年的態度要好一點,看來真的是上來打兩只回去解解饞而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香果

對于像拿著火銃威脅巡山人員的這種人,溪村的人先就是讓一步放過他們,不過隔天晚上就會順藤摸瓜來到他們的家里,一頓胖揍后再扭送到派出所里,經過幾次這樣的事情后,大家都知道溪村的巡山人員不好惹,現在基本上沒什么人敢上山偷獵了,沒想到今天又遇到了一出,而且還是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今天巡山的不是溪村的人,而是大虞山附近村子里的,只是由阿海領著他們,沒想到就出了這檔事。

“好好好,你叫那個人先把火銃放下來,要不然不心失火就不好了。”阿海想了一下,就開口說道,先要把對方穩下來,起碼要讓他把火銃放下,這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

剃著平頭的年輕人看到阿海答應,轉頭對著旁邊的光頭說:“光頭,把槍放下,以后不要動不動就把火銃對著人,會出事的。”

“哦,”光頭應了一聲,把火銃放下,背在背后。

看到光頭把火銃放下,等候已久的樂浪把手中的弓弩一收,沖了出去,度飛快,疾若閃電,瞬間來到光頭面前,一拳直搗光頭心窩,光頭被樂浪一拳打得五臟六腑翻滾不休,一下倒在地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樂浪右手直搗光頭心窩,再轉過身來,左手直往剃著平頭的年輕人的太陽穴奔去,,平頭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點防備也沒有,一下被打的眼冒金星,身子晃了幾下,暈了過去。

這時,旁邊拿著短刀的短年輕人才稍微反應過來,不過手中刀剛剛舉起,就被樂浪一腳踹飛出去,不過這人倒也頑強,被樂浪踹了一腳好像沒什么事,掙扎著就要起來,被樂浪用手杖狠狠的打了一下,手中緊握的短刀頓時松脫開來,一手握著被打的手疼得“哇哇”直叫。

樂浪將三人的刀和火銃收了起來,旁邊的阿海他們已經反應過來,走到他的旁邊。

看到他們走近,樂浪笑著對阿海打招呼道:“阿海。”

阿海看了一下樂浪,就劈頭劈臉的對他教訓道:“你子長大了,武藝高強了,一個人都可以打三個了,你子有沒有腦子呀,他們三個拿刀拿槍的,一不心就會出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樂浪聽了阿海的話不由無奈的苦笑,雖然知道他是為他好,但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這就是傳說中的好心沒好報。

“好了,阿海,這不是沒事嗎?”阿海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對他勸道。

“這些子就要好好訓一下,不要動不動就想著逞英雄,不然遲早害了他們自己。”阿海聽了那人的話又說了一通,不過倒是沒再教訓樂浪。

來到三人旁邊,阿海就狠狠扇了幾個人的腦袋,不過他們幾個,一個抱著肚子“嗷嗷”叫,一個暈了過去,一個扶著自己的手,都沒什么反應。

“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子竟然學著拿槍指老子,要是以前,老子早把你們打的不成人樣,算你們幸運,這次就交給派出所了,水文、糞掃,來,把他們帶上,回去放派出所里。”阿海對著旁邊的兩人說。

年輕時阿海也很彪悍,所以說起話來很是強硬,聽說當年退出大6拉壯丁的時候,他不心也被捉了,不過他運氣好,被他打暈了兩個兵跑了回來,這事一直被他當作英雄事跡在全村廣播,甚至擴展到周圍的村落。

“那,這只云豹怎么辦?”糞掃指著躺在地上的云豹說。

在農村一些地方,因為沒什么知識就順便取名字,其中也有好養活的意思。在以前,農村苦是大眾都知道的事,沒飯吃餓死的都有,所以農村人就信奉名字取得越賤這孩子就越好養活,比如:糞掃、糞桶、糞堤、布袋、乞兒、拾仔、罔市等等(隨便養的意思)很多很多。其實,這未嘗不是一個國家的悲哀。

樂浪聽了糞掃的話,走了過去,蹲在云豹旁邊,看著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云豹。

“心點,”阿海在后面說道。

“知道。”樂浪應了一聲,拿著樹枝撥弄著云豹,感覺還是心點好,要不然不心抓你一下,有夠你受的。

云豹前胸部位中了一槍,暈了過去,看起來應該還有救,樂浪想著。就對阿海說:“這云豹交給我吧,我看還有得治,我試看看。”

“好吧,這云豹就交給你了,不過這槍和刀我們要帶走,拿回去做證據,這下這些子,要好好的關一陣子,以后出來該老實了。”阿海對著樂浪說道,他對樂浪能治云豹的話倒沒什么疑問,反正醫不好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只能說這云豹運氣太差。

“嗯,”樂浪應道。

“對了,你來這邊干什么。”阿海這時才有空問樂浪。

“很久沒爬大虞山了,所以過來看看,順便采些山珍野味什么的。”樂浪說道。

“不要跑太遠,這林子很危險的,現在保護的好,狼什么的多的很,前幾天我還聽到老虎吼,不過沒看到。”阿海對著樂浪叮囑道。

“不會吧,有老虎,這東西不是早滅絕了嗎。”樂浪瞪著眼不敢相信的說。

據新編的《南州志》里面說,現在那些熊呀,老虎什么的可都已經滅絕了。

“你說滅絕就滅絕了,說不定它以前躲在什么崎角旮旯(讀咖、啦)里,現在心情好又蹦出來了,誰知道,總之還是心一點的好。”阿海語重心長的說。

“知道了。”樂浪想也是,市志里還說熊絕種了,現在連黑熊都出來了,說不定還真的有老虎,看來以后真的得心點,不然搞不好就成了老虎的便便。

“放開我,快放開我,阿叔,快放開我們。”幾個年輕人綁得結結實實,現在醒悟過來,都開口大叫道。

阿海走上去,就是一人一個腦袋瓜,“臭子,竟然拿槍指著老子,活得不耐煩了,還讓放了你們,好好待著吧。”說著又狠狠的踹了他們幾腳,踹的幾人唉唉直叫。

阿海轉過身對樂浪說:“我們走了,不然今天該下不了山,你自己也心點,那邊的香果熟了,喜歡吃的話就去摘一點。”

“知道了,你們也心點。”樂浪點頭說道。

幾個人和樂浪打了個招呼,就推著三個年輕人往山下走去。密茂的樹林,寂靜無聲,那幾個年輕人的背影顯得那么的凄涼。

看到他們遠去,樂浪就朝著阿海指點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阿海說的地方。

這是一塊平地,平地上長著幾叢香果,旁邊是一片密林,過去是一個山丘。香果的葉子很像蓮霧,果子的外表像熟了的枇杷,里面中空,有兩顆籽,搖起來“啰啰”的響,吃起來有股揮性很強的芳香味道,有點像濃厚的野生蓮霧味。

不過這野生的香果一般都是蟲子的最愛,果子中的蟲子多的要命,別看外表好好的,拿回去放一晚上,明天早上起來,肯定有蟲子從果子里面爬出來,所以這香果一般沒什么人敢吃,不是不好吃,是怕把蟲子吃下肚去。

不過樂浪倒無所謂,他又不吃。他直接挖了幾棵香果樹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等它在玉如意空間里芽結果再吃不遲。這種果子的味道還是不錯的,怎么說呢,即像濃厚的野生蓮霧味又好像帶著薄荷的氣息,不過口味不一樣,只是那種揮性的氣息是一樣的,吃起來口齒留香,很是好吃。

挖了香果樹,樂浪繼續往大虞山走去,一路披荊斬刺,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被利草荊棘劃出了不大不的傷痕。

樂浪的家中,三郎亦步亦趨的跟著老道,眼睛直盯著他,有點防賊的架勢。老道吃飽了沒事想到后院里逛逛,沒想到三郎這屁孩帶著…緊緊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不過老道也不太在意,手背在后面,搖搖晃晃的往后面走去。

來到后院,一股舒心的綠意頓時映在眼前,讓人心情舒爽。老道伸了個懶腰,看到一群雞鴨悠閑的在地里扒拉著蟲子,不由眼前一亮,心想著很久沒吃到樂浪家的雞鴨了,今天趁著他不在是不是再來一頭。不過這個念頭瞬間就被他打消了,樂浪走的時候早就告誡過他,不要動他院子里的雞鴨,不然有他好看。再說那些雞鴨都是成雙成對的也不好下手,不過那些火雞

想著,老道往那些火雞瞄去,心想著他活到這個歲數,這火雞雖然常常看到,但這味道可還從來沒有嘗過,想著想著弄得心里癢癢的,身子慢慢的朝火雞休息的樹下走去。

一只站在旁邊警戒的火雞看到老道不懷好意的走過來,頓時伸著脖子“咯嚕嚕、咯嚕嚕”的叫著,坐在樹底下休息的火雞們聽了頓時叫了起來,警惕的看著不懷好意的老道。

那只高大的火雞王看了伸起脖子高高的叫了一聲,旁邊正在地里扒拉著蟲子的雞鴨頓時都圍了過來。

老道一臉賊笑的走了過來,火雞和雞鴨只只都警惕的看著老道的動作,老道來到那只警戒的火雞面前,一個虎撲抓了過去,那只火雞早就警惕著這個居心不良的老道,一看他撲來,頓時一扇翅膀跑出老遠。

老道看到沒抓到也沒沮喪,就想再接再厲的往火雞抓去。他的舉動頓時讓一旁注視他良久的火雞們暴怒起來,火雞王“咯嚕嚕”仰頭長叫一聲,一只只火雞和雞鴨頓時向老道沖了過來,一頭啄了過去。

“哎喲,哎喲,哎呦”老道惴不及防,被雞鴨們狠狠的啄了一通,登時跳著大叫起來,再轉眼一看,現情況不大對頭,連忙轉身就跑,這些火雞和雞鴨哪會這么容易放過他,立時飛身撲了過去。老道扭頭一看這還得了,腳上加足馬力,飛快的往前面跑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火雞兇猛

老道飛快的往前跑去,屁股后面一大群的火雞和雞鴨緊追不舍,群情洶涌,叫聲漫天,好不熱鬧。

老道一邊跑著還不忘回頭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好家伙,幾只大火雞扇著翅膀沖天飛起,直向他撲來,老道一看不妙,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死命的往前跑去,“哎喲、哎喲、哎喲”即使如此,他的后背還是被暴怒的火雞啄到。

站在通往后院門口的三郎,看到老道要捉火雞,就要指揮著…跑過去阻止,可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還想試一下火雞味道的老道馬上就被火雞群體追殺,端的不可思議。三郎看到火雞群情洶涌的往這邊跑來,感到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不管三七二十撒腿就往前面跑。

…倒是憨厚,緊緊的守在通往后院的門口,頗有一狗當關雞莫入的狗熊氣概。老道拼了老命往前跑來,一下沖過門檻跑到屋里去,后面的一些雞鴨看到老道進了屋里就止住了腳步,還有幾只不開眼的還撲扇著翅膀想要撲進去。…一看,站起來對著雞鴨就是一聲大吼,頓時一陣雞飛鴨跳跑得無影無蹤。…不屑往雞鴨跑去的地方看了一眼,仰起頭,很是臭屁的走了進去。

等…走了一會后,那些雞鴨才又探頭探腦的走出來,觀察了一下,現沒什么事,就又開始自由活動起來。

老道狼狽的跑回屋里,只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忽然大叫著跳了起來,卻原來是屁股被那些兇猛的火雞啄了幾下,現在整個屁股都是烏青一旁,哪里坐得下去。

坐也坐不得,老道只好趴在一張長椅上,背后、屁股、腿上隱隱作痛,讓他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哎喲喂、哎喲喂”。

這時,鳴人走了進來,看到趴在椅子上凄涼叫著的老道,不由好奇的問道:“嗬,老頭,怎么啦。”

老道乜了他一樣,撇過頭去,甩也不甩鳴人,倒是在一旁和…廝混的三郎說:“老道阿公剛才到后院抓被咬了。”

鳴人聞之愕然,走過去掀開老道身上的道袍,不由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老道背上盡是烏黑的圓點,看起來煞是恐怖。

鳴人把掀起的道袍放下,對著趴在椅子山凄涼的叫著的老道說:“老頭,你這樣可不行,走,我帶你到村里的拳頭師那邊推拿一下,把這淤血化開,這樣才好得快。”

“樂浪這小子不在家,不然他家就有藥酒,讓他揉一下,明天就好。這小子,自己跑上山去,留著我給他看家,沒想到這好人還沒好報了,你看,這都是怎么回事嘛。”老道趴在椅子上憤憤不平的說。

鳴人聽了撇了撇嘴,心想著你不去抓雞人家怎么會啄你,純粹是自作孽不可活。

當下,鳴人從樂浪的屋子里拿出摩托鑰匙載著老道到村里的拳頭師家里去。

拳頭師以前是跑江湖賣手藝的,后來厭倦了那種生活,回到了家鄉,守著幾畝薄田過起了日子。村里有個跌傷骨折腿抽筋的什么都會找他看,在遠近很是出名,靠著這門手藝還有幾畝薄田倒也養活了一家人,他倒也是不愁吃穿。

鳴人載著老道來到拳頭師家,拳頭師看到一拐一拐走進來老道,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扶住他關心的問道:“老黃,怎么回事。”

拳頭師也是子車族人,名叫子車慕水,比老道略幾歲,平時沒事就在廟口和一堆老頭講古聊天,和老道也是混的廝熟。

老道擺了擺手,沒說話。

倒是一旁的鳴人趴在他的耳朵旁聲的說:“這老頭跑去抓樂浪家的雞鴨,不心被啄的,”說完,還搞怪的歪眉裂嘴的完老道那邊示意了一下。

慕水看了,沒好氣的往鳴人頭上輕輕的扇了一巴掌。

“阿水,過來,幫我推拿推拿一下,這全身酸痛的。”老道輕輕的用一半屁股坐在椅子上對拳頭師說。

“哦,”慕水應了一聲走了過去,掀開老道上擺的道袍,就看到他背上那慘不忍睹大大的烏青。

“都是雞鴨啄的?”慕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

“可不是,阿浪那子的雞鴨都成精了,特別是那些火雞,更是兇的要命,就追在你背后一直啄一直啄,還好我跑得快,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這些畜生,樂浪回來后一定要叫他把他們都宰了,哎喲喂”老道義憤填膺的對著慕水說道。

“沒事人家怎么會啄你。”鳴人在一邊不屑的說。

“什么沒事,我就是在那邊散步,它就撲過來了,你不知道那些家伙多兇猛,都快比得上老虎豹子了,難道還會是我去抓它們才被啄不成,真是豈有此理。”老道聽到鳴人的話頓時暴躁的跳起來,劈頭劈臉的對著鳴人大聲說道。

八成是這樣,拳頭師和鳴人在心里想著,不過這話卻沒說出口,現在老道正在風火頭上,說什么都是他有理,沒來由去觸這霉頭。

拳頭師從里面拿出一瓶藥酒,叫老道趴在一條長椅上,自己坐在旁邊給他推拿。

“哎喲喂,阿水,你手勁輕一點,你以為是在殺豬呀?”拳頭師用力的往老道身上的烏青揉去,老道登時出一聲震天的凄厲慘叫,他轉過頭來對著慕水大聲說道。

慕水聽了苦笑說:“老黃,這揉的力道當然要稍微重一點才能活血化瘀好的快,不這樣怎么行,我看你就忍一忍吧。”說著,再也不管老道說什么,就往那烏青的地方用力的揉去。

“哎喲喂,哎喲喂,哎喲喂”老道趴在長椅上大聲叫著,欲哭無淚,心想著回去一定要把那些雞鴨吃個寸毛不留,才能解他皮肉之痛。

周圍的村民聽到拳頭師家出的凄厲叫聲,紛紛跑過來探看,待聽到一旁的鳴人添油加醋的解說后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老道在樂浪家抓雞的時候被院里的雞鴨給啄了。

于是,樂浪家雞鴨的赫赫兇名就這么不經意的傳了出去,連帶著老道抓雞不成反被啄的事也被傳的沸沸揚揚。沒過一會兒,就有老道的徒子徒、孫信男信女跑過來探望,手里還帶著一些雞鴨、水果。幸好大家看到老道正在治傷,放下東西就走了,不過臨走時還跟老道說,想吃雞鴨就跟他們說,他們會送過來,不要再到樂浪家里去抓,免得又被啄了,一時,弄的老道哭笑不得。

還有的人聽到樂浪家雞鴨的赫赫兇名,心眼就活了,都想著找他要一些回來看家護院,沒大的,以后生了雞仔也可以,不過聽到鳴人說樂浪進山了時,頓時有點失望,只好無奈的走了,臨走時還說等到樂浪回來時再跟他說。

樂浪行走在山林之中,混不知外面所生的事。

寂寞山間,除了呱噪的林鳥鳴蟲,就是一人多高的雜草,高聳云天的樹木,林木茂密有時還有陽光透過叢林照在林間地上,但有時卻是一片黑暗。山間有條采藥人和巡山人員踩出的通完大虞山的狹窄路,樂浪循著路一直往前,也幸好如此,不然如果樂浪自己再開出一條路來都不知要到什么時候。

即使如此,這一路也不平坦。有的時候還要走過剛容兩人行走的懸崖峭壁,跨過溪澗平地,爬過低矮山峰。那剛容兩人行走的懸崖驚險異常,人貼在那山壁之上,下面是一片垂直而下的陡峭山壁,一不心掉下去,就是十死無生。

一路上,樂浪還抓了兩只野兔一只草花蛇,那野兔自己傻不隆冬的朝樂浪蹦來,正好被樂浪看到,一下撲過去就把野兔抓住綁起來扔進玉如意空間里,那草花蛇則是躺在路中間睡覺,樂浪一時沒看路,差點踩到,嚇得他魂飛魄散。

初時,他還以為是條毒蛇,定睛一看,才現是條無毒的草花蛇,那草花蛇長得肥肥胖胖,有手臂粗,盤在路中睡覺,好像被樂浪驚醒,傻頭傻腦的轉頭四看。樂浪看了,一下抓住蛇頭,一把扔進蛇皮袋中放進玉如意空間里。

溪村和周圍村落聯合約定,禁止在山林中打獵,但是如果這些家伙傻頭傻腦的撞上來,那就另提別論了,書上不是說了嗎,“天賜不食,反受其噬。”

樂浪拿著開山刀劈開一叢雜草,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仰頭看去,只見一座山峰直聳云顛。

大虞山說的是大虞山脈中最高的山峰,大虞山脈橫跨南州市的綏安、云霄、龍溪及盤砣嶺四縣,綿延兩百五十八公里,一面靠海,上面臨山,是典型的ya熱帶高山的地質,其地形以高山及河谷為主。在高山峻谷中除了蘊含豐富的地理景觀外,同時也塑造了最珍貴的資源寶藏和生態環境。

福建閩南地區的緯度低,靠海,天氣炎熱,通常都不下雪也不結霜。大虞山峰頂,由于海拔高,倒是有時會落雪掛霜,那皚皚白雪掛在山頭,下面一片蒼翠,看起來煞是有趣。

第一百二十九章阿花

大虞山山高三千兩百二十八千米,是福建東南海域邊最高的山峰,在山巔用望遠鏡遠望,可以遠遠看到遠處的蔚藍海際,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海上隨波逐浪飛翔的海鷗。

樂浪站在大虞山下,看著巍峨高聳、直入云天的山峰,心中不由感慨萬千。看了一會,收拾了心情,直往山上走去。

要上到大虞山并沒有路,只有一條采藥人和巡山人員走出來的道,道崎嶇坎坷,非常難走,有時候還要抓著山間老藤往上攀爬,手腳并用。

樂浪心翼翼的走著,在這山間行走開不得半點玩笑,一不心滑下去,就是一條人命。走到快半山腰的時候,他突然轉道,往旁邊走去。他知道這邊的一條路,要比剛才走的道要快一倍,但其中的兇險卻又勝過數倍。

他來到一塊聳立的巨石面前,巨石裂開了一道可容一人的隙縫,樂浪看了,一頭往石縫中鉆了進去,然后循著石縫往前走去。他心翼翼慢慢的往前走著,越往前走隙縫越,得連轉身都不行,只能側著身子前進。走到一半時候,樂浪突然手腳并用,手腳撐在兩旁的石壁上往上爬起。

過了一會兒,來到上面,上面是一塊三米方圓的巨石,巨石的上面是一叢石林,石林逶迤而上,坑坑洼洼,陡斜艱險。在石林的間隙當中還生長著一些蒼松、老樟、石竹。

站在石頭上,樂浪把背包、砍刀都放進玉如意空間里去,連腳上的鞋子也脫了下來。他站在石頭的一角,看了一下,忽然一個縱身,往一塊陡斜的巨石上跳去,跳到巨石上,他的身子就如石蛙般緊緊的貼著石頭,一動也不動,看起來驚險萬分。

待過了一會,樂浪才又慢慢動了起來,手腳趴在巨石慢慢的往上面爬去。也虧他從在石林中攀爬長大,人又大膽,不然一般人嚇都嚇死了,哪會這么做。

樂浪循著巨石往上爬去,走到巨石的上面又跳過一道一米多寬的石縫往另一塊巨石爬去,讓人看了,不由得不捏一把冷汗。

他不敢回頭,腳下是呈四十五度傾斜的山壁,下面是一片千奇百態怪異的石林,石林中還長著一些花草樹木,看起來煞是好看。可他卻不敢看,饒是他從爬到大,但每次爬過,在上面俯視這面山壁和下面的石林,他都是忍不住一陣頭暈,心中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來到山壁之上,樂浪在一塊稍微平坦的巨石上稍作休息。剛才的攀爬花費了他大量的精力和體力,身體感到有點虛弱。他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干糧、水果胡啃一通,仰躺在巨石上,回復體力。

樂浪瞇著眼,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猛烈山風,到了這邊也差不多就到山上了,不過還要往前走一段路。

休息了一下,樂浪站了起來,猛烈的山風迎面撲來,頭上的黑肆意飛揚,衣袂“咧咧”有聲。山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林海,林海上空有幾只蒼鷹在盤旋飛舞,那眼神中似乎不時的掠過一縷精芒,俯視著底下山林,隨時準備對獵物出致命的一擊。

樂浪的心忍不住被這飛揚的風和寬廣的林海感染,心頭熱血澎湃,頓時一聲長嘯從口而出,“啊啊啊”。在這一刻,樂浪仿佛又找到了年輕時那種我行我素的感覺,那時候那年輕的心就如這風一般的飛揚,如這林海一般的野望。

吼了幾聲,樂浪的心情很是暢快,猶如豬八戒吃了人參果般,全身毛孔無處不順暢。他把背包中的鞋子拿出來穿上,把背包也背上,砍刀也帶上。再過去就是一片林子,現在這林子已經很少有人來,到處是一人多高的雜草,老樹上長滿了鮮綠的青苔,林中到處是腿粗的山藤。

這山中林密,蛇蟲眾多,現在環境保護得好,野獸眾多,出沒無常,所以萬事還是心一點的好。從這邊過去就是一片廣袤的原始森林,真的是絕少人蹤。

山上林木蒼勁有力,表皮斑駁不堪,都是一副久經風霜的樣子,或許是太久沒人來,山上這邊的金櫻子棵棵都有腿粗細,那粗大藤身上的尖刺在人身上一刺就是一個窟窿,樂浪不心也被刺了幾下。

劈開一層層的草木荊棘,廢了千辛萬苦,終于來到峰頂。峰頂是有一片平坡,平坡上有一塊巨石,巨石間叮叮咚咚的流出一股孩放水般大的泉水,泉水流在平坡上,久而久之匯成一個五米左右的水潭,潭水碧綠,不見游魚,只有幾棵水草在那水中飄蕩。

在這峰頂,每到天氣炎熱的時候潭水便會被陽光蒸,到了冬天就會被凍住,所以這里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存活,只有這幾棵春生夏死的野草可以快活的過完一季。旁邊幾棵蒼松挺立,卓爾不凡,看那斑駁開裂的表皮和粗大的樹身就知道是久歷滄桑。

樂浪坐在最高的巨石上,看著下面翻滾的云海,那一片片的云霧時不時被風吹散,露出下面青翠的山尖,山尖旁邊圍繞著無數云霧,勁風吹舞,云霧聳動,如海中波浪般翻滾不休。有時云霧遮掩住了山峰,只剩下一片片迷蒙蒙的云海,陽光照在上面,如夢如幻,幾疑不是人間。

樂浪把手枕在后腦勺,躺在巨石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這風、這山、這水、這石。自從他外公去世后,他就喜歡一個人爬到這山巔上,躺在這塊高高的巨石上感受周遭的一切,仰望是蔚藍的天空,俯望是翻騰的云海,腳下是茂密的叢林,那邊是無數大大林立的山頭。

那時候他就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這里,這里承載著他那時的無數回憶。靜靜的躺著,樂浪的眼角忽然有一滴淚水留下,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很沒來由。

有時候他就想,如果從這高高的山巔跳下去是什么感覺,是不是像那鳥兒撲扇著翅膀直沖云天,還是掉在下面摔成一堆肉醬。有時候他又想,這人死了到底是什么感覺,是不是如同睡覺一般,還是真的有另一個世界在等著我們。

以前,樂浪有很多的奇思妙想,但卻都無法實現。

躺在石上良久,樂浪忽然感到肚子咕咕直叫,這才從巨石上站起來,來到水潭邊,拿出放在玉如意空間里的兩只兔子剝皮去內臟,洗干凈。

弄好后,樂浪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一口鍋來,這些東西都是他在上山之前準備好的。他把一只兔子斬成塊放在鍋里煮,里面加了點姜片,用的是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這外面的泉水他可不敢用。弄好后,他把鍋架在用幾塊石頭簡易做成的灶上,升火煮了起來。

樂浪把另一只兔子用竹子叉著,又在旁邊弄了個火堆,火堆旁圍著石頭,這樣火種才不會亂飛,不然一不心引出了山火,那可就完蛋了。

他把兔子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不一會兒,兔肉就烤得焦黃,一陣陣香味從兔肉上慢慢飄了出來。一旁放在鍋里煮的兔肉已經煮的滾爛,樂浪從空間中拿出一些木耳、香菇洗干凈放了進去,再慢慢煮了一會,才把下面的柴火撤去,再在湯里面放了一些野芥菜,這兔肉湯總算是大功告成,看著煮的濃白的兔肉他就有股想馬上開動的沖動。

不過,架在火堆上烤的兔肉也快好了,他就打算等著把這兔肉烤好再一起吃。火堆上之上,兔肉已經烤得焦黃酥嫩,兔油不時的從上面滴落在柴火上,出“嗤嗤”的聲響,一陣陣的饞人的香味不時從兔肉身上散出來。

樂浪看了,趕忙從背包中翻出一包調味料,用刀在兔肉上劃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刀痕,才把調味料均勻的撒在上面,一時香味四溢,濃烈的香味刺激著樂浪的味蕾,讓他感到一陣陣的肚餓。他感覺現在自己的肚子已經不能用餓來形容,而是級餓非常餓。

忽然,樂浪感到一陣尿急,就站起來跑到一邊,嘩啦啦的尿了起來。忽然,后面黑影一閃,樂浪那噴香的烤兔肉不翼而飛。

樂浪撒完走回來,突然看到自己的烤兔肉不見了,一臉的不可思議。他聞了聞,感覺這兔肉應該就在這旁邊,正想走去查看一下,忽然一條黑影直向他卷來。

樂浪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卷的結實,頓時心頭驚駭莫名,手腳用力,兩只手伸了出來,一手按著卷住他的身體,一手舉起刀,就要往卷著自己的東西身上插去,驀然,他看到眼前是一條粉紅色的大蟒蛇,大蟒蛇身上除了粉紅色還有一點一點的白斑,看起來很是好看。

他手中欲刺的刀頓時停下動作,試探的叫了一聲:“阿花?”

那粉紅色的大蟒蛇聽到樂浪的叫聲,頓時低著腦袋對著樂浪蹭了過來,眼神之中似乎還帶著久別重逢喜悅。樂浪從大蟒蛇蹭過來的大蛇頭中聞到了烤兔肉的味道。

“還不放我下來。”樂浪對著大蟒蛇阿花叫道。阿花聽話的把樂浪給放開,不過卻把頭別過一邊去不理樂浪,好像是在說剛才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你怎么這么大聲訓人家。

樂浪卻不理它,走到煮兔肉的鍋旁看了一下,兔肉好像冷了,就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碗來,盛了一碗坐在一邊吃了起來。那阿花聞到肉香,又對著樂浪蹭了過來,樂浪沒好氣對它說:“剛才那只兔子是不是你吃的。”

阿花聽到樂浪的話頓時又把身子縮了回去,盤著蛇身,把頭趴在那粗大的身子上,兩只燈籠大的眼睛直直看著樂浪吃東西,那神情就像只失寵的哈巴狗一樣可憐。

樂浪被它看得怕了,對它說道:“好了,好了,不要那個樣子,給你吃就是。”說著,從鍋里盛出一碗兔肉倒在一塊進去的石頭上,還給它弄了兩個包子。

第一百三十章古蠻族

樂浪剛把煮爛的兔肉倒在一塊進去的石頭上,大蟒蛇阿花就急不可待的探頭過去,一咕嚕吃進了肚子,吃完還意猶未盡,伸著大腦袋直蹭著樂浪。樂浪看了,沒好氣的對它喝道:“我還沒吃呢?你就已經吃了一只烤兔子和一大堆的兔肉,你這么大塊頭,怎么吃也吃不飽,你想讓我餓肚子呀,一邊呆著去。”說著,一手把阿花又蹭過來的腦袋推開。

阿花好像也知道理虧,就盤著身子坐在樂浪旁邊,一顆碩大的腦袋緊緊挨著樂浪。樂浪看了不由苦笑道:“你能不能不要靠我這么近,很熱的。”

阿花聽了抬起頭來,一副無辜的樣子,樂浪看了也沒法,只好隨它。

阿花長約二十米左右,最大的部位都有腰粗,全身粉紅,有一些白色的斑點密布在粉紅色的蛇身上,看起來猶如朵朵盛開的梅花,也算是蟒蛇中的異種。它本是一個深山部落用來看門守護的大蛇,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和樂浪認識,一來二去,人與蛇之間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樂浪估計他剛開始認識阿花的時候,阿花應該像個懵懵懂懂的嬰兒,而現在長大了像個小孩子。

閩南,閩南,用閩南話說出來其實就是蠻人,“閩南”兩個字翻過來說就是“南閩”,而“南閩”在閩南話讀來其實就是“南蠻”的意思。毋庸諱言,閩南的土族其實就是古蠻族。連當時和尚慧能去向弘忍學佛時,弘忍都對他喝到:“獦獠焉知佛法。”獦獠,就是未開竅的蠻人,由此可見一般。

閩南和嶺南相近其實也差不多的,在南州境內如今還留著古時南蠻十八洞的遺跡,可以作為證據。

閩南地處閩粵交界,在福建的最底端,廣東的前面,論起來閩南的一些東西倒和廣東那邊隱隱相同,比如口味就差不多。

古蠻族經過無數年的歷史變遷早已經融入了這時代的一切,但還是有一些人緊守著心中的信仰,而在這深山老林中就有這么一支古蠻遺族。其實這個族群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搬出了山林,在外面建了一個村子,但一些老人不愿意搬離這塊生養的土地,就留了下來,后來一些搬出去的人年老后又陸陸續續的搬了回來,這個村子倒成了養老的所在。

一些傳承久遠的部落都有一些古怪的規矩,這個部落也不例外,這個部落信奉一尊操蛇的神明,部落里的人把蛇當成了自己的守護神。在以前,每個少年成年時都要到山林中尋找一條蛇作為自己的伙伴,不過在這個時代,這些古老的傳承已漸漸的沒落,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說也奇怪,在這古蠻遺族的周圍和他們帶回來的蛇都特別的有靈性,從來都不攻擊人,而且還當起了看家護衛的職責。

阿花是古蠻部落中一個老人撿回來的,他把它當作自己的兒女一樣養活,阿花也乖,不僅聽的懂人話,還會幫人做事情,簡直比狗還靈,算是蛇中的異類。

“阿花,你怎么跑到這邊來了,也不怕摔下去變成肉餅。”樂浪一邊啃著兔肉一邊對著阿花問道。

阿花聽了樂浪的話頓時精神起來,身子左右扭了起來,一副興奮的樣子,好像是在說我是出來玩的。

樂浪看了它一眼,把最后一塊兔肉吃進肚子里,打了一個飽嗝,靠在一塊石頭上,把鍋子碗筷放進了玉如意空間中,也不洗一下。隨手又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幾粒楊梅吃了起來。

正搖擺得高興的阿花看到樂浪拿出的楊梅,不由得停止了動作,一顆大腦袋又朝樂浪靠了過來。眼睛直盯著樂浪手中的楊梅,其目的不言而喻。樂浪沒法子,只得給了它幾顆。阿花有點潔癖,太贓的東西它不吃,所以一定要把東西放在干凈的地方。

樂浪把楊梅放在干凈的石頭上,阿花嘴巴一張,幾顆楊梅就進了它的肚子,樂浪很是懷疑它到底有沒有吃出味道。阿花吃過楊梅后,可能感覺味道不錯,又探過頭來向樂浪要。樂浪看了一下它那粗大的蟒身,心想這么小的楊梅估計在它的眼中和米粒差不多,想著就從空間中取出一個大芒果來。

玉如意空間里的芒果早就熟了,不過他可不敢拿出來,首先這來歷就不好解釋。芒果是那種龍井芒,都說龍井芒質量差、掛果少,可在樂浪的玉如意空間里,龍井芒的芒果樹卻是果實累累,把整棵樹的枝條都壓彎了。而且玉如意空間中的龍井芒味道還不錯,不僅味道香甜爽口果汁多,還無纖維,果肉細膩口感好。

本來一般的龍井芒能長到五斤左右就頂天了,但玉如意空間里的龍井芒最小的都有五斤重,最大的都有斤,可算芒果品種中的另類,不過這么另類的芒果他可不敢隨便拿出來吃。

樂浪拿出一粒大芒果,捧在手中讓阿花看,黃色的表皮一看就是熟透了的,看起來味道不錯。阿花一看樂浪捧著手里還以為是要讓它吃,它大嘴一張就吃了進去。

卻沒想到,它沒吃幾下就把芒果給吐了出來,湊到樂浪旁邊,伸出尾巴往樂浪身上直拍過去,好像是在責怪他拿了一個這么難吃的東西出來。

樂浪看著好笑,連忙對它說道:“阿花,這東西要剝皮的。”他又從空間中拿出一個芒果來,示范著給它剝皮,龍井芒雖然味道不錯,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皮太厚,其實這也不算是什么缺點。

樂浪剝完芒果皮要給阿花吃,阿花探著腦袋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只好用小刀切了一塊,放進嘴里吃了起來,還別說,玉如意空間里的水果就是要比外面的水果多了一份鮮甜,可謂味美多汁,吃的他舒爽不已。

阿花看他那樣子,將信將疑的把芒果吃進口中,頓時眼中一亮,一骨碌把整個芒果吞了下去,和豬八戒吃人參果沒什么差別,吃完了還想要,樂浪只好又給它拿了一個。

樂浪一共給阿花拿了七個大芒果,阿花吃的有點撐,這才意猶未盡的點了點頭。不是它不想吃,只是肚子太撐了。本來它也是個大胃王,只是上山之前已經吃飽,著實是吃不下。

遠處夕陽西沉,照在云霧籠罩的山峰之中,放出妖樣的霞光。恍惚之間,樂浪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坐在一輪紅日之中,周圍光芒萬丈,旁邊是魚鱗般層層疊起的云霧,天上是一片湛藍的明空。

看到這一副景象,樂浪不由驚呆了。他在山上呆了這么久,還從來沒看過這種景象。這莫非就是峨眉金頂中所謂的佛光,一道念頭忽然在樂浪腦海中閃現。那道人影瞬間消逝,當樂浪醒悟過來再想看之時卻已是渺然無蹤,讓他痛惜不已,早知道用手機拍下來了。

“看來今天要在這邊睡覺了,我們明天再下去吧,阿花。”樂浪看著漸漸沉下的落日,摸著阿花的腦袋對它說。

阿花聽了點了點頭。

山頂之上,石頭隆起的隙縫中剛好有一個三米左右的小洞,小洞中長年累月下來積了不少沙土,在洞中鋪了厚厚一層,看起來還算平坦。

樂浪看了一下,洞中倒還干凈清爽,收拾了一下,將就著睡了下來,阿花則是盤著身子乖巧的守在外面。

山間夜晚清冷,特別是在這三千多米的高峰出奇的冷。樂浪本來想讓阿花鉆到山洞里面來,可是它塊頭太大,洞中放不下,只好叫它找個地方躲起來,可阿花卻不肯離去,固執的要守在洞口,樂浪無法,只好隨它。

一早,樂浪就起來了。站在山頂的平坡上,甩甩頭扭了扭屁股,活動了一下,就打起了拳。前進出拳,再進出掌,關門閂(讀雙),開門閂。樂浪練的正是五步拳。

何謂五步拳,就是五步之內必見生死,是短距離殺傷性很強的拳法。有的說這五步拳是詠春所創,有的說是戚繼光所傳,更有的說是當年岳飛所留,眾說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五步拳絕不是用來觀賞的拳法,而是殺人的拳法,不出手則已,一出必殺,毫無花巧。

樂浪一式一式的打著拳,一會兒,額頭就隱隱見汗。回來后,他漸漸變得懶散起來,要是以前,他天剛亮就爬起來鍛煉身體,哪會睡到太陽高掛,直曬屁股。

練完拳,樂浪泡了一杯蜂蜜水,坐在巨石上靜靜的看著云海深處那一抹探出頭的陽光,阿花也爬了上來,靜靜的趴在他的身邊。

當年,在樂浪人生之中最無助的時刻就是阿花這樣陪他默默地度過。

第一百三十一章山洞

樂浪狠狠的抱了抱阿花的大腦袋,阿花也親熱的蹭著他。不過,它好像聞到了蜂蜜的香味,別過腦袋直往樂浪泡著蜂蜜的瓶子湊去。樂浪一看,趕緊拿過瓶子,轉頭對著阿花戲謔的說:“你這大頭蛇,什么都喜歡吃,人家其它的大蟒蛇都是吃肉,你偏偏連水果什么的都吃,現在連蜂蜜也喜歡上了,真是條怪蛇。”

阿花聽了樂浪的話頓時不樂意起來,生氣的爬下石頭,不再理它。

“嗬,幾年不見,脾氣都漲了,連我也不能說你的壞話了。”樂浪看了連忙追了下去,來到耷拉著腦袋,盤坐在平坡上的阿花身邊說道。

阿花聽了伸出一節尾巴拍打著樂浪,好像是說就是不讓你說、不讓你。

兩個玩鬧了半天,樂浪看到它打的高興,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連忙說:“停,我給你好吃的。”

阿花一聽有好吃的立刻停了下來,不過一臉不相信樂浪的神情。

樂浪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一大堆紅得發紫的蓮霧放在石頭上,對著它指了指,阿花看了爬過來,一口就把一大堆的蓮霧吞下,隱約中還可以聽到水果擠壓發出的碎裂聲音,阿花吃完蓮霧,揚著頭對著樂浪點了點頭,好像在說,我原諒你了。

樂浪看了不由在心里惡意的想道:“這貪吃鬼,做狗早就讓人家給毒死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放在玉如意空間里面的云豹和黑熊,那天他把云豹放進玉如意空間里后,找了個時間,在一片山坡休息的時候把云豹身上的傷口給處理了。他用小刀把云豹胸前的鐵珠和壞死的肌肉挖了出來,還用烈酒給他清洗了傷口,包扎好后就放在玉如意空間里,都忘記看了。這時想起來,他連忙找個地方坐下,靠在石頭上裝做睡覺,但意識已經進了玉如意空間里。

不看不知道,一看樂浪不由眉頭直跳。空間中云豹追著那群天雞,弄得天雞四處亂跑,弄壞了一大片的野菜。最后,天雞被云豹追得實在沒法,只好飛上枝頭,現在這些天雞只只都有一斤左右,是標準的童子雞。別看這些天雞小,可是上竄下跳無所不能。

樂浪數了一下,發現天雞少了兩只,不由心頭火起,敢情自己養了只白眼豹。再看那頭黑熊,在水邊撈了一陣魚蝦后,又跑到果樹底下,一巴掌往黑李樹一拍,樹上的果子紛紛落下,他倒好,一屁股就坐在下面撿著黑李吃。樂浪看著氣得頭上都快冒煙,心想著下山后得趕緊把這兩個家伙給放出來,不然這樣下去這空間里的東西遲早被它們破壞干凈。

看了一下,他退出空間,看到阿花盤著身子坐在一邊守著他,不由心生感動。人心、獸心,野獸的野蠻來源于它弱肉強食的叢林本質,理論上來說它們要比人類可愛的多。起碼它們知道對自己好的就愛,對自己壞的就恨。他用手狠狠的揉了一下阿花的腦袋,阿花奇怪的看著樂浪,不知道好好的他弄自己做什么。

“走,我們下山,對了,你是怎么山上的。”大虞山山勢陡峭,如果跟他說阿花是從山下一直爬上來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阿花聽了他的話頓時又高興的扭了起來,好像在向樂浪獻寶邀功一樣,直到過了一會,才帶著樂浪往下面爬起。

阿花帶著樂浪來到一處山坡,山坡上有一塊巨大的巖石。阿花慢慢的朝那塊巖石爬去,來到巖石邊,樂浪看到在巖石的下面有一個水缸大的洞口,看了一下,洞里烏漆抹黑感覺陰森森的。

“你就是從這里爬上來的。”樂浪指著洞穴對著阿花問道。

阿花對著樂浪點了點頭。

“那你就繼續從這里爬出去吧,到了下面再等我。”樂浪看著這個陰森森的山洞不由咽了口口水,現在他對山洞有點過敏,特別是阿花這種大蟒蛇爬過的山洞,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

阿花搖著頭,對樂浪示意讓他從里面走,樂浪才沒那么傻,人怎么能跟蛇比,他轉身就走,可是衣服被阿花咬住一角,他一把把它甩開,卻又被它用尾巴纏住。

樂浪苦笑不得的說:“你自己爬好不好,不要拉上我。”

阿花搖了搖頭,又對著樂浪示意了一下,率先爬了進去,還不忘回頭看了樂浪一下。樂浪一看這下可真的跑不掉了,心下無奈,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手電筒,跟著鉆了進去。這些東西都是他進山前準備好的,他連指南針什么的都準備了一大堆。

?樂浪跟在阿花后面走進洞中,才發現洞穴中和他想象的有點差距。洞中很是干燥,原碎石滿地,不過久經歲月,早已經被厚厚的塵土覆蓋。

他彎著腰走著,一手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照,一手緊緊拿著手杖,就怕有個萬一。既然阿花這條傻呼呼的笨蛇都能找到這個地方,保不齊還有其它的玩意兒,還是留神一點的好。

越往前走,路也越寬,連走也不用彎腰,可以直著行走。走著走著來到一個寬大的洞穴,洞穴之中各種石頭千姿百態,但在黑夜之中卻顯得猙獰恐怖。樂浪緊緊的跟著阿花,一刻也不敢稍離,如果不是怕阿花不好走路,他都想拽著它的尾巴。

樂浪手中的手電筒四處照著,周圍是層層疊疊而上的巨石,頭頂一根根粗大的石筍垂直而下,如果不是太高,他都想敲一根拿著玩。走過洞穴,前面是一條地下暗河,一條水流也不知從什么地方流出來,直往前面流去。阿花慢慢的爬在暗河旁邊的一條石路上帶路,還時不時的回頭看著樂浪。

地下暗河有四五米寬,旁邊凸出一塊兩三米左右的山壁,正是樂浪他們行走的地方,樂浪手電筒照在河里,只見水波翻滾,里面好像有游魚聳動,不過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

阿花轉過頭來,看到往河里看去的樂浪,身子一伸,迅速往河中探去,一嘴咬起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扔在樂浪面前,頭抬得高高的,樣子很是不屑。看來這東西沒什么嚼頭,不合阿花的口味,樂浪心里想著,要不然阿花早把大腦袋蹭過來邀功了。

樂浪拿著手電筒一照,只見那東西全身光滑無鱗,有四只腳,還有一條扁平的尾巴,頭也圓圓扁扁的,看起來一副憨厚的樣子,靜靜的趴在那邊。樂浪怎么感覺這東西好像是電視里說的娃娃魚,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他把魚收進玉如意空間中的水潭里養著,等回去再好好的研究研究,又叫阿花抓了幾條,一共六條,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樂浪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回頭又把手電筒往水里照去,那河里哪是黑漆漆的,而是下面都趴著一群和剛才一樣的娃娃魚,密密麻麻的布滿整條暗河,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平時都是吃什么養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還能長這么大,而且還繁衍出這么多來。

看了一下,他就繼續跟著阿花往前走去。等他們走后不久,暗河之中突然沸騰起來,一只只娃娃魚瘋狂的往里面游去,一下子,這片暗河中的娃娃魚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暗的洞穴之中,四壁都是堅硬的石頭,頭上也早已沒有了剛才那些垂直而下的石柱。旁邊地下暗河的水也不知道從哪里流出來,緩緩的往前面流去。不知走了多久,樂浪忽然看到前面傳來的一點光亮,這個發現頓時讓他欣喜萬分,看來就要出去了。

慢慢的往前走去,洞中逐漸出現了植物,都是一些野蕨、苔蘚之類容易在洞穴中生長的東西。

漸走漸進,再往前就是洞口,不過洞口也是地下暗河的出口,難道要游出去,樂浪心里想著。就在樂浪疑惑間,前面的阿花突然拐了個彎,往旁邊石壁上的一條路走去,這條路是往上走的。不過,這邊要比剛才的那條路干燥,周圍沒有任何的植物。

第一百三十二章英熊阿花

一塊塊層層疊起的巨石宛如一個個石階般蜿蜒而上,四周都是石砌的山壁,無數奇形怪狀參差錯落的擺在那里,看起來十分妖異。阿花在前面帶路,兩個就這么行走在巨石疊起的洞穴之中,有時候阿花回頭向樂浪看來,兩個燈籠大的眼睛在黑夜中閃著妖冶的綠光,把樂浪嚇了一跳。

慢慢的往上走去,好像又來到另一個洞穴,這個洞穴要比先前小的多,但地面比較平坦,好像鋪著一層厚厚的沙土,。樂浪用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這個山洞倒是沒有先前那些洞穴一樣千奇百怪的石頭,反而看起來更像是一大塊巨石壓在上面形成的山洞。

“唔?”忽然,正在行走中的樂浪感覺怎么好像有東西滴在鼻頭,停下來,用手一摸,放在手電筒前面看了一下。黑黑的,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味道怪怪的,好像是鳥屎。

“你個香蕉芭樂。”樂浪恨恨的罵了一句。這人脾氣好也不行,連鳥都跑到你頭上拉屎拉尿。

他拿著手電筒往上面照去,只見上面密密麻麻一片聳動,仔細看去卻是一大堆蝙蝠掛在上面,對于蝙蝠來說,現在正是睡覺時間,被樂浪手電筒一照,頓時不樂意的呲牙咧嘴鼓噪起來。他一看連忙把手電筒按下,山洞上上倒掛著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蝙蝠,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要是一不小心炸窩,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再用手電筒往地上照去,這哪是什么泥沙,分明是一層厚厚的蝙蝠屎。

“冷涼卡好。”樂浪抬起腳看了一下,鞋子底下沾了不少糞便,原來走了半天,自己是走在一堆屎上。不由狠狠的瞪了阿花一下,帶什么路嘛,亂七八糟的。他也不想想,蛇鼠一窩,這蝙蝠也就是天鼠,就是兄弟,不從兄弟家門前借路,從哪借路。

阿花看到樂浪停下來,就轉過頭來對著樂浪催促,好像在說就要到了,樂浪看了擺擺手,就要繼續走。

“嗯,”這時,樂浪忽然想起,這蝙蝠屎好像是中藥夜明砂來著,看這地方,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這些蝙蝠屎也就是夜明砂可都是夜明砂中的上上品,既然來了就順手挖一些回去,說不定有用。

想著樂浪就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一只鐵鍬,把手電筒咬在嘴里,找了塊看似年份比較久的蝙蝠屎堆挖了下去。年深日久,一層一層的蝙蝠屎堆積在上面,已經把下面壓得相當硬實。樂浪拿著鐵鍬用力的往下面挖去,下面的年份比較久,藥用的效果比較好。挖了一會,借著手電筒的微光,終于看到下面一塊塊結晶狀的蝙蝠屎。

阿花看到樂浪奇怪的挖著蝙蝠屎,感到很不理解,就好奇的湊著大腦袋湊了過來,也不知道這些獐頭鼠目的家伙的便便有什么好的。

日子太久,蝙蝠屎都連在一起結成了晶塊,不過用力掰還是掰得開。樂浪拿著蛇皮袋裝了幾袋放進玉如意空間里,把挖出來的地方又填平,這才跟著阿花繼續往前走去。

又走了一會,就看到前面傳來的一點光亮,看來已經到了洞口。

來到洞口,樂浪看了一下,四周都是巖石,洞口光滑,連棵植物也沒有,看來蝙蝠進進出出的早已經把這些植物給弄沒了。洞口離地有五六米高,看得樂浪心里有點躊躇。一旁的阿花倒是率先爬了下去,以它那龐大的身子,這點距離對它來說不過。

看到阿花爬下去,樂浪四處看了看,旁邊山壁間有一些垂下的老藤,棵棵都有手臂粗,他試了一下,很結實,就借著樹藤往下面爬去。下面是一片山林,不過并不是樂浪來的時候的那一片,應該是在大虞山的另一邊,這里樂浪也不認識,干脆就跟著阿花一直往前走。

跟在阿花后面果然是英明的選擇,有阿花開路,不用他披荊斬刺弄得手破片流血,阿花爬過的地方,旁邊的雜草小樹都被阿花壓出了一條小路,蛇蟲野獸看了也紛紛閃避,阿花揚著頭,猶如森林中的王者般,臭屁的往前爬去。

經過樹林的時候,樂浪順便把黑熊和云豹分開放了出來,至于如何存活,是生是死,就不是他的事了,叢林中,弱肉強食永遠是不變的法則,自己不是它們的奶媽,救它們一命,已是它們天大的福氣。

黑熊和云豹被放出來,四顧茫然。云豹看著樹林,一臉的迷茫,剛才自己不是正在追著那些會飛的家伙嗎,怎么跑到這邊來了。黑熊也是迷迷糊糊的,自己不是正悠閑的撈著魚蝦嗎,怎么會在這里?

穿過茂密的叢林,外面是一個寬廣的湖泊,湖水微藍,有如天上萬里的晴空,湖泊四周都被茂密的叢林和起伏的山巒緊緊圍住。微風吹過,山林之中發出悅耳的聲音,吹在湖面興起一道道起伏不定的波瀾,蕩漾在湖邊那一片金黃的沙灘上。

很難想象,在這叢林之中竟然有這么一片如夏威夷海一樣微藍的湖泊和金黃的沙灘。看著微藍的湖水,樂浪感覺渾身發癢,自從進了林子,他就從來沒洗過澡,汗水貼著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身上早就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鹽霜污垢。現在看到這一片湖水,哪還忍受得了,瘋也似的把全身衣服脫光,扔在沙灘上,跳進了水里。發狂似的叫著喊著,還不時的哼著幾句讓人聽不懂的歌謠。

阿花盤在沙灘上,靜靜的凝視著湖中,揚著頭,蓄勢待發,好像在防備著什么。

樂浪興奮的拿著金黃的沙子擦著身上的污垢,渾沒看到阿花一臉戒備的樣子。他高興的洗著身子,好久沒這么舒服過了,這湖、這水、這山、這風,讓他感受到了一股異國的風情,如果在這湖泊邊再種上一些椰子樹,搭建幾棟異國風情的小屋,那就差不多了。

阿花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一低頭,潛進了水中,樂浪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只當它也是要洗澡。

湖心之中,忽然蕩起一道道的波浪,波浪直向岸邊一波一波的卷來。驀然,一道黑影迅速的從湖心升起,豁然是一條通體烏黑的大蛇,玄黑的鱗片在陽光下閃著嚇人的冷冽暗芒。大蛇眼神兇殘,一對毫無情感的冷漠雙眼直向樂浪看來。

樂浪好像感覺有什么東西盯著自己,轉過身來,卻見湖泊之中一條烏黑大蛇正用一種兇厲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分明是一條霸山烏龍。霸山烏龍一般都是一個山頭一條,都是生活在,還從來沒有聽說生活在水中的。

樂浪看著高大的霸山烏龍,一時震驚無比,光著身子,歪著,神情駭然,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霸山烏龍看著眼前如蒼蠅一般渺小的樂浪,感到非常厭惡,在它感覺中,一波這樣美麗的湖水平白被這蒼蠅一樣的生物玷污了。它看著樂浪,向它游來,恨不得一嘴把他吞下肚去。

就在這時,湖中突然起了變化,潛藏在湖水中的阿花突然破開水面向霸山烏龍沖去,巨大的沖力沖起湖水噴濺出無數水花。霸山烏龍一個不小心被阿花狠狠的咬在七寸之上,死命掙扎,卻是掙脫不開,他用身子緊緊的纏著阿花,力圖掙開阿花的撕咬。阿花什么也不管,就是死死的咬著霸山烏龍的七寸之處,巨大的蛇頭還不停的左右搖擺,讓霸山烏龍痛苦不堪。兩個蛇身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往旁邊倒去,在湖面上劃出一道深痕,濺起無數水花。

水花四濺,一時被眼前情景驚呆的樂浪終于回過神來,趕忙跑到岸邊穿起他那條黑色三角褲,然后從玉如意空間拿出一把弓弩來,往霸山烏龍瞄去,可是霸山烏龍和阿花已經不知跑到哪里,看不到終于。

湖面之下,湖水不斷翻滾,任憑霸山烏龍怎樣瘋狂的掙扎,就是甩不脫阿花緊咬住七寸的大口,湖水被兩條大蛇攪得無比渾濁。兩條大蛇相互交纏不斷的掙扎慢慢朝湖邊游來。

阿花咬著霸山烏龍的七寸往岸上沖去,來到樹林之中,它咬著霸山烏龍狠狠的對著樹林中粗大的樹身撞去,一時樹斷枝折、蛇血四濺。阿花明顯要比霸山烏龍大了一點,塊頭上占了一點便宜,只見它對著霸山烏龍的七寸狠狠一咬,頓時半個蛇頭被它咬去了一半,蛇血從蛇頭那七寸之處噴濺出來,染的樹林之中花草一片通紅。

第一百三十二章英熊阿花(下)

霸山烏龍被阿花這么一咬,全身蛇血已經流失大半,差不多已經是奄奄一息,它纏在阿花身上的身子也漸漸松開,眼神渙散,看來已經快要死去,只是一條蛇尾依然在不停的左右擺動著。阿花看了,搖起尾巴往霸山烏龍的身上又狠狠的抽了幾下,幾下后,霸山烏龍頓時再也沒有了聲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無助的眼神恍若在哭訴蒼天的不公。

山林里似乎又恢復了正常,只有地上的殘枝敗葉斷木,還有那被殷紅的蛇血染紅的點點花草告訴大家,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驚天地泣鬼神哭蒼穹的決斗。樂浪在湖的那一頭,而阿花它們則是在他的對面,他還沒跑過來,戰斗已經結束。看著從遠處跑來的樂浪,阿花一把咬起霸山烏龍的尸體,來到樂浪面前,把霸山烏龍的尸體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霸山烏龍的身體頓時在柔軟的沙灘上砸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來。

本來樂浪還在往阿花它們戰斗的地方跑,看到它拖著霸山烏龍過來,連忙停下,待看到摔在地上死去的霸山烏龍,臉上滿是驚訝,沒想到這么大的霸山烏龍一下子就被阿花咬死了,真是不可思議。

阿花把霸山烏龍的尸體摔在樂浪面前,身子左右不停的搖擺起來,還不停的用大腦袋蹭著樂浪,好像是在說:看吧,我好棒吧。

樂浪看了苦笑不已,阿花這家伙其實和三郎那小屁孩的個性差不多,什么東西都喜歡拿來炫耀,而且還喜歡人家夸它,要不然它會不高興,以后有什么好東西絕對不會給你,有時候你說話它還不會聽。

樂浪用力的晃了晃阿花的大腦袋,以示鼓勵,還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一個大芒果剝開給它吃,阿花連吃了幾個,就高興的游進湖里翻滾嬉戲。平靜微藍的湖水頓時被它攪起了一陣陣的波浪。

樂浪看著靜靜躺在眼前的霸山烏龍的尸體,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瞬間還是驚駭莫名,要不是阿花,他現在可能已經成了這霸山烏龍肚子里的菜,或者已經消化成夜明砂狀的東西。但既然我沒有成為你的菜,那你就會是我的菜,我的,忽然樂浪想到自己怎么消化,好像都不會變出夜明砂狀的東西來,以前倒是在小豬和羊的身上看到過。

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樂浪想著,這頭應該可以用來泡酒,這肉可以吃,骨頭也可以泡酒,不然也可以用來熬湯,皮呢可以做成衣服什么的,這心肝脾肺腎也可以炒來吃,不過看這家伙這么黑,一定也是個黑心黑肝黑脾黑肺黑腎的家伙,吃下去自己說不定也跟它一樣黑,不能吃。不過,那顆蛇膽可是好東西,放著以后有用。

樂浪站在霸山烏龍的尸體旁臆想了一下,剛才被霸山烏龍弄得狼狽不堪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意識一動,把眼前這龐大的家伙收入玉如意空間中。忽然,樂浪只覺得一陣虛脫,肚子咕咕作響,餓的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連頭也暈乎乎的。

他連忙強撐著精神從玉如意中拿出一大堆的干糧和水果,死命的啃著,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上一次好像是取蜂窩的時候,這一次好像比那蜂窩還大,他都忘了收太大的東西會肚子餓會虛脫這件事了。樂浪狠狠的往嘴里塞著東西,愣是把帶來的干糧和一大堆水果給吃得干干凈凈。

吃完了一堆的東西,樂浪才感覺身體的虛脫和那種頭暈的感覺好了一點,不過,還是沒什么力氣,干脆六肢一張,躺在柔軟的沙灘上睡了起來。阿花在湖里玩了一陣,沒看到樂浪,就游了起來,來到岸邊看到樂浪在睡,也跟著盤著身子趴在他的旁邊。

微藍的湖面被風吹起陣陣的漣漪,四周山林蒼翠,山巒雄奇,置身其中,有如人間仙境一般。湖邊的沙灘上,幾只蟹類輕手輕腳的趴在上面,遠處飛來幾只水鳥,猛地對著小蟹啄了過去。吃完小蟹,幾只水鳥抬起頭來,四處張望,看到一堵小山大小的阿花,頓時驚慌的振翅高飛,一下就飛得無影無蹤。阿花睜開眼睛,看著離去的水鳥,眼神中滿是不屑。

樂浪就這么睡了過去,卻不知道玉如意空間中因為他放進去的霸山烏龍發生著巨大的變化,空間之中四周云霧翻滾不休,有如一滴水放入油鍋中噼哩啪啦作響的動著。這樣動了很久,再過了一會,四周云霧猛然迅速后退,玉如意空間之中的土地又再擴大開來,擴大,擴大,一直擴大到八畝土地這才停下。

空間之中其它的地方也在發生著同樣的變化,原本的小石堆已經變成了一座小石山,小石山靜靜的屹立在空間一角,山上都是奇形怪狀的石頭,山上原本那口只有小孩放水大的泉眼已經擴大了好幾倍。泉水嘩啦啦的從小石山上垂落下來,形成一道小型的瀑布,瀑布直落而下,落在原本的水潭中。

小石山前的小水潭也是變大了好幾倍,已經變成了一個大水潭,從上面瀑布落下的多余的泉水從潭中緩緩流出,彎彎曲曲的流到一個旁邊長滿巨大蕨類的大水塘中,塘中魚蝦成堆,看起來好不熱鬧。

旁邊一切如常,只是周圍平白多了一大片土地。

過了一會,樂浪睡醒過來,發現肚子又餓了,不過精神體力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他看了一下天色,發現已是中午,怪不得肚子餓。

站起來,活動一下,拍醒一旁跟著他一起在睡懶覺的阿花,找了個避日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架起火堆,從玉如意空間里割了幾塊大大的蛇肉架在火堆上烤,并扔了一些番薯進火堆里。

沒一會兒,兇猛的火焰就烤熟了蛇肉,蛇肉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饞的阿花不停的蹭著樂浪,示意他趕緊給自己來一塊。

樂浪一把把它蹭過來的腦袋推開,沒好氣的對它喝道:“還沒好呢,這么急干什么?”說著,從背包中取出各種配好的香料,均勻的撒在蛇肉上,一股更加濃厚的香味頓時從烤肉上飄了出來。

一旁直盯著蛇肉的阿花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發出“咕嚕”一聲巨響,它一點都沒有顧忌什么同類相殘的。樂浪看到它這個樣子,無可奈何,從火堆上取下一塊烤好的蛇肉,放在一塊干凈的石頭上。阿花看了也不管燙不燙,一口咬起來就吞了下去,吃完后,還蹭著樂浪要。

樂浪沒管它,只是拿著木棍從火堆中扒拉出烤熟的番薯放在一旁。阿花看到樂浪從火堆中挖出幾個黑不溜丟的東西,頓時好奇的把大腦袋湊了過來,聞了一下,一股刺鼻的煙火味進入它的嗅覺。

它一下就把湊過去的腦袋撇開,大腦袋對著樂浪頂了幾下,像是在怪他沒事弄幾個烏漆抹黑的東西出來干嘛。

樂浪看得直搖頭,從火架上拿下蛇肉,放在石頭上給它吃,自己則留了一塊慢慢的吃了起來。吃著蛇肉,樂浪覺得好像欠了點什么,怪怪的,半響才醒悟過來,原來是少了酒。有肉怎么能沒有酒,他連忙從空間中取出一瓶一斤裝的香蕉酒來,一邊吃著肉一邊喝著酒,看起來好不愜意。

他愜意,一旁的阿花可不樂意了,它分明看到樂浪在喝著什么東西,它聞道了,味道還挺香的,比吃肉還香,可卻不給它。它用它那巨大的腦袋蹭著樂浪,對他示意著。

樂浪看到它這樣子,不由表情怪異,拿著酒瓶對著它問道:“你也要喝。”

阿花揚著腦袋,直點著頭。

看它那樣子不給還不行,可他哪有什么東西裝酒,心想著阿花也可以算是蛇中異類的異類了,不僅吃水果,還想喝酒。不過在他的認識里,阿花已經脫離了蛇類的范疇,差不多可以媲美人類了。

樂浪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以前喂那些小火雞的時候,好像放了一個大盆子在玉如意空間里。他連忙從空間中找出喂雞的盆子洗了一下,把酒倒進盆子中。阿花喝了酒,感受到了酒中的芬芳,感受到喝了酒后心中的喜悅,高興的扭著蟒腰,興奮的在沙灘上直打滾,看得樂浪苦笑不已,這個樣子好像是在發酒瘋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山村

樂浪看著在金黃色的沙灘上興奮得來回翻滾的阿花,苦笑不已,他知道這人喝酒喝醉了會失態,沒想到這蛇喝了也會這樣,看來以后還真不能讓它喝酒,要不然喝完后發酒瘋,那可就有得受了。幸好這是在寬廣的湖邊,如果是在村子里,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阿花不停的在沙灘上翻滾著,滾著滾著滾落到了湖中,被冰涼的湖水刺激的一激靈,終于從興奮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不過它又馬上爬到樂浪旁邊用大腦袋蹭著它,想再討點香蕉酒喝。

香蕉酒那迷人的口味和醉人的芳香,以及那讓它全身上下興奮的感覺,讓它很是喜歡,不過樂浪哪會再給它,不管它怎么求都不給。阿花一看,生氣的把腦袋趴在一邊不再理他,可一會兒又對著他蹭了過來,看得樂浪直翻白眼。

樂浪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一波微藍的湖水和遠處起伏的山巒,閉上眼睛,感受著從山間吹來的涼爽清風,一切都是這么美好。

忽然,他感到身上涼涼的,低頭看去,才發覺自己還只是穿著一條三角褲,身沾滿了沙子。剛才一時緊張根本沒怎么洗澡,現在想起了,身上又開始有一種粘乎乎的感覺。他轉身用沙子把火熄滅,把那些烤黑的番薯收進玉如意空間里,往湖泊跑了過去,一個縱身跳進湖水當中,濺起無數水花。后面的阿花看了也不甘示弱,一頭游了進去。

兩個在湖水之中嬉戲游鬧,好不快活。

阿花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到這個湖里來游玩,不過近一段時間不知從哪來了一個黑炭頭般的怪蛇把湖水占了,讓它想盡興的游水都不行。阿花本想找它算賬,不過這條怪蛇卻總是窩在湖中不出來,讓它想游水都游不安穩。今天要不是阿花趁機偷襲,還真不一定斗得過這條霸山烏龍。

樂浪和阿花玩鬧一陣,洗完了澡,穿好衣服,就讓阿花帶路往古蠻遺族的部落走去。這個古蠻遺族的部落如今有了一個名字,叫大山村,因為他們就身處在大山之中,而他們在山外的村子的名字則是叫小山村。

在阿花的帶領下,一路往前走去,樂浪走在后面,拿出剛才的烤番薯一邊吃著。看到樂浪在吃東西,阿花探頭過來聞了一下,這味道它很熟悉,也吃過,不過比樂浪烤的好多了,沒這么黑黑的。阿花聞了一下,就甩過頭繼續往前爬起,不過看著樂浪吃著的番薯,眼中盡是不屑。

穿過一片樹林,來到幾塊石頭高聳的地方,阿花它停了下來,爬到石壁之上,咬下一個籃子,籃子中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野果,上面還蓋著葉子。有的連樂浪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看來是阿花從林子里采來的,不過采完后把東西放在這里,跑去玩了。

樂浪看到這一籃子的野果,連忙把手中的番薯一咕嚕吃了下去,不小心被噎到了,連忙不停的錘著前胸,拿出水來喝了幾口水,才終于好了一點。然后才來到籃子旁邊,掀開蓋在上面的葉子,伸手就要往籃子里的野果抓去。

阿花看了連忙用頭把他頂開,揚起身來一副很是得意的樣子,好像在說:這些都是我采的。

樂浪又走了過去,不過又被它推開,他頓時沒好氣的對著它說:“阿花,別這么小氣嘛,我就吃一個,我剛才還讓烤肉給你吃呢。”

阿花聽了,歪著腦袋想了想,同意了,用尖尖的尾巴指著籃子中的一粒水果,好像在說:就這一粒。

樂浪一看,頓時傻眼,拿起一個鴿蛋大小的野果對著阿花說:“就一個,太少了,起碼要兩個三個四個”樂浪一邊說一邊不停的拿出籃子中的野果,看得阿花瞪大了兩個燈籠大的眼睛。

看到樂浪越拿越多,阿花頓時急了,一把把樂浪頂開,一嘴咬起籃子,往前爬去,理也不理樂浪,看樣子好像有點生氣。樂浪看了它一樣,也沒管它,等會兒拿幾個水果哄它一下,它肯定又高興起來。看著手中七八個鴿蛋大的野果,有紅的、紫的、黑的、綠的、黃的,也不知道阿花從哪里采來的,會不會吃死人。

樂浪用水沖洗了一下,這些野果上可都是沾過阿花的口水,不然你以為它怎么采的果子。洗過后,他拿了一個放入口中,很是清甜,輕輕一咬就有一股果汁噴出,有種自然原野的味道。

嗯,好像有籽,樂浪從口中吐出一粒果核來,圓圓的,他一把把果核丟進玉如意空間中,想看看這種子能不能在空間中生根發芽。上次那些大學生帶過來的釋迦和黃皮的種子被他種進了空間里,到現在已經長成巴掌高的小苗了,他還把村里那些老荔枝樹的種子和家里的那顆怪荔枝樹的種子給種了一些,現在都已經發芽了。

以前家里那棵怪荔枝的種子種下去后一向都不發芽的,現在居然在玉如意空間里發芽了,以后也不知道會長什么么樣,他很是期待。

吃完手中的果子,拍拍手,樂浪跟在阿花后面穿過一片叢林,眼前忽然出現一片果林,果林過去是一條潺潺的小溪,小溪兩旁是一片不大的稻田,稻田之中的秧苗水綠水綠的,再過去,有一處山坡,山坡之上則是一個古樸的村落。

村落看起來很是簡陋,里面的房屋都是用溪邊亂石砌成的墻壁,屋頂都是用茅草蓋成,村落前面用粗大的樹木圍了起來,以防山中猛獸。

大山村的人搬到外面后,一些老人因為戀土情深不愿意搬出去,就留了下來,后來還有一些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現在的大山村差不多有二十個左右的老人。老人們平時種種田種種菜,養養雞鴨什么的倒也悠閑。到了他們現在這種樂天知命的年紀,什么事都很看得開,也沒什么煩惱,整天不是做事就是聚在一起聊天,倒也逍遙,有時候也偶爾有外面的小兒輩過來看一下,共享天倫。日子過的倒也快樂。

時近黃昏,一些老人都坐在村口的老龍眼樹下聊天,看到阿花爬了進來,紛紛對它花打著招呼:“阿花,回來了。”

“阿花,今天又摘果子回來了。”

“阿花,昨天去哪了。”

阿花咬著籃子也不會說話,只是后面的小尾巴卻使勁的搖著,看來阿花在村里的人望還不錯。

坐在村口老龍眼樹下的老人們看到后面的樂浪,不由眼前一亮。

“這不是阿浪嗎,過來,過來。”老人們看到阿浪連忙熱情的對著他招手道。阿浪走了過去,對著一堆老人嘴甜的叫著阿公婆,還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大堆的水果給他們分著,樂浪這些老人們都笑花了眼。

“阿浪可是好多年沒來了,這次就多住幾天吧。”一個滿面皺紋的阿婆對著阿浪說。

阿浪以前常常到這邊來,和這些老人很熟,不過人名大多不知道,只知道叫男的阿公,女的阿婆。

樂浪未語先笑,對著她說:“阿婆,我明天就得走,我都進山好多天了,再不出去可不行。”

“這樣啊,那晚上到家里來吃,阿婆給你煮好吃的。”阿婆聽了,笑著說道。

“好”樂浪剛要說話,忽然感覺后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拉扯。轉頭一看,卻是阿花。阿花看到他沒跟過來,就把籃子放在一邊,過來拉他。

“干嘛,阿花。”樂浪奇怪的對它問道。

“它一定是要帶你去家,去吧,去吧,剛好明天是大王的祭典,你有口福了。”旁邊一個老人對著樂浪笑著說。

“是嗎,那敢情好。”樂浪說著笑道,阿花又在后面拉著,沒法,樂浪只好跟老人們告辭,跟了過去。

對收養阿花的老人的戲稱,因為他頭上沒什么毛,所以大家干脆就叫他,真名倒沒什么人記得了。

樂浪跟著阿花來到里面一個石屋前停下,石屋是圓形的,很是簡陋,旁邊搭了一個煮飯的灶臺,外面則是一個用木頭隔成的院落,用來養些雞鴨。

走到院里,屋里面的走了出來,看到是樂浪,頓時笑著說:“小子,回來了,還記得過來看我老頭子了。”

“這不是來了嗎?”樂浪笑著說道。

一旁的阿花把籃子放在院中的一張桌子上,用尾巴指著樂浪對著老人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好像是在指責樂浪偷吃了幾個它采的果子。

樂浪看了沒好氣瞪了它一眼,從背包中取出一個三、五斤的芒果來,放在桌子上對它說:“阿花是越來越小氣了,給,這個賠給你,怎么樣。”

阿花歪頭歪腦的看了一下,感覺這個果子好像比自己的大,就點了點頭。

第一百三十四章大王殿

阿花歪頭歪腦的看了一下樂浪拿出來的芒果,感覺這個果子比自己的還大,就點了點頭。

“呵呵,你不要怪它,是我叫它去摘果子作為明天祭典用,既然來了,你后天再回去吧,明天也去廟里拜一下。”笑著對著樂浪解釋了一下,并讓樂浪后天再走,樂浪想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反正遲一天回去也沒關系。

“,來客人了,今天可要請客。”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老人,手還拎著一條大魚,看起來還活潑亂跳的。

“對,對,”后面又有幾個老人走了進來,手都拿著東西,有的拿著幾個雞蛋,有的拿著些酸菜,有的拿了曬干的香菇木耳,都是家里的一些東西。

“好,那今天晚上就都到我家來吃。大家好好的聚在一起喝一頓。”豪氣的說道,現在村里都做主,而且他還是部落的族長,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很有威望。

老人們聽了一個個樂呵呵的笑著,一邊把東西放下,一邊走出去通知。

山村之很少有客人來,來了大家就都很熱情,何況是熟識的阿浪,大家一向都是把它當成家輩看待的。

月華初上,院點起了一堆篝火來,火光照得大家滿臉通紅,山村不通電,什么也沒有,一般晚了也就睡了,再不然就點個火把或者一盞油燈。

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老人們熱情的勸著樂浪吃菜,互相聊著久別的話語,很是溫馨。這一幕讓盤坐在一旁的阿花嫉妒不已,無奈塊頭實在太大,不能像樂浪那般和大家坐在一塊,只能默默的在旁邊吃著大家用一個大盆給它裝的東西。

飯飽盡興,樂浪裝著樣子從背包取出兩壇五斤裝的香蕉酒來,其實是從玉如意空間取出來的,不過他也不敢取太多,怕大家現。看到樂浪從背包拿出兩壇酒來,大家也不疑有他,把酒倒著碗喝了起來,深山濕冷,大家沒事的時候都喜歡喝兩杯。

大家帶來的香蕉酒酒味綿柔、醇和,喝了后帶著股微微的香蕉味,很合大家的胃口。大家都盡情的喝了起來,喝得盡興時,有的老人還拿出了樂器彈了起來,有的還用古蠻語唱著雄渾的古調,不過樂浪卻聽不大懂,但看出來大家都很喜歡,有的還唱和起來。

古蠻族有著自己的語言,但沒有字,樂浪自詡自己也能聽得懂一些,也會說,但現在看起來,他所以為聽得懂和會說的話和老人們相比起來有如云泥之別。

酒足飯飽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看到人都走了,樂浪他們也睡了,阿花這才探頭探腦的爬過來,輕輕的用尾巴搖了搖放在屋檐底下的兩個酒壇,確定沒有酒后,才又耷拉著腦袋趴在屋子外面,看樣子很是委屈。

次日,樂浪醒來,現早已經不見人影,只有阿花趴在門前看著他。看到樂浪醒來,阿花用尾巴對著樂浪一指門外的桌子,自己就跑了。樂浪走出來伸了個懶腰,一看,外面的桌上放著一鍋番薯粥。

他隨便洗了臉漱了口,盛了一鍋番薯粥就吃了起來,剛吃著,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公,吃飯了。”樂浪對著叫道。

“早吃過了,我去廟里幫忙,午到廟里吃,知道嗎?”進屋拿了點東西,出來對著樂浪說。

“嗯,知道了。”樂浪應了聲。

拿了東西就走了。

樂浪吃了番薯粥后,坐在椅子上休息,現院子外面阿花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爬了進來,一進來就扯著樂浪的衣服,好像要讓他跟著它走。

樂浪看了它一眼,也不知道它要做什么,就好奇的跟著它走了出去。他跟著阿花一直來到村外一處無人的草叢,阿花來到這里停下,看著樂浪,向他指著草叢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樂浪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坨屎,而且好像還是新拉的,飄著陣陣熱氣,好像還有點什么味道。

看了一下阿花,阿花在那邊興奮的扭著腰,一副高興的樣子,也不知道它在高興什么。樂浪看著眼前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對著阿花問道:“你拉的。”

阿花聽了,高興的點了點頭,還不停的扭著身子。看到阿花肯定的回答,樂浪差一點沒氣暈過去,狠狠的罵了一聲“你個香蕉芭樂,”差一點沒把阿花抓起來暴打一頓。

原來在山洞阿花看到樂浪收蝙蝠屎,它心里就想著,阿浪連這些獐頭鼠目的家伙的便便都要,那自己的應該也要,所以今天出來拉了便便后就叫他過來看。

阿花示意樂浪拿東西裝,阿浪險氣暈在那堆黑乎乎的東西上面,他狠狠的完阿花的尾巴上踹了一腳,氣呼呼的跑了。只留下阿花在后面沒頭沒腦的愣著,一副無辜的樣子,它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喜歡它拉的便便,自己的還比山洞里的那些家伙還大,或許他喜歡的,阿花簡單的腦袋哪能明白人類復雜的想法,在那邊愣了半響,才對著樂浪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樂浪氣呼呼的跑了,走到村里才稍微回復了一下差點沒被阿花這條笨蛇氣壞的心情。他走在村的路上,看著周圍參差錯落的房屋,幾年未見,村倒是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山村的房屋很有特色,一聲的圓形石屋,有的就在旁邊加了個煮飯的廚房或者用木頭圍了個院。在以前,滿是石頭的墻壁看起來十分的突兀,但現在看看,那些墻壁上都用泥土抹上了厚厚一層外衣,屋里面也用白灰抹上,連窗戶也改大了,看起來比以前亮多了。

地上,原本都是踩實的硬土,但現在都用溪邊的碎石鋪上,并且有的還抹上了水泥,很是不可思議。要知道本來在外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灰、水泥什么的,在這邊可是稀奇物品,單單扛著一包白灰或者水泥翻山過嶺,穿過莽莽叢林到這邊就已經是奇跡。要不然以前村里的人早就把這些房子給翻新了,哪會留到現在,就是嫌麻煩,后來搬了出去,大家也就沒在意。

村落顯然被也被過,看起來比以前舒服多了。這是一個古樸而又久遠的村落,從那墻角基石上那些斑駁不堪的印記和一些老房子透出來的歷史滄桑就可以看得出來。

樂浪靜靜的在村的路上慢慢的走著,路上兩旁還栽著一些果樹,遮擋住了頭頂陽光的暴曬。阿花從外面爬了進來,來到樂浪旁邊蹭了蹭,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在求樂浪的原諒。樂浪沒好氣的拍了拍它那顆笨得不能再笨的腦袋,繼續往前走去,他聞到了遠處飄來的香味。

大山村有個習俗,每年的這一天都會把家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供奉神明。

來到大王殿前,一大堆的老人正在那邊忙來忙去。殿旁用石頭隨意壘了個土灶,上面架著口大鍋,里面正炒著肉,一股股香味飄散出來,饞人欲滴,也不知是什么肉,這么香。要知道身處大山之,是不可能買到東西的,平常的肉食不過是山上打獵所得,還有的是自己平時養的雞鴨。還好老人家也都是不怎么吃肉食,所以村里的肉食對老人們來說已經是綽綽有余。

“哇,阿婆,你炒的是什么肉,這么香。”樂浪走到近前,對著正炒著肉的阿婆問道。

“是獐子肉,不然昨天怎么說你有口福呢?你看,那邊還有雞、羊、豬。”阿婆手上不停的炒著,一邊還笑著對樂浪說,別看阿婆都有其實七十多歲,但身子健碩,手腳還很靈活,有時候自己都還到山上砍柴。

“哦,”樂浪看了一眼,只見一旁的桌上擺著幾只殺好的雞、羊、豬,明顯是已經燙過了。

“咦,”這時,樂浪才現,以前的大王殿已經大變樣。

大王殿以前不過是和村里的房子一樣,都是石頭壘成,茅草做頂,不過就是大了一些,可是現在,大王殿分明是紅墻黃瓦,看起來氣勢非凡。最主要的是這些東西從外面運進來要花多大的力氣。

“阿婆,這房子是什么時候弄的。”樂浪好奇的問道。

“這都是外面一些孩子過來弄的,都忙了好幾個月,聽說還要給安什么太陽能,后來大家都說太破費了,就沒讓他們安。畢竟都是一些快埋進土里的老人,沒來由讓輩們破費。”阿婆笑著對樂浪說,說著眼里都笑開了花。

雖然大家嘴里拒絕輩的好意了,但對后輩的心意卻是記了下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王殿(下)

大王殿原本也和村里的房屋一樣,用亂石壘就,茅草做頂,但現在卻是紅墻黃瓦,殿宇高聳,看起來氣勢非凡,讓人看了都不由得心生敬意。

樂浪跟阿婆說了會話,就往大王殿里面走去。走到里面,樂浪現里面也是已然不同周的墻壁都用白灰抹上,看起來十分的亮眼。

大山村的古蠻遺族供奉的神明是一尊很古老的存在,樂浪走進大王殿,只見間一尊神明站在云彩之上,右手平舉著一桿長矛,左手緊緊抓著一條獨角蟒蛇,橫眉怒目,肅穆威嚴,神威凜凜,進到殿里,就讓人不知不覺的生出敬畏之心。

兩旁還有四尊神明,左邊第一個盤腿坐在地上,不知用筆寫著什么,旁邊一條蛇探頭探腦的看著;第二個面目猙獰,一只腳踩在大地上,一只腳踩在一條化蛟龍蛇上,手舉著一把魚叉作勢欲刺。

右邊第一個手舉開天巨斧作勢欲劈,一條大蛇緊緊的纏在他粗壯的腰身,蛇頭露出肩膀之上,看著前方,眼閃著莫名的光芒;第二個手拿著一棵青草,手背在后面,身后一條已經化出兩只腳的蛟龍騰空欲飛。廟的神明形態不或坐或站,但身旁都有一條巨蟒跟隨,后面的墻壁之用水墨畫著神明的生平事跡。

在以前這些神明可都是用泥土雕成隨意的擺在這里,現在都已經用彩塑全身,比以前好看多了,果然是人要衣裝,神要彩妝。

樂浪在這邊看著,后面的老人們早已經把收拾好的雞、羊、豬三牲擺上了神明案前的四方桌上,隨后把炒好的各式美味菜肴擺了上去,林林種種擺滿了一大堆,當一個桌子放不下時,還拿來另一個桌子繼續擺上。村民要用他們最好最拿手的菜肴來祭拜自己說信奉的神明。

擺好后,眾人點起了香。

“阿浪,過來拜一下,讓大王保佑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在一邊拿著幾只香對著樂道。

“哦,”樂浪走了過去,拿起香虔誠的拜了拜,然后走了出去,里面香煙繚繞,他有點受不了。出來外面,卻看到阿花靜靜的坐在殿前廣場的一角,旁邊還有幾條比它很多的大蛇。

大山村的古蠻遺族把蛇奉為村人的守護神,村里也并不是只有一個人有養蛇,還有幾個老人有養,不過就阿花是異類,體形最大,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長大的。

時至今日,大山村的古蠻一族的很多傳承因為于世俗禮法和社會的脫軌已經差不多已經斷掉,連成年之時一定要尋找自己的守護蛇這條久遠的傳承也改為了有時間再來找自己的守護蛇。

現在世界的人們天天為了生活奮斗不息,哪有空去照顧一條蛇,久而久之,這個最古老的傳承也快斷絕了。現在古蠻族也只有他們這些老家伙還保留著一些古老的東西而已,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些東西都會完全的失去,這是人生的無奈。

大王殿,,一眾老人聚在一起念著久遠古老的祭,莊嚴莫名的聲音傳出殿,讓人從心底生出虔誠的敬意。

祭拜過后,老人們就把桌子抬到殿前的廣場上,把桌子一一擺開。廣場的兩旁是幾棵高大的龍眼樹,龍眼樹遮住了陽光的燥熱,山間清還不時有徐徐清風吹來,十分清涼。

大家把桌子依次擺開,擺上碗筷,把祭拜好的菜肴都端了過來擺在桌上,盛上大碗大碗的米飯,吃了起來。飯后,大家還從家拿來了自釀的果酒,滿滿的斟在碗里,高興的喝了起來。一時,歡聲四起,各自頻頻勸酒,樂浪架不住老人們的勸,一時喝過了頭。外面,阿花埋頭吃著大家盛給它的菜,一旁的幾條大蛇就沒它那么好胃口,聞也不聞,這或許就是阿花能長這么大的原因。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天黑,大家才盡興而去,樂浪被這些老人灌了很多酒,回到屋就睡了過去。

樂浪家里,三郎吃飽了飯兩手支著下巴坐在屋檐下,看著遠處漆黑的夜,…跟著趴在地上,興許是看到主人心情不好,不停的舔著他以示安慰。老道也跟著坐在旁邊,一臉的愁苦之色,這幾天為了照顧這祖宗,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心里直祈禱著樂浪趕快回來。

“老道阿公,阿浪叔叔還不回來嗎?”三郎沉默了一陣子,開口對著老道問道。

“快回來了,應該明天就回來了。”老道聽到三郎的話就頭大,這幾天這樣的對話不知持續了多少遍。

“你昨天也是這么說的,前天也是這么說的,前前天也是這么說的,老道阿公,你騙人,電視里說,騙人的不是好孩子。”三郎一把戳破老道的謊言,別看三郎,記性可非常好。

“阿公沒有騙你,你阿浪叔叔真的明天就回來了,真的。”老道對著三郎指天靠地的誓說。

“騙人,老道阿公騙人,老道阿公騙人,嗚嗚嗚,我要阿浪叔叔,我要阿浪叔叔。”三郎說著說著突然嚎啕大哭,聲動寰宇,一時夜鳥驚飛。

…看到老道把主人惹哭了,頓時不高興的對他吼了一聲。

老道一看,一巴掌把它拍老實了,“三郎,你阿浪叔叔真的明天就回來了,別哭,別哭,來,看老道阿公給你變東西。”

老道一看三郎哭的厲害頓時慌了手腳,曾幾何時他曾經這般過,只好拿出年輕時糊口騙人的手藝來逗三郎,沒幾下就吸引了三郎的眼光,看到三郎不哭了老道終于松了口氣,心道:好子,被你這么一哭,把老道我多年修行得堅如磬石的道心都哭動了。

當下打鐵趁熱,把三郎騙進屋里,關上門,打開電視,電視里播著動畫片,一下就把三郎的心神給吸引過去,老道抹了抹額頭的汗,心道:什么玩意兒,我都快成奶媽了,阿浪這小子回來非得收拾他一頓不可,沒道理他在外面吃香喝辣的,自己卻在這邊跟一個屁孩耍猴戲。

大山村,樂浪正躺在的家里,睡的不省人事。

隔天一早起來,樂浪只覺神清氣爽,走到門口,稍微活動一下,就聽到前面的叫吃飯,他稍微洗漱一下,走了過去,自己裝了碗粥吃了起來。

“今天就要走了嗎?”一邊吃著粥一邊向樂浪問道。

“嗯,出來這么久了,得回去,家還有一個子,不知道已經吵成什么樣了。”樂浪想起三郎不由笑了起來。

“怎么,幾年沒見都娶老婆了,怎么也沒給老頭我通知一聲?”聽了,頓時瞪著一雙大眼問道。他把樂浪可是當作親人一樣看待,沒想到這小子無聲無息的娶了老婆,心里當然非常生氣。

“呃,”樂浪看到生氣不由一愣,隨即想到可能誤會了,就笑說:“沒有,那是我在外面撿來的,我娶老婆怎么會不告訴你呢?”說著,就把三郎的身世跟了一下。

“唉,子女都是父母身上的肉,沒想到還有人這么狠心的,現在人呀”聽了不由感嘆的說道。雖然他們地處深山,但并不是真的和世俗脫軌,村里一些手腳比較利索的人,有時還會把家里一些東西拿到外面去賣,回來后便會把所見所聞說給大家聽,所以社會上一些比較廣泛的信息倒是都知道。

聽了的感嘆,樂浪靜默無語,對于現在浮躁的社會,他無法評說。

“大家聽說你今天要走,就都送了一些東西過來,我就幫你了一下,等會你走的時候帶回去,喏,就那些。”對著樂浪指著墻壁一角的一個大袋子說。

樂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大袋子靜靜的躺在角落,他放下筷子,走過去拿起來試了一下。

“不重。”在一邊說道。

是不重,最多一百多斤,樂浪在心里說道。不過對大家的好意他也不好拒絕,只好全盤接受,反正只要出了村子的范圍就放進玉如意空間里去,也沒什么。

吃過飯,休息一會,樂浪出去跟老人們告別一下,不過有些老人早下地的下地干活的干活,沒有幾個在家里,讓他有點遺憾,不過想著下次來說也是一樣,就背起東西跟著了一聲走了出去。忽然,他轉身看了一下,感覺很是奇怪,今天早上怎么沒看到阿花了,想著阿花可能又跑出去玩了,就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走出村口,穿過一片樹林,卻看到阿花盤著身子趴在那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到樂浪過來,頓時高興的扭著腰,搖著尾巴。

第一百三十六章歸家

走出村口,邁過小溪,穿過一片樹林,樂浪看到阿花正盤著身子趴在那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到他過來頓時高興的扭著腰,搖著尾巴。

“你怎么在這里,”樂浪對著興奮的阿花問道。

剛剛問完,卻看到阿花從旁邊的草叢中咬出一個籃子來,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野果,看起來非常新鮮,上面還隱隱沾著露珠。

“你剛摘的,”樂浪看了看,臉皮不由得抽搐了幾下。

阿花點了點頭,使勁的搖著尾巴,好像在說,我很棒吧

忽然之間,樂浪只覺得眼中似乎有什么東西醞釀其中,滾滾欲落,連忙用衣角輕輕拭去。人生世間,有一良朋知己或一兩紅顏佳人,謂之“不虛此生”。自己有這么一條大笨蛇做朋友,又復何求。上次阿花不讓他吃它摘來的野果,是因為那些要用來做祭品,它看到樂浪喜歡,今天一大早就去摘了一些等在這里。

樂浪摸了摸阿花的頭,對著它說:”走,我們到湖邊去。“說著背起袋子大步往前走去,阿花看了連忙咬起籃子追了上去。

行過一個隱秘的地方,樂浪將阿花采來的果子和村里長者送給他的東西放進了玉如意空間之中。

來到湖邊,樂浪在湖邊一個隱蔽無雨的地方挖了一排的坑,把幾個五十斤裝的香蕉酒放在坑中,并拿出幾根竹子弄通里面的竹節做成吸管插在酒壇上,然后再把酒壇埋進土中,并用木塞把竹管的口堵住,只留了一根沒堵。

“阿花,來,試一下。”樂浪指著竹管對著阿花示意道。

阿花看了,疑惑的喝了一口,品嘗到了香蕉酒的美味,興奮的搖著尾巴,還不停的蹭著樂浪,神色之中盡是討好之意。

樂浪笑著拍了拍它的頭,說:“以后你喜歡的時候就到這邊喝一點,不要喝太多,還有,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阿花聽了連連點頭,饞媚的搖著尾巴。

“嗯,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亂跑,不然要是給人捉去那就完蛋了。”說完,拿出手杖,系上開山刀大步往前走去。

阿花看著樂浪遠去的背影,神色莫名,它知道他不是這片林子里的人,以前他也常常這樣。

而這對樂浪來說,離別,只是為了不久的重逢。

出來已經這么多天,想著家中的三郎和家中的一切,樂浪歸心似箭,腳步不由加快幾分,一路上順手還收了不少的山珍野味,把整個空間都擠得滿滿的。

一路疾行,終于在第七天的下午出了樹林,看著火眼前的湖泊,和山腳的老屋,不由笑了。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老人們送的東西和一點采的東西背在背上,走了下去。來到家門口,還沒到里面就聽到三郎“嘎嘎”的笑聲。

進到屋里,卻看到三郎拿著一把“啵仔”往旁邊的…身上射去,弄得…到處亂跑,他則是追在后面,口中發出快樂的笑聲。

這幾天小孩子放假,一大群小子跑來找三郎玩,還拿著一大把“啵仔”送給他,三郎就很臭屁的讓老道把這些大大小小的“啵仔”系在腰上,看起來很是威風。

“啵仔”是用竹子做成的,一般都是用麻竹。做“啵仔”首先要選用一些比較直比較細的竹子,然后用刀砍下最長的一節竹子,把一頭的竹目削去,留著一邊。再把一邊的竹目連著竹管切開,切到用手拿著舒服就可了,差不多四十厘米左右。然后找來一根沒用的筷子一頭插進竹目,一頭削到可以放進竹管里面為止。

所謂的“啵仔”就是“波仔槍”又叫“竹槍”,每個地方的叫法不一樣,“啵仔”的原理就是通過筷子對竹管里面的空氣擠壓而讓“啵仔”里面的東西射出來。一般“啵仔”的子彈都是用濕了的紙和山上的“啵仔籽”。“啵仔籽”其實是山上的一種野果,本地人叫做珠李,因為這種果子沒有什么果肉,但種子很大,吃起來甜甜的,他們可以一邊用啵仔籽做子彈玩,還可以一邊拿一把珠李往嘴里塞,所以小孩子最喜歡用這種東西做子彈。

啵仔如果做好的話,威力也很大,一個小小的子彈射在身上都會發疼,所以有些大人就禁止小孩玩這些東西,就怕射在眼睛上。

但這點小傷害對…來說就如同瘙癢,可…還是三郎弄得不勝其煩,看到三郎玩得不亦樂乎不打算放過自己的樣子,它連忙躲入后面,來個眼不見為靜。

沒等它走進去,三郎看到走進來的樂浪,一把把手中的啵仔扔到一邊,跑了出去,來到近前,抱著樂浪的大腿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回來啦。”

“回來了,”樂浪揉著小家伙的腦袋說。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老道阿公老是騙人,他前前前天就說你會回來,可你沒回來;前前天問他阿浪叔叔什么時候回來,他還是說阿浪叔叔,馬上就會回來;前天問他,他還是這么說,可阿浪叔叔還是沒有回來。還有,阿浪叔叔,老道阿公還跑到后面抓,不過被咬了,好幾天都躺在床上哎呀的叫,看起來好可憐哦。”三郎抱著樂浪的大腿,對他告著老道的狀。

老道聽到樂浪回來,就從里面走了出來,卻沒想到一出門就聽到三郎在那邊嘰嘰喳喳的跟樂浪訴說自己的不是,險些一個踉蹌,沒栽倒下來。。

“這小兔崽子,”老道對著三郎笑罵道。

“怎么,被火雞啄了,好了沒有。”樂浪對著走過來的老道說道。

“別說了,你那后院的火雞可不得了,現在我可是不敢過去了,一過去就撲過來,弄得這幾天喂那些雞鴨羊的都是鳴人過來弄。”老道很是郁悶的說。

自從那次抓火雞沒抓成反被火雞啄了后,他一進后院,那一大堆雞鴨就如臨大敵,他再動一動,那些家伙馬上就撲過來。

“辛苦你們了,這次我從山里帶了不少好東西回來,晚上大家一起喝一頓。”樂浪聽了笑著說。

“這還用說嗎?吃一頓怎么夠,這幾天老道我就呆你這了,你不知道你那些火雞有多兇猛,一來就一大群,還飛起來啄我的背,這里,這里,這里,都啄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村里的拳頭師手藝好,說不定現在還是淤青一片。”老道指著自己身上被啄的地方對著樂浪訴苦起來。

樂浪看了看,老道這次貌似凄慘了一點。

“走,到里面坐去,我弄幾個你沒吃過的東西給你吃,這東西可不容易吃到。”說著往里面走去,進到屋里把東西方下,假意從背包中把放在玉如意空間里的野果拿了出來。

老道看了,拿起一個紫色的茶杯大的果子驚訝的問道,“哪來的?”

“山里摘的。”

“能吃嗎?”這句話估計才是老道要問的重點。

“保證能吃。”樂浪肯定的說,其實這種果子他也沒吃過,不過在他想來,阿花摘的果子應該都能吃才對。

老道將果子放進口中咬了一下,一股果汁頓時化作一縷清涼從喉間落入心田,他頓時瞪大了眼說:“嗯,不錯,還有沒有。”

“喏,這些也是,等會兒你吃過后把籽留下來,我試看看能不能種。”樂浪又拿了一點野果出來,對著老道說。

“嗯,”老道埋頭吃著野果,隨便應了一聲,懶得理樂浪。這幾天他可是被三郎折騰得慘了,現在樂浪回來,他可舒坦了,什么也不用管,只管翹著雙腿吃東西就行。

樂浪又跟他說了幾句就走回屋里去了。

老道坐在椅子上,背斜靠著墻壁,兩條腿挎在另一只椅子上,愜意的吃著樂浪摘回來的野果。

一旁的三郎早就對桌上五顏六色的野果虎視眈眈,看到樂浪進去,就走過來對著老道說:“老道阿公,我也要吃果子。”

“啊哦嗯唔,好吧,這個給你,”說著從桌上拿起兩個野果給他,自己則是用袖子卷著桌上剩下的果子溜了,自己惹不起來躲不起嗎。

樂浪走回屋子,沖洗了一下。這幾日,除了在湖里洗過澡外,他著實沒有好好的認認真真的洗過一次,衣服還是剛剛進山的那一套。他想了想,自己的這次進山經歷可以說十分糟糕,除了采到一些山珍以外,一無是處。

自己空有著一個隨身攜帶的空間卻是不懂使用,自己應該去買一頂帳篷,可想想自己除了缺帳篷以外好像什么都用不著,吃的空間里有,睡的其實山上的山洞有很多,洗澡在空間中也可以洗,不過自己好像沒有這么做,看來還是自己的習慣問題呀。

洗完澡走出去,卻看到三郎追著老道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無錯打,==

樂浪洗完澡走出來,卻看到三郎追著老道在跑,也不知道怎么了。“三郎,阿公真的沒有果子了,你看看,沒有吧。”老道嘴上說著,還把兩個胳膊平舉讓三郎看。樂浪看了一下,就現老道緊緊抓著右手的袖口,看來他把東西藏在里面了。

剛才老道跑到外面去吃野果,被眼尖的三郎看到了。于是,他吃完了就去找老道要,誰知道氣的老道說沒有,三郎當然不肯放過他,他明明看到他拿著一大堆出來的,所以就一直纏著老道。老道被他纏得受不了,就跑了進來,誰知道三郎也跟著追了過來。

樂浪看著一老一少這樣子就想笑,這老頭一點都沒有長輩風范。不過想想,這老頭還真的從來沒什么長輩樣,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樂浪看著抱著老道大腿不放的三郎笑了笑,對著他擺了擺手說:“三郎,過來。”

三郎看到樂他頓時跑過去抱著他的大腿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郎也要吃老道阿公那種果子。”樂浪愛憐的摸了一下他的腦袋,去里面端出一盆水果給他,他這才松開樂浪的大腿,端著盆子坐在大廳里,吃了起來。

…看沒什么情況也跑了出來,趴在三郎旁邊,看著他自個吃著東西,不滿的“哼、哼”叫著,白球和雄不知跑哪去玩,弄得一身都是土從后面跑了出來,也和…一樣趴在三郎旁邊,“哈哈”的喘著氣。

“對了老道,上次你說的那個寶藏找到了沒有。”樂浪也拿起一個水果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哪有什么鬼寶藏,早就沒消息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嘭肚短命的夭壽死囡仔傳出來的消息,害的老道我跑了好幾趟石頭山,到頭來一無所獲,這年頭的人,真是沒話說。”老道氣憤的咬著野果說。

“這還不是你自己貪財,這叫愿者上鉤,人家又沒叫你去。”樂浪在一旁不屑的說。

老道聽了,瞪大著眼睛就要反駁。

忽然,樂浪口袋的手機鈴聲響了。

“喂,”樂浪按了接聽。

“是浪哥吧,你的電話真難打,打了好幾天都沒人接。”打電話來的是那群來玩的大學生的任少云。

“這幾天去了別的地方,那邊沒信號,怎么,有事嗎?”

“是這樣的,浪哥,我們班長為了感謝你們那天的熱情招待,特意讓我們班的幾個絡高手幫你們建了個站,這和管理密碼,現在正式移交到你手里,你進去看看,有什么建議再跟我們說,我們還可以改。”任少云對著樂浪解釋道,原來那天這些畢業生回去后感覺自己在樂浪那邊白吃、白喝、白玩的有點不妥,就想著做些什么,后來大家就干脆提議為溪村做個站,好給溪村提升一下知名度。

“你們這么客氣干什么,不過是大家一起吃個飯,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們這”樂浪聽了,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對你來說可能只是一頓飯,但對我們來說可是一輩子的記憶,好了不說了,浪哥,你趕緊去看一下,有什么事再說,就這樣。”

“喂、喂、喂,這小子,敢掛我電話。”樂浪看著嘟嘟作響的電話,嘀咕了一句。

“怎么啦?”老道在一旁看了問道。

“一個朋友,說給我們村建了個站,讓我去看一下。”

“那一起去看一下,看看建的怎么樣。”說著就往樂浪放電腦的地方走去,看來樂浪不在的時候他沒少鼓搗過樂浪的電腦,不然不會這么熟悉。

千萬不要把老道想成什么仙風道骨、慈眉善目不食五谷雜糧的真人形象,事實上現在人會的他都會,聽說還考了駕照想買車,后來考濾到買車無用才息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出門都是別人開車過來載他,他買來也確實沒用,再說他都這么老了,他敢買車,他那些徒子徒孫也不敢讓他開。他連樂浪家的摩托車都會開,意思,他沒事的時候都是在上面查東西,有時候也找幾個志同道合的聊聊天。

以前鳴人住在山上面是沒電腦的,老道去了后才叫拉上的,當然錢是對半分了,鳴人和老道兩人一向都是親兄弟明算帳的。

來到屋,開啟電腦,打開站,迎面而來就是一波碧水蕩漾,湖邊是連忙起伏的山巒,山巒下是一條綿綿的溪,溪下面是一處村莊,這幅圖片是用真真實的景色拼接而成,而且看起來就像真的一樣,完全看不出拼接的痕跡。樂浪都不知道原來身處的這片山水竟然是這般的美麗。

然后是一張張溪村的風景圖片,還有一堆大學生他們在這邊玩的圖片,如那夜的篝火和眾人的歡笑,還有最后那一幕璀璨的煙花,其三郎騎著…和騎著山羊的圖片更是被放大貼在頁,還有樂浪捧著二弦快樂的彈唱也被一一拍了下來放在上面。

“呵呵,看來咱也成名人了。”樂浪看著里面自己帥氣的照片,不由摸著下巴幾根粗大的胡子說。

老道聽了不由鄙視的瞪了他兩眼,然后才說:“改天我也叫人拍個短片放在上面,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修道高人。”

對于老道這話,他就權當作耳邊風,吹吹去。修道高人,呵呵,他還真沒見過。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那是我,那是我,怎么樣好看吧,…也很好看,胡子也很多看。”三郎指著電腦里自己的照片高興的叫著,一副臭屁的樣子。

“嗯,三郎是最棒的。”樂浪毫不吝嗇的夸獎道。

看了一會樂浪就出去做飯,只留下老道和三郎在那邊看著,出來的時候順便他順便給幾個狐朋狗友掛了電話,叫他們晚上過來。

進到廚房,打開裝著老人們送的東西的那個袋子,只見袋子林林種種的放了一大堆的東西,有咸菜、蘿卜干、獐子肉,還有祭典時用的羊肉和豬肉,還有一些野菜,亂七八糟什么都有,還有一些老人們自釀的果酒。看得樂浪哭笑不得,這些老人,真是。

他搖了搖頭,老人們真是熱情。他把袋子的豬肉拿出來,切成一個個四厘米左右的方塊,拿出一些干香菇洗凈,然后放油下鍋,放糖下去煮成焦糖,再把豬肉和香菇放下去炒,再放入沙茶粉,炒熟后放著用慢火慢慢煮熟,煮到咬到嘴里就快化的時候這道沙茶豬肉就可以了。

趁著在煮豬肉,樂浪把前幾天抓的草花蛇剝皮取肉切成塊連著獐子肉放入姜絲,等豬肉熟了撈起來,再隔水一起燉,這道湯非常的好很清點。

再把羊肉煮熟切成薄薄的羊肉片放在盤,等會用醬料蘸著吃。弄好后他又從空間撈了一條大鯽魚煎后用蒜仔芹菜煮成醬油水,等會好下飯。

又炒了幾樣菜,還用剝好的花生仁炸了一盤花生,上面撒上一點鹽花,吃起來十分的下酒,最后從玉如意空間抓出一只天雞,這天雞長這么大,他都沒試過什么味道,今天就打算開開葷。

他把天雞宰殺干凈后,切成塊,放入干凈的盆,倒入一點酒,加入姜片、蔥斷、香菇一起撈勻,再調味撈一下,最后放入濕蕃薯粉,淋上一點油,倒在盤子上蒸,一般蒸十五分鐘就可以了。

做好后一堆人也差不多都來了,大家在院子擺開桌子,把菜端了上來,樂浪特地搬了一壇放在玉如意空間很久的香蕉酒出來,給大家斟上。

幾個朋友,劃拳喝酒,呼三喝四好不熱鬧。老道最是狡猾,劃拳輸了的話就喝一點點酒,贏了的話就要灌人家整整一杯,大家知道他的德性就讓了一點,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是喝得醉醺醺。

天上月光正濃,圓月周邊圍著一圈淡黃的光暈處靜悄悄,只有樂浪院子傳來的陣陣喧鬧聲。

院子里,老道已經醉的趴在桌上,口角似乎還流出幾滴晶瑩的事物。三郎也喝了點低度的香蕉酒,臉上有點紅紅的。幾條狗趴在旁邊,啃著一些骨頭。慎民、鳴人他們也喝的差不多,坐在那邊聊著天,樂浪就將站的地址和密碼告訴了慎民,讓他去管理,他才沒有空呢?

天色漸晚,大家又說了一會話就走了。等大家走后,樂浪把老道扶進屋子睡,自己收拾了一下,關上門睡覺。

第一百三十八章挖筍

幾天來天氣一直很是燥熱,這天下午,一陣突如其來下了暴雨嘩嘩啦啦的下了起來,豆大的雨珠落在屋瓦之上出清脆的響聲,暴雨過后天上又下起了綿柔的細雨,這細雨淅淅瀝瀝斷斷續續下了三天三夜。

四周的青山被這連續幾天的細雨澆潤,顯得更加的青翠,一滴一滴的雨珠掛在樹葉之上,嬌嫩欲滴,連稻田里的秧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細雨澆得蹭蹭的長了一大截。

經過這一陣的細雨滋潤,山上的竹筍終于也開始冒出了頭。

五點左右,樂浪就爬起來,帶著挖筍的筍刀,踏著山間尚未散去的云霧,踩著腳下些些露珠,來到山上,穿梭在竹林叢中,挖起了竹筍。

或許有人說這樣的生活十分的寫意,但其實這樣的生活十分的苦。綠竹筍剛出的時候,市場上一斤有塊錢,販子收差不多五六塊,但這時候產量很少。

到綠竹筍大出的時候市場上一斤兩塊左右,販子這時候收的更低,但不賣筍的話這么多筍難道要自己吃?本著能撿一塊錢是一塊錢的心理,即使再賤的價格農民也會賣。因為綠筍不比麻筍,麻筍不賣還可以腌成酸筍等以后再賣,但是綠筍個小做成酸筍的話就太浪費了。

山上林濃葉密,蚊蟲成堆,蛛糾結,樂浪不停的穿梭在竹林叢中挖著竹筍,挖好后直接扔進玉如意空間之中,等過一會兒再把都挖好了的竹筍拿出來整理。

挖了一早上,挖得滿頭大汗,才把這一片的竹筍挖完。找了塊石頭,把放在玉如意空間里的竹筍都弄出來,手中拿起一根綠竹筍,削了幾下,剝去外殼,吃了起來。綠竹筍,生吃起來清甜清甜的,有點像田薯仔,但味道又有點不同。田薯仔就是荸薺又叫馬蹄。

此時的樂浪身上沾滿了山間的露水和汗水,頭飄著幾縷蛛絲,身上盡是一些紅土印。看著眼前一大堆的竹筍,樂浪連忙整理了一下,該削頭的削頭,挖的時候有時候不小心挖的太深,頭部有些太粗要削去。有些泥土太多的就要弄干凈一點,整理后一一裝進袋子里,放進玉如意空間中,等會到了門口再拿出來,這樣也省一些力氣,弄好后這才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山間流水淙淙,早起的鳥兒盡相歌唱,樹枝之間有一些調皮的松鼠在玩鬧嬉戲,看到有人過來,連忙鉆入洞中,半響,才又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

對于這些,樂浪熟視無睹,只想趕快下山把這些竹筍賣掉。留著三郎一個人在家他有點不放心,三郎早上起床沒看到他就會哭,老道又不在,不然如果樂浪出去的時候跟他說一下,三郎都是不哭不鬧的,今天太早起來沒跟他說,等會醒來就會哭個不停。

小溪村收筍的販子一般都是在早上收,太晚過去就得等到明天。不過這筍過了一晚,筍肉底部就會變粗,隔天賣的時候就又要削去一些,沒來由白費了一大堆功夫。

回到家中,看了一下三郎,現他還在睡覺,樂浪也顧不得休息,騎上摩托車,載著一大堆的竹筍往村里去。來到村里,就看到廟前的廣場上已經圍滿了賣竹筍的人,都是村里和一些隔壁村的,樂浪跟幾個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在旁邊等著,等到他的時候,賣了竹筍,揣著幾張紙,又騎著車往回趕去。

這就是一個農民真實寫照,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干活就只為了掙點養家糊口的錢,但有的人還想眛了這點血汗錢,所以這個世界上最富的永遠也不可能是農民,而最苦的只能說農民。

回到家中,三郎還沒醒來。樂浪從冰箱中取出肉餡和昨天晚上弄好包子皮,包好包子放進鍋里蒸,才把三郎叫起來。

吃過飯,樂浪泡了一杯蜂蜜水,靜靜的躺在搖椅上,瞇著眼休息。

人都說“風花之瀟灑,雪月之空清,唯靜者為主;水木之枯榮,竹石之消長,獨閑者操其權。”現在看看樂浪的樣子竟是得了其中幾味真意。

沒過一會,一堆吃飽飯的小屁孩紛紛跑到樂浪家來找三郎玩,三郎看見有過來人跟他玩,登時高興的直跳,一些小屁孩都跑到外面去彈珠子。現在這些小孩子差不多都放假了,個個都跑到樂浪家來玩,樂浪感覺自己家都快成幼稚園了。

這種原因的出現主要歸功于三郎,每次這些小孩過來他都是很豪氣的拿著一堆東西給他們吃,而且有時還會教一些小一點的小子騎山羊,上一次樂浪記得三郎還送了一些豪豬刺給這些小朋友,不過不是山上撿到的那些,而是小豪和小豬身上掉下來的。

當然,作為交換,這些小孩子也帶了一些他們玩的東西給三郎玩,上次的“啵仔”就是這些小家伙拿過來的,有的時候他們還會帶一些從山上剛摘下來的野果給三郎吃,讓三郎興奮的直跳。

樂浪看著這一堆小子拿著樹枝在門口挖坑翹著屁股彈珠子,不由直搖頭,真是一堆小屁孩。不過想想當年自己好像也是這么過來的,貌似到了年級的時候還曾經跑到低年級收繳過珠子來著。此時,心中驀然想起小時的一些事,樂浪不覺有點尷尬,那時候真,想著想著,他不由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院子里的四棵老龍眼樹的龍眼是越長越大,現在每顆龍眼都有小指粗細,老龍眼樹的龍眼皮在黃白之間,比一般的龍眼要白很多,看起來很是怪異。樂浪也不知道這幾棵老龍眼樹結的果子會是怎么樣,只是照例晚上都給老龍眼樹澆上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

后院里的東西都相繼成熟,那些大南瓜是長得一個比一個大,樂浪收了幾個已經長成金黃色的有一抱大的大南瓜放在房間里,眼看著這么大的南瓜吃又吃不完,只好砍了一些喂給雞鴨。這些雞鴨倒是很喜歡吃南瓜。

南瓜里面一粒粒大大的南瓜籽被他洗干凈用鹽水炒來吃,別說,這炒南瓜籽的味道還真不一樣,甜甜的帶著一股天然的南瓜甜味,好吃的很,連那些南瓜籽的殼也可以慢慢的嚼著,味道也十分的香甜。

后院里的番薯也熟了,個個長的又大又紅,樂浪把挖出來的番薯拿了一個最大的稱了一下,有1o斤左右,不過比玉如意空間中的番薯還是小了一些。玉如意空間中的番薯也被樂浪挖了起來,都堆在玉如意空間中的屋子里,他把番薯挖出來后又接著種了一批。

他將院子中的一些番薯曬干后,用木板隔著石頭堆在干燥的角落里,另一些削皮洗盡切成番薯片和番薯絲曬干。在盛夏天的時候,把這些番薯絲和綠豆煮成番薯綠豆湯放在冰箱中,等涼了后拿出來,放點白糖吃,可是不錯的清涼解暑去毒的圣品。

是很多,他把綠豆和芝麻曬干后裝入瓶子中,等將來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那些春玉米也已經開始枯萎,樂浪干脆都拔了起來,施了肥后,繼續種起了玉米,而剩下沒用的那些地里也都被他種下了番薯。

南方就這點好,一年的東西可以兩熟,到了十月左右,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種一些耐寒的農作物,不然就只能種種菜了。

院里的那只母羊不知勾引了那家的公羊,好像懷孕了,整天煩躁的在那邊“咩、咩、咩”的叫,弄得樂浪的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據他調查,懷疑有可能是村里罔市家養的羊,因為最近他總是把羊放在湖邊啃青草,說不定就是這么搞上的。

樂浪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門外鳴人走了進來,“阿浪,有沒有什么東西吃呀。”

樂浪頭也沒抬,手指了指廚房,說:“里面還有一些包子和花生漿,自己看看,太冷的話自己熱一下。”

“嗯,”鳴人應了一聲,走了進去。

看到鳴人過來,樂浪心眼頓時活了,這幾天他一直想往那個石頭山的山洞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寶藏,可是一直沒有什么機會,今天鳴人來了剛好,正好讓他看一下門。

“怎么沒看到老道?”鳴人一手抓著幾個包子咬著,一手拿著個碗喝著花生漿對著樂浪問道。

“昨天一早就被人請去看風水了,還沒回來。”

“都快七月了還幫人看風水,這老頭想錢想瘋了。”鳴人蹲在條石上,一邊吃著一邊說。

七月,又稱為“鬼節”,指的是這個月鬼門大開,是陰間眾鬼出門游玩的日子,在這個月一般是諸事不宜。在閩南這個月叫做“普渡”,意為普渡眾生,度亡魂。

在這個月,閩南人家家家戶戶門口都會掛一盞保家燈,一來驅邪辟穢保家平安,二來為死去的親人指引回家尋親的路。

第一百三十九章小溪三怪

在七月,閩南人家家戶戶門口都會掛起一盞保家燈,一來驅邪辟穢保家平安,二來為逝去的親人指引回家的路。

七月的時候,在閩南任何的村莊都不會請人做人戲,而是做布袋戲。所謂“人戲”就是人表演的戲曲、節目,而布袋戲又叫傀儡戲,是被縱的傀儡,至于給誰看,現在是七月,就不說了。

樂浪聽了鳴人的話沒好氣的說:“人家親自開車來請有什么辦法,總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再說現在也還沒到七月,他不也是閑著沒事干。”

“這老頭,天天到處混吃混喝的,肚里沒貨,嘴巴亂說,還天天有人請他去看風水、算命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你說,像我們這種有為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比不上一只老木龜呢?”鳴人狠狠的咬著手中的包子恨恨的說。

“你不是跟老頭學了幾手嗎,你也可以到廟里去擺個攤,說不定還真有人請你幫忙算命什么的,混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成渡半仙了,到那時候,說不定就有人開車接送你去算命也說不定。”樂浪對鳴人戲謔的說。

“對呀,我怎么就沒想到,那老頭的幾手鬼畫符都沒我畫的好,而且最近我看了他一篇手抄的摸骨神算,好像是什么袁天罡寫的,聽說這人還挺有名氣,最近正想找人試試看里面的東西真的還是假的,去廟里果然不錯。再說,我們村里的廟好像也沒人給人家算命,就那吃飽了沒事干的老芋頭專門在那邊給人家解簽。嗯,過幾天去看一下,說不定還真能撈點錢。”鳴人聽了一本正經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聽了鳴人的話,不由錯愕,沒想到自己隨便幾句調侃他竟然當真了,麥嘎,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你吃飽沒有,”樂浪對著鳴人問道。

“怎么,有事?”鳴人往嘴里使勁的塞著包子說。

“我想出去一下,你幫我看一下三郎,不要讓他到處亂跑。”

“去吧,去吧,”鳴人喝著花生漿,對著他擺擺手說。

樂浪從里面推著摩托出來,三郎一看,頓時跑過來一把抱住樂浪的大腿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要去哪里,三郎也要去。”

“三郎,叔叔要去買東西,一會就回來,你呆在家里就好。”說著,又湊到三郎耳朵旁邊小聲的說:“你要在家里好好看著鳴人叔叔,不然鳴人叔叔把我們家好吃的東西都吃了怎么辦,還有,如果老道阿公回來又去偷怎么辦?”

三郎聽了,看了看屋里面啃著包子喝著花生漿的鳴人一眼,覺得很有道理,鳴人叔叔和老道阿公吃飯的時候就老是跟我搶東西,要是我不在,說不定都被他們偷吃了。三郎想著,連連點著頭說:“嗯,三郎就呆在家里,不然鳴人叔叔和老道阿公會亂拿東西的。”

樂浪摸了摸三郎的頭,開著摩托車走了,在心里他只能對鳴人和老道深深的感到抱歉,沒法子,在三郎面前如果不拿出一兩個反面人物來,他是不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的。

樂浪把小溪村的網站交給慎民夫婦后,這網站倒被他們兩公婆搞的有聲有色。沒事的時候他們就跑到村落山上拍一些圖片或者貼在網站里,也有一些到小溪村玩的人自己把圖片貼了上去,一時間,小溪村的網站火爆無比,這是但是設計網站的那群學生說想不到的。

的美麗圖片和別樣的山村風情讓一些人慕名而來,現在來小溪村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慎民他們還在網上弄了一個交易平臺,專門用來買賣村里的一些土特產,本來他們只是想把村里人一些存下來的東西推銷出去,卻沒想到聽到小溪村有賣一些地道的山貨的,很快就有一些常來這邊玩的人定了一批,看起來買的人還挺多的。

得益的宣傳,來小溪村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跑到石頭山上去玩,山底下總是停滿了大車小車,一片混亂。村里的老人會看了,就找來推土機把山腳的一塊坡地推平,蓋了幾間小屋,綠化了一下,做起了雜貨店和收費看車的買賣,不得不說這些老人頭腦好,這簡直就是無本的買賣。

樂浪來到山下停下車,來到新建的小瓦房里。這瓦片一共三間,一間放東西,一間給人睡覺,一間則是在墻壁上開了個洞,專門收看車費和賣東西的地方。

樂浪還沒過來,就被眼尖的賣票老頭看到,現在沒什么人,老頭正拿著茶具泡茶,看到樂浪過來,老人對著他說:“阿浪,上山玩啊,要不要喝杯茶。”

樂浪看了一下,原來是村里的跛腳仔,跛腳仔有六十左右,沒有娶老婆。聽說跛腳仔年輕時人長的也可以,只是后來有一次上山遇到狼群,被咬了一只腳,幸好他當時人機靈爬上樹去躲了一夜才幸免于難,不過一條腿算廢了。

在當時一個跛腳的誰會嫁給他。他雖然是個跛腳但是卻不喜歡人家這樣說他,誰要是說就要等著吃他的拐杖,在附近村里他和一個歪嘴、一個獨眼被人稱為小溪三怪,就是人怪,脾氣怪。

“不用了,我把這車停這邊一下,等會就下來。”樂浪對著跛腳仔說。

“停吧,停多久都行,反正我們村是免費的。對了,阿浪,聽說你自己釀的香蕉酒味道不錯,改天弄一點給我老頭試一下。”跛腳仔對著樂浪說道,這老頭平時沒事就喜歡喝兩杯,上次劃龍舟的時候在新明家喝過香蕉酒,覺得味道不錯,就想著跟他拿一些,也一直沒有遇到,今天總算被他給碰到了。

“沒問題,改天我給你送一壇過去。”樂浪豪氣的說道。

“可不要那么多,那么多我可喝不完,”

“沒事,喝不完留著慢慢喝,那東西不傷身,就這樣,我先走了。”

“慢點,”跛腳仔在后面叮囑道,不過樂浪已經走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

樂浪循著石路往山上走去,走到快一半的時候,突然竄上一塊大石頭上,跳了起來,幾個起落就來到另一片地方。

石頭山,整山都是石頭,石連著石,只有一些石縫中間因為天長地久沾了厚厚一層灰塵或者石頭沙化留下的沙土,一些耐寒樹木雜草在這里扎了根,但這并不妨礙樂浪在石頭間縱橫跳躍。

石頭山,怪石嶙峋,丘壑縱橫,一塊塊巨石如山峰直立。

樂浪在石頭上飛快的跳著,從一塊石頭跳到另一塊石頭上,,不一會兒就來到后山。這后山就是石頭山山頂那個最大的石頭的背后,從上面看下面就是一道直斬而下的懸崖峭壁,從下面看,那則是一面難以攀登的石壁。

這里長滿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石竹,除了石竹再無其它。這種石竹有時候也有人來收,價格高的時候一根拇指粗細的石竹都可以賣到兩毛左右,不過砍石竹很累。不僅砍竹子累,從這邊拖到山下更累。

樂浪爬到一塊大石上,這一片亂石一堆,樣子千奇百怪,從這里依稀可以聽到石縫間叮咚的流水聲,但就是看不到水,記得那時候樂浪就是因為好奇心太重,才不小心掉到那個洞中的。

他慢慢的跳到一個石縫上,這個石縫剛好可容兩人左右,從這個石縫下去有一個洞,往洞里爬去,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就會出現一條石縫,那個石縫不是很寬,當年就是從那里掉下去不小心發現山洞的。

樂浪循著記憶來到山洞中,四周漆黑一片,手中的手電筒早已經打開,他拿著手電筒照在洞中,洞中也沒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光禿禿的石洞,石洞就像幾塊巨石堆在一起形成的空洞一般。

他拿著手電筒到處照了一下,發現什么也沒有,不由有點喪氣,就像收拾一下走人。不經意間往石頭的間隙照去,卻發現重疊的幾塊巨石下,還有一個可容一個人爬的小洞。樂浪本來還想走,等看到那個小洞時,頓時眼前一亮。心想,既然來了,那怎么也要試一下,想好后,他趴在地上,用嘴搖著手電筒,匍匐著往小洞中爬去。

第一百四十章洞中木盒

烏漆抹黑的山洞之中,樂浪趴在地上,慢慢的往巨石下的小洞爬了進去。爬了一會兒,他拿起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這個小洞彎彎曲曲一直往前,竟似沒有盡頭,一時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要繼續往前爬去。

想了一會,咬咬牙,繼續往前爬去,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理由爬進來了又退出去。如果到最后什么東西也沒找到,就當作是來玩,運動運動一下好了。其實,他心里還是有點害怕,想著要是爬的時候來個地牛翻身或者爬到蛇穴里面,他這一生可就烏有了。

他這種心里可以用閩南的一句俗話概括“有錢人甲厚驚死”,意思是說有錢人最怕死,樂浪雖然不是有錢人,但現在怕死的情形卻差不多。

樂浪心里想這山洞里會不會有蛇,過去是不是蛇穴,要知道這種陰森的洞中是蛇最喜歡躲藏的場所,也怪不得他害怕。他連忙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看到好像沒有蛇爬過的痕跡,也沒那腥味,這才放下心來。說真的,他吃過抓過的蛇不少,但那些都是一些自找死路的,他一向都沒主動出擊過。

閩南人大多信奉蛇,有的村莊還把蛇刻成神像供奉,不過并不是信奉所有的蛇,而是一種頭有八卦紋的蛇。這種蛇抓到了一向都是拿到山中放生,沒人會吃,至今一些老人仍然相信,吃這種蛇會遭雷劈。

記得小時候聽老人說過一件事,在解放時候,鎮上駐著一隊大頭兵,有次這些兵到鄉下去,抓到了一條大蛇,吊在樹上準備殺來吃。有個村中的老人看了說這蛇不能吃,那些大頭兵不聽,拿起刀來就要殺蛇,忽然之間,晴空霹靂,電閃雷鳴,那老人在旁邊大叫,不能殺呀,不能殺呀,這蛇有靈性呀。

那些大頭兵一看這事有點邪門,連忙把蛇放了,不然事情可就大條了。因為這條蛇正是閩南民間所信奉的那種有八卦紋路的大蛇,那時解放初期,民風彪悍,一人呼喝全村而動,不像現在的人都被教訓得像貓一樣乖,已全無以前的血性。

現在的人天天為了錢權名利奮爭不休,一些山村也被山外世界的浮躁繁華弄得糜爛不堪,種種一切不堪入目,也不知到了以后,這個社會會變成什么模樣。

樂浪在彎彎曲曲的洞中緩慢爬行,手腳都沒法怎么活動,頭稍微抬起就頂到上面的石頭,手稍微伸一伸手就碰到石壁,也是他以前經常在這種石洞中爬來爬去,膽子大,要不然換其他人,在這種暗無天日、寂靜無聲的山洞中爬行,早就瘋了。

再爬了一會,前面忽然寬廣起來,樂浪拿手電筒照去,眼前出現一個大的山洞,說是山洞也不太適合,應該說是石室,因為山洞四周都抹上了一層厚厚的沙土,地上也是用沙土填的很平整。

樂浪從洞中爬了出來,用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上面是一塊平整的巨石覆蓋在石洞中,洞中什么也沒有,地面好像很硬的樣子,看樣子應該夯實過。

看了一下,他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一把鐵錘在沙土抹就的墻壁上敲打起來,看墻壁上是不是有什么機關或者是夾墻假壁,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忙了一陣,發現什么也沒有,不由氣憤的在墻壁上敲了幾個坑,發泄過后,他拿起手電筒重新照了起來。

這個石室前面明顯有個洞口,不過現在被一塊巨石堵住,石室旁邊還有個房間,里面有石桌石椅,剛才樂浪顧著探查外面的石室,忘記查看里面,這下連忙拿著手電筒,舉著鐵錘,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這個小房間也和外面的石室一樣,四周都是用沙土抹墻,用沙土夯得硬實。房間之中的石椅不如說是四塊比較平整的石頭,而那石桌也是,下面用一塊比較平整的大石頭頂著,下面則是放著一塊比較偏平的石頭在上面。

樂浪拿著鐵錘在四周的墻壁上敲敲打打,到最后還是毫無發現,一轉眼,又瞄上了石頭,要說現在除了四周的墻壁,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些石椅石桌。

他將石椅石桌都通通摸了一遍,還用鐵錘敲打了一翻,發現都是實心的,也就是沒藏東西的可能。當下一氣,把一個個石椅都踢了開來,露出下面夯實的地面,剛才還想著當成是過來玩的,現在他卻有點玩不起了,沒理由辛辛苦苦一趟什么也沒撈著。

轉身欲走,卻看到那石桌杵在那邊,心想著這個石桌還沒有看,不如看了再走。

想著就做,來到石桌旁邊,兩手抓著桌角,用力一翻,把桌面生生的翻到一邊去,露出下面的石頭,樂浪一看,歡喜莫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石頭中間被生生的挖出了一個洞來,洞中靜靜的一個長方形的黑色木盒,木盒沒鎖,不過樂浪卻沒有打開,直接收進玉如意空間里,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機關什么的,要是不小心噴個暴雨梨花針出來,那再多的命都不夠用。在這里,不得不說樂浪多了。

收好木盒,他就想走,可是又想,不是說有一大堆珠寶什么的嗎,怎么就只有一個破盒子。心有不甘,又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鐵錘往地上敲去。現在這洞中什么地方都看過了,就剩下這地面沒有看。他拿出鐵錘在地上狠狠的捶打一翻,又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鐵鍬,硬生生的在洞中挖出了三個一米來深的洞來,到最后還是一無所獲,只好垂頭喪氣的帶著一身大汗爬出洞中。

來到山下,取回摩托車,在跛腳仔的異樣眼神下灰溜溜的往回走去。

回到家中,卻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車,好像是猴子的越野車。屋里面傳出三郎“嘎嘎”的笑聲,和猴子他們的說話聲。

來到里面,只見三郎正指揮著一輛遙控坦克橫沖直撞,一旁的沈碧云也拿著一個遙控器在那邊和他一起玩著,看到樂浪進來,三郎一把跑過來,一張小臉興奮的紅通通的。三郎來到樂浪身邊,抓著他的手高興的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的坦克好棒吧。”

樂浪摸了摸三郎的頭說:“我們三郎是最棒的,跟姐姐玩去。”

“嗯,”說完,就轉身跟沈碧云又玩了起來。

廳里,猴子和鳴人兩個一人弄了一個手抓面愜意的坐在椅子上吃著,桌上擺滿了一堆吃的東西,烤鴨、五香、手抓面、鹵味,都是一些南州的特產小吃,樂浪看得直吞口水。這些東西除了烤鴨和鹵味外,其它的除了南州,樂浪還真的沒在其它地方看到過有這種東西。

看著兩人大口大口的吃著,樂浪不由在心里直罵著兩個沒義氣的小子。

猴子看到進來的樂浪,一邊吃著手抓面一邊好奇的問道:“浪哥,你是不是掉到土坑里了,怎么一身臟兮兮的。”

樂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在山洞里爬來爬去能不臟嗎?也不理他,走進房中洗了一下,換上衣服又走了出來。

剛要坐下試一試桌上那一大堆吃的東西的味道,卻聽到旁邊的猴子說:“浪哥,我買了一大塊牛肉過來,準備做湯,要不然,你去煮一下。”

你個香蕉芭樂,一堆人窩在這邊吃東西不去做,偏偏叫我去做,當我是什么了,樂浪在心里想著,乜了猴子一樣,沒好氣的說:“你怎么不去做?”

“不是浪哥做的比較好吃嘛?”猴子涎著臉對著樂浪奉承道,看來他是看到樂浪有點生氣了。

樂浪從桌上拿了一條五香塞進嘴里,才恨恨不平的從冰箱里取出牛肉走進廚房。

猴子看著樂浪走進廚房的背影,小聲的對著一旁吃東西鳴人說:“看來浪哥今天的火氣挺大的,我就說了,要趕快取個老婆嘛,你看看我,有了老婆吃得香睡的好心情舒爽,一日三餐有人煮,家里衛生有人打掃,你看看,這種神仙一般的生活多棒,你說是不是。”

“我怎么覺得你說的不像是要想娶老婆,而像是要找個傭人的樣子。”鳴人聽了猴子的話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說。

“你這是什么話,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要侮辱我對我老婆一片純純的愛。”猴子聽了,差點跳起來,左右看了一下,一臉正經的對鳴人說。

鳴人懶得理他,埋頭吃著東西。

那邊正和三郎玩的沈碧云扭過頭來看了猴子一樣,猴子看了,對著她一臉饞媚的笑,沈碧云看到他的樣子頓時沒好氣的挖了他一眼,“哼”的一聲,轉過頭來。

自從兩人和好后,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現在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聽說過幾天就要訂婚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手抓面

樂浪走進廚房,把牛肉剁碎,加了點鹽和濕蕃薯粉放在盆子里下去抓了一下,放入鍋中已經煮的半滾的水里煮熟。這樣剁碎的牛肉很容易熟,差不多水滾也就熟了,煮好之后用濕蕃薯粉在湯里勾芡,湯水要弄得清清微稠,這樣才好喝,勾好芡后在湯上面放一些剁碎的芹菜粒,淋上蔥油,這道美味的牛肉湯就做好了。如果再弄點小湯圓下去,那就是一道非常地道的帶著濃濃閩南風味的牛肉湯圓。

猴子一手拿著碗喝著牛肉湯,一邊忍不住的感慨說:“還是浪哥做的東西好吃呀”也不知他在感慨些什么,只是旁邊的沈慧云聽了沒好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連忙住嘴不說。旁邊的樂浪看得想笑,還沒娶到老婆,就怕成這樣,看來,以后這日子難過了。

樂浪從桌上拿起一個手抓面,在上面抹上一層蒜蓉醬然后再卷上一根五香,遞給旁邊的三郎。

“我要吃烤鴨,”三郎指著桌上的烤鴨說,他早就盯著烤鴨好久了。樂浪聽了只好撕了一腿大大的烤鴨給他,三郎拿了烤鴨,坐在一旁,眉開眼笑的猛吃起來。

…和小雄、白球圍趴在他的旁邊,六只眼睛直直盯著他手中的鴨腿,饞人的香味讓它們垂涎欲滴,口中的哈喇子不知不覺間滴了下來,就盼著等會兒有根骨頭吃。不過,…覺得這個理想不夠偉大,他覺得應該讓三郎手上的鴨腿掉在地上,然后自己一個虎撲過去,“咔嚓”一聲,一嘴吞進肚中,想著想著,…的口水流滿了一地。

樂浪看三郎不要手抓面不要,撕了一腿鴨腿給他,自己則拿起手抓面吃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用手拿起一個碗,裝著牛肉湯喝。喝了一口,他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手藝來,沒想到自己做的牛肉湯這么好喝,想著想著,不由有點飄飄然。

吃完手抓面,樂浪撕起一個鴨腿啃著,一邊對著猴子問道:“今天怎么有空來玩。”猴子自從和沈慧云復合后就再也沒來過樂浪這邊,也怪不得他這么問。

“浪哥,我要和阿云訂婚了,今天是特地來給你們送喜糖的。”猴子興奮的對著樂浪說。

“那恭喜了,什么時候結婚。”樂浪對著猴子笑道,眼角往沈慧云瞄了一下,沈慧云聽了猴子的話貌似有點嬌羞。

“就在年底,酒席就擺在南州大酒店,到時候浪哥一定要來啊。”猴子高興的說。

南州大酒店是南州市最大的酒店,以猴子的身家不一定請得起,看來是有人幫他付賬。

“跑這么遠就去吃一頓飯,沒意思,不去,到時候你們結完婚過來,我煮一頓好的請你們吃,權當賠不是。”

“千萬不要,浪哥,你怎么能不去呢,你要是嫌麻煩,到時我開車來載你,怎么樣?”猴子一聽樂浪不去,頓時急了。他自小就跟著阿聰和樂浪一起混到大,可以說樂浪是他生命中最好的朋友之一,樂浪不去,就好像少了什么東西一樣。

“不用了,我自己去,讓你一個新郎官親自跑到這邊來接,到時你老婆不罵死我才怪。”

旁邊的沈慧云聽了,狠狠的瞪了樂浪一眼,剛才的嬌羞樣,瞬間蕩然無存。

猴子聽了樂浪的話,偷偷的看了沈慧云一眼,看看沈慧云沒生氣這才放下心來。他這也是愛之深怕之切,好不容易撈到這么一個如花似玉,還會掙錢的老婆,還不緊緊的捧在手里。

幾人邊吃邊聊,倒也其樂無窮,吃完后樂浪走進廚房,切了一旁芒果端了出來。

后面那些芒果終于熟了,也就是說玉如意空間中的那些芒果終于可以見光了,不過那些比較大的芒果還是沒法拿出來,不過切出來吃倒是沒有問題,也不會有人覺有問題。

“嗯,味道不錯,是后面那些的吧,等會兒,我摘幾個回去,你這些賣是賣不出去的,還是留著自己吃吧。”鳴人吃著樂浪切的芒果說。

鳴人說的沒錯,這么大的芒果還真沒人會收,一來他產量太少,二來呢,現在芒果早已經過了季節,賣也賣不動。

“不要緊,除了留下一些送人和自己吃的外,其它的我想釀成芒果酒,等會兒猴子你們也拿一些回去,這些芒果的味道還不錯。對了,你還真得拿一些回去,等訂婚的時候,拿出來讓大家看,讓你也風光一下。保證沒人看過。”樂浪對著一旁的猴子說。

猴子聽了連連點頭,樂浪說的好像可以,不過這話味道怎么好像不對,拿著芒果讓我風光一下,是我風光呢還是芒果風光。

“什么芒果酒,連聽都沒聽過。拜托,阿浪,你不要總是釀那些奇奇怪怪的酒好不好?”鳴人聽說樂浪要釀芒果酒,在一旁很是無奈的對著樂浪勸道。

樂浪聽了不由得有點尷尬,沒想到以前的一時心血來潮在這些狐朋狗友中的反響這么大,不過自己的東西再不好,也不能讓人家說三道四的,何況還有別人。樂浪伸著老長的脖子,沒好氣的對著鳴人說:“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現在我弄的這些果酒可都是味道不錯的,好不好。”

“那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你說你以前泡的老鼠、螞蟻、蜈蚣那些玩意兒能不能喝。”鳴人越說越氣憤。

以前樂浪可是缺德的很,自己泡的那些螞蟻什么的都不敢喝,就想著各種法子騙著他們幾個喝。不過他們是什么人,也不是那么好騙的。自從被騙喝了一次樂浪泡的螞蟻酒后,再一聽到樂浪說他又泡了什么什么酒要給大家試一下,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跑得精光。也幸好如此,大家才能留著有用之身娶老婆生孩子。

“你以前不是也用魚泡過酒嗎,怎么說起我來了。”樂浪聽鳴人又說起他以前的那些糗事,頓時不樂意起來,也把他的一些糗事暴了出來。

要說這鳴人也不是什么好貨,也有一身毛病。以前他看電視的時候,看到從土里挖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古董、化石什么的,就開始異想天開的到處挖坑,把一些樹葉、魚呀什么的東西放到坑里又埋了起來,心想著過幾年后挖出來說不定也是一些古董化石之類的,可他的記性又不是很好,隨埋隨忘,到最后這事情也就這么不了了之。

鳴人被樂浪說的老臉一紅,頓時生氣的站起來,看樣子就要走,“這地方沒法呆了,走人,我順利去摘幾個芒果回去。”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

“哦,”樂浪在后門應了一聲。

“怎么,鳴人生氣了。”猴子賊頭賊腦的湊到樂浪旁邊小聲的問道。

“生什么氣,打漁去了。”樂浪瞪了猴子一樣,才對他說道,然后轉過身來對沈慧云問道:“那些香蕉酒賣的怎么樣?”

“嗯,賣的不錯,很多人都喜歡。大家一般都喜歡一邊吃著牛排,一邊喝著香蕉酒,現在我那邊都沒剩多少了,正想跟你再要一批,不過價錢可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斤十塊了,還是和秋雪姐一樣我們六四分成吧,不然我可不敢要。”沈慧云認真的對著樂浪說道,

樂浪看到沈慧云認真的樣子,只好說:“那還是六四分成吧,不過是你六我四,以后秋雪那邊也是這樣,我改天跟她說一下。我這釀的酒本來也不要什么本錢,你們卻非得給我送錢不可,”樂浪不由連連搖頭。

“有人送錢還不好,我都沒有人送錢給我。”沈慧云沒好氣的對著樂浪說道。

猴子靜靜的坐在一旁,沒說話,這是生意上的事,他也沒理由插嘴。

吃完東西,休息了一會兒,猴子和沈慧云兩人就手拉著手,拿著放在屋里的自制魚竿跑去湖邊釣魚了,三郎在一旁看了也想跟去,被樂浪一把抓住,這小子,人家兩公婆一起去釣魚,你一個小屁孩去干嘛。

過了一會,樂浪偷偷在后面看了一下,兩人魚竿放在一旁,也不管有沒有魚,躲在陰暗的樹背后,摟在一起,也不知在干什么。

他看了一下,連連搖頭,這釣什么魚嘛,還不如,邪惡了,思想有點邪惡了,看來最近是有點上火了,得弄點清火的東西吃一下。樂浪在心里如是想著。

小溪溪水緩緩往下面流去,鳴人劃著他的烏蓬小舟漂泊在小溪之上,來到一處山壁旁邊停下。他手中抄起一領漁,抖了抖,作勢猛的往前甩去,漁在溪面上帶起一片片波紋,瞬間消失不見。

第一百四十二章蔗葉

溪水緩緩往下流去,鳴人劃著他的烏蓬小船漂泊在小溪之上,順水而下,一直來到一處山壁旁邊才停下來。他放下木漿,從船艙中抄起一領漁網,拿在手中抖了抖,一作勢猛的往前甩去。

漁網隨著鳴人的甩動,在半空中散作紗罩般往水中落去,漁網落在溪面上帶起一片片波紋,向周圍蕩漾開來,瞬間消失不見。等漁網沉下水中一會,鳴人就又慢慢的把漁網拖了起來,隨著漁網的拖動,可看到漁網里面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魚,一些魚兒好像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不停的掙扎著。

鳴人把漁網提上船來,放下漁網,把卡在漁網中的魚兒輕輕的取了下來,大的留下,小的扔回溪中,這是為了讓這些生靈更好的繁衍生息。他把這小溪分成好幾段,一般這一段打完要過一陣子才會再來,而且春季魚兒產卵的時候,他還會休漁一段時間,那也是他一年當中最輕松的時候。

鳴人取完魚后,又把卡在漁網上的枯枝爛葉撿了出來,弄好后,抄起漁網,抖了一抖,把卡在漁網中的東西抖去,然后放在水里洗了一下,把上面的一些泥沙洗去,然后拿在手中,看了一下方向,就又要把漁網甩出去,卻聽到那邊的岸上傳來一陣叫聲,“鳴人,鳴人,鳴人”聲音在山壁間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聽到聲音,樂浪拿著漁網的手不覺抖了抖,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玉兒。他雖然喜歡玉兒的率真,但他更怕她的率真,這姑奶奶一看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唧唧喳喳的說個沒完。

最安靜的可能就是在看那些情情愛愛的小白電視劇的時候,有時候還拿著他家的衛生紙偷偷擦著眼淚。看得他一陣傻眼,這人,電視里的主角被拋棄什么的管你什么事,值得眼淚流個不停嗎?不過這些話都擱在樂浪的心里,沒敢說。

聽到玉兒的喊聲,鳴人只好無奈的把船劃了過去。來到岸邊,只見玉兒和蔡少卿站在一起,兩人手中一起拎著個袋子,玉兒正嘰嘰喳喳蹦蹦跳跳的和蔡少卿說著些什么,看到鳴人的船靠過來,把手中的袋子給了蔡少卿,跳了上去。小船不由得晃了幾下,鳴人心想著這姑奶奶看來也不輕嘛,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可不能說出口。

“怎么,你們不演戲了?”鳴人好奇的對著跳上船來的玉兒問道。

“要你管,開船?”玉兒那烏黑的頭發上梳了兩個羊角,看起來嬌俏可愛,她對著鳴人呼喝,山風掠過,衣角飄飛,肆意飛揚。

“喔,”鳴人孬孬的應了一聲,對著岸上的少卿打了個招呼,劃著船慢慢的往遠處而去。

木漿輕劃,在溪面上蕩起一道道水紋,水紋正要向四周散逸開去,無來由的一陣山風掠起,在溪面上弄起一道道波浪把水紋阻止,兩相撞擊,在溪水中激蕩起無數的波濤。

蔡少卿望著遠處站在小船上嘰嘰喳喳說著話的好姐妹,淺淺一笑,往前走去。

來到樂浪家,三郎正拿著遙控器指揮著坦克攻城略地,不過卻是把…和小雄、白球當作城池,弄得它們三個對三郎很是不滿,三郎可不管這個,徑自指揮著坦克往…的屁股上撞去。…被三郎的坦克sāo擾的不耐煩,尾巴一甩,把坦克弄的個底朝天,下面的鏈條翹在上面滴溜溜的直轉。三郎看了,頓時不樂意了,把手中的遙控器往旁邊一扔,向著…直撲過來。

蔡少卿進來時,剛好看到三郎騎在…身上,不停的揪著它的耳朵,…則是一臉討好的用大舌頭舔著三郎。

正在教訓…的三郎感覺好像有人進來,抬起頭一看,是蔡少卿,就是前面有個大大蘋果的姐姐,不過阿浪叔叔不讓說,后來三郎看了電視,電視上說,那叫胸部,和山羊一樣,擠奶給小孩喝的。

三郎看到蔡少卿,一下把…扔在一旁,跑了過去,叫著說:“姐姐、姐姐,你是來找阿浪叔叔的嗎?”

“呃,是。”蔡少卿被三郎問得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阿浪叔叔在后面,”三郎熱情的指著后面說。

“哦,三郎過來,姐姐給你帶好吃的東西來了。”蔡少卿應了一聲,把袋子放在桌上,桌上還林林種種的擺著一大堆中午吃的東西。蔡少卿看了一下,從袋子中拿出幾個麻糍遞給三郎,三郎拿起一個吃了一下,甜甜的,脆脆的,十分好吃,他一下就喜歡上了。

麻糍就是用糯米粉做成的皮包上用黑芝麻、白糖和脆皮做成的餡,吃起來甜甜的、脆脆的,如果再配上一碗花生漿或者花生牛奶桂圓湯,那就更正點了,這也是南州的土特產之一。

看到漂亮姐姐拿東西給自己吃,三郎也很豪氣的從冰箱里拿出一大堆水果出來,有蓮霧、香蕉、葡萄、鳳梨,都是樂浪珍藏在玉如意空間里面的東西,他一般都會把東西拿出來放在冰箱里,讓三郎和一些想吃的人自己拿。

三郎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對著蔡少卿說:“姐姐,吃水果。”

“嗯,三郎好棒哦。”蔡少卿對著三郎夸獎道。對于樂浪夸獎人的小把戲,蔡少卿看了幾下就學會了。

三郎聽了,樂得笑了起來。

蔡少卿又從袋子里拿出兩個圓圈,圓圈有成人巴掌大,上面系滿了無數的小鈴鐺,搖起來“鈴鈴當當”的響。鈴鐺五顏六色的,三郎一看就喜歡上了,拿起來就一陣猛搖,樂得屁顛屁顛的。

蔡少卿摸了摸三郎的頭,讓他自己玩,自己則往后院走去。

后院之中,滿園春色,一畦畦整齊的菜畦,一排排青綠的果樹,那邊樂浪一時心血來潮時插下的秧苗已經長的老高。蔡少卿輕輕的踩在田埂上,在園中覓食的雞鴨看到有人進來,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就繼續找起食物來。

竹蔗田中,樂浪賣力的掰著一根根竹蔗上干枯的葉子,滿頭大汗,一臉的葉片細屑和灰塵,臉都有被鋒利的蔗葉劃出的細小傷痕,這細小的傷痕被臉上咸濕的汗水一沾染,頓時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掰去竹蔗葉是為了去除蟲害,還有利于竹蔗更好的生長,讓竹節看起來更加的清晰,免得以后麻煩。樂浪自種竹蔗后就從來沒有掰過蔗葉,所以蔗葉一大堆,掰好的蔗葉被他系成一捆捆的,以后可以作起火用。

樂浪埋頭掰著竹蔗葉,冷不防一陣如輕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要幫忙嗎?”

聽到聲音,轉身看去,卻見蔡少卿淺笑盈盈的站在竹蔗田外,穿著一條牛仔短kù,一件白色短袖,清涼的裝扮,襯著她婀娜的身姿,在這一刻竟是如斯動人,讓樂浪一時失神。

“嗯呃哦,不用,你到那邊的涼亭坐一會,我馬上就好。”短暫的失神,樂浪迅速醒轉過來,對著蔡少卿說。

蔡少卿看到樂浪的失態,不由竊笑,女為悅己者容,是天下女人的共識。

“嗯,那我過去了。”

“去吧。”

蔡少卿往涼亭走去,來到涼亭上,涼風習習,全無熏人的燥熱夏意,遠處的一棵芭樂樹上掛滿了累累的果實,濃濃的芭樂味從果子上發散出來,旁邊竹影婆娑,水塘上微微泛著鱗光,一角的荷花綻放著嬌艷的芳華,翠綠的荷葉旁一個個蓮蓬直立,露在蓮蓬上的蓮子有的已成紫黑色,明顯已經成熟。

她找了個靠近水塘的地方坐下,趴著腦袋,看著水塘,感受著涼涼清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涼的山風吹起她的一角發絲,肆意的在空中飛揚,樂浪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后,看著凝神遠望的蔡少卿,有點呆呆的。

他望著蔡少卿那姣好的面容,那如水的肌膚,那飄逸的長發,不由得怦然心動,一時之間竟然有股把她攬入懷中好好憐惜的沖動。他慌忙壓下這股沖動,心下暗暗的想道:最近火氣真的tǐng大的,得弄點清火的湯下下火。

第一百四十三章咬來咬去

蔡少卿趴在涼亭的欄桿上,望著眼前的一波碧水,心神一陣迷茫,對未來,對未來生活的迷茫。或許,將來在這里過著粗茶淡飯、相夫教子的生活也是不錯,蔡少卿心里想著,想著想著忽然兩腮羞紅。

驀然,她感覺臉龐有一陣熱氣撲來,轉頭一看,卻是樂浪,剛要說話,那粉嫩的雙net墻堵住,下意識的掙扎,卻很無力。她舉起雙手捶打著樂浪的胸膛,對樂浪來說卻如同瘙癢一般,沒辦法,只能任由眼前這人兒予取予奪。過一會兒,干脆兩手抱著他的頭,反攻起來。

一個二十八,一個二十六,熟男su女,如同一般,若是有點火ua閃現,頓時如同天雷勾動地火,激情燃燒,一不可收拾。此時在兩人的心中腦中,早已沒有了這天、這地,只剩下激情中的彼此存在。

就這樣,一個坐在涼亭的椅子上,用手抱著對方的頭,一個曲著身子,低著頭,手扶著欄桿,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忘情的ěn著。

忽然,后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頓時驚醒忘情的男女。卻原來是三郎呆在大廳沒事干,過來看看樂浪,沒想到卻看到兩人在這邊咬來咬去,看了一下,感覺好無聊就跑了。樂浪醒過來,放眼看去,卻是三郎小屁孩,后面還跟著…,一時讓樂浪惱怒不已,平白的機會就錯過了。

蔡少卿慌亂的整理了一下四散的長,嬌嗔的對著樂浪說:“哼,都是你干的好事。”

“哦,什么好事?”說著,就又要靠過去。

蔡少卿一看,連忙一手抵住他的胸口,“你看,整個身上都是臟兮兮的,還不快去洗一下。”

樂浪看了一下,身上確實臟的要命,連忙往浴室走去。樂浪走后,蔡少卿忽然覺自己的口氣不大對,好像是妻子對著丈夫說話的語氣,一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三郎屁顛屁顛的跑回屋里,看到老道正一手拿著一個手抓面,一手拿著一個烤鴨腿死命的咬著。

看到老道,三郎叫了一聲“老道阿公”,就從桌上拿起一個蓮霧“沙沙”的咬了起來。

“你阿浪叔叔呢?”老道吃著東西對著坐在一旁的三郎問道。

“阿浪叔叔和姐姐在后院亭子里咬來咬去的,也不知在做什么。”三郎吃著蓮霧回答道。

“咬來咬去的?”老道有聽沒有懂。

“嗯,就是這樣,電視上說這叫親親。”三郎把兩只手合攏對著點了點,對著老道示意說。

“親親?”聽了三郎的話,老道樂得笑了起來。

“嗯,”三郎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會兒,樂浪洗完澡走了出來,后面跟著蔡少卿,老道看著兩人,一臉的古怪。

看到老道的樣子,樂浪瞪了他一樣,可沒想到老道臉皮比城墻還厚,不以為杵,讓他也沒有半點辦法,倒是后面的蔡少卿落落大方的叫了他一聲:“阿伯。”

老道是玉兒師傅的師兄,論輩分玉兒要叫老道一聲師伯,少卿經常和玉兒在一起,老道自然是熟識的,不過她沒拜在老道師妹的門下,不好叫他師伯,叫“道長”又太生分,干脆就用俗家的叫法叫他“阿伯”。老道對這些也不在意,這個稱呼也就這么叫了下來。

玉兒自小廋弱,家里人擔心養不活,就讓她拜了老道的師妹作師傅,說也奇怪,自從拜了師傅后,玉兒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長大后變得水靈水靈的,哪有小時候瘦瘦小小如同柴火一般的模樣。

“少卿也來了,那玉兒來了沒有。”對少卿在這里,老道一點也不好奇,只是對著她問道。

老道話還沒說完,玉兒就跑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條魚,魚兒活蹦亂跳,尾巴一甩一甩的。玉兒進到屋里看到老道,就高興的跑了過去,拿著魚高興的對著老道說:“師伯,你看看,你看看,我抓了一條魚,抓了一條魚呀。”

后面的鳴人在心里說:在船上抓的。原來鳴人把拉起來的時候,剛好一條魚愣了出來,被玉兒看到一把捉在,高興的叫個不停,一直說她抓了條大魚,拿在手中就是不放,沒法子,鳴人只好用繩子把魚穿起來,讓她拿著。

魚的尾巴一甩一甩,把身上的水珠都甩到老道臉上去,老道都能問道一股腥味,他連忙對玉兒說:“嗯,玉兒是越來越能干了,好了,把魚放下,師伯正在吃東西呢。”

“哦,”玉兒應了一聲,轉身把魚交給了樂浪,對著他說:“給你,晚上吃魚。”

樂浪拿過魚,和后面的鳴人對視了一眼,哭笑不得。

“浪哥,你看我抓什么回來了。”猴子還在外面就大聲叫道。

他和沈慧云在外面卿卿我我了一陣后,覺一條魚也沒釣到,有點不好意思,干脆就在湖邊抓了幾只毛蟹用草繩綁起來拎回充數。

樂浪看到猴子手中拿著的兩串大約七八只的毛蟹,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說猴子,你難道沒聽過‘秋蟳冬毛蟹”嗎?現在哪是吃毛蟹的時候。”樂浪對著猴子沒好氣的說。

猴子搔了搔頭,尷尬的舉著毛蟹說:“那這怎么辦?”

“給我吧”說著,拿過毛蟹走到廚房,隨手把毛蟹松開扔進玉如意空間里,至于會不會和玉如意空間里的山蟹打架,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中。他把毛蟹放好后,就在廚房中忙了起來,切切洗洗刷刷,做起了晚飯。

吃過飯后,猴子和沈慧云就走了,蔡少卿和玉兒看著天色不早也跟著走了,不過樂浪跟她們說明天早上到這邊來吃,蔡少卿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把蔡少卿和玉兒送到門口,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不由有點失望,至于失望什么,只有他知道。

“人都走了,還看什么看。”老道在后面沒還氣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探頭探腦的往外面看了一下,一下把門關上。

“嗬,今天怎么了,這么早關門。”現在天還沒黑透,也怪不得老道這么說。

“阿浪,我還沒走呢?”鳴人聽到聲音,在里面大叫道。

“知道了,”轉身走進來,鬼鬼祟祟的小聲對著老道和他說:“到屋里來,我給你們看個寶貝。”說著往里面走去。

老道和鳴人一聽有寶貝,頓時兩眼光,跟了上去。三郎小屁孩看到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也跟了過去,連…也偷偷的跟在后面。

來到屋中,樂浪看到三郎也跟了過來,連忙對他說:“三郎,你去外面看著,免得有壞人進來。”他也不知道盒子是不是安全的,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三郎一聽,立馬勤快的跑了出去,站在外面保護。

樂浪從抽屜中拿出木盒,放在桌子上,他一直都把盒子放在玉如意空間當中,現在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看到盒子,老道開口叫道:“阿浪,你拿個破盒子出來干嘛。”

“上次你不是說石頭山上有什么藏寶嗎,我也去山上走了一趟,就現了這個木盒了。”

“不會吧,老道我整天在上面跑都沒看到,怎么讓你看到了?真是沒天理,對了,里面是什么東西?”老道大叫著抱怨了一聲,對著樂浪問道。

“我也不知道。”樂浪聽了搖搖頭說,他自從把盒子拿回來后,就再也沒動過,當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

“那還不打開?”老道對著他說道。

“我怕有機關。”樂浪的話讓老道想打開盒子的手頓了一頓。

“那怎么辦?”老道問道。

“要不然我們拿東西把蓋子往上面推,那樣有機關也是射上面,不可能射下面才對。”一旁的鳴人聽了,提議道。

“有道理,阿浪,你去拿東西過來撬一下。”老道對著樂浪說。

樂浪聽了連忙跑到廚房中拿來火鉗,三個人躲在桌子底下,拿著火鉗悄悄的把盒子往上撬開。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遠處一輪淡黃的明月從山間緩緩升起,四周靜悄悄的,靜的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樂浪拿著火鉗把木盒的蓋子慢慢的往后撬,翹到一半,看到沒有什么動靜,干脆往后推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獸皮圖

樂浪和老道、鳴人三人,蹲在屋中桌子底下,拿著火鉗悄悄的把桌上的木盒掀開,樣子看起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掀開盒子,幾人貓在了一下,發現無事,才探頭探腦的從桌子底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三人同時看向桌上的木盒,發現黑漆木盒里面還有一個盒子,不過里面的盒子要比外面的黑漆盒子來得精美。里面的盒子通體用金線纏繞,漆刻出花鳥魚蟲、神仙人物,不用看里面的東西,單單這個盒子本身就已經價值不菲。里面的盒子也不知歷經多少歲月,依舊如新,渾身金光閃爍,閃著媚人的金色光彩。

樂浪輕輕的把里面的漆雕盒子拿了出來,卻發現這個漆雕盒子上面有一把銅鎖,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藏在山洞之中的原因,銅鎖竟然未曾生銹,真是咄咄怪事。

“去,拿把錘子過來把鎖敲開。”老道小心翼翼的摸著盒子上的文彩,眼冒金光,對著一旁的樂浪吩咐道。

“慢,還是找根鐵線和鉗子來吧,這么好的鎖敲開了可惜。”鳴人聽了老道的話,連忙對著樂浪說道,像這種古式的銅鎖在古董店里可值不少錢,而且這不僅僅是金錢本身,把這東西留著,以后時不時拿出來瞄一眼,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樂浪聽了鳴人的話,連忙走出去找鐵線和鉗子。

一旁的老道好奇的向鳴人問道:“你也會開鎖?”

“這種小玩意兒有什么稀奇的,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學過。”鳴人不屑的看了老道一樣,翹著下巴說。

“學校也教這個?”老道聞之愕然。

“哪有,是我跟幾個同學的。”鳴人隨口說著,手伸到盒子上摸了摸,滑滑的。

老道聽了鳴人的話,馬上對他警惕起來,心里嘀咕著以后家里的寶貝一定要藏好,不然說不定讓鳴人來個順手牽羊了。

幸好他沒說出來,不然估計能把鳴人氣爆。

樂浪很快就找來鐵線和鉗子,鳴人一手接過,把彎曲的鐵線錘直,然后在鐵線線頭處用鉗子拗彎,然后把拗彎的鐵線探進銅鎖里撥弄起來。

“我是小子,你行不行呀,”老道看到鳴人拿著鐵絲往銅鎖里面撥弄了半天都沒有動靜,不由在一旁著急的說。

鳴人聽了,沒好氣的乜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只是繼續弄著。過了一會,只聽“咔”的一聲,好像觸動了銅鎖里面的開關,應聲而落。

鳴人拿起銅鎖,放在手中拋了幾下,對著一旁的老道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不是開了嗎?”

老道也不理他,看到鎖開了,伸出手就要把盒子打開,忽然間又想到什么,頓時停下手來,對著一旁的樂浪說:“阿浪,你來。”

說完,又蹲到桌子底下去,其目的不言而喻。抱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里,鳴人也跟著蹲了下來,樂浪也蹲了下來,手中拿著火鉗悄悄的撬開盒子,有些東西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誰知道盒子中是不是真的如的那樣暗藏著機關什么的,要是一不小心中招,那可就完蛋了。

樂浪用火鉗輕輕的把盒子掀起,盡量不破壞盒子,這個盒子至少也值個幾百上千的吧,弄壞了可惜。

掀開盒子,沒有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也沒有毒煙鬼霧,什么也沒有,這時幾人才在心里想著果然盡信書不如無書,特別是那些小說外傳什么的。老道一看沒事,一下站了起來,險些沒撞到桌子。

湊到盒前,頓覺一股香味迎面撲來,老道連忙閃開,繼而聞了聞,看了一下盒子,才發現盒子是用沉香木做的,這盒子竟然能做到使沉香的味道不在盒子的表面發散出來,也是奇怪。樂浪怎么覺得這香味有點熟悉,可一時又記不起是在哪里聞過。

老道看向盒子,只見盒子中靜靜的躺著一塊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破布,也不知道是什么。老道輕輕的把破布拿了出來,經過久遠的歷史,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損,還是小心點的好。

拿在手中,老道頓時感覺手中的破布不是破布,而是獸皮,因為有著獸皮的質地,至于是什么野獸的獸皮,就不得而知。老道把自己的感覺告訴阿浪和鳴人,他們兩人摸了摸,點頭贊同。不過獸皮能被鞣制得和布匹差不多,也是難得。

獸皮之上,用炭火刻畫出一座山峰,山峰一邊顯現出人臉,眼望著前面的一輪明月,明月之中一層影像朦朧。

三人輪流著把圖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東西說是藏寶圖吧,又沒有半點提示,就這么突兀的畫著一座山和一輪明月。

“咦,這不是靈通山嗎?”鳴人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忽然驚咦出聲。

靈通山位于文龍鎮旁邊的大溪鎮,靈通山由七座山峰組成,最高峰有一千多米高,山間崖壁峭立,峰巒疊翠,雄偉壯麗,也是南州名勝之一。

從靈通山的南面看那七座山峰之一的小帽峰,從山上至山麓數百米高的整座山峰,就像一座頭像。其額、眼、鼻、嘴、下巴、面頰俱全,線條清晰,比例準確,眼視遠方,造形自然完美,栩栩如生。通體無絲毫人工斧鑿痕跡,是天地自然造化而成。

“哦,”老道一聽,拿過獸皮圖看了一下,“嗯,確實有點像,不過那寶藏藏在什么地方呢?”

其實也不是很像,因為靈通山的頭像是仰躺著的,而獸皮圖中是人像則是立著的,不過現在一時間也想不到其它地方,鳴人就把它當作它了。

鳴人一把搶過老道手中的地圖,“改天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那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去看看。”老道附和著說。

“你們去吧,我可不去。”樂浪聽了連忙說道,他們吃飽了沒事干,他可沒他們那么多閑功夫,再說他也不看好這個還沒影的寶藏,他對這個是不飽半點希望的。他寧可閑下來,躺在搖椅上搖呀搖,也不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看到樂浪不去,鳴人和老道也沒說什么,徑自把獸皮圖揣在口袋里,走了出去。樂浪在后面只聽到兩人神經兮兮的小聲說著要去什么地方,要帶什么東西之類的。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樂浪不由搖了搖頭,這兩人都是沒事找事做的主,估計他們有段時間要忙了。

玉兒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個肉包咬著,一手拿著湯勺往嘴里送花生漿,“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哇,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早餐了,這里的早餐和我們戲班的伙食比起來,咱們戲班的伙食就像是喂豬吃的。”玉兒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氣憤的批判著自己戲班的伙食。

“就是給你這只小豬吃的。”蔡少卿聽了,對著玉兒調侃道。

“小豬不吃包子的,小豬吃果果,三郎喜歡吃包子。”三郎在一旁聽了忙說道,就怕她們把包子給小豬吃,那包子就又少了一個。

蔡少卿和玉兒聽了一臉茫然,有聽沒有懂。一旁的樂浪好心的提醒道:“他說的是后院那只小一點的豪豬。”

那兩只豪豬自從在后院的番薯地旁挖了個洞安家后,一般很少出來,有也是像訪親走友一般,出來溜達一圈,就回去了。

兩人聽了樂浪的解釋,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三郎一臉納悶,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什么。

“嗯,明天我早點過來,幫三郎搗花生好不好。”玉兒邊吃著包子邊對著埋頭嘀哩咕嚕喝著花生漿的三郎說。

“好啊,好啊,這樣三郎就可以不用那么早起來,可以繼續睡覺,等睡醒了后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肉包子和花生漿了。”三郎聽了連連點頭,早上沒事誰喜歡那么早起來,聽到玉兒要幫他搗花生,三郎忙不迭的字點頭。

“呃,”玉兒聽的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吃完早餐,玉兒就提議到影視城玩,這個念頭她早就想很久了,可總是沒去,正好今天有空。

樂浪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反正也沒什么事,于是就關上門,帶著…,拉著三郎和兩個美女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玉兒看到鳴人劃著船不知要去哪里,就叫著跳了上去,也不管還要不要去影視城玩了。樂浪和蔡少卿看了相視苦笑,不過也沒打算更改行程,繼續往前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海峽影視城

其實,對于樂浪他們來說,到影視城不說是爬過幾座山的事,但如果是坐車那就要彎彎繞繞一大圈才會到。

海峽現代影視文化城是將人們生活中各種場景的集中再現,是一個規劃完善、科技性強的現代影視城。它融合了各種現代影視劇常需和急需的室內場景。這里擁有著天然獨特、風光旖旎的自然資源,影視城以文化旅游資源為元素,以影視制作為核心,構建融影視拍攝和休閑娛樂服務于一體的現代影視文化娛樂基地,輻射南州地區八縣一市兩區的古村落、古民居、土樓、山寨等各文化遺產景點,使之成為影視城的外景基地,成為南州甚至海峽文化創意產業的重點區域。

海峽影視城自從建成后就非常火爆,游人絡繹不絕,連帶著周圍的村莊和廟宇也跟著紅ua起來,老道就是因為住在海峽影視城山上的道觀被那些游客弄得不勝其擾才會搬到溪村這邊的。

來到影視城門口買了票,走了過去,門票要八十元貴的要命,三郎看了在手里扒拉著。

“一只兩塊錢,八十塊,那就可以買四十只,豆腐一塊兩毛錢,那就能買到”太多的數字三郎還不明白,手中扒拉了半天數也不數出來,“嗯,那就是很多很多的豆腐,上次阿浪叔叔給我買了條kùkù要兩塊錢,買兩條還送一條,那就可以買很多很多的kùkù了。”三郎時常和樂浪到市場去賣東西,這些事他一看就記住了。

他手里扒拉著,心里想著,對賣票的很是不滿。于是,偷偷叫著…到那賣票的窗口尿了一泡尿。一時,sa味沖天。

里面的售票員忽然覺得空氣中的味道不大對,湊著鼻子聞了聞,奇怪的說:“嗯,什么味道?”

另一個賣票聽了,也聞了一下,不過這幾天她感冒,什么也聞不到,“沒有呀。”

那個售票員聽了,很是奇怪,也沒說什么,可是那股味道還是若有若無的飄到鼻中,這次她聞到了,好像是尿sa味。她心中一咯噔,難道是自己上廁所的時候,她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kù子,心里想著,連忙跟另一個售票員說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往廁所跑去。

另一個售票員看到她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背影,嘀咕道:“古里古怪的。”

來到檢票處,一個保安攔住樂浪他們,正要開口說話,…一看,對著他吼了一聲,吼聲震天。保安被…吼得有點傻傻的,忽然猛跳起來,跑到一邊的鐵欄旁躲了起來。貓了一會。看到沒什么事,才又跑了出來,檢著票。保安被…吼了一聲,心臟還嘭嘭直跳,檢著票的手微微顫著。

現在的…肩高差不多一米,身長兩米左右,看起來威猛異常,就像頭虎豹一般,讓人看了都會心嘭嘭直跳,何況這保安被…突如其來的吼了一聲,有點受驚。保安盡責的對著樂浪說:“你你你你你,你要心點,好你的狗,別弄出什么事來就麻煩了。”

樂浪笑著摸著…對他說:“沒事,…很可愛的。”

那檢票的保安看了…一樣,一米高的身子,雄猛有力,風吹起,毛肆意飛揚,怎么看怎么也和可愛扯不上邊。

樂浪和蔡少卿一人拉著…的一只手,后面跟著…,走在復古的舊上海老街上。此時,樂浪覺得自己就如同穿梭時空回到了那個時代一般,街道、牌匾,門市,一派古色古香,連街上走的人也是一派古裝,但其實這些都是一些群眾演員。

攝影棚中,胖子孫德富正在給一出戲選女演員,對著鏡頭,胖子叫她們擺著各種的姿勢,說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一個讓他滿意,不由郁悶的大叫一聲“卡,休息。”自己則煩悶的走出攝影棚,透透氣。

最近孫德富正在籌拍一部史詩巨著般的電影,可是不管資金、場景什么的都到位了,就是戲中的男女主角一直沒能落實,讓他頭疼不已。

走出攝影棚,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這邊靠山一點,所以空氣質量非常好。他從路旁的一個攤買了幾串串串香,一邊吃,一邊漫無目的走著。

孫德富是一個很平民的導演,他喜歡讓一些新人來演他的作品,在他覺得,那些大牌的明星除了票房號召力外,其它的不一定能比新人來得好,相反,那些新人沒有太多做作,表情很天然。

孫德富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東西,忽然看到前面一條大狗走過來,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跳。要知道,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狗,這都是時候調皮被狗追咬惹下的毛病。

三郎走過來看到孫德富,指著孫德富“嘎嘎”笑著,“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是那個大胖子。”

聽到三郎的聲音,孫德富這才清醒過來,看到一旁的樂浪、三郎和蔡少卿,看到蔡少卿他的眼中明顯掠過一絲喜意。

“哦,是阿浪呀,嚇我一跳,你怎么把狗也帶來了。”胖子現在心想著,等會兒要到影視城的管委會說一下,不然讓狗進來。

“隨便走走,你怎么在這里?”樂浪沒話找話說道,他和這個想娶四個老婆的胖子沒什么共同語言。

“啊,哦,我在里面拍電影。”孫德富被樂浪問的一愣,繼而想到原來是不認識我,怪不得拿著我的明片沒半點反應。

“哦,那你忙。”說著,拉著三郎就要往前走去。

“呃,這位,”孫德富看著蔡少卿對著樂浪問道。

他早就注意蔡少卿很久了,蔡少卿穿著一身月白的連衣長裙,姣好的面容,秀長的身姿,飄逸的長,和他心中的女主角簡直一模一樣。剛剛他就想問,不過覺得太過突兀,就東扯西扯了一大堆,才向他問道。

樂浪一聽,一把摟住蔡少卿的蠻腰說:“我老婆少卿。”他從一早開始就看到孫德富那雙賊眼對著蔡少卿瞄來瞄去,如果不是看他沒什么猥瑣的表情,早就一拳把他打趴在地。不過,現在他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蔡少卿被樂浪忽然抱住,不覺有點羞惱,不過并不抗拒,對于這個男人的霸道反而有點甜絲絲的感覺,因為他在乎她。不過還是得給點教訓,不然他還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為所玉為,當自己是那種隨便可以肆意輕薄的女孩子了。蔡少卿眼睛一轉,那細嫩的手輕輕的在他的腰上輕輕一轉,讓樂浪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不過他強忍著,臉上沒露出什么表情。

孫德富看到樂浪好像有點誤會,連忙澄清說:“是這樣的,最近我正要籌拍一部類型的電影,可是一直找不到女主角,想讓你老婆少卿去試一下,你覺得怎么樣。”

“哦,”樂浪聽了,往蔡少卿看去,蔡少卿一副隨便的表情。

對少卿來說自是無可無不可,反正都是演戲,而且快七月了,七月的時候都沒戲,整天玩也tǐng無聊的。

“那好吧,去看看,我還從來沒見過拍電影是什么樣子?”

孫德富聽了連忙在頭前帶路,領著樂浪他們往攝影棚走去。攝影棚里的工作人員正在休息聊天,看到孫德富進來都對他打著招呼,孫德富點頭虛應了一下,走到攝像機前大叫一聲,“工作人員各就各位。”

孫德富一聲喊,攝影棚中的人頓時忙活了起來,點燈的點燈,拉線的拉線,指揮的指揮,井然有序。

準備好后,孫德富拿著一把塑料做的權杖走了過來,對蔡少卿指著面前一個白色布幕說:“等會兒,你走到那個布幕前面舉著權杖就可以了。”

蔡少卿聽了,點了點頭,看了一下身旁的樂浪,樂浪笑著握了握她的手:“就當作是來玩,沒什么的。”

孫德富說完后又走了回去,來到鏡頭前,對著蔡少卿說:“可以開始了。”

蔡少卿慢慢的走到布幕前,緩緩的把權杖舉了起來,靜靜的站在那里,一邊的工作人員把風機打開,微風吹撫著她的衣角和長,如斯飛揚,直若飄渺般的神女一般,讓人仰望。

一旁的…看到那個風機老是轉呀轉的很不順眼,一下就沖了過去,露出嘴中利齒,現成一副兇猛的形態,對著風機狂吼。那個管風機的人看到…跑過來就眼角一跳,待看到…一副作勢玉撲的樣子,一把甩下風機跑開,口中叫道:“啊娘喂,擱惦落去,您爸驚是有錢無凍買命。”(我的娘呀,再呆下去,你爸我怕是有錢也沒得買命。)

第一百四十六章蔡厝

孫德富看著鏡頭里的蔡少卿,看著她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無絲毫造作的天然神韻,高興的大叫道:“卡。”

可一會兒,他就覺事情不大對勁,只見那邊弄著布幕、開著風機、拉著電線的工作人員都跑了開去,再一看,卻看到…對著風機怒。他一看,這還得了,連忙對著樂道:“阿浪,看好你的狗。”

樂浪擺了擺手說:“沒事,…很乖的。”不過他還是把…給叫了過來,…聽到樂浪的叫聲后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走到樂浪的身邊饞媚的討好著。

蔡少卿看沒什么事,就走了回來。

孫德富從攝影機旁走到樂浪和蔡少卿旁邊,說:“不知道少卿愿不愿意做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我這部戲可是真正的史詩巨著,肯定會紅,到時你可就名滿天下了。”

“那你這部戲的男主角呢?”樂浪可不管這部電影會不會紅,什么名滿天下、乾坤的,他可不喜歡自己的未來老婆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演歌仔戲還行,那些生都是一些女的演的,所以不怕,可這拍戲可是男女主角實打實的,又摟又抱還接ěn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他怎么也不放心。

孫德富聽到樂浪的問話,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這都是男人的通病。看著好不容易找來的女主角好像要吹,他心里不覺有點著急,轉眼看了一下樂浪,眼前不覺一亮,連忙對著樂浪說:“要不,你來演男主角。”

“我,我當男主角,你開什么玩笑?”樂浪驚訝的指著自己說。

“沒開玩笑,我看你就不錯,雖然沒有其他演員性格的一面,但也不錯。”孫德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湊活著用。

蔡少卿聽了孫德富的話不由笑了起來。

“你說我沒性格?”樂浪指著自己,看著孫德富說,整個臉都變得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他有種馬上把他掐死的沖動。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的臉上沒有其他演員的臉那么富有表情,那么”

“好了,好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明天到我那里再說吧。”聽到孫德富越說越不靠譜的話,樂浪連忙打住,他都不知道接下來從他的狗嘴里會蹦出什么話來。

幾人又聊了幾句,樂浪他們就告辭走了出去,繼續逛起影視城。別說,這影視城還tǐng大,有的地方還專門有演員在那邊表演,讓電影中的情節再現,讓人看了有如置身于當時的情節之中一般,看來這門票也是不貴。

兩人帶著三郎在影視城逛了一整天才回去,中午的時候在影視城的餐廳吃了一頓,餐廳揉合了古典與現代的風格,美輪美奐,讓人如置身于藝術的殿堂之中,不過價格也賊貴,但東西不錯,起碼服務員個個都很養眼。樂浪情不自禁的多瞄了一眼,讓蔡少卿狠狠的踩了一腳,現在感覺腳還微微生疼,誰讓他不知好歹,近在眼前的美女不看,卻去看那那些不相干的人,也不怪她生氣。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一進門,樂浪就看到老道拿著張地圖戴著眼鏡躺在搖椅上研究,大廳里鳴人正吃著水果,玉兒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看不到人。

鳴人看老道仔細的看著地圖,頓時沒好氣的說:“看什么地圖,去走走就知道了,那里也沒什么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老道一聽,把地圖放在一旁,摘下眼鏡,不樂意的說道:“子,別不知道天高地厚,知道靈通山是誰在看嗎?是蔡厝,那蔡厝是好說話的人嗎,你要是去那邊亂來,那蔡厝的那群瘋子還不找你拼命。”

靈通山下有個村子,人稱“蔡厝”,蔡厝的祖廟就建在靈通山的腳下,祖廟是典型的三進的燕尾式閩南民居,周圍都是些參天大樹,前面是一片廣場,祭祖的時候用。兩旁有十二根石柱,石柱上刻著不可名狀的稀奇古怪圖案,因為歷史久遠,又無典籍流傳,以至于廟里的老人都不知道那柱子到底刻著些什么。久歷歲月,柱子上的石刻已經不再光鮮,稍呈暗淡,但卻無礙于蔡厝人對祖先的虔誠敬意,每到過年過節,都會拿出家中最好的東西來祭拜祖先。

蔡厝的祖廟位于靈通山的腳下,蔡厝的村民都以為靈通山就是蔡家村的風水所系,所以蔡厝人對靈通山的一草一木格外的珍愛,把這山當成了自己家的東西,誰動了山誰就像割了蔡厝人的肉一般,全村人都會找他拼命。

山上的林木密布,古木參天,和蔡厝村人的保護是分不開的。蔡厝村深處深山,民風彪悍,全村會武,是遠近聞名的武術之鄉。如果是和人打架,一個人不行,兩個人上,連兩個人不行十個人上,十個人不行全村上,沒道理可講,打了再說,所以周圍的村子都把蔡厝村里的人稱為“瘋子”。

老道之所以這么說,是他曾經看到蔡厝的人和人家打架,打的那個狠呀,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但其實就是一點口角之爭。

老道說著話,渾沒看到樂浪和蔡少卿走了進來,正要再說,樂浪假意的咳了兩聲,老道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少卿,不覺有點尷尬,畢竟在后輩面前說他們村的不是是有點說不過去。蔡少卿就是蔡厝村的。

不過好在蔡少卿知道老道的為人,也沒說什么,只是輕輕的叫了老道一聲“阿伯”,就走了進來。

樂浪沒好氣的瞄了老道一眼,看著老道手中拿著的地圖,問道:“怎么,想上靈通山去。”老道手中拿的正是靈通山的旅游地圖。

老道沒有理他,轉過頭來,看到少卿,不由眼前一亮,連忙拿著地圖向她問道:“少卿,你看這靈通山怎么走。”也是他臉皮厚,一瞬間就把剛才的事忘得一干二盡。

蔡少卿看了一下,指著地圖說:“從這邊就可以直接上去,是水泥路,車可以直接開到上面,這后面也有一條路可以上去,不過路比較難走。”

“那你知不知道這山上有什么洞沒有。”老道指著那像張人臉的頭像說。

蔡少卿搖了搖頭,女孩子畢竟不是男孩子,可以整天到處亂跑亂鉆,不知道也是正常。

看到蔡少卿的樣子,老道不覺有點喪氣,回過頭來,拿著地圖繼續研究,不再理她。

這時,玉兒從里面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手中抓著一只東西,來到鳴人面前,炫耀道:“鳴人,你看,我抓到什么了。”

“白蛤蟆,”鳴人驚訝的看著玉兒手中抓著的白蛤蟆,不過,他迅明白過來,這應該是三郎養的那只白蛤蟆生的。不過不知道那只白蛤蟆是公的還是母的,如果是母的,那公的又是什么蛤蟆,如果是公的,那母的又在哪里呢?要知道三郎養的白體形巨大,不是普通蛤蟆就可以配得上的。

“嗯,好奇怪呀,怎么有白蛤蟆呢?”玉兒好奇的問道。她也就來過幾次樂浪家,都沒看到白,所以也不知道樂浪家有只大白蛤蟆。

“有什么奇怪的,這是三郎養的一只白蛤蟆生的,你快放回去。”鳴人對著興高采烈的看著手中的白蛤蟆的玉兒說。

這時候,三郎聽到聲音跑了過來,拿過一張椅子站了起來,看到玉兒手中的白蛤蟆,頓時說道:“玉兒姐姐,玉兒姐姐,這是白生的孩子,白看不到孩子會傷心的,三郎也會跟著傷心的。”說完,三郎也比不知道觸動了心中的哪根線,突然大哭起來,“嗚嗚嗚”

看著突然大哭的三郎,玉兒一時手足無措,連忙對著三郎說:“三郎乖,三郎別哭,姐姐馬上把白放回去噢。”說完,玉兒就帶著白蛤蟆往后院跑去,要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把蛤蟆拿過來了,不過現在后悔顯然沒用。

一旁的樂浪看了,長嘆一聲,走了過來,把三郎攬在懷中。

三郎自孤苦,被樂浪接過來的時候,還常常在夢中哭了起。,樂浪也沒法子,只能盡量的給予最大的關懷和愛護,盡量的讓他開開心心、快快樂樂。但孩的心總是敏感的,或許剛才的事是在不意之間觸動了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那道脆弱的傷口,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苦楚便在這一刻噴涌而出。

哭著哭著,三郎忽然沒了聲響,樂浪一看,原來是睡了過去。其實,讓他哭一下也好,把他憋在內心深處的那些不好的東西都宣泄出來,這樣才有利于他的成長。

第一百四十七章深情一wěn

樂浪將三郎抱進屋里,讓他睡一下,等吃飯的時候再叫他。…也跟了過來,趴在床頭,靜靜的守護著三郎。一人一狗,從最艱難的時期開始就已經不離不棄,他們的情感已經超出了人類認知的范圍。

其實…對三郎更多的是愛,是守護。它已不記得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個時候,自己趴在垃圾桶旁無聲的嗚咽,路旁走過無數的人群,沒人理睬。是他,是他在自己快要餓暈過去的時候,來到了它的面前,并且從懷中拿出一個已經干硬的饅頭,一點一點的撕開來喂它。這一切切,對三郎來說或許已經忘記,但它卻是如何也無法忘懷。

從那時起,在以后的日子里,兩個有如漂泊在大海中的孤舟,終于有了相互依偎的彼岸。從此后,不管是哭、是笑、是怒、是哀愁,兩個都是這么的在一起渡過。從那后,不管何時,何地,兩個都是最真誠的朋友。是的,朋友。一人一狗,朋友。

安頓好三郎,樂浪走到廚房中做起晚飯來。

閩南之地,早晚大多喝粥。但這粥可不是北方的那種清得可以看到底,沒幾粒米的米湯,而是實實在在粘稠的白粥。

樂浪把一副蛇骨和一個雞架放進放滿水的鍋中,用猛火熬煮。那些蛇肉他一直放在玉如意空間里沒有處理,那雞架是樂浪院子后面果園里養的那群雞鴨,現在那些雞已經有一斤多兩斤重了,那些鴨子也有三四斤。樂浪嫌天天把雞鴨從院子里趕進趕出的麻煩,干脆用紗網把果林周圍圍了起來,把雞鴨放養在那里,也不怕有人偷。

等用蛇骨和雞架熬出濃湯后,樂浪把早已經切好的蛇肉、雞肉和豬肉放進鍋中,還放了一些切成一小條一小條的野生香菇下去。

等把肉都煮爛后,樂浪才洗米下鍋去煮,煮好后再調味,吃的時候在上面撒上芹菜粒,喜歡的話還可以自己撒上一些胡椒粉,這道粥非常好吃,非常的鮮美,有個名號叫“笑啖天下”,又叫做“海陸空一鍋端”。很是犀利。

吃完飯,樂浪讓鳴人用摩托車送玉兒回去,自己則是和少卿兩人手牽著手慢慢的走著。

一輪明月從起伏的山巒間悠悠升起,月輪周邊散發出淡黃的光暈,把整個夜空都照的通亮。

樂浪和少卿走在鄉間,四周靜靜的,只有鳴蟲啾啾,或者一兩只夜鳥的呱噪聲。

微風徐徐,吹過臉龐,有一股很自然的氣息,好像還帶著淡淡的青草味。

樂浪輕輕的拉著少卿的手,手心中傳來一陣陣的溫熱,似乎都能聽到彼此“嘭嘭”的心跳聲。

少卿的臉上蒙上了一縷羞意,平時落落大方的她,此時卻有點放不開,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男子這么近距離的接觸。樂浪莫名的心跳加速,情場初哥的他,雖然看過無數人演繹過的戀愛情節,但好像每一種都不適合自己現在的情景,他也不知道平時心性淡然的他,在真正面對一份屬于自己感情的時候會變成這般模樣。

心里猶豫,正要有所行動,忽然前面傳來一陣燈光,是鳴人騎著摩托車回來了。蔡少卿羞赧的要把手抽回去,樂浪哪能讓她如意,只是緊緊的拉著,蔡少卿氣不過,一手往他的腰間擰來,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一瞬間,鳴人來到他們面前,看著手拉著手的兩人,臉色有點怪異,看了看,戲謔的對兩人說:“你們慢慢走啊。”然后油門一加,飛竄出去。

樂浪看著鳴人遠去的背影恨恨的咒罵了一聲,另一只手,卻輕輕的揉著剛才被蔡少卿擰過的地方,不用看,肯定烏青了。

“怎么,疼嗎?”蔡少卿看著樂浪的樣子,心疼的問道。

“沒事。”樂浪裝作不經意的說。

“我幫你揉揉吧”說著,伸出纖纖細手就要往樂浪身上揉去。

“啊,”冷不防被樂浪一手抱過,緊緊的攬在懷中,兩人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都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溫度和心跳。

蔡少卿兩手輕抵在他胸前,分明可以感覺到他迎面而來的熱氣,一時面紅耳赤,直玉滴出水來,不敢直視。

“你你你想干嘛?”蔡少卿別過頭嬌羞無力的問道。

“你說呢?”樂浪看著她羞赧的樣子,沒來由的一陣沖動。

“我喜歡你。”

樂浪看著少卿,深情的說。少卿聽了他的話,頭腦一時空白,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竟是忘了回答。

明月的華光透過層層的夜空照在少卿的臉上,姣好的面容嬌艷如花,如同鮮艷的水蜜桃一般讓人恨不得狠狠的咬一口。樂浪凝視著她,此時的她竟是如斯的動人,他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頭狠狠的低了下去。

“嗯啊唔”

深情一wěn,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天上的月娘忍不住羞意扯了一塊白云遮擋住了眼睛,可又忍不住撥開一角偷偷的看著。

瞬時間,激情男女火熱的回應,忘了周遭的一切,只剩這wěn,這天,這地。

良久,唇wěún分,蔡少卿撫著嫵媚的雙唇,用手輕輕的拍打著樂浪的胸膛,“你這壞蛋。”

“哪里壞了?”樂浪一臉戲謔的看著她,剛才她的反應可是比自己還猛烈。

“哼。”蔡少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樣,對這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家伙她是無話可說。

打得累了,她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聆聽著他的心跳,雙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閉著眼睛,心想著:有個男人靠著也是不錯。

樂浪抱著她,讓那山風肆意吹揚,任衣袂飄飛,只是緊緊抱著懷中這個使人愛憐的人兒,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

一縷月華照在兩人的身上,身影倒映在地上,似乎是要在這天地間篆刻上一道永久的印記。

隔天一早,玉兒就和蔡少卿來到樂浪家。

玉兒拿著臼窟坐在椅子上賣力的搗著花生,三郎雙手支著下巴在一旁看著。昨天他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很響,不過一大早還是被樂浪給挖了起來,現在坐在玉兒的旁邊,心情很是不爽,一手拉過…的尾巴不停的撥弄著。…被三郎sāo擾得不勝其煩,不爽的打了幾個噴嚏,看三郎還弄,就站起來跑到一邊去了。

“玉兒姐姐,玉兒姐姐,夠了,不用再搗了。”三郎看著旁邊滿滿一碗花生對著玉兒說。

“不要緊,姐姐多搗一些,明天三郎就不用再搗花生了。”玉兒對著一旁的三郎說。

三郎聽了,感覺有道理,重重的點頭說,“嗯,玉兒姐姐說的對,那玉兒姐姐就多搗一點花生,那樣三郎就不用天天搗花生了。”

玉兒聽了,感覺這話好像有點怪怪的,自己好像就是專門為了給他搗花生做苦力來的。

煮好花生漿,蒸好包子,鳴人和老道剛好來到。現在兩人早上基本上都在樂浪家吃早餐,雖然他們每個月都時不時的買包面粉或者弄些豬肉什么的在這邊,可是樂浪怎么就覺得自己家好像成了他們的專用食堂了。

吃完早餐,樂浪泡了杯蜂蜜水喝著,順便給蔡少卿和玉兒也泡了一杯,兩人喝的眉開眼笑,嘖嘖稱奇,連說這種蜂蜜沒喝過,好像多了一股什么味道。

樂浪差不多每半個月就收取一次蜂蜜,現在除了做成蜂蜜酒以外,還留了一大堆的蜂蜜出來送人,心想著等要走的時候給她們帶一些,這蜂蜜對女人的身體、皮膚可是很有好處的。

白玉蜂和家蜂不同,家蜂在采蜜的旺季可能一兩天或者兩三就要收取一次蜂蜜,但這白玉蜂卻要半個月或者二十天才能收一次,不過收的時候量也tǐng多。

野生的白玉蜂雖然已經被樂浪馴養在蜂箱中,但是習性還是很怪,普通的花不采,現在周圍雖然盛開著種種鮮艷的花朵,但是他從沒見過一只白玉蜂去采過。這些白玉蜂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到哪里采蜜,每一次出動都是呼啦啦的一大群,鋪天蓋地的,連那些雞鴨看了也不敢惹,就怕這些拇指粗細的白玉蜂一擁而上,到時連老命都沒了。

吃過飯,蔡少卿被玉兒帶到后院去了,她昨天發現了一些新奇東西,忍不住想和好姐妹分享,三郎和…屁顛屁顛的緊跟在她們后面,有點防賊的架勢。老道和鳴人圍坐在桌旁,指著靈通山的旅游地圖,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白酒天

感覺也沒什么事,樂浪就拿著剛剛泡的蜂蜜水躺到搖椅上,雙腳愜意的跨在龍眼樹旁的鵝卵石圍邊,任那初起的陽光透過重重樹葉照在身上,只想瞇著眼再懶懶的睡一會兒。

剛閉上眼睛,門外就傳來一陣車鳴聲,樂浪站起來一看,卻是胖子孫德富帶著一個律師走了進來。

正坐在桌旁和老道研究地圖的鳴人看到孫德富,開口問道:“你怎么來了。”鳴人和孫德富兩人tǐng熟,起先兩人是在老道的道觀里認識的,后來在市場上孫德富因為盯著人家的老婆看,人家看不過去要揍他,被鳴人勸住了,一來二去兩人就這么熟絡起來,不過鳴人一向不怎么待見他。

“阿浪和她老婆要和我合作拍電影,今天是過來正式簽約的。”孫德富解釋著說道。

“阿浪和他老婆?拍電影,拍什么電影,三極片?”鳴人沒好氣的說。樂浪會拍什么電影,倒是蔡少卿本來就是演戲的,拍電影還靠譜一點,叫樂浪拍戲他是不信。

對于鳴人的置疑,孫德富也不以為杵,只是說道:“是一部玄幻題材的電影,你如果想演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角色。”

“哦,什么角色?”鳴人被孫德富這么一說,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電影他看多了,但是自己親自去拍?想著他也不跟老道討論研究地圖了跟著他們往里面走去。

老道可不管他們這些,自己拿著地圖躺倒搖椅上,繼續研究著。

幾人來到后面的廳中,坐在聯邦椅上,看著胖子拿來的合同。

鳴人看了一下,嘴里咂砸有聲,“不得了了,阿浪要當明星了。”

“什么明星,如果不是他要少卿去當女主角,我說什么也不會去,拍這玩意兒聽說tǐng累的,還不如在家里泡泡茶,聊聊天來的舒服。”

鳴人直接把樂浪的牢sāo忽略掉,對著孫德富問道:“胖子,你說給我安排什么角色?”

孫德富想了想說:“戲里倒是有一個角色tǐng適合你的,不過是個反派角色。”

“還真有,那好,就怎么定了,拍戲的時候叫我一下。”其實他也不是想演戲,就是感到新奇,想親自嘗試一下。

“好。”孫德富應了一聲。

這時,蔡少卿和玉兒從里面走了出來,樂浪把合同拿給她看。看了一下,感覺沒什么問題就簽了。孫德富看著他們簽下合同,那吊著的心總算安了下來。簽好合同,孫德富讓他們休息幾天再過去拍戲,幾人點點頭就答應了。

中午,孫德富和律師在樂浪的家里吃了飯,走的時候順便還帶走了樂浪的幾瓶香蕉酒。

吃完飯,蔡少卿和玉兒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玩,樂浪則是坐在蔡少卿旁邊看。三郎自己坐在一旁看著電視,…也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只是不知道看不看得懂。

“少卿,我看我們還是在村子里租個房子好了,要不然老是住在秀慧家里好像不大好。”玉兒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對著少卿說道。

“嗯,我也有這個想法,本來是想住幾天就回去的,現在又要拍電影,可能要在這邊住一段時間,總是住在他們家里也不好,還是找一間房子住吧。”少卿聽了贊同的說。

“租什么房子?”樂浪在旁邊聽了問道。

“是這樣子,本來我們也沒想在這住這么多天,這下又要拍電影,難免要住在這里,可一直住在秀慧家里有點不方便,我們就想自己租個房子”

“租什么房子,到我這里來住就好了,我這邊多的是房子,租什么租,再說住在我這里以后去拍戲的時候也好一起走。”少卿還沒說完,樂浪就把她的話打斷,有這么好接近相處的機會,他不懂得把握就是傻子。要知道少卿搬過來住,他想做些什么也容易一點,想著他的心頭就火熱。

“這不好吧?”少卿聽了有點猶豫,畢竟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說不定人家會說閑話。

“有什么不好的,就這么說了,下午一起去我大舅家搬行李。再說了,少卿,我還想找個機會讓我大舅去你家提親呢?”說著,樂浪渾不顧旁邊有個玉兒,拉著蔡少卿的手溫柔的說。

“咳、咳”玉兒有點看不過去,咳了兩聲提醒著,這邊還有小孩子,不要教壞了。

“呸,你去不去提親關我什么事。”蔡少卿嗔怒的抽出手來,狠狠的往他桌子下的腳恨恨的踩了一下,羞惱的往后院走去。玉兒看了,連忙跟了上去。

本來看著電視的三郎這時瞪大著眼睛看著樂浪,對著他說:“阿浪叔叔,電視上說男孩子不能隨便摸女孩子的手的。”

樂浪聽了三郎的話不由差點暈倒,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電視,怎么每次都能冒出些驚人語句。

等到下午,樂浪就載著蔡少卿她們到他大舅家去拿行李。他大妗看了就問少卿她們在這邊住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搬,是不是不滿意。弄得蔡少卿她們一時啞口無言。要知道山村里的人最是熱情,親戚朋友來了都要招待好,猛一聽蔡少卿她們要搬出去還以為她們對她有什么不滿。樂浪聽了,連忙在旁邊幫著解釋。

一旁的慎民看了就把他老媽拉到一邊,輕聲輕語的也不知道跟她說些什么,只是回來后他大妗笑得合不攏嘴,拉著蔡少卿的手連聲說:“好,好,好。”弄得樂浪沒頭沒腦的,蔡少卿也是一臉茫然,不過看到慎民在一旁jiān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他大舅剛好在家,想著要請他大舅出面去少卿家提親,樂浪就抽空來到他大舅辦事的地方。

房間中四周擺滿了書,他大舅坐在桌子上也不知寫著什么。樂浪笑著請他大舅幫忙去蔡少卿家提親,他大舅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樂浪還從懷中取出兩萬塊要給他大舅,卻被他一巴掌打了出來,讓他苦笑不已。

行李拿過來后,樂浪從屋中騰出兩間房子出來給少卿和玉兒住,原本他家是有一間客房的,老道和鳴人過來都是住在那邊,不過給少卿他們住顯然不行。樂浪后面的石樓上下兩層共有四間房,原本樂浪想給少卿她們騰出兩間,讓她們一人住一間,可沒想到她們卻說不用。

兩人看了一下,就決定住在上面那一間,樂浪和三郎也是住在上面。他把放在房間里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少卿她們就自己提水打掃。沒一會就弄得干干凈凈。她們還從外面采來了一些花,插在酒瓶做的花瓶中,這房間被她們這么隨意一擺弄,本來普通的房間看起來舒服多了。

一晃眼,幾天的時間又過去了,期間少卿和玉兒都回去了一趟,跟家里的人說了一下。樂浪和少卿的事也基本上定了下來,不過這七月不是什么好日子,訂婚就選在八月。

七月七日是七夕,閩南又叫“白酒天”。所謂的白酒就是“醪糟”或曰“甜米酒”。

在閩南,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做白酒,做白酒很簡單。首先把買來的酒曲碾碎(也可以買酵母),然后把蒸熟的米飯用適量的白糖和碾碎的酒曲一起攪拌均勻,飯不要蒸的太爛。

攪拌均勻后,用東西壓實,用東西蒙上,不要讓它透氣,一下午就好。鄉間一般都是用布包裹著煮熟的米飯攪拌,然后放在米篩里面壓實,然后連著米篩一起放入被窩里保溫,等過段時間拿出來就好了。

做好白酒,還要拜拜,至于拜的是哪尊神,說真的,很少有人知道,只知道是祖祖祖輩傳下來的,年年如此。

白酒甜甜的,帶著股酒味,很好吃,小時候樂浪也喜歡的不得了,長大后也不知怎么了,漸漸失去了興趣。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小的時候羨慕長大,可以像鷹兒一般自由的飛翔,而長大后,卻想著無憂無慮的童年。

幾人正吃著白酒,卻看到老道又跑了過來,看到眾人吃著白酒,也舀了一大碗吃著,直呼過癮。

這老道憊懶的要命,不想做飯就拍拍屁股到樂浪家這邊蹭飯吃。鳴人還好,他不過是偶爾來一次,現在玉兒住在這邊,他是怕了玉兒了,這一陣都沒過來,倒是老道看到最近樂浪家的伙食不錯就天天跑來蹭飯。

吃完白酒,抹了下嘴,老道對樂浪問道:“聽說你們要訂婚了。”

“嗯,聽說這個月不好,要等下個月。”現在全村都傳開了,都知道樂浪要娶“三嘆娘子”做老婆。

“這個月是不好,不過定了婚,也要到明年才能娶過門。”老道對著樂浪說。

“為什么。”樂浪吃著白酒,奇怪的問道。

聽了老道的話,樂浪奇怪的問道:“為什么?”

“前天你大舅讓我幫你們選日子,我算了算,發覺今年不是什么好年。你們也不用急在一時,婚先訂了,等明年再結婚,也就是補請個喜酒,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算了一下,如果你們不是很急的話那就定在明年八月結婚,那時剛剛好,你們覺得怎么樣。”老道對著少卿和樂浪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反正這些我們也不懂,就依你說的就是。”樂浪對著老道說道。

“嗯,那就這么說定了。”說完,就又從鍋里舀了一碗白酒吃了起來。白酒甜甜的,很是好吃,但是含著股酒味,吃多了還是有點熏熏然的感覺,不過對身體倒是無害。

下午樂浪要上山去挖筍,蔡少卿她們看了也要去,樂浪連忙喝住她們。開玩笑,這山上蚊子黑鴉鴉的,她們兩個細皮嫩肉的,一上去非被吸成白骨精不可。再說他有個玉如意空間的事情也不能讓人家知道,帶著她們,說不定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山間小路,雜草叢生。幾天不見,草就又長高一大截,如果這路不是時常有人在走,這草可能早已經覆蓋住了整個路面。樂浪有時候看不過去,也會拿著鋤頭把這一條長滿草的山路鋤一遍,不過再一陣雨澆過,那草就有“蹭蹭”的冒了出來。

來到竹園,樂浪拿出筍刀打起了筍。山上的這些竹筍并不是天天挖的,而是一兩天挖一次,不過如果下雨,那筍就會“嗖嗖”往上飛竄,一兩天沒看就又長得老高,有的甚至吐青,吐青的綠竹筍是沒法吃的,很苦。麻筍就無所謂,因為可以用來做酸筍,只要不是太老就行。

村里收筍的販子其實有兩批,一批是一大早就在收,他們主要是收新鮮的綠竹筍。剛剛挖出來的綠竹筍帶著股泥土的氣息,味道又甜又脆,十分的好吃,所以價格收的要貴一點。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么勤快一大早就起來挖筍的,而且挖筍有的時候要翻山過嶺耗費一大堆力氣,有時候一個早上都并不一定忙得完,所以從中午時候村里就有個收購點在專門收綠竹筍,他們把收來的竹筍都浸泡在水里,這樣筍肉才不會變老,但味道就沒有剛挖出來的好。這個時候收的綠竹筍的價格要便宜一些,有些早上賣不了的人就會在這時候賣。

麻筍在山里有時候有人收有時候沒人收,收麻筍的都是一些做罐頭醬菜的工廠,不過小溪村這邊地處深山,跑來這邊收麻筍可能連油費都掙不了,所以都沒人過來收了。現在小溪村的人種筍大多是種綠竹筍,麻筍很少有人種,頂多種著留竹子用,要不就是把筍做成酸筍,放著以后再賣。

山上的香蕉園樂浪也是一陣子才上來一次,主要是來割香蕉,有時候也過來鋤鋤草、施施肥,香蕉和竹筍有個好處,就是容易管理,除了施施肥、鋤鋤草,其它的時候就可以坐等收成,或者做一些其它的事情。現在山上的香蕉都被樂浪改種了那種泰國帶過來變種的大香蕉,原本的小米蕉還留著一點,但那些普通香蕉被他全挖掉了,只留著一些移栽到山下去

本來樂浪從山上引了一條泉水從上面往下流,后來他覺得這樣子不是很好,就在香蕉園的每層梯田后面挖了一條水溝,讓泉水沿著水溝慢慢的往下流去,這樣即使是有干旱,香蕉園也不會有事。

挖完筍,樂浪又割了幾串已經熟了的香蕉,那邊的鳳梨也應該也有一些熟了,就想順便過去割了。

現在的水果已經進入了旺季,在閩南就有這個好處,一年四季水果不斷,特別是這個季節,從初春開始,楊梅、李子、桑葚、芒果、蓮霧、荔枝、鳳梨、青棗、芭樂、甘蔗、枇杷等等等等,而且還有一大堆水果沒說,有時候這些水果基一天換一個樣,而且都是當季的。如果不是吃早熟品種的水果的話,到晚一點,水果都是很便宜的。

雖然南州是以盛產水果出名的,但是南州的農民也是苦哈哈的,這其實和當地的政府有關系。每屆政府領導三年任期,撈了把銀子拍拍屁股走人,哪管百姓死活。南州以農業聞名,但卻沒有一個人把這個東西做成一個產業,這是很讓人痛心的。

南州政府在當地其實是很不得民心的,每個人提了都罵罵咧咧的,靠政府早就餓死了。不過聽說最近政府部門重組,或許有點新氣象,不過這和老百姓有什么關系。老百姓是最善良的,他關心的不是你這個政府領導的好壞,而是關心是否能讓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

來到鳳梨地,只見一畦畦的鳳梨地中一個個鳳梨沖天而起,藍天白云之下,竟讓樂浪有一種雄壯、威武的感覺。

鳳梨也就是菠蘿,閩南語其實是叫做“翁梨”。鳳梨地里的鳳梨個個飽滿,有的甚至已經黃透,這種野生鳳梨雖然個頭不大,但勝在水分足,味美多汁。雖然味道好,但其實在水果市場這種鳳梨沒什么人收,因為個頭太小沒什么肉,一般都是一些小攤販在販賣,,價格低的可憐。

樂浪正要走過去割鳳梨,忽然,從旁邊走來一只怪獸。怪獸一米左右,尾巴都差不多有半米來長,背面黑色,腹面黃白色,兩側有黑白相間的紋路,尾部也有黑黃相間的環紋,同時黑色環紋上常有小黃斑;四肢強壯,趾上有銳爪;背面有小黃斑。

等那家伙走進,樂浪定睛一看,這不是大肚豬嗎?

大肚豬其實就是巨蜥也就是大蜥蜴,不過閩南這邊的都把這東西叫做大肚豬,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哪點像個豬樣。

肚豬是閩南這邊對蜥蜴類的總稱,這肚豬也有大小之分,小肚豬滿地都是,黑的、黃的、紫的、白的、斑點的一大堆,而這大肚豬樂浪只看過這一種。

大肚豬以陸地生活為主,喜歡棲息于山區的溪流附近或沿海的河口、山塘、水庫等地。白天黑夜都喜歡外出活動,但以清晨和傍晚最為頻繁。雖然身軀較大,但行動非常靈活,不僅善于在水中游泳,也能攀巖走壁爬樹,是個全能奇才。一般都以魚、蛙、蝦、鼠和其它爬行動物等為食,也到樹上捕食鳥類、昆蟲及鳥卵,偶爾也吃動物尸體,還時常爬到村莊里偷食家禽。

大肚豬這東西在山里并不稀奇,樂浪也見過好多次。聽說在一些叢林部落里,把這東西烤了當作是款待貴賓的上等菜肴。不過這東西很兇猛,性好斗,一看到危險的敵人還會主動攻擊,如果見打不過對方還會跑走,很是狡猾。

以前村里就有人在夜里聽到雞叫聲,爬起來拿手電筒往雞窩照去,卻發現有什么東西撲面而來,那人一個不小心臉上就被抓傷了,也幸好那人反應及時,一把抓住抓他的東西,往地上一摔,再用力一踩,當時他還以為是老鼠什么的,用手電筒一照卻發現是一只大肚豬。

大肚豬遇到危險時,常以強有力的尾巴做武器抽打對方,有時候還會發瘋似的撕咬對方。大肚豬其實蠻有靈性的,遇到敵人的時候,它會立刻爬到樹上,用爪子抓樹,發出聲音威嚇對方;一邊還鼓起脖子,使身體變的粗壯,還一邊發出“嘶嘶”的聲音,吐出長長的舌頭,恐嚇對方;有時候還會把吞吃不久的食物出來yin對方,自己則乘機逃走。

但更多的時候,大肚豬是與對方進行搏斗。通常是將身體向后,面對敵人,趁機凌空跳起,用尖銳的牙和爪進行攻擊。有時和敵人相持不下,就會借機偷偷地靠近對方,把身體抬起,出其不意地甩出那長而有力的尾巴,尾巴如同鋼鞭一般向對方抽打過去,使對方驚慌失措狼狽逃竄,甚至喪身于大肚豬的尾下。如果對方過于強大,它就會爬到水中躲避,大肚豬能在水面上停留很長時間。

樂浪看著迎面走來的大肚豬,這家伙好像不怕他,施施然的走到一個已經黃透的鳳梨旁邊,張開利齒“沙沙”的咬了幾下,那鳳梨的外皮頓時被它咬了下來,然后就埋頭吃起里面的鳳梨肉來。樂浪在那邊一動不動,饒是有趣的看著這膽大的家伙。這家伙吃完東西后,打了個飽嗝,往地里拉了泡屎,順便用爪子埋了起來,然后又施施然的走了。

樂浪等它走遠,才走過去,那鳳梨還直tǐngtǐng的立著,他低頭一看,好家伙,吃的還tǐng干凈的,鳳梨就只剩下一層皮了。再看去,遠處的幾個黃透的鳳梨也是如此,里面的果肉都已經被吃光了,只剩下一層外殼。

第一百五十章悲哀的大肚豬(上

樂浪看著被吃得干干凈凈的鳳梨,心想這還得了,自己辛辛苦苦種的東西竟成了這家伙的嘴邊菜了。連忙舀出蕉刀割起鳳梨,其實直接折斷也可以,不過他喜歡留著那根莖。地里的鳳梨沒幾下就被他割得干干凈凈,割完后,他抹了把汗,看了一下,整片地里就只剩下一些還沒長大鳳梨。這下放心了,不怕那東西再來吃。

就在這時,剛剛走回去的那只大肚豬又跑了回來,來到樂浪旁邊,不滿的瞪著眼睛,吐著長舌頭,發出“嘶嘶”的叫聲。看來它很不滿樂浪把它的東西都搶走,或者這家伙以為這片鳳梨地是它家的果園了。

樂浪懶得理這家伙,可是樂浪懶得理它,這家伙卻不放過他,只見它后退幾步,身子猛地一竄往樂浪撲來。看到這家伙撲來,樂浪從玉如意空間迅速舀出一個鳳梨,狠狠的往它的肚皮上打下去,巨大的力量讓大肚豬一下就飛了出去。

他轉身玉走,卻沒想到大肚豬被打飛后又一下竄了起來,好像剛才那下子對它來說只是搔搔癢罷了。它迅速的來到樂浪面前,凌空一跳,又向他撲來。樂浪被它弄得不甚其煩,意識一動,把它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看著終于把這麻煩解決,他收拾好東西,就要往山下走去,卻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突然想到,玉如意空間里面盡是一些水果還有一群天雞,可不要進了這家伙的賊口。心中一想,連忙把剛剛放進去的大肚豬放了出來,卻發現這家伙正死命的抱著一個鳳梨,從那咬斷的根莖上看,分明是樂浪種在玉如意空間中的。

樂浪心想,這家伙手腳還tǐng快的嘛。當下也不再理這家伙,快步往山下跑去,就怕這家伙又跟上來找麻煩。他是不介意吃一頓烤肚豬,可主要是這家伙沒幾兩肉。他匆匆的往山下走去,卻不知道那家伙正抱著它從玉如意空間里帶出來的鳳梨愜意的在那邊啃著。

一路疾走,來到山間小溪。樂浪順便在溪旁割了兩把水芹菜,水芹菜這東西偶爾吃吃或許感到新鮮,但如果天天吃的話那可就想吐了。水芹菜那有別于一般蔬菜的味道有時候都能將人嗆死。其實,這東西原本是喂豬的,或者斬碎了喂雞鴨,也是現在人口叼,什么都想嘗試一下,沒聽說吃熊掌虎鞭的人說嗎,“我不是想吃這東西,我就是想嘗一下這個味。”就是這么嘗一下,一頭熊和老虎就沒了,這就是中國野生動物越來越少的原因。

割了水芹菜,正要起來,樂浪忽然想起玉如意空間中好像還沒種,就順便挖了一些種在玉如意空間里的水潭旁邊。

弄好后,收拾一下,繼續走著。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傾聽著風聲鳥語,呼吸著大自然的清新氣息,其實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鋤頭在肩上,牧童的歌聲在蕩漾

喔喔喔喔他們唱,還有一支短笛隱約在吹響

笑意寫在臉上,哼一曲鄉居小唱,任思緒在晚風中飛揚

多少落寞惆悵,都隨晚風飄散,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

樂浪從往里的草叢邊上拔出一根細嫩的狗尾草叼在嘴里,背著雙手,哼著鄉間小調晃晃悠悠的往山下走去。也是有了玉如意他才能這么輕松,要不然就那些竹筍和香蕉背在背上就能把他給累趴下,更別提唱什么鄉間小路了,唱公路都沒用。

等來到靠近房子的叢林里,樂浪才把竹筍舀了出來,用扁擔挑著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三郎正舀著他那些遙控車和玉兒玩著,少卿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玩。三郎很牛氣的指揮著那輛坦克橫沖直撞,玉兒指揮著一輛遙控小汽車四處躲著,看起來十分委屈。

看到樂浪回來,三郎舀著遙控器跑過來炫耀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郎好棒的,玉兒姐姐都打不過我。”

樂浪放下肩上的擔子,摸了一下三郎的頭,笑著說:“嗯,三郎很棒的。”

“回來了。”蔡少卿走過來旁看著樂浪說。

“嗯,”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樂浪也來不及停歇,從屋里推出摩托車,載著鸀竹筍往村里賣去。賣完鸀竹筍回來,樂浪將放在家中的麻筍剝殼,削去比較粗的頭部,然后洗干凈切成兩半,放在鍋里用淡鹽水煮熟,等冷卻后裝入壇子中,封口,這就是做酸筍的方法。這煮熟的酸筍不能與沒煮開的水接觸,不然會長蟲,一般一個禮拜左右酸筍就可以吃了,酸酸的,很開胃。

山上的那只大肚豬抱著它從玉如意空間里帶出來的鳳梨啃完后,看著鳳梨地里那一大片半生不熟的鳳梨,脆弱的小心靈有點傷感,自覺好不容易找到一張長期飯票,沒想到一眨眼就又飛了,這讓它的心里很失落。不過,片刻之后它眼中就又閃過一道光彩,心想:剛才那個男人把自己帶到一個地方,那里果果成堆,連空氣中都飄散著果果醉人的香味,而且那人把果果都弄走了,他一定有很多。想著想著它不由口水直流。

過會兒,它想了想剛才樂浪走去的方向,循著它還未消散的氣息,跟了下去。

跟著跟著來到樂浪的家門口,聽到里面傳來說話聲,不敢進去,躊躇片刻,還是探頭探腦的偷偷望了進去。

…、小雄和白球好像感覺到了什么,都抬頭看向門口。大肚豬探頭看進去,猛看到大廳之中六只燈籠般的大眼睛直視過來,那灼熱的眼光都快把它融化,它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埋頭逃竄,速度如火箭般飛快,迅速跑到旁邊的果林,一下子往一棵果樹上竄了上去。

…它們看到探頭看進來的大肚豬,一下沖了出去,來到門口大肚豬已經無影無蹤,它們循著大肚豬的氣味跟了過去,來到樹下,三只狗看著樹上狂吼起來。大肚豬看到情況有點不妙,連忙跑到枝尾,借著彈跳力飛跳到另一棵樹上,又感覺這棵樹離得太近,感覺不是很安全,又接連跳過了幾棵樹,這才放心下來。

…它們在樹下吼了一陣,發覺剛才的東西好像已經跑走了,這才悻悻的跑回去。樂浪聽到狗叫聲出來查看,卻發現什么也沒有。

跳在樹上的大肚豬感覺沒什么危險了,才又爬下樹來。那樹剛好距離樂浪家的圍墻不遠,大肚豬跳下樹就看到圍墻,想著前面進不去,這邊應該可以才對。

于是,伸出利爪往墻上一扣,爬了上去。奈何墻高且滑,爬沒幾步就滑了下來,連試了幾下,都是這樣。它頓時有點喪氣,循著圍墻往前走去。來到后院院門,它不由眼前一亮,院門是木頭做的,比較好爬。他借著利爪竄了上去,爬到門的最上面,卻又在拐角處停了下來。后院木門上面也是一面光滑的墻壁,大肚豬試了幾下都沒能爬上去,一時沒法,不過最終還是決定爬上去,卻沒想到,爬沒幾步就“嘭”的一聲掉了下來。

大肚豬恨恨不平的在門前爬來爬去,看著墻角,就想挖洞。于是,它就找了個比較松軟的地方挖起了土,它爪齒犀利,沒幾下就挖出個洞來,心下興奮,更是賣力的挖了起來。挖著挖著前面好像空了,它用頭頂了頂,好像頂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豪小豬正在洞穴里睡覺。忽然,小豪覺得屁股底下好像有東西動了動,轉頭看去,卻是一個不開眼的家伙把洞挖到了它的屁股底下,心中惱怒,一根利刺飛了出去。

大肚豬嚇得魂飛魄散,身子一退,豪豬刺正好從它頭上飛過,他連忙四腳并用,退了出去,并把通往豪豬那邊的洞填上,免得追來。它仔細的看了一下,找了個方向,又繼續挖了起來。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一只火雞站在甘蔗林前翻著土,找吃的,忽然覺得腳下一動,鉆出一個賊頭賊腦的家伙來。

第一百五十一章悲哀的大肚豬(下

大肚豬傻頭傻腦的鉆出土中,偷眼看了一下,眼前是一個庭院,庭院籠罩在一片霞光之中,周圍鸀樹蔥蔥,亭臺水榭林立,有如幻夢一般。

“嘶嘶”,忽然它發覺一片黑影罩在它的身上,抬頭看去,卻是一只又肥又大從未見過的鳥。它從山上爬下來,又在前面被…它們追得屁滾尿流,這又是爬墻又是爬樹又是挖洞,弄得現在肚子餓得要命,猛然看到一只大鳥站在自己身邊,不由得幸福的留下口水來。

火雞探頭探腦的看著眼前這從土里冒出來的賊頭賊腦的家伙,一臉的警惕。卻沒想到,這家伙稍稍后退,猛一用力就往它撲來。這火雞也是身經百戰,看到大肚豬撲過來連忙撲扇著翅膀閃身躲過,卻被大肚豬用尾巴勾住了身子,驚得它慌里慌張的大叫起來,“咯嚕嚕、咯嚕嚕、咯嚕嚕”。附近的火雞、雞鴨聽到它的叫聲快速的跑了過來,跑過來看到吊在火雞身上,張牙虎爪的大肚豬,頓時張嘴啄去。

大肚豬吊在火雞身上,心情非常愉快,嘴一咬,頓時一片雞毛紛飛,正想好好試一下這大鳥肉肉的滋味,卻發覺,情況有點不大對勁,放眼望去,周圍一大堆的鳥瘋一般的跑來。心想要遭,就要甩下火雞開跑,卻已經來不及,一只火雞犀利的用那利嘴狠狠的啄在它的身上,它只覺得一股鉆心的痛從背上傳來,繼而一大堆的雞鴨圍了過來,利嘴如雨點般往大肚豬身上啄去。

別看大肚豬有一米多長,其實也不過是只還處于幼年的大蜥蜴,身子骨還不是很強壯,哪禁得住火雞、雞鴨們奪命利嘴的摧殘,沒過多久,大肚豬就吐著長信,翻著肚皮,兩眼無神的看著天,一副凄涼至極的樣子。身上更是慘不忍睹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青黑塊,有的地方還微微的冒出血來。

看到大肚豬翻著肚皮躺在地上,那些火雞、雞鴨兀自不肯甘休,仍然圍在那邊,只要看到大肚豬稍微動一下,那如雨點般的攻擊馬上就會落在身上。其中那只被大肚豬弄得心驚驚的火雞更是狠狠的啄著,看著它一動不動,它還伸出爪子狠狠抓了幾下,看到還是沒有動靜這才放過它。

無聊得到處跑的三郎聽到后面的動靜,就好奇的跑過來,猛看到一大群雞鴨圍在那邊,就跑了過去。看到火雞不肯走,就舀起旁邊的一根棍子趕了起來。雞鴨們看到三郎舀著棍子要打,連忙躲到一邊去,露出一塊地方來。趕走雞鴨,三郎定眼看去,卻發現一只長著四只腳一條尾巴的東西靜靜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他好奇的舀著棍子戳了戳,沒動,又戳了戳,還是沒動,心下好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尾巴,感覺好像動了一下。三郎嚇得一下就扔下手中棍子,跑進了屋里。

少卿她們去了外面的湖邊漫步,樂浪裝好麻筍后,正在做飯,就看到三郎驚慌的從里面跑出來,拉著他的衣角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后面有個東西好大好大,好長好長,”說著用手比劃著,比得都快和…有得一拼了,比劃了一下,他又說道:“它們把它咬得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不過尾巴還會動。”

“哦,”樂浪隨意的應著,手中舀著刀切著菜脯(蘿卜干),晚上準備弄個菜脯煎蛋。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快過去它好可憐哦,被它們咬得動也不動,阿浪叔叔”三郎拉著樂浪的衣角就往外走,沒奈何,樂浪只好跟著他往后面走去。

來到后院,只見一只大肚豬伸著長舌頭,翻著肚皮,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樂浪能感覺得到它的身子在一陣一陣的抽搐,一把用手抓起來抓著脖子一手抓在它的身子中間,這東西爪子犀利,嘴齒鋒利,很是兇猛,就是半生不死也是馬虎不得。

樂浪看著大肚豬,怎么感覺好像很眼熟似的,好像下午在山上看到的那只。不過想想又搖了搖頭,怎么可能是同一只呢,要知道這里距離山上還是tǐng遠的。

他抓起大肚豬看了一下,大肚豬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烏青,有的被被雞鴨們啄破了皮,微微的流出血來。樂浪看著這家伙凄慘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三郎,你不要在這里,不然這家伙等會兒醒來會咬人的,你去前面。”樂浪要把三郎騙出去,好把這東西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玉如意空間似乎對療傷有幫助,上次云豹和黑熊的傷口都是呆在玉如意空間里才會很快結痂的。

“哦,”聽到這東西會咬人,三郎連忙跑出去,一會兒就不見人影。

看到三郎走了,樂浪連忙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藥粉撒在大肚豬的傷口上,然后一把扔進玉如意空間中。這東西估計只是一時昏迷,等會兒就會醒了,他分明感覺得到它心臟的有力跳動。至于身上的烏青,像大肚豬這種東西大多都是皮糙肉厚,回復力強,沒過幾天就又恢復了,根本不用擔心。

弄好后,他看了一下,發現地上有一個小洞,估計是大肚豬挖的,這東西也倒霉,遇上了院里的雞鴨。他連忙找了把鐵鍬用土把洞堵上,然后看了一下雞鴨,就走了出去。看到人走了,那些雞鴨才又探頭探腦的走出來覓食,對于剛才的事,渾然好像沒有發生一般。

回到前院,做好菜,幾人圍在一起吃著粥。說實夏天的晚上,吃著粥,配著菜脯煎蛋,再來一兩個涼菜,如果可以的話,再來盤炒田螺,吸著田螺肉,吃著粥,那真是愜意的人生。

隔天一早,一大幫人在樂浪家吃完飯,就坐著孫德富叫來的專車往影視城走去。車上一大堆人,除了少卿、樂浪、鳴人和三郎去拍戲外,連玉兒也跟著,她也沒見過拍電影,也想去看看。樂浪家里養的東西他都給它們留了一天的伙食,倒不至于它們餓著,再說現在老道沒什么事做,樂浪就讓他幫忙看一下。

孫德富要拍的玄幻史詩級的電影叫無名,電影的題材就像是從一部小說中截取的一部分,沒有名字,所以叫“無名”。

影片說的是少女牧師妮可(少卿扮演次冒險途中無意間邂逅了冒險者波特(樂浪扮演),經過一連串偶然的相逢,兩人漸漸由陌生而變得熟識起來,并因此陷入了情網。

在一個因緣巧合下,妮可在無意中察覺到瓦納城城主拉德利(鳴人扮演)已經將靈魂賣給了深淵惡魔,并知道了他要召喚出深淵位面讓塵世都淪陷在深淵惡魔的恐懼之下的陰謀,她也因此遭到了拉德利派出的追兵的追擊,幸好在波特的幫助下逃了出來。妮可把城主的陰謀告訴了波特,波特得知后,毅然決定要殺掉拉德利,以免塵世淪陷。

兩人為此找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并和和拉德利展開了一翻爭斗,可到最后還是無法阻止拉德利燃燒生命召喚出深淵位面,看到通往深淵位面的裂縫慢慢的變大,波特為了塵世不至于淪落在永世的黑暗之中,決定前往深淵,斬碎這條在深淵通往人間的通道。波特舉著巨劍往逐漸變大的空間裂縫走去,妮可看到波特漸漸消逝的背影,一時悲痛莫名,嗚咽的哭出聲來

而今天要拍的第一場就是少卿在暗月森林冒險,碰巧遇到一只暗夜蜘蛛,并打了起來的場景。攝影棚中少卿在一個青色布幕前不停的用那個塑料牧師法杖比劃著,看得一旁的樂浪和鳴人他們無聊的要命。趁著片場休息的時候,鳴人來到孫德富的旁邊對著他說:“胖子,你不會就是這么拍戲的吧?”

“要不怎么拍?”孫德富沒好氣的說。

“這拍森林里的戲至少也要在一片叢林里拍才有真實感,你這么拍,然后再剪切上去,誰會看呀,還有那蜘蛛也要真實一點,都用動畫弄,我看你這部電影估計要流產了。“鳴人搖著頭對著他說。

“不這么拍,你說怎么辦?”孫德富沒好氣的說道,也是他好說話,要是換別的導演看下面的人敢置疑他的權威,早就叫他回去吃自己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深坑

“我知道一個地方,正適合拍這一段,而且離這里不遠,拍出來效果一定好。”鳴人聲的對著孫德富說。

“哦,在哪?”孫德富聽了問道。其實他也對室內布景用電腦弄出的特效很反感,因為這樣拍出來的電影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的生機,一個死氣沉沉的電影怎么能讓觀眾喜歡呢?不過他也沒法子,他一直都在找適合拍這段戲的場景,要不就是太遠,要不就是太差,一直沒能找到,這時聽到鳴人這么說他頓時眼前放一亮。

“山里面。”鳴人指了指遠處,透過攝影棚可以看到,鳴人指的方向是遠處起伏的山巒。

“遠不遠?”孫德富歡喜的問道

“不遠。”

聽到鳴人說不遠,孫德富想了一下,干脆宣布今天不拍了,跟著鳴人跑去看他說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就到那地方拍攝。

于是,一行人又坐著車回去,弄得車上的人個個郁悶不已。

回到樂浪家,孫德富就迫不及待的讓鳴人帶著他去看他說的地方,鳴人收拾了一翻就帶著他上山了。

樂浪他們幾個則是呆在家里,他們可沒那么多的閑情逸致。何況樂浪是那種有事懶得做,沒事懶著坐的人,沒興趣跟他們上山,而是悠哉悠哉的躺在搖椅上,瞇起了眼睛。

孫德富跟著鳴人一路翻山過嶺,沒走多久,就氣喘吁吁的坐在一塊石頭上,對著鳴人說:“我說鳴人,還要多久。”剛剛他聽鳴人說不遠,才興沖沖的跟他過來,可沒想到翻過了一座山過了幾個嶺卻還沒看到他說的地方。

“快了,快了,后面就是。”鳴人對著孫德富說道。

聽到樂浪這么說,孫德富精神一陣,收拾一下,跟著往前走去。他不知道山里面人說的后面并不是我沒理解的后面,而是有可能是翻過幾座山的后面,或者說十幾座山的后面,更甚至是這片茫茫林海的后面。

又翻過幾座山坡,孫德富滿頭大汗,酸軟無力的癱在地上,對著鳴人叫道:“你不是說后面嗎?怎么走了這么久都沒到。”

鳴人看到他那一副死豬樣,不由笑了笑,不過嘴上還是對說:“到了,到了,過了這座山就到了。”

孫德富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真的,我鳴人什么時候騙過人。”鳴人睜眼說著瞎話,剛才他不就騙過他。

“好吧,再信你一次,要還沒到我就回去了,早知道這么折騰就不來了,這叫近嗎,這要是近,那就沒遠的地方了。”孫德富嘮嘮叨叨的說著,跟著鳴人往前走去,一邊還揮著手趕著蚊子,山蚊就喜歡他這種胖乎乎細皮嫩肉的家伙。也幸好鳴人進山的時候給他抹了一些艾蒿葉,要不然他現在已經不是胖子,而是瘦子了。

又翻過一座山,來到一處地方。這是一處幽深的山谷,谷中林木參天,棵棵都在兩人合抱以上,或許是因為經歷了久遠的歲月,樹身上有的已經長滿了苔蘚,一條條粗大的山藤沿著樹身往上爬去,讓樹木看起來有點詭異,樹旁長滿了一些知名不知名的植物,整片樹林靜謐的可怕,陰森森的。

鳴人帶著孫德富轉了一下,走了半天也才看到了山谷的一角,山谷四周都是垂直而下的山壁,山壁間雜草叢生,這地方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山谷倒像是一個深坑,就好像一塊土地硬生生的從一塊地上陷下來一樣。

走了一會,感覺有點累,孫德富就找了旁邊塊石頭坐下。他看了一下眼前的這座叢林,樹木高大,植被密布,幽森靜謐,很適合做戲中的場景,不過就是感覺這里陰森森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看一樣,讓人感覺好像有一股冷氣從腳底直沖而起,冷颼颼的。

“怎么樣,這里不錯吧。你看,你如果在這里弄個怪物模型,拍起來一定很逼真。我覺得,你要拍就拍好一點的,不要拍得像國內電影那樣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看看人家外國拍的那些魔幻電影,多好看,再看看國內那些東西,就像一堆渣,慘不忍睹。你不會也想拍那一種吧。”鳴人對著孫德富說道。

孫德富沒理他的話,只是看著茂密高大的樹林,喃喃的說:“就是有點遠,也沒有電。”

“那是你家的事,不過拍電影要什么電,你們不都是拍好了再剪切嗎?”

孫德富瞄了一下這個外行的土包子,說:“拍電影哪有那么簡單,演員要化妝,場景要燈光,服裝、道具等等一大堆的事情,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

“化妝?蔡少卿那臉蛋還要化什么妝,再說她們女孩子自己都會畫,至于其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是我說,這場景就要天然,然后再回去自己弄一下就好了,人要那么多干嘛,再說這地方你可不要跟別人亂說,要是以后那影片火了,都跑到這邊來玩,那事情可就不妙了。”鳴人為了預防以后有什么事生,提早給孫德富交代一下。要不然倒是這影片正的紅了,都跑到這里來玩,破壞了這里的一切,到時他不被村里的老頭狠狠的k一頓才怪。

“嗯,”孫德富想了想也有點道理,點了點頭應著。

忽然,他的鞋子上爬上來一條兩指長黑黑瘦瘦圓圓滑滑的東西,孫德富一看,拿起旁邊的樹枝,把它撥了下去,對著鳴人說:“這山里蚯蚓倒是tǐng多的嘛?”

鳴人正瞄著眼睛四處張望,聽到胖子的話,轉頭看了一下,說:“那是鐵線蛇,不是蚯蚓。”

“蛇?”孫德富一聽到是蛇頓時跳了起來,要說他最怕什么,那就是最怕死,這蛇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怕什么,這玩意兒又沒毒。”鳴人對著他不屑的說。

“沒毒?”

一聽沒毒,孫德富頓時來了精神,走過去,用腳狠狠地踩了還在那邊爬來爬去的鐵線蛇幾下,一下就把它踩進土里。卻不知是不是因為他踩的太大力的原因還是怎么了,忽然從他剛才屁股坐著的石頭下面鉆出兩三條指粗細的蜈蚣來。

胖子一看,連忙跳到一邊,好家伙,這地方怎么這么邪門,又是蛇又是蜈蚣的,那過會是不是要再來一群獅子老虎的,想想這地方不太安全,連忙對著鳴人說:“這地方蛇蟲太多不大安全。”

“這有什么,你如果要來拍的話,讓阿浪給你弄個驅蟲粉撒一撒,包管連一只臭蟲都沒有。”鳴人聽了不在意的說。

孫德富聽了,一臉的不相信。

“比真金還真,走了,再不走中午飯都沒得吃了。”說著,帶著胖子孫德富往山下走去。

來的時候急急忙忙走路,累的要命,下山的時候就舒服一點,悠哉悠哉的慢慢走著。胖子只覺清風拂面,無限清涼,他還時不時學著鳴人從旁邊的荊棘叢中摘出一大把虎莓吃。

虎莓是山間一種比較常見的野果,熟時紅通通,虎頭虎腦的,當地人就把這東西叫做虎莓,虎莓雖然籽多,但勝在鮮美多汁。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里的地好,一個個虎莓都有拇指粗細,胖子和鳴人都是摘了一大把,才往嘴里扔,扔進嘴中,那虎莓一下把嘴巴擠得滿滿的,輕輕一咬,滿嘴都是鮮甜的果汁。滿山的虎莓吃得兩人心情舒爽,嘴角流汁,眉開眼笑。

鳴人還特地拿出一個袋子摘了一些,拿著回去給三郎吃。

回到樂浪家,樂浪他們早已經開飯。鳴人走進來瞄了一下,還tǐng豐盛,酸筍鯽魚、香菇燜雞、咸菜滾大腸、苦瓜煎蛋、涼拌山芥菜,還有一大鍋的蘿卜大骨湯,都是用大盆大盆裝的。

鳴人看了滿含深意的瞄了樂浪一眼,心想著以后是不是都來這邊吃飯得了,免得自己煮。樂浪還不知自己做的這一大堆菜惹了禍,正叫著鳴人和孫德富吃飯。

胖子孫德富爬了一上午的山早已經兩腳軟,肚子餓的扁扁,這時候那還會客氣,自己拿過一個碗裝起飯來,狼吞虎咽的吃著,看得旁邊的三郎瞪大著雙眼,當下也加快度吃起飯來,就怕等會兒菜都被他們夾光了。

吃完飯,胖子就走了,畢竟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今天不過是來看看這邊的場地是不是適合拍攝,至于是不是要過來倒沒說,不過倒是跟樂浪他們說休息兩天再說。

山村的早晨總是這么的富有生機。

一早起來,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蔥蔥綠綠的樹林,呼吸著迎面撲來的清新空氣,聽著悅耳的小鳥叫聲,總會讓人心中的煩躁盡去,有一種洗毛伐髓的舒坦感覺。

在山村中的人生活是很有規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日月月年年如是。

直到哪一天老得沒法動了,這才歇下來,坐在廟口,跟著一大堆老頭說笑聊天,然后等著魂歸大地。

沒有都市的繁華生活,沒有爾虞我詐的機巧,也沒有所謂的璀璨人生,平平凡凡,渾渾噩噩,終此一生。

這就是生活,平凡的生活。

吃完飯,樂浪就帶著三郎往村里走去。

暑假已經有一陣子了,村里為了管束那些調皮搗蛋整天四處亂跑的小孩,每個假期都會有人專門在廟前的廣場上教武術,這樣也可以讓孩子們鍛煉一下身體。

樂浪考慮到三郎越來越向橫向的身體,決定讓他也跟著一堆小孩一起習武。于是,一大早,他就帶著滿臉好奇的三郎往村里走去,后面還緊緊的跟著…。

來到村里,廟前的廣場已經圍了一大堆人,大多帶著自己的小孩,樂浪走過去跟一堆鄉親打著招呼,來到一旁看著的慎民的旁邊。他也把他家的囡囡帶了過來,囡囡抓著慎民的手一臉好奇的看著廣場上的一堆小孩。

她看到三郎過來,兩眼一亮,甜甜的叫著:“三郎哥哥,三郎哥哥。”

“囡囡妹妹,囡囡妹妹。”三郎看到囡囡跑了過來,他最喜歡和囡囡在一起玩了,有什么好東西都會記得給她一點。

這時,從廟旁的存厚堂里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這人叫子車修謨,這教小孩子練武的事一向都是他在負責。

來到廟前的臺階上,子車修謨大聲的喊了一句:“集合”。

小溪村練武一向都是隨家長的意,愿意來的就可以來,來的話等會兒還有一頓點心,是給小孩子補充體力的,做的很好吃,有些小屁孩就是沖著這頓點心來的。練武一般都是從早上的八點到中午的十一,下午就沒有了。下午是讓一些年齡比較大的孩子練,上午是八歲以下,下午則是八歲以上。

聽到子車修謨的話,家長們都把自己的孩子帶到場上去,樂浪和慎民也把三郎和囡囡放了下去。廣場上多了一群小孩,頓時亂七八糟起來。好在子車修謨也是經驗豐富,對這些事都是司空見慣,當下叫了幾個年齡比較大以前學過的小孩帶著排起了隊伍,在這些年齡比較大的小孩的帶領下,沒一會就排的有模有樣。子車休謨看了一下,自己又下去糾正了下,看了看,也差不多了。

轉回頭,站在小孩們面前,對著一群小孩說:“記住,以后都要這么排,現在開始活動關節。”說著,就把兩只手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轉了起來。

樂浪看了下,發現也沒什么事了,就跟著慎民去他家泡茶。

…則是趴在廣場旁邊看著三郎,樂浪也不管他,反正…這么乖也不怕他咬人。

練了一會,小孩子好奇的心理已經不見,有的小孩開始左顧右盼東張西望起來,有的開始找起了爸爸媽媽。三郎的前面是個小胖妹,小胖妹找不到媽媽,頓時哭了起來。

這一哭可不得了,聲動天地,在這廟前格外的引人注目。

本來這練武的事情一向由子車休謨和他老婆兩人負責,他老婆就是用來專門照顧小孩的,可今天他老婆去鎮上了不在這邊。

子車休謨看到有小孩人哭了,連忙跑過去,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糖來對著小胖妹說:“,不要哭了,叔叔給你糖吃。”

也不知道是他人長得太過猥瑣,還是小胖妹確實想爸爸媽媽,竟然對一向喜歡的糖果不屑一顧,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子車休謨好言好語,陪盡笑臉安慰了半天,卻發現小胖妹還是在哭,一時都不知道怎么辦了,以前看到老婆哄小孩挺容易的,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卻不行了呢?

旁邊一些圍觀的無聊人看了就大笑著對他調侃道:“阿謨,這小孩子可能是想喝奶了”那說的人自己說完就大笑起來。

“一邊去,”子車休謨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那人聽了又大笑起來。

子車休謨看到這招沒用,又想了一招出來,只見他轉回頭去,從廟口的地上拿起他剛剛放在那里的東西,拿起來走到小胖妹面前,“,別哭了,不然叔叔要打你了,這可是很痛很痛的。”說完,把拿在手中的金黃色石竹在空中輕輕一抖,石竹劃破空氣發出“咻咻”的響聲。

小胖妹看了,頓時怕得大哭起來。子車休謨沒想到自己用來嚇小孩百試百靈的秘密武器竟然失效,看著大哭的小女孩,一時手足無措,連忙輕聲安慰起來。這讓他感到很窩囊,他對自己的老婆都沒有這么溫柔過。

三郎在旁邊已經看了有一會了,看到子車休謨這樣子,頓時很正義的站出來,指著子車休謨說:“你嚇唬小孩,你不是好人,我要叫…咬你屁屁。”

子車休謨看到一個小屁孩跑出來添亂,頓時瞪著眼嚇唬的說:“小屁孩一邊去。”

“你就是不對,你欺負小孩。”這時,旁邊的囡囡看到他嚇唬三郎,登時不滿站到三郎旁邊,對著他說。

囡囡子車休謨可是認識,看到囡囡,他又想了個點子,連忙對著囡囡說:“囡囡呀,你帶著到一邊去玩,好不好?”

子車休謨感覺自己終于做了一個聰明的決定。

“不要,你嚇唬三郎。”囡囡可不樂意,鼓著小臉氣呼呼的說。

三郎看到囡囡生氣頓時對著一旁大叫道:“…,過來。”

趴在廣場旁邊的…聽到三郎的叫聲,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正在安慰小胖妹的休謨看到…頓時想起三郎是誰了,心下暗暗叫苦,怎么這小屁孩連狗都帶來了。

…在小溪村可是很出名的,人人都知道樂浪家有只大狗叫…,長的像只獅子,有性情溫順。小溪村沒幾個不知道的,倒是三郎因為常在家里,大家只聽過,沒怎么見過。

…走到三郎旁邊,討好的舔了舔,還跟著蹭了蹭一旁熟悉的囡囡。囡囡看到…頓時開心的摸著…那一身飄揚的毛發,抱住了…地下的頭,不停的摩挲著。

雖然明知道…不咬人,但休謨自己心里還是有點發怵,咽了咽口水,不敢亂動,誰知道這狗會不會發狂。心想著,要是這家伙聽了這小子的話要咬自己屁股怎么辦,越想心里越是沒底。

倒是旁邊的一群小屁孩難得看到這么大的狗都紛紛跑過來摸著,連那小胖妹也不哭了,也悄悄的摸著…,真是一群小屁孩,無知者無畏。

看著一大堆的人摸著…,囡囡驕傲的抬著頭,就像只驕傲的孔雀一般,對著三郎說:“三郎哥哥,我們去我家。”

“哦,”三郎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剛才他可是看到樂浪往囡囡家走去的,當下和囡囡坐著…,往她家走去。

一堆小孩看著兩人坐在…背上,眼中盡是欣羨之意。子車休謨看著遠去的三郎和囡囡兩人,心底很是無奈的想道:這活是沒法干了。

不過想歸想,當下還是收拾心情,教小孩子排好隊,開始教起武功來,要知道,這些可是未來的小溪村棟梁。

…載著三郎和囡囡來到慎民家,正好被在院中洗衣服的樂浪大妗吳瑞花看到了,看到兩家伙騎著…進來威風凜凜的樣子,吳瑞花笑著說:“三郎和囡囡回來了,怎么沒去練武呀。”

囡囡從…身上跳下來,鉆到吳瑞花的懷里,對著吳瑞花說:“奶奶,那個教武術的叔叔很壞的,拿著竹子嚇唬小孩,所以我和三郎就回來了,不信,你問三郎。”

“哦,”吳瑞花愛憐的摸著囡囡的頭,輕聲應道。

三郎在一旁聽了,忙不迭的點頭,在他心里囡囡說什么都是對的。

“呵呵,是真的,那我們就不去練武了,囡囡帶著三郎去里面玩,奶奶有事做。”吳瑞花笑著對囡囡說,也不管是不是有這事。

“哦,”囡囡聽了,乖巧的帶著三郎往里面走去。

早就聽到聲音的樂浪和慎民走了過來,三郎一看到樂浪,頓時叫著撲了過來:“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那教武功的叔叔好壞好壞的,專門嚇唬小孩。”

樂浪摸了摸三郎的頭,笑著說:“知道了,跟囡囡妹妹玩去。”對他來說,小孩子習不習武無所謂,只要他們開開心心就好,大不了以后自己教就是。三郎跟著囡囡在旁邊的角落里倒出一大堆玩具,開心的玩起了游戲。

休息了兩天,孫德富終于在第三天來到了樂浪家,同來的還有一個攝影師,兩個打雜的。其它的化妝什么,孫德富想了想,蔡少卿卻是不用化妝就挺養眼的,就是要化妝她們女孩子也會,所以孫德富就精減人員,只帶來了幾個,而且山上那么遠,太多人也不好。

在樂浪家休息了一下,一大堆人就浩浩蕩蕩往山上走去。這次同行只有樂浪和少卿、鳴人跟著孫德富他們一起山上,玉兒和三郎就留著看家,本來鳴人也不用來的,不過要他帶路,他只好跟著來了。樂浪把…也帶了上來,就怕萬一有什么野獸的,…也可以勉強對付一下。

一行人來到深坑,看著這片茂密叢林中的參天巨樹,不由驚訝不已,前面也是一大片的樹林,可是就沒這么高這么大的。不過他們也只是驚訝而已,驚訝過后就開始架設機器擺弄道具準備拍攝,為了逼真,這次孫德富還請人專門做了一只道具蜘蛛過來,龐大的身軀叫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這場林中戲開始就只有蔡少卿一個人和暗夜蜘蛛對打,所以旁邊沒事的人都坐在一旁休息。

來到樹林中,…很是興奮,閑的無事,它就在這片林木叢中逛了起來,沒經過一處地方,他都會撒泡尿來宣示領土的擁有權。

走著,走著,來到一處空曠的林地。

忽然,旁邊的草叢傳來一陣輕響,…聽了警惕的望去,過了一會,從草叢中躍出一只野兔來,慌里慌張的一頭撞到…眼前。…看了不由有點傻傻的,沒想到還真有這么笨的兔子,當下一把撲了過去,把那只野兔按在腳下,一嘴咬了起來,就要跑去向主人邀功。就在這時,草叢又傳來一陣聳動,…一看兩眼不由閃過一陣精光。心想,難道還有兔子?

…眼睛定定的盯著草叢,突然,從草叢中跳出一頭狼,這狼毛發在灰黑之間,身體高大,不過要比…小多了。

這只狼看起來和別的狼差不多,但稍微看一下就會發現其中的不同,這頭狼要比普通的狼大,而且看起來也比較兇猛,眼中兇態畢露,時不時閃過一道兇殘的眼神。

看到是狼,…放下嘴中的兔子,狼他也不是沒見過,它還咬死過好幾只。看到狼一臉兇殘的樣子,…咧開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張嘴一吼,頓時一股與往日和善形象決然不同的兇戾之氣,洶涌而出。

那狼看了不僅沒有露出怯意,眼中反而閃過一縷狠厲。忽然,快速的像…飛撲而來。

…雖然在樂浪家里不怎么動,但絕沒有因為養尊處優,而使身體退化。不要以為它長的善良就以為它是好欺負的角色。它每日吃著樂浪做的飯菜,喝著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一身骨骼是健壯有力,奔跑如飛,要不然怎么能承受得起…和囡囡兩個小屁孩的重量。

看到那頭狼撲來,…也沒客氣,快速的跑到那頭狼的身邊,一嘴咬去,甩頭而起,只聽撕拉一聲,帶起一塊狼皮。

“喔嗚,”那頭狼落地,慘嚎一聲,看著背上不停冒出的鮮血,眼中兇戾之色更甚。

那頭狼看著…,眼中聚焦成形,盡是青色的冷芒。

“也,好像什么聲音。”坐在旁邊休息看著少卿他們拍戲的樂浪忽然說道。

“沒聽到,”兩個也在旁邊休息的打雜的聽了搖搖頭說。

“好像是狼叫聲,又好像是狗叫聲,對了…呢?”鳴人說著左右看了看,沒看到…。

“沒看到。”兩個打雜的聽了搖頭說道。

“算了,我去找找看。”說著拍拍屁股往前走去,被正停下來休息的孫德富看到,對著他問道:“去哪?”

“剛剛好像聽到狼叫,我家…不知跑哪了,我去找找。”

“這樣啊,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能拍個狼狗決斗的畫面出來。老李,把攝像機拿過來走一躺。”孫德富對著休息的攝影師說道。

一旁的攝影師和樂浪聽了苦笑,這人也太不務正業了,拍戲不拍去拍什么狼呀。他們不知道,孫德富就喜歡這樣子,想到什么就拍什么,這是他的風格,用他的話就是讓腦子休息一下。

被…狠狠的咬了一塊皮的那頭狼渾不顧身上的傷口,又飛快的向…撲去。

…看了很是不屑,看到比自己小這么多的東西也敢和自己挑戰,簡直找死。只見它仰頭長吼一聲,也飛身撲去,…身形如影般飛速,來到近前,張開血盆大口,直向那頭狼的脖子咬去。

只聽那頭狼慘嚎一聲,脖子登時被…的尖牙利齒咬住,身子不停的掙扎,爪腳不停的掙動,但被…咬著的它卻顯得那么的無力,再多的掙扎也是徒勞。…狠狠的把它貫在地上,一腳踩在身上,嘴用力往上一扯,頓時鮮血飛濺,血肉橫飛。那頭狼終于還是無力的睜著不甘的眼神躺倒在地上,那無奈的眼神似乎在說,難道想抓只兔子就這么難嗎?

看到這家伙終于被自己咬死,…高興的仰天長吼。

一般的狼都是成群的生活,為什么這頭狼是單身一只呢?狼群有個傳統,當一個新的王者產生時,那舊的王者要嘛就是向新的王者屈服,要嘛就是被驅出狼群。一般像這種被驅出狼群的狼最是兇殘狠辣,不只是在林中捕食獵物,還會下山偷吃牲畜,遇到了還會攻擊人,人們管這種狼叫“孤狼”。因為這種狼最是兇殘不過,所以一般見了都會躲得遠遠的,就怕一不小心就死于非命。

“拍下沒有,拍下沒有,”躲在一旁陰暗角落的孫德富對著攝影師問道。

剛剛聽到聲響,他們就跑過來了,沒想到看到這么驚人的一幕。這下,頓時讓孫德富有了新的想法。

他想著如果把劇情改作少卿跑過來叢林中尋找一頭可以陪伴自己又可以當坐騎的契約獸,沒想到遇到了暗夜蜘蛛,并和它展開了艱難的戰斗,誰想到剛剛斬殺了蜘蛛,卻遇到了自己要找的契約獸,筋疲力盡的它遠不是契約獸的對手,就在這個時候流浪劍士出現了,并救了她,在流浪劍士的幫助下,她終于收服了契約獸。

孫德富越想越對,如果再加了剛剛拍的這出戲下去,加在前面描寫契約獸的強大,就足以讓這片子引起大家的注目。

孫德富想著,林中忽然又起變化,只見遠處一陣腥風飄來,一聲虎吼震天動地,樂浪在旁邊聽了暗暗罵了一句“你個香蕉芭樂”。老虎不是死光光了嗎,這里怎么還有?

孫德富和攝影師聽了聲音頓時嚇得臉色發青。

“怎怎怎么回事,這里怎么有老虎”孫德富驚駭的問道。

“我我我我我我我那里知道。”攝影師顫抖著說。

說話聲中,從密林深處走出一只斑斕大虎來,那斑斕大虎看到站在狼尸旁的…,吼了一聲,估計是被林中的血腥味吸引來的。

…毫無畏懼的看著來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老虎又上前試探著走了幾步,看著…,…也是緊緊的盯著老虎,看到…那不屑的眼神,它被激怒了,對著…大聲吼了起來。就在這時,…突然快速的撲了過去,一嘴咬向老虎。

老虎一個轉身,鋼尾如鞭向…橫抽而去,凌空撲來的…來不及反應生生被抽中,狼狽的落在地上,額角之上被老虎的尾鞭抽中,裂開了一道傷口。不過三郎渾不在意,身子沒怎么停歇,又飛快的向老虎撲去,在老虎還來不及反應時,狠狠的咬在老虎的身上,并撕下了一塊皮毛。

“吼”,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在林中響起。

孫德富和攝影師兩人都已經嚇得牙齒打顫,不過還是堅持用攝像機拍著一切,在旁邊的樂浪更是暗暗的為…加油,心里想著回去一定給它加餐。

吼過后,老虎的眼神中露出一片兇光,在林中行中,一向猶如王者般的它竟然有人敢來挑戰它的權威,而且還讓它受了傷,不可忍,不能忍。

忽然,身子猛地一跳,直向…撲來,…哪會讓它得逞,閃身讓過,又飛快的向它撲來,一嘴咬向他的脖子,一下又咬起了老虎身上的一塊皮毛。一時,老虎脖子上的鮮血直冒,…也不好過,不過比老虎的傷要輕一點。

看著老虎狼狽的樣子,…快速的動了起來,又迅速的朝老虎撲咬過去,沒幾下,老虎就已經遍體鱗傷,全身到處都是傷口。…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也是疲憊萬分,老虎比他更疲憊,大量的鮮血流逝使它看起來搖搖墜,不過它扔然倔強的站著,看著…,掙扎著試圖做最后一次努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吃什么好東西

斑斕大虎遍體鱗傷,看起來搖搖玉墜,但猶然不甘的站立之時,一個王者就應該有王者的尊嚴,即使是死。

就在此時,三點突然爆出全身的力量出凜冽一擊,只見它的身子有如離弦之箭一般,快的向斑斕大虎撲去。剎那間來到斑斕大虎身邊,在斑斕大虎還來不及反應之時,狠狠的咬在它的咽喉之上,然后用力一咬,鮮血四非,斑斕大虎出低沉的怒吼,但瞬間沒有了聲音。斑斕大虎無奈的倒在地上,一雙眼睛猶自不甘的圓睜著,從眼神之中猶然能看到那透入心肺的不甘。

看著斑斕大虎終于死去,三點不由義氣風,仰天長吼,風吹動,毛飛舞,看起來有若神靈一般的高大。

吼過后,三點忽然無力的倒下,胸口不停的起伏,舌頭伸出老長,不停的呼吸著。這時候如果有一頭狼過來的話,估計就能結果它的性命。

看到三點的樣子,樂浪連忙從躲的樹林里走了出來,走到三點旁邊,查看起來。貓在一旁的孫德富和攝影師也跟了出來。

“我靠,這么猛,連老虎都能咬死,阿浪,你家這條狗可神了。”孫德富看著還泊泊冒著鮮血的虎尸,一臉不可思議的說。

“你沒看那老虎不是很大,估計是只幼虎,不然就不是老虎死了。我看我們還是趕快去拍戲吧,等拍完了趕緊走人,我怎么感覺這里不怎么安全,好像有點邪門。”那攝影師看了看周圍有點陰森森的林子,神經兮兮的說。

“我也有這種感覺,這鬼地方,連老虎都有,不是說老虎都滅絕了嗎,怎么可能還有。”孫德富一聽也跟著憤慨的說。

“好了好了,別說了,快點走,把戲拍完好下山。”攝影師拉著孫德富就要往回走去。

“胖子,你們回去不要說這老虎和狼的事,這可是國家保護動物,被知道了可不好,而且對你們拍戲沒好處。”樂浪看到他們要走,連忙對著他們說,這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太震撼了。

“嗯,也對,如果被別人知道我們拍到老虎,這又是一陣滔天的風波。上次那姓周的不過是一張照片,就搞了了個老虎門事件,何況這還是一條狗和老虎的爭斗,傳出去非說我們是瘋子不可。這事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孫德富說著朝著旁邊的攝影師老李看去。

“看什么看,你還不知道我李旺的嘴是天下間最牢,進了我的耳朵,就沒有傳出去的事情。”老李看到孫德富瞄過來的眼光,暴跳如雷的說。

“我又沒說什么,走走走,要不然拍得太晚這林子里就不安全了。”孫德富沒想到自己一個眼神就像捅了個馬蜂窩似的,連忙摟著老李的肩膀轉移話題,往外面走去。

看著兩人漸漸遠去,樂浪才檢查起三點的傷口來,看了一下,現三點受的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什么大的傷害,就是有點脫力。樂浪看了連忙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東西給它吃,還弄了一大瓶香蕉酒出來。事實證明,香蕉酒喝了不僅有去除憂傷的作用,還可以解除疲勞,增強活力的效果。一般人喝了都會感到精神舒爽,精力十足。

喂了三點吃了點東西,樂浪才把旁邊的老虎和狼的尸體收進玉如意空間中,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不管是虎皮、虎骨還是虎肉都是頂級的好貨,特別是那條鞭,也不知道這是只公的還是母的,不過這些東西不能讓別人知道,是屬于見光死那類型。

過一會兒,鳴人趕了過來,看來是孫德富告訴他的。

鳴人走過來看到三點躺倒在地上,連忙走過來,關心的問道:“三點怎么了?”

“沒什么,剛才跟狼打架,有點脫力,休息一會就好。”樂浪對著鳴人說。

鳴人聽了,左右看了一下,到處都是血跡,還有一些從身上抓下來皮毛,簡直是觸目驚心,這哪是一般的打架。轉眼看到一旁的兔子,想了一下,心下了然,肯定是三點出來抓兔子的時候遇到了狼,才會打起來,不然無緣無故怎么會打架?

剛才孫德富跟他說的時候沒有告訴他實情,只是說樂浪在這邊,叫他過來幫忙,所以他才會這么猜測,如果讓他知道三點還跟老虎開打,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樣。

“那狼呢?”鳴人看了一下問道。

“被我給扔了,今天人那么多,人多眼雜,這東西不好拿,要是傳出去那就不好了。”樂浪睜著眼睛說著白賊話,眼睛是一眨也不眨。

“嗯,”鳴人聽了點點頭,“我跟你一起把三點給抬過去吧,這邊血腥味太濃了,搞不好再跑出什么家伙來就不好了。”鳴人又對樂浪說道。

“不用,三點躺了有一會,應該可以自己走了。”樂浪對著鳴人說。

當下試著叫三點起來,三點休息了一會,再加上吃了一些東西回復了體力,已經可以走路。鳴人看了點點頭,當下連忙拿起放在旁邊的那只兔子,叫著三點一起往外走去。

回到拍攝地,休息了一下,三點就又精神抖擻起來。

中午的飯是早上的時候準備好的,省得走下去吃麻煩。一堆人匆匆吃完飯,孫德富就又催著大家拍戲,爭取一天把這段劇情拍完,他越看這片叢林越是詭異,心想著還是早點拍完為妙。

雖然中途孫德富添加了一些劇情進去,不過拍攝還是很順利,到了下午就差不多拍完了。

看著太陽逐漸下山,叢林越靜謐。陡直峭壁,參天巨樹,把叢林遮掩的一片幽黑。幽黑的叢林伴著呼呼的風聲,聽起來好像什么東西在呼嘯一般。這個月是鬼節,鬼門大開是地獄諸鬼出門尋樂的日子,聽著這聲音,看著漸漸沉下去的太陽,孫德富和老李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兩人連忙叫著大家趕快收拾,大家匆匆的收拾一下,他們就催促著趕快下山,一行人看了納悶不已,這么急干嘛,只有樂浪知道這兩個到底在急什么。

來到山下,夕陽只留下在山巔的一抹霞光,天色逐漸暗沉,一邊,明月已然升起。

孫德富他們來到山下也沒多做停留,開著車帶著一干人就回去了。

樂浪吃了飯,撇開玉兒和三郎,帶著少卿,兩人靜靜的在湖邊漫步。

天色尚不是很晚,月亮已然升起,在這日月交替之時,只見一片片魚鱗般的白云漂浮在湛藍的天空之上,格外的清新。

湖風吹拂,習習涼風迎面而來,吹亂了少卿頭上的秀。少卿伸出手稍微了一下,卻不妨旁邊的樂浪一手攬過她那可盈一握的細腰,把她抱在懷里。

“啊,你你又要干嘛?”經過多次零距離的接觸,少卿早無初時的羞澀,她輕抱著樂浪的腰,輕聲輕語問道,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盡是可人的羞意。

“你說呢?”樂浪看著她的樣子,微微一笑,嘴卻已經朝那粉嫩的雙靠了過去。瞬時間激情點燃烈火,初經情事的男女,忘情的擁ěn起來。

“嗯,”

忘情擁ěn的男女很快忘記了彼此的存在,忘了身在何處。

遠處,三郎站在門口,傻頭傻腦的張望著。他好奇的向著在湖邊激情擁ěn的樂浪和蔡少卿兩人看過來,心里想著,也不知道三郎叔叔他們在吃什么,吃的這么津津有味。

站在屋門口玉兒看到遠處樂浪他們的模樣,臉煞時羞紅一片,嘴里“呸呸”的嘀咕了兩聲,轉身玉走,卻看到三郎還在那邊探頭探腦傻傻的張望,連忙把他叫進來,心里不無對少卿她們怪道:也不找個地方,平白教壞了孩。

良久,bsp;樂浪摟著少卿,看著她紅透的嬌容“呵呵”直笑。少卿胸前不停的喘息著,看著他一副惱人的樣子,羞惱的用雙手捶打在他的胸前,嗔怒道:“笑什么?”

“我就喜歡看著你笑。”樂浪湊近她的耳旁輕輕的說道。

少卿的耳朵被樂浪說話呵出的風弄得癢癢的,聽了樂浪的話“哼”的一聲,把頭別在一邊。

樂浪看了,微微一笑,把她拉坐在湖邊的地上,輕聲的對她說著年少時的一些趣事,把她逗得直笑。少卿早忘了剛才為什么生氣,只是輕輕的把頭靠在他的懷中,靜靜的聆聽他的話語。他的話雖然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情話,但卻是帶著無限的溫柔蜜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傻傻的男女

躺在屋中,樂浪還在回想著剛才那動人的一ěn,那緊緊相擁,恨不得將彼此融在一起的感覺,不覺傻傻的笑了起來。假裝睡覺的三郎稍稍瞇開一條眼縫,看著樂浪傻笑的模樣,不由一臉霧水,口中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轉身睡了。

在對面的臥房里,少卿躺在g上,咬著蓋在身上的一角薄薄的毛毯,哧哧的笑出聲來,陷入迷茫愛河中的男女,行為總是那么的古里古怪。玉兒實在忍受不了旁邊少卿的竊笑聲,翻過身來對著她問道:“少卿,你在笑什么。”

“沒有啊哪哪有笑。”少卿聽了,一臉的羞赧,連聲辯解道。

“怎么沒有,笑得那么大聲。”玉兒瞪著大眼說道。

“沒有,真的沒有,睡吧,睡吧,明天還有拍戲呢?”說著,也不再理她,轉過身睡去。

過了一會,房間中又傳來“哧哧”的竊笑聲。玉兒瞄了一眼這不可救藥的人,“哼”的一聲,無奈,痛苦的把薄毛毯往頭上罩去,郁悶的睡了。

樂浪傻傻的笑了一會,就進入玉如意空間中。玉如意空間中其實也有白天黑夜的分別,但是并不是很明顯,只是白天的時候天空比較亮,晚上要暗一點,但都是一片白蒙蒙的,認真說起來也是沒什么區別的。

空間一角,香蕉林旁的鳳梨地中,一棵鳳梨旁,一只大肚豬(巨蜥)正張開著大嘴,咬開一個黃透了的鳳梨的外皮。忽然看到樂浪來了,連忙一下咬斷鳳梨的莖干,把整顆鳳梨咬到樂浪的身前,討好的搖著尾巴,好像是要讓樂浪嘗一下鳳梨似的。

樂浪摸了一下大肚豬的頭,就繼續在空間中逛了起來。大肚豬看了看樂浪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的鳳梨,感覺還是鳳梨比較偉大,就埋頭吃起了放在面前的鳳梨,不再去看樂浪。

自從大肚豬受傷被樂浪放進玉如意空間里面傷好了后,大肚豬看到樂浪就像狗看到主人一樣,看了就湊過來搖著尾巴討好著,起先樂浪還怕它咬人,后來也漸漸習慣了,可能是知道樂浪救了他,感恩吧。

大部分動物都有一顆感恩的心的,不像人類,越進化越是荒唐。

玉如意里的空間好像不再擴大,自從上次放了那條霸山烏龍進來擴大一次后,就沒有再擴大過。

樂浪種在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些釋迦、黃皮、荔枝的種子已經長到了一米多高,他就將這些果苗栽到那邊多出來的土地上去,還把那邊的泰國香蕉園和鳳梨地也擴大了。

現在,站在高處一眼看過去,那是整片整片的鳳梨,整片整片的香蕉,整片整片的果林,十分的賞心悅目。他那些從山上帶下來的野果種子,也已經長出了青綠的苗,都有一把掌高,連他那些從山上帶下來的果樹也長的很是旺盛。

走到果園,從果林中摘下了幾個黑得紫,蒙上了一層白霜的黑李,一邊走一邊吃著。這些果子,在空間里掛在枝頭越久,沉淀的時間越長,這味道就越是鮮甜水嫩多汁。

一邊走一邊看,看過了鳳梨來到香蕉園,看著一串串熟透了的大香蕉,樂浪不由點了點頭。在外面,香蕉黃了后,如果不趕快吃的話過幾天就會黑掉。在玉如意空間中卻沒有這種問題,黃了之后掛在樹上就會一直保持著黃的樣子,直到把香蕉割下來為止。

看過香蕉,來到那個老樹樁旁,老樹樁上面那臉盆大的黑靈芝好像又長大了不少,老樹樁身長滿了大大的黑靈芝,更是奇異的是這老樹樁上竟然長出了一顆樹苗。那樹苗是從老樹樁身上的樹洞中長出來的,所以看不出到底是老樹樁身上長出的樹苗還是樹種落在老樹樁身上長的苗。

老樹樁身上長出來的樹苗讓樂浪看得嘖嘖稱奇,這可謂是老蚌生珠了。轉頭看到老樹樁身上長著的密密麻麻的靈芝他不由搖搖頭,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辦好,上一次他看到這黑靈芝長的太密就采了一批出去曬干,沒想到過一陣后,這些靈芝又繼續長了起來,看得他頭疼,后來干脆就不再管它,也不知道最后會長成什么樣。

空間之中不知什么時候又多出了一個白玉蜂的蜂窩,樂浪記得自己好像沒有把白玉蜂放進來過,可能是以前放在里面拿出去的時候沒清理干凈,留了一些下來。現在這些白玉蜂在石頭山的一個巖壁上找了一個洞做了巢穴,樂浪本來以為這些白玉蜂應該沒幾天就會餓死才對,沒想到卻堅持了下來,這讓他感到奇怪,這空間中又沒,這白玉蜂又怎么過活呢?

在他有心的留意下終于現,這些白玉蜂采的竟然是香蕉和一種粉紅色的野。香蕉有他是知道,可是香蕉有蜜他就不知道了,這個他只聽說過好像只有野生香蕉才需要授粉,沒聽說這種人工栽培的也要授粉的。不過他栽的香蕉雖說不是野生的卻勝是野生的,他種了香蕉后就從來不沒有管理過,當然除了過來割香蕉以外。好在這個空間中沒有什么雜草,不然估計這草可能比香蕉還高。

白玉蜂除了采香蕉以外,還有一種野,這種野朵粉紅色,一棵根莖頂著一朵粉紅色的朵,看起來很是漂亮,一般只長在石頭山的后面,那里一大片一大片的這種野。

這種野好像是山上的烏面黨參,烏面黨參其實是一味草藥,又叫一朵紅,下面的根莖白白的像個蘿卜,吃起來甜甜的,有股參味,孩子都喜歡挖來吃,朵中間的那根根莖酸酸的,以前樂浪的時候就喜歡挖這種東西,一堆屁孩還比著誰挖的比較大。

樂浪挖了一個起來看,這東西確實是烏面黨參,一朵紅來著,下面白白胖胖的根莖要比外面的大,這可能是他移栽果樹的時候帶進來的。這東西繁殖很快,一棵烏面黨參就帶著上百個種子,所以一長就一大片也不稀奇,只是怎么就石山這邊比較多呢?他看了一下,感覺有可能是這邊比較陰涼,這種喜歡陰涼而且有陽光的地方。

那些天雞有的進了七月份就開始下起蛋來,樂浪看了一下,也沒拿蛋,只希望看能不能再孵出幾只天雞來,說真的,這天雞肉只要吃過一次,就讓人忘不了,可謂回味無窮。

樂浪四處隨便逛了一下,再走入木屋里看了一下放在屋里的老虎和狼的尸體,這才退出空間。退出來他把玉如意拿在手中,不知怎么的每一次摸著玉如意,就有一種心頭寧靜,不染塵埃的感覺,很舒服,一種心神上的舒服,一種全身毛孔舒爽的舒服,這種感覺很難說得清楚。

把玉如意收起來,看了旁邊睡的一塌糊涂傻頭傻腦的三郎,給他蓋上踢起來的被單,自己也睡了。

海峽影視城,a號室外攝影基地。

此時的a號室外攝影基地中已經不是一個攝影基地,而是一座城市,一座異域風情的城市,城市中人來人往,個個穿著古時的異國服飾。

今天要拍的是三郎的戲,這也是孫德富加進去的戲,他感覺加入了三郎這個胖子,會給這部片子帶來一股不同的味道。不過在拍城中的這個片段時,前面還有一出戲,那就是三郎扮演的角色去偷火雞蛋,不心被火雞現,一群火雞憤怒的追了出來,三郎在前面沒命的跑,然后不心遇到來了城主拉德利。

在a號室外攝影基地就是拍三郎遇到城主拉德利然后引的一連串事情,前面的就要到樂浪家拍了,這也是孫德富被火雞咬出來的靈感。

“各就各位,開始。”攝像頭慢慢的拉近,三郎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從最遠處沒命的跑了出來,拉德利城主剛好從城外回來,騎著一頭魔獸,慢慢的走著,這時候三郎快跑近,那魔獸看到一個屁孩沖過來,頓時瞪著獸眼,高聲吼了一聲,看到魔獸張著大嘴,一副猙獰的模樣,三郎硬生生的止住腳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到眼前的怪獸,心中一怯,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蔡少卿扮演的少女牧師妮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用手擦干凈三郎臉上的淚水,轉身看著拉德利,冷聲說道:“城主什么時候開始欺負孩子了。”

“哼,”城主也不作辯解,一扯衣服,高傲的駕著坐下的魔獸走了過去,就在這時,蔡少卿扮演的少女牧師妮可分明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黑暗氣息。

“卡,這一場拍的不錯,準備一下,再拍一次,開始。”

人生,就如隨風飄零的落葉,風吹到哪里,它就落到哪里,無有常態。####

正因為人生太苦,所以佛家才會想著超脫,營造一個虛幻中的極樂世界;而道家則是尋求長生,但總的來說都是為了掙開凡塵這紛紛擾擾的囚籠。

山間,不管何時都是那么的寧靜,靜的讓人發虛。

小溪嘩啦啦的流著,時不時被山峰蕩起一片漣漪,溪的那一頭,蔥蔥郁郁的樹林散發出勃勃生機。溪邊的路旁盛開著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那燦爛的花朵燦爛得讓人忘記了憂愁。

溪邊的,一個農家婦人手扶著一個瘸著一條腿的男子慢慢的走著,那男子一只手撐著拐杖,一只手扶在婦人的手上,艱難的往前走去。

他們的旁邊有一對可愛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個三四歲,一個七八歲,兩人手中采了一大堆無名的小野花抓在手里,圍著兩人,笑著跑著。

“爸爸,爸爸,你看看,你看看,這花花漂不漂亮?”那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拿著小野花湊到那瘸腿的男子身旁奶聲奶氣的說。

“漂亮漂亮,小研妍采的花最漂亮。”瘸腿男子用手摸了小女孩一下,愛憐的說道。

“那我的呢?我采的花漂不漂亮。”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看了也跑過來對他問道。

“都漂亮,都漂亮,呵呵”瘸腿的男子笑著說。

笑完后,他轉過頭來看著攙扶他的女人說:“阿花,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這個女人和他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直到最后結婚生子,不管什么時候她都是不辭辛苦、任勞任怨,是中國賢妻良母的典范。“說什么瘋話。”阿花拍著他的手背輕聲的說。

瘸腿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看著她,默然無語。看著她,這個從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長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后,嫁給了他,為了他為了這個家,那如花似玉的模樣早已經變成了現在的黃臉婆。這是一個好女人,而自己,卻是一個無三小路用的查埔人。(一個沒什么用的男人)“爸爸,你為什么要抓媽媽的手手呢?”小研妍站在一旁歪著頭看著爸爸問道。

阿花一聽,連忙從瘸腿男人的手中抽出手來,臉上現出一縷許久未見的紅暈。

瘸腿男人聽了,鎮定的說:“沒什么,我們快點走,不然中午就趕不及回去吃飯了。”

“哦,”說著,小研妍就又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去,靈靈看了連忙也跟了過去。不過她回頭看了瘸腿夫婦一眼,輕輕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阿花沒好氣的掐了瘸腿男子一下,又狠狠的瞪了瘸腿男人一眼,才扶著他往前走去。

“振新,其實你可以等到腿好了才來的。”

“受人恩情百年記,他們在我們家最落魄的時候幫了我們一把,這個情我們現在沒辦法還,但禮數卻還是要到的。這次幫我們的人都說錢是這個樂浪出的,害的我們都空跑了好幾趟,這次一定不會錯了。我打聽了一下,這錢確實是他出的,但野豬卻是他們幾個年輕人一起打的。聽山砍樹的時候不小心遇到野豬幾個人合力才打死的,只是沒想到把這賣野豬的錢給了我們村,這些年輕人好呀,有情有義。”振新感慨的說。

“嗯,”

兩人就這么一邊走一邊說,往前面走去。樂浪和三郎今天沒有他們的戲份,就一個坐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一個則是在那邊地上倒了一大堆的玩具,數著他的寶貝。

陽光透過重重樹葉折射在老龍眼樹下的樂浪身上,他看著枝頭上越來越大的龍眼,心想現在這應該能吃了,不過現在的龍眼沒什么肉,里面的果核還是紅色,不好吃。

樂浪他們小時候吃龍眼,那可是從小吃到大,從龍眼只有小拇指小的時候就開始吃,這時候的龍眼肉才只有那皮厚,他們也吃的津津有味,就這么一直吃到龍眼成熟,也不知糟蹋了多少龍眼。他每想起小時候的種種事情,就搖頭不已,小時候貌似太荒唐了。

他躺在搖椅上,感慨連連,又想起拍電影的事,不由頭大。都說拍電影掙的錢多,可真的去拍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人做的活。

一個鏡頭不如意,就要你重拍個七八九十遍,一個字說錯也不行,樂浪最糟糕的一次是重拍了二十六次,弄得他都想大聲罵人,不過最后還是忍住了。

拍電影的時候,中午就沒回來,在影視城那邊吃的盒飯,明白人都知道,那盒飯的飯菜當然不比自己做的,這東西對樂浪來說簡直就食難下咽,幸好這部電影就快拍完,不然他可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樂浪正躺在搖椅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時,那對中年夫婦慢慢的走到了樂浪家門口,那兩個姐妹看著屋子,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是好奇的神色。

振新來到門前看了一下,對著里面叫道:“請問,是樂浪家嗎。”

樂浪一聽,連忙從搖椅上站了起來,定眼一看,只見門口站著一對不認識的中年夫婦,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女孩正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院子。

他連忙快步走上前去,說:“是,這就是,請問,你們要找誰。”

他看著站在門口的中年夫婦,下意識的以為是來找老道算命或者是求醫的,別看老道平時嘻嘻哈哈沒大沒小,他算命和治病可是很有一手的,而且在這附近很有名氣,現在雖然搬到這里來了,但仍然有很多人都慕名而來,偶爾也會有人找到樂浪這邊來,所以樂浪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三郎在里面聽到聲音也好奇的跑出來看熱鬧,看到旁邊的兩個小女孩,好像想起了什么,拉著樂浪的手小聲的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是那個賣雞雞的妹妹。”

聽了三郎的話,樂浪又認真看了一下,還真是,那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明顯是那個墟集上賣小雞的小女孩,剛才沒仔細看都沒認出來于是,他露出自以為憨厚笑容,對著小女孩笑了一下,沒想到那小女孩嚇得趕緊躲到了她姐姐屁股后面,露出一對動人的小眼睛看著他。

一時,弄得樂浪有點尷尬。

“你是樂浪吧?”振新走了過來,拉著樂浪的手問道。

“是,有什么事嗎?”樂浪也拉著他的手問道。

“恩人哪”振新就要低下身子跪下去,樂浪一看,這還了得,連忙用手架住,把他扶了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要這樣子,來,來,先進屋里坐。”說著,就撐扶著瘸腿男子往屋里走去。

阿花和兩個女兒也跟了上去,三郎也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來到里面,樂浪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從里面拿出一堆水果,從里面拿了兩個黑的發紅的黑李遞給兩個小女孩,“小妹妹,來,吃個水果。”

看著黑李,小女孩沒動,只是把眼睛看向自己的父母。

樂浪看了連忙對著振新說:“這是我自己種的,不要客氣,叫她們拿著吃。”

瘸腿男子聽了,這才對著兩個女兒說:“吃吧。”

聽到男子發話,兩個姐妹才從樂浪的手中接過黑李吃了起來,一旁的三郎可沒這么客氣,一手抓起一個就啃了起來。

“到底什么事情,怎么見了我就跪,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樂浪對著瘸腿男子納悶的問道。

“沒認錯,是這樣的”振新看著樂浪,對他說起了事情的起因。

振溪村下面遠處的苦坑村人,全名叫鄭振新,旁邊的是他的老婆鄭青花。苦坑村處在一個山坳間,有二三十戶人。因為被群山包圍在山坳里,一向都沒有什么可以耕種的土地,只有靠著種一些果樹、竹筍什么的或者做些工來養家糊口。

他家在苦坑村的生活水平也算是中等,家有賢妻老父,下有一雙女兒,日子過的也算不錯,不想天降橫禍,一次村里發現有野豬從山上跑下來糟蹋莊稼,就組織了一般人上山打野豬,沒想到野豬沒打到,倒傷了一批人,而鄭振新就是其中一人,而且是最嚴重的那一個。

他受傷后,村里湊了錢給他治療,而他家更是傾盡所有,要不是后來樂浪打了野豬給他們報了仇還拿出了一筆錢出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日子要怎么過。要知道苦坑村可是附近最窮的村子,湊了錢給他治傷,大家差不多都快沒米下鍋了,要不是樂浪拿了一大筆錢出來,天可憐見,這日子究竟會變成什么樣。

振新身上的傷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后終于恢復差得不多,只有那一條被野豬撞斷的右腿還沒完全好,只是他一直在心里惦記著要來拜謝一下這位恩人,才會帶著傷趕來。本來他早就要來的,卻又一直找不到人,在他千方百計打聽下,終于知道樂浪住在這邊,這才帶著老婆趕了過來。

振新向樂浪說著自己的事,說到凄涼處,不由得嗚咽起來。要不是他受傷,他老父也不會騎著自行車跑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到墟集上去賣東西,也不會讓他老婆親自跑去親戚家東湊西借,受盡白眼,只為了給他湊醫藥費。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著丈夫嗚咽落淚,旁邊的阿花眼睛也不由得紅了起來,他旁邊兩個女兒看到爸爸哭了,頓時也跟著哭了起來,卻是不知道為什么哭。坐在樂浪身邊的三點看到她們哭,也莫名其妙的感到傷心,頓時嚎啕大哭起來,這一下猶如江河之水,連綿不絕。

樂浪看了,不由在心里苦笑道,這什么事嘛。

“振新,事情都過去這么久,就不要提了。再說那野豬原本也是你們村的,只是湊巧被我們打到,我們一人也分了幾百塊錢,剩下當然是你們的,所以說那野豬的錢是你們應得的,你也不要這么在意,以后這事就不要提了。”樂浪寬慰的對著他說道。

聽了樂浪的話,振新停下哭聲,抬頭對著他說:“阿浪,這帳不是這么算的,怎么能這么算呢?反正這情我是記下來,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我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力氣。”

“好,好,”樂浪隨口答應著,山里人大多真性情,你不答應也不行。

“妍妍,靈靈,去給叔叔磕頭。####”振新對著一旁也止住了哭聲的兩個女兒吩咐道。

樂浪聽了,慌忙搖著手說:“別,別,千萬別,振新,你們先坐一些,我去一下。”說完,他連忙站了起來,走了出去。他是被振新弄得怕了,又是哭又是磕頭的,誰受得了。干脆跑到廚房,做起了飯。

火熱的陽光照在屋前的臺階上,振新看了一下,快正午了,就想走,可卻看不到樂浪的身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廳中一角,三郎從他那堆玩具里拿出幾只上了發條就能到處爬的小毛毛蟲和小汽車來在那邊和小研妍、靈靈玩著。小孩子沒煩沒惱的,什么事情一會兒就忘了,就這樣,幾個小屁孩翹著屁股趴在著爬來爬去的毛毛蟲和小汽車,玩得不亦樂乎。

過了一會兒,樂浪終于出來了,手里還端著一大堆炒好的菜。振新夫婦看了就要走,樂浪一看連忙抓住他們,開什么國際玩笑,飯菜都做好了,人卻要走。走了的話,他這些東西要吃到什么時候。沒奈何,在樂浪的熱情挽留下,振新夫婦只好留了下來。

吃完飯,樂浪又拿出一瓶低度的香蕉酒出來,“振新,來,我們喝一杯。”

“阿浪,我現在腳還沒好,等我腳好了,再痛痛快的快陪你喝一杯。”振新看著樂浪拿出的酒有點為難的說。

“呵呵,不要緊,這種酒就像飲料一樣,小孩子也可以喝一點。”說著打開酒瓶給振新倒了一杯,那沁人的香蕉酒香聞了頓時讓人心神一爽。

樂浪酒還沒倒完,三郎已經拿了個杯子在那邊等候,他可是喝出味道來了,這種東西,淡淡甜甜的,喝起來很爽快,聞起來也解憂愁,三郎很喜歡喝。

樂浪看了,摸了一下他的頭給他到了一杯,又給其他人滿滿的倒上。

振新喝了一口,只覺酒入肚中馬上化作一股清涼縈繞全身,然后再聚成一團暖流盤踞在心腹間,渾身四肢百骸全身毛孔竟是無處不舒爽。他不由在心底暗暗的喝了一聲“好酒”。他旁邊的阿花喝了以后也是連連點頭,幾個小屁孩只是埋頭喝著,沒什么感覺。

“振新,你家是做什么的。”樂浪喝著酒隨意的問道,就像在聊家常一樣。

“家里種了一點地,山上種了一些柚子,一些筍和龍眼還有一些香蕉,有時候農閑的時候出去做下工,這日子過的倒也可以,沒想到卻遇到了這天殺的野豬”說著,他仰天狠狠的灌下一杯香蕉酒,似乎要把這滿腔的怨恨愁緒盡然付之于酒水中。

“這日子就是這樣,說不定這事過了后,你家的日子會越過越好。”樂浪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但愿如此吧?”振新感慨的說。

吃完飯,樂浪和振新在一旁泡茶聊天,阿花則搶著去洗碗筷。

三郎和小研妍、靈靈吃完飯,還是趴在地上搗鼓著他的那堆玩具。

三郎按著遙控車往三點的身上撞去,三點又一次悲哀的變成了三郎一座攻堅的堡壘。看著三郎,三點心情很不好的打了個噴嚏,本想一尾巴把這撞向自己的東西甩開,卻又想到這樣一來三郎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想了想只好作罷。無奈的趴在地上,看著三郎他們玩鬧,神情很是哀怨。

“你家的狗狗好大啊!”小研妍奶聲奶氣的說。

“當然了,三點是最大的,三點還會背著我到處跑呢?”三郎聽了,自豪的說。

“三點真棒,我家也有狗狗,不過沒有三點大,我能摸一下三點嗎?”

“可以,三點很聽話的,不會咬人,它還會站起來呢?”

“嗯。”

玩了一會,鄭振新就告辭了。走的時候,樂浪給他們帶了一大堆的水果和香蕉酒,鄭振新力辭,但還是拗不過樂浪,三郎也同意送了幾個小玩具給兩個小女孩,弄得兩個小女孩不停的回頭看他,那小的還三郎哥哥、三郎哥哥的親熱叫著。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聲音,樂浪不無無奈的感嘆,這就是農民,平時勉強溫飽度日,但如果真的遇到什么災難,那就是一場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

攝影基地中,拍攝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今天是最后一場戲,所有的人員都到齊了,準備拍完后就擺慶功宴。

今天拍的是蔡少卿扮演的少女牧師妮可和流浪劍士波特一起對付城主拉德利,眼看著就要將其斬殺,卻沒想到最后他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化身巫妖,強行打開通往深淵位面的通道。

通道緩緩打開,天地間頓時黯然無色,空中電閃雷鳴不斷,一個巨大的漩渦在空中形成,妮可和波特分明感覺得到從那空間中傳來的深淵位面的黑暗氣息。

眼看著通往深淵位面的通道就要打開,就在這個時刻,波特毅然下了一個決定。

“妮可,我要去阻止和黑暗深淵的出現,要不然讓這黑暗深淵中的黑暗生物出現在這個空間里,對于這世間將是一個毀滅的災難。”波特抓著妮可手說。

“可,可是”

“妮可,沒有可是,放心我會回來的。‘說完,低頭在妮可的額頭吻了一下,轉身往那旋渦中走去。

“波特”看著火漸漸遠去的波特,妮可這才清醒過來,大叫一聲。

波特回頭一看,正要說話,忽然一片柔軟的雙唇堵住了他要說的話。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就怕這一分手,會變成兩人的永別。兩人忘情的吻著,似乎能聽到粗重的吮吸聲。

這時天上雷聲大作,漩渦越來越大,黑暗氣息越來越濃,似乎還能聽到里面傳來的種種聲音。

波特被這雷聲驚醒,眼望著,知道不能再等。看著妮可,溫柔的說:“我會回來的。”

說完,轉身,眼中盡是堅毅的眼神。來到漩渦面前,回望,妮可眼中的淚水已經無法自制的留了下來,看著她眼中的凄迷神色,他有重重的說道:“相信我,我會回來的。”說完,就撲向漩渦之中。

“波特”看著波特從眼前消失,妮可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就在這時,旋渦中忽然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遮蓋住整個天空,過了一會兒,異像消失,電閃雷鳴不見,漩渦消失,天空一片湛藍,剛才的一切恍然若夢。如果不是滿地狼藉,妮可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眼前是真的。

“波特,”妮可看著剛才波特消逝的地方,珠簾般的淚水不停的從眼中滑落,但是,轉瞬之間,她眼中就出現一縷堅定眼神,她伸手擦去眼中的淚水,輕聲說道:“我會等你的。”

妮可看著剛才波特消逝的地方,目光直欲穿透亙古的時空,到達深淵的彼岸,眼中珠簾般的淚水不停的滑落,眼神之中一片凄涼。但是,轉瞬之間,眼中就被一縷堅定所代替。她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望著莫名的遠方,輕聲的說:“我等你。”

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因為波特的犧牲而避過,災難后,城中慢慢的恢復了秩序,人們為了紀念波特在城中的廣場上豎起來一座雕像,讓世人謹記這位英雄。

韶華易逝、年華易老。

在以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里,總會有一個穿著一襲月白長袍的女子,在靜謐的夜里飄飄而來。沉寂的夜中,她總喜歡徘徊在這雕像之下。

歲月的齒輪無論人間發生多少事,總是不停地轉動,昔日點點滴滴的少女情懷,而今,皆已沉睡在煙雨朦朧的寂靜黑夜之中。

天上一輪明月高掛,那柔和的月光從空中輕輕柔柔的灑落,把這黑月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月輪之中漂浮著一道月影,月影蒙蒙,如樹如花,讓這溫柔的月看起來更加的溫柔。

這一夜,又是這一名穿著一襲月白長袍的女子。她慢慢的走到雕像之下,輕撫著雕像,眼中盡是無言的溫柔。昔日可愛的少女如今早已成了一個如水蜜桃一樣嬌艷欲滴的女人。

這個女人鎮上妮可,那往昔炙熱的情感并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忘卻,而是如醇酒一般沉淀在心頭,欲久欲是濃烈。

月光照在她那那妖嬈的臉龐,雪嫩的肌膚上,讓她看起來就如同雪山神女一般的飄渺與不凡。

她輕撫著雕像,眼角一滴柔情的淚水緩緩滴落,想著往事,心中忽然有一股想哭的沖動,多年擠壓的感情在這個寂靜的長夜中悄然釋放,瞬間,嗚咽的哭聲在這凄冷的黑夜中響起。她仰頭看著雕像,眼中的淚水不可制止的從臉龐滑落,在這一刻,她再也無法掩蓋心中的感情,哽咽的出聲問道:“你說,你會回來的,為什么,為什么”

淚水,如江河一般從眼眶中傾瀉而出。

突然,一陣腳步聲,慢慢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近了,近了,妮可轉頭一看,卻見一人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慢慢的向她走來。等那人走近,妮可清晰的看到來人的面容,頓時哭著撲了上去,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情感在這一刻如山洪爆發。

淚水浸濕了來人胸前的衣襟。

良久,她兀自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來人,眼望著,輕聲問道:“是你嗎?”眼中還閃爍著尚未流出的淚水。

“是我。”男子低沉的壓抑著說。

是波特,經歷了千難萬險終于從深淵位面之中回來了。

聽到他的回答,妮可攬著他的腰,一如溫柔的小女人般靠在他的胸前,閉著眼睛,低聲說道:“你回來了?”

她不敢睜開眼,她好怕這是一場夢。

波特伸出手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的說:“是的,我回來了。”

妮可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她才明白這一切,原來一切都不是夢。波特輕輕的聞了一下她的額頭,抱著她,一把解開身上黑色長袍扔了出去,露出身上金黃色的鎧甲,金黃的鎧甲在月光之下發出炫彩的金光。

波特輕輕的捧起妮可那滿是淚花的嬌嫩臉龐,輕柔的說:“是的,我回來了。”

說完,頭慢慢的低下,聞住了那溫柔的唇,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不再分離。

就在這時,攝影師把鏡頭慢慢拉遠。

“卡,總算拍完了。嘿,阿浪,不要在吻了,拍完了。”孫德富好心的對著還在那邊熱吻的樂浪和少卿提醒道。

兩人對他的調侃也不以為杵,早已經把自己當作樂家人的少卿更是落落大方,兩人分了開來,手拉著手慢慢的走了過來。

在拍戲的這段日子里,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除了最后一道防線外,早就把該做的都做了。倒不是樂浪不著急,其實他心里比誰都急,只是戲里戲外,家里外面,總是一大堆人,不好辦事。

拍完戲后,當天晚上,孫德富就帶著劇組的所有人員到酒店里大吃了一頓,算是拍完電影的慶功宴。接下來電影就進入了后期制作,孫德富特地從好萊塢請來了一些動畫、影音的制作高手,力求把這部玄幻制作打造成一個史詩級別的影片。

拍完電影后,少卿她們也走了,畢竟少卿帶領的歌仔戲劇團還要管理,雖然她這些年早已經有意識的培養了一些接班人,還把劇團的一些事物交給了其他人管理,但畢竟還是有點不放心。

少卿和玉兒走后,樂浪家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飯后,樂浪依舊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三郎則是拿著一大箱的玩具倒在地上,看著玩,這些玩具有些是大人送的,有些是他那些小伙伴們送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兒都有。有次樂浪偷眼看了一下,發現里面連木頭石頭果核都有,看得他搖頭不已,這些小屁孩當真什么都喜歡。

有時下午的時候,村里的那班小孩也會跑過來玩,一大堆小孩在這邊想著法子玩,有時候跑去釣魚,有時候跑到后面去貢番薯,有時候還跑去摘野果,不過到山上,樂浪一向都不讓三點去的,主要是他太小了。看著一大堆小屁孩在他家里打啵仔,撿石頭,埋金銀,彈玻璃珠,樂浪都差點以為家里成了幼兒園了。

這些小屁孩現在明顯是把他家當成聚會場所了,沒幾天固定來一次,還帶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來,不過樂浪看到三郎樂的“嘎嘎”直笑也沒管。這些小孩在這邊無拘無束,沒有人管,還有一大堆東西吃,當然高興得屁顛屁顛的,這主要還是樂浪為人和氣。

拍了快一個月的電影,忙得連山上的香蕉竹筍鳳梨都沒去管理,估計地里的雜草都快長的和人一樣高了,如果不是覺得片酬還可以,樂浪估計又要開始罵你個香蕉芭樂了。

有一陣子沒上山了,走在山道間,樂浪忽然覺得這風都變得柔和了,連空氣也清新了許多,兩旁的雜草和樹木看起來也順眼了,特別是路邊這青草,看起來水嫩水嫩的溫柔。

“我靠,”樂浪只顧著看四周的景色,渾然忘了腳下,不小心差點踩到了一條蛇。

跳過去,他轉頭一看,好家伙,這東西還沒走,還在那邊“悉悉索索”的吐著信子。那蛇一臉的迷茫,探頭探腦的,看著樂浪,估計是在怪樂浪吵醒了他的午覺。樂浪看了一下,發現是條土地公蛇,這才放心下來。

這種土地公蛇,無毒不咬人的,還很老實聽話。這土地公蛇其實就是錦蛇的一種,因為無毒不咬人,還挺聽話,所以當地人都把他當作是土地公坐下的伙計,專門給他老人家巡山的,所以就把它叫做“土地公蛇”。

樂浪看了一下,大手一揮,口中喝著“走,走,”這家伙倒也聽話,乖乖的鉆入草叢,不見了。

來到香蕉園,地里的雜草有的已經長得差不多一人多高,香蕉樹上的香蕉有的已經黃透,有的已經轉黑,有的太過飽滿已經裂了開來,甚至有一些被老鼠吃掉了。樂浪看了連忙把可以割的都割了下來,然后才開始鋤起草來。

前陣子剛下了一場雨,土地倒也松散,沒多久就差不多鋤完了。

鋤完了香蕉,他又來到鳳梨這邊,鳳梨這邊和香蕉地差不多,地里也是雜草一片片的,不過要比香蕉地里的草少。鳳梨地中鳳梨有的已經熟得都爛掉了,他連忙把鳳梨給割了下來,再細細的鋤起草來,鋤完鳳梨地,天色已經漸黑,本來還想去看看竹筍的樂浪只好把鋤頭往空間里一放,走下山去。

透過重重樹叢,依稀看到遠處山巒間的落日一如往昔的燦爛。

鄉村人其實和城市里的人群一樣,一樣為了三頓打拼。鄉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的時候就聚在廟前說著一些有的沒有的話,沒有都市的繁華,沒有都市間的爾虞我詐,反而多了一份愜意與逍遙。

鄉村人就是這么平凡,日子也是平淡無奇,在現在這種浮躁的社會里,并不是人人都能忍受得住這種平淡如水的生活。

而樂浪,就很喜歡這種淡泊的生活

隔夭一早,樂浪沒有去山上,而是帶著三郎騎著摩托車往村里駛去,昨夭晚上老道拿了一大塊牛肉過來,說是別入送的,自己吃不了,就給了樂浪。####看著那一大塊的牛肉,樂浪就想起了云家牛牛店里的牛排,心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弄個鐵板來煎。

心動那就行動,于是今夭一大早樂浪就帶著三郎往村里去,村里有個鐵匠,以前就專門給入家打些農具什么的,現在改行打起了兵器。因為他是純手工古法打造,所以打出來的兵器很有古早味,所以很多入都不遠千里趕來讓他打造,有時候他也接一些別入專門定做的東西。

摩托車慢慢的行走在山路上,旁邊的果林中一顆顆的龍眼已經快要成熟,一個個又大又圓。那邊的山地里已經有入家在千活,在農家,大部分夭亮就起來千活,像樂浪睡到八點左右的,已經是讓入鄙視的焦點了。

來到村里,廣場上收綠筍的入已經少了,現在綠筍開始大出,價錢回落的很厲害,市場價也從最早的八九塊回落到兩塊錢,那些販子到這邊收筍基本上沒什么利潤,所以收的入就少了,只有一些識貨的飯店還堅持著過來收,下午依舊有一個收筍的攤點在那邊。

鐵匠,村里入都叫打鐵的,鄉間還有一句諺語專門說這打鐵的,就是”打鐵的懶叫摸不到”(這句就不翻了,明白入都知道),意思是說這入好動,沒一點安靜。

打鐵的在村的后面,所以樂浪開著摩托車要從村里走過。

路過一戶入家,只聽里面傳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樂浪一看,那戶入家門口外面圍著一大堆入,樂浪心下好奇,把摩托車停下,走了過去。

樂浪拉著三郎慢慢湊了過去,來到近前,往里面一看,只見里面院中一個十幾歲的小子跪在地上,旁邊放著幾只鱉,一動不動的,看來已經死了,旁邊他老子拿著一根兒臂粗的棍子正要落下,他老子旁邊他老媽拼命的勸著。樂浪認識這入,這個入叫咸水,和鳴入一樣是打漁的,不過鳴入是專門打漁,他則是偶爾打漁,平時都忙著種地,有時還兼作小工。

咸水拿著竹棍狠狠的往兒子身上打去,嘴里還大聲的罵道:”冷涼卡好,好的不學偏學壞的,今夭不打死你,恁爸就不信。”

他兒子跪在地上,也不敢用手攔,只是哭喊著:”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他的老婆在一旁苦苦的護著兒子,搶著他手中的竹棍勸著:”好了,好了,教訓一下就好了,小孩子不懂事,稍微教訓一下就是。””你一個女入知道什么,今夭不好好的教訓他一下,指不定以后要惹出什么禍來,我今夭就是要讓他長長記性。”說著,竹棍狠狠的往他兒子身上打去。”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了。”旁邊看的入看了都連聲勸著咸水。

樂浪看得眼皮直跳,好家伙,這么大一根棍子也打得下手。看了一下,樂浪對著一個在旁邊看的入問道:”什么事情?”

那入看了樂浪一下,說道:”還不是他那兒子,不知道在哪里學到了那么歹毒的抓鱉方法,用針穿在豬肝身上活活的把鱉刺死,被他老子知道了,要把他打個半死。”

樂浪聽了恍然大悟,怪不得呢,這下咸水估計要被兒子給氣死。

在以前,小溪村前面這條小溪里可是鱉魚成群,后來入們發現鱉的價錢很高,就想著法子抓出去賣。####

鄉下間抓鱉大多用土方法,要不是用籠子就是找鱉洞用手抓,但一些頭腦靈活的就發明了省事的醉捕法,醉捕法就是用星星草、生豬肝、安眠藥和綠豆面攪拌在一起做成小面團放在甲魚出沒的地方,甲魚只要吃了就會馬上暈過去,任入捕捉。

而有的就千脆拿著魚竿穿上豬肝抹上香精,像釣魚一樣釣鱉。

還有狠毒一點的,就把針給弄彎放進豬肝里,投放到鱉常出沒的地方,都不用看,隔夭一早起來撈鱉就行,那鱉吃了東西,因為里面有針,消化不良,立馬腸穿肚爛而死。

在那一場抓鱉風波后,小溪村的小溪里幾年內基不到成年的鱉,直到后來才慢慢的恢復過來,其實都是窮惹禍,那時候就只顧著一曰三餐,哪知道什么保護動物。后來小溪村入痛定思痛,就在溪邊辦了一個養鱉場,偶爾放生一些小鱉,當時還債,并禁止村民用任何非入工的方法抓鱉。

這事情可是被寫作村規貼在墻上的,咸水倒不是氣這小子違背了村規,而是這小子竟然用這么惡毒的方法抓鱉,這才是讓他生氣的關鍵。

打了幾下后,咸水在幾個村入的勸說下這才停下手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樂浪看了一下后,就走了,其實抓鱉的這些玩意兒他也會,不過他一向都不屑用的,畢竟是真的太狠了一點。在以前那種吃都吃不飽的曰子里,這種捕鱉的方法沒入會說,但現在都可以吃的上飯了,為了掙錢和口腹之欲還用這種方法抓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騎著摩托車,一會兒就來到村里的鐵匠子車慕土的家。

他家原本是在村里的小學那邊,后來大家都覺得太吵,打鐵的嘛,難免整夭”叮叮當當”的。于是,他就把家給搬到這邊來了,這邊雖然也住著入家,但農村入大多曰出而作,曰落而息,對他打鐵的”叮叮當當”聲都感到無所謂,他又不是連晚上都打,白夭入又不在家,倒是沒入有意見。

來到慕土家外面,樂浪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樂浪把摩托車停在外面,把帶來的酒和一些水果拎著進去,三郎自己則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外面。

跨過門檻,里面是一大片的院子,院子要比樂浪家大得多,院子的一角蓋著高高的鐵板,下面一個火爐,火爐里面的炭火燒的通紅,上面插著一些扁平的厚實鐵片,慕土和他兒子述兵正賣力夾著一塊厚鐵片用力的敲打著。

他們赤裸著上身,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豆大的汗珠從身上一滴一滴滾落。

院子的后面是一座三層的樓房,樓房外面擺著一個茶桌。

樂浪進來,在一旁的慎土的老婆看了連忙招呼著他坐下,他也不客氣,把東西放在桌上,自己坐在椅上泡起了茶。

小孩子都有一個俠客夢,總幻想著自己腰系寶劍行走夭下,樂浪也不例外。

記不清那四年級還是五年級的時候,那時候他剛好迷上了武俠小說,他無意間路過鐵匠的家,看到他在打鐵,就好奇的問道:”你會不會打劍。”

記得那時候鐵匠對著他說:”你如果有鐵就能打。”

那時候還小,哪知道家里有沒有鐵,再說小孩子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很容易就忘了。不過后來在過年的時候,他還是用過年的紅包錢從商店里買了一把劍,不過被他玩了幾夭就不知所蹤了。

爐火朝夭,慕土父子不停的從火爐中拿出一個個鐵片反復敲打,”叮叮當當,叮叮當當”,你一下我一下,飽含韻律而富有節奏。

過了一會兒,汗流浹背的兩入終于停下來休息……”阿浪,來了,有事嗎?”慕土拿起旁邊吊著的毛巾擦了起來,一邊擦一邊問著樂浪。”是這樣的,我想打個圓盤,就這么大的。”說著樂浪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圖紙來,這是他昨夭晚上畫好的,盤子有三十公分左右,,旁邊有沿,免得東西掉下去,兩旁有可以抓的耳。本來樂浪還想弄個可以燒炭的鐵爐在下面,后來想想就放棄了,鄉里那種紅泥小火爐多的是,隨便拿一個燒炭,然后把盤子往上面一放多省事。”是烤肉用的吧。”慕土看了一下圖紙對著樂浪說道。”呃,是,你怎么看出來的。”樂浪聽了訝異的說道。”怎么看不出來,上次廈門一個酒店還從我這邊訂做了百八十個,都是有花紋的,看起來比你這漂亮多了,他們設計的哪有你這么丑。”慕土沒好氣的蹬了他一眼說道。”哦,連廈門那邊也跑到我們村里來定制東西,阿伯,你可出名了。””那當然,”慕土的兒子述兵走過來對著樂浪說,”我爸的手藝在咱們閩南甚至福建一帶可是出名的,你看這把刀。”說著他從旁邊拿出一把關刀來。

樂浪拿過來一看,只見關刀刀身狹長,形如偃月,刀背有青龍圖案,拿起來舞了一下,感覺挺重的。”這東西也有入做,不會用來打架的吧。”樂浪掂量著關刀對著慕土說。”你小子,什么眼光,這是用來供奉的。現在入家的家里都供奉著一入高的關公,這兵器就是配那關公像的。”慕土呵呵笑著對樂浪解釋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香菇蓮蓬煲豬尾骨

“你小子,什么眼光,這是用來供奉的。()現在有些人家的家里都供奉著一人多高的關公,這兵器就是配那關公像的。”慕土呵呵笑著對樂浪解釋道。

這事樂浪也聽說過,說有些有錢的人家,專門在家里辟出一個靜室,專門用來供奉一些神像。不過在閩南一帶專門信奉關公的不多,倒是廣東、香港、澳門以及海外信奉的要多一些。

樂浪聽了不由感嘆的說:“現在有錢人多呀”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窮人不少有錢人多。不過總的來說這日子是比以前好多了,你看以前村里有的人家,窮的叮當響的大把,現在個個都有了錢,還蓋起了房子。”慕土聽了忍不住說道。

“爸,你是說咱們家吧。”一旁的述兵聽了對著他老子說道。

“咱們家還算是好的,餓的時候還有番薯吃,在以前有的窮的連番薯都沒得吃,吃樹葉餓死的都有。”

“爸,那都是五八年前的事了,現在人只要肯做就不怕沒得吃,還有大把大把的錢花。”述兵對自家老子老是說起那些古早時期的事很不感冒。

“你小子知道什么,現在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土地不是被開發去做房地產就是建開發區和公路,要是哪一天鬧饑荒,估計連樹皮都沒得吃,一死就一大堆。”慕土瞪著兒子,沒好氣的說道。

述兵被他老子噎得沒話說,站起來走到里面去了,到底姜還是老的辣,看事情一針見底,不過這些事情不關自己的事,反正鬧饑荒怎么鬧也鬧不到自己身上。

“對了,我那圓盤什么時候能弄好。”看到有點冷場,樂浪連忙對著慕土問道。

慕土聽了說:“你等一下”,然后轉身往里面走去。述兵又走了回來,手上拿了一個碗,還拿著一袋烤熟的花生,他抓了一把往旁邊的三郎手里塞去,對著樂浪說:“自己拿。”說完,掀開樂浪拿來的酒壇蓋子,倒起了酒,頓時澄黃的酒液直往碗中落下,酒香四溢。

聞著酒香,述兵不由吞了口口水,倒完酒,把壇口蓋上,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酒入腹中,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不由喝了一句:“好酒。”剛要開口對樂浪說什么,他老子出來了,他連忙把酒放到茶桌底下,裝模作樣的拿著花生吃了起來。三郎吃著花生好奇的直瞄著他,他感覺這個人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

慕土從里面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兩個圓盤,還有一個缽。他走到茶桌,把東西放在樂浪面前,說:“你看看,這是那個酒店定做的,多做了幾個,留著也沒用,你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就拿去,省的再做。”

聽了他的話,樂浪拿從桌上拿起一個圓盤,入手頗重,圓盤的背面凸刻著星紋,盤子里面用黃銅鑲嵌著一條龍和一只鳳,看起來就像龍鳳圍著一團圓月飛舞,不僅沒有影響盤子還非常好看。盤子邊沿刻著云紋,邊上還有兩個可以拿起來的獸首,比他自己畫的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嗯,比我畫的漂亮多了。”樂浪看得直點頭。

“那當然,人家可是做來給五星級酒店用的,是專門請了設計師設計出來的。”

“那你拿這個缽來有什么用。”樂浪指著放在圓盤上的缽說道。

“這個缽是一個和尚訂做了,當時這和尚也沒說清楚,做好了才說是要有紫金光澤的,那就要黃金和紅銅融下,黃金我可沒有,只好等他買來再做。這個缽也沒什么用,融了話可惜,畢竟費了好大力氣做的,我看你們年輕人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拿出來看看你要不要,你這東西拿回去還可以燉燉肉什么的,感覺應該不錯。”慕土對著樂浪說道。

樂浪聽了不由苦笑,拿和尚化緣的缽燉肉,還真有新意。拿起來一看,暗黑的缽身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缽身上印滿了鍛打的痕跡,摸起來十分舒服,輕輕一敲,從缽身上傳出一陣“嗡”的聲音,聲音在缽中久久回響。

看了一下,樂浪感到很滿意,就說到:“那好吧,就這樣,多少錢。”

“這些東西又不值幾個錢,你給我送點酒過來就行,嗯,就是這東西,呸,你這小子,還沒吃飯喝什么酒。”慕土指著放在茶桌上的香蕉酒說道,述兵低著頭偷喝著從壇中倒出的香蕉酒,不小心被慕土看到了。

看到兒子這渾樣,慕土怒罵道。一把把酒壇抱起來往里面走去,估計是找個地方放酒。

述兵聽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低頭喝著他的酒吃著花生。這兩父子都是嗜酒如命的人,平時沒什么愛好,就喜歡喝兩口,上次在慎民家喝到樂浪釀的香蕉酒后,頓時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就想著去他家掏弄幾壇,不過接下來忙又忘記了,正好今天他來了。

看到老子把酒抱了出去,述兵很是不滿,不過繼而回過頭來,對著樂浪說:“阿浪,你如果要拿酒過來,就拿那種度數高一點的,這種度數低了一些,喝起來不暢快。”

樂浪看著他好笑的說道:““好,我那還有些五十多度,明天給你送幾壇過來。”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一聲大叫:“慕土,慕土。”接著,沒過幾秒就看到一個老頭走了進來,是村里的木匠景傳。景傳做的木匠活離不開一些鐵器,所以每次壞了他都過來找慕土幫忙打造。

“人未到聲先到說的就是你,這次又想打什么。”慕土聽到聲音從里面走出來說道。

“打些鑿子,要打好一點,不要用沒幾天就壞了,害的我幾天就要過來一次。”

“你天天都要敲呀打的,再好的東西也沒用。坐罷,阿浪拿了些水果過來,吃一個。”說著招呼著景傳在茶桌坐下,拿了一個黑李遞了過去。

這時候他才看到樂浪和三郎,阿浪跟景傳打了下招呼,旁邊的三郎還記得他,甜甜的叫了聲爺爺。“呵呵,三郎真乖,”景傳樂呵呵的摸了一下憨頭憨腦的三郎,轉過身來對著樂浪問道:“你來做什么。”

“本來要做一些圓盤回去烤肉的,沒想到他這里有,就省得再做了。”

聽了樂浪的話,他拿起一個圓盤看了一下,“嗯,不錯,挺好看的,呃,你拿這個缽做什么。”景傳看到還有個和尚討飯的缽,奇怪的問道。

“這個可以用來燉個湯什么的,反正放他這里也沒什么用,干脆我就拿回去了。”

樂浪跟著他們喝了會茶,又聊了幾句,就帶著慕土用箱子裝好的圓盤回去。

回到家中,已快中午,樂浪也沒上山,就在后院中忙活起來。拍電影的時候雖然山上沒去,但后院他還是時不時的進來拔下草什么的。

后院之中,一如往常,天還是這么藍,還是這么的賞心悅目。

地里蔬菜成畦,蕃薯藤爬滿了地,那邊的棚架上高高掛著幾個碩大的南瓜,現在這些南瓜他真的是吃不完了,大部分都用來喂ji鴨了。

涼亭旁,蕉影幽印,塘清水秀,游魚四動,水面上荷葉叢叢,荷花飄香。

樂浪拔了會草,又翻了下蕃薯藤,這蕃薯藤要定時翻一下,要不然這些蕃薯藤在地里生根,就會分去根部的養分,這些番薯就長不大個。弄好后,他在水塘里采了幾個蓮蓬,撈了兩條魚,一條鯽魚一條土虱。也奇怪,樂浪記得自己好像沒在塘中放過土虱魚苗,怎么會有呢?難道是那條從水庫中撈出來的土虱下的種。

去年在老七承包的水庫里撈到的土虱他并沒有吃,沒想到今天這么一撈倒撈出個意外來,看這條土虱起碼有兩斤左右,也不知道怎么長的,估計這水塘中的魚都被這些東西禍害了,看來得找個時間把這些土虱清理一下,只留下幾條就可以了。

撈完魚,樂浪還摘了個木瓜,又在地里摘了些茄子,就在廚房中忙開了。

廚房中,樂浪把蓮蓬蓮蓬洗了一下,也沒取出蓮子,就把蓮蓬切成四瓣放進湯煲里,又取來從山上摘下來的野生香菇洗凈,剪去蒂放了進去,再把買來的豬尾骨洗干凈放進湯煲,把冬瓜連皮切成四方形的大塊也放了進去,再放入一些蝦仁和姜片,把湯煲加滿水,就放在沼氣灶上煲了起來。

弄好湯后,樂浪將放在旁邊的木瓜削去皮切成薄片,然后用熱水稍燙一下,然后馬上撈出來用冷水沖涼。豬廋肉切成薄片,用鹽、ji精、黑醋和剁碎的大蒜腌一下,然后放油下鍋,等油熱后,把腌好的豬肉用蕃薯粉抓一下下鍋炒熟,再把木瓜片放進去炒勻,調味,一道別樣的美味醋肉木瓜就搞定了。木瓜吃起來脆脆嫩滑嫩滑的,伴著醋肉吃起來十分可口。

第一百六十二章老宣

濃濃的香味彌漫在廚房之中,樂浪忍不住拿起一塊醋肉放入嘴中,被那滾燙的肉燙得直哈氣,這一幕剛好被聞到香味跑過來的三郎看到,三郎在一旁看著,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樂浪看了,把他趕了出去,小屁孩呆在這邊干什么。

炒好木瓜后,樂浪把已經刮鱗去內臟洗干凈的鯽魚煎成金黃色,然后加水,用醬油、鹽、味精調味,煮至肉爛收汁,再把切好的蒜仔芹菜放下去,這道蒜仔芹菜煮鯽魚也好了。

茄子削皮切成長條形,炸成金黃色后撈起,然后在殺好的鯰魚身上斜著切幾下,讓那鯰魚肉似斷未斷,在用蛋黃著色,拌上蕃薯粉炸成金黃色撈起,把油倒起再放水下去煮,等到一半時,再把茄子放下去,調味,一直煮到湯濃肉爛時候,在上面撒上芫荽(香菜),這道黃金茄子燉鯰魚就大功告成了。

此時,鯰魚已經煮的滾爛滾爛,夾一夾似乎都有快化掉的感覺,那茄子都快煮得虛無,夾不起來,只用用勺子舀,連著湯吃一口,那種感覺想忘都忘不了。

最后樂浪看了下在沼氣灶上已經煲得濃濃的豬尾骨煲蓮蓬,喝一口,那濃濃的蓮子和冬瓜、豬尾骨魂合在一起的美味頓時沁入味蕾,只有一個字“好”,那些香菇也吸收了湯中的精華,吃起來有一股別樣的味道,非常的好吃。

吃完飯,樂浪躺在床上瞇一會,忽然聽到電話鈴響,打開一聽原來是孫德富打來的,他說經過一陣緊張的后臺制作,那部電影的最后制作差不多已經完成,他打算趁著還是暑假期間在全世界的各大影院上映。

這一次,孫德富準備同全球各大院線巨頭合作,把這部電影在全球宣傳開來,雖然其中讓利頗多,但即使是一點點的利潤也足以讓他掙得盆滿缽滿。原本他還想讓樂浪他們幾個主演配合宣傳一下,不過給樂浪給拒絕了,他又不是吃這碗飯的,沒理由弄得一大堆蒼蠅在身邊飛來飛去。

兩人聊了許久,才掛了電話,樂浪聽得連連搖頭,一個只拍了一個多月的電影就敢在全球放映,他十分的不看好這部戲的前景,雖然他演的不錯,躺在床上,樂浪不無自戀的想道。想了想,感覺這好像不什么事,就睡了,下午還要上山呢?

有一陣子沒到竹園這邊來,竹叢中長滿了草,園中的竹筍有的已經長成了竹子,有的竹筍長得有一人多高,有的開始吐青,看起來都是不能吃了。樂浪把不能吃的都砍了,只留下一些讓它長下去,其它的大部分都砍了。

清涼的山風吹來,身在竹園之中,聞到的盡是幽幽竹香。

樂浪清理了一下竹子,砍的大部分是綠竹,麻竹就無所謂,麻筍只要不是太老,大部分都可以用來做成酸筍。砍完竹子,他開始鋤草和挖竹筍,竹園這邊的草長的倒沒有香蕉園里的多,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花了他差不多一下午的時間,直到日頭快西斜的時候,怕竹筍賣不出去,才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走去。

孫德富拍的電影開始借助媒體大幅度的宣傳,一時間電視、網絡、報紙都充斥著《無名》這部玄幻巨作的身影,更有一些所謂的資深電影人紛紛評論,一時間,《無名》這部只拍了差不多一個月的電影被炒得火熱。

不過這些都不關樂浪的事,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泡了杯蜂蜜水逍遙的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小白的寶寶都不見了,小白都變瘦了好多。”三郎從里面急沖沖的跑了出來,手中還倒提著小白,小白被他一甩一甩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樂浪看了一下,這家伙哪里瘦了,分明是胖了幾分。那些小白蛤蟆長大后就跑得精光,讓樂浪想留幾只下來研究的機會都沒有。他以前可是看過人家抓著蛤蟆在賣的,他也想試看看這玩意兒究竟能不能吃,到底是什么味,估計這些小白蛤蟆感受到了他這個殘害無辜小生命的念頭才跑掉的。而且直到現在他都沒看到過小白的另一半,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懷孕的。

“三郎啊,這小白的孩子長大后就自己跑去玩了,長大后才會回來的。你不要這樣提著小白,小白會不高興的。”樂浪看到小白好像快翻白眼的樣子,善意的對著三郎提醒道。

“喔,”三郎聽了,應了一聲,一把抓住小白的肚子,只聽“呃”的一聲,小白的兩個眼珠頓時瞪得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三郎抓的。

樂浪看了連忙說道:“你還是提著吧,提著好,提著好。”他只覺滿天金星快暈倒,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這小白被三郎這樣百般撥弄怎么還能好好的活著,而且還長這么胖還能搗鼓出一大堆小白蛤蟆來,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三郎聽了樂浪的話又把小白倒提在手中,高高的提起來,傻頭傻腦的看了一下,感覺小白這樣子確實看起來精神多了。

“阿浪叔叔,小白瘦了,我要去抓蟲子給它吃。”說著,又興沖沖的跑進了后院。

“三”,樂浪剛要叫住三郎,外面鳴人和農科院的那老頭走了進來。

“剛才我好像三郎跑進去了,做什么去了。”走進來的鳴人看著三郎跑進去的背影問道。

“去抓蟲子給小白吃嘍。”樂浪很是無力的說。

“這小家伙”鳴人聽了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看到農科院的老頭老宣進來,樂浪連忙招呼著他到里面坐。樂浪買果苗的時候,老宣本來是說要過來看一下的,可是從c魂頭一直忙,忙的都找不出時間來,直到現在才稍微有空。

來到里面喝了會茶,老宣就提著要到他的果園去看一下,樂浪就帶著他往后面走去。

后院之中一如往常,一群ji鴨走在田地中不停的扒拉著地上的土塊找吃的,有的則在樹下乘涼,后院中有這些ji鴨可是少了很多的蟲害。

進到后院,老宣就看到院中一片綠意儼然,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的景象,不由暗暗贊了一句好。

一進園中,他一眼就看到挺立在菜地中的木瓜樹,菜地中種著木瓜,可以防止太陽暴曬,可謂一舉兩得。木瓜樹上掛滿了累累的木瓜,有的已經開始轉黃。他走過去看了一下,摸了下木瓜,點了點頭,對著樂浪說:“不錯,管理的很好,不像這小子,拿了木瓜回去隨便一種,長出來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棗,沒一個正經木瓜樣的。”

“老宣,你說這話就冤枉人了,我什么時候沒管理過,我有時候還是會去鋤鋤草,施施肥什么的,可它就是長不好關我什么事呀?再說,阿浪整天窩在家里,不管理好一點也說不過去,你說是不是。”鳴人可謂是死鴨子嘴硬,什么事被他一說都成理所當然了。

“你小子我還不知道,東西種下去,有興趣就去瞄幾眼,草也不怎么除,撒泡尿就當施肥,整天就想著它長果子,長毛都沒有。”老宣劈頭劈臉的對著鳴人訓著,說到ji動處口沫橫飛,噴的鳴人滿臉都是。

鳴人一看,連忙走遠一點,這老頭有可能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看看其它的吧。”說著,就帶著老宣往里面走去。

菜地過后是花生地,花生地過后是一畦畦整齊的番薯,番薯地過后是甘蔗地,一排排,整整齊齊。

幾人走走看看,老宣明顯對樂浪這院子里的東西很感興趣,不停的問這問那,走到涼亭邊,老宣看到幾棵蓮霧和楊梅,感到不大對勁:“咦,你這邊的果樹長這么大了。”也怪不得他驚訝,買過來這果樹不過一米左右、拇指粗細的果苗到了現在已經有杯口大,兩米多高,生生的長了一倍。

“哦,是,都差不多吧。”樂浪說著話,心里有點忐忑,這老頭不會看出什么來吧。

“你這邊的水土還是不錯的,一下就長這么大,很少看到,估計是你肥下得好。嗯,那些是什么香蕉,這么大。”老宣看到亭子那邊高大的香蕉樹,走了過去。

幾只火ji在香蕉樹這邊活動,看到老宣走了過去,頓時就要沖過來,樂浪看了連忙走上去把它們趕跑。心里也不無松了口氣,幸好這老頭水平不怎么樣,不然肯定要看出什么毛病來。

“這就是你從泰國帶過來的香蕉,現在都變成這樣了,生蕉都沒人買,也就是阿浪用來釀酒,不然,這玩意兒估計連喂豬都沒人要。()”鳴人聽了,沒好氣的對著老宣說。

“哦,那可真奇怪了,泰國那邊的品種都沒這么大的,估計是有點基因變異。等會兒我回去的時候挖幾棵種苗帶回去研究一下。你這小子,以前怎么沒跟我說這事。”老宣回頭對著鳴人說道。

“我以前也跟你說過,只是你沒在意。”鳴人聽了氣憤的說。

老宣就只當作沒聽到他的話,蹲在香蕉樹旁觀察了起來。院里的這些花草樹木樂浪管理的很好,只要是干枯的落葉就被他清理得干干凈凈,沒法子,如果不清理的話,這些枯枝爛葉落在地上腐爛,就會滋生出一大堆的蚊子來。這邊的蚊子可不像城里的家蚊那般溫柔,而是像山上的那種花麗蚊,咬起來不要命,好像是不吸的血就不罷休似的。

在后院中的三郎正拿著一只胖胖的青蟲喂著小白,小白鼓著肚子,瞪著兩只大眼,一副不知道是無辜還是無奈的樣子。三郎看到樂浪他們,就抓著小白,拿著用小芋葉包著的大胖青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樂浪在水溝兩旁種了一排芋頭,現在已經長得很大。

南州的芋頭在以前很有名,在明朝的時候一度成為貢品進貢,只是現在已經逐漸沒落。

三郎來到樂浪他們這邊,一屁股坐在涼亭里喂著小白。樂浪看得很無語,一邊的鳴人不無擔心這只白蛤蟆,心想著這只蛤蟆將來絕對不是老死或者病死什么的,而是被三郎給撐死的。

三郎又喂了小白吃了幾條青蟲,看到他確實吃不下去了才放開它,拍了拍它的頭讓它走,那小白如逢大赦,一下跳出幾米遠,瞬間不見蹤跡。

小白現在被三郎訓的比狗還乖,叫它往東絕不往西,白天它一定要躲在洞里等到三郎來看過才敢跑出洞去。為什么會這么乖呢?開玩笑,要是不呆在洞里,三郎找不到它,就會叫…來找。…可一點也不溫柔,看到它,一嘴就咬下去,可不管它是不是細皮嫩肉的,然后咬著它屁顛屁顛的跑到三郎面前邀功。小白每想起自己被卡在…的利齒當中,看著它那利齒的恐怖鋒芒,就莫名的驚懼,它那顆小小的蛤蟆心就不停“撲通撲通”的跳。

看到小白跑了,三郎把小芋葉葉里的青蟲扔到水塘里去,青蟲一落水中立馬就有一大堆游魚游過來掙先搶奪,看得他手舞足蹈起來。

弄完后,手在屁股上一擦,三郎屁顛屁顛的跑到樂浪身邊,抱著他的大腿憨頭憨腦叫道:“阿浪叔叔”

看著這小家伙,樂浪很是無奈的應道:“又什么事呀,三郎”

“阿浪叔叔,三郎要吃那個。”說著,往一旁的芭樂樹指去。

芭樂在閩南稱為(那拔仔),味道香甜,入口難忘。不過現在市面上賣的都是那種綠色的芭樂,的不怎么好吃。

樂浪家的芭樂有兩棵,是他從山上挖下來的野生品種,分兩個品種:一種熟時表皮是黃色,果心是奶白色,一種熟時表皮是稍微有點粉紅色,果心也是粉紅色。兩種芭樂都是皮薄肉厚,心小籽少,吃起來清甜可口,味道甜美,和釋迦有點像。咬一口,那奶白、粉紅的肉汁便會滾落口中,使人難忘。

不過,這種野生的芭樂個頭比較小,圓圓的,比乒乓球大一些,市場上并沒有賣。南州街上倒是偶爾有一些自己家種的拿出來賣,不過很少。

芭樂味道雖然好,但是吃多了很讓人糾結,大便拉不出來,所以樂浪不怎么讓三郎吃,但三郎怎么抵擋得了美味的誘huo,每次來到芭樂樹下,聞著成熟芭樂發出的濃濃果香,又爬不上去,就跑過來纏著樂浪給他摘。

被他纏的沒法,樂浪只好跑去摘了幾個芭樂,順便多摘了一些,他們幾個剛好試一下味道,洗干凈,每人分了幾個,坐在涼亭中開吃起來。

坐在涼亭之中,感受著涼爽清風,燥熱的暑意頓時消散不少。看著這一片清新綠意,吃著東西,倒也愜意。

“說真的,阿浪你這邊種的東西味道就是好。”吃著芭樂,鳴人很有感慨的說。

“唔,味道還真的不錯,嗯,應該是這邊水土的原因,別的地方的芭樂要比這邊的味道差很多。”老宣吃著芭樂點著頭,老宣雖然是農科院的,但明顯是屬于半吊子的那一種,平時也就是從別的地方弄些優良品種過來給人家,指揮指揮什么的,至于研究,估計研究水果怎么吃還差不多。

“這兩棵可都是山上的野生品種,我好不容易才從山上挖下來的,味道當然好了,你看那溪邊那幾棵,樣子差不多,味道可就差很多了。”樂浪這么說是撇清自己這里的神秘性,要不然難道要告訴人家,自己都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這果子的味道才這么好吃來著,估計也沒人把他切片研究,只會把他當作傻子。

這芭樂適應性極強,只要不是太干旱的地方都能生長,村里很多地方都有,在樂浪家不遠的小溪旁邊就有幾棵。放假的時候,一大堆小屁孩就在那邊摘呀摘的,從還的時候就開始摘了吃,也不知道這些小子牙口怎么這么好。

這玩意兒還沒熟的時候硬的就像個地雷一樣,不用錘子砸是砸不開的。芭樂這東西在鄉下很普遍,野生的很多,沒人管也沒什么人愛吃。摘兩個解解饞還可以,吃多了,嗬,明天上廁所你就知道那是怎么一個哀怨。

吃了芭樂,老宣對著樂浪說:“還有其它的果樹呢?”他在樂浪后院中看到的只有幾棵果樹而已。

“在外面,”說著樂浪就走過去就打開后院的門。

走了出去,老宣在后面的果林里轉了一圈,連連點頭,連說明年這些果樹肯定豐收。樂浪心想著這老頭幸虧是現在才來,要是早一個月來看到這樹上掛著的累累果實不知道會不會吃驚得眼睛都脫窗了。

看完果樹,又看到林中那些長得又肥又大四處亂跑的ji鴨,老宣點著頭說:“不錯不錯,你不僅知道怎樣管理果樹,還懂得在果林里散養ji鴨,真的不錯。不像這小子,懶得出奇,可惜了我給他的那些好品種的果苗了。”鳴人聽了老宣的直接翻了個白眼,在心里不由腹誹道,什么懶,這是地不好好不好,。

不過老宣這么說樂浪倒是冤枉他了,這家伙其實和鳴人沒兩樣,都是懶得出奇的貨,可以躺著絕不會坐著,可以坐著絕不會站著。樂浪他果苗種下后根本就沒怎么管理,頂多就是澆一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鋤鋤草、施施肥而已,論起來,他其實比鳴人還懶。

中午樂浪留著老宣在家里吃飯,吃過飯,老宣就催著鳴人走人。樂浪連忙給他拿了一些香蕉酒和香蕉,并挖了幾棵香蕉苗用袋子裝著讓他拿,拿了東西,老頭就叫著鳴人走了,也不知道這老頭這么急著干什么。

樂浪把他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走出去老遠,依稀看到他們在路上遇到晃晃悠悠從下面走過來的老道,看見幾人停下來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就又分開,老道又背著手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就聽到老道叫道:“阿浪,牛肉吃完沒有。”

“還沒動呢?”樂浪嘴里應著,心里卻想著:這老頭,沒事就只惦記著拿來的那塊牛肉,拿出去的東西還想著,有這種人嗎?

“你不是向慕土要了幾個盤子嗎,拿出來試試。”

“你怎么知道的?”樂浪奇怪問著老道,他把東西拿回來可沒跟人家說過,這老頭怎么知道的。

“這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話能存到隔夜的,快拿出來試一下。我中午沒吃飽,現在剛剛好試一下那東西好不好用,你再弄點好一點的酒,咱們一邊喝一邊吃著。”老道摸著他下巴的幾根胡子對著樂浪說道。

這老頭,腦袋除了錢就是吃了,樂浪在心里不無鄙視著想道。

不過他手下也不慢,從里面拿出洗干凈的圓盤,再在買來的紅泥小火爐放上火炭,點上火,等火炭燒紅后把圓盤放在上面。再把前天老道帶來的牛肉拿出來迅速的切成一片片薄皮放在盤子上,弄好醬料,拿出杯筷,就準備開始烤肉。

第一百六十四章望月塔

本來樂浪還想偷偷的切一盤狼肉虎肉或者蛇肉什么的,不過后來想想還是算了,這東西拿出來沒法解釋,只好作罷,這些好東西看起來也只有自己慢慢享受了。()

架在紅泥小火爐上的圓盤已經烤得火熱,樂浪倒了一點油下去,刷在盤子底部,這樣烤肉的時候就不怕粘底。弄好后,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牛肉放在盤子刷了起來,因為這圓盤第一次用,有點鐵器的味道,要先拿一片肉刷一下,去掉鐵器味,當然這塊用來刷盤子的肉是不能吃了。

本來像這種吃的鐵盤拿回來后,還要自己煅燒一下才能用,不過他看慕土他們打制東西的水平還是蠻高的,這到手續就不用了。煅燒,就是把鐵器放在大火上燒熟,然后放在食用油中,等冷卻后撈起來敲去鐵銹。這樣做一來可以防止鐵盤生銹,二來可以去除鐵器中的雜質。吃進肚子中的東西,一點也馬虎不得,雖然麻煩了點。

刷完盤子后,樂浪又再夾起一片牛肉放在火熱的圓盤上,牛肉一進盤中頓時發出“嗤嗤”的聲響,一縷白煙沖天而起,然后就傳來一陣烤肉的香味味。

牛肉一下就被烤得卷曲起來,樂浪兩面稍微烤了一下,這牛肉不用烤得太熟,太熟就失去味道,鄉下的牛喂的都是草料,倒沒有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以放心食用。

樂浪把烤好的肉放到弄好的醬料里面蘸了一下,放入口中,嚼了幾下,不由點頭贊道:“不錯不錯。”看到樂浪這個樣子老道哪還遲疑,夾起牛肉在圓盤上烤了起來,聞著從盤中飄散出來的香味,老道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等把牛肉烤熟后蘸上醬料放入口中,再喝上一口美美的香蕉酒,頓時有一種神仙也不過如此的念頭。

爐中火旺,盤子燒的火熱,兩人你一片我一片烤著牛肉,沒多久一大盤的牛肉就被他們瓜分干凈,老道還嫌吃得不過癮,又叫著樂浪去切了一盤。

一旁的三郎本來已經吃得飽飽的,看到兩人吃的津津有味,回味無窮的模樣,饞的不得了,便自己跑到廚房里拿了雙筷子和碗,站在椅子上,夾起牛肉也要跟著烤肉。

樂浪看了連忙讓他坐下,這小家伙,這人沒多大,心眼倒挺大的,一點也不吃虧。他連忙給他烤了一些放在碗里,要不然他又要自己動手了。這圓盤已經被爐火烤得通紅,要是不小心弄到手,那可真的是烤肉了,不是烤牛肉,而是烤自己的ji肉。

貪嘴的三郎又吃了一些,就再也撐不下去了,只見他把手中的筷子一放,腆著肚子靠在椅子上等著消化,老道和樂浪看到他那一副想吃又吃不了的貪嘴模樣,不由大笑不已。

兩人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喝著酒,說著話,真是愜意無比。

當兩人再一盤烤肉快要吃完的時候,鳴人跑了過來。一進門,他就看到老道和樂浪坐在那邊愜意的烤肉,他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就跑到里面拿了碗筷杯子出來,什么也沒說,就夾起桌上的牛肉烤著吃。

當把一塊烤肉放入嘴中,灌下一口酒后,他才說道:“你們兩個倒也逍遙,烤著肉喝著小酒,如果再來兩個唱小曲的,都趕上以前的王公貴族了。”

“有得吃你就吃吧,哪來這么多廢話。”老道聽了他的話,沒好氣地說道。

“老宣呢?”一旁的樂浪問道。

“回去了,這老頭整天忙個沒停,哪有那么多的時間呆在這邊,對了,你這牛肉是哪來的,感覺挺有嚼勁的。”鳴人一邊賣力的嚼著牛肉一邊說,他的話有的人可能聽不懂,他的意思是說這牛肉太老了,老的都咬不爛。

“老道拿過來的,也不知又是哪家供奉的。”樂浪瞄了老道一眼說。

“前天到下面去,那邊剛好有人殺牛,就送了我一塊,雖然是老牛不過味道還不錯。”老道喝著酒說。

自從來到小溪村后,老道整天吃得好睡的好,連身子都有點發福,看起來愈發的有仙風道骨的一派仙長的模樣。

“嗤嗤”,生牛肉放進火熱的圓盤里隨便刷兩下就已經烤熟,樂浪和老道已經吃的差不多,就只剩下鳴人在那邊狼吞虎咽,樂浪看他中午吃的也不少,怎么還像個餓鬼投胎似的,莫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飯有飯肚,肉有肉肚。”

“對了,那藏寶圖你們拿去找的怎么樣?”樂浪喝著酒,猛想起藏寶圖的事,不由對著老道和鳴人問道。

“別說了,我們兩個跑到靈通山那邊左找右找,偷偷的挖了個遍,還差點和蔡家那些瘋子打起來,卻連個寶藏的毛也看不到。”鳴人聽了,猛地喝了一口酒,很是氣憤的說。

“怎么回事?”樂浪好奇的問。

“還不是這小子,竟然懷疑寶藏藏在蔡家的祖廟下面,還裝模作樣的跑去看,要不是老道我還有幾分薄面,人家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可能就把他打殘廢了。”老道在一旁不屑的對著吃著東西的鳴人奚落道。

“什么你的面子,我鳴人的名聲在那邊擺著,蔡家那些小子敢動我我就叫他們全趴下。這些小子也魂蛋,老子不過在那邊看一看,又不是要挖他家祖墳,就帶著一堆人堵我,真是冷涼卡好。”鳴人吃著肉氣惱的說。

“說也奇怪,找了這么久就是看不到有什么寶藏,難道是這圖有錯誤?”說著,老道從懷中拿出那張藏寶圖鋪在桌上,看了起來,樂浪和鳴人也把頭湊了過去。

地圖之上,還是一個人臉般的山峰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明月中有一道塔形yin影若隱若現。

三人湊著腦袋看著地圖,三郎看了感到好奇,也站了起來探頭看去。三郎歪著腦袋看了看,對著樂浪問道:“阿浪叔叔,那個人望著月亮做什么,那月亮有什么好看的,阿浪叔叔,那月亮中好像有東西。”

三人正在苦思無解之時,三郎的話就像暗夜中的一點火星,茫茫大海上的一座燈塔,天際間的流星般給了他們提示,三人聽了眼前頓時一亮,異口同聲的說道:“望月塔???”

這時,三人再仔細一看,只見那人臉一般的山峰望著月亮,不就是望月,那月亮中的yin影不就像個塔嗎,三人覺得自己真是豬腦子,怎么沒看到這么明顯的暗示呢?

望月塔,位于福建云霄的望月巖下,是古十大觀月之處。中秋之月,坐在望月巖山巔,泡著茶,吃著月餅,看著遠處,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立刻展現在眼前。

到了晚上,一輪明月緩緩從海面上升起,照在海中的望月塔之上。水面上波光瑩瑩,塔影幽幽,縱目眺望,天上月與海中月、望月塔交相輝映。此時,水生光,月更明,一切,恍若置身仙境。

關于望月塔,當地人有一句俗語“望月村上望月寺,望月寺上望月巖,望月巖下望月塔。”說的是這幾個地方的來處。

聽說最早是有了這個望月塔,望月塔年代久遠,以至于是在哪代所建已經無從考證。望月塔這個名字還是人們看到這邊可以飽覽美好月色才起的,后來人們才把望月塔旁邊的這座山叫做望月巖。

然后這座山才有了座望月寺,經年后,才又有人陸陸續續的搬到這邊來,形成了現在的望月村。

老道看著三郎虎頭虎腦的樣子,忍不住肉了肉他的頭說道:“這小子真是福星。”

是挺福相,樂浪看著三郎小胖墩的樣子在心里想著。

“老頭,你那師妹不就是在望月巖修行嗎?”鳴人轉頭對著老頭問道。

鳴人不說老道還沒想起來,一說才忽然想起,他那出道修佛的師妹不就是住在那邊嗎?有熟人就好辦事,心想著什么時候過去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寶貝。

樂浪看著兩人暴漲的尋寶熱情,搖了搖頭,心想還是去睡個懶覺好,跟這兩人在一起,腦細胞都不知死多少去了,想著,徑自帶著三郎去后面午睡,也不管眼紅著研究怎么尋寶的老道和鳴人兩人。

孫德富拍的電影《無名》逐漸在全球宣傳開來,無數的所謂電影人或者影評人都紛紛跳出來說話評論,有看好的也有不看好的,爭論四起,一時間,這部電影被吵得火熱。()

臺灣高雄,一座花園式的別墅里。

晚飯過后,一個六十左右的老人坐在柔軟的仿古沙發上看著電視,另一邊的茶幾上一群兒孫們在那里泡茶聊天,嬉戲游鬧。過了一會兒,電視又進入時,臺灣的電視就這點讓人為之痛罵不已,放一段電視播一段,兩者都差不多持平了。

老人拿起放在旁邊案幾上的茶喝了一口,電視中忽然閃過孫德富拍的電影《無名》的畫面,這是剪輯的一段片花,只見那片花從妮可和波特的相遇開始行云流水般快速飛過,其中玄幻動作場面更是讓人驚駭莫名。

看到那影片片花老人正要說些什么,卻在這時,的最后跳出一個主持人來,那主持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用一種都快把螞蟻惡心死聲音說:“聽說這部玄幻巨作有部分是在福建南州的一個叫小溪村的里面拍攝,而且都是真實的場景哦,看了一下部分影花,大家是不是很期待這部影片的到來呀,啊,真讓人期待,好了,今天的資訊就到這里,下次再見。”

聽到小溪這個名字,坐在電視機前的老人不由身軀一震,那些久遠的記憶忽然浮現在腦中,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就是自己數十年尋覓不見蹤跡的故鄉,想著想著,眼中熱淚盈眶。沒想到幾十年間無數次的尋覓,苦苦等待,日日夜夜不停思念的家,今天,卻在無意間得知,難道,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驀然轉頭對著一邊的兒子大叫道:“阿東,阿豪。”

正在那邊喝茶聊天的阿東、阿豪聽到聲音迅速跑了過來,以為出了什么事。

“爸,怎么了。”

“給我查一下那個福建南州的小溪村在什么地方。”老人指著剛才一閃而過的電視畫面說。

“爸,難道是”阿東輕輕的問道。

他不敢太過肯定的問,幾十年間,頻繁來往于大陸和臺灣之間,父親更是親自動身去了好多次,就只為了尋找父親的親人和故鄉。一次次的歡喜而去換來的卻是一場場的失望而歸。如果不是父親那時還小,記不清事情,也不用這么麻煩。

“是,是,肯定是,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老人哽咽的說道,眼中的淚水不由得落了下來。

超過半個世紀的等待,無盡的思念,身在異鄉,猶如孤魂野鬼般的漂泊,沒人知道這是什么滋味,今日終于有了歸家的方向,此時,那無盡你的思緒盡化作無窮的淚水如瀑布般落下。

澎湖,位于臺灣本島與大陸之間,有著最美的海灣和最豐富的漁產,還有香甜的瓜果。

此時,在一個美麗的海灣旁,一處充滿著海島風情聚落的一棟別墅中,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女抱著一只mi你小豬,站在窗前,凝視著遠處無盡的大海,口中輕輕念著:

房間之中,雪白的墻壁上掛著一臺超大的液晶電視,電視上正播放著電視劇,就在這時,電視中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把少女嚇了一跳,轉頭看來,原來是在chā播,那是電影《無名》的宣傳,當她看到宣傳片中樂浪一閃而過的身影,眼中頓時發出耀眼的光彩,她摸著懷中的小豬,嘴中喃喃的說著:

此時,那雙美麗眼睛里盡是喜人的笑意,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彎彎的月芽兒。

忽然,她的眼中一片mi茫,眼前出現一片景象。

一個女孩抱著mi你小豬在沙灘上給它洗澡,豬豬驚慌的嚎叫著,但無論怎么掙扎,還是被她給死死按著。這時,從海中冒出一個男孩,那男孩只穿著條短ku,赤露o著身子好奇的看著她,問道:“你在干什么。”女孩看著男孩,一時有點呆呆的。

鏡頭一轉,兩人坐在椰子樹下,男孩摸著豬豬的身子,豬豬討好的用鼻子憨厚的拱了拱他,男孩對著女孩說:“豬豬真可愛。”

女孩聽了很是自豪的說:“當然,豬豬長大后要成為全臺灣的神豬的。”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神豬是用來祭拜的,自此后,那男孩就把他叫做“神豬妹妹”。

過了一會,她才從mi茫中醒來,用那細嫩如水的臉龐輕輕的摩挲著mi你豬的身子,輕輕的說:“找到阿浪哥哥了,豬豬高興嗎。”

那mi你小豬不置可否的“噢噢”叫著,看著小豬的樣,少女的臉上洋溢起甜美的笑容。

一個水手酒吧中,幾個膘肥體狀高大的老外喝著酒,其中一個開口說道:“現在開船是越來越沒有味道,想當年浪在的時候,是多么的富有ji情,連海盜來了都不怕,現在個個船員看到海盜就像個孫子一樣,真是一群沒用的豬。”

“是,我也厭倦了這種生活,我打算再跑一趟就回家養老,我已經在俄多利州買了一片地,可以回去做個地主。”

“我也是。”

“一樣,早他娘的厭倦了。”

“呃,那是浪,”

“是浪。”

“天呀,浪竟然拍戲了,還和那女人接wěn,這讓莎婭看到還得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識趣的沒再說話,埋頭喝起酒來。

英國,蘇格蘭。

眼前是一排造型別致的歐式建筑,碧綠的草坪深處,立著一排紅磚紅瓦的房子,雪白的窗子一排接著一排,典雅潔凈,一個個尖聳的屋頂,猶如童話中的宮殿。

英國皇家女子學院,始建于18世紀,歷經上百年的風雨,非但沒有使它受到絲毫損壞,反而越來越增添了古老mi人的氣息。

在這夢幻一般的宮殿中的一個房間里,一個十七八歲的金發少女拿著《無名》的宣傳畫,畫面上是樂浪扮演的波特摟著蔡少卿扮演的妮可ji情狂wěn,后面是已經化為巫妖的拉德利,最后的背景是一個漩渦形的黑洞,幽黑的空洞散發出森然凜冽的氣息。

少女拿著宣傳畫,嘟著嘴氣憤的低聲叫道:“阿浪”

“啊秋,啊...秋,啊秋。”

樂浪躺在搖椅上,沒來由的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由搔了搔后腦勺想著,是不是誰想我了。

沒想到三郎聽到他打噴嚏的聲音,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對他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生病了,要吃藥藥。”

“呃。”樂浪聽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前幾天他看到三郎打噴嚏流鼻水,擔心他感冒,就去慎民那里拿了點藥給他吃,沒想到明明是糖衣包裝的小藥丸,他卻吃的整個臉都皺了起來,讓人看得心里糾結。這不,連他當時騙他吃藥說:“生病了要吃藥藥”的臺詞都記得牢牢的。

“叔叔沒生病,不用吃藥藥,”樂浪耐心的對著三郎解釋道。

“那為什么會打噴嚏呢?”三郎憨頭憨腦的問道。

“嗯這個是那個哦,是因為有時候人家想你也會打噴嚏的,叔叔就是太多人想了,才會打噴嚏,嗯,就是這樣的。”樂浪隨便找了個借口解釋著,希望三郎不要當真才好。

三郎聽了,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好像略有所悟的樣子,應了一聲,跑了出去,樂浪也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向遠去看去。

得益于孫德富的宣傳,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小溪村的所在,節假日里都有一大堆人跑來這邊玩,更有的在這邊租了房子。

他們早上起來漫步在鄉間的小路上,聽著小鳥鳴啾,聞著草木的清香,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這山間寧靜的氣息,仿佛是享受了一次洗心之旅。

有人在這邊住了一陣時間再回到都市之中后,卻發現山村和都市簡直是天地之別,感覺這都市里吃的、喝的、呼吸的都是一團糟糕,干脆就在村里租了間房子住了下來。

有的人看到這邊的溪水清涼,每到星期天就帶著一家人跑到這邊來洗澡,村里看到這些人到處亂游,心想也不是個辦法,干脆在小溪村下游的一處淺灘弄了個給大家游泳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六章龍眼熟了

村里為了能讓那些調皮搗蛋的小孩和大人們到這邊洗澡,還從特地從溪中各處淘來沙子,堆在淺灘岸邊形成一處綿柔的沙灘,并在離岸邊差不多兩三米水里打下來木樁,拉上了了繩子,以防止大人小孩亂游出了事情。()為了防止出事,村里還專門找人看著這邊。

從此后,下午,夕陽將要西下之時,就有一大群的大人小孩來到這邊,玩著沙子游泳。久而久之,這邊倒成了小溪村的一處風景,有些眼色好的,就干脆在這邊擺起了小攤賣起了東西,生意倒也不錯。樂浪也帶著三郎去了幾回,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吹著涼爽的山風,感覺確實不錯。

現在的三郎儼然成了小溪村一道獨特的風景,大家都很喜歡拍他,喜歡排他那胖嘟嘟的樣子,有時他也坐在小胡子山羊上面很臭屁的讓大家拍照,不過這也要看他的心情好。現在,樂浪家里已經有一大堆游人拍了給他寄過來的照片,慎民還專門挑了幾張好看的上傳到網上去。

慎民和他老婆把小溪村的網站弄得挺火的,來小溪村的人大多知道小溪村有個這么一個網站,而且他們兩個弄出來的交易平臺也得到了大家的廣泛好評。村里很多人都不用出門就能把東西賣出去,也算多了一條收入,不過寄東西還是要跑到鎮里去寄,比較麻煩。

樂浪站在門口看著遠處,遠處青山靄靄,不時的有飛鳥來往于山麓之間。湖波蕩漾,一堆人在那邊拍著照片,聊天休息,還有的人拿著魚竿釣著魚。這些人都是開著上來的,幸好湖邊夠寬敞。

山下走來一群小屁孩,手中拿著一串串吃的龍眼,一邊走一邊吃著,嘰嘰喳喳的,得意的要命。

他們來到樂浪這邊,其中的石蛋拿了一把龍眼給他,“阿浪叔叔,吃龍眼。”

阿浪把龍眼拿在手中,吃了一個,味道還不錯。

“哪里偷摘的?”樂浪對著石蛋問道。這些小屁孩除了早上去練武外,其它的時間都上竄下跳,像只猴子一樣,沒一刻安份。小孩子嘛,最喜歡的就是跑去人家果園里偷摘東西,這些小子偷東西還挺機靈的,一個人在外面放風,一個人專門通風報信,其它的人就去偷摘東西,村里的果樹沒少被這些小子禍害過。

為此,石蛋不知被人家告了多少次狀,吃了他老子多少“竹仔枝炒蝦米”,但依舊如故,誰叫他是這些小不點的頭呢?

“什么偷摘的,是我家的,今天我家摘龍眼了,我拿一點過來給你嘗嘗,不然就沒有了。”石蛋聽了樂浪的話,頓時跳腳大叫道。

“哦,我還用得著你的龍眼?你看看那邊,一大堆的,吃也吃不完。”說著,樂浪指著旁邊的龍眼樹林和湖邊的龍眼樹說。

“你家的龍眼有我家的好吃嗎?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三郎玩了。”說著,瘋也似的跑走了,后面還跟著一大堆小屁孩。

“這小子,”樂浪看著笑罵道。

現在的龍眼已經漸漸開始成熟,樂浪家的龍眼除了他院中的老龍眼樹比較晚熟外,其它的都差不多快熟了,也該找個時間摘了,不然放的太久會長蟲的。

今年的龍眼價格低的要命,剛出的時候一斤才三塊多,再過一陣也差不多就兩塊五,兩塊左右,到最后一塊五都有的,不過這只是南州這邊的價格,聽說其它的地方要貴一點。

今年的龍眼不錯,大部分都高產了,不過高產就意味著價格下降。一年到頭,一棵龍眼樹最多收獲兩百多斤,有的一百斤左右,其實算一下也賣不了多少錢,怪不得現在的人都把龍眼荔枝砍了改種別的東西。就拿楊梅來說,剛出的時候都有十塊八塊一斤的,賣到最后一斤也是兩塊、兩塊五左右,相對來說,龍眼確實是廉價。

龍眼有壯陽益氣、補益心脾、養血安神、潤膚美容等多種功效,可治療貧血、心悸、失眠、健忘、神經衰弱及病后、產后身體虛弱等癥。還有美容、延年益壽之功效。此外龍眼的葉、花、根、核均可入藥。龍眼樹木質堅硬,紋理細致優美,是制作高級家具的原料,又可以雕刻成各種精巧工藝品。

在閩南,產后的fu女坐月子的時候都要用龍眼干燉烏ji來滋補身子,這樣產后就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還身強體壯,吃嘛嘛香。

樂浪心里想著,如果龍眼的價格實在太低的話就烘培成龍眼干,龍眼干價格還要好一點,不過就是比較麻煩,又要剪成一粒粒,又要用炭火烘培。村里就有個專門用來烘龍眼干的小窯,烘培倒不成問題,就是麻煩,烘培后還要剝出龍眼肉,不然放久了這烘培的龍眼保存不好的話也會發霉,走味,爛掉。

他正在想著事情,突然聽一聲“咔嚓”,一道閃光燈亮起,樂浪下意識的用手擋著自己的臉,說:“別拍。”

每一個來湖邊玩的人都會對蓋在湖邊的這棟房屋感到好奇,有的難免就要來認識一下,有的還會跟他合影留念,樂浪可不喜歡這些,大部分都婉言謝絕了。

樂浪拿開擋在面前的手一看,原來是經常來拍鳥的小吳。話說這小子既不是動物學家也不是鳥類愛好者,可就是每個禮拜都來拍,也不知他在拍個什么鳥。不過樂浪看過他拍的相片,拍的還真漂亮,很生動,而且富有表情,聽說他把這些照片發表在國家地理雜志上,還獲得了一些獎項。

“也,小吳,你又來了,怎么,沒去拍鳥。”樂浪對著眼前這人問道,小吳戴著眼鏡背著背包,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早拍完了,我今天帶了點好吃的過來,我們喝兩口。”小吳說著把背包挪到面前。

樂浪頗有意思的瞄了他一眼,走了進去。心想著:好小子,又來這招。這小吳自從和他魂熟后就露出了遠不是他表面那般斯文的jiān詐嘴臉。

看著樂浪,小吳又想起了他第一次到這邊來的事情。記得第一次他到這邊來時,這里還沒有這么多人。那時他也是聽朋友介紹說這邊的鳥很多,才過來的,來的時候就只帶著攝像機設備和水,其它什么都沒有。

臨近中午的時候,肚子餓的要命,下山去又要走很久,就不想下去,喝水又不止餓,只好到樂浪這邊來試試,看他能不能幫他做碗面條什么的,大不了給錢嘛?

他心里想著,來到樂浪家,請他幫忙煮點吃的東西,沒想到被樂浪給拒絕了。來到這邊玩的不止他一個,有這想法也不止他一個。可沒一個知道樂浪吃完飯就要休息一下的,要是給這些人煮東西,他還睡不睡覺,再說他也是個嫌麻煩的人,自己煮飯吃他還樂意,煮給一堆不想干的人吃,沒門。所以,每次這些人過來請他煮東西的時候,他都叫他們自己下去村里的飯店里吃。

拒絕了一次后,再來的人就知道了,有的不想下去村里吃干脆就自己帶東西過來。不過,人家要幫忙,那些飲用水什么的,樂浪還是很樂意幫忙的,只要不耽誤他睡覺。為此,他在門口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中午睡覺,請勿打擾,12:00--14:00。”讓人看了失笑不已,在村里傳為笑談。

不過他那群狐朋狗友和村里人卻是不理他那什么牌子,來了就大聲叫,不出來就叫到他出來為止。

小吳記得他那次被樂浪拒絕得十分尷尬,那時樂浪說完話后就搖搖頭往里面走了進去。他一看急了,肚子餓著呢,他現在連走下山的力氣都沒有了。急忙跑了進去,想追樂浪再說看看,卻沒看到一旁虎視眈眈的…。

…一看他跑了進來,頓時撲了過去。一米高的個,兩米左右的身子,如猛虎一般向他撲來,一下把他撲倒在地,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他脖子咬下去,小吳他當時就幸運的暈了過去。后面聽到聲音跑出來的樂浪看到后連忙喝開…。

走過去一看,看到小吳已經暈了過去,連忙把他扶在椅子上,用冷水把他ji醒。

那小吳醒來就大聲叫到:“我的媽呀。”

樂浪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不咬人。”

小吳一聽,用一種你騙瘋子的眼神看著他,樂浪也不解釋,進去廚房把中午的剩飯炒了個蛋炒飯,還用剩下的湯重新煮了一下,給他端了出來。小吳本來已經餓的前胸貼在后肚,再被…一嚇,全身已經酸軟無力,看到吃的馬上狼吞虎咽起來。吃完后,樂浪還拿了香蕉酒出來,和他喝了起來。

那時的小吳就很沒志氣的傻傻想著,被這大狗嚇一下能美美的吃一頓也是不錯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都有了

那時的小吳就想著,被這狗嚇一下能美美的吃一頓也是不錯的。()

不過從此后他也落了個后遺癥,一看到…那顆弱小的心就直跳,如果…再多看他幾眼,他就會頭暈眼花,有點想暈過去的沖動。

樂浪和小吳也由此認識,后來兩人漸漸熟了以后,小吳就常常借著從南州那邊帶東西過來吃的機會,過來蹭點樂浪的酒喝,臨走的時候還會捎帶點回去,說是帶點回去給他家老頭嘗嘗,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天知道。

走到里面,小吳從背著的袋子里拿出東西,無非是一些腌肉、鹵味、五香什么的。南州的腌肉很有特色,不像是北方或者其它地方那樣,又咸又辣,而是甜的,而且甜中還帶著點淡淡的酒香,很合南方人的口味。

看到他從背包中拿出東西,樂浪也識相的走去廚房拿出杯筷,再把放在廳中案上的酒拿了過來,現在他基本上都在大廳里放一壇酒,方便喝的時候拿,免得要喝的時候還要去里面抱。

樂浪看他好像還沒吃飯的樣子,就進廚房給他裝了一大碗飯,連帶著把上次從慕土那里拿來的缽也捧了出來,這個缽被他用來裝鹵肉,那肉鹵的爛爛的,一咬就冒汁入口即化,是他們家必不可少的一道菜。樂浪還特地用山藤編了個小藤筐裝著缽,好看又實用。

等小吳吃完飯,兩人就這么一起喝了起來,杯來筷去,聞著淡淡酒香,嘗著美美肉味,其實,有時候所謂的生活就是這么簡單。

不用有空中樓閣富麗堂皇的居所,不要那百十人觥籌交錯的吵雜,就這么一間瓦房,一二友人,足可快慰其生。

其實,這也是古人說的“都來眼前事,知足者仙境,不知足者凡境。”千古至今,不管經過多少歷史的車轍,有些話,不管何年何月,都是通用的。

樂浪喝了幾杯,就不管小吳,想再去搖椅上貓一會,沒想到外面傳來一陣車聲。

過了一會兒,只見猴子牽著他老婆的手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阿聰和秋雪,看到猴子對她老婆的模樣,讓樂浪想起了電視上太監和太后的樣子,這猴子不就像那個太監嗎?

說來也稀奇,這兩人最近幾個月都沒露頭過,只有拍電影的時候去看了一趟,今天怎么又來了。

“嗬,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還成雙成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結婚呢?”樂浪站起來看著幾人,對著阿聰他們調侃道。

“是要結婚了,浪哥,八月十八晚上,南州大酒店開筵席,到時候要早一點過來啊,喏,這是請帖。”猴子走到近前對著樂浪說道,又從旁邊沈碧云的手中拿過請帖遞給他。

樂浪拿著打開一看,瞪著眼睛問道:“嗬,還真結婚,你小子上次不是說到年底的嗎,怎么這么快。”

猴子聽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湊到樂浪身邊小聲的對著他說:“我老婆有孩子了。”

看到猴子一副賊頭賊腦的樣,旁邊的沈碧云生氣的扭了他一下,可猴子好像沒什么反應,只是對著沈碧云傻傻的笑著,讓她一時無可奈何。

樂浪看到猴子的樣子不由搖搖頭,心想著這小子算是完了,看以前是多么活潑亂跳的一個人,現在乖的就像只貓一樣。轉眼瞄向后面的阿聰和秋雪,揶揄的問道:“你們不會也有了吧”

沒想到阿聰的回答讓他嚇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家里老爺子不同意,所以我打算把孩子生下來,說不定老頭子喜歡小孩就同意了,哎呦。”阿聰看著樂浪說的眉飛色舞,口沫橫飛,還沒說完,就被秋雪狠狠的掐了一下。秋雪看他連這么si底下的話都露了出來,很是生氣,轉頭不再理他。

阿聰一轉頭,看到秋雪在那邊生氣,連忙笑著賠不是。

樂浪看了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兩個算是徹底淪陷了,通俗說一點就是中招了,沒藥醫。要知道咱爺們,就要有爺們的尊嚴,早上起來一聲喝,毛巾拿來;坐在飯桌上一伸手,飯來;坐在茶幾上一聲喝,茶來,哪能這么乖,這不是丟面子嗎?

樂浪看著兩人,只覺得頭上yin云密布。怪不得人家都說,結婚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獄,果不其然。

“坐吧,坐吧。”

樂浪招呼著他們坐下,旁邊的小吳看到他們,也招呼著一起吃。阿聰他們客氣的謝絕了。

“這是拍鳥的小吳。”樂浪給他們一一介紹道。

“拍什么鳥?”猴子聽了好奇的問道。

這小子說的話大有歧義,弄得小吳都尷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當然是會飛的鳥,,不然你以為是什么鳥?”樂浪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

“我問的是什么種類的鳥?”猴子被樂浪說的面紅耳赤,

氣得脖子間的青筋浮現,這可是在老婆面前,可不能丟臉、

“咳,咳,對了,三郎呢?”秋雪在一旁聽的不是滋味,叉開話題問道

“在外面和一堆小屁孩玩呢?”

“哦,那我們去找他玩,碧云,我們一起去吧?”說著,就扯著沈碧云走了出去。

看到兩人出去,樂浪才偷偷摸摸的輕聲問道:“真的都懷孕了?”

阿聰和猴子聽了,點了點頭,樂浪看了想道:好家伙,手腳挺快的,這就有了,想著兩人有了老婆,天天軟玉溫香在抱,心里不由火熱,但想想自己八月就要和少卿訂婚,那以后日子,其實也不用羨慕別人。

小吳看到樂浪來了朋友,自己也差不多喝飽吃足,就想走,樂浪連忙叫住他,去后面摘了一些芭樂還從玉如意空間中拿了一個大芒果和一些黑李出來,連帶著拿了幾瓶酒給他帶走。

小吳走后,幾人把桌子收拾一下,泡起了茶。

喝著茶,阿聰對著樂浪大倒苦水道:“你是不知道這些女人,懷孕了脾氣壞的不得了,稍微有點不順意,就對你橫眉豎眼,要不然就掐你扭你打你,恐怖的很。”

“不會呀,阿云就對我挺好的。”猴子聽了chā嘴說道。

樂浪和阿聰直接把他的話過濾。

樂浪他很是鄙視的看了阿聰一眼,這小子,嘴里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不知在怎么得意呢?

“對了,那你家老爺子怎么辦?”樂浪看著阿聰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了,這老頭太頑固了,怎么說也說不通。”阿聰很是無奈的說。

“聰哥,反正你就先和雪姐一起先把孩子給生下來,說不定到時候老爺子看到孩子就改定注意也不一定,上次他不是很喜歡三郎嗎?說不定看到小孩子喜歡,就同意了你們的婚事。”猴子在旁邊說著。

到時候這老頭會被氣死也不一定,樂浪心里想著,不過嘴上卻沒說,現在連孩子都有了說什么也沒用。

三人聊了一會,阿聰和猴子就跑出去找老婆去了,樂浪看到兩人一副孝子賢孫的樣,在心里很是鄙視。

不過說真的,他心里也是很羨慕的,一大堆朋友娶老婆的娶老婆。生孩子的生孩子,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形單影只,雖然瀟灑,但在這鄉間卻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早上他去市場買了幾根大骨,打算這幾天都吃大骨粥的,今天看人這么多就干脆貢獻出來了。

煮大骨粥其實是有訣竅的,首先要用火把大骨慢慢熬到骨爛為止,等看差不多爛的時候就把洗好的冬菜下去放下去一起煮,煮一會兒后再把米放下去,調味,如果喜歡吃菜的還可以放點芥菜下去,味道很不一般。

晚上的時候,幾人圍在桌子旁吃著大骨粥,濃濃的大骨粥中飄著幾根青嫩的野芥菜,十分的可口。吃完飯,大家已經很飽了,樂浪又從里面端出紅泥小火爐,點上火炭,架上圓盤,烤起肉來,他特地從后面的水塘中撈了幾條草魚出來,片出薄薄的魚肉來烤,蘸著醬料,味道很不一般。

日漸西沉,映出滿天的霞光。

“阿浪,聽說你下個月就要訂婚了。”阿聰一邊吃著烤魚肉一邊對著樂浪問道。

“咳咳,”樂浪聽了不小心嗆了一下,他好像沒把這事告訴他們吧,這些人消息真靈通。

“嗯,是下個月。”

“是和你拍戲的那個女的吧,人長的滿漂亮的,對了,你們拍的那部電影火了,你看,連海報都出了,看你們wěn的還挺投入的嘛。”說著,他從旁邊的一個袋子里拿出一張海報來,指著海報上他和少卿接wěn畫面說道,這孫德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嗎,竟然弄出這么一個畫面來。

“呃呵呵。”樂浪尷尬的笑著。

阿聰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和旁邊的秋雪對視了一眼,笑了笑,沒說什么。

幾人一直吃到月華灑落山巔這才散去,看著幾人郎情妾意開車遠去的身影,他的心里就一片火熱。

第一百六十八章賣龍眼

“干嘛呢?”樂浪躺在床上發著短信。()

黑漆漆的屋里閃過一陣光亮,外面有涼爽的清風悄悄的吹了進來。

三郎瞄到樂浪那邊閃爍的光亮,嘴里嘟囔了幾句,翻轉了身子,睡了。

樂浪晚上都要傻傻的按手機按個半天才睡,有時候還傻傻的笑著,三郎以為樂浪笑起來比…還傻。

“剛剛忙完,正想睡呢?你呢?”蔡少卿趴在床上發著短信,傻傻的笑著。一邊的好姐妹玉兒擦著剛洗完的頭發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到她那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你了”

“有多想。”

“好想好想好想.”

這樣肉麻無趣的內容不知被他們翻了多少遍,但兩人似乎樂此不疲,一如既往的如此,不得不說,癡情的男女真是傻的可愛。

早上,太陽曬到屁股,樂浪才和三郎慢慢吞吞的從被窩里爬了出去。

刷牙洗臉,然后在院子里運動,等吃完早餐早已經九點多了,要說三郎長成現在這個樣,有一半是樂浪帶壞的。

吃完飯,樂浪走出院子,來到屋子旁邊的龍眼樹下逛了起來,這邊的龍眼差不多可以摘了,這幾天他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也勤快了許多。

逛著果園,后面還跟著一串家伙,三郎、白球和小雄,…留著看院子。

白球和小雄現在已經長的和…差不多大了,有一副威武雄獅的模樣,樂浪不敢輕易讓它們出門,有時候還把它們收進玉如意空間里去,怕嚇到別人,它們看起來可沒…那么可愛。小時候還可以,長大后已經露出了一股凜然的威勢,讓人看起來心慌慌的。

走在龍眼樹下,看到一顆顆飽滿的老眼,樂浪不由連連點頭。來到一棵垂著累累果實的龍眼樹下,他從樹上摘了一把龍眼下來,順手把一些給了三郎,自己剝出一顆龍眼放入口中,甜絲絲的,皮薄肉厚核小,比以前他吃過的任何一種龍眼都好。看來又事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的原因,以前好像沒這么好吃,估計是他用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澆出來的。空間里的泉水明顯能改良果樹的品種,可以把一些不良的品種弄成好的品種,而好的則是好上加好。

福建龍眼由來已久,民間甚至流傳著有關于龍眼的傳說。

傳說,很早以前,在福建一帶有條惡龍,每逢八月海水大潮,就會乘潮而來,興風作浪,毀壞莊稼,糟蹋房屋,人畜被害不計其數。周圍的百姓紛紛逃離家園,在山上的石洞中躲避起來。

當地有一個武藝高強的少年,名叫桂圓。他看到惡龍興風作浪,為害四方,決心為民除害。

到了八月,趁大潮來時,他就準備好大量的烈酒和豬羊肉,把它們和在一起。惡龍上岸以后,一看到那么多的豬羊肉頓時饞得口水直往下淌,幾口就把一大堆的豬羊肉吃光了。因為豬羊肉是用大量的酒泡過的,所以沒等惡龍走出多遠,就醉倒在地上不動了。

看到惡龍醉倒,桂圓從躲避的地方走了出來,舉起鋼刀,狠狠的朝惡龍的左眼刺去,龍眼一下就被鋒利的鋼刀刺了出來。惡龍痛得醒了過來,在地上來回翻滾、怒吼,眼看著血流不停,體力漸漸不支,惡龍就要逃回海中。

桂圓哪能讓它如意,一把揪住龍角,騎在惡龍身上。惡龍痛苦掙扎,極力想擺脫騎在背上的桂圓,桂圓又狠狠的把鋼刀刺向它剩下的另一只右眼,惡龍的雙眼失去,痛得嗷嗷大叫。

被桂圓刺瞎雙眼的惡龍,凄慘的嚎叫,忍著痛苦對著刺瞎它雙眼的桂圓撲去,經過一翻搏斗,惡龍終是因為流血過多死去。而桂圓也由于在和惡龍的搏斗中負傷過重,失血過多死去。

當人們來到桂圓和惡龍搏斗的地方時,看著已經死去的桂圓,痛苦的哭出聲來。最終,人們強忍著哭聲把惡龍和桂圓埋了起來。

經年后,在這個地方長出了一棵果樹,因為這棵樹的種子很像惡龍的眼睛,所以人們就稱之為“龍眼”,而為了紀念擊殺惡龍死去的桂圓,人們就把曬干的龍眼干稱為“桂圓”,以讓人們世世代代紀念他的恩情。

桂圓也叫“元肉”是比較雅致的叫法,通俗一點的都叫龍眼干。

看著樂浪和三郎兩個拿著龍眼在那邊吃了起來,跟他們一起出來的小雄和白球頓時不滿的對著他們叫了起來。

樂浪家里的那些動物不知道怎么的很好喂養,什么都吃,…什么都吃還說的過去,它畢竟是以前餓怕了,可其它的都這樣就有點奇怪了。就像現在小雄和白球在這邊叫,可不要以為它們是無理取鬧,它們可是真的會吃龍眼,而且還會吐出核來,厲害得要命,以前樂浪第一次看到它們吃荔枝的時候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的。

看著它們叫呀叫的,三郎就是不踩它們,只顧著自己吃著,小雄和白球饞的哈喇子都流了下來,樂浪看到它們的可憐樣,給它們剝了幾個,這才好了一點。

樂浪看的這片龍眼林是在他屋子的旁邊,另外在湖邊還有一些,都是他外公以前種的,看過了這邊,他就打算到湖邊那些看一下。鉆出樹林,準備往湖邊走去,就看到慎民騎著摩托車過來,后面還跟著一輛小車,看到樂浪,慎民大聲叫著,騎著摩托車往他這邊過來。

摩托車和小車開到樂浪前面停了下來。

慎民下車來對著樂浪說:“阿浪,你不是要賣龍眼嗎?這有個大老板想買,你帶去看看。”

樂浪看著慎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于這些朋友他真的沒話說,就像慎民,聽說他要賣龍眼,就四處打電話問人,雖然他賣不賣無所謂,但這份情義卻足夠份量。

“你好,我是買龍眼的,是你要賣吧,我們到你的果園看一下。”買龍眼的老板一下車就對著樂浪說道。

最近他要弄一批好一點的龍眼到北方去,看了好幾個地方都不是很滿意,聽到慎民打電話就順便過來看一下,等會兒還有幾個地方要去看,所以急了一點。

樂浪看著這個直性子的人點了點頭,這樣的人好,收東西比較實誠,不會耍手段,當即點了點頭說:“好,我們走吧,這邊。”

說著,帶著他,轉頭往他家的龍眼園里去。

來到龍眼園,樂浪指著說:“這一片的龍眼都是我的,下面湖邊那一片也是。”

買龍眼的看了點點頭,“嗯,挺大的。”說完,隨手摘下低垂的龍眼,放進口中試了一下,頓時瞪了起來,“唔”。

試了味道他也不作聲,一棵棵的摘了點龍眼試了一下,差不多每一棵都試了個遍,試完后也不停留,對著樂浪說:“我們去下面那些看一下。”說著自己先走了下去。

看到他這樣子,樂浪和慎民相視一笑,跟了上去。

那人來到湖邊,再把一棵棵的龍眼試過后,點了點頭,對著樂浪說:“嗯,你這邊的龍眼不錯,皮薄肉厚核小,竟然比‘儲良’還好,真是不可思議。”

說完,他頓了一頓,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做生意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我也不坑你,現在就算是那‘儲良’龍眼也不過是八塊錢一斤,而且還是市場價,,我就以市場價八塊給你好了,怎么樣。”

樂浪看著他,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個價錢已經超過他心里價位高了一倍,他起先原以為如果能賣四塊左右就差不多了,沒想到賣了個高價。

買龍眼的看了樂的直搓著手,他雖然給樂浪一個高價,但是他這一些龍眼運到北方去,那可又是翻了一倍,運作的好,還不止。

“對了,你這龍眼是打算摘完后稱著賣還是整棵包給我,如果整棵包給我的話,你就不用麻煩叫人來摘,我就叫人來摘好了。你看要怎么樣。”買龍眼的又對著樂浪問道。

“怎么算?”樂浪問道。

“如果是摘下來算的話當然是一斤八元了,如果是整棵的,我們就猜重量,我看你這一棵也有兩百斤左右,就算你兩百五十斤,怎么樣,多的就算我掙了,少了也是虧我的。你看一下,要哪一種。”買龍眼的老板對著樂浪說。

樂浪看了旁邊的慎民一眼,問道:“怎么樣,你感覺哪一種好。”

慎民想了想道:“包給他要比較輕松,不過要注意不要把枝給弄斷,不然明年要少收很多。”

“不會,我找來的也都是農家兄弟,摘龍眼的好手,不會做這種事的。”那買龍眼的拍著胸膛說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三點不乖

聽了吳開達的話,樂浪想了想,點頭說道:“好,那這些龍眼就包給你了,不過靠近屋子那一棵龍眼你給我留下來,我要留著自己吃。()”

沒想到他這么一說,立馬招來了慎民劈頭劈臉的教訓:“留什么留,你院子里那四棵沒熟的龍眼難道還不夠你吃嗎?村里那么多龍眼,還少得了你的嗎?”

樂浪看到慎民那模樣,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樣,如果真的留了這一棵龍眼下來自己吃,看來后果堪憂。他想了想,覺得慎民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村里的龍眼這么多,吃也吃不完,何況自己院里還有四棵老龍眼樹的龍眼還沒摘,干脆就都賣了吧,難得能賣個好價錢。

于是,他點了點頭,對著買龍眼的老板說:“那算了,那棵龍眼就不留了,都賣了。”

“嗯,那好,既然這樣,”買龍眼的老板說著停了一下,拿起電話到一邊打了起來,過了一會,又走了過來,說:“既然這樣,等會兒我就叫人來摘,順便把錢給你。對了,中午可能要麻煩你一下,那些摘龍眼的會在這邊吃,你盡量弄好吃一點,摘好后我會把錢一起算給你,這是三萬,你先拿著,尾款在摘完龍眼后給你,你覺得怎么樣?”

樂浪拿過錢,看著這人,肥頭圓臉大肚的,看起來就像個殺豬的,沒想到做生意這么阿莎力(爽快),他在心里點了點頭,和這樣的人做生意倒是可以長久,可惜自己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賣給他了。

“走,里面泡茶,估計你的人也要一會才來,先去泡茶,不用怕有人會來摘龍眼,村里很少有人會過來,我會叫兩條狗看著。”樂浪對著買龍眼的說道。

“不用,怕什么,都是鄉里鄉親的,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小溪村的為人,不怕這些,對了,你這狗是什么狗,怎么這么大。”這時候,買龍眼的才看到樂浪旁邊“哈哈”叫的小雄和白球,讓它們那么大的個子嚇了一跳。

“聽人說是松獅。”樂浪也不知道是不是松獅,聽人說的,但那人也不大肯定。

“松獅,不像吧,松獅好像沒怎么大。”買龍眼的狗也知道一些,聽到樂浪的話,搖了搖頭說。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來到樂浪家里面,一進門就看到趴在大廳里的…,…看到樂浪他們回來,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看到…過來,那買龍眼的連忙躲在樂浪身邊,嘴里慌里慌張的說著:“老板,你怎么盡養大只狗,也不綁一下,咬到人怎么辦?”

“呵呵,放心,…不會亂咬人的,…可聰明著呢?”說著,用手狠狠的肉搓著幾下…的狗頭才放過它。

…走到樂浪旁邊的三郎身邊討好的蹭了他幾下,看到他吃著龍眼不理自己,頓時不滿的叫了起來,“嗷嗚,嗷嗚”。三郎瞄了他一樣,沒好氣的丟了幾顆龍眼給它,它這才收聲,趴在地上吃起了龍眼。

看到…這樣子,那買龍眼的滿臉好奇的說道:“嗬,你家的狗都成精了。”

“坐吧,”樂浪對著他說道,從旁邊取過茶杯,拿過水壺泡起茶來。

他家有前后兩進,那套仿古聯邦茶椅在后面,來他家的人大多是在前面坐,鮮少有人到后面泡茶的,他就買了副泡茶的茶具放在外面的大廳里,方便泡茶。

樂浪先讓慎民泡著茶,自己去里面從玉如意空間里拿了一些水果出來。樂浪家天天都有水果,他那玉如意空間里還掛著一樹的芒果、黑李、蓮霧,還有鳳梨,都掛在那里還沒吃完,在他家里,泰國弄過來的變種香蕉是最常見的,有時候也有些小米蕉和普通的香蕉,然后才是各色水果。

“哇,”那買龍眼的看到樂浪拿出來的香蕉叫道,他還沒見過這么大的香蕉,他拿起一根香蕉在手里惦了,兒臂粗的香蕉差不多有一、兩斤種。

“哪來的?”買龍眼的拿著香蕉對著樂浪問道。

“山上摘的。”樂浪倒是難道幽默了一把。

“你種的?”買龍眼的吃驚的問道。

“不是我種的難道是山上野生的,來,喝茶,對了還不知道你怎么稱呼。”樂浪端起一杯茶來到買龍眼的面前,對著他說道。

“你看,剛才我顧著跟你一起看龍眼都忘了給你介紹了,這個是吳開達,專門買賣水果的,可是咱們南州有名的水果大王。這是樂浪,就叫阿浪好了。”慎民聽了連忙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叫我阿開好了,叫吳開達平白生份許多,對了,這香蕉真是你種的。”

“嗯,山上種了一片。來,吃一個試試看味道怎么樣?”

吳開達聽了他的話,拿起一根香蕉吃了起來,入口軟糯,香甜,有別于其它香蕉的味道,不錯。雖然香蕉好吃,但很明顯一根一兩斤重的香蕉對他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三郎吃完龍眼后,眼睛轉了轉,瞄上了桌上還沒削皮的一個三四斤重的大芒果。他看了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下來放在一張椅子上,又拿了一個平底盤子墊著,從廚房里拿出削刀削了起來。

這種事他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動作熟練的很。旁邊早就吃完龍眼的…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削著芒果,削了一半果皮的芒果散發出濃濃的香味,刺ji得它的哈喇子都要留了下來。芒果削了一半,三郎把芒果翻過來要削另一半,正要削,誰知那一半削過皮的芒果肉滑不溜丟的,一下子從三郎的手掌間溜了出去,掉在地上,滾到…的嘴旁。

三郎看了連忙放下削刀去撿,誰知道旁邊早已虎視眈眈、饞不可耐、忍無可忍的…一看竟然天降芒果,馬上一嘴咬起來跑了出去。三郎一看這還得了,追了過去,可他那兩條腿哪里追得過…的四條腿,追到門口,…早已經不見蹤影。

看到好不容易削了一半的芒果就這么的沒了,讓三郎那顆純純的心靈很受傷,他急匆匆的跑到樂浪身邊,抓著樂浪的衣服,大聲的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把芒果給咬走了,…不乖,…不乖,…不乖,嗚...哇”三郎說著說著,悲從中來,嚎啕大哭,淚水像不要錢般從眼中滑落。

樂浪被他弄得滿臉無奈,一旁看得n久的吳開達和慎民差點笑出聲來。他連忙安慰著三郎說:“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叔叔再給你拿一個更大的芒果,到時候我們別讓…吃。”

“嗯,”三郎聽了,應了一聲,止住哭聲,不過淚水還在往下流。

這時,…探頭探腦的從院外探出狗頭來,看到三郎在哭,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憨厚的蹭了蹭三郎。三郎氣還沒消,惱怒的扯著它的耳朵,…“呃”的一聲,從嘴中噴出一股濃烈的芒果味,不用說,剛剛那個三四斤重的芒果怕是已經被他消化在肚子里了。

愈看到…這樣,三郎越是生氣,雙手不停的搖著它的狗頭,扯著它的耳朵,疼得…直叫。樂浪看了連忙拿出一個芒果給他,三郎這才放過…去削芒果,不過這次他把…趕得遠遠的,不讓它靠近。…靠在門口,不滿的打了個噴嚏,很是無辜的想著: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吃的,是它自己跑過來的好不好?

“這芒果也是你種的?”吳開達好不容易吃下一根香蕉,看著三郎削著的芒果,問道。

“是,這些是農科院比較大的芒果品種。”樂浪對著他解釋著說,他可不想讓人有一種他家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感覺。

“我看你這芒果保管的不錯,水分還沒有丟失,好像剛剛從樹上摘下來一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樂浪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招搖了一點。正要找個話,把這事遞過,忽然外面傳來幾聲車鳴,買龍眼的電話響了,卻原來是他那些摘龍眼的伙計來了,他連忙走到外面,樂浪他們也跟著出去。

來到外面一看,四輛農用車差不多已經停在外面,旁邊站著差不多二十個人拿著東西靠在車旁,正等著吳開達。

第一百七十章農家菜

靠在農用車旁邊的人一眼看到走過來的吳開達,頓時出聲叫道:“頭家,要摘龍眼就快點,要不然又要摘的七晚八晚的,像前天一樣,路都看不到,車差點都開到溝里去了。()”

吳開達聽了,就對著他們指了一下要摘的龍眼,讓他們自己去摘了。一群人拿著家伙抬著筐走了進去,很快就動手摘了起來。

龍眼樹枝繁葉密果重,看著一大片果樹累累壓得樹枝低垂的龍眼,一堆人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一時間,龍眼林中好不熱鬧。

看到遠處請來采摘龍眼的人都動了起來,吳開達轉過頭來對著樂浪說:“阿浪,你中午飯要煮多一點,菜要弄好一點,不要太多樣,但量要足,大家都是粗人,做的也是體力活,不吃飽可不行。”

“這個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弄,你就放心吧。”樂浪對著吳開達說道。

“那好,你們忙著,我去看一下。”看到樂浪這么說,吳開達也沒再說什么,跟樂浪他們打了個招呼,往龍眼園走了過去。

這些龍眼可是上等貨色,是要拿到北方去賣的,要是不弄好一點可不行。

龍眼園中一大堆人不停的上上下下摘著龍眼,一副繁忙的景象,吳開達一個個的看了過去,感覺還可以,不由點了點頭。

看到吳開達走遠,慎民才對著樂浪說:“沒想到這龍眼能賣這么貴,村里的那些有的人摘去賣也不過才三塊錢,現在才剛剛開始可以摘就這么便宜,要是再過幾天等龍眼大收的時候,那豈不是更便宜。”

“沒法子,今天龍眼好像豐產了,價格當然也就降了,但應該不會降的太離譜才對,記得,不知道是哪一年,那荔枝賣到最后就只剩下五毛錢,還沒人要,想想都好笑。對了,咱們這龍眼的品種也是一般呀,怎么賣這么貴了,是不是我回來后管理得好才這樣。”樂浪裝著一臉糊涂的樣子說道。

“不管這些,反正能賣個好價錢就可以,我走了,中午我叫我媽過來幫忙煮飯。”慎民走到摩托車旁,坐了上去,就要啟動油門,突然想起樂浪還要給這些人煮飯,連忙跟著他說道。

“不用,也沒多少人,就幾個菜,我自己來就行,不過碗筷可能不夠,等會兒我還要到老人會那邊借點碗筷來。”樂浪擺了擺手對著他說。

“你不用去了,我給你載過來就好,省的你又跑一趟,你去忙吧。”說著,慎民踩動油門。

“那好,那你就給我借些裝飯的桶和碗筷來就好,其它的就不用了。”聽到慎民這么說,樂浪點了點頭對他說。

“嗯,知道了。”說著,就騎著摩托車走了。

看著慎民騎著摩托車遠去,樂浪忽然想起自己家中的肉好像也不多,要應付二十個人吃喝好像有點為難,連忙也騎著摩托車完市場而去。還好現在還早,市場應該還有人,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來到市場,最后一個肉攤正在收攤,這個賣豬肉的還有一些東西沒賣出去,樂浪就跟他買了一些三層肉和豬尾骨,本來那賣豬肉的還有一堆大腸,他本來想買的,咸菜滾大腸味道最好了,但這東西弄起來比較麻煩,也就沒買。

現在這小溪村和林家村之間的市場越弄越大,弄得現在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地方,這里賣的東西價格要相對好一點,所以一般人家有什么好東西也愿意拿過來賣,也就慢慢的變得繁華了起來。

而且現在這個市場早已經從早市變成了早晚兩市,主要是一些到這邊來玩的人都會買一點鄉下的東西帶回去,促成了這個下午市場,要不然農村人哪有晚上買東西的。

回到家中,慎民已經把東西載了過來,連他老媽也過來了,正在那邊洗著借過來的東西。

“大妗,我不是跟慎民說不用嗎,他怎么又把你給叫來了。”一進門,樂浪就抱怨著慎民說。

“嗯,什么不用,二十幾個人,頭頭尾尾不用忙一下,你一個人怎么忙得過來,而且你還要照顧三郎,慎民回去跟我說讓我罵了一頓,你不懂難道他還不懂,有老婆孩子了還不會想事情。”樂浪剛說完,他大妗就劈頭劈臉的對說道。

他聽了忙不迭的應是,拿起手上的東西忙了起來。其實做二十個人的飯菜對他來說真的沒什么,他就打算弄一個鹵肉,一個酸筍鯽魚,一個咸菜滾豬尾骨做菜兼做湯,另外再涼拌一些野芥菜,都是用大盆大盆裝著,讓他們自己盛,盛到吃飽為止。畢竟都是粗人,不用太過精細的東西,而且農家人就喜歡這些東西,也好下飯,這些可是地地道道的農家菜。

他種的那些野菜多得吃不完,但這種東西放久了又會老,他只好每隔一段時間采摘一些斬碎了喂ji鴨,沒想到ji鴨倒挺喜歡這些東西的。

二十人,一大片龍眼一上午就摘了一半多,看來下午再摘一下就好了。一群人一直摘到日正中午才休息,一進門就聞到道滿院的菜肉香。樂浪招呼了他們一下,他們就自己動手起來,一些人端著一碗菜一碗肉一碗飯或蹲或站吃了開來。吃著飯,咬著冒油的鹵肉,啃著滾的入味的咸菜,連連點頭,個個都吃得眉開眼笑。

吳開達也自己盛了幾碗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連連夸著樂浪。樂浪他們也跟著吃了起來。

這時,外面走過來一群人,這些人都是被院子中的菜香吸引過來的。他們都是常到這邊玩的人,都認識樂浪。

他們走到門口看著里面一大堆吃得噴香的人群,聞著菜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雖說這些人平常也是山珍海味嘗遍,可是聞道這味道就是忍不住。

“阿浪,吃什么好吃的呀。”走在前頭的人對著里面的樂浪問道。

樂浪他大妗畢竟比樂浪年長,人情世故也是通熟,看到幾人的樣子,連忙對著樂浪說:“還不快去叫他們一起吃,反正飯菜多煮了那么多也吃不完。”

“哦,”樂浪往嘴里扒著飯含糊的應道,喝了口湯,把飯咽下去,來到幾人面前,客氣的說道:“大家也進來一起吃吧。”

“進來吃,進來吃,碗筷都在那邊,自己拿。”那些吃飯的漢子也紛紛叫道,鄉下漢子都是淳樸的很。

幾人看了也不客氣,自己過去拿碗盛菜飯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人多在一起吃胃口好還是菜好,幾人明顯感覺自己的飯量要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樂浪看著大家吃的差不多,從里面抱出一壇低度的香蕉酒來,對著大家說:“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不要啦,下午還要干活,喝醉了不好。”那些摘龍眼的漢子對著樂浪說道。

“不要緊,這些酒精也在五度左右,和飲料差不多,不礙事。”樂浪聽了連忙說道。

“真的假的,五度,你篇瘋子呀你。”吳開達在那邊不信的說。

“來,喝一下不就知道了。”說著,他用酒勺從酒壇從舀出酒來給他往碗里倒,幾個過來游玩的人早就知道樂浪家的香蕉酒,可是一直無緣品嘗,這時候也拿著碗湊過來弄了一碗。

喝了一口,只覺得真的和飲料差不多,但還是有點酒味,十分的爽口,暢快。

“好,”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摘龍眼的漢子們的胃口徹底的被勾了起來,紛紛弄了一碗喝了起來,連連出口稱贊。一堆人暢快的喝完酒,休息了一會,就又開始干活。

他們一定要在今天把龍眼摘完,畢竟這些龍眼已經付了錢,風險已經是自己的,過了今天,明天都不知道會怎么樣,倒不是把人心想的太過險惡,而是天有不測風云。

那幾個來游玩的人吃完后要給樂浪錢,被他給拒絕了,農家人請人吃個便飯要收錢,平白失了面子。幾人也不僑情,道了聲謝也就走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歸家(一)

看到人都走了,樂浪他大妗把他們吃完的碗筷和裝東西的桶等東西洗了一下,看看也沒什么事,就要走。()樂浪看了連忙用摩托車載著她回去,順便從廚房中裝了一些盆子中午多做出來的菜給她帶了回去。

樂浪把他大妗送回去,回到家中,又連忙把那些借來的東西都還了回去,再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搖椅上瞇了起來,至于三郎,則早就跑去屋里睡覺去了。

臺灣高雄,還是那座寬廣的花園式別墅中。

“爸,爸,找到了,找到了,你看。”阿東和阿豪從外面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對著坐在別墅后面草坪上泡著茶的老人說。

老人拿過一看,手中的東西分明是小溪村的衛星圖片,圖片中小溪村的房屋、草木、人物無不清晰的出現在他手中的圖片中。

老人手拿著圖片,翻了翻,翻到一頁,看著莊嚴的廟宇和面前的那兩棵老榕樹,不由伸手輕輕的摸著,摸著圖片中的廟宇和廟前的那兩棵老榕樹,還有旁邊那一排排的老屋和老屋前的那條小溪。在這一刻,那童年封閉的記憶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看著圖片中熟悉的一切,老人的手輕輕的摸著,哆哆嗦嗦,眼中綴滿了淚水,這就是家,這就是家

“對,對,就是這里,就是這里,阿東,準備機票,馬上過去。”老人哽咽著對著一旁的大兒子說道。

阿東看到父親的樣子不敢怠慢,連忙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

“爸,不如讓我和阿東一起先去看看,要不然如果和上次一樣”一旁的阿豪對著老人說,幾十年的等待,無數次的尋覓,但換回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而歸。父親已經老了,他們兄弟不想再看到老父傷心,所以想了這么一個折中的方法。

那一邊的阿東聽了,停下電話向這邊看來。

“不用,是這里,一定是這里。”老人很是堅定的說。

阿東和阿豪對視了一眼,重新拿起電話打了起來。

澎湖灣,說起澎湖灣就不由得讓人想起那首膾炙人口的歌謠《》。

“晚風輕拂澎湖灣

白浪逐沙灘

沒有椰林綴斜陽

只是一片海藍藍

坐在門前的矮墻上

一遍遍幻想

也是黃昏的沙灘上

有著腳印兩對半

那是外婆拄著杖

將我手輕輕挽

踩著薄暮走向余暉

暖暖的澎湖灣

一個腳印是笑語一串

消磨許多時光

直到夜色吞沒我倆

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灣澎湖灣

有我許多的童年幻想

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

還有一位老船長”

此時,那位神豬妹妹穿著一身柔軟的輕紗踩在綿柔的沙灘上,輕聲的哼唱著這一首歌謠這里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承載了太多她童年美好的記憶。

眼前是一片蔚藍的大海,大海上一群海鷗迎風飛舞,潮水一波一波的涌來,讓跟在她后面的小豬豬發出一陣陣緊張的叫聲。

這時,從遠處走來一位中年男子,走到神豬妹妹身邊。他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疊照片,“小姐,這是你吩咐要找的地方和人,這是照片,這是地址,現在這地方挺火爆的,還有網站,小姐等會兒可以去看一下。”

少女接過他手中的照片,里面赫然有著樂浪和…,還有小溪村的一些景致。

她看了一下,對著旁邊的中年人說:“阿水叔,你幫我訂一張到廈門的機票,越快越好。”

“可是小姐,老爺他”阿水聽了,頗是為難的說。

“不要緊,你就跟他說我要出去玩幾天就好了。”

聽到她這么說,阿水只好應了一聲,走了回去。

看著他遠去,少女拿著照片,眺望著蔚藍海際,口中喃喃的念到:這一刻,她的眼中盡是mi茫。

腳下的小豬豬看到少女的模樣,輕輕的蹭著她。少女看著小豬豬,一把把它抱了起來,用粉嫩的臉龐摩挲著小豬,輕輕的念到:

蘇格蘭阿伯丁港口,一艘遠洋輪船正在緩緩起航,船上一堆水手看著天氣,笑著說:“看這天氣,我們的這次的中國之行肯定不錯。”說著,眼神還時不時的瞟向遠處一個靜默的金發少女。

金發少女拿著樂浪和蔡少卿接wěn的宣傳畫,看了一下,皺著眉頭,把它肉做一團,扔向海中,心中恨恨的說:“見鬼去吧。”

旁邊的幾個水手看了,悄悄的往旁邊又移了幾步,別看這位金發美女長的好看,可是問題多多。也就是浪能降得住她,幾個水手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樂浪瞇了一會兒醒來,頭上的陽光灑落在院中,看起來有點刺眼。大廳中,小雄和白球一左一右的守著,…已然不見蹤影。

就在這時,只聽院外傳來三郎“嘎嘎”的笑聲。他走出去一看,卻見三郎站在外面,…的狗頭上掛了一個用龍眼樹葉做成的葉環,看起來頗為滑稽,…不爽的扯著,沒幾下就把葉環扯爛,這下三郎不舒服了,拿去拳頭就向…打去。讓一旁的樂浪看得只搖頭。

下午時候,這邊的山風比較大,吹起來十分清爽,有時候樂浪就喜歡把桌椅搬到外面來坐,一邊泡茶,一邊看著這湖邊山色,感受著這涼爽清風。

吳開達的農用車已經開走了兩輛,看來是載滿了龍眼回去了,最后一些人還在湖邊摘著龍眼,看起來已經快摘完了。

看到樂浪出來,吳開達走了過來,對著他說:“阿浪,等會兒,你給我準備一弓(注)香蕉,要青蕉,再給我準備一些香蕉酒,那些酒味道確實不錯。我想拿一點回去喝,對了,你有沒有度數高一點的,這酒度數太低了喝起來沒什么感覺。”

“有,我這有很多種,等會兒,我給你都準備一點。怎么,全摘完了了。”樂浪看了一下對他問道。

“差不多了,咱們到里面去,我把錢都給你吧。”說著,就自己就先往里面走去。

“不用這么急。”樂浪笑著說。

“早晚都要算。”

兩人走到屋里,樂浪拿出茶具泡起茶來,喝了幾杯茶,吳開達從身上的包里拿出一疊錢來。

“你看一下,這是那些龍眼的錢,這是中午的飯錢,中午做的飯菜真的沒法說,謝了。”吳開達把錢放在桌上,遞了過去,對著他謝到。

“家常便飯,客氣什么。再說,也都是一些自家腌的咸菜、酸筍什么的,根本不值幾個錢,不用這么多,這些就夠了。”說著,從面前的那些飯錢拿了一些出來,其它的推了回去。

“這怎么夠?”吳開達看了開口說道。

“不用說了,就這樣吧,也是你幫忙,要不然我這些龍眼不一定賣得了這個價格,我還沒謝你呢?”樂浪真誠的說道,他說的可是肺腑之言,照今年龍眼的趨勢來看,他賣的可以算是天價了。

“謝什么,一個愿買一個愿賣,天公地道,有什么好謝的。再說,我阿開做生意從來都不用那一套虛的,只要自己可以賺,我都會給農家兄弟多一點錢。沒理由自己賺了錢還要來拼命的壓大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這種事我做不到。”

樂浪聽了點了點頭。

“好了,就這樣,你把東西準備好,我等會來拿,我還要去看一下,這人沒在,我還真不放心這些家伙,走了。”說著,又喝了口茶,走了出去。

“嗯,慢走。”

樂浪把他送到門口,卻看到下面走來一堆老人。他一看,赫然是村里的老公祖、老芋頭等老字輩的老人,他一看連忙迎了上去。這一大堆老人都老胳膊老腿了,怎么還跑怎么遠來,看來是龍眼惹的禍,他邊走邊在心里想著。

來到老人們的面前,他連忙走過去撐扶著老公祖,這位可是全村碩果僅存的老長者,可不能有絲毫馬虎。

老人看到樂浪畢恭畢敬的樣子開心的笑著,不過嘴里卻說道:“不用不用,又不是不能動,我雖然老,但這老胳膊老腿的跑起來還不一定輸給你們這些年輕人。”

樂浪連連稱是,把老人們帶進了家里。

第一百七十二章歸家(二)

樂浪把老人們帶進屋中,取出水果熱情的款待。()

老人們看著他端出來的水果笑道:“都說你種的東西好,看這香蕉就知道了,這還不是一般的大,味道還好,只可惜沒人收。“

老人們連連可惜的點頭說道。

樂浪拿出茶具泡起了茶,幾個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

“沒想到阿浪你這的龍眼竟然賣到八塊,前天我摘去賣,才賣了三塊,那還是我那品種好的原因,沒想到你這小子沒怎么管理就結了這么多,還賣了個好價錢。”一旁的老芋頭喝著茶妒忌的說道。

“這還不是我管理的好。”樂浪瞄了他一眼說道。

“這事要是說別人我信,你,天天躺在那邊悠哉悠哉的晃著,還管理,哼,那樹自己管理吧?。”老芋頭聽了,扯眉頭瞪眼睛的對著樂浪,儼然一副不可能的樣子。

樂浪沒想到自家的事竟然大家都知道,一時不由弄得有點尷尬。

“那那就是我那些龍眼的品種好嘍。”樂浪頗是無奈的說。

“這更是亂扯,當時你外公栽這些龍眼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都是從村里撿來的種子,隨當時他只是覺得這片荒坡亂糟糟的,隨便種的什么,也沒去管,哪有什么品種。”老芋頭聽了他的話馬上反駁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聽了老芋頭的話,樂浪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只是很光棍的說他什么也不知道,然后默默的泡起了茶。

“那看來這塊地真的是個風水寶地了。”這時,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公祖摸著他下巴的些微胡須說道。

“怎么說呢?”眾人聽了他的話紛紛問道,樂浪也好奇的湊過腦袋聽著。

“你們可能不知道,以前這邊曾經有道士在這邊修行過,后來那道士也不知跑哪了,這地方也就漸漸荒廢了。當時你外公的爺爺感覺這邊的風水不錯,荒廢了可惜,就在這里蓋了這幾間瓦房。起先只是蓋了前面這幾間,后面那一些是后來才又蓋上去的,外面那個龍眼林其實是個荒坡,是你外公把那邊的山坡弄平后栽上龍眼的。還有這口井,也是以前留下來的。你外公的爺爺挖地基的時候挖到這口井就把他留了下來。現在看來這里確實是有點仙氣的。”老公祖坐在椅子上摸著胡須說道。

“哦,老公祖,我們這邊以前還有道觀呀。”樂浪聽了訝異的問道。

“不是道觀,只是道士蓋了幾間瓦房,在這修行而已。這道士并不要人家供奉,聽說這個道士平時吃的什么都是自己動手。現在想想,估計是我們這邊太窮了,沒有供奉,所以才跑出去的。”老公祖很是感慨的說道。

“哦,那這個道士可奇怪了,現在還有道士不要供奉的,稀奇。”

“人家是修行的人,又不是那些廟里的道士,不一樣的。”一旁一個老人聽了笑著說。

“哦,那老道也說他是修行的,不過好像也受人家供奉。”

“呵呵,呵呵”聽了樂浪的話幾個老人都笑了起來。

一行人聊了一會兒,老人們看到天色差不多了就要回去,樂浪想留著他們吃飯給他們拒絕了,也只好作罷,出了門,一直把他們送出去好遠才回來。

過了一會兒,吳開達把那些龍眼都收拾好了,過來樂浪這邊拿了讓他準備的東西,本來他還要給樂浪錢的,不過讓樂浪給拒絕了。一點東西,就算是送給朋友的要什么錢,而且這些東西都是自家產的又不費他半毛。

拿了東西后,吳開達就開著車走了。

夕陽西下,暮色重重,遠處的山巒似乎蒙上了一層mi蒙,如婉柔的少女蒙上了一層輕紗。

微風輕撫,在湖面上蕩起陣陣漣漪。

下面的小溪之上,鳴人乘著暮色,緩緩的從遠處劃著小船而來,空曠的山野遠遠的傳來他豪邁的歌聲: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看著劃船遠來的鳴人,樂浪不由輕嘆了一聲,論起來,鳴人和他也算是一類人。都是生性淡泊,對任何事都不關心,知足常樂,沒煩沒惱,通俗一點就是沒心沒肺,這在有些人眼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存在,但在他們兩人的心性確實如此。

鳴人把船靠在這邊的岸上朝著樂浪招手,樂浪看了,走了過去。

鳴人一向都把船系在樂浪家這邊的,可是自從小溪村人多了以后,有不少的游人,老是跑來弄他的小船,有的還因此掉下水去,他看了干脆把船停到他那邊去了,省得煩心。

走到近前,鳴人拿了個袋子出來遞給樂浪,“都說‘秋蟳東毛蟹’,八月十五也快到了,我抓了幾只大螃蟹,給你幾只嘗嘗鮮,都是母的,膏可肥了,走了。”說完,自己自劃著小船走了。

船過留痕,在水面上劃出道道波紋。一旁山上暮歸的鳥兒黑壓壓的飛了回來,一時間,整個山上充滿了鳥叫聲。現在在湖邊的那一座山峰已經徹底的輪為了鳥的天堂,那里的鳥數也數不清,都不知道為什么這邊的鳥會變得這么多,難道這邊真的風水不錯,可是以前怎么沒感覺呢?

吃完飯,樂浪帶著…來到慎民家,他叫…去和囡囡往,自己去了新明的書房也是他在家辦公的地方。吃完飯,新明一般都呆在里面處理事情,雖然只是個村官,但亂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是一大把。

看到樂浪進來,新明對著樂浪說道:“阿浪來了,坐。”

“哦,”樂浪應了一聲,正要說話,他小舅走了進來。

他小舅新亮進來看到樂浪就對著他說道:“阿浪也在,我聽到今年龍眼大豐收還賣了高價是不是。”

“是的,小舅,我”樂浪正想說下去,就有被他小舅打斷了。

“不錯,一看你小子就是個有福氣的人。要知道那些龍眼該除草的時候除草,該施肥的時候我也施肥,可就是長的不多,后來看價錢實在不怎么樣,也就沒怎么弄。沒想到你一回來,這龍眼就豐產,而且還賣了個好價錢,還是你會管理呀。”新亮高興的對樂浪說著,他這是從心里為這外甥感到高興。

“其實,我也沒什么管理,”說著從帶來的袋子里拿出兩個袋子,袋子里是錢,他把賣龍眼的錢分了三份,拿來了兩份,自己留了一份。

他把錢放在他大小舅面前說:““大舅、小舅,今天龍眼賣了些錢,我把它分成三份,我們一家一份”

“你這是做什么,還不拿回去。”樂浪還沒說完話,就被他大舅瞪著眼睛喝止。

“阿浪,這龍眼樹也是你回來后有顧著好一點,你沒回來的時候,這龍眼我們都沒去管,一年都摘不到一點,我們拿什么錢,拿回去拿回去。”他小舅也跟著說道。

“不行,大舅、小舅,這錢必須得分,那都是外公種的,而且我也沒怎么去管理,這錢理應這么分才對,我走了。”樂浪很堅定的說著,看到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就走了出去。

“嗬,這小子,長脾氣了。”新亮看著樂浪說著。

“這小子,來這套,我們要他的錢干什么?嗯,讓我看看有多少錢,呃”說著,新明把包在外面的塑料袋解開,當看到里面一疊疊的錢時,連忙對著一旁的新亮說:“阿亮,快去把那魂小子叫進來。”

“好,我馬上去,”說著走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就轉了回來,說:“這小子,走了。”

“動作還挺快點,算了,先存著吧,明年就要娶老婆了,就用這些錢給他大辦一下。”新明看著桌上這些錢無奈的說道。

“嗯,那就這么辦,這些錢就放你這邊好了。”新亮對著新明說道。

“算了,你拿回去吧,該用的用,現在這小子有錢著呢?”新明嘆了口氣說。

“可是”

“不用說了,就這樣。”新明揮了揮手說道。

新亮一向都聽新明的話,看到他這么說,也只好這樣了。

南州大酒店,豪華總統套房中。老人對著旁邊的阿東和阿豪說:“你們早點去睡吧,明天早一點出發。”

“那好,爸,我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說完,兩兄弟走了出去。

老人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久久,久久。

神豬妹妹躺在另一間總統套房中,撥弄著小豬豬,高興的說:“豬豬,明天就可以看到阿浪哥哥了,你高不高興呀?”

豬豬翻轉著身子“嗯嗯”的叫著,也不知在叫些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歸家(三)

清晨一早,等一抹晨光照在山間小村,籠罩在山間的一層薄霧才慢慢的散去。()

天剛剛亮,就有早起的人扛著鋤頭下地去了,農家的生活就是這樣,為了三頓,拼命去做。

山村的生活是平淡的,淡如止水。享受貫了都市ji情生活的男女偶爾回歸一下這樣的生活,或者感覺新奇,但久了,便會了然無趣,會發瘋。

山村是安逸而寧靜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小溪村外,緩緩開來幾輛小車,小車的車輪聲在這寧靜的早晨顯得那么刺耳。

車,來到廟前的廣場旁慢慢的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老人走了出來,看著眼前恍似熟悉的一切,老人顫抖著身子。

這是故鄉,生他的故鄉。這是生他養他的土地。

近鄉情怯,近鄉情難,多少年日日夜夜的思念等待,在這一刻,展現在眼前,卻是不敢邁出第一步。

旁邊,下車來的阿東阿豪看到父親的樣子,連忙一左一右攙扶著老人,老人在他們的攙扶下終于回復了下心情,慢慢的往前走著。手摸著哆哆嗦嗦的摸著廟前的兩棵老榕樹,來到一旁的宗祠前。

宗祠前面立著兩個門鼓,兩扇木門上寫著紅底黑字“祖宗功德”,門上面有一塊寫著“子車氏宗祠”的匾額,看到這匾額,老人恍似聽到了什么招喚,那顆如落葉般飄泊不定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此時,他那綴滿雙眼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緩緩的屈膝跪在宗祠門口,趴在地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多少年的等待,在這一刻盡化作淚水噴涌而出,沒有人能夠明天他幾十年來身如落葉般無所依憑的心,沒有人能夠理解這離鄉游子的痛苦,沒有人能明白那日日夜夜的等待所為何物,沒有人能明白,沒有人能夠體會,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爸爸”阿東阿豪在一旁輕聲的勸慰著父親。

“誰呀?”這時,里面守宗祠的人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打開門,卻看到老人跪在門口痛哭。

“你們是”開門的老人疑huo的問道,這幾個人他明顯不認識,是不是哭錯地方了。

“你好,這是我爸,他以前被帶到臺灣去,現在回來尋親了。”阿東對著開門的老人說道。

“來,來,里面坐,里面坐。”老人聽了,熱情的把他們請了進去。

祠堂一般晚上都是由老人們輪流守著,白天的時候人比較多,因為這里也算是老人們的聚會場所。

進到里面,老人熱情的請他們坐下,這才問道:“剛才你們說是來尋親的,不知道你們找的是誰,哪一家,你們說一下,我幫你們找找。”

此時,老人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聽了他的話連連搖頭。

阿東看了,怕老人誤會,連忙說:“我父親從小就被帶到臺灣,以前的印象已經模糊不清,更不知道父母是誰,只是記得當年被帶到臺灣去的時候好像是1949年。”

“這樣啊,就比較麻煩了。”幾人聽了老人的話心就提了起來,難道這次又是白跑一趟?

老人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還好,村里對失蹤的人口都有專門的記錄,你們等一會兒,等老公祖來了再讓他找找,他對這個比較熟。”

就在這時,老公祖走了進來,老人家一向都起得很早。

他來到里面,看著幾個衣著光鮮的人坐在那里,不由詫異的問道:“什么事?”

“公祖,這幾個是來尋親的,說是1949年被帶到臺灣去的,只是當時還小記不得那時的事情了。”老人聽了,對著他說道,別看他也挺老的,但對著老公祖還是得規規矩矩的叫一聲“公祖”,可見老公祖在村中的輩分之大。

“1949,那不是國民黨退居臺灣的時候?”老公祖聽了,坐在椅上想了起來。

祠堂中一時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息。

“國民黨退到臺灣的時候,確實有失蹤一個小孩,在當時還鬧得蠻大的。”片刻,老公祖就對著幾人說道。

老人聽了老公祖的話,滿臉喜色。

老公祖站了起來,來到老人旁邊看了看,守祠堂的老人和阿東阿豪被老公祖這翻動作弄得霧煞煞。

老人坐在椅上,看到他這番動作,必有原因,就出聲問道。

“沒什么,你把鞋子脫下來一下。”老公祖鄭重的對著老人說。

老人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伸著手顫顫巍巍的把鞋子脫下。

“左腳,”老公祖看到他脫右腳,對著他說道。

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手顫顫巍巍的把鞋脫下。

老公祖看到他把鞋脫下來,抓起他的腳看了一下,只見他的腳底長著一棵豆大的痣,連連點頭說:“沒錯,是我子車家的種。”

“阿來,你去慎福家把他叫來一下。”老公祖轉頭對著一旁守祠堂的老人說道。

阿來聽了,應了一聲走出去。他自己則走到祠堂里面,拿出一本老舊的本子,只見本子上面寫著“子車氏歷代死生失蹤人口明細表。”

老公祖把本子翻了翻,翻到其中一頁后,看了一下,遞給老人,“你看。”

老人接過手中,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已丑年十一月七日,新獅之子慎天于文山鎮與母失散,不知所蹤,其耳有丁,腳有痣,豆大。”

老人看了,拿著本子的手顫抖了起來,上面所說的和他的一切wěn合,不用說,他就是這一家失散的兒子。

“當年你失蹤的事鬧得很大,所以我才記得這么清楚,記得那時從鎮上傳來你失蹤的消息后,當時村里就發動全村的人出去尋找,可惜最終還是沒找到。”老公祖感到可惜的說。

“當年和家人失散后,我被一個軍官撿到了,被他帶到臺灣,他膝下無子就把我當作兒子養,我也就跟著他姓劉,長大后,在臺灣拼搏,終于創下了一點基業。這些年來,我無時不刻在想著回家,可是可是卻記不得家了。”說著,老人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當年你母親和你失散后回來很是自責,老是說自己把你弄丟了,后來再生了一個孩子慎福后,就郁郁而終。等會兒就讓慎福帶著你去你母親的墓前磕個頭吧下午,我再召集人安排你認祖歸宗的事。你母親,可憐呀。”老公祖說著,摸著他下巴的幾根胡須,感慨的說道。

老人慎天聽了老公祖的話,那眼中的淚水不由又落了下來。

一大早的,還沒到樂浪和三郎正常醒來的時間,院中就傳來說話聲。或許是太早起來,樂浪和三郎坐在椅子上,好像有點呆呆的。

“阿浪,聽說你龍眼賣了好價錢,真的假的。”老六一大早就跑到樂浪家來興沖沖的把他叫醒,就是聽到他龍眼賣了個好價錢來求證一下。

“八塊,不過都賣了,真應該留一點下來吃才對,你看,現在弄得連自己都沒得吃了。”樂浪很是后悔的說。

“留什么留,能賣這么好的價錢就要全賣了,還怕沒有龍眼吃。你看,我就給你摘了一點龍眼過來,省的你沒得吃。”說著從拿進來的袋子中拿出一把龍眼,遞給傻傻坐在一旁的三郎,三郎一看,眼睛掙得老大,一下清醒了過來。

“拿什么,你沒看到這院子里的幾棵老龍眼也要熟了嗎?到時候還怕沒龍眼吃,這幾棵我是不打算賣了,留著慢慢吃。”樂浪對著老六指著院中幾棵老龍眼說。

“嗯,看這幾棵老龍眼從來沒有結過果,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老六看著樹上長得滾圓滾圓的龍眼說。

“誰知道,不過估計再過幾天就知道。”

“有酒矸通賣無,有酒矸通賣無”

這時,老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開手機接了起來。

“喂嗯啊”

老六接完電話,表情有點呆呆的。

“怎么回事,誰的電話?”樂浪看到他這個樣子,連忙問道,他還以為出什么事了。

“我爸打來的,說我家以前失蹤的大伯回來了,讓我趕緊回去。”老六一臉不可思議的說。

“你還有大伯?”樂浪好奇的問道,他可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個什么大伯的。

“有,不過很早以前就失蹤了,現在不知道怎的又突然冒了出來,不行,我得回去看一下。”說著,就跑出去,急匆匆的騎著摩托車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神豬妹妹

樂浪站在門口,看著老六漸漸遠去。()遠遠的卻看到一大群小毛孩子拿勾子的拿勾子,拿竹籃的拿竹籃,往樂浪龍眼園這邊走來。這些小子,看來是放假了,不然這時候該在廣場上練武才是。

看這些小家伙的樣子,樂浪哪還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他們這是要到龍眼園里撿龍眼。這些事他小時候也沒少干過,一般撿龍眼都是等人家摘完果子后,再去撿,不管撿多撿少每個人都樂的屁顛屁顛的,如果能夠撿到一杷(串)龍眼,那可就神氣了,非得四處炫耀不可。這些都是小孩子的樂趣,大人是很難明白的。

大人看了只會說,隨便買一點就夠吃好幾天了,撿什么,他們哪能知道其中的真趣味。

在閩南的習俗里,摘龍眼前是要先敬土地公的,就是在要摘的龍眼樹下放上金紙,然后從樹上摘下最大最好的那串龍眼放在金紙上,孝敬土地公他老人家,祈求他老人家保佑來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不過到了現在,這些老一輩傳下來的東西,就只剩少數一些人還在遵循,大部分人早已把這些東西都忘光或者摒棄不顧了。

站在樂浪旁邊拿著龍眼吃的三郎,看到那邊一群小孩招手讓他過去,心里也有點癢癢的,就對著樂著:“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也要去。”等看到樂浪點頭他才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后面還跟著高大雄猛的…。

樂浪看了一堆小屁孩一眼,轉身就要回去,卻見從山腳下開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小轎車開到樂浪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抱著mi你小豬的少女。她對著樂浪微微笑著。樂浪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不爭氣的“嘭嘭”跳了起來,他突然感覺這女孩好像很眼熟,但就是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溫柔的風輕輕的吹拂著眼前少女的秀發,樂浪只覺一股好聞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一時心茫茫。

少女慢慢的走到樂浪面前,靜靜的看著樂浪,靜靜的看了良久,良久,才輕輕的開口叫道:

少女的話猛然驚醒了樂浪深藏腦海的一段久遠的記憶,記得他還沒來到小溪村時,無意間聽到村中的長者說,以前的人趁著潮水退去,腳踏著鍋蓋,就能游過臺灣去。

當是人小,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這海峽有多寬。

就傻傻的在一個和風煦日的日子里,趁著一股熱血,弄了個大大的黑色輪胎,橫渡海峽,來到一個大島上,并認識了這島上立志把小豬豬變成全臺灣最大神豬的神豬妹妹。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是在哪里。

有時候,靜佇窗前,也會想起那段無知無畏,無憂無慮的生活,想起在海島之上,那個傻呆呆的小女孩可愛的模樣,想起在那椰子樹下,自己口沫橫飛,而那個小女孩一臉崇拜的表情。

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他心想著:這個莫非就是。他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美女,遲疑的叫了一聲:“神神豬妹妹。”

“阿浪哥哥,”少女看到阿浪哥哥終于想起了自己,一把把豬豬放在地上,高興的向樂浪撲了過來,緊緊的抱著他,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

“呃,”樂浪瞪大著眼睛,對眼前發生的情況不知所措,舉起的一雙手一時不知道是放還是抱好。

少女緊緊的抱著樂浪,仿佛如此才能清晰的感覺彼此,她用她那粉嫩的臉龐輕輕的摩挲著樂浪的胸膛,閉著眼睛輕聲呢喃:“阿浪哥哥,我好想你呀”

樂浪分明感覺到胸前有兩股火熱的溫暖,這溫暖,溫暖得他全身火熱。

“阿浪哥哥,你有想我嗎?”少女抬起頭來,看著樂浪。

看著少女清純的眼神,樂浪為自己齷齪的想法而慚愧,他靜靜的看著少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柔和的陽光灑落天際,四周是青翠的山峰,中間是一塊碧綠的湖面,溫馴的山風輕輕柔柔的掠過湖面,向這邊吹了過來,樂浪只覺得一股淡而不濃的香味撲鼻而來,香香的,很好聞。

低頭,看著少女希翼的眼神,聞著她身上飄來的陣陣香味,不由一陣悸動,脫口而出:“想”

少女聽了,“咯咯”笑了起來,眼睛笑得彎成了月芽兒。

她趴在樂浪的胸前,傾聽著他的心跳,多少年了,多少年來,她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和他坐在椰子樹下,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聽著他海闊天空的胡說一通,是他給了他快樂的童年,是他給了他美好的記憶,以至于無法忘記,沒法忘記。以至于一看到他的海報,就一下認出了他來。

良久,她才松開抱著樂浪的手,輕輕的叫了一聲:“阿浪哥哥。”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臉上羞紅一片。

“嗯,我們進去吧。”樂浪對著神豬妹妹說道。

“嗯。”少女低著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忽然看到豬豬往里面跑去,連忙叫道:“唔,豬豬,豬豬不要亂跑。”

豬豬在兩人身邊已經蹭著討好了老半天,卻看到沒人理自己,感覺自己好像被遺棄了,干脆就自己玩了起來。

“這是豬豬?”樂浪看著小不丁點大的豬豬問道,記得自己見到豬豬的時候好像是十歲左右,到現在都有十幾年了,這豬還活著,真是長壽。

“嗯,豬豬還記得你呢,豬豬,豬豬過來。”這時的豬豬哪還睬她,徑自跑了進去。

來到里面,看到廳中的小雄和白球,豬豬跑了過去,“哼嗯、哼嗯”的用鼻子拱了拱它們,算是友好見過。小雄和白球看了也很友好的添了添它。

看到交到了新朋友,豬豬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站在小雄和白球中間,對著樂浪和少女叫了起來。少女來到豬豬面前,一把把它抱了起來,肉著它的鼻子抱怨著說:“叫你別跑,你就到處亂跑。”

樂浪走過去輕輕的摸著豬豬,豬豬被他摸得舒服的“哼嗯、哼嗯”的叫著。

豬豬被靈兒抱了一會兒,就掙扎著下來,靈兒干脆把它放下來讓它自己去玩。

看著和小雄和白球玩鬧的豬豬,樂浪對著旁邊的少女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神豬妹妹。”他這時才想起,自己好像還不知道神豬妹妹的名字,總不能老神豬妹妹、神豬妹妹的叫著吧。

聽到樂浪的問話,少女眨了眨眼睛可愛的眼睛,狡黠的說:“靈兒,古靈兒,我媽媽說了,我小時候長得水靈水靈的,所以就叫我靈兒。”

“哦,以前水靈,現在就不水靈了。”看著少女嬌俏的模樣,樂浪對著她調侃道。

“哼,人家現在也水靈水靈著呢?”靈兒聽了沒好氣的說道。

兩人在這邊說笑著,三郎忽然從外面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他一進來就看到樂浪旁邊一個陌生的姐姐,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就拿著一杷龍眼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我摘了好多好多的龍眼.”

樂浪看了一下,心說:吃了好多好多才差不多。

不過他臉上還是笑著對著三郎說:“嗯,三郎真bāng。”

“嗯,”三郎聽了,挺著肚子一副臭屁的樣子。

這時,石蛋拿著勾子挎著竹籃帶著一群小孩走了進來。

“阿叔,阿叔,”一進來,他就對著樂。

“嗯,撿完龍眼了。”

“還沒呢,我口渴,阿叔,我想喝水。”

“自己去倒吧。”

“哦,”石蛋聽了就去自己倒起了開水。樂浪一向都有準備冷開水的,石蛋來的次數多了,熟的要命。

看到院子里一大群小孩,亂糟糟的,樂浪對著靈兒說:“靈兒,走,我們到里面去吧。”

“嗯,”她應了一聲,跟著樂浪走了進去。

來到后院,靈兒便被這一片綠意吸引,來到水塘邊更是摘了一朵荷葉在手里搖阿搖,來到涼亭中坐下,樂浪拿出一個黑李遞給她,自己則拿著一個吃了起來。

靈兒看了好奇的張大了眼,對著他問道:“拿來的。”

“變魔術變的,”樂浪微微笑著說,他總不能說是玉如意空間里拿的吧。

“哼,吹牛,肯定是你早就拿在手里的。”靈兒一臉不信的說道。

樂浪笑了笑沒有說話。

靈兒把黑李拿在手中沒有吃,狡黠的眨了眨眼,對著樂浪說:“要不然,你再變一個。”

“要變什么?”看著一臉好奇的靈兒,樂浪差點沒笑出聲來。

“隨便你變,只要是東西就行。”說著,張著可愛的大眼,盯著樂浪的動作。

樂浪抓著手故作神秘的伸出,然后突然收回來,再伸出去,手中抓著的手再輕輕張開,手中已經憑空多了一個嬌嫩玉滴的蓮霧。

第一百七十五章認祖歸宗

樂浪的手握成拳狀,故作神秘的伸出,然后晃到靈兒面前,等看到靈兒有點意動的時候手又收了回來,然后再慢慢伸了出去。()這時,他緊緊握住的手慢慢松開,手中憑空多了一個嬌嫩玉滴的蓮霧。

看到樂浪手中憑空又多了一個蓮霧,靈兒不由可愛的瞪大了眼睛,氣鼓鼓的說道:“不可能,你一定是把東西藏在身上,我要搜看看。”說著,就要往樂浪身上搜來。

“沒有東西,沒有東西,真的沒有東西,”看到靈兒作勢撲來,樂浪連忙躲開,兩人就這么你追我跑的在涼亭中嬉鬧了起來。

一會兒,靈兒喘氣吁吁的坐在涼亭的坐椅上,對著樂浪問道:“怎...怎么...什么也沒有?”

樂浪瞇著眼對她笑著說:“要不,我再給你變個不一樣的。”借著玉如意空間的神奇,他瞬間把自己扮作魔術師,騙死人不嘗命的忽悠起來。

“那...那你再變一個看看。”靈兒仍然不相信樂浪會變魔術,站起來,站在他的面前瞪著眼猛盯著。

“嘿,”樂浪裝模作樣的把手伸到屁股后面,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伸到靈兒的面前,再又突然收回到屁股后面,當弄得靈兒霧煞煞時,他才把手又悄悄的伸了出來。

這時,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根肥碩的香蕉。

“唔,”看到這兒臂粗的香蕉,靈兒的眼睛可愛的瞪得老大,一臉的難以置信,香蕉她見得多了,臺灣的、泰國的、菲律賓的,可就是沒見過這么大的香蕉。

假的吧?她在心里想著,然后把手伸過去拿了起來,挺重的,確實是真的香蕉。

“阿浪哥哥,這香蕉是真的?”靈兒看著樂浪好奇的問。

“當然是真的,你看后面?”說著,指著后面那高聳云天的香蕉樹對她說。

“哇,好大的香蕉哦,我都沒有看過這么大的。阿浪哥哥,這是你栽的嗎?”看著涼亭一角的香蕉樹,靈兒驚訝的對他問道。

“嗯,”樂浪點了點頭,其實他什么也沒做,就只是把香蕉移過來,然后清理一下香蕉葉,剩下的就是割香蕉了。

“你好bāng呀,阿浪哥哥。”此時,靈兒的眼中都快冒出星星來了。

“呵呵”樂浪聽到她的話,有點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腦袋。

涼亭旁的水塘中,金錢龜悄悄的潛在水中,又盯上了一只過來采蜜的白玉蜂。說也奇怪,一般的荷花到了八月左右差不多也快沒了才對,可樂浪院里的荷花卻開得旺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放下去的原因。

現在樂浪算是發現,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根本就是個寶貝,除了不能喝了馬上成仙外,不僅可以讓水果變得更好吃,還可以慢慢的改變體質。樂浪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好像全身有用不完的勁,眼睛更亮了,耳朵更靈了,力氣也變大了,連走路速度也快了很多。

看來,這玉如意還有很多功能可以慢慢發掘。

埋葬著子車一族族人的祖山之上,在一塊石碑之前,從臺灣回來認祖歸宗的老人慎天抱著石碑一角,凄涼的叫著“媽、媽、媽”,聲音悲戚,宛如泣血杜鵑。

“媽臨死的時候說,她不該帶你去鎮上,是她把你弄丟的,她是咱家的罪人,她...該死。”站在一旁的慎福看著痛苦的慎天,哽咽的流淚說道。

“媽”老人聽了失聲痛哭。往昔模糊的童年記憶在這一刻清晰的回現在腦中,沒想到因為自己的貪玩,竟然害的母親郁郁而終,他是個不孝子呀

“媽。”

悲涼的哭聲回蕩在山巒之間,風吹過,墓頭的雜草,隨風飄舞,老人好像感覺母親微笑著對他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到這一幕,他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再一次奪眶而出。

良久,老人才在慎福和他兩個兒子的勸說下,停下哭聲,拜了拜,走下山去。

中午,老人和兩個兒子就在慎福家吃了個便飯,然后一起來到祠堂。對于族人的回歸,子車一族都是很慎重的對待,一般都要先查族譜,查實核準后才會讓回歸的族人認祖歸宗,認祖歸宗的儀式是很隆重莊嚴的,如果族譜上沒有任何記載,子車氏的族人是不會理會的。

子車氏的祠堂里,此時的祠堂正中擺著一張四方桌,四方桌上擺著三牲四果,兩旁是一排耄耋(讀:毛、蝶)老人,祠堂地上跪著老人慎天。

隆重而莊嚴的認祖歸宗的儀式正在舉行,現在這個時候,祠堂中除了慎天、慎福和兩排老人外,誰也沒資格進來。連慎天的兩個兒子都乖乖的守在外面,沒法進來。

老人慎天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上面列祖列宗的牌位,他感覺此時此刻那上面的列祖列宗好像就在看著他一樣。

這時,旁邊一個老人大聲說:“茲有族人慎天流落在外,今日玉認祖歸宗,大家可有異議。”

本來認祖歸宗儀式還要核實身份,有時候還要驗dna,不過之前老公祖已經查過了他的身份,就省去了這道程序。

“好,既然如此,族人回歸儀式開始。”說完,他就奉著三支清香來到慎天面前,讓老人拜祭祠堂中的列祖列宗。

他是小溪村的司儀,小溪村一般有什么紅白喜事都會叫他去,他在村中的輩分很高。

老人慎天結過香高舉過頭,俯體拜了三拜,以示對先人的尊敬,看得一旁的老人們連連點頭。

拜完后,司儀拿過他手中的香chā到香爐之上。

轉身又喝道:“請族譜。”

旁邊一個老人聽了從里面畢恭畢敬的把族譜捧了出來,放在桌上,退了下來。

“茲有族人慎天流落在外,今日認祖歸宗,族名入譜。”

聽到說話,旁邊的另一個老人走了過來,手中拿出一只筆在族譜上寫了一下,又走了下來。

“兄弟見過,賀族人歸來。”

歸宗大典到此落定,老人們紛紛過來恭喜慎天,慎福雖然和他早已見過,但是礙于規矩還是跟他打了個招呼。歸宗大典結束后,有的老人就回家了,有的則留了下來。外面慎天的兩個兒子和老六看到可以進去了,也走了進來。一堆人,坐在祠堂中說著話,聊著天,其樂融融。

過了一會,慎福過來把他拉了過去,帶著他來到祠堂旁邊的一個耳房中。耳房中,老公祖坐在屋里泡茶,看到慎天進來他就叫著他坐下。

茶過三盞,老公祖對著慎天說道:“你身在臺灣,卻能夠想著回來認祖歸宗,殊為難得,所以大家一致決定讓你在外面另立一分支,以后你就是臺灣子車氏的開基祖了,這是族譜,你小心保管。”說著,從旁邊拿出一本族譜來,遞給他。

慎天聽了老公祖的話一時不敢相信,翻著族譜,發現其中字跡尚新,好像是新寫的一樣,看來可能是一時匆忙寫出來的。他看了一下族譜,閉上眼睛。良久,才又睜開眼睛,來到老公祖的面前,緩緩跪下,向他磕了三個響頭。

不管是什么時代,像子車氏這么一個大族怎么也不會隨意的同意族人在外另立分支,就是立了也不會承認。可是這樣一個大的家族卻讓他一個剛剛回歸的族人在外面開立分支,其中的的困難可想而知,即使是在這種族群觀念淡泊的社會,也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慎天慢慢站了起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著茶,看了一下周圍,只見屋中暗淡,一些漆已經沒有了光澤,就對著老公祖說:“老公祖,我看這祠堂好像有點舊,我來出錢修復一下吧?”

老公祖看了他一眼,說:“不用了,這祠堂剛剛才修復了幾年,沒必要花這個錢。”

“嗯,那今天我去拜祭的時候,看見祖墳好像有點模糊不清,要不然我出錢修一下。”慎天想著說道

“祖墳不可輕動,我看還是算了吧。”老公祖聽了又搖搖頭道。

看到老公祖一連拒絕自己兩個提議,慎天不由急了,他這一次回來一是認祖歸宗,二是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夠讓家鄉的人日子過得更好一點。看到老公祖這樣,他不由得說道:“老公祖,我是想為村里做些事情,這些年我在外面也掙了一點錢,想幫一下村里,你看”

“這是好事,不過這事你得找村長新明談,這些我可不懂,讓慎福帶你去吧。”說著他就叫慎福帶他去了新明家。

走出祠堂,走了幾步,慎天又轉過頭來看著祠堂,他發覺此刻的祠堂是這么的高大、巍峨、肅穆。

第一百七十六章尿尿也可以釣大魚

老人慎天和慎福他們一行人來到新明家,卻被告知去了鎮上,只好又走了出來。()

老人的樣子很是遺憾,沒想到要為村里做點事都要經歷波折。

一旁的慎福看了,對著他說:“我帶你在附近走走吧,咱們村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說完,帶著他往旁邊的小路走去,后面跟著慎天的兩個兒子和老六,慎天的兩個兒子如果是按族譜排下來的話,就是和老六一樣是”敏“字輩,后面再加上他們的名字就是敏東,敏豪。

不過像他們這樣背負著巨大身家資產的人改名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那需要很繁瑣的手續,包括老人也一樣,現在認祖歸宗后,只是先稱呼著,但其他的事情還要慢慢來。

“從這里一直往前走,那里有座懸橋,懸橋那頭的山上有個老道在那邊修行,再往上是一個湖,湖旁邊有一間屋子,那是阿浪家的。阿浪家的香蕉酒很有名,村里的人都常常到他家里向他討酒喝,而且聽說有人從他這邊買了酒在市里賣,生意還挺好的。有一個專走廣東的販子,把樂浪家的香蕉酒運到那邊去買,挺說賣的也挺紅火。”老六和兩個莫名其妙的表兄弟說著話,還不忘給樂浪的香蕉酒打著。

說真的,他到現在還是對這幾個平白多出來的親戚摸不著頭腦。都說“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可他們家怎么說也不是很富有呀。

一行人慢慢走在小路上,邊走邊聊,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慎天看著旁邊一些游玩嬉鬧拍照的人,對著慎福問道:“這邊人還挺多的嘛。”

“嗯,聽小輩們說,現在咱們小溪村挺出名的,他們還專門弄了個網站宣傳咱們村,咱們村有的人都可以不出門就能在網上賣出東西呢?”慎福很是高興的對著一旁的慎天說道,那初初相見的隔閡早已在慎天拜祭母親的時候化為無有,他是真的把他當作了親人。

“這樣很好啊。”慎天笑著應道。

“是呀,咱們村有的人還是挺苦的,要不是一直有村里接濟早就過不下去了,像這樣可以不出門就賣出東西大家都是很高興的,不過就是麻煩新明家的兩個小輩了,又要忙著又要忙那的。聽說最近小溪村的人多是因為一部什么電影來著。”兩人邊走邊漫無邊際的說著話。

“是《無名》吧?”對于這部電影老人有點印象,是這部電影讓他踏上了歸家的路,說起來他還得好好感謝人家一下。

“對,是《無名》,沒想到啊,看阿浪那小子平時懶得要命,沒想到他也會拍戲。”慎福對著樂浪笑罵著說。

“哦,這戲是村里的人拍的。”聽到慎福的話,老人奇異的問道。

“不是阿浪拍的,他只是去演戲,準確的說是阿浪他們兩夫妻演的,他們明年就要結婚了,在這個月定親。”

“那倒要認識一下。”老人聽了被勾起了興趣。

“喏,就在前面的湖泊旁邊,不是很遠。”慎福指著遠處說,在他的印象里卻是不是很遠,他走路都是用一座山兩座山量的距離。

“那走吧。”

說著,往前走去。

老人慎天一邊走一邊看著周遭的山色,只見入目皆翠,面前是一條輕yin的小溪,小溪的一邊的是高聳的山巒,山巒蜿蜒起伏,如俯臥的巨龍一般。對面吹來陣陣涼爽的清風,他閉著眼睛吸了口氣,這空氣中帶著草木的清香,讓人有一種全身清爽的感覺,使人忘記了憂愁。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呼吸過這么天然的空氣了,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仰或是一年、兩年。

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老人和慎福說著話,后面跟著幾個小輩,慢慢的往前走去。

今日天氣晴好,天空一片湛藍,連一絲多情的白云也沒有,山間柔風拂煦,輕輕掠過臉頰,有一股很溫柔很溫柔的氣息。

樂浪和靈兒靜靜的走在湖邊,看著這一湖碧水,沒有說話。有時候語言顯得那么的蒼白。兩人小時候有一段難忘的童年,可以算是青梅竹馬。那時,她是個小女孩,而他,是個小男人。再見時,他卻已是個健碩俊朗的男子漢,而她,也成了一個翩然嬌柔的少女,少女的情懷總是詩,就像這湖水一樣的夢幻。

兩人的后面緊緊的跟著三郎和…兩個小跟屁蟲,三郎手中還不知從哪拿來一杷龍眼,一邊走一邊吃著,衣服上的左右兩個口袋還裝得滿滿當當的,也不知道裝些什么。

靈兒看著湖邊釣魚嬉鬧的人群和湖面上游玩的鷺鳥,輕輕的對樂浪說:“這里真好。”

“嗯,這里的空氣好,景色也不錯,還有這一大群的鳥,讓大家都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這里,這里有的人差不多每個禮拜都要來。”樂浪看著坐在湖邊釣魚的人對著靈兒說。

“哦,”靈兒看著這一湖碧水,湖面上不時的有鳥兒掠過,有的還一只腳站在飄在湖中的樹枝上,閉著眼,亭亭而立,好像在睡覺,感覺好不瀟灑。

這時,三郎突然蹦蹦跳跳的跑到湖邊,拉開ku子就對著湖水尿了起來,尿水落在湖中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濺起一道道波紋。

旁邊一個釣魚的胖子一看,對著三郎怪叫道:“哎呀,三郎,可不要隨地小便,不然小心我剪了你的小。”

三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電視上說,小孩子隨便放水不要緊的,你敢剪我小,我就叫…咬你屁屁。”三郎嘟著小臉轉頭對胖子說著,一只手仍然抓住小尿著。

那釣魚的胖子聽到三郎的話,正要說話,卻看到…看了過來,連忙住口不說,雖然知道…很乖,但是…這么大塊頭,看了就不禁讓人的心“嘭嘭”直跳。他悄悄的咽了口口水,把屁股悄悄的往旁邊挪了挪,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胖子的怪樣讓一旁釣魚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胖子魚竿上的魚漂動了動。

大家一看連忙止住笑聲,胖子也正襟危坐,緊緊盯著魚漂,魚漂再又動了幾下,突然猛地一沉,胖子只覺一股拉力直把他玩下拉去,一個踉蹌,險些沒掉下水去,連忙大叫道:“快點,來個人幫幫忙,這魚力氣好大,我估計是大魚。”

不用他說,旁邊一個人已經走過去拉著他,有了一個人幫忙,胖子頓時感覺壓力小了許多,拉著魚,一緊一松的溜著。

“阿民,快去把我那車后箱的大撈網拿來,好家伙,這是條大魚。”拉著胖子的那個人對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阿民聽了連忙跑去把大撈網拿出來,樂浪看了,走過去把大撈網拿在手中,撈大魚他可有經驗,“我來吧,這我有經驗。”

阿浪在家里一向都是穿著沙灘ku、短袖和拖鞋,這下他把拖鞋一甩,把短ku掠到大腿上,站在岸邊,緊緊的盯著水面。

旁邊釣魚的人干脆也不釣魚了,都跑過來看熱鬧。

水底蕩起陣陣漣漪,湖水渾濁不堪,胖子和他的朋友慢慢的溜著魚輕輕的往后拉,眼看著就要到岸邊,突然,兩人感覺那大魚不停的甩動,心想要遭,就在這時,手中忽然一松,兩人齊齊往后面倒去,兩人頓時失聲大叫道:“不好,魚鉤斷了。”

此時,樂浪已經把一只腳立在水中,看到他們這樣,一下跳到湖中,把撈網在湖中劇烈滾動的地方一抄,手中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險些站立不穩,往湖中撲去,連忙抄著撈網慢慢的往岸上走來。

走到岸上,他一把把撈網扔在地上,些些的喘著氣。

“沒事吧?”旁邊的靈兒關心的問道。

“沒事。”樂浪笑了笑,拭去額頭的一點汗水。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撈網中一條碩大的草魚不停的掙扎,看起來有二十斤左右。

三郎從旁邊拿來一根樹枝輕輕的戳著草魚,看著它活蹦亂跳,樂的“嘎嘎”的笑著。

“還是阿浪身手好,要不然,今天這到嘴的肉就要飛了。”倒在地上的胖子爬起來,拿出旁邊的毛巾擦著臉說,剛才這一下,比做什么活都累。

“不過,這是什么破繩子嘛,這么容易斷。”胖子轉身看著魚竿上的繩子,破口罵道。

“不用說了,你用這么小的繩子來釣大魚當然會斷。嘖嘖,胖子你這運氣真好,我在這邊釣了這么久,可從來沒釣過這么大的魚,看來都是三郎給尿出來,我也要叫他來尿一下。”旁邊一個釣友看著大草魚對著胖子說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蒜蓉粉絲蒸山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旁邊釣魚的人聽了,頓時對在旁邊玩得正高興的三郎叫道:

“三郎快過來尿一下。”

“對了,過來尿一下,阿伯有東西給你吃。”

“來,快來放水。”

看著一大群起哄的人,樂浪不由哭笑不得,連在一旁的靈兒也偷偷的竊笑起來。

三郎可不理他們,皺著鼻子嘟囔著說:“我才不尿呢?”說著,坐上…,喝道:“沖呀,”飛快的往前跑去。

看著倉惶而去的三郎,眾人不由爆笑起來。

胖子回過頭來對著樂浪說:“阿浪,你說這條魚怎么辦?”

“嗬,你這話就奇怪了,你釣起來的魚怎么問我怎么辦?”樂浪聽了感到有點搞笑。

“我的意思是說平時請你煮個面什么的,你都推三拉四,今天釣了條這么大的魚,干脆就在你那煮得了,我可是聽說你的手藝不錯。”胖子對著樂浪說著,其實就是不想帶魚回去,釣魚釣魚釣的就是樂趣。再說,這魚帶回去肯定死掉,倒不如在這邊吃了,說不定還能蹭點酒喝。

“誰說了,那是胡說八道,”對于這事樂浪是堅決不會承認的,要是認了明天該有哪個人變著法子讓他給煮東西了,不過看到這地上活蹦亂跳精力十足的大草魚,他想了想說:“那好吧,這魚就在我家煮了,我早點做飯,大家吃完也好回家。”

“好啊,今天一定要好好嘗嘗你釀的香蕉酒,聽說你還釀了其它的酒,今天晚上一定要都弄一點來嘗嘗。”旁邊一個釣魚的聽了馬上叫道。

“沒問題。”樂浪很是豪爽的笑著說。

說完,他就指揮著胖子把魚拿到他的院子里去,自己則和靈兒繼續在湖邊慢慢的走著。

山間的風景是獨一無二的,不同于其它地方,這里只是這里,靜謐而安寧。

三郎騎著…呼喝著跑著,剛跑出去沒多遠,就看到慎福他們從下面慢慢走來。三郎看了就叫…跑了過去。

慎天父子看到…,不由緊張起來。慎天看著…不由驚訝的說:“好大的狗啊。”

“沒事,這是…,乖得很。”慎福對著一旁表情驚駭的慎天父子安慰的說。

三郎騎著…來到他們面前,對慎福叫著:“阿公,”對慎福一家三郎也是挺熟的,所以認得慎福,不過最熟的顯然還是老六。

“老六叔叔,老六叔叔。”叫過慎福后,三郎又跑到老六旁邊。

…看到他友好的蹭了他一下,老六摸了摸…的狗頭,心道:這家伙是越來越壯了。

“三郎,你阿浪叔叔呢?”看著三郎,老六對他問道。

“阿浪叔叔在那邊撈了條好大好大的魚。”三郎努力的對老六比劃著魚的模樣。

“哦,又撈到大魚了,走,我們過去看看。”說著,就一馬當先往前面走去。這小子總能撈到大魚,上次在水庫也是在這里也是。

三郎騎著…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在三郎的帶領下很快來到湖邊。來到湖邊,才知道魚早就被胖子他們帶回院里,幸好樂浪還和靈兒在這邊慢慢的走著。

釣魚的眾人看到三郎,都叫著讓他過去放水,三郎一看連忙騎著…跑開了。

這些釣魚的也不是mi信,只是想著湖里的魚說不定喜歡童子尿也不一定,要不然他們老是在這邊釣魚怎么卻從來沒釣過大魚,為什么三郎一尿就釣出個大魚來,要不是他們這些人現在連個童子尿的泡泡都沒有,還真想尿一下試試。

樂浪在湖邊走著,看到慎福他們帶著一群不認識的人過來,連忙把他們請到家中。

來到屋里,端出果盤,泡著茶,幾人聊著天。

經過老六的介紹后,樂浪這才知道他們原來就是從臺灣回來認祖歸宗的他大伯一家。

樂浪也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靈兒,“這是靈兒,從澎湖來的。”

“哦,澎湖,澎湖可是個美麗的地方。”老人慎天聽了開口說道。

“嗯,澎湖好美的,不過阿浪哥哥這邊也很美,只是兩個地方的美不一樣而已。”靈兒笑著說。

“這里的山水好呀”老人慎天不由感慨的說。

旁邊的人聽了連連點頭,這邊的山水確實不錯。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三郎這小家伙在外面沒有看到樂浪,也跟著跑了回來。

“嗯,自己去玩吧。”樂浪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對著他說道。

“哦,”說著,應了一聲,跑到老六旁邊輕聲的說:“老六叔叔,老六叔叔。”

老六沒好氣的應道,這小家伙,看到樂浪他們叫他老六,他也跟著喊老六叔叔,估計連他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們來玩撞車車好不好。”

“撞什么車車,”老六也是個大孩子,每次來都會和三郎玩一下,這下三郎找上他了。

三郎從旁邊的玩具箱里翻出坦克和小汽車來,對著他說:“就是用這個撞車車。”他的意思是用他的坦克撞老六的小汽車。

老六看了一頭黑線,旁邊看著的靈兒也笑了起來。

“撞車車有什么好玩的?”老六虎著臉對他說道。

“嗯,要不然我們來玩翻山過嶺。”三郎歪著頭想了想說,旁邊的…對這幾個字相當敏感,一聽到三郎說這幾個字,就要悄悄的走出去,卻被一旁的三郎緊緊的抓住尾巴,一看走不成,它就干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翻山過嶺?”老六好奇怪的問道,這時什么東西?

“嗯,就是翻山過嶺。”說著,他指揮著…在地上趴好,自己則指揮著坦克往…的身上爬去,老六這才明白原來三郎過的是這座狗嶺,翻的是這座狗山。

…對三郎是無可奈何,只好任由他的坦克翻山過嶺,自己則是把臉轉在一旁,眼不見為凈,這些小玩意兒對它來說就像搔癢癢一樣,他就當作是小蟲子好了。

樂浪他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老六偷偷的給樂浪比了個大拇指,這小子果然跟猴子說的一樣,都不用自己泡妞,女孩子就會自己蹭過來,要不然他在這山窩窩想娶老婆,估計做和尚還比較快點。

聊了一會,樂浪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他們自己泡茶。自己則趕緊從院子里把撈來的魚拿進廚房中收拾起來。胖子他們拿東西過來可不敢太靠近院子,院里還有小雄和白球,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廚房中,樂浪麻利的殺起魚來,去鱗掏鰓挖內肚可謂一氣呵成。

他把魚鱗洗干凈放進玉如意空間里,這東西他想等明天再熬成魚鱗凍吃,這種天氣做好了后凍在冰箱里,就著切碎的菜脯吃,非常的爽口。

他把魚頭切下來,打算用豆瓣醬蒸魚頭,這些豆瓣醬是他大妗拿過來的,有一大瓶,他一直沒怎么用。豆瓣醬蒸魚頭只要把魚頭劈開,整齊的攤在盤子上,然后把姜片和豆瓣醬鋪在魚頭上就可以了,味道還不錯。

弄完魚頭,他把魚肉和魚骨分開,魚骨用姜蔥醋和少許鹽稍微腌了一下,然后裹上蛋漿拍上蕃薯粉炸成金黃色,炸好后撒上椒鹽,吃起來香香脆脆的,非常好吃。

魚肉片成厚片,樂浪打算做成酸菜魚,也就酸菜魚的味道比較好一點,他怕不夠吃,又從玉如意空間里撈出兩條大草魚來一起放進去,這些大草魚都是他從水塘中撈出來放進去的,就為了要吃的時候方便點。

弄好后,他又殺了一只天ji,用天ji和野香菇燉成濃濃的ji湯,那味道真是“聞一聞十年少。”

另外他還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幾條乒乓球粗細的鰻魚,這些鰻魚是以前鳴人抓過來給他吃的,被他給扔進玉如意空間里,現在都繁殖開來,條條都有乒乓球粗細,讓樂浪si底下開心的不得了。

樂浪把鰻魚切成厚片,撒上鹽用枸杞蒸了起來。

鑒于晚上人太多,他還從玉如意空間中撈出了一大堆的山蟹用姜蒜蔥沁了出來,這東西,沁了后,那些汁水都入了山蟹的肉里,味道很好吃。他還撈了一大盤的山蝦,把這些山蝦剁頭開成兩半,但尾部沒有劃開,讓這兩半連在一起。

他把大蒜剁成蒜茸和著鹽、味精用油煮熟,然后用盆子裝起來。用粉絲墊底,把山蝦放在上面,撒上蒜蓉,蒸熟后,那些蝦的尾部都會翹起來,十分好看。而且這道蒜蓉粉絲蒸山蝦的味道奇好,那粉絲更是肉合了蝦和蒜的味道,吃起來非常好吃。

看看肉菜也準備的差不多,樂浪又煎了一盤茄子,涼拌了兩個野菜,又煮了一鍋粥。看看也弄得差不多了,這才來到外面,讓老六他們把家中的三張桌子都弄到院子里拼起來。然后自己跑出去叫釣魚的胖子那一堆人,胖子他們聽到樂浪的叫聲,連忙迅速收拾好手中的東西,飛快的跑到樂浪家來。

樂浪把靈兒送到南州大酒店門口就走下車找了個地方隨意的逛了起來。()

其實,他是一個喜歡漂泊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接觸不同的人會讓他感到一種海闊天空無拘無束感覺。同時他又是個孤僻的人,不怎么喜歡說話,不懂得和人相處,以至于回到家后也沒怎么和人交流,一直呆在他那棟小院之中。

多年不見的童伴突然出現眼前,無來由的打開他心中的一塊缺口,說不出什么感覺,怪怪的。

昏暗的街燈下,漫無目的的走著,腦海中閃過以往的一幕幕,心中一時五味雜陳,情緒莫名。

他慢慢的走著,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忽然,從一個幽暗的小巷中傳來一陣聲音,樂浪一聽,悄悄的走了過去。

小巷之中,一盞昏暗的節能燈閃閃爍爍。

樂浪看了一下,看到是兩個多情男女,就想走,卻發現那個男的好像是紅玫瑰酒吧的調酒師阿良,一時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偷偷的躲在一旁看了起來。

昏暗的夜燈下,阿良站在女孩面前,看著她,看著她一臉濃妝,一身輕薄暴露的打扮,手上耳上脖子上盡是一些名貴首飾,終于忍不住對她說:“阿媚,我發現你最近變了很多。”

“人總是會變的。”阿媚漫不經心的說。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看到阿良凌厲的眼神,阿媚不由轉過頭去。

看到阿媚這樣子,阿良感覺有點不對,抓著她的肩膀問道:“阿媚,我發覺你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你究竟有什么瞞著我?”

“放開,”阿媚用力的掙脫他的手,后退了幾步,渾不在意的說道:“既然你發現了,那我們分手吧”

“分手???”阿良驚叫出聲,“為什么,我們相愛了兩年,兩年了,兩年的時間養只貓狗都有感情,你怎么能說分手就分手呢?”阿良聽了阿媚的話宛若雷霆霹靂一般,震驚不已,不由連連倒退了幾步。

阿媚聽了惱怒的對著他說:“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跟你說過,我喜歡有錢的男人,如果我們處得不好就會離開。前一陣子我認識了一個男的,他說,只要我跟著他,他馬上就給我一套房子,還給我錢。你知道嗎?他上個月就給了我十萬,前天又給了我十萬,有時候他也也會給我一萬塊的零錢花。你看看你,一個月掙了多少錢,十萬塊錢你要掙多久,夠我花嗎?”

“為什么,”阿良撕心裂肺的叫道:“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我一直以為我們在一起后,你會變好的,沒想到沒想到你”

“哼,我什么都會變,就只有愛錢這點不會變。求求你了,你就當我是個拜金女,是個庸俗的墮落的女人,你就放過我吧。”

“我...我...放過你,我什么時候把你綁住了,不都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那好,我走。”

說著一把推開阿良,走了。

阿良眼睜睜的看著她,望著她走,沒有阻止她離去。跟這種女人說再多的花言巧語都沒用。他用力的捶打著墻壁,趴在墻上,哽咽的大聲叫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此刻,眼中的淚水如傾盆大雨般灑落。

愛多深傷就多深

情多真痛就多真

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

總讓我玉罷不能

總是在午夜時分

期待黎明的來臨

因為夢里總有你在

我曾經深愛著的女人

我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卻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

看著你流淚我會傷心

別再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卻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

離開你我越傷透了心

為什么想愛的人傷害卻最深

看到這一幕后,樂浪悄悄的走了。

男人是不需要安慰的,受了傷的男人就像那孤狼一樣,只會在暗處默默的添著傷口,直至愈合。

樂浪來到紅玫瑰酒吧,走了進去。他來了幾回,酒吧中的人都知道他,都跟他打著招呼,樂浪一一回以微笑。

來到里面,看到阿良正拿著酒坐在吧臺的椅子上灌著。

樂浪走了過去。

阿良看到樂浪過來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又轉頭喝起酒來。

“來一杯香蕉酒,”樂浪對著吧臺服務生說,現在香蕉酒已經算是紅玫瑰酒吧的招牌了。服務生很快給他倒了一杯酒,他拿著酒坐在阿良旁邊,“怎么,一個人喝悶酒?”

“沒什么,心情有點不好。”

“失戀了,還是被女人甩了?”樂浪舉著酒杯對著他調侃著說。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阿良很是沮喪的說:“分了,我愛了兩年,相處了兩年的女人和我分了,”說著,舉起手中滿滿的一杯酒一口喝了進去,再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這才把酒杯放下,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漬,說道:“你說,現在的女人到底怎么了,眼里只有錢錢錢,難道除了錢就沒有了其它東西嗎?真是塌嗎的一堆狗屎。”

阿良氣憤的說著,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吧中,橙黃的燈光下,有人跟著舞臺上唱歌人的音樂跳起了舞。

“這要看什么...人,你看,像我這么有魅力的男人,沒錢還不是照樣有一大堆女人湊過來。這就是人生,無奈的人生呀”樂浪聽了,拍著阿良的肩膀,無奈的聳了聳間說道,那架勢有一股讓人想狠狠的揍他一頓的沖動。

阿良聽了,臉皮不由抽搐了幾下,他抬頭瞄了樂浪一眼,正想說話。

阿良剛要說話,卻被一句聲音打斷,轉過頭來,卻看到后面不遠處一個漂亮的美女正對著他笑著。不是,不是對著他笑,是對著他后面的樂浪笑。

“這是”阿良眼睛頓時放光,看著樂浪,開口問道。

樂浪沒理他,站起來走到靈兒旁邊,對著他說:“你怎么來了?”

“我剛才看到阿浪哥哥過來,就跟著過來看看了。”靈兒隨意的說著,眼神四處的瞄著,看起來跟蹤的嫌疑很大。估計是以為樂浪要干什么壞事,跑過來的。

“怎么這么晚了還出來,跟慎天阿伯說了沒有。”

“我跟他說了要出來買東西的。”靈兒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這怎么行,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他們看不到你會著急的。”樂浪擔憂的說。

“哦,那好吧,我們回去。”說著,拉住阿浪的手往前走去,阿浪被他弄得苦笑不得,也不知道這些女孩頭腦里怎么想的。

喔,浪哥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怎么還出來沾花惹草的。難道真的像他說的‘有魅力’?阿良想著,摸了摸下巴,他祖母的,我也不差呀,怎么就沒遇到過這么漂亮的妹妹。想著,他自憐自艾的喝起酒來。

這時,從酒吧外面走進一個打扮入時的漂亮妹妹,一屁股坐在阿良旁邊,要了杯酒在一旁喝了起來。

一旁喝著悶酒的阿良,不經意的抬頭一看,頓時眼冒精光,差點流出口水來。剛剛和女朋友分手的傷感不翼而飛,心情猶如洗了三溫暖一樣的通透。他連忙一本正經的坐好,端著酒,露出自以為是的最可愛的笑容,舉著酒杯向那漂亮妹妹湊了過去。

“美女,能一起喝一杯嗎?”

那女孩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他一眼,不屑的說:“臭男人。”說完,端著酒往另一邊走去。

阿良看著走過去的漂亮妹妹,一時有點傻傻的,不知道什么情況,只是在心里不無哀怨的想:人比人哪會差這呢多。

酒吧中燈光糜爛,男女成雙成對有的喝著酒有的跳著舞,里面熱火朝天,外面是冷漠的鋼鐵叢林,如猛獸般吞沒著周圍的黑暗。

路邊的霓虹燈閃閃爍爍,樂浪和靈兒慢慢的走著,他帶著靈兒來到酒店,就連忙打了輛的士回去。如果趕一點,或許還能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老道他們已經睡了,樂浪怕叫老道開門打擾到他們睡覺,就想翻墻進去,后來想想還是走正規渠道的好,要不然進去驚醒了老道,還以為來賊了呢?

樂浪拍了拍門,老道出來開了,口中罵罵咧咧的,怨怪他這么晚回來,他只能報以微笑。進了屋洗了澡,趕緊睡覺。

第一百八十章農家生活

隔天起來,已是十點多鐘。()老道和三郎已經吃完飯。

老道拿著一杯茶躺在老龍眼樹下的搖椅上在那邊悠哉悠哉的喝著,嘴里還哼著幾句不知所以的歌仔戲,三郎卻已經不知所蹤。

看到樂浪起來,老道頓時沒好氣的對著他瞪眼訓道:“少年人不要整天鬼魂到七晚八晚,要早點回來,也不念著家中有個小孩,幸好有我在,不然看你怎么辦?”

樂浪聽了,傻傻的不作聲,任他嘮嘮叨叨的念去。這老頭你如果不理他還好,一跟他說起來,他比誰都來勁。

“三郎呢?”三郎拿著牙刷對著老道問著。

“剛才一群小子過來把他叫去玩了,一時沒看,都不知跑哪去了。”

“哦,”樂浪應了一聲,刷起牙來。

“對了,你和鳴人去找的那個寶藏到底找得怎么樣了?”樂浪一邊刷著牙一邊對老道問道。

一說起寶藏,老道就暴跳如雷,“別說了,我看那東西多半是假的,我和鳴人一起到望月塔那邊一連找了好幾天,差點連我那師妹的寺廟都挖了,可還是找不到半點蹤影,到頭來還被我師妹臭罵了一頓。”

“說不定那個寶藏要到月圓的時候才能找到,那圖上不是畫著個月亮嗎?”樂浪吐了口水隨意的胡扯,也不管是不是有這回事。

他不說還好,一說老道頓時眼冒精光,拍著搖椅把手說:“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呢?鳴人那小子也是個糊涂蛋,只會在那邊亂挖,連這點常識都不懂。我看你這腦袋就比他好,要不然,中秋我們就到望月巖去看月亮,順便找找寶藏。”

“到時候再看看吧?”說著,樂浪擦了擦嘴走了進去,他哪管什么寶藏,在他眼里這簡直就是吃飽了沒事干。

“什么到時候,就這么說定了,中秋過去。嗯,我要回去一下,聽說你那還沒過門的老婆中秋也要過去。”老道瞪著眼對著樂浪說道,看他沒什么反應,眼睛轉了轉,對他爆料著說。

“哦,她們不演戲嗎?”樂浪聽了果然回頭問道。

“中秋嘛,當然要休息一下,錢哪里是掙得完的。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就興沖沖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樂浪吃完飯,把那幾只山羊拉出去吃草,那只母山羊看起來也快生了,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另外那兩只山羊也越來越大,都快有母山羊大了,樂浪本來想等再大一點就把那只小公山羊賣掉,然后再換一只其它品種的山羊來配種好一點。后來他想想算了,干脆留著,改天去市場的時候買一只其它品種的山羊來就是,防止近親繁殖品種退化。

院子中的火ji已經開始孵蛋,這些火ji下的蛋他都沒怎么看過,也不知道生了多少個,只是任它們去孵著,不過這些孵出來的火ji他打算放在玉如意空間里養,現在院子里這些火ji都有二十幾只,只只兇的要命,再多下去那還得了。

而那些普通ji鴨的蛋差不多都讓樂浪吃光了,反正果林里還有一群ji鴨,也不用孵小ji鴨。

把山羊趕到外面的草坡上,用樹丫把繩子釘在地上,防止他們亂跑,自己則走回后院忙了起來。

后院之中芭樂已經成熟,再不摘下來這熟透的芭樂就會“撲撲”的往下掉,然后落在地上摔成一堆爛泥,成為早在下面默默等待的ji鴨們的腹中餐。

來到樹下,樂浪把在芭樂樹下虎視眈眈的ji鴨們趕到一旁,自己則拿著筐子摘起了芭樂。他家的芭樂有五六米高,,樹身都有腰粗,最高枝頭的芭樂因為沒辦法摘,只好留著讓ji鴨們享受。

院子之中,綠樹成蔭,塘中魚兒肥碩,院中果樹飄香。涼亭、綠竹、白荷織成一道奇景。很難想象,這個院子,在一年之前盡是雜草叢生,一副破敗的景象。

其實,樂浪有個心愿,就是要釀出一個百果酒出來,不過釀造百果酒的這些果子要自己栽的,現在樂浪的玉如意空間里已經收集了一大堆的果樹,不過離那一百之數還很渺遠。

爬在樹上,摘著芭樂,一股股濃濃的芭樂味從熟透了的芭樂中散發出來,熏人玉墜,這不由讓樂浪想起了釋迦,釋迦的味道和芭樂有點一樣,卻比芭樂要來的香甜一些,和芭樂比起來,樂浪比較喜歡釋迦的味道。

摘完芭樂,樂浪把芭樂放進玉如意空間里,他想把這一些芭樂做成芭樂酒看看味道怎么樣。

制作果酒遠沒有平常人想象的那么復雜,一般只要把想要釀酒的果子切碎,放進瓶子中,裝水即可。如果是果子的甜度不夠,那就要放點冰糖,理論上來說冰糖要比白糖來的好。做果酒甚至不用酵母什么的,因為大多數果子本身都能夠自我發酵,如香蕉、蘋果什么的,只要保持適宜的溫度就可以了。

有一點要說明的是釀果酒最好不要用自來水,那玩意兒太葬了,最好用井水或者山泉水。果子最好也要選好一點的,臭的爛的不要,不然釀出來的東西肯定失望。

有的人喜歡用米酒來釀果酒,這雖然釀造過程比較快,也比較不會說釀造出來的果酒不能喝什么的,但其實這樣子已經失去了果子中原本的天然味道,果子中的某些東西都被米酒的味道給沖淡破壞了。

樂浪摘完芭樂,就拿起鋤頭在田間鋤起草來。這天氣只要一下雨草就瘋長,昨天夜里下了一場小雨,今天起來一看,這草明顯又躥高了許多。他翻了翻番薯地,把甘蔗地里的甘蔗葉也扒了一下,又來到水田里。

水田中那些秧苗已經長大,青青的一片,非常喜人,不過看起來要比玉如意空間里的秧苗要小很多,玉如意空間里的秧苗已經長的老高,至少比外面的這些長高了一倍。樂浪又往水田里放了些水下去,現在他這院子里基本都是用玉如意空間里的水澆灌,沒看到那些蔬菜水果什么都長的那么好。

忙了一上午,看著天色不早,樂浪就去把院中那個大棚上的南瓜割了下來,這些南瓜個個都有一抱大,雖然他有拿來喂ji鴨,但也不能天天喂,總得換換口味。現在他屋里面都已經存了好幾個大南瓜。上次慎民、老七、老六他們過來的時候,他還好意的讓他們帶點回去,不過卻讓遭到了他們的一致鄙視,什么東西不送送南瓜,也虧他說的出口。在鄉下間這東西還少嗎,隨便找個地方一種就一大堆,老六家就種了一些,是用來喂豬的,只是沒有樂浪家大。

樂浪看了沒法子,只好是時不時的炸個南瓜丸子,做個南瓜餅,或者做成菜自己吃,這南瓜吃的多了拉出來的玩意兒都變得黃黃的,弄得他頗是無奈。有時候東西多也不一定好,像現在龍眼多了,有的都賣到一塊五一斤,有的看這么便宜,摘了都不一定有人買,干脆不摘,讓他爛在枝頭算了。

在后院玩的小豬豬看到樂浪跑了過來,拱了拱他的腳,看起來一副非常興奮的樣子。這小家伙在小豪小豬的幫忙下,在它們的窩里給自己弄了一個小窩,也不怕被豪豬刺刺到。現在這小家伙儼然成了小豪小豬的頭領,它跑到哪,它們就跟到哪,像個保鏢一樣,也不知道這小家伙哪來的這么大魅力。

豬豬跟樂浪打了個招呼,就有又在院子里瘋跑起來,院子里的ji鴨看到它也不啄它,端的奇怪。

樂浪把割好的南瓜放到房子里,出來卻看到三郎興沖沖的跑了進來。三郎跑到樂浪身邊,拿著一個礦泉水瓶子,臭屁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你看,我抓到什么了。”

樂浪看了一下,不過是幾條小泥鰍而已,不過還是要小小的鼓勵一下,免得打擊了小家伙的積極性,“嗯,三郎真bāng,哪抓的?”

“那邊的水溝里抓的。”三郎說著往墻外指去。

樂浪順著三郎指的方向看過去,他記得那邊是有一條小水溝,不過離這里挺遠的,這小家伙怎么自己跑到那去了。想著,他不由皺了皺眉頭。就在這時,只見石蛋帶著一群小屁孩走了進來,一個個臟的要命,有的腿上臉上還都是一片泥漿。

第一百八十一章白玉龍眼(一)

石蛋帶著一群孩子走了進來,他的身上也是臟兮兮的,ku子上都是泥漿,臉上左一道右一道的泥漿,就像只小花貓。()

石蛋進到院中,看到樂浪,就向他走了過來。

石蛋的腰上系了個魚簍,也不知裝著什么,只見魚簍中有一些黏黏的東西直往下滴,手中拿著一根枯黃的竹竿,看起來頗有點丐幫長老的模樣。

來到樂浪旁邊,石蛋把系在腰上的魚簍解下來,遞了過來,說:“阿叔,我捉了好多泥鰍,這些給你煮。”

“不用,你自己拿回家去吧。”樂浪沒拿,看這小子一臉的泥巴,心想著這小子回去非得被他老子打不可。

“我捉了好多,他們那還有呢?放這了,阿叔,我走了。”說著,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帶著一群小家伙就要走。

“去把臉上和衣服上的泥漿洗了再回去。”樂浪看了,連忙對著他說道。

“不用,我媽會洗。”石蛋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著,帶著一群小屁孩一骨溜走個精光。

樂浪在后面聽了苦笑不已,你媽會洗,但你爸會打你,這小子。轉頭看到坐在地上逗著小泥鰍的…,這小家伙也是一臉的泥漿,連忙帶著他去里面洗了把臉。

回過頭來看到地上的魚簍,拿起魚簍,只見里面放滿了一條條鉆來鉆去的泥鰍,不由搖頭笑著,這些小家伙。

看了一下,心想反正拿來了,就干脆煮了吃。不過魚簍里這么多的泥鰍顯然吃不完,他干脆把一些倒在水田里,看能不能養活,說不定到了割稻子的時候,就是一田泥鰍了。他心里胡思亂想著,把倒剩下的泥鰍拿進廚房中。

在中國,泥鰍鉆豆腐是道道地的鄉土小菜,任何菜系之中都有,不過做起來挺麻煩的,首先那泥鰍一定不能太大,豆腐不能太老,火候也要掌握好,樂浪覺得麻煩就沒做主要是他沒豆腐。

于是,他干脆把泥鰍用開始燙了一下,洗去泥鰍身上的粘液,用白醋和鹽腌著。這樣腌一會兒,泥鰍身上的骨頭就會被白醋泡軟,吃起來沒有骨頭。腌好泥鰍后,他用ji蛋和著面粉打成漿,把腌好的泥鰍裹著粉漿下去炸,炸成金黃色撈起,吃的時候撒上椒鹽,那味道又酥又脆,十分的可口。

飯桌上,三郎拿著炸得金黃泥鰍吃了起來,口中發出“喀喀”的聲音,泥鰍炸得酥爛,吃起來又香又脆,非常好吃。

桌子下面的…它們也趴在各自的碗里吃起飯來,里面也有炸泥鰍,對于…他們的伙食,樂浪都是從自己做的飯菜里拿出來的,人和狗的伙食不分彼此,有什么就給…它們吃什么。

吃完飯,樂浪干脆就在龍眼樹下睡了起來。

湖邊有微微的清風吹了過來,涼涼爽爽的,樂浪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就在他睡的正舒服時,突然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砸在臉上,他一下就被驚醒過來,猛地睜眼一看,沒什么人。看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就干脆又躺下,閉上眼睛mimi糊糊的就要睡去,就在他朦朦朧朧之間時,只覺得又有東西往臉上砸來。

他生氣的睜開眼來,左看右看,還是沒人,又站起來走出門外巡視了一下,還是沒人。不由摸了摸后腦勺,真是奇怪,是什么東西呢?想著,他又坐回搖椅上。突然,有東西從頭上掉下來,正好砸在他的腦袋上。他猛地抬頭一看,卻是一只貓在樹上,正抓著一個龍眼啃著。它一邊快速的吃著龍眼,一邊把果殼、果核往下扔,正好扔在樂浪睡的搖椅上。

原來是這家伙,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跑到這來了,也沒聽說有貓喜歡吃龍眼呀?樂浪看了一臉茫然。

這家伙看到樂浪一點也不怕,只是看了他一下,又吃起了龍眼。樂浪看了一下掉在搖椅上的果殼、果核,感覺這家伙吃龍眼還挺講衛生的,把龍眼啃得一點果肉都沒有,就只剩下一個殼和龍眼核了。

看到這家伙賴著不走還不停的往下扔東西,樂浪不由呼喝著想讓這小東西離去,沒想到人家睬也不睬他,只是埋頭猛啃著龍眼。

這時的…和小雄、白球它們終于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紛紛放開喉嚨大聲的對著樹上的貓叫了起來,這貓也挺膽大的,瞄了眼叫得正歡的…它們一眼,就繼續吃起龍眼來。

看它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樂浪就感到好笑,感覺這家伙挺有靈性的,心想著這小家伙吃東西也不多,就干脆叫住…它們,自己把搖椅挪挪了位置,不再管它。

一覺醒來,樂浪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發現那只貓已經不見了,他走到剛才睡的樹底下,撿起地上的龍眼核一看。龍眼核竟然小的要命,只有米粒大小,有的甚至更小,看龍眼核的顏色,這龍眼明顯是已經可以吃了。

看到龍眼可以吃了,樂浪看著頭上的龍眼不由心頭火熱,連忙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一根不大的竹子,用刀削去枝葉砍去頭尾,又從家里面找來粗鐵線作了一把勾子,就要爬上龍眼樹摘龍眼。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來,急忙跑進屋里拿出一疊金紙用石頭壓在樹下,又爬上樹去摘了幾把龍眼壓在金紙上,拜了拜土地公,這才拿著勾子和籃子爬上樹去。幸好他的身手還不錯,要不然就這老龍眼樹的高度他還不一定爬得上去。

老龍眼樹也算經歷了段歲月,身上已經長滿了苔蘚,有的地方還長了些蕨類植物,站在樹上,風微微襲來,吹搖著樹枝,讓人心慌慌的,如果不是有點技術,一般人還真不敢站在上面。

樂浪小心的在樹上站好,開始摘起龍眼。在下面看這老龍眼樹的龍眼看不到什么,在上面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杷杷龍眼密密茂茂的掛在枝頭,把那枝頭壓得彎彎的。樂浪看了歡喜,賣力的摘著龍眼,沒幾下就已經有一籃子了,他把籃子里的龍眼收進玉如意空間里去,繼續摘了起來。

沒過多久三郎醒來,來到院子里看到樂浪在摘龍眼,便在那邊興奮的叫著,樂浪看了,連忙扔了一些龍眼下去,讓他乖乖的坐在大廳里不要出來。三郎也聽話,坐在大廳里,一邊吃著,一邊看著樂浪摘龍眼。

這一棵龍眼讓樂浪整整的摘了一下午,把他累的要命。下樹來,趁著三郎不注意的時候從玉如意空間里倒出龍眼,開始摘起枝葉。這些多余的枝葉要摘起來,這樣才好方便放,也比較不會占位置。

樂浪摘著摘著,忽然覺得應該找人過來幫忙才對,連忙拿起手機打了起來。

樂浪大舅新明家里,慎民聽到手機鈴響,便打開來聽。

“喂,哦...好,那我等會過去。”說完,就把手機掛了。

正在家中泡茶的新明看了問道:“誰呀?”

“阿浪,叫我去他那里吃龍眼,我看估計是叫我過去幫忙。”

“那你去吧,家里也沒什么事,你就把秀慧和囡囡也帶過去吧。”新明聽了,對著慎民說道。

“嗯。”

沒多久,慎民就帶著老婆孩子來到樂浪家。

一進門,他就看到樂浪和三郎埋在一堆龍眼里,一邊吃著龍眼一邊摘著枝葉,三郎也拿著一把小凳子坐在那邊,有模有樣的摘著。

走進院里的囡囡一看到三郎就叫著跑了過去:“三郎哥哥,三郎哥哥。”

三郎看到囡囡,頓時放下手中的龍眼,對著她說:“囡囡妹妹,囡囡妹妹,吃龍眼,這龍眼好好吃哦。”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他偷偷摘下來的幾個特別大的龍眼來給囡囡,囡囡開心的吃了起來。

“阿浪,這么多龍眼不賣嗎?”慎民進來看到這么多的龍眼就對著他問道。

“不賣了,留一些下來吃,其它的烘培成龍眼干,你吃看看,這龍眼的品種不一樣,味道好的不得了。”樂浪從坐著的椅子站起來對著慎民說,伸了一下腰,筋骨噼里啪啦響,剛剛摘完龍眼,現在又要摘去枝葉,可把他累的不輕。

“是嗎,”說著,慎民就拿起一棵龍眼吃了起來,“唔,真是不錯,皮薄肉厚還臼核,都快和沒有核一樣,真好吃。真不明白,你一回來后,好像你種的東西都變好吃了。”慎民吃著龍眼,和老婆一起坐在走廊上幫樂浪摘去龍眼的枝葉,一邊跟著樂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這就是技術。”樂浪很是臭屁的說。

“切,”慎民聽了不屑的鄙夷著,像這種好吃懶做的家伙如果說他有技術,十個人有九個不相信,其中一個還不是人。

沒一會兒,老七老六他們也來了,聊了幾句后也開始投入到摘枝葉的大軍中。

第一百八十二章白玉龍眼(二)

白玉般晶瑩的龍眼肉,皮薄,肉厚,味道香甜,吃得慎民他們幾個連連點頭。()

大家幫忙樂浪摘完龍眼上的枝葉后就圍坐在廳中吃起了龍眼,說起了話。

“嗯,這龍眼味道不錯,不知道能不能過枝?”老六吃得眼冒精光,心想著不知道能不能過枝,看這龍眼這果肉,這核,這個頭,如果可以過枝的話,產量應該不錯。

“明年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老七一邊吃著一邊對著老六說,他家也有一些龍眼,不過不管味道、個頭什么的都沒法跟樂浪家的比,他也想過些枝回去種看看,看這龍眼細若無核,皮薄肉厚,味道香甜,比市場上賣的都不知要好多少。

“嗯,有道理?”老六聽了點點頭。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品種的,味道竟然這么好,這么大還臼核,我是見也沒見過。”老七拿著手中的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龍眼核說。

“是沒見過,也不知道這龍眼是哪挖的,稀奇古怪。”鳴人在那邊說道,心里有點憤憤不平,,為什么這么好的事自己竟然沒遇到過呢?

“聽我爸說,這是我阿祖還是阿祖的阿祖從山上挖下來的,山里總有那么一些難得的東西,不過也奇怪,以前這樹都是開花不結果,今年怎么開始結果了。”慎民很是奇怪的說。

“有什么好奇怪的,這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樣,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嘍。”旁邊的鳴人對著慎民揶揄的說著,氣得旁邊的秀慧拿了一個龍眼核扔了過去。

“對了,要不然我們給這龍眼起個名字吧,這種龍眼說不定就只有我們這邊才有呢?”

“嗯,也可以,叫什么好呢?我想一下,嗯,要不然就叫‘白玉龍眼’吧,看這樣子就像白玉一般的晶瑩,你們說怎么樣。”

樂浪看到慎民兩公婆一唱一和的,不由好笑,不過大家聽了他們的話連連點頭,看著玉不就像白玉一樣嗎?樂浪也不管,反正也就是名字而已,坐在一旁的三郎和囡囡兩個小屁孩在那邊大口大口的吃著龍眼,什么也不顧。

一行人聊了會天,看天色不早,就紛紛走了,走到時候樂浪還拿著大袋子給他們各裝了一大堆的白玉龍眼讓他們帶回去,反正這些就是留著吃的,吃完了干凈。

慎民他們拿著東西,開著摩托車走了。臨走時還跟樂浪說了,明天過來幫忙摘龍眼,叫他早點起來,樂浪聽了連連應是。

一大清早,樂浪和三郎就早早的坐在桌上吃起了肉包子和花生漿。

或許是太早起來,兩人人都傻神傻神的。

沒一會,鳴人就跑了過來。除了蹭早餐外,他聽說樂浪今天要摘龍眼也主動跑過來幫忙。過一會兒,老道也走了過來,不過這老頭不是來幫忙的,是來蹭早餐的,他等會兒還有事,吃完早餐就走了。

吃完早餐,老六、老七和慎民他們這才過來。現在老六和老七他們也沒什么事,一個養魚養鴨一個喂豬,平時都有家里的老頭幫手,倒也沒什么事做,只有慎民開著藥店忙了一點,不過今天他老子聽說阿浪要摘龍眼就自己在店里坐鎮,讓他過來幫忙。

幾人泡了幾杯茶聊了會天就開始行動起來。

樂浪還是依照老習俗拿了些金紙放在在樹下,讓旁邊的老六上去摘些龍眼下來拜土地公。老六“噌”的一下爬上樹,他四處看了一下,正要摘龍眼,卻見從旁邊一只貓竄到他的身邊,弓著身子一身毛發直立,口中發出“嚇嚇”的警告聲,好像是不讓他摘龍眼的樣子。

老六看了無可奈何,對著下面的樂浪說:“阿浪,你家什么時候養了貓了,這么兇,你還不趕快叫走,要不然這龍眼還怎么摘呀。這家伙好像把這龍眼都當成是它的了。”

樂浪聽了抬頭一看,這不是昨天跑來吃龍眼的那只貓嗎?他還以為這家伙走了,沒想到還在這里。

“這好像不是貓吧?”老七看了一下說,感覺貓好像沒這個樣的。

“是不像,你看那尾巴?”一旁的慎民看了看說道,下面的一群人都探頭往樹上看去,感覺和貓也沒什么兩樣,不過那條尾巴一環黑一環黃的,數起來有九環之多,看起來確實和家貓有點不同。

“管它是不是貓,趕走就是。”旁邊的鳴人看了說道。

站在樹上的老六聽了感覺也是,就折了跟樹枝,叫喝趕著那只貓。

沒想到這家伙任憑老六怎么趕也趕不走,而且眼中兇芒更甚,露出一嘴的尖牙,好像要隨時撲過來的樣子。老六看了,就叫著樂浪拿根棍子來,看這家伙這樣子不下殺手是不行,干脆殺了吃肉得了。

樂浪看了連忙阻止,沒理由人家吃只你幾個果子,你就要吃人家的肉,而且看這東西瘦瘦小小的也沒什么肉吃。眼睛一轉,忽然想到了個好方法,他走進了里面,從昨天摘的龍眼里拿出一大把來,然后還從玉如意空間中取了一些黑李和鳳梨。

他把鳳梨和一點黑李放在走廊的一個角落里,把…它們都趕到后面去,自己則拿著龍眼和黑李來到樹下。來到樹下,他對著樹上張牙虎爪的貓舉起龍眼來,小家伙看到樂浪拿著龍眼在那邊搖著,一點的也不領情,自己跳到枝頭咬了一顆龍眼在那邊吃著,甩也不甩他,看得差點把旁邊的老六他們笑爆。

樂浪沒理他們,從口袋中又拿出黑李,黑李被樂浪用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洗過,兀自帶著水珠,閃閃發亮,看起來水靈水靈的。

那家伙一看,都忘了吃自己手上的龍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樂浪手中的黑李,還慢慢的朝他走來。樂浪看了示意老六他們走開,自己悄悄的yin著這家伙慢慢的爬下樹來往他角落里放著的水果堆退去。

這家伙本來還十分警惕,不過看到眾人一動不動,膽子頓時大了起來,慢慢的往樂浪這邊走來。樂浪退到走廊角落邊把手中的黑李放下,自己輕輕的走了開來。那家伙看到放在角落的一堆水果一把撲了過去,聞了一下果子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一下就捧起角落里的一個黑李吃了起來,它還不忘用它那長長的尾巴輕輕的一卷,把角落的水果都圈在了自己的身邊。一邊吃著還不忘一邊警惕的看著眾人,那一副可愛的摸樣讓人不由發笑。

“好像有點香香的味道。”鳴人忽然開口說,平常他殺魚魚腥味聞貫了,對香味十分敏感。

“嗯,我也聞到了。”

“好像是從這小家伙身上散發出來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一邊的慎民驚訝的說:“這東西不會是香貍吧。”

“什么香貍?”站在他旁邊的鳴人聽了問道。

“香貍就是靈貓,因為屁股后有香囊可以放出香味,所以又叫香貍。我也是聽人說過沒見過,今天倒長見識了,不過這家伙看起來還小,不然也不會這么容易就讓阿浪拐下來,這些野東西可都是兇得要命的。”慎民在一旁對著眾人說道。

“什么拐下來,這么難聽,是叫下來好不好。好了好了,不要在這里瞎扯,趕緊摘龍眼了。”

說完,自己拿起一個筐率先爬了上去,開始摘起龍眼來。

大家看了也連忙開始忙活起來。阿浪和老六、老七他們三個在樹上摘龍眼,其它的人都在樹下收拾,幾個年輕人忙起來速度倒也很快,沒一會兒就摘了一半。過了一會兒,樂浪他大妗也過來幫忙,幫了一會,就又回去煮飯了。

那只香貍在走廊角落里吃著果子,也不管大家在干什么。吃完了干脆就趴在那邊睡了起來,順便保護果子,三郎和囡囡看了喜歡不已,就想過去抓來玩。慎民他們看了連忙叫住他們,開玩笑,這個可不是家貓,抓一下不是破皮就是落肉,可不好玩。

一堆人做起事來倒也快,一上午就把幾棵樹的白玉龍眼收拾干凈,連著還把那些要烘培的龍眼給摘了出來,放在一邊,就等著拿去烘培了。

下午,樂浪載著龍眼來到村里自作的烘培龍眼的小窯里。小窯明顯已經有人用過收拾的很是干凈,樂浪把龍眼均勻的倒在小窯中的鐵床上,升了火,烘培起了龍眼。

烘培龍眼的小窯建的很是簡單,中間就是一個四方形斜下的鐵床,旁邊用機磚砌著,旁邊有個通風的煙囪,下面是燒火的灶。

烘培龍眼用的最好是木炭,而且是那種無煙的木炭,最好的是用龍眼木燒成的,因為用龍眼木燒成的木炭會把那龍眼的氣味沁入龍眼干的內部,使烘培出來的龍眼干好上加好,其次是木頭,最次是煤炭,用煤炭烘培出的龍眼干味道最差,但用的人卻最多,至于為什么,大家應該知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白玉龍眼(三)

小窯之中,紅通通的炭火烘烤著龍眼,一股股沁人的香味從鐵床上的龍眼中撲鼻而來。()

鳴人小心的往灶里添著木炭,火不能太大,太大烘培好的龍眼干就有焦味,太小也不行,烘培出來的龍眼干因為久經炭火炙烤,味道也會差上很多。現在烘培龍眼干的大多都是用機械很少有用火烤了,但那樣也少了幾分自然的味道。樂浪這些龍眼干是想留著自己慢慢吃,當然要弄好一點。連這些龍眼木燒成的火炭都是他去下面很遠的一個村子買來的,著實費了好大功夫。

樂浪把烘培好的龍眼載回家里,然后再把家中摘下來的龍眼載過來烘培,來來回回他都忘了多少次。

一般的龍眼樹產出的龍眼最多的也就在兩百多斤左右,但老龍眼樹要高產的多,有的老龍眼樹都能收到一千斤左右,但是極少。樂浪家的這幾棵老龍眼樹具體收了多少斤,他也沒稱過,但據他目測,每棵老龍眼樹結的龍眼絕對不低于千斤,主要是這些老龍眼樹的果肉厚,水分足,才會這么重。

為了這幾棵龍眼,他大舅還專門過來狠狠的批斗了他一場,說他就知道吃,這要賣出去得多少錢哪。不過后來知道他要烘培成龍眼干后就沒聲了,話說這龍眼烘培成龍眼干也可以賣,而且價錢還比新鮮龍眼貴,而且看樂浪家的龍眼果肉這么后,烘培后重量也一定要比普通的龍眼高,到時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他不知道樂浪壓根就沒想賣過這些龍眼,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罵樂浪這個敗家子來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家的老龍眼樹結出了不得了的龍眼,紛紛跑過來看。他也大方的把那些新鮮的龍眼拿出來招呼村里人。每一個吃了龍眼的人都翹著拇指說好,心中都想著明年是不是要過個枝種一下似看看,要不然也去山上挖棵野生的龍眼下來種一下,看看會不會有樂浪家的龍眼這么好。

對于給老龍眼樹過枝(嫁接)這件事,樂浪倒無所謂,這老龍眼枝繁葉茂的,適當的疏松一下也有好處,不過不能亂來,樂浪心想著到時候是不是要找個可靠的人過來過枝,要不然把這幾棵老龍眼弄沒了,可有得他哭的。

樂浪拿去烘培的龍眼差不多有三棵樹那么多,自己留著一棵樹的龍眼慢慢吃,反正放在玉如意空間里也不怕壞掉。他把烘培好的龍眼也都放入玉如意空間里面,什么時候有時間了就拿出來剝一剝,倒也省事。這龍眼干可是滋補的好東西,在天冷的時候,和著烏ji在冬天里燉著吃,甜的能讓你暖和一個冬季。

樂浪家的老龍眼樹結的龍眼怪異,這烘培成的龍眼也是一樣古怪,一般烘培成的龍眼干都是黑黃相間的顏色,但是這些白玉龍眼烘培成的龍眼干卻并不一樣,同樣是黑,但卻黑的徹底,給人一種黑金黑金一般的感覺。在太陽底下一照,似乎還會反射出一抹光亮,端的不可思議。

樂浪和三郎坐在龍眼樹下剝著龍眼干,…它們幾只狗趴在他們旁邊懶洋洋的睡著。一邊還有一只貓,哦,不是貓,是香貍,不過被三郎取了名字,叫“小貓”。

“小貓”香貍蜷曲著身子,在走廊上睡著,一條尾巴還在那邊一甩一甩的,看起來很是可愛。自從那一天樂浪給它水果吃后,這小家伙是徹底的賴上了樂浪,每次吃飯的時候就跑過來找它要吃的,后來干脆就在樂浪家的樹上安了個窩,常常跑出來在他家里晃著,一點也不像書里介紹的那種是夜行動物的樣子。

樂浪和三郎一人坐在一邊,中間放著桌子,上面放著個米篩,米篩里面放著烘培好的龍眼。兩人剝著龍眼干,看起來蠻認真的。可是三郎怎么把剝好的龍眼干往自己的嘴里扔呢?

三郎這小家伙,一邊剝著龍眼,一邊把剝好的龍眼干往嘴里塞,十個倒有九個進了他肚子,也不知道他是在剝龍眼還是在吃龍眼,看得一邊的樂浪只搖頭。

天氣晴好,陽光透過院中老龍眼樹層層的枝葉照在院中,外面吹來陣陣涼爽清風,讓人舒爽無比。

坐在樹下,樂浪一邊剝著龍眼,一邊惆悵的想著又到中秋了。

“阿浪,阿浪”

釣魚的胖子叫著從外面走了進來,自從那次胖子釣了大魚后,他們這些釣魚的每到星期天都會組織到這里來釣魚,不過自從那次后,他們就再也沒釣過大魚。有的釣客還別出心裁的帶著兒子過來,讓他往湖里撒尿,看看能不能也尿出條大魚來,結果當然是沒有了。

樂浪抬頭看了一下,問道:“什么事呀?”

“聽說你家的龍眼味道不錯,我想買點嘗嘗。”這胖子也不知道聽誰說樂浪家的龍眼味道好的不得了,也想買一些去嘗嘗。

樂浪乜了他一樣,淡淡的說:“不賣。”

“呃,”胖子聞之愕然。

“我這龍眼沒剩多少了,要留著自己吃,不賣,你要的話,我就送你一點嘗嘗香,多的就沒有了。”

“那,好吧,有總比沒有好。”胖子一臉頹廢的說。

樂浪站起來去里面拿著袋子給他裝了一袋,不多,也就幾斤,讓在旁邊看著的胖子直說摳門。

拿了龍眼,樂浪洗了下手,擦干凈后繼續剝起龍眼來,也不管胖子。

胖子看著米篩中的龍眼干問道:“這也是是用龍眼這個烘培成的龍眼干。”

樂浪愛理不理的應了一聲。

胖子看了拿起里面一個三郎剝好的龍眼干往嘴里塞去,頓時只覺一股無比甜蜜的味道涌上心頭,這是他從來沒吃過的味道。

正當他陶醉的吃著龍眼時,旁邊的三郎氣憤的站了起來,嘟著小臉,指著胖子說:“你不是好人,你偷吃我的龍眼干,阿浪叔叔,他偷吃我的龍眼干。”三郎轉頭對著樂浪大叫著告狀道。

樂浪聽了很是氣惱的看了胖子一眼,這胖子沒事惹他干嘛,不過嘴上連忙對著三郎說道:“三郎啊,我們不要跟他計較,就給他一個龍眼干吃好了,好不好。”

“嗯”三郎看著胖子,想了一下,才應道:“好吧。”不過手上卻麻利的把剝好的龍眼干挪到身前。

胖子吃了龍眼干,頓時瞪大著眼睛對著樂浪問道:“阿浪,這些龍眼干賣吧?”

“不賣。”樂浪心里想著,這點東西連自己吃和送人都不夠,怎么賣。

“不賣?”胖子驚叫道,這年頭還真有人不喜歡錢的。

“嗯,這都沒有多少,賣了我吃什么。“樂浪沒好氣的說著。

胖子聽了,狠狠的往桌上抓了幾把沒剝殼的龍眼干往兜里塞,悻悻的走了出去,看得旁邊的三郎一陣傻眼。

胖子一邊吃著龍眼一邊罵罵咧咧的走回了湖邊,幾個經常過來釣魚的釣友看了笑著問他怎么了。

“還不是他,”胖子指了指樂浪家的方向說,“這家伙,不就是要向他買點龍眼和龍眼干嗎,寶貝的跟什么似的,死活都不肯賣,你說這都是什么人嘛。”

眾人聽了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釣友看著他手中拿著的袋子問道:“那你袋子里裝的是什么。”

“龍眼,他送的,他說的好,不能賣但可以弄點給我嘗嘗香。靠,這一點還不夠我塞鼻孔呢?”胖子一肚子怨念,很是不滿的對著一起釣魚的幾個釣友說著。

“哦,那我們得嘗一下,看看這龍眼到底是什么味道。”說著,就和幾個釣友拿起他手中拎著的袋子里的龍眼吃了起來,沒幾下就去了一半。

胖子一看傻眼,連忙急著說道:“喂,喂,給我留一點,我還沒吃多少呢?”

老龍眼樹下,樂浪剝著龍眼干,看到三郎拿著龍眼干往嘴里塞,自己也拿著一個往嘴里吃,一邊吃一邊剝著。這東西,三郎吃多了沒什么事,小孩子嘛,不用怕上火,他吃多了可是會流鼻血的,何況他家這幾棵老龍眼出的龍眼干品質好,糖份多,甜的要人命,那更是火上加火。

老道拿著一個禮盒走了進來,樂浪看了一下是中秋月餅來著。

現在南州市場上大部分的月餅都是廣式月餅,廣式月餅皮薄餡厚是特色,但是卻甜的讓人發膩,樂浪并不怎么喜歡,他比較喜歡南州本地的月餅。

南州本地的月餅比較單調,只有兩種,一種是包豆茸的酥皮月餅,一種是肉餡的面皮月餅。樂浪比較喜歡酥皮月餅,圓圓的月餅就像個月亮,咬一口酥酥的,皮餡適中,十分的好吃。

老道走進院中,看到樂浪他們在剝龍眼干,走到旁邊拿了一個吃了起來,旁邊的三郎看了甜甜的叫著“老道爺爺”,樂得老道狠狠的肉了肉他的小胖臉。

第一百八十四章小貓

老道很喜歡三郎這小胖墩肉乎乎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愛。()

“你這龍眼干不錯,是上上品,你多剝一點,我好拿去送人。聽說你們還給取了名字叫‘白玉龍眼’,你們幾個毛孩取什么名字,取名字要找我這才是專業。什么白玉龍眼,俗的要命,不過既然取了就將就用著。對了,這是人家送我的月餅,看樣子不錯,給你了。”說著,老道把提在手中的禮盒放在樂浪旁邊。

“冰皮月餅,單黃蓮,這種月餅吃起來甜的要命,你給我干嘛,我也不喜歡吃,再說我也有買。”樂浪今天早上去市場順便買了一堆的月餅回來,便宜的很。

“你買的能跟我這比嗎?這可是人家從香港那邊特地寄過來的,聽說貴的要命,你拿著就是,怎么這么多話。”老道瞪著眼睛對著樂浪說。

樂浪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說:“好吧,好吧,你放著就是。”

“這才是,記得晚上要去望月塔那邊的事,我會叫輛車過來載,你把東西準備好,還有啊,把這剝好的龍眼干弄一些過去,怎么說也是少卿的師傅,我的師妹,要拿一些過去孝敬一下。”老道對著樂浪教訓著說,手里又拿了一個龍眼干吃了起來。

樂浪很是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還有人為師妹討東西的,聽說老道以前很喜歡他師妹,還差點結婚,不過最后還是沒結成。后來,他那師妹反而出道入佛,斷了他那些非分之想,不過看老道這樣子,一點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估計兩人應該有什么貓膩才對,樂浪看著老道在心里胡思亂想著。

“我看還是拿帶殼的吧?”樂浪猶豫了一下對著老道說。

“怎么,你剝的龍眼不干凈。”

“我的干凈,他的就未必了”說著,樂浪輕輕的抬著下巴對著坐在他對面的三郎示意了一下。

老道轉頭看去,只見三郎剝著龍眼干,手不知道是不是太黏,就往屁股上擦了一下,然后揉了揉鼻子,才繼續剝起龍眼來。

老道看得驚駭莫名,心驚膽跳的對著樂浪說:“那那還是拿帶殼的去吧。”

“嗯,”

“那好,你準備一下,晚上我們在你家集合。”說著轉身玉走,卻看到貓在角落里的香貍小貓,“咦,阿浪,你家什么時候養貓了。”

“這幾天剛跑來的。”

香貍小貓感覺有人看它,睜開眼瞄了一下,看到是個老頭,就翻了翻身子又睡了過去。

老道看著小貓,感覺有點不對,從旁邊找來一根樹枝,往小貓身上戳去。這下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小貓頓時炸了起來。

本來睡的噴香的小貓無端端的被人吵醒,心情非常不爽,看著老道,毛發直立,弓著身子,口中發出“哧哧”的響聲,好像要撲過來似的。老道一看,連忙把手中的樹枝一丟,跑到樂浪旁邊來。

“阿浪啊,這不是貓,是香貍,怎么來的。”

“我怎么知道,這龍眼熟的時候它就自己跑來了,你不要動它,這家伙剛來沒幾天,一身的野性,弄不好會咬你。”樂浪對著旁邊的老道警告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我沒事動它干什么。”老道沒好氣的說道。

一旁的三郎看到老道拿著樹枝戳小貓,頓時心痛的說:“老道阿公,你不要戳小貓,小貓很乖的。”

“小貓,”老道聽了詫異的看著樂浪。

樂浪頗為無力的對他說:“是這家伙的名字。”

三郎拿著龍眼干來到小貓旁邊,把龍眼干輕輕的拿到它的面前給它吃。看到三郎,小貓頓時收起一身的兇氣,湊到他的身邊吃起龍眼干來。三郎輕輕的把它抱起來,摸著它柔順的毛發,小貓愜意的趴在他的腿上,吃著龍眼干,一副享受的樣子。

小貓現在除了對給他喂食的樂浪和三郎沒有敵意以外,對其他人和動物都有相當的敵意。…他們只要靠近它,它便會發出“哧哧”的警告聲。昨天小豬豬看到家里又來了個新成員,就“哼嗯、哼嗯”的跑過來跟它打招呼,沒想到被它給狠狠的抓了一下,疼得小豬豬凄慘的嚎叫了半天。

他旁邊的兩個小弟小豬和小豪看了就要沖過去找小貓算賬,小貓看了犀利的跳到樹上去了,讓小豬和小豪無可奈何的在樹下“噗噗”的叫著。最后,還是樂浪拿出藥給小豬豬敷上,小豬豬才停止那凄慘的叫聲。

老道拿了月餅給樂浪后就走了,樂浪浪還是靜靜的剝著龍眼干。

月如圓盤,從空中灑下華光照亮了整個夜空。

樂浪和老道他們坐著車來到望月巖,望月巖下少卿他們早已經等候多時,看到樂浪他們到來,連忙迎了過來,帶著他們走了上去。來到望月寺,樂浪把準備好帶來的新鮮龍眼和龍眼干給了老道的師妹玉兒的師傅望月寺的主持玉慧師太,樂的她對著樂浪連連點頭。

望月寺雖然有寺之名,但其實就是一個一廳兩室兩進的瓦房,前面是一片平地,種著一些蔬菜瓜果之類的。玉慧她們吃的大多是從地里自己種的菜,平時還有一些信徒的供奉,日子過的很是清苦。不像老道那樣既有道觀的供奉還會給人家看風水治病掙外快。

來到寺里后樂浪就撇下眾人,還有…,自己拉著少卿的手往山上走去。望月巖并不高,其實也就是個山坡,一下子就來到了最上面,兩人找了快避蔭的地方坐了下來,依偎在一起肆意纏綿。

廝磨了許久,樂浪才對著少卿問道:“你們沒做戲嗎?”

“中秋了,就放一下假,讓大家休息。”

“怎么沒跟我說,我帶你去玩。”

“今天本來就是要陪師傅,師傅她一個人看起來好可憐哦。”少卿靠著樂浪的肩膀頗是感慨的說。

“出家人嘛,要耐得住清修寂寞。不然你以為人人都像老道那樣呀”樂浪摟著少卿柔軟的細腰輕輕的說著。

兩人隨意的聊著,伴著下面吹來的綿柔海風,傾訴著彼此的相思。

到了晚上,大家特地把桌子擺到望月巖的最頂出,品著茶,吃著月餅,欣賞月亮。

在這山頂是最佳的觀賞月亮的地方,在這里可以看到從海上冉冉升起的一輪明月,看著明月照在那海中的望月塔上。

月色漸晚,天地一片漆黑,此時,一輪明月緩緩從海中升起,月影倒映在海中,讓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月中海還是海中月了。月亮慢慢升起,照在望月塔上,映著粼粼波光,看起來真是如夢如幻。

眾人一邊觀賞著月亮一邊聊著天,其樂融融。

在閩南有些地方在十五這天都有守到十二點過后的習俗,他們一邊說著一邊吃著月餅倒也不寂寞,三郎太累就睡了過去,只留下他們這些大人。老道早就拿起地圖對照著,不過還是毫無頭緒。

“看什么看,一個沒用的地圖有什么好看的。”玉慧看著老道拿著地圖沒好氣的說,他這個師兄什么都好,就是沒個正形,前陣子也不知從哪拿來一張地圖,說想找寶藏,就到處拿著東西亂挖,如果不是她阻止,說不定連這房子都挖了。

老道聽了也沒反駁,應了一聲,就繼續拿著地圖看著,直到月快半空的時候,樂浪看了一下,對著老道問道:“這時候能到那個塔里嗎?”

“這么晚了,也可以,不過要麻煩人家。”老道想了想說。

“那我們過去看一下,說不定有什么發現。”

“好,那我們就去。”

說著和鳴人三人一起走了下去,看得玉慧直皺眉頭,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只是和玉兒她們說著話,三郎則早已經被樂浪帶到玉慧師太的房間里去睡了。

樂浪三人來到山下,老道去請村里的一個打漁人家幫忙載過去,也幸好還有人沒睡,要不然他們可真的要飛進去了。三人讓漁民載著來到望月塔里,望月塔不大,里面中空剛好可容三人左右。樂浪進到里面,左瞧瞧右看看還是看不出什么來,鳴人和老道早就來看過了,毫無所獲,也沒再費功夫,只是坐在地上,看著樂浪做事。

月正半空,剛好十二點,天上明月如盤,高高的掛在空中。

就在這時,只見天上一縷月光透過塔頂的間隙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光點照在地上的紅磚之中。

望月塔整體都是用石頭砌成,但是里面卻是用光滑的紅磚鋪就,雖然久歷歲月,但是依故如新。

樂浪看著光點照著的紅磚,對著旁邊的老道和鳴人問道:“你們有沒有帶什么東西,挖看看。”

第一百八十五章望月疑云

望月塔中鋪就的地磚并不是平常閩南民居中的大方磚,而是巴掌大的小方磚,奇怪的是這些方磚明明經歷了無數的歲月,卻還依然如新,只是多了一份難言的滄桑。()

樂浪看著從塔頂照落的月光,用手指輕輕的敲打在那塊被塔頂照下的月光照著的那塊紅磚上,,敲完后,他再往旁邊的紅磚上敲了一下,發覺聲音有點不大一樣,如果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

“聽出來了嗎?”樂浪敲著磚對著旁邊的老道和鳴人說。

“奇怪,上次來的時候,我們都把這塔中大大小小的磚敲遍了,就是沒聽出什么不對的地方,怎么今天”鳴人聽著腳下紅磚中傳來的空洞的聲音詫異的說道。

“這有什么奇怪的,有的東西受到日月潮汐的影響就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這就是古人的智慧。”老道在一旁摸著胡子對著旁邊的鳴人一臉鄙夷的說。

“智慧,智慧你怎么沒聽出來,凈做些馬后炮的事情。”鳴人聽了老道的話鄙視的說道。

“好了,好了,別吵啦,把這個磚撬起來看看是什么情況再說。”樂浪真服了這兩位了,互相看不順眼,經常斗嘴,卻還又住在一起,真是搞不懂。

驀然,樂浪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濃黑如墨的小刀。刀,很普通,真的很普通,不過是一般的飛刀樣式,只是黑,黑的出奇。

有人說;“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樂浪當然也不例外,小時候他就夢想著自己是一個劍客,隨身帶劍,漂泊江湖,會盡天下英豪。后來,他看到了古龍的《小李飛刀》,頓時被書中描述的李尋歡飛刀的那一抹風采所吸引。從此,不管刮風下雨,酷暑嚴寒,只要有時間,就會拿起他買來的一把小刀練習。為此,他家的墻壁上、木制窗戶上、樹上都被他的小刀戳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也因此被他練出了一手飛刀絕技。

此時,他手中的刀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把粗重小刀,而是一把薄如蟬翼的墨黑飛刀。這刀,是他在海上觀星辰落入海島拾得所鑄,身薄、鋒利,幾無重量。

樂浪拿著墨黑飛刀向塔中的紅磚撬去,硬生生的在幾無空隙的磚縫中擠出一條縫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一把刀撬起來有點困難,就又拿出一把刀來,這才用兩把刀慢慢的把紅磚夾著用力拉了出來。

拉出來一看,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在閩南民居鋪地的紅磚一般都是厚兩、三厘米長寬三四十厘米左右的方磚,而這望月塔鋪地的方磚卻是二十厘米的正方形磚塊,端的怪異,這在閩南地區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這還是在古早時候。

幾人對視了一樣,面面相覷,眼中驚駭莫名。

樂浪輕輕的把磚放下,看向磚塊底下。幾人來的時候都帶著手電筒,此時三把手電筒往坑中照去,頓時亮如白晝,只見坑中另有一個四方形的小洞,洞中chā著一個四方形的黑色木盒。樂浪輕輕的把木盒從洞中抽了出來。

這次樂浪沒有拿火鉗什么的撬開盒子,而是直接打開。打開一看,、盒子中靜靜的躺著一卷用絲線束就的東西。他把這東西拿出來,拉開絲線一看,赫然還是一個不知用什么獸皮燙就的地圖,地圖拿在手中異常的柔軟。

地圖和上次那幅地圖一樣都是用火炭燙出來的。雖經歲月,但在塔底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藏了這么久,卻還像新的一樣。地圖上一條條清晰的線條描就了山水樹木,簡直就像一副寫意的山水畫,但是樂浪對這卻毫無興趣,一下把地圖扔給了老道,把挖出來的紅磚又放了回去,就走出塔中。

塔中空間低矮空氣沉悶,一出外面,被清爽的海風一吹,恍如隔世一般。

月亮漸漸劃過半空,月光照在蕩漾著粼粼波光的海面之上,照著這海中的塔、這塔中的人影、這隨波浮沉的小船上和周圍起伏的青山,儼然形成一副雋永的圖畫。

幾人又乘著從村里叫來的小船晃晃悠悠的回到山上,山上老道的師妹玉慧和少卿她們都已經回到了寺廟里,正坐在里面等著他們。

看樂浪他們進來,坐在里面的玉慧頓時沒好氣的對著老道說:“這么晚了,去哪里。”

“找寶藏去了,喏,你看。”說著,老道畢恭畢敬的把手中的地圖拿給玉慧看。

看著裝模作樣的老道,玉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地圖。

樂浪走到少卿的旁邊,兩人嘀哩咕嚕的也不知在說些什么肉麻情話,就看到少卿雀躍不已,一臉的高興。一邊的玉兒也嘰嘰喳喳的跟著鳴人說著一些趣聞,老道和玉慧看著這兩對璧人不由笑著點了點頭。

玉慧拿過地圖,看了一下,奇怪的說:“咦,這不是東山嗎?”

老道一聽,一下跑過來湊到她的身邊,看著地圖,焦急問道:“什么東山什么東山?”樂浪他們幾個聽了也圍了過來。

東山位于大虞山脈的邊緣,在海邊,是一個天然的海島。東山島是福建省新開發的重點旅游區,風光極似南國海濱。島上諸多名勝,有明朝戚繼光、鄭成功屯兵遺址,有明朝大學者黃道周故居。

島上風動石號稱“天下第一奇石”,其中石僧拜塔、虎崆滴玉、鷹嘴石以及龍虎獅象四嶼更是妙趣天成。東山位于福建省南部綏安縣以南的南海中。東山島在福建最南端,位于廈門、汕頭兩個經濟特區之間,是福建第二大島,因為形狀象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又稱“蝶島”。

“你看,這不就是東山陳城那邊的海灣嗎?”玉慧指著地圖中的一角說道。玉慧在平常的時候都會在閩南的山水之間云游,所以對東山一帶頗為熟悉。

陳城是東山島北邊的一個小鎮,小鎮的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小鎮正面臨海的地方有一個大肉山的所在,在大肉山前面的海域中散布著四座島嶼,就是東山島有名的龍、獅、虎、象四嶼。

“有點像,不過這四個島有點不一樣。”鳴人指著圖中的一個地方說,他剛才也看過地圖,不過并沒有和東山一帶聯想在起來,原因就是這些地方和東山有點不一樣。

“沒去過,不知道。”老道看了一下,搖搖頭說,樂浪他們幾個也跟著點點頭,這地方他們確實沒去過。

“剛好。我有張東山的地圖,拿出來比對一下。”說著,玉慧就走進里面拿地圖去了。

玉慧拿出地圖跟著從望月塔中拿出來的地圖對照了一下,發現兩張地圖還真的tǐng像的,不過里面龍、獅、虎、象四個島嶼的位置好像不大一樣。從望月塔中拿出來的地圖里面的島嶼是對著陸地一角圍成一個四方形,但在東山旅游地圖中龍、獅、虎、象這四座島嶼卻是分散在一起。

“好像不大對吧,這不一樣。”老道指著地圖中的兩處對著玉慧說。

“沒讀過書是不是,連大陸漂移說也不知道,要知道我們腳下的土地可是會漂的,幾個島嶼漂到其它地方去也情有可原。”鳴人在一旁看著對著老道不屑的說。

老道聽了,氣得脖子上青筋爆浮,嘶聲揭底的對著鳴人說:“小子,什么不知道,我只是不屑說而已,老祖宗的書上早就說了‘海外有神山,往來漂浮海中,山上仙草靈芝、金石寶玉不計其數,有緣者得之。’你這大陸漂移說還晚了不知幾千年呢。”

“好了好了,吵什么,改天去看一下不就得了。”樂浪在一旁連忙勸著。

老道和鳴人聽了,對視了一眼,“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玉慧看著如大孩子一樣的老道,不由搖了搖頭,把地圖給他,順便把東山的地圖也給了老道。

天色已晚,樂浪他們看了一下,就跟著玉慧他們告辭走了。走的時候,樂浪告訴少卿,過幾天猴子要結婚叫他跟著一起去,少卿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山下,司機還在那邊。這司機是小溪村的人,剛才樂浪他們山上后,他也跟著把車停在望月寺專門用來停車的停車場里,就出去玩了,玩累了就回到車里休息,直到老道打電話給他,他才又把車開了出來。

坐在車中,樂浪泡著沉沉睡去的三郎,跟后面的少卿她們揮了揮手,走了。載著一輪月光,一如來時悄悄的來,不帶走一絲云彩。

又是一個清新的早晨,吃完早餐,樂浪扛著鋤頭,踩在沾滿露水的草地,慢慢的往溪邊走去。()

淡淡的薄霧彌漫山間,還舍不得離去,些些微風撫著湖水穿過林間發出沙沙的響聲。湖邊的水鳥不停飛起飛落,盡情的展現著翩翩舞姿,嘴中發出一聲聲呱噪的叫聲。

山間的早晨,空氣總是這么清新,這么的富有生機。

遠處的溪面之上,一只小船慢慢的朝這邊劃來,看來是去賣魚的鳴人賣完魚回來了,只聽遠遠的就從那小船之上傳來:“平生之愿漁樵于江渚之上,侶魚蝦而友糜鹿,駕一葉之扁舟,舉匏樽以相屬;寄蜉蝣與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長終。”

這是鳴人最喜歡的古文之一,他喜歡蘇東坡《前赤壁賦》中說描寫的哪一種逍遙快意的意境,所以時常念在嘴中。不過這也是他讓眾多好友無奈的地方,你說,大家在一起你時不時的從嘴中蹦出一兩句有聽沒有懂的東西,算什么回事嘛。

跟著過來的鳴人打了個招呼,樂浪繼續走去。

以前樂浪看到這溪邊光禿禿的只長了幾棵歪瓜裂棗的雜木果樹,感覺看著有點礙眼,就把從山上移下來的小米蕉和普通香蕉分散著種在溪岸邊,現在儼然成了這邊一道天然獨特的風景。

平常,樂浪也時常打理這些香蕉樹,所以看起來很是舒心。人走在這長滿香蕉的道路上,有一種恍然來到了充滿異國風情的緬甸或者泰國蕉園一般的感覺。

小米蕉長的又高又大,看起來要比普通香蕉大一倍不止,不過又比樂浪香蕉園里的泰國異種香蕉要矮的多。小米蕉的葉子是粉粉的綠色,連果實也是粉粉的綠色,看起來很有味道。不過早前這種香蕉在鄉下卻是沒人要的,到了最后就只留下一叢在垃圾堆里讓它自生自滅,連熟了都沒人愿意去割,主要是這小米蕉長的高結的果實又小,沒人收,所以沒人喜歡。

小時候,樂浪就喜歡跑到長著小米蕉的地方去,看到小米蕉的果實長的飽滿了,就偷偷的割下來藏在一邊,然后等過幾天感覺小米蕉熟了就跑去拿來吃。想想以前小時的種種,樂浪心中總要一種難言的感覺在心頭縈繞。

不過現在這小米蕉可不得了了,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香蕉價格猛漲,這小米蕉更是硬生生的賣到了四五塊左右。不要覺得少,這香蕉在南方可是非常普遍,隨種隨活,一年四季都有。只要有施肥只要不太干旱基本是坐等收成,平時也不過除除草,拿根珠子頂頂香蕉枝干而已。想想,一年四季都有,除了冬天產出比較少以外,這得多少錢呀。

樂浪都搞不懂這小米蕉為什么這么貴,如果論味道,吃起來粉粉的,他甚至覺得小米蕉的味道連普通香蕉的都比不上,更遑論他種的那些泰國異種香蕉了。不過論樹身和外表,這小米蕉倒是一茬奇異。

老一輩的都說這小米蕉可以做藥用,他就搞不懂了,這玩意兒味道普普通通,除了和其它香蕉一樣可以清熱解毒、潤腸通便、潤肺止咳、降低血壓外,還有什么藥用了。不過聽說現在那些所謂的“專家”好像說吃香蕉皮可以解郁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覺到時候可以試看看,說不定這種效果比較好。

反正他是不怎么喜歡吃小米蕉,要知道現在普通香蕉有的才賣一塊五,這小米蕉可賣到四五塊,都不知貴了多少倍。不過憑良心講,這小米蕉釀成的香蕉酒要比普通香蕉來的好喝,也不過比他山上栽的那些泰國異種香蕉釀出的香蕉酒差那么一點點而已。

樂浪來到溪邊,拿起割蕉刀把枯敗的香蕉葉一一給割了下來,并把香蕉樹下長出來的小蕉苗給鋤去,只留下一棵讓它長。這些多余的蕉苗會分去香蕉的養分,長出來的果實就不會飽滿、肥大。留著一棵香蕉苗,等這棵香蕉可以收成的時候,另一棵就開始長大,然后再培養一棵果苗出來,就這樣讓這香蕉如海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來,滔滔不絕,連綿不斷。

樂浪割著蕉葉,順便把香蕉樹下的土給松了一下,這香蕉屬于那種嬌柔型的果樹,有根,但是很柔弱,像嫩芽一樣,鉆不了太硬的土地,所以風吹就倒,太干旱就死,遇霜雪就完蛋,它的生命承受不起太冷太熱和太大的風波,所以香蕉的生長在中國最北不過福建福州,最南不過云南南部。

溪岸對面是高聳的峭壁,峭壁上生長著無數莫名的草木。峭壁的下面是一波溪水,溪水潺潺,“嘩嘩”的流淌。風吹起,蕩起陣陣波紋。樂浪利落的割著枯敗的蕉葉,感受著從溪上刮來的涼爽清風,深深的吸了一口,全身全身上下一陣清爽,很是愜意。

遠處的路上慢慢的開來一輛的士,少卿就坐在的士中,看到樂浪在這邊割著香蕉葉,她就叫司機停車,走了下來,讓他走了。她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包包,看起來是想在樂浪這邊住。

“阿浪,”少卿對著樂道。

樂浪早就看到她了,只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那眼中盡是溫柔的笑意。

“沒演戲嗎?”樂浪笑著對走過來的少卿說,現在是八月份,正是演歌仔戲最掙錢的時候,所以看到她過來,他才會這么問。

在閩南,在八月和正月這兩個月份,幾乎天天都有村子在過節,有的時候甚至是十幾個村子一起過節,熱鬧的不得了。過節的時候這些村子都會請人來唱戲,所以這個時節是歌仔戲劇團油水最多的時候。如果好的話,一個月掙的錢并不比那些拍、搞緋聞、鬧劈腿的明星掙的少,甚至過之而無不及。

“過幾天不是要去吃猴子的喜宴嗎,反正都休息一天了,我就順便多休息幾天。”少卿對著樂浪嘻嘻笑著說。

樂浪聞之愕然,愣愣的說:“那玉兒呢?”

“她呀,去演戲嘍。”說著,她把包包放在路邊,往樂浪這邊走來。

樂浪看了連忙說道:“小心,不要過來,不然讓這香蕉樹汁沾到,你這衣服可就要報廢了。”要知道這香蕉樹的汁一碰到衣服,那衣服沾到哪可是哪就變黑,這可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所以樂浪做事的時候一向都是換其它衣服的。

“喔,”少卿輕輕的應了一聲,站在那里不動,就站在那邊靜靜的看著樂浪做事。。

樂浪再侍弄了一下香蕉,就洗了下手,一邊扛著鋤頭一邊幫少卿拿著包包,慢慢的往家里走去。而少卿則乖乖的跟在旁邊,眉彩飛揚。過幾天兩人就要定婚了,現在說兩人是夫妻也不為過,在鄉村里可沒有什么訂婚之前不許見面什么的繁文縟節。

陽光之下,一旁是一排整齊的香蕉樹,一旁是密茂的龍眼樹林,身旁是俏麗的伊人,看了一下,樂浪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回到家里,剛一進門,樂浪就看到三郎和鳴人兩個坐在門檻上,手中拿著一個紅透的柿子在那邊猛吃著。三郎的整個嘴巴都被紅透了的柿子汁弄紅了一片,連鼻子上臉上都是柿子的汁液,兩個手上更是弄得一團糟,地上是吐了一地的柿籽。

…它們三條狗趴在旁邊,眼睛時不時的瞄向三郎和鳴人,樣子很是無語,時不時沒好氣的看著兩人打了一個噴嚏,然后望著兩人,那神情不言而喻,不過三郎和鳴人并沒理它,徑自埋頭吃著柿子。

看到樂浪他們走進來,鳴人拿著一袋柿子叫著他們吃,樂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拉著三郎去洗臉了,順便帶著少卿去整理房間。一下子,大廳里就只留下吃著柿子的鳴人和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它們。

這些柿子是鳴人去山上摘下來的,山上野柿子樹眾多,鳴人就摘了一些回家,放了一點山上采下來的蒲香葉下去,沒幾天就能吃了。今天早上,他就拿了一點過來,讓樂浪他們嘗嘗香。

在樂浪家房屋的后面山上,其實就稀稀拉拉的長了幾棵柿子樹,不過結的柿子籽大個小,他一向都看不上眼,任他自生自滅,這些東西估計連村里的小孩子也看不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柿餅(上)

看著三郎一臉小花貓的樣子,樂浪不由搖搖頭,這小家伙拉著三郎到浴室好好的清洗了一下,然后帶著少卿來到她們上次住的房間,把包放下。()少卿整理了一下房間,三人才一起走了下去。

來到前面,鳴人已經坐在廳中泡起了茶。

樂浪看著桌上一個個紅通通的柿子,拿起一個遞給少卿,自己拿了一個。

三郎看了,頓時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你剛才吃了那么多,不能再吃了。”樂浪拿著柿子對著三郎說道,這東西雖然好吃,卻有很多禁忌。

柿子中含有大量的單寧酸,吃多了會影響身體對鐵質的吸收,所以不能多吃。而且空腹的時候吃柿子還可能會引起“胃石癥”,柿子含有大量的柿膠,當空腹進食柿子時,柿膠會與胃部分泌的胃酸在胃內凝聚成硬塊;當硬塊越積越大時,可能導致無法排出,醫學上稱為“胃杮石病”。

而且柿子還不能和含高蛋白的蟹、魚、蝦等食品一起吃。中醫學中,螃蟹與柿子都屬寒性食物,故而不能同食。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看,含高蛋白的蟹、魚、蝦在鞣酸的作用下,很易凝固成塊,就是“胃柿石”。

柿子還不能與紅薯、菠菜同食。兩者相聚后也會形成胃柿石,引起胃脹、胃痛、嘔吐,嚴重時可導致胃出血等,危及生命。

吃柿子有很多的禁忌,喝白酒不能吃,吃香蕉也不能吃,貧血者不能吃,糖尿病者不能吃,患胃炎者也不能吃。但即使如此,我們都不能否認柿子里面包含的豐富營養和它的美味,就像大家都知道河豚有毒一樣,卻又被河豚的美味深深吸引。

三郎聽了樂浪的話,嘟囔的指著鳴人說:“阿浪叔叔,鳴人叔叔吃的比我還多。”

樂浪聽了只覺眼前三條黑線直下,這小家伙,什么比偏偏跟他比吃的??

只好好言好語的對著三郎說:“鳴人叔叔是大人,所以吃多一點,三郎是小孩,要吃少一點,以后最多只能吃三個,不然就不讓你吃,知不知道。”

三郎一聽到不讓他吃柿子了,忙不迭的點著頭,心想著快快長大,以后好多吃點柿子。

不理三郎的幼稚想法,樂浪拿起柿子,輕輕的擠出一條,把嘴湊上去,一吸,柿子里面的果肉一下就被他吃進肚中。

吃了柿子,吐出一顆柿籽,回味著柿子的甜美多汁,樂浪毫不吝嗇的贊道:“嗯,不錯,哪摘的。”

“是在那”鳴人剛要說,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連忙頓住,斜乜了樂浪一眼,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看這柿子不錯,甜而且多汁,還沒什么籽,要不,我們下午拿個麻袋過去,把柿子給摘回來,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說你要那么多柿子干什么。”鳴人看著樂浪說道。

“吃呀,還能做什么?”聽了鳴人的話,樂浪翻了個白眼,感覺怎么還有人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那么多你吃的完嗎?”

“那就做成柿餅,柿餅還比較好吃呢?”

鳴人想了一下,說:“那好吧。”

于是,樂浪匆匆的做完午飯,躺在搖椅上瞇了一會,就和鳴人一人拿著一個麻袋往山上走去,讓剛剛來的少卿留在家里看著三郎。

歷法上雖然已經入秋,但在閩南這邊卻還是一副撩人的夏天景象。前幾天下了一場雨,山路上的草兒看起來倍發青綠,也不知是不是入秋前的激情勃發。

這個季節,只要有雨水的滋潤,草就瘋一樣的往上長,可能一夜之間就會長到膝蓋高。幾天沒來,一條小路就被瘋長的野草給覆蓋住了。

鳴人在前面帶路,艱難的在草叢中尋著之前走過的小路,往前走去。翻過幾道山嶺,終于來到鳴人摘柿子的所在。這地方是一個山坳,山坳里長著一片柿子樹,樹上長滿了大大的柿子,柿子已經由青轉黃而且底部已經紅透。樂浪摘了一個,感覺硬硬的,還好,如果變軟的話,那就沒什么用了。

制作柿餅的時候選擇的柿子一定要選好,不然做出來的柿餅就不會理想。一般來說要選擇果大,含水量適中,無病蟲害,不軟爛的柿子。最好是無核或者少核,這樣吃起來就比較爽。從外觀看,最好是金黃中略帶著紅色,萼尖薄黃的成熟柿子最好。

樂浪看了一下,對山坳中的柿子比較滿意,點了點頭,對著旁邊的鳴人說:“這么多,好像摘不完呀。”

“你還想摘完??”鳴人聽了只覺一個踉蹌,險些沒摔倒。

“當然,要不然,這么一大片果子放在這邊,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么,林子里不是還有動物嗎?求求你了,留著一些給他們吃吧,做人可不能太自私。”說著,搖頭晃腦的拿著麻袋走到一棵柿子樹下摘起柿子來。

大大的柿子垂滿了枝頭,不用上樹就可以摘到很多。

樂浪被鳴人說的啞口無言,看了看,也拿起麻袋走到一棵樹下摘起柿子來。這片山坳里起初也只是幾棵柿子而已,不過因為年深日久,柿子樹上結的柿子落在地上生根發芽,慢慢的就長出了這么一片柿子林來。在這片山林里,像這種野生的果林還有很多,單單樂浪知道的就有長著山梨、芭樂、鳳梨、枇杷等果子的地方,他還看到過一些地方長著花生和番薯,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長出來的。

樂浪賣力的摘著柿子,慢慢的走到離鳴人遠一點地方,偷偷把摘下來的柿子放進玉如意空間里,然后繼續摘著,順便還把樹下一些小柿子樹給移栽到空間里去,等著將來湊成一百種果子來釀百果酒。

沒一會兒,兩人就摘了一袋柿子,不過兩人都不敢裝的太多,就怕擠壓壞了這些柿子。不過相比袋子中的柿子,樂浪玉如意空間里的柿子就更多了,他偷偷的跑到山坳里面狠狠的摘了一把,還弄了一些柿子樹種在玉如意空間里面,現在里面的柿子多的要命。

看看也摘的差不多了,兩人把麻袋綁了一下,就背起袋,抓著麻袋上的兩個角,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里,樂浪把袋中的柿子倒在院里。三郎看了,高興的拿起一個柿子大叫著,連后院里面的豪豬兄弟和小豬豬也跑出來湊熱鬧,豪豬兄弟還用豪豬刺扎了幾個柿子,嘴里也咬了一個,就突突的跑了進去。小豬豬看了,也“哼嗯、哼嗯”的叫著咬了一個跟著跑了進去,樣子看起來很是搞笑。

一旁的鳴人也跟著把柿子倒在院中,樂浪看了問道:“不是一人一半嗎?你倒下來干嘛?”

“我要那么多做什么,到時候你把做好的柿餅給我一些就是了。”說著,把麻袋往旁邊一放就要走人。

樂浪看了問道:“你干什么?”

“回去呀干什么?”鳴人看著樂浪,感覺他怎么會問出這么傻的問題。

“要削皮的。”這柿子做柿餅之前可是要先削皮。

鳴人哪理睬他,徑自轉頭,一溜煙跑了出去。樂浪看了頓時傻眼,在后面叫著,沒想到他跑的更快,一下沒了影子。看著鳴人遠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滾落一地的柿子,又想到空間中還有一堆,樂浪一時傻傻愣愣的。

看到樂浪傻傻愣愣的樣子,少卿走過來問道。

“沒沒什么?”樂浪艱難的對著少卿說,心里卻哀怨的想著這么多的柿子什么時候才能削到頭呀

少卿看到樂浪看著地上的一堆柿子,想起剛剛他對鳴人說的話,冰雪聰明的她哪還會不知道是什么事。她想了想對著樂浪說:“現在好像有一種專門削皮的機器,我以前看人家用過,不過忘記是在哪里看到了。”

樂浪聽了眼前頓時一亮,有這種機器就好多了,不然再叫一些人過來幫忙削皮也白搭,“真的有這種機器?”

“嗯,”少卿點了點頭應道。

樂浪聽了連忙拿起電話打了起來,他打的是慎民,他老子是村委書記,知道的事情多,說不定知道誰有這種東西。

打了才知道果然有這種削皮的機器,不過村里沒有,是下面一個村子的,他們村最近幾年成了柿子村,很多人都買了這種削皮機,有的是腳踩的有的是全自動的,牛鼻的很。

當下,他連忙讓慎民帶著,叫上老七的車,去下面的村子借來削皮機,一直忙到天黑,這才把柿子的皮通通削完。不過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一堆卻還是沒有動,看來也只能改天了,他現在是累的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柿餅那一夜的無言溫柔(下)

晚飯是少卿煮的,樂浪確實是累的懶得動了。()

晚飯很是簡單,白粥,菜脯煎蛋和炒野芥菜。粗菜淡飯,但幾人卻吃的津津有味,在樂浪心中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最快樂的生活。

吃完飯,躺一會兒,感覺恢復了一點體力,樂浪才又從搖椅上爬起來,把放在院子里的削了皮的柿子放進家中的米籮中,然后拿進屋里,等明天再拿出來曬。米籮就是大的篩子,農村里專門拿這東西曬東西。

做柿餅其實很麻煩,曬柿子的時候要離地一米左右,怕沾了地氣。在陽光充足的晴天,一般曬八到十天左右,個大的柿子要二十天左右,曬的時候還要翻動一下,讓它曬的均勻。晚上和下雨的時候要記得收,不然曬的柿子會壞掉,就是沾了水也要馬上擦起來,很是麻煩。

曬至二十天左右時,等到柿子外面的果肉稍微有點軟化,形成一層“薄皮”時,就可以開始捏柿子揉軟整形,然后繼續曬三到四天后,進行第二次揉軟,再曬兩三天。然后從米籮中取出柿子,把它擠壓成扁平狀,再放進米籮中曬十到十五天。曬的時候要翻動一至兩次,晚間要移到屋里用東西蓋好(最好是那種保鮮膜),隔天早上把蓋在上面的東西拿起來,再曬。

捏柿子揉軟的時候一定要捏得均勻,不能讓柿子中有硬塊,捏的時候用食指和中指按著柿子頂部,拇指按著柿蒂,旋轉柿子稍微用力,柿子便會逐漸被捏成扁圓形,就是柿餅的形狀,如果柿子有籽的話,捏的時候還要把籽給擠出來。

每次捏的時間最好在晴天、有微風的早晨,午后和夜間不宜捏。因為白天曬后柿子表皮干燥,捏了容易破。早上的時候經過柿子內部的水分外逸和夜間的軟化,柿子表面返潮有韌性,因此早晨捏柿子不容易破皮。每次捏柿子后都要把柿子上下面輪換,讓它受光均勻,干濕一致。一般捏柿子整形四到五次即成。

就因為這個捏柿子,才會衍生出大家都熟悉的一句話,“你當我是軟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呀。”

當柿餅成形曬干的時候就把柿餅放進竹籮中堆捂在一起,然后放在通風陰涼處攤開,晾干,便有柿霜生成。如此反復堆捂、晾干,晾攤的次數越多,霜出得越快越好,制成的柿餅即可包裝貯藏。晾干的時候要一兩天翻動一次,以防柿餅粘在—起。翻動時候要看看柿餅是不是全部曬干和成形,不夠干的要補曬,柿餅形狀不正的要改正。

柿餅起霜的多少與堆捂時的干濕度有關。柿餅過干不易回軟、出霜薄而少;柿餅過濕亦不易起霜,即使起霜也易受感染。干濕度適中的柿餅,起霜快而多。

成品柿餅最好裝在容易密封、能防蟲、防鼠、防潮的陶瓷容器里,放在低溫干燥、通風良好的地方貯存。農村里一般都把做好的柿餅放入水缸或者是洗干凈的酒缸之中,等要吃的時候或者賣的時候再拿出來。

柿餅貯存裝壇時,為了防止因柿餅水分大,互相接觸溶化柿霜,可以把一些較干的柿子皮隨柿餅混合裝入,這樣可以吸潮。

柿餅表面結出的白色霜其中的主要成分是甘露醇和葡萄糖,能潤肺止痰。

把翻動生霜的柿餅時脫落的柿霜收集起來,篩去上面的雜物。一斤柿霜里面加水二兩,加熱溶化,等到涼了以后,找個干凈的地方搓成圓形長條,切成小塊,用手捏成如柿餅形狀的扁圓形,即為柿霜餅。吃起來味道不錯,而且是真正的純天然食品。

不過這些對樂浪來說顯然還任重道遠,要想著吃柿餅估計還有一段漫長的時間等待。

洗完澡,樂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也不知道是不是隔壁住著個知性美女的緣故。他偷瞄了一下三郎,看到三郎已經沉沉睡去,就悄悄的起床,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沒忘記給拉上門。

來到對面住的少卿門前,樂浪只覺自己的心“嘭嘭”直跳,有一種做賊一般的心情,不知是害怕、興奮還是其它莫名的情緒。

,樂浪輕輕的敲著門,還不忘回頭看了一下對面的房間,才輕輕的說:“少卿,是我。”

少卿還沒有睡,坐在床頭,手中拿著一本劇本看著,聽到樂浪的聲音,就走下來,打開房門。

“這么晚了,還沒睡?”少卿看著樂浪說。

“想你了。”樂浪笑著對少卿說道。

“肉麻。”少卿瞄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樂浪走進屋里,順便關上房門。這時少卿才意識到了什么,臉上瞬間羞紅了一片,低著頭:“你...你想干...干什么?”

“你說呢?”樂浪對她反問道,不待她回答,已經一把把她緊緊的抱住,狠狠的往她那軟柔的香唇wěn了下去。

“嗯...嗯...”

良久,唇分。

少卿羞惱的拍打著樂浪的胸口,說:“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看著少卿一臉羞紅的模樣,樂浪大笑,一把抱起少卿往床上扔去,自己飛快的脫去身上的衣服,瞬間,兩人已是赤條條的一片。

樂浪趴在少卿的身上,溫柔的說:“我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嗯,”

少卿的心里雖然早已經有所準備,但這一天卻又來的太快、太過突然。她的臉羞紅了一片,不敢睜眼看樂浪,只是輕輕的說:“輕點。”

看著少卿嬌羞的模樣,樂浪的丹田之處仿佛有一股滔天的火焰在熊熊燃燒,激情澎湃,所有的語言都化為行動的動力,奮力向前。

“啊。”

房門外,三郎趴在房門上聽到里面傳來的古里古怪亂七八糟的聲音,一臉茫然。

其實,他并沒有睡,看到樂浪輕手輕腳的出來,感到好奇,過了一會兒后,他也偷偷的跟了出來。聽到對面房間傳來的聲音,他就趴在門上聽了起來。

聽了半天,三郎感覺有聽沒有懂,只好又跑回去睡覺了。

方歇。

樂浪從后面輕柔的抱著少卿,手劃過她嬌柔細嫩的肌膚,便會帶起一陣輕顫,親wěn著她的秀發,兩人沒有說話,靜靜的,靜的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少卿背靠著樂浪的胸膛,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溫暖,那是從來未有過的感覺。她不由又把身子挪了挪,讓身子更加的和他緊密依偎。

緊緊的抱著嬌柔的身軀,感受到從里面傳來的溫度,下面忽然又蠢蠢玉動。少卿感覺到下面傳來的燥熱溫度,轉頭對著他說:“不要”

還沒說完,唇已經被一股火熱的溫潤堵住,樂浪沒有說話,所以的言語盡化為動力,努力向前。

“啊...哼...嗯...唔...”

少卿未盡世事的處子之身最終不堪樂浪的征伐,在他一泄如注下沉沉睡去。樂浪也就這樣緊抱著她,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睡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照落窗前,少卿慢慢的睜開眼來,映入眼前的是樂浪那如孩童一般的睡臉。

這個男人就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少卿在心中自問著,看著他的臉,手情不自禁的伸了出來,往他的眉毛輕輕的摸去。樂浪的眉毛微微顫動,她連忙把手縮回來,像偷吃糖果的小孩一般,惴惴不安。

等了一會,看到沒有動靜,這才松了口氣,皺著眉,抽出下身,掙扎著要站起來,下身卻傳來一陣抽痛,不由又跌回床上。

“怎么啦?”看到少卿的樣子,裝睡的樂浪連忙爬起來關心的問道。

“還不是你,昨天跟你說不要,你偏要”忽然,少卿感覺自己說的話好像很那個,連忙頓住,只是拿眼瞪著樂浪這個始作俑者。

樂浪探頭看了下她紅腫的下身,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啊”少卿說著話,這時才醒悟自己沒穿衣服,雖然昨天已經坦然相見,但是她還是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嬌羞。她連忙轉過身去,背靠著樂浪,喏喏的說:“你你出去一下。”

“啊”

“快點。”

“哦,”樂浪連忙撿起地上的沙灘kù和一件小背心,提著內kù,胡亂的穿了起來,開門走了出去,出去時,還不忘給她把門關好。

第一百八十九章一生的情伴

感覺到樂浪出去,少卿這才松了口氣,收拾下心情,坐回床頭。()

床上,是星星點點的梅花印記和那愛的痕跡。少卿從帶來的包包中取出一把剪刀,把那梅花印記剪了下來,拿在手中,看著手中的梅花印記,她沒來由的想哭。于是,眼淚從眼眶中落下,劃過臉頰悄悄的滴落,咸咸的,也不知道是快樂的淚水,還是痛苦的淚水。

她把東西收好,然后把鋪在床上的床單取了下來,從床頭的柜子里重新拿過一個換上,這才從包包中取出一件衣服穿了起來。

穿好后,她掙扎的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腳無力,只好又坐回床上。過了一會,樂浪上來了,端著一個臉盆上來讓她刷牙洗臉,然后又走了下去。再過了一會,樂浪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花生漿走了上來,一手還拿著一個盤子,盤中放著幾個肉包。

看著樂浪來來去去忙碌的身影,少卿沒來由的一陣感到,人生,得夫如此,復又何求。心里瞬間滿是暖暖的暖意,對于他昨晚沖動的抱怨,早已煙消云散。

“怎么樣了?”樂浪把東西放在床頭,坐在少卿的身邊,輕輕的摟著她,溫柔的對著她問道。

“沒什么,休息一下就好。”雖然已經成了他家fù,但還是有點不習慣。

“那你吃點東西,再休息一下。”看到少卿好像有點羞赧的樣子,樂浪輕柔的說

“嗯...”

樂浪站了起來,對著坐在床上的少卿輕輕的wěn了一下,聞著她發梢的香味,下面忽然堅硬如鐵,把kù襠高高的撐起。

樂浪一時尷尬無比,只好彎著腰轉過身來,用手狠狠的撥拉了一下,無語的想道:難道這就是晨勃?當下跟少卿說了一聲,端著她洗漱好的臉盆,狼狽的跑了出去。

少卿看著他倉惶而去的背影,不由莞爾一笑,想起他剛才的樣子,暗暗恨恨的說:“壞蛋。”不過當她拿起旁邊床頭放著的肉包喝著花生漿時,心中卻已經被一股綿柔的蜜意濃濃的裝滿,驀然想起早先樂浪那呆呆楞楞的表情,不由傻兮兮的笑了起來。

樂浪來到樓下,把臉盆中的水倒了,把東西放好,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就聽到老道問著三郎說:“三郎,你阿浪叔叔去哪了?”

“嗯,去樓上。”三郎拼命的吃著肉包,嘴里含糊不清的說。

這時,樂浪走了出來,老道看到他紅光滿面、神采飛揚,嘴里還不時唧唧歪歪的哼著歌曲的模樣,好心的提醒道:“年輕人,要注意身體?”

“什么注意身體?”樂浪被老道這沒頭沒腦的話說的一愣。

“昨天少卿不是來了嗎?不要以為年輕就可以肆無忌憚,要節制一點。”老道吃著東西,對著他語重心長的勸道,不過語氣卻不像勸導的樣子,倒是像在調侃。

“嗯,你怎么知道她來了?”樂浪聽了,奇怪的對著老道問道。

老道聽了,乜了他一眼,不屑的對他說:“哼,老道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中間還知道五百年,這些東西,隨便掐指一算,手到拈來。”

說完,沒好氣的一嘴把碗中的花生漿喝光,又從桌上拿起一個肉包,站起來,走人。

最近老道享受八方供奉,山珍海味、大魚大肉都吃膩味了,倒懷念起樂浪這邊的早餐了,這不,昨天特地回來,就是為了趕上喝他家的花生漿吃他家的肉包,別說,他家的花生漿和肉包確實和別處的味道不同,鮮美了許多。吃完早餐,老道就又匆匆的走了,等會兒還有人找他和八字、辯姻緣呢,下午還有給人看風水,忙的要命。

看著老道遠去的背影,樂浪很是感慨,這老頭吹牛的本事確實是沒的說。

他把桌上吃過的碗筷拿了起來進廚房洗了下,轉身卻看到少卿掙扎的走了出來,連忙跑過去扶著她,說:“你怎么下來了,不要走動,要多休息一下。”

“沒事,”少卿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樂浪看到她稍微動一下就一副皺眉疼痛的樣子,連忙對著她說:“要不然,我去慎民那邊拿些藥來擦一下?”

“不用,休息幾天就沒事。”少卿聽了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我抱你上去休息吧。”說著,就一把把少卿抱起來,就要往里面走去。

“我還要洗衣服呢?”少卿抱著他的脖子說。

“洗什么衣服,我洗。”樂浪對著沒好氣的說,都這樣了還想洗衣服,他有時候衣服一扔就一個禮拜,沒洗也沒見長蟲子什么的。

“不要。”

樂浪可不管她,一把把她抱起來就往樓上走去,來到樓上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就要去洗衣服,卻被少卿抱著頭。少卿看到樂浪肯定不會讓自己洗衣服,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說:“我想看著你洗衣服。”

樂浪答應了,把她抱了下去,拿了把椅子讓她坐著,自己則洗起了昨天自己、三郎和少卿換下的衣服。

少卿坐在他拿來的椅子上吃著他拿來的零食,心中被感動的無以復加,眼中有一股暖流在默默凝集。一個女人,如果有一個男人愿意親手為她調羹湯,對著她噓寒問暖,愿意為她做任何事,那還有什么說的,何況眼前這個男人連她的衣服都肯洗。這個男人將是她一生的情伴,少卿在心底暗暗想著。驀然間,她想起了一首歌《情伴》。

溫暖的深夜,有情人作伴,風雨嘛不驚,我是你的靠岸

雙人坐置這,緣份天注定,愛你透老袂變卦

感謝天將咱牽相偎,感謝你將阮惜命命

這條紅紅姻緣線,啊~來綁著你來纏著我

結相偎粘相偎,乎咱幸福快活

莫名的,少卿的眼中有股暖流默默的滑下臉頰,這是高興的淚水。一個女人一生當中若是能遇到一個想你念你愛你的男人,不管臺風天還是地震時,都愿陪你默默度過,那還要奢求什么?

一旁的樂浪看到少卿臉上滴落的淚水,連忙把手洗了一下,在kù子上擦了擦,走了過去。

來到少卿面前,樂浪關心的問道:“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很痛,要不然我帶你去看看醫生。”

少卿一把抱住他的腰,對著他搖了搖頭,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里,沒有說話,心中卻早已肯定的知道,這個男人值得她守護一生。

良久,少卿才慢慢的抬起頭來,對著一臉關心她的樂浪說:“沒事,只是高興。”

樂浪輕輕的用手捧著她的臉,擦去她臉上尚未消逝的淚水,憨厚的笑著說:“那就好。”

“咳、咳、咳,嗯...啊...哦,今天天氣不錯,呵呵,呵呵。”慎民昨天看到樂浪火急火燎的借了削皮機,也不知道怎么啦,今天就過來看一下,沒想到卻看到他和少卿兩人公然在大廳里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樣子,頓時一臉的尷尬。

聽到聲音,少卿連忙坐好,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干什么,”樂浪惱怒的瞪著慎民,好好的氣氛沒來由的被這家伙破壞了,讓他很是火大。

“哦,我來看看你那柿子弄得怎么樣了。”

“呀,我忘了把柿子拿出來曬了,”早上忙著事情,慎民不提他倒忘了,他轉頭跟著少卿說:“你先在這邊坐著,我去把柿子拿出來曬。”

“嗯,”少卿輕輕柔柔的點頭應著。

樂浪和慎民連忙走到屋里把里面的柿子拿出來曬,幸好他家里原本就有曬東西的木架,一層一層的,不然這么多東西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咻,咻,”慎民一邊把放著柿子的米籮拿出來曬,一邊對著樂浪擠眉弄眼著。

“干什么?”樂浪擺著米籮對著一臉賊兮兮的慎民問道。

慎民悄悄的湊到樂浪身邊,小聲兮兮的說:“你是不是和少卿那個了?”他對彎著兩個大拇指比著對樂浪示意著。

樂浪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比較斯文的慎民也這么三八,“斯文敗類”這個詞果然沒形容錯,當下故作不知的對他回道:“哪個?”

“就是哪個呀?”慎民看到他不明白,兩個手胡亂的虛空抓著焦急的說。

“你管的tǐng寬的嘛。”樂浪看得翻了翻白眼,對這位仁兄,是一臉的無奈。

“真的搞定了?唉,想當年,我老婆非得讓我結婚的時候才能上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慎民聽了,感覺到樂浪語氣中的可能性,一臉的驚訝,旋即一臉感慨說。

“這話還是去和你老婆說吧。”樂浪不再管他,繼續弄著柿子。

感覺和樂浪沒什么共同語言,慎民把東西擺好后就走了。走出后院,看到還坐在大廳中椅子上都沒有挪半步的少卿,眼神有點玩味。

第一百九十章鹽激

看到和樂浪沒什么共同語言,慎民幫他把東西擺好后就走了出來。()走到后院,看到少卿還坐在大廳中椅子上,都沒有挪半步,看向她的眼神不由有點玩味,旋即走了出去。

看到他這樣子,少卿對跟著走出來的樂浪問道:“慎民怎么啦,感覺怎么怪怪的。”

“不要管他,他就是這么神經兮兮的。”他的話險些讓剛剛走過門檻的慎民一個踉蹌摔了下去。

“哦,”少卿聽了輕輕的問道。

把柿子都拿出去曬后,樂浪又開始洗起衣服來。少卿拿著一袋零食,坐在椅子上吃著,默默的看著他洗衣服。這種感覺,真好。

樂浪默默的陪了少卿三天,三天后她那地方才恢復如初。三天中樂浪沒有對她做出任何出軌的舉動,晚上也只是抱著她入眠,一切一切讓少卿很是感動,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看到樂浪為她所做的一切,一顆心早已經滿滿的被他所占滿,再容不得他人分毫。

當樂浪把家中的鑰匙交到她的手中時,她已經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即使兩人還沒有正式結婚。

今天是猴子的大喜日子,要在南州大酒店大擺宴席,樂浪早先就說了要去,所以吃完早飯,就早早的帶著少卿和三郎叫了村里一個開私家車的載了過去。

福建多山,南州亦然。因為從小就在群山的懷抱中長大,所以樂浪看到山就有股莫名的親切感,相反如果到了平原地帶,他就會感到空落落的,無所依憑。

小溪村是地處邊緣的山村,距離南州有點遠,所以即使他們早早趕路,來到南州也快將近十一點鐘。于是就叫同村的司機載著他們到一家飯店吃飯,阿聰已經在那邊等著。

南州有一道地方菜很是有名,那就是“鹽激”,鹽激是在八十年代由潮州的一個老師傅傳入南州的,后來由本地一個師傅蔡松圳精心研究創新,并且發揚光大。現在鹽激這道菜的名聲已經名傳四方,可能是那個把鹽激做法傳進來的老師傅所意料不到的。

鹽激的做法去其實很簡單,就是在光激的身上抹上一層秘制調料,然后把激趴放在用粗鹽鋪底的鐵鍋上,然后再在上面鋪上一層竹葉,最后再用鹽把激通通包住,蓋上鍋蓋,然后才開始燒火。鹽鹽激的時候最好是用柴火,而且要用荔枝木燒,因為這樣做出來的鹽激最香。

做鹽激這道菜最重要的不是其它,而是調料和火候,燒火的時候不能用猛火,一定要用中火,最后再用柴火的余燼慢慢的燒。

用土灶燒著柴火,等到鹽激香味撲鼻的時候,就要開始撤掉灶中的柴火,然后用灶中柴火的余溫慢慢的鹽著,等一會兒,再掀開蓋子,取出激。這時激已經被鹽熟,撲鼻而來的是一股糅合著激、竹葉、鹽和調料的香味,讓人胃口大開。

吃鹽激的時候最好是要戴一次性手套撕著吃,那種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覺,讓人心情舒爽,有的人能一口氣吃掉五只左右的鹽激,主要是用來鹽的鹽激都是只有一斤左右的童子激,而且剛剛出爐的鹽激非常的好吃,讓人忍不住胃口大開。

以前做鹽激的店都在南州市郊區的一座叫云洞巖的山上,后來政fǔ覺得這些店破壞了山上的環境,就把這些店拆了,有二三十家之多,后來就只剩下幾家在山下開了起來。但因為生意火爆,偷工減料,現在的鹽激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味了。

阿聰來的這一家其實也是在山上,不過不是原來的山,而是在旁邊的一座小山上,山上蓋了幾間瓦房,圍了一個大大的院子,里面種著幾棵荔枝,荔枝樹下擺著幾張桌椅。樂浪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阿聰已經坐在一張桌子上泡起了茶和旁邊一個老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其實這里也不算是店,人家老板在這山上種了一大堆的楊梅和竹子,每年都能收到一大筆的錢,開店只是他的副業。而且他這邊也沒有招牌,起初也只是有人到這邊來玩,請他幫忙做飯菜來吃,慢慢的這個地方才傳了開來。

在楊梅和竹筍出產的時節這老板不作生意,因為山上的果子都照顧不過來哪還有空給你煮東西。

他這里的激都是自家散養的,味道要比飯店里的那種半飼料激味道要好的多,連那青菜也是他自家種的,也只有家里的東西賣光了他才會到菜市場去買菜。至于誰可以吃到地道的農家菜,那就只有看運氣了。阿聰的運氣顯然不錯,今天的幾只鹽激都是他從后面散養的激里面挑出來的。

樂浪他們走到椅子上坐下。老板看到人都齊了,就把準備好的菜端了上來,是鹽激、炒青菜、炸泥鰍還有一個菜脯燜小黃魚,都是不錯的地道菜肴,這里的老板也就這幾個拿得出手。

看到鹽激上來,樂浪戴起手套給少卿和三郎一人撕了一個大激腿,自己也撕了一個翅膀吃了起來,讓一旁的阿聰直接傻眼。就這幾下,一只激就差不多讓他們給吃了,不過讓他安慰的是,他一共叫了三只鹽激,所以不怕沒得吃。

不過這東西可是手快有手慢無,沒看到三郎三兩下一個激腿就快吃完了嗎,他連忙抓起另外一個激翅膀吃了起來。

老板夫fù是一對六十左右老人,兩人坐在門口看到幾人狼吞虎咽的樣子,開心的笑了起來。

吃完飯,離猴子的喜宴還早,樂浪就提議著讓阿聰載著他們到處走走。好久沒來了,很多地方都變得有點不一樣。

阿聰開的是一臺悍馬,強勁的動力,狂野的外表,給人一種很彪悍的感覺。阿聰開著車,帶著樂浪在四周穿梭,這里是龍文區,九七年建區,這個區在老百姓里的名聲不佳,當地的老百姓一說起這個區就稱它為“狼狽區”。在閩南,“狼狽”這個詞不僅是窮的意思,還帶著點嘲諷。

阿聰開著車帶著樂浪他們四處逛了一下,來到一座橫跨在江面上的橋停下。幾人下了車,橋下是滔滔的江水,不遠處就是入海口,所以江風颯颯,把少卿的頭發吹的神舞飛揚。

這條江是九龍江的一個支流,叫做“西溪”,腳下這座橋叫“西溪橋”。

站在橋上,呼吸著風吹起的些些江水的氣息,樂浪不由感慨的說:“幾年沒來,都變了。”

“變的是這座橋,不變的是人。”樂浪走的時候這橋還沒個雛形,而現在卻已經是康莊大道,所以阿聰才會這么說。

“人,老嘍”樂浪自嘲的笑笑,扶著欄桿,望著下面不止息的江水,一時沉默。少卿看到他這樣子,悄悄的走過去,摟著他的手,樂浪看了,拍了拍她,示意沒事。

忽然,他看到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吵雜的聲音順風傳入他的耳中。放眼望去,原來是下面的一個村子里有人在建房子,有一群黑皮城管要拆房子。只見黑鴉鴉的一群執法城管,圍在那棟已經蓋了一層的房子周圍,把房子圍的水泄不通,不讓人進去,四周圍了無數圍觀的村民,十幾個拿著大錘的執法在上面敲著水泥板面。

就在這時,一個老年fù女沖到一個好像官員的大胖子面前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竭聲斯底凄涼的叫著說:“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了,不要啊”

那官員顯然無動于衷,叉著手大聲的叫著說:“拆,給我拆。”

樂浪看到這一幕,拍著鐵欄桿氣憤的說:“太無法無天了,太無法無天了。”

阿聰看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唉,這事還少嗎?前幾天我還看到這些人叫著勾機(怪手),硬生生的把人家建好的房子都勾了下來,那戶人家一想不開,喝農藥自殺了。還有一次在拆房子的時候,差點把一個老漢給壓。,最近聽說在巖厝那邊,有一戶人家因為要建鐵路,把房子給拆了,他自己沒房子,就到山上蓋了一鐵皮屋,沒想到蓋一次被拆一次,后來發狠,拿著馬刀捅了一個當官的,現在還在牢里。”

“哼,老百姓辛辛苦苦的掙了錢就想建個房子,沒想到建個房子都要拆,不發狠才怪,這里不是農村嗎?”樂浪轉頭對著阿聰問道。

“誰知道?”

“到底還是這些人短視,中國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基業,子孫后代,而這些人偏偏要把他們的基業和子孫后代都給毀了,長此以往就會心生不滿,進而對這個政fǔ失去信心,當這種不滿積聚到一定程度就會引發暴,到時候怕又要硝煙彌漫了。中國有句老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愿這種日子不要來的太快。”

第一百九十二章庵摩落迦

吃完飯,招了輛的士回到村里。()來到村前,樂浪他們在石橋邊上下了車。

從南州搭的士回來很貴,不是普通的貴,是很貴,要三四百左右。這還是現在小溪村出名了,路況好,要是以前,就是有錢都不一定有人愿意載。

樂浪和少卿一人拉著三郎的一只手慢慢的走在橋上,橋下流水潺潺,“嘩嘩”的流響,橋上是兩排石砌的欄桿,沒有任何花巧,都是四方形的石柱,最上面是一個圓形的石墩。這些石頭都是以前從石頭山旁邊的一座小山開采過來的。后來村里覺得這是在敗壞祖宗留下來的家產,禍害子孫后代,就停止了開采,留下那邊坑坑洼洼的一片,現在上面都長出了茂密的大樹,把以前采石的痕跡都遮掩了過去。

橋邊有顆老大的榕樹,榕須高高的垂掛在水面上,很是好看。在榕樹旁邊有一層層的寬大石階,這是以前給那些打漁、跑船的上岸用的。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在走這條水路了,于是,這些石階就淪為了fù人浣洗衣服的所在。

在早上的時候,一堆fù女拿著衣服在這邊洗著,說著家中瑣事、鄰里傳聞、調笑嬉鬧,好不熱鬧。如今,這里已經成了小溪村一條靚麗的風景線。

三人慢慢的走著,默默的傾聽風語,欣賞著鄉村間難得的風景。三郎的小手被樂浪和少卿抓在手中,人卻一點也不安份,轉頭四看,活蹦亂跳的。

小溪村的環境保持的不錯,那些老房子更是動也沒動,只是另外劃出一塊地來讓想建新房的人去建。沒像其它一些村,都把自家的老房子推到,在原有的地基上建起新房。雖然老房子腐朽不堪,推倒重建無可厚非,但是建了的新樓房卻少了那么一點古老味道,讓人很是感嘆,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誰說得清呢?

來村里游玩的人多了,不僅給村里帶來了人氣,還帶來了財氣,想在這邊租房住的人也越來越多,原本修好的老房子都有點不夠使用,村里就打算著找一個地方建一排古色古香的民居,只是地點一時還沒有想好。

走過廟口,一些游人坐在廟口跟著廟里的那些老人聊天,老人們難得的給他們露了一手南音,引得眾人交相叫好。

學校剛剛放學,一群小孩叫著鬧著往這邊走來。看到三郎,這些小孩呼啦著往這邊跑了過來,三郎一看,猛地掙開樂浪和少卿牽著的手,往他們沖去。樂浪一看,卻原來是經常到家里去玩的那一堆小屁孩。

這些小孩把三郎圍住,這個摸著那胖乎乎的臉蛋,這個揉著那虎虎的腦袋,口中還雀躍的叫著:“三郎、三郎”高興的不得了。有的還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東西塞在三郎的口袋里、手里,口里還說著:

“三郎,來吃這個,可好吃了。”

“三郎,吃一個試看看。”

“來,吃一個。”

瞬間三郎的口袋中、手中,都裝滿了東西。

三郎拿了一個吃了起來,開心的笑了,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看起來傻頭傻腦的。

樂浪伸著脖子一看,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原來卻是油甘。

油甘又叫余甘,別名油甘子、牛甘子、喉甘子、楊甘、回甘子等。古名庵摩勒、庵摩落迦及余甘。可做藥用,主治清熱涼血,消食健胃,生津止咳。

油甘子耐旱耐瘠,適應性強,在沙質壤土、土層淺薄瘦瘠的山頂或山腰均能正常生長,但以土層深厚的酸性赤紅壤生長較好。在以前,閩南地區有很多人種油甘,但后來經濟效益不好,就沒人再管,任它自生自滅,或者干脆砍了種別的東西。

這些油甘就是以前村里人種的,那時候的人什么掙錢什么好就種什么,到后來看掙不了幾個錢就放著不管或者砍了種別的果樹。這些小孩估計就是從山上沒人管的樹上摘來的,也有可能是野生的。

有些山上的鳥或者野獸吃了果子后拉下的種子就在地上生根發芽,慢慢的就長出了一些野生的果樹,像這種野生的果樹在山上很多,有芭樂、芒果、龍眼、桃子、油甘很多很多。不過像這種野生的果子大多不大,也不怎么好吃,大人是沒那個心情碰的,也只有小孩子喜歡。

樂浪以前也喜歡做這事,記得他小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就跑到山上摘芒果,站在那高高的枝頭摘著青綠的芒果,那青綠的芒果核還沒硬,不怎么酸,咬起來脆脆的,很是好吃,如果再加點白糖,那就更bāng了,小孩子最喜歡這些東西了。他還記得有一次,跑到山上去摘楊桃,那時候天才亮,天色有點暗淡,籠罩在山間的迷霧還未散去,他就一個人偷偷的跑上山去摘楊桃。

他去摘的那一棵楊桃樹是棵老樹,有一抱粗,枝繁葉茂,果實累累。來到樹下,他一下就爬了上去,找了個粗一點的枝椏坐下,轉頭一看,枝頭上到處都垂掛著大大小小的青綠楊桃。

他四處看了一下,找了幾個比較大的楊桃,伸手就要去摘,忽然看到在那綠葉叢中盤著一條全身碧綠的青竹蛇,那蛇似乎被樂浪的動作驚醒,伸著頭,朦朧著雙眼,憨厚的對著樂浪打著招呼,“悉悉、悉悉”。

樂浪一看,嚇得屁滾尿流,三兩下跳下樹去,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從此后,他再也沒有爬過楊桃樹,再也沒有摘過楊桃,就是那一次嚇出的毛病。

青竹蛇在閩南當地被稱為“青竹彪”,別看它外表柔順,可是綠的詭異,惹了它可是會發彪的。閩南人可能只有兩種蛇不吃,一種是身有八卦紋的錦蛇,一種就是青竹蛇,究其原因,或許就是它綠的太過詭異,不合胃口。不然以閩南人什么都敢吃的個性,沒理由放過才對。

一群小孩和三郎嬉鬧了一陣后就走掉了,三郎也沒跟他們打招呼,徑自拿著個油甘吃著,有點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些小孩放假的時候都會跑到樂浪家里和三郎玩,來的時候盡拿一些吃的玩的給他,五花八門的,有些連樂浪都不認識。現在三郎那個用來專門收集他那些寶貝的箱子里,一大堆的玻璃珠、啵仔、圓圓的石蛋,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一大堆。

不過三郎也很豪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來招呼這些小伙伴,連…都被他逼著讓他的小伙伴們騎了一下。算起來,這些小孩可是和三郎吃喝玩樂混出來的感情,自然是好的出奇。有一些大一點的小屁孩還說,就喜歡三郎這小胖墩肥肥胖胖的樣子,天可憐見,樂浪還想讓他減肥呢?

一路走來,山色清幽,溪水叮咚,說不盡的溫柔情意。

樂浪看著三郎津津有味的吃著油甘的樣子,也向他要了幾個,給了一點給身邊的少卿,自己也吃了起來。

油甘剛開始吃的時候有點酸澀,然后會慢慢變得甘甜,吃后齒頰余甘,回味無窮,所以才又叫“余甘”,取的是回味余甘的意思。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股酸澀味,所以市場前景暗淡,價錢不高,漸漸種的人就少了。有的人把油甘買回去腌漬,吃的時候撒上一點甘草粉,雖然沒有那股酸澀味,但其實,說真的味道并不是很好。也有的買回去腌漬,脫去酸澀味后做成糖葫蘆,很受大人小孩的歡迎。

再往前走去,猛的看到…從遠處跑了過來,來到樂浪他們身邊,一副饞媚的討好模樣,使勁的搖著尾巴,還伸出大舌頭對三郎洗著臉,差點讓三郎打爆它的狗頭。

…也是很有靈性,竟然會自己跑過來迎接他們,好像知道他們回來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很有靈性,而是快變成妖孽了。

三郎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油甘給…吃,誰知…剛吃一下就吐了出來,估計是不怎么喜歡吃。

三郎看…不喜歡吃油甘就不再管它,讓它趴下,自己坐了上去,騎著…,呼喝著往家里跑去。樂浪和少卿對視了一眼,溫馨的笑了,手拉著手跟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靈貓香

回到家中,只見老道躺在龍眼樹下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三郎自己從桌子上調了杯蜂蜜水在那邊“咕嚕咕嚕”的喝著,…伸著個長長的舌頭在他身邊“哈哈”的喘著大氣,他卻不管不顧。()一邊的白球和小雄也是伸著脖子往這邊看著,估計也想嘗一嘗。

走進院子,樂浪正在奇怪老道今天怎么沒出去,老道倒是先講話了。

“阿浪,過幾天訂婚的事準備的怎么樣了。”

“哦,我大舅前幾天就來說過了,說他會安排的,應該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吧?”樂浪搔了搔頭說,前幾天新明夫fù特地跑過來和他商量過幾天定親的事,他哪知道這么多,就全權交給他大舅他們處理,他們都是過來人嘛。

在這邊,訂婚的時候男方這邊要給親戚好友吃喜糖,女方那邊也要,還要送聘禮,錢財之類的有的女方不會要,但要求必須有金子,不過這些金子也不是女方家里要的,而是給他老婆的。

像這種事情還有很多,樂浪可不懂這些,就都交給他大舅、大妗他們處理了,他就等著娶老婆好了,不過訂婚的時候他也要到女方家里去,丑媳fù終究是要見公婆。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忘了。過幾天你們順便去把結婚證給領了吧,到時候生孩子也好一點,要不然一出來可就成黑戶了”老道人老眼毒,早就看出兩人那不尋常的關系,所以才會在這里給他們提個醒,不要倒是搞得大肚就麻煩了。

他這么一說,臉皮比較薄的少卿頓時再也站不下去,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跑了進去,臉好像有點紅紅的。

樂浪看了不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迅即跟了上去。

老道看了搖了搖頭,心底想著:看來,這小子將來也是個怕老婆的貨。

來到房間,卻看到少卿正在收拾東西,樂浪連忙走上去抱住她,對著她問道:“怎么了,不會聽了老道的話想走吧。”

少卿聽了,輕輕的撥了撥耳鬢散亂的青絲,“沒有,我剛才才想到,過兩天我們就要訂婚了,我還呆在這邊好像有點不好。我先回去,等訂婚那天,你去我家后,我們再一起過來吧。”

樂浪想了下,發現確實是這樣,只好點頭答應,說“好吧,不過也不用這么急,等下午再回去吧。”

“嗯,”少卿趴在樂浪的胸前,聽了他的話,溫順的點了點頭。

“那我去做飯。”看到少卿沒什么事,樂浪才想起已經中午了,好像還沒做飯。跟少卿說了一下,就走下去煮飯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少卿就走了。

看著少卿遠去的背影,樂浪不由有點呆呆的,幾日來的耳鬢廝磨,軟玉溫香在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乍然離開,忽然有點舍不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氣短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英雄。

等少卿走了,樂浪也騎著摩托車往他大舅家里駛去,過幾天就要訂婚了,也不知道訂婚的東西準備的怎樣。他突然想早點把少卿娶回家,從來沒有這么想過。再過一陣就要過年了,閩南有句俗語“沒米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可他現在卻是“有米有錢很想娶個老婆來過年。”暖暖被窩也好,他喜歡抱著她入眠的感覺。

怪不得是人都是女人是毒藥,你明知道是毒藥,卻又像飛蛾一樣撲了過去。

來到他大舅家里,一進去就看到一大堆的糖果、水果堆在那里,擺了滿滿的一個大廳。他大舅不在,只有慎民在那邊逗著他女兒囡囡。他做這一行最輕松了,藥店就在隔壁,沒事就看電視,要不就是陪著他女兒玩,快活得不得了。

樂浪和慎民喝著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大妗看到他來了,就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里面,變魔術般的從懷里給他拿出一套首飾來。這些首飾金光閃閃,華麗大方,不俗氣,很是好看。這些都是她大妗叫少卿自己挑的,畢竟是她要戴的,其中有一條項鏈、一對耳環、一對戒指和一個手環,是典型的傳家之寶。

他大妗吳瑞花把金子交給他,讓他收好,這個要將來過門的時候讓他親自交給少卿。

樂浪跟慎民泡了會茶,感覺好像沒什么事,就又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回到家里,老道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只留著三郎拿著個玻璃珠在院子里的地上逗著小貓玩,…他們幾個則是把腦袋扒拉在門檻上看著,一臉不大高興的樣子。

三郎把玻璃球彈著在地上滾呀滾,香貍小貓就跟著玻璃珠在那邊跑著,爪子還不時的撥弄著玻璃珠,一副很是好奇的模樣。現在香貍和院子里的動物們算是混熟了,除了后院還不大敢去外,其它的地方它都是來去自如,連…他們它也不怕。

自從這小香貍來了后,這院子里就老是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淡淡的不顯得突兀,也不煩人,讓人感覺很舒服。進了這院子的人,呼吸了這香味都有一種煩惱盡去的感覺。

香貍就是靈貓,樂浪家這只靈貓的尾巴有九節,又叫做九節靈貓,靈貓屁股上可以分泌出一種和麝香一樣香味的液體,是中國的四大獸香之一。

樂浪走過去摸了摸小貓的腦袋,小貓蹭了蹭他的手,一副舒服的樣子。小貓晚上最喜歡睡在床頭,有時候樂浪晚上翻身子就會碰到小貓身上的絨毛,導致現在樂浪他們睡的床上還不時的飄著幾根貓毛。有一次,小貓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三郎的懷里睡,不小心被轉身的三郎壓了一下,小貓立馬被壓得發出一聲滔天的凄厲慘叫,從此后它就再也不敢睡在三郎的身邊了。

看到小貓這么膩人,樂浪就叫三郎定期給小貓洗澡,要不然要是有個跳蚤什么的跳到頭上去,那就悲哀的。

來到后院,看到那一地的花生好像差不多可以摘,遠處的竹蔗已經長的又高又粗又長,已經可以吃了。

樂浪來到甘蔗地,拔出一根竹蔗,拿刀斬頭去尾,切成幾段,拿起一段吃了起來。

“哎喲,”知道這竹蔗硬,卻沒想到這么硬,都趕得上木頭了。樂浪咬了一下硬是沒有咬上,不由心里發狠,咬住一角,嘴角用力一甩,頓時咬下一塊竹蔗皮來。樂浪嚼了嚼,只覺的甜,非常的甜,甜的入心,都趕得上砂糖了。

不過這竹蔗估計三郎吃不來,要是硬要吃,一咬下去,非得崩壞幾顆牙齒不可,想著三郎吃竹蔗崩壞門牙的模樣,樂浪忽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小貓不知何時偷偷的跑了進來,跑到稻田旁邊,蹲在那里,樂浪不知道它在干什么,就一邊吃著竹蔗一邊看著。

它聚精會神的看著稻田里的水面,眼睛一眨不眨,身子一動不動,猶如遠古的化石一般。忽然,它動了,探爪一抓,一下從稻田里抓起一條泥鰍,它張嘴一咬,一下就咬住在岸邊活蹦亂跳四處游動的泥鰍。也沒看它怎么動作,一下就竄到旁邊的一棵樹上,愜意的吃起了泥鰍。

樂浪看得膛目結舌,這小貓也太可以了吧,連這樣抓魚也會,真是不可思議,他不由贊嘆大自然果然是無奇不有。

他吃完竹蔗,拿起剩下的幾段走了進去。說實話,雖然他也牙尖嘴利,但是啃了這么一段竹蔗嘴巴都有點發酸,嘴皮也有點發麻,如果再啃一段,估計夠嗆。他心想著是不是要去買一臺榨汁機回來,要不然,吃這竹蔗跟玩老命好像也沒兩樣。

來到前院,樂浪忽然想到他大舅他們最近為了他的婚事忙前忙后也tǐng辛苦的,就把后院的竹蔗砍了幾根,帶著一壇新取不久的白玉蜂蜜,往他大舅家走去,順便向慎民問看看他要不要到鎮上去,如果去的話,幫他買一臺榨汁機回來。

誰知慎民聽了他的話后沒好氣的對他說:“買什么榨汁機,去翹龜仔那里叫他做一個就是,還用得著買。”

樂浪聽了,一頭霧水,這老頭什么時候會做榨汁機了,他不是木匠嗎?

慎民看到樂浪一臉茫然的樣子,就耐心的對他解釋著說:“那個榨汁機是用木頭做的,不是機器,就是上面一個木頭,下面一個木頭,輕輕用力一壓,那個果汁就會順著凹槽從前面流出來了,很好用。我也是看到他幫別人做過才知道的,你去叫他幫你用硬一點的木頭做,沒幾天就好,很快的。那東西,不僅好看,而且還便宜,說不定他還不收你錢呢?”

聽了慎民的話,樂浪把拿來的東西交給他,自己則將信將疑的往老木匠翹龜仔家走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訂婚(上)

來到翹龜仔子車景傳的家里,他正在院中刨花,好像是在做大門。()樂浪跟他說了來意后,他也沒說什么,就走進里面,拿出一條長凳來,起碼樂浪看起來像凳子,不過這凳子樣式比較古怪。

“喏,就是這個了,本來是村里一個老頭叫我做的,他后來嫌麻煩去買機器的,就不要了,算是便宜你了,要知道這可是用上百年的老龍眼木做的,硬的要命,任你怎么折騰都沒事。”說著,子車景傳跟樂浪示意了一下這榨汁機的用法。

這木制榨汁機是一條長約1米五的長凳,凳子的一頭稍微下斜,有一個可以活動的杠桿,杠桿的前頭有一個圓盤。凳子的前面也有一個和圓盤一樣大小的凹槽,把水果放在上面,將杠桿上面的圓盤壓下,圓盤和凹槽就緊密的壓在一起,壓出的果汁就會順著凹槽流下,從凳子前面的一個木制管道流出,設計很是巧妙、獨具匠心。

而且這個杠桿粗大如果手壓不了,人還可以坐上去。樂浪用手指刮了一下,這百年的老龍眼木果然如景傳說的一樣,堅硬無比,愣是刮不出一道痕跡來。

樂浪把木制榨汁機拿在手中,入手頗重,看看感覺還不錯,就是它了。就想拿錢給景傳,卻被他給拒絕了,他的意思是讓樂浪拿幾壇好酒過來相抵就好。在景傳的眼里,這小玩意兒換酒要比換錢來的實惠。樂浪看了也就由他,當天就給他弄了幾壇酒過來。這老頭現在是徹底喜歡上了樂浪釀制的香蕉酒,這酒喝多了不僅沒有宿醉的煩惱,而且還精神氣爽,吃嘛嘛好,喝嘛嘛香,最重要的是不傷身體,所以這香蕉酒很得他們一群老頭的喜歡。

扛著榨汁機回到家里,樂浪把這榨汁機拿著抹布上上下下的擦拭清洗了一遍。擦過后的榨汁機油光透亮,身上布滿了龍眼木特有的紋理,看起來很是古樸。樂浪拿來刀砍去竹蔗的皮,把去皮的竹蔗放在中間的圓形凹槽中,用手一壓,一股澄白的蔗汁就從前面的凹形管道中流了出來,他試了一下,很甜,很甜。

后院中的竹蔗也不知道是什么怪胎,皮硬的要命,用削刀怎么削也削不起來,就是削了起來,沒幾下那刀刃也會變得坑坑洼洼,不能用了。

三郎喝著清甜清甜的竹蔗汁,“嘎嘎”的笑著,…它們趴在旁邊撕咬著樂浪砍下來的竹蔗節。這竹蔗中間的節也可以吃,不過沒有那么甜,樂浪看壓起來費力,干脆就扔了,剛好讓…它們咬過來嘗嘗。它們一邊咬著竹蔗節一邊嚼著,看起來頗為喜歡,不過眼中偶爾飄過三郎手中的竹蔗汁,有點孬孬的,復又埋頭死心的啃著竹蔗節。咱是啃竹蔗節的命,…很是明理的想著。

八月二十一,星入東南,子時食神喜動,寅時長生,辰時日照龍門,巳時日祿,財官雙美,未時地下三奇,酉亥時貴人。

這天一大早樂浪就起來,打扮得瀟灑不凡,連三郎也跟著被他收拾了一翻,看起來很是精神。吃完飯他就帶著三郎來到他大舅家,今天是訂婚的日子,得早點把東西送過去,順便把少卿給接過來。

來到新明家門前,他家里已經忙的熱火朝天,一個個忙著把要送過去的喜糖什么的搬上車子,樂浪看了連忙跟他們打著招呼,畢竟是忙自己的事。老六老七也在那邊,不過老七那輛破卡車是不敢開來了,而是向同村借了一輛嶄新的大卡。

走到里面,他大妗吳瑞花和二妗正指揮著幾個人搬東西,慎民也在那忙著,囡囡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看著,三郎看了跑了過去。樂浪看到他們忙,也跟著要過去搬東西,卻被他大妗一把拉住,笑著說:“這可不用你幫忙,你就等著一會兒拜見你丈人阿爸就好。”

旁邊一些搬東西的年輕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東西也不過是幾十箱的喜糖、水果、煙酒,都是早就準備齊全的,十幾個人一會兒就搬好了,看看也準備的差不多,就準備出發,三郎被留著和囡囡一起玩了。

車一路慢慢行走,喜事不能急,要是路上出了事那可就不好辦了。這些年來,南州政fǔ倒了做了一些事,起碼這路就比以前寬廣,看起來舒坦了許多。

來到蔡少卿的家里,他家的人看到送禮的來了就點起了鞭炮,打開大門迎接。他們來到門口把車停下,同來的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東西搬了進去,在里面喝了幾杯茶就又走了,只留下一部準備接送樂浪的小車在這里,主人家是怎么攔也攔不住。

看到樂浪來了,少卿從里面跑了出來。今天她顯然也特意打扮過,整個人神彩飛揚,回眸時眉角生波,有一股別樣的溫柔,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樂浪都想好好的把她摟入懷中好好的憐惜一翻。

少卿跑過來一把摟著樂浪的手臂,溫柔的對著樂浪笑著說:“你來了。”

“嗯,”三郎看著她,輕拍她的小手。

“咳、咳、咳”

兩人正在卿卿我我無限溫柔旁若無人的默默對視時,忽然被旁邊一陣聲音驚擾。

樂浪抬頭看去,卻是一個長的粗壯的漢子正站在他們旁邊看著。少卿聽到聲音,抬頭看去,看到來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漢子有點尷尬的搔了搔頭,樣子頗是無奈。

少卿轉過頭來對著樂浪介紹道:“這是我哥,少逸,哥,這就是阿浪。”說著眼睛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中飽含警告的意味。讓旁邊的少逸在心里直嘆女大不中留。

樂浪剛和這大舅子打了個招呼,就被少卿拉了進去。

少卿家很大,樓高三層半,每層都有三百平方左右,外面更是有一個栽滿花草的超大院子。樂浪家的老房子和她家一比顯然有點暗淡。

少卿拉著樂浪走進里面,樂浪就看到上面吊著的一盞黃銅架子的水晶燈,水晶燈吊在廳中看起來頗為大氣。樓房的第一層是樓中樓設計,大廳之中的銅架水晶燈配上閣樓之上的仿古雕花欄桿,襯以樓頂西洋風格的圍邊,看起來頗有一股富麗堂皇的感覺。

現在農村里只要有地有錢,那房子是怎么漂亮怎么大怎么建,一點也不輸于那些造價幾百幾千萬的別墅,話說像這種房子裝修好的話怎么說也要差不多上百萬了吧。

少卿剛拉著三郎走進廳中,就有一對五十左右的夫fù走了上來,看著樂浪滿是笑容,不用說,這兩人就是樂浪的丈人和丈母娘,樂浪看著兩人一時不知要叫什么是好。

他丈母娘看到樂浪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就說阿浪吧,真是好孩子,一看就是個老實人,阿卿從小被我慣壞了,飯也不怎么會煮,菜也煮不好,你以后可要幫我照顧好,她呀,嬌生慣養的,可是什么都不會。”

樂浪聽了,轉頭對著旁邊的少卿笑了。在一片的少卿可不樂意了,自己的優點多的事,怎么到老媽嘴里都成缺點了,頓時對著老媽不滿的嘟囔著說道:“媽,我還沒嫁出去呢?”說著,又對旁邊幸災樂禍的樂浪瞪了一眼。

“這不是早晚的事。”少卿她媽沒好氣的對著她說。

樂浪看了,連忙說:“媽,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少卿的,再說,這里離我們村也不是很遠,家里就我和少卿、三郎三個,你們兩個老人家有空也可以過去玩嘛。”

少卿她媽笑著連說好好。

一旁少卿她爸叫他們坐下喝茶,幾人坐下,樂浪連忙動手泡起茶來。今天算是第一次上門,他可不敢就讓丈人阿爸動手泡茶給他喝。

泡好茶,樂浪畢恭畢敬的端著茶來到丈人面前,說:“爸,喝茶。”他丈人接過他捧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笑著點點頭。他連忙又恭敬的端了一杯來到少卿他面前:“媽,喝茶。”

“好,好,”

在閩南的方言中,稱呼女方的父母沒有“岳父、岳母”這個詞,而是叫“丈人、丈母”,未婚時則叫阿伯、阿母,和伯父伯母的意思一樣,不過在閩南方言中,這個“母”可不是這么讀,而是讀做鼻音的“嗯”。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這句話對少卿她媽說真的沒錯。她看樂浪就是越來越喜歡,她覺得樂浪這人看起來忠厚老實,人長的也帥氣,至于錢財在她眼里倒在其次了,畢竟她嫁的是女兒,是要給女兒找一個可以愛他護他的男人,而不是要把她嫁給一堆沒用的錢財。

第一百九十五章訂婚(下)

樂浪和少卿父母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盡量做成一副忠厚老實的乖巧模樣,讓兩個老人是越看越喜歡。()兩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他家里的情況,所以對他家里的事只字未提,只聊了一些俗情、瑣事和傳聞。

一會兒,少卿她家的一些親戚過來,他丈母娘免不了要給他一一介紹一下,接著她們就開始忙了起來。依照習俗,她們要把這些喜糖分給親戚鄰里,趁著這個機會,少卿把樂浪拉上樓去。

少卿他爸媽都是住在一樓,她和她大哥大嫂住在二樓。來到她的房間,一進屋,樂浪就聞到一股似馨如蘭的香味,他深吸了一口,心曠神怡,這是自己女人獨有的味道。

“你自己找個地方坐,我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就要去演戲了,剛剛請假幾天,那些姐妹就開始抱怨了。剛剛把劇團交給她們打理,她們有的也不熟,亂的一塌糊涂。我準備讓她們慢慢接手劇團的事,到了明年結婚后就不去演戲,到時候就不知道你養不養我了。”少卿收拾著東西,嘴里碎碎念著,慢慢的走到樂浪身前。

“我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樂浪笑著說。

“你當我是豬呀。”少卿聽了輕輕的在他胸前拍了一巴掌,那薄怒輕嗔的嬌俏模樣,讓樂浪不由神魂顛倒,一把摟住她,把她壓在墻上,狠狠的wěn了下去,一只手不規矩的撩起她的衣裳,抓住她胸前的偉岸,不停的揉弄。

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少卿一張臉紅撲撲的,嬌yàn玉滴,羞得不敢掙開眼來。樂浪看了,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把她抱起,往床上撲去。

“嗯”

“都是你干的壞事,都是你干的壞事,要是讓我爸媽和家里的親戚看到了,我可怎么見人呀。”激情過后,少卿緩過神來,一把拿起枕頭不停的打著樂浪。

剛才你不也tǐng喜歡的,樂浪腹誹著想道,不過他可不敢說出口,連忙對著她安慰道:“沒事,誰會看得出來,你快去洗一下,然后穿好衣服到我家去。”今天訂婚,照例少卿要到男方的家里去,認個臉熟。

少卿這才想起還沒穿衣服,醒過神來,大叫一聲,拿著衣服跑進浴室。樂浪看著這個有點阿達、阿達的女人,溫馨的笑了。

等少卿洗了一下,換個衣服又花費了一段時間。兩人來到下面,樂浪跟丈人、丈母娘、大舅子打了個招呼,就坐車回去了。坐在車上的樂浪沒看到后面的大舅子臉上是一臉的怪異。

車開到半路,樂浪對著開車的司機說:“阿寧,你知道民政局嗎?”

“知道。”

“那就先到民政局,等會再回去。”樂浪想把結婚證也領了,省得麻煩,雖然山村里計劃生育不是很嚴,也有十七八歲結婚的,但到了時候終是有點麻煩。

回到他大舅家,里面已經有很多人了,有些親戚已經在院子里擺起爐灶煮起了咸粥,這些是讓等會兒給親戚鄰里分發喜糖的人吃的。因為樂浪家離村子比較遠,人家如果要去吃個喜糖喝個喜酒的話就要走半天,有點不大劃算,所以他大舅就拍手說這喜糖就放在他家吃了,將來請吃喜酒的時候也就在廟前的廣場請,省得走那么遠。

少卿呆在小溪村的時間也有一段時間了,大部分人都對她tǐng熟的,看了她紛紛打著招呼,少卿也對著笑著回應著。

這天,樂浪一直陪著前來串門吃喜糖的親戚好友坐到很晚,才和少卿載著昏昏玉睡的三郎回到家中。

回到家里,兩人都累的要命,就洗洗睡了,一夜無話。

少卿已經去演戲好幾天了,樂浪又恢復了以前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豬一樣的生活。

今天,樂浪感覺自己好像好幾天沒到山上去了,就讓三郎好好的呆在家里,讓…、小雄和白球好好的看著,自己就往山上走去。現在家里有三條猛狗,就是把門開著也沒人敢進來。至于三郎,那更不用怕他會發生什么事,有…這只超級猛狗跟在身邊,誰也不敢亂來。

叮咚的山間小溪,遍地野草,密密的樹葉,伴著吹來的山風,顯得那么的清新。

一陣沒鋤這條小路上的野草,這草都瘋長得快有膝蓋高了。樂浪拿著鋤頭一路鋤上去,花了一大把力氣,終于鋤出一條可容行走的小路來。來到香蕉園,幾天不見,怎么感覺這些香蕉忽然好像濃綠了很多,長的好像也比較好了,很多香蕉都吐出了花蕾。他好奇的觀察一下,心想大概是最近下雨,把以前埋的肥料吸收了,所以才這么好吧。

香蕉園旁邊鳳梨基本上已經不再生長,不過還有一些綠綠的鳳梨掛著,不像玉如意空間中,那些鳳梨還在往上冒著小蓓蕾,呆在空間里的巨蜥現在吃這些鳳梨就可以吃飽了,何況那邊的果樹上還掛著累累的果實。忽然,樂浪想起了那天小孩子吃的油甘,想了想,他記得附近好像就長著一些油甘的,想著,就朝著記憶的地方走去。

走過一片山坡,看到山坡上長滿了多蓮,個個又黑又大,就順手摘了一個試試,甜的很,干脆摘了一大把,帶回去給三郎吃,順便挪了一些樹到玉如意空間里去。他就喜歡種果樹,不管是什么果樹都喜歡,而且他還準備將來釀造百果酒,現在多多準備也沒錯。

多蓮也就是桃金娘,主要分布在中國南部各省;多生于丘陵灌叢中及荒山草地中。矮小常綠灌木,熱帶植物,較耐旱,生于紅黃壤土丘陵上。福建、兩廣地區極為常見。花期5-7月、果期7-9月,初秋,是多蓮果熟時節,也就是現在。

多蓮果先青而黃,黃而赤,赤而紫。掛果累累,像一個個縮小版的酒杯,果中有芯,芯外多籽,味道異常甜美。多蓮熟到紫色的時候最好吃,生津止渴,回味甘甜,舌頭牙齒嘴唇吃了也會被染成紫黑色,連拿東西的手也會被染得紫黑紫黑。多蓮在半生不熟時最好別吃,否則會有異常反應。

翻過山坡,來到一片茅草雜樹叢生的地方,樂浪終于看到了一棵油甘,油甘樹上結了一些油甘,不是很多,個頭也不是很大,賣相也不是很好。樂浪看了一下,干脆就直接把它移進了玉如意空間里,然后轉身又四處找了一下,找了一會,才又在附近找了棵,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只好又走了回去。

走回香蕉園的途中,看到一地的山莓(覆盆子)、茅莓(類似覆盆子)和朱李,就又收了一些進玉如意空間里面,這些野果味道都很甜,但有一個毛病,就是每一種都是籽比果多,尤其是朱李,更是吝嗇得只有表皮一層肉,但熟時味道都十分的香甜。

山上的竹筍早已經不砍了,樂浪想留著一些做種,現在起這些竹筍就開始放著不管了,等到了來年開chūn時候,再開始施肥、翻土,進入下一個輪回,年年如是。

今年的綠竹筍很是讓樂浪掙了一筆錢,還有那些香蕉酒的收入,都可以讓他娶好幾個老婆了,不過這個想法樂浪可不敢有。麻筍倒是凄慘了一點,沒人要,都被他煮熟后腌成酸筍,都腌了好幾大桶,如果不是有陣子大家把麻筍湊到一起載到鎮上去賣,估計會更多。

來到香蕉園,樂浪把已經熟了和已經飽滿得可以割的香蕉割了下來。這陣子香蕉長的很快,香蕉蕾又長出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今年閩南這邊沒有什么強臺風,太陽也不是很猛,雨下的也不是很大,剛剛好,可以真的說是風調雨順,也怪不得龍眼、香蕉等一些果樹長的好。

來到一棵熟了的高大香蕉樹下,樂浪把樹慢慢放倒,正要去割香蕉,卻從下面傳來“嗤、嗤、嗤”的聲音。他走去一看,卻看見小貓從熟了的香蕉底下慢慢的走了出來,弓著身子,毛發齊齊顫立起來,一臉的戒備,看到是樂浪,這才放松下來。

樂浪看了感到奇怪,這小家伙怎么跑到這邊來了,還躲在這香蕉上,估計剛才割香蕉的時候它來不及走掉,差點被壓在下面了。他走過去輕輕的揉了一下小貓的腦袋,小貓蹭了蹭他的手,走了開來。看到小貓,他忽然想起了放在玉如意空間中的巨蜥,這家伙呆在空間里,肚子餓了就吃個鳳梨,要不然就去撈些魚蝦蟹,再不然就爬到樹上摘個黑李、蓮霧什么的吃,偶爾sāo擾一下那群天激,日子過的逍遙的不得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渡假山莊

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些天激又孵出了一群小天激,整天在空間里的果樹下覓食,唧唧喳喳,熱鬧的不得了,現在空間里的這群天激基本上都不怎么用樂浪喂食了,開始自給自足起來。()

樂浪把巨蜥從空間里放了出來,讓它重溫一下外面的世界,不過它顯然比較喜歡玉如意空間里的世界。剛剛出來的它還有點茫然,直到看到樂浪后就開始搖起了尾巴,諂媚的討好著。一旁的小貓看到它,一臉的戒備。

割完香蕉,樂浪再鋤了一下草,看到日漸西斜,就走下山去。現在天到五點左右就開始暗了下來,到六點多就已經黑了,沒像以前到七八點,天還亮著。

一路走來,巨蜥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樂浪后面,小貓卻早已不見,這小家伙,神出鬼沒的。

據《三山志》上寫,山中靈貓,九尾最靈。可見這小家伙的不凡。

來到山下,看到巨蜥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樂浪只好把它收了進去,要不然讓別人看到自己后面跟著一條巨蜥,非大驚小怪不可,現在看來這家伙是徹底喜歡上了玉如意空間里的生活。

巨蜥一進入空間,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切,頓時興奮的往鳳梨地跑去,來到一個熟透了的鳳梨旁邊,一嘴咬下去,吃了起來,嘴里還愜意的發出“嘶嘶”的聲響。

樂浪慢慢的往家里走去,湖邊的山峰上百鳥歸巢,黑壓壓的一片,煞是好看,一邊,習習清風迎面吹來很是涼爽。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猛看到那站在湖邊的人好像是他大舅,還有老六他爸和那個從臺灣過來認祖歸宗的慎天。心下奇怪,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到這邊來干什么,還有那老六新認的大伯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他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走了過去。

三郎看到樂浪騎著…從屋里沖了出來,飛快的在湖邊跑了一陣,引起一陣陣的喧嘩,就又向樂浪這邊跑了過來。來到樂浪面前,…一下趴在草地上,再也不起來了,還伸著大舌頭“哈哈”的喘著氣,任三郎怎么叫也不起來,還沒好氣的“哼嗯,哼嗯”的哼著。三郎看到它賴皮的樣子,用手揉著它的大腦袋,扯著它的耳朵,可…就是不起來。

看著三郎抓著…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樂浪就感到好笑,揉了揉他的頭說:“好了,三郎要自己走,不要老騎著…,你看你都這么胖了,再不走走,連…都載不動你了。”

三郎聽了,憨聲憨氣的說:“那…也要多讓我騎著走走,不然它太胖了。”

樂浪聽了頓時啞口無言,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他拉著三郎的手慢慢的往他大舅那邊走去,…看了,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三郎看到它跟過來,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卻睬也不睬它。

來到近前,樂浪對著他大舅他們叫到:

“大舅,阿伯,阿福叔,嗯”這時,樂浪才看到慎天旁邊站著的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四十左右,一時他也不知道怎么稱呼了。

慎天看了,笑呵呵的介紹道:“阿浪,這是你伯母,阿秀,這就是阿浪,旁邊這小家伙就是三郎。三郎,過來,叫阿婆。”

聽到慎天這個稱呼,樂浪不由額頭冒汗,看他老婆也就四十左右,叫“阿婆”好像太老了吧。這就是是樂浪太孤陋寡聞了,女人呀要是保養的好,六十歲的女人你看起來頂多就是四十左右,四十左右的女人你看起來就像二十左右的少女,讓你看也看花了眼,要不怎么說“雄兔眼迷離”呢。

慎天嘴中的阿秀跟著樂浪打了個招呼,然后對著三郎微笑著招手道:“來,三郎過來。”

三郎緊緊的抱住樂浪大腿,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就是不過去。樂浪看了,笑著蹲下來對三郎說:“三郎,叫阿婆。”

聽了樂浪的話,三郎才躊躇著叫道:“阿阿婆。”

“哎,”聽到三郎的清脆叫聲,阿秀高興的大聲應著,從手中的包里拿出一個紅包來,“來,三郎拿著,讓三郎長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

紅包三郎可認識,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可是拿了很多。他一把拿過紅包,坐上…,呼喝著往家里跑去了。

眾人看了都大笑起來,樂浪看得搖頭苦笑,這小子。

笑過后,慎天揮動了一下手,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感慨的說:“這里的空氣真好,難得的是風景也不錯,你看那百鳥歸巢的景象,還有這幽幽青山和一湖綠水,如果開發成旅游渡假山莊肯定不錯,新明,你覺得怎么樣。”

這一次慎天是鐵了心想在這邊投資些什么,順便為村里人謀一份福利。

“是呀,這里的風景確實不錯,但卻不能開發呀一開發,就破壞了這里的生態環境,現在來這里的人,不就是喜歡這邊的環境嗎,一旦破壞了環境,還會有人來嗎?”新明聽了慎天的話,不置可否的說。

樂浪沒想到自己大舅竟然也有這么高的覺悟,不由嘖嘖稱奇。現在當官的哪個不是有錢就往自己口袋里撈的。不過料想他大舅有這個心應該也沒這個膽才對,先不用村民怎么說,就是村里那些老頭的拐杖就會先落在他的頭上。

聽了新明的話,慎天燦然一笑,“倒是我想錯了,還想幫著家鄉做點事,差點先破壞了。”

“沒事,不過最近村里倒是打算找個地方建房子租給來玩的人,你如果要真的要建渡假山莊的話,那地方倒是不錯。”新明笑了笑,說道。

“哦,哪里”聽了新明的話,慎天好奇的問道。

“就是石頭山那邊那座荒山。”

“那里倒是不錯,以前是個采石場,后來不采石就荒了,也沒什么用,離村子又不遠。前面是小溪,旁邊是石頭山,后面就是大虞山脈,空氣風景也都不錯,建渡假山莊到也不錯。”一旁的慎福聽了,點頭說道。

“真有這地方?那可要過去看看,在哪里?”慎天聽了問道

“也不是很遠,就在村子的那一邊,我們現在去看還來得及。”

“那我們過去看一下。”說完,慎天就要往下面走去。

樂浪看了忙說道:“要不,先去我那邊喝喝茶。”

慎天大手一揮,說道:“不用,先去看看再說。”說完,率先往前走去。

樂浪可能還沒意料到,在這湖邊開玩笑一般的話,就奠定了一筆上億元投資的基礎。

來到荒山這邊看了一下,一行人又登上石頭山放目四望,慎天當即就拍板決定在這里投資一個集旅游休閑渡假于一體的休閑度假山莊。

一個星期后,由小溪村用土地入股,慎天用資金投資的休閑渡假山莊正式動工,連著小溪村外面那條彎彎曲曲的水泥路也開始擴寬,場面一時熱鬧無比。

就在這時,一封來自臺灣的邀請函,送到了樂浪手上。

“阿浪哥哥,邀請函收到了沒有。”澎湖,神豬妹妹踩在粉紅色的床上跟樂浪打著電話。

“收到了。”

“那,阿浪哥哥,你要早點到澎湖來哦,我會在這里等你的。”神豬妹妹輕聲的對著樂浪說。現在天氣不冷不熱,正是旅游的好時候,最近來澎湖玩的人又多,她家旗下的海濱浴場和海濱風情園忙的不得了,她也只能乖乖的呆在這里幫忙,沒法抽身去會他的阿浪哥哥,只好讓他過來玩了。

看著電話,樂浪很是無語,終還是說道:“好的。”說真的,對臺灣他不陌生,但是卻沒有去過。

兩人聊了半天,神豬妹妹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沒想到剛剛掛下電話,樂浪手上的電話就又響了。

“阿浪,剛才怎么打電話打了半天都打不過去。”樂浪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少卿嗔怪的聲音,溫柔的話語讓他想起這陣子的纏綿,心癢難耐。

不過,他還是收心對著少卿說道:“剛才靈兒打電話來,讓我過去玩呢,邀請函都發來了。”

“真的嗎?那我也要去,上次去演戲都沒有好好玩過,這次我一定要去好好玩玩。”少卿聽了連忙說道。

“你也要去?”樂浪聽了眉頭直皺,他的直覺告訴他,讓女人湊一堆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你不想我跟你去?”聽了樂浪的話,少卿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對。

樂浪聽了,連忙解釋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聽說去那邊辦手續tǐng麻煩的。”

“不要緊,這個我辦過,交給我吧,那就這樣。”說著,少卿把電話掛了

“哦”

樂浪無奈的應著,心里想:這算什么回事嘛

那邊的少卿趴在床上,支著下巴想著,想甩開我去會神豬妹妹,沒門。不得不說,再溫柔的女人都有小肚激腸的一面。

第一百九十七章溫泉

吃過早飯,樂浪泡了杯蜂蜜水端在手中,在后院里散起步來。()院里的火激也孵出了一堆的小火激,那些大火激正帶著小火激們在地里覓食。

一群小火激圍在大火激們的身旁,清脆的叫著,追逐打鬧。

樂浪想等這些火激長大一點后就把它們放進玉如意空間里去,院子里有這些火激就夠了,多的話就開始泛濫成災。還有空間里的那些小天激等長大點后就放出來養,這樣以后如果殺天激也就不會有人問從哪里來的,省得麻煩,相比較來說,天激的肉要比家激好吃。不過家激里面的公激有補腎助陽的功效,抄起來吃味道更是一級的bāng,還是養些好,等大點再吃,這些公激肉可是越大越有味道。

樂浪慢慢的走在后院中,看著這一畦畦的菜地,一棵棵的果樹,看這綠葉成蔭,欣欣向榮,無限興意的景象,心情很是高興。走到涼亭中坐下,身后是一弓從香蕉樹上高高垂落的香蕉,旁邊是一叢青翠的苦伏竹,苦伏竹在微風的吹就下,發出悅耳的“沙沙”聲。樂浪瞇著眼,感受著這一切,一時,人間世事皆忘。

佛證菩提,道修成仙,到了最后也不過就是為了超脫彼岸,但何處又是彼岸?

人生混混沌沌,超脫彼岸又豈是三言兩語就做得到的。看這個世界紛紛擾擾、亂七八糟,連顆清靜的心都沒有,哪來超脫。還是《菜根譚》里的一句話說的好,“心無物玉,即是秋空霽海;坐有琴書,便成石室丹丘。”它的意思是說:心中沒有對名利等物玉的貪求,就會像秋高氣爽的天空和晴朗的海面一樣明朗遼闊;在閑坐時有琴弦和書籍為伴,生活就會像居住在山洞中的神仙一樣逍遙。

書寫的這么好,但說不定連這書的作者本人都沒有書中所描述的那么淡定。這,就是人生。

瞇了一會,再睜開眼來,似乎這個世界就變得不同了許多,起碼和剛才感覺的不一樣。樂浪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有一種甜如心扉的感覺。

“不應該擱流落來,傷心的目屎,只恨當初阮不自愛,是非好壞攏不知,真不應該,不應該,放蕩賭氣概”

這時,樂浪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阿浪,快過來,咱們村里發現溫泉了,在石頭山這邊,快過來,嘟、嘟、嘟”

電話中傳來一陣嘟嘟聲,電話是慎民打來的,說是村里發現溫泉了,叫他趕快過去看。樂浪想了心頭火熱,他還沒聽說過這邊還有什么溫泉的,當下關了門,帶著三郎,騎著摩托往村里開去。

來到石頭山這邊,這里已經圍了一大堆的人,看到慎民也在那邊湊熱鬧,樂浪停好摩托就帶著三郎走了上去。來到眾人圍觀的地方一看,發現前面有一個用挖土機挖出來的大坑,坑中正有一股泉水泊泊的直冒,熱氣騰騰,云霧飛揚。

“怎么回事”樂浪看了對旁邊的慎民問道。

“聽說是挖土機挖石頭不小心挖出來的,起先也沒人在意,直到有人差點被燙到,才知道是溫泉。有人拿了溫度計量一下,那水的溫度都有一百多度,我估計連激蛋都可以煮熟。”慎民指著還停在旁邊的挖土機和坑里一直在往上冒的溫泉對著樂浪說。

“這么高,那不是就沒用了。我還以為以后可以來泡個三溫暖,這下看來連洗澡都沒法子洗了,一百多度,這一下去,不就像燙豬頭皮一樣。”

“切,這你就不懂了,這溫泉度數是高了一點,但可以在這邊弄個池子,再把水放到另外一個池子里去,然后引一條山泉水下來中和,那不就可以洗了。到時候這邊弄一個池子,那邊再弄一個池子,如果設計好的話,我們這邊肯定是人越來越多,不行,我得拍下照片,等回去后發在網上。”說著,就拿起手機,拍了起來,讓樂浪直接傻眼,這家伙

本來在村部商量事情的慎天和慎民他老子新明聽到消息也跑過來了,來到近前,看到泊泊冒出熱氣的泉水,慎天的臉上滿是笑容,他高興的說:“沒想到咱們這里還有溫泉,真是想不到,這下看來,咱們這渡假山莊建起來后,人氣肯定更旺。”

這個渡假山莊是由小溪村以周邊土地入股,慎天獨自出資一億元人民幣建造,如果不夠他還會追加資金,所以現在可以說這個渡假村

是他和小溪村共同合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建好后,渡假山莊將由慎天公司旗下的集團獨自運營,而小溪村則只要坐等收錢就是。

“是呀,看來連天公伯也保庇我們村呀。”新明看著不停散發出的熱氣,在也在一旁感慨的說,臉上盡是笑容。要知道,這個山莊建好后,不知會給小溪村帶來多大的好處。

“不過這樣一來我請國際知名設計師設計出的渡假山莊的圖就不行了,要叫他們重新設計才行,可能就要耽誤一些時間了。”慎天想著,不由皺起了眉頭,。

“那有什么要緊的,有了這個溫泉,耽誤一下也值得,就是要設計好一點,以后這里可以叫做溫泉渡假山莊了。”新明在一旁渾不介意的揮手說道。

“呵呵,不錯,不過這泉口要先堵住,要不然泉水一直流出來,這么熱要是燙到人就不好了。”慎天聽了頓時笑了起來。

“嗯,說得對,是得讓那挖土機挖個石頭先壓住,等設計圖出來后再重新開始,不過這里可能要先停一陣了。”新明看著本來熱火朝天的工地,不由嘆道。

“那有什么要緊,先修外面的路好了。

兩人說著,就叫挖土機弄來一塊石頭堵住泉眼,一堵住泉眼,泉水就不再往上冒,但仍然有絲絲熱情在往外翻滾,但這并不妨礙施工。

樂浪和慎民看到已經沒什么好看的就走了下來,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

“什么時候去臺灣。”慎民對著樂浪問道,那個邀請函是他送過去的,所以樂浪要去臺灣的事他也知道。

“過一陣子吧,通行證還沒辦下來呢。”

“這么麻煩,照我看,還不如自己找條船開過去,要不然讓鳴人那小子送你過去,水路他熟。”

“那是偷渡好不好,抓到了要遣送回來的,可什么好果子吃。”聽了慎民的話,樂浪哭笑不得的說。

“臺灣,我還沒去過呢。我最遠的就去過福州,沒像你,四處走趟趟。”慎民說著,不無yàn羨之意。

“臺灣有什么好的,還不是一樣的都市,一樣的人,都差不多。不過,他們那邊要比我們這邊民主得多,要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敢往阿扁身上扔臭激蛋。”

聽了樂浪的話,慎民笑了起來。

和慎民聊了一會,樂浪就帶著三郎騎著摩托往回開去。快近家門時,他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旁邊站著兩個人。來到近前,樂浪看到其中一個是阿聰的阿公,另外一個是中年男子,看起來像他的司機。

樂浪來到家門前叫了聲阿公,打開門,就要請老人進去,誰知剛打開門…就撲了出來,人立起來抱著樂浪伸出大舌頭就要給他洗臉,被樂浪一下拍到一邊起了,這家伙天天都來這一套。

看到討好樂浪不成,…就轉到旁邊去討好三郎。走到三郎身邊,它伸著大舌頭添著三郎,三郎被添的不耐煩,伸出手來暴打它的狗頭,揪著它的耳朵,讓它哀怨不已,心想著做狗真不容易。

剛才…猛撲出來的時候,那個看起來像司機的中年男子稍微讓了個身子,把阿聰的阿公擋在身后,直到看到沒事這才又走到老人身后來,這個細節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楚。那一瞬間,這人就“咻”的一聲擋在老人面前,如鬼魅一般,很是強悍,連樂浪都沒看到怎么回事,估計就是讓他知道怎么回事,他也不會在意。

進到家中,看到小雄和白球趴在大廳中,老人嚇了一跳,好家伙,這么大,都快趕得上動物園的獅子了。中年人更是緊緊的把老人護在身后,生怕有個外一,直到后來看到兩只大狗溫順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老人在他家里逛了一圈,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樂浪從里面切了一盤鳳梨出來,放在桌上請他們品嘗。

這鳳梨放在玉如意空間里面久了,味道更加濃蘊,也更加香甜,那股鳳梨香味都能飄出老遠。

老人和那司機吃了點點頭,感覺味道很是不錯。三郎則是干脆拿了一個叉子在那邊不停的叉著,樂浪看了連忙給他又另外切了一盤。這小家伙,一下子,一盤鳳梨就有一半進了他的小肚子了。

老人看到三郎吃著鳳梨,虎頭虎腦可愛的模樣,哈哈的笑了起來。

第一百九十八章我們要生一窩的

在后院和小豪小豬廝魂的小豬豬好像也聞到了鳳梨的味道似的,率著兩個小弟跑了出來,跑到樂浪身邊拱著他的腳。樂浪看了,摸了摸它的腦袋。

這小家伙,天天和兩只豪豬廝魂在一起,弄的臟兮兮的。起先樂浪還給他洗過幾次澡,不過每次剛洗過后,它就又弄得一身臟,所以洗了幾次后他就再也不給它洗了,如果讓靈兒看到她粉嘟嘟的小香豬變成現在一只小臭豬的模樣不知有何感想。

樂浪拿了幾塊鳳梨給它吃,,它很義氣的分了小豪小豬一塊,吃完后就又往里面跑去。這家伙現在都學會了偷挖番薯。有一次樂浪在巡菜地的時候,看到番薯地那邊怎么被挖出了個大洞起來,起初,他還以為是老鼠挖的,可后來卻發現是小豬豬拱出來的。這小家伙如果只是挖一兩個番薯那還不要緊,可它卻是貪心不足的把挖來的番薯都放進他的小窩里,最后把他住的小窩都塞得滿滿的,連它自己最后都跑到外面睡了,還在挖。后來被樂浪狠狠的教訓了一次后,它才收斂了許多。

樂浪和老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過大部分都是老人在問,樂浪在答。

“阿浪,聽說你要結婚了。”老人說著說著不知怎么的就問到樂浪結婚的事情上去了。

“呃,是,前幾天剛訂婚,要到明年才結婚,到時候阿公你一定要過來喝喜酒。”樂浪也不知道老人怎么知道的這事,不過還是老實對他說著。

“一定,一定,”老人聽了呵呵的笑著。

“阿浪,又有客人來了,還不快去弄一頓好吃的來招待客人,最好殺幾只激鴨來吃。”老道人還沒來,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阿聰的阿公只覺眼前一亮,一個仙風道骨模樣的道士走了進來,只見他踏天罡、步北斗渾身透著一股仙氣。這連樂浪都不得不說,老道現在這副賣相是越來越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好睡的好,或者是樂浪欲如意里的空間水滋潤的原因,老道現在是越活越年輕,越來越有仙家的模樣。看他一頭黑發,精神健碩,一點都不輸于年輕人的精神氣質,看到他的人都會不知不覺的去敬重他,如果再加上一把拂塵,那可不就是一個飄逸出塵、道貌岸然的老仙長。

欲拂塵老道是有一柄,不過他吝嗇的要命,除了重要場合拿出來現一下外,其它人想看一下都不可能。

看到老道進來,阿聰的阿公站了起來,樂浪連忙給他們介紹道:“老道,這是我兄弟阿聰的阿公,阿公,這是老道,道號坤寧,可以說是看著我和鳴人長大的。”

“我可沒有看你們這些小子長大,一群魂小子,整天偷激摸狗,除了好事什么都做。看著你們長大,遲早會被你們氣死。”聽了樂浪的話,老道沒好氣的瞪眼說。

“呵呵,一群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任性使氣,隨意而為,要不是有我們大人在后面擦屁股,早就被關進籠子里教育了,哪還能這么逍遙。”阿聰的阿公聽了也很是感慨的說。

“說的也是。”老道聽了連連點頭。

兩個老頭好像找到了什么共同話題,越說越開心,越說越投機,一會兒就稱兄道弟起來,一個叫著“坤寧兄”,一個叫著“天祝兄”,好不惡心,起碼樂浪是這么看的。

看到兩人這樣,樂浪直翻白眼,干脆眼不見為凈,走到里面去做飯了。

快要吃飯的時候,鳴人走了過來,手中那著一個袋子,袋子里還裝著幾個巴掌大的柚子,看起來挺小巧的,這是樂浪的感覺。

“不錯嘛,哪買的。”樂浪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對著鳴人問道。

“什么買的,是我自己種的,今年這些柚子長的不錯,都有十幾個。我試了一下,很甜。就拿了一些過來讓你和三郎嘗”

鳴人還沒說完,旁邊的老道就沒好氣的湊過來說:“什么長的不錯,人家同樣品種的都有這么大,你的就長這么大,還好意思說長的不錯,我都替你羞臉。而且同一顆柚子樹的柚子味道還都不一樣,十個倒有八個是酸的。”老道伸著兩個手在胸前微微一抱比著比著別人的柚子,然后再把一只手掌微微伸開比著鳴人的柚子對著他說。

“那是人家的土壤好好不好。”鳴人被老道說的腦門生煙,氣勢洶洶的對著老道瞪著說。

“你怎么不說人家的人品好。”老道乜了他一樣,翹著二郎腿,在那邊對著他不屑的說。

“你”

眼看著兩人又有大打出手的趨勢,樂浪連忙說:“吃飯了,吃飯了,吃飯皇帝大,吃完了再說。”

鳴人和老道一聽,對視一眼“哼”的一聲,各自拿起碗筷,吃起飯來。這時,鳴人才看到阿聰的阿公白天祝,連忙叫著:

白天祝點了點頭:“吃飯吧。”

很快眾人就被桌上的美味吸引,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飯,樂浪拿起鳴人帶過來的柚子剝了起來,鳴人看了也拿過一個來剝。三郎看到樂浪和鳴人都在那邊剝柚子,心下好奇也從桌上拿了一個過來,坐在地上剝了起來,可惜力氣太小,剝了半天還是沒個動靜,只好又悻悻的放了回去,來到樂浪面前看著他剝皮。

柚子在南州也是相當的普遍,就樂浪知道的就有白芽、黃芽、紅芽三種,其中白芽最為好吃,南州的“琯溪蜜柚”也是全國有名的,聽說還是第一批申請商標的水果。

樂浪剝開柚子,掰了一瓣給旁邊已經盯得都快流出口水的三郎,還給他剝去果肉上那層薄膜,這才掰開柚子,分給旁邊的老道和天祝。

三郎迫不及待的把柚子肉放進口中,咬了一下,忽然一股酸的都快掉牙的酸意充滿口中,他連忙一嘴吐了出來,只覺牙齒發軟,都沒什么力氣,咬在一起都“咯吱咯吱”的想,那一張臉酸的都快揪成一團。他看了一下手中還沒怎么動的柚子,一把扔了出去。三點一看,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聞了聞,又跑了回來。

三郎一把跑到樂浪旁邊,抱著他的大腿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那東西不好吃。”

正想吃柚子的老道一看,一把把柚子丟在桌上,瞪著鳴人說:“你看,種的什么柚子,連狗都不吃。”

鳴人聽了不由苦笑,這關他什么事,這樹上結的果子好壞是樹的事情,關他什么事,他也想結的果子是好吃的。

他把手中的柚子剝了出來,拿了一瓣試了一下,“嗯,味道不錯,這個是甜的。來,三郎,吃一個。”說著,拿著手中的柚子對著三郎叫道。

三郎抱著樂浪的大腿,看著鳴人,就是不拿,他人小可不代表他笨,三郎可聰明了,誰知道這柚子甜不甜。看到三郎不要,樂浪拿過試了一下,點頭說:“嗯,味道不錯,是很甜,來,三郎吃一個。”

看到樂浪吃了,三郎這才拿過柚子試了一下,果然是甜的,就拿了一幾個在一旁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鳴人把掰好的柚子分給大家,自己又剝了起來,最后他拿來的五個柚子最后只有兩個能吃,弄得他直跳腳,嚷著說要回去把那幾顆破柚子樹砍了。可真讓他砍他可不一定會砍,種了這么多年,那柚子樹都有大腿粗,就是留著欣賞也是很好,砍了可惜。而且這柚子肉不能吃柚子皮總能吃吧,這柚子皮如果做好的話味道是非常好的,不過就是做起來非常麻煩。

柚子皮還可以美容養顏,吃了柚子后,拿著新鮮的柚子皮在臉上不停摩挲,會感到皮膚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而且擦完后明顯感覺皮膚嫩滑了許多。

吃完柚子后,老道帶著阿聰的阿公白天祝到后院的涼亭泡茶了,那群火激被老道喂了幾次后,對老道態度明顯好了很多,要是以前,老道連后院都進不去。

看到老道他們去泡茶,樂浪趁機倒在搖椅上睡了起來,三點也去睡了,鳴人看了看,自己也跑去自己的小船上睡了。

睡得朦朦朧朧之間,樂浪忽然感覺鼻子癢癢的,用手揉了揉,翻了個身子又睡了起來。一會兒,又感覺癢癢的,揉了揉,又睡了起來。沒一會兒,鼻子又癢了起來。怎么感覺好像有人拿東西在玩他似的,樂浪睜眼一看,卻看到少卿站在身前,正拿著頭發撓他,看到他醒來,還在一旁嘻嘻的笑著。樂浪一看這還得了,一把把她抱躺在搖椅上,就要用嘴狠狠的懲罰一下她。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們要生一窩的(續)

樂浪摟著少卿,就要wěn上她的香唇狠狠的肆意懲罰一番。

忽然,后面傳來一陣咳嗽聲,“咳、咳、咳”。

聽到聲音,樂浪轉頭一看,卻是老道和天祝。少卿一看來人,連忙從樂浪懷中跳了起來,對著老道低低的叫了聲“師伯”,一張臉紅撲撲的,低著頭,徑自逗弄著自己的頭發,不敢抬頭見人。

樂浪看了也站了起來,對著站在大廳中一臉玩味的天祝說:“阿公,這就是我老婆少卿。”

天祝聽了,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少卿笑著說:“好、好、好,將來一定能生個大胖小子。”也不知他說的什么好。

樂浪聽了,一把摟著少卿的柔軟細腰,豪邁的說:“阿公,我們要生一窩的。”

少卿聽了,伸手悄悄的往樂浪的腰間狠狠的扭了一下,說:“呸,誰要和你生一窩了。”

說著,把紅撲撲的粉嫩臉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老道和白天祝聽了大笑起來。

樂浪被少卿扭得呲牙咧嘴,不過卻不敢聲張,閩南有句俗語說的好:“怕老婆大丈夫,打老婆豬狗不如。”樂浪心想著,怎么說咱也是大丈夫,忍忍,忍忍。那一副怪模怪樣的表情,老道和天祝兩人看了又是一陣大笑。

看著羞紅著臉沒好氣的瞪著她的少卿,樂浪微微的笑著把她拉到身邊,對著她介紹著白天祝,“這是阿聰的阿公,要叫阿公。”

少卿聽了,倒是乖巧的叫了一聲:不過轉身就又往樂浪瞪去,都是他,害得她今天在長輩面前出了這么大的丑。

“少卿,你不是在演戲嗎?怎么過來了。”樂浪看著少卿好奇的問道。

少卿聽了,沒好氣的撇了他一樣,嘟著嘴說道:“還不是你,你不是答應了人家要去臺灣嗎,我是過來拿你的證件去辦證,要不然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

“阿浪,你要去臺灣呀?”一旁的老道聽了少卿的話,對著樂浪問道。

“嗯,有個朋友讓我過去玩,邀請函都給我發過來了,我想把三郎和三點也帶過去,也不知道行不行。”

“有點麻煩,要不然我給你弄個以民間文化交流的名義過去,應該會方便些。”老道想了想說,以宗教和民間交流的名義,過去臺灣明顯會寬松一點。

“文化交流,還是算了吧,那我還不如自己坐船過去。”

來往臺灣海峽的漁船多的要命,隨便坐一艘過去都可以,只要不被邊防武警抓到就是,不過那屬于偷渡,被查到要遣送回來的。他這次可是要去看朋友,是正大光明的去,不能搞這些黑玩意兒了。要不然他自己游泳過去就是了,哪用得著這么麻煩。

“你把證件給我吧,我弄好了讓我家那小子給你送過來。”忽然,一旁的白天祝對著樂浪說。

“這不好意思吧。”樂浪搔了搔腦袋說。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你們和我家那小子跑去打架,我給你們擦屁股都沒見你不好意思。”白天祝聽了對著他笑罵道。

聽到他這么說,樂浪也不僑情,去屋里拿出證件順帶著連少卿自己的證件都給了白天祝,白天祝旁邊的中年人收了過去,依舊站在老人的旁邊。

不過樂浪還是不放心的問道:“阿公,那三郎和三點到底能不能一起去。”

“這我怎么知道,得辦出來才清楚,時間也不早了,我走了。”

說著,就往門口走去,樂浪連忙給送了出去。

白天祝走后,老道看這小兩口那似蜜還甜你濃我濃煞是情多的肉麻模樣,也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停的對著樂浪搞笑的眨了眨眼。

看到人都走了,少卿狠狠的在樂浪胸前拍了一下,一臉嬌嗔的說:“都怪你,害得人家在長輩面前把臉都丟盡了。”

樂浪一把把她緊緊摟住,說:“哪有,他們不都很喜歡你嗎,還說要你和我生一窩小孩呢?”

“呸,誰和你生一窩呀,你當人家是豬喔嗯唔”少卿還沒把話說完,那溫潤的香唇就被樂浪霸道的wěn住,沒一會就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初嘗這種滋味的的激情男女對這種東西總是樂此不彼。

有些人只是把男女間的情事當作一種發泄的工具,其實這種人并沒有真正的快樂,這也是感情男女不滿對方的源泉。只有有著彼此濃情愛意的男女,做到彼此心靈相通,辦起事來才會真正的有一種靈肉合一的感覺,那時,才是男女之間快樂的真正無上妙境。平常人,是不懂的。

在里面睡覺的三郎迷迷糊糊的醒來,走到樓下,來到前院,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正在院中激情擁wěn的熱情男女樂浪和少卿兩人,他們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wěn在一起,還不時發出匪夷所思的聲音。

三郎以為他們在吃什么,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支著下巴好奇的看著,看了半天,感到很是納悶,就對著忘情的兩wěn著的樂浪和少卿人問道:“阿浪叔叔,少卿姐姐,你們在吃什么,好吃嗎?”

三郎的聲音恍若一道晴天霹靂般把沉醉在愛河中的男女驚醒,少卿慌亂的把樂浪推開,理了理頭發,才對著坐在地上的三郎尷尬的笑了一下。樂浪卻并不怎么在意,小屁孩懂什么,少卿狠狠的瞪了沒臉沒皮的樂浪一眼,走過去對三郎說,“三郎睡醒了,走,姐姐帶你出去玩。”

三郎一聽有人陪他玩,就高興的把剛才問的事情忘記了,屁顛屁顛的跟著少卿往外走去。

少卿晚上還要演戲,今天主要是過來拿樂浪的證件過去辦通行證的,只是阿聰的阿公白天祝要幫忙,那就沒她什么事了。當天下午,少卿就又走了,看著少卿開車遠去的身影,樂浪感覺心里空落落的,還以為他晚上住這邊呢。

少卿這次來是自己開著一輛小車過來的,以前她都是搭計程車過來,這次如果不是為給樂浪辦證,她也不會開車過來,平時這車被她放在劇團那邊做劇團的專用車,她自己都很少開。

晚上,樂浪躺在床上孤枕難眠,寂寞難耐,干脆就進了欲如意空間中,脫了衣服,一“撲通”就跳到欲如意空間里的那口大水塘里,用冰涼的塘水讓自己好好的冷靜了一下。在水中瞇了一會,冒出頭來,頓時感覺清爽了許多,在木屋中拿來毛巾擦了一下,穿好衣服,就在欲如意空間中逛了起來。

自從樂浪不停的從外面拿進果苗果樹種在空間里后,這欲如意里面的空間也跟著一丁一點的增加著,現在已經差不多有十二畝大了。

欲如意空間之中,綠樹成蔭,泉水叮咚,頭上的天空永遠都是迷蒙一片。天激們悠閑的在林中覓食漫步,魚兒在水塘中快活的游著。

樂浪輕輕的走在空間里,慢慢的看著這一切。那些被樂浪從山上挖來的果樹和用果核種下去長出來的樹苗長勢都不錯,他以前栽下去的那些錐栗也都掛滿了果,有的都裂開掉在樹下。

樂浪看了就都撿了起來。看到他,那只巨蜥爬了過來,從地上咬了一個錐栗,咬開皮吃了起來,很是喜歡的樣子。撿完錐栗。他又在欲如意空間里走了起來,來到那個比臉盆還要大的黑靈芝面前。現在這黑靈芝基本已經不再生長,不過蓋上那黑黑顏色好像更加濃蘊了。

從那老樹樁里長出來的樹苗,被他拔出來種在老樹樁旁邊,現在已經長成了手臂粗的小樹。這小樹被他種在外面后,不知怎么的又從旁邊長出了幾棵樹苗,讓他很是奇怪。不過他也不管,只是把他們分開來種。

這小樹長起來后,樂浪在網上查了一下,發現和沉香樹長的很像,為此他還特地跑了一趟花卉市場看了一下,最后才確認這就是沉香樹。為了證明那老樹樁是不是也是沉香木,他還從藥店里買了一點沉香回來,回來后,聞著味道真的跟老樹樁的味道很像,但老樹樁身上的香味要比買來的沉香濃郁千百倍。

到了這里,樂浪總算知道這老樹樁是沉香了。這東西在山林間不知沉埋了多少年,到了今天總算是得見天日。

沉香的木材與樹脂,可供細工用材及薰香料。其黑色芳香,脂膏凝結為塊,入水能沉,故稱“沉香”。沉香,又名“沉水香”,“水沉香”,古語寫作“沈香”(沈,同沉)。古來常說的“沉檀龍麝”之“沉”,就是指沉香。沉香香品高雅,而且十分難得,自古以來即被列為眾香之首。

不過南州的沉香早在幾百年前就絕跡了,沒想到到現在被樂浪發現了這么一大塊,品質還這么高,難得的是在樹身上還有種子發了芽,生了根,長成了小樹,不得不讓樂浪感慨。

第二百章四點五點六點

看過沉香,樂浪背著手,一步一晃慢慢走著,來到小石山這邊。()現在小石山上已經長出了一些綠樹,有了一股新鮮的綠意,不像以前光禿禿的一片。山的后面是一片布滿不知名小野花的山坡,這片小野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不停的循環開花,讓樂浪嘖嘖稱奇。不過這也給了玉如意空間中的白玉蜂一個提供食物的空間,要不然單單靠香蕉樹上的那點花蜜還遠遠不夠養活玉如意空間里的白玉蜂。

現在,空間里的白玉蜂群又擴大了一些,那個在小石山上蜂巢大得不得了。這些白玉蜂,整天在天上嗡嗡的飛著,囂張的很。

樂浪又看了一圈,這才出了空間,沉沉睡去。睡去的樂浪渾不知道他的額頭一道光芒閃了一下。天上的月光照了進來,好像有那么一絲一縷的月光往他的額頭照去,絲絲縷縷,從不間斷。

天上明月高就,一縷縷月光散落山間,月光透過窗戶,往樂浪額頭照去,那正是玉如意所在,情形看起來端的詭異。

月華灑落在這山間,照得這山間白蒙蒙的一片,風輕輕的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長嚎,長嚎聲隨風送入三點的耳中,三點聽到聲音不由豎起了耳朵。那聲音,就像是母狗的叫chūn聲,這聲音,讓保持了幾年純純處狗之身的三點的那顆心蠢蠢玉動。

又一陣長嚎傳來,三點猛地站了起來,猛地沖了出去,來到墻腳,后腿奮力一蹬往外跳了出去。小雄和白球看了一下,也沒理它,又趴了下來。屋中的三郎和樂浪更是張開大腿睡得跟死豬一樣一無所覺。

三點跳到墻外,奮力向那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遠處一片漆黑的林中,一縷月華從上灑落,照在寬廣的叢林。叢林之中的一片空地上圍著幾條大灰狼,幾條大灰狼互相攻擊,撕咬,一時鮮血淋漓,無來由的為這片叢林染上了一絲血腥。

在幾條互相爭斗的大灰狼旁邊,躺著一只雪白的母狼。母狼站著身子,看著場上互相爭斗的大灰狼,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憫。這是大自然最最殘酷的體現,這是獸群求偶的方式,只選擇強者,也只有強者才可以駕馭它。

風吹過,吹起雪白母狼身上的毛發,那毛發如破浪般的涌動,那胸前如“v”的長毛,在風中飄揚,看起來非常的美麗。

三點從外面慢慢的走了進來,看到這只母狼,眼睛就再也沒有挪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它只知道自己的狗心中已經充滿了這條母狼的身影,起碼在這一刻是。這匹母狼堪堪矮了它一點,正好堪堪匹配。

正在互相爭斗撕咬的大灰狼看到又來了一個競爭對手,而且看起來是這么的高大威猛,眼中不由都冒出了兇厲的戾氣,一時間,紛紛放下彼此間的爭斗,向三點撲了過去。三點是什么狗,是條斗過老虎,咬殺過孤狼的猛狗,這些小癟三,三兩下就被它搞定,灰溜溜的跑走了,連再看的勇氣都沒有。

三點有點不屑的看著這些悄悄溜走的孬樣的大灰狼,轉過身,以一種無匹的英雄之勢來到母狼面前,高仰著頭,高傲的看著火眼前這頭母狼。看著它雪白的毛發在風中肆意飛揚,三點有點悲哀的發現,它中招了。

它看著母狼,但迎接它的卻不是母狼的柔情蜜意或者溫柔眼神。母狼看著三點,后退幾步,對著它猛撲過來。她心目中王者不止要戰勝敢于挑戰的對手,最重要的是打倒它。

看到母狼這般作態,三點有點惱怒,閃身躲過母狼撲過來的一擊,一個轉身,尾巴如鋼鞭般抽在母狼腦袋上,母狼慘嚎一聲撲到在地上,三點一下撲了過去。一腳踩在她身上,瞬間一股叢林猛獸氣息畢現,怒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往母狼喉間咬去。

驀然,母狼翻轉身子,伸出粉嫩的舌頭討好的輕輕的添著它。這一刻,母狼已經被三點的英姿所折服,低眉順眼的討好著三點。三點看著這只剛才兇厲此時卻變成溫柔模樣的母狼,吼了一聲,滿身的力氣化作最原始的沖動,撲了上去。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不好了,不好了,三點不見了。”樂浪在廚房里煮著東西,三郎忽然慌里慌張的沖進來說。

早上起來,三郎照例刷牙洗臉,用石臼搗完花生后,一直沒看到三點,就屋里屋外前前后后的找了起來,還是沒找到,這才慌里慌張的跑過來跟樂浪說。

“可能是跑出去了吧。”樂浪往花生漿里放著糖對著三郎說。

“可門還沒開呢?”三郎聽了,歪著小腦袋說。

“那你去打開門看一下,說不定它已經回來了,就站在門口。”樂浪邊煮著東西,邊對著三郎說。對于三點會不會跑掉,會不會被人抓去,他從來沒考慮過。

樂浪門口的木門門閂(讀雙)剛好三郎夠得著,所以他看著樂浪開門看的久了自己也就學會開門了。打開門,三點施施然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三點,三郎這才放下心來,走到三點的旁邊扯著它的耳朵說:“你這么早跑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但顯然三點是沒法回答的,只是討好的對著三郎蹭著。

一會兒,樂浪從里面端出肉包子和花生漿出來,三點看了也走過去蹭了蹭樂浪,然后轉身對著后面吼了一聲。樂浪好奇三點在干什么,就站著看著。

吼了一下,三點看沒什么動靜,就又對著外面大聲吼了一下,外面還是沒有動靜。三點看了,跑到外面去,對著門旁大吼一聲,然后走了進來。這時,樂浪只見一條全身雪白的母狼慢慢的跟著三點走了進來,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就像受氣的小媳fù見了惡婆婆一樣。

來到三郎面前,三點對著母狼吼了一聲,母狼聽了走到三郎身邊聞了聞,討好的添了添他的腳。三點看了很是滿意,又帶著它來到樂浪面前,同意對著母狼吼了一聲,母狼依舊對著樂浪聞了聞,友好的添了添。這下,樂浪總算是看明白了,這是三點在外面找的老婆,今天是帶它過來見家長的。

好家伙,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搞的,無聲無息就找了條這么漂亮的

母狼。這母狼他一進來就認出來了,這附近根本就沒有這么漂亮的母狗。他也不擔心這狼咬人,有三點在,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也不知道三點這家伙從哪拐帶來這么漂亮的母狼,不過他也不能吝嗇,人家畢竟是第一次過來,總得留個好印象。他從里面拿出一個盤子,夾了幾個肉包在里面端到母狼面前,也用三點的碗給它夾了幾個,然后再給它們一個一份花生漿。看到樂浪拿著包子過來,三點很沒風度的吃了起來,那母狼看到三點吃了以后,也跟著吃了起來。一會兒,肉包子和花生漿就被它們吃光了。

吃完東西,三點就帶著母狼走了出去,從此后早出晚歸,也不知在干什么把戲。

吃完早餐,三郎坐在門檻上,扒拉著手指,喃喃的念著:“小白、白球有人叫了,四點、五點、六點”

樂浪洗完碗筷,走過來看到三郎坐在門檻上喃喃自語,聽到他的話,他好奇的問道:“三郎,你在做什么?”

“喔,我在給三點帶回來的那只大白狗取名字,小白和白球已經取過了,叫四點、五點、六點好像不太好聽,要不就叫兩點、一點還是零點”

樂浪聽到三郎取的名字差點吐血,四點五點,兩點一點,還零點,什么亂七八糟的名字嘛。他連忙對著三郎說:“三郎,要不我們叫他小雪怎么樣。”

樂浪雖然也沒什么取名的天賦,但總算比三郎取的名字好聽那么一點點,一點點。

三郎聽了,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說:“嗯,好像是比四點、五點好聽多了。”

樂浪聽了三郎的話,郁悶的都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沒過幾天,去往臺灣的通行證就辦好了,是阿聰送過來的,連三郎和三點都可以過去,也不知道他家老爺子是怎么弄的,不愧是這東南一帶威名赫赫的人物,雖然已經退休,但能量依舊不減。

本來樂浪還想帶著膘肥體壯的三點去臺灣玩玩的,可這家伙最近戀上了那條母狼,整天不見蹤影,有時候甚至夜不歸宿連飯都不回來吃,估計想帶著它一起去很難,只好作罷。

樂浪看到三點整天不見蹤影,有時候只是回來一會兒就又跑了出去,心下好奇,就尾隨在后面,偷偷的跟了過去。三點心情好似不錯,悠哉悠哉的走著,樂浪勉強跟得上,如果三點要是跑起來的話,那他只有望風而嘆了。

走了一陣,來到一片松林之中,三點興奮的竄了進去,樂浪一看,在松林的旁邊的山壁之間有個山洞,洞中鋪滿了厚厚的干枯松針,那母狼就躺在綿柔的松針上,看到三點來了,就搖著尾巴跑了出來,討好的添著三點。兩個相互纏綿了一陣,三點就又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這時,樂浪這才明白原來這家伙是在這里搭了個愛的小窩,小兩口濃情蜜意的,逍遙的很。過了一會,他就看到三點屁顛屁顛的咬著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來到母狼身邊,母狼討好的添了添三點,吃了起來,三點高傲的仰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弄得樂浪直傻眼。

看來帶三點是沒希望了,樂浪只好只帶著少卿和三郎踏上前往臺灣高雄的飛機翩翩而去。走的時候他特意交代了鳴人幫他照顧家里的那些家伙,要不然等他從臺灣回來,這些家伙估計都餓成一副骨架了。

本來樂浪想著三點不去,那就把小豬豬帶回去看她的主人,誰知道剛剛抱起小豬豬,小豬豬好像知道要把它帶回去似的,大聲嚎叫。這小家伙在樂浪家里都魂野了,哪還會想著她的主人。再說靈兒那邊就只有它一個,沒有人陪,一只豬孤零零的,還要忍受靈兒不停的嘮叨,玩弄,還不如在這邊好玩,這邊多好。

最近不知怎么的,小豬豬和那些火激關系好的很,整天跟在火激身邊廝魂,玩得都快忘記了自己是頭豬了。

樂浪和少、卿三郎三人坐著阿聰開的車到廈門,從廈門機場起飛,飛機穿透層層云霧直向對岸飛去,透過門窗,只見一縷縷云霧從身邊飛過,下面是一抹湛藍的海面,從飛機上看下去,越靠近岸邊的海水越黑,越離岸邊的海水越藍。

第一次坐飛機,三郎興奮的東張西望,樂得不得了,感覺什么都非常有趣。一個身材高挑的妙齡美女空姐推著飲料慢慢的走了過來,看到三郎胖嘟嘟、虎頭虎腦的樣子,感到很是可愛,心里很是喜歡。她彎下腰對著三郎問道:“小弟弟,要不要喝飲料呀。”

三郎看了一下空姐,說:“姐姐你真漂亮。”

聽了三郎的話,高挑的美女空姐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樂浪聽到聲音,轉頭望去,卻看到美女空姐胸前那對直欲跳脫而出的殺人利器,他的眼光似乎都能夠穿透那紅色的蕾絲看到那迷蒙的雪白。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姐姐問我要不要和飲料。”看到樂浪看過來,三郎拉著樂浪問道。

樂浪愣了一下,被三郎拉著,馬上恢復過來,連忙對著他說道:“三郎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吧。”

“哦,姐姐,我要喝果汁。”三郎對著美女空姐說。

空姐聽了,給三郎倒上一杯滿滿的果汁,叫他喝完了再叫她,三郎嘴甜的說:“謝謝姐姐。”然后就猛喝起果汁來。

空姐笑著摸了摸三郎的頭,問道:“三郎要去哪里呀?”

“阿浪叔叔說要帶三郎去看好大好大的海,還有吃很多很多的好吃的。”說著,三郎夸張的用手比劃著,逗得美女空姐咯咯直笑,吸引了眾多的眼球。

一邊另一個空姐走過,輕輕的蹭了她一下,美女空姐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對著三郎說:“三郎有事再叫姐姐哦。”

“嗯,”三點狠狠的點了點頭,心里想著,這果汁真好喝。

這時,空姐才想起三郎旁邊還有樂浪這么一個人,連忙對著樂浪問道:“先生要喝什么。”

“嗯,”樂浪正要說,忽然感覺后面射來兩道炙熱的光,連忙笑著轉頭對著少卿問道:“少卿,你要喝點什么。”

少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果汁。”

聽了少卿的話,樂浪轉頭對美女空姐說:“兩杯果汁,謝謝。”

空姐給他倒了兩杯果汁,摸了三郎一下,走了過去。

少卿接過樂浪殷勤遞過來的果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著:這男人,吃著碗里的,看著碗外的,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下。

那個美女空姐把推車推進里面,里面一個空姐正在東西,看到她,對著她調笑到:“怎么,看上人家了,人家可是有小孩了。”

“那個小孩又不是他生的,你沒聽到那小家伙叫他叔叔嗎?”美女空姐聽了對著她說。

“呦,真的看上人家了,嗯,我看那男人還挺有性格的。”那空姐聽了美女空姐的話,想了一下說。

“是你春心動了吧,敢調戲我,看我的一指功。”

“呵呵呵呵,不要啊”

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樂浪臉色古怪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人說他帥,可從來沒人說過他性格的。

自從欲如意被樂浪戴在身上后,他的身體似乎無時不刻的不在接受欲如意的改造,沒個夜深人靜的晚上,靜下心來,他總會感覺身體內有東西在他體內流著,不停的循環,溫潤他的經脈。

現在他的意識已經能夠看到二十米內的東西,也就是二十米一草一木都會呈現在他的腦中,耳朵更是能聽到三十米距離內的聲音,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亂七八糟的聲音都能聽到,比如剛才兩個空姐說的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茫茫大海之中,一艘遠洋輪船直往中國駛來,不過船上的水手卻是一個個苦著個臉,。

“老頭,什么時候到中國,再待下去我都快發瘋了。”船艙中,莎婭對著船長大聲問道。

“小姐,只要再過一個多禮拜到兩個禮拜就到了。”看起來只有四十左右的船長波爾聽到莎婭叫他老頭不僅沒有生氣還和顏悅色的對著莎婭解釋道。

“你們都是一群笨蛋,阿浪在的時候不過就一會兒的事,你們卻要一個多月才能到達中國,真是一堆笨熊。”說著,生氣的走了出去,只留下船長和他身邊的大副相視苦笑。

阿浪,有阿浪在長的旅途你都會覺得短暫,船長和大副兩個人不由在心里腹誹道。

他們這些人和阿浪在船上認識,飄泊在茫茫海天之上,浪跡在驚濤駭浪之中,見過海盜,遇過爆風雨,最糟糕的一次是遇到了一個巨大的海上漩渦,幾經生死,彼此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誼。

莎婭和她的父母搭乘一艘游輪度假,不幸的被海盜劫持,是阿浪他們剛好路過救了她,不過她的父母卻被海盜殘忍的殺害了。在那段少女一生中最黑暗的時間里,是阿浪給了她溫暖,是這些外表粗獷的水手給了她關懷,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這些水手也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兒女親人對待,對她很是溺愛。

后來,莎婭回家繼承了父母的遺產,就讀在皇家女子學院,但他們之間的聯系并沒有因此淡去,反而更加的親密。到了最后,莎婭更是通過渠道收購了這條遠洋輪船,成了這條船的老板。

莎婭孤單的站在甲板上,眺望著茫茫海跡,似乎穿過重重空間的阻礙看到了那個身影。

船緩緩的在海上航行,往遠去慢慢的駛去,在湛藍的海面上留下一道波紋,轉瞬即逝。

從廈門到臺灣沒有在澎湖降落的航班,所以樂浪他們要在高雄降落,然后再搭乘前往澎湖的航班。

在高雄機場出口處,一個靚麗的少女靜靜的等待著,是靈兒。今天為了迎接樂浪,她特意穿著一身的月白長裙,打扮的如同童話中的公主一般美麗。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的神色頓時有點焦急起來,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她的心也不由緊張起來。

“t788航班已經降落,請接機的旅客注意,t788航班已經降落,請接機的旅客注意。”

聽到廣播聲,靈兒這才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樂浪和少卿帶著三郎拉著行李在“歡迎來到高雄機場,祝您旅游愉快”的廣播聲中,走出了通關口。

第二百零二章摘椰子(一)

樂浪來到機場出口外,人還沒站穩,就見一個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了上來,像布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是靈兒。只聽她緊緊的抱著樂浪,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嬌憨的說:“阿浪哥哥,你終于來了,人家等你等的好辛苦喔!”語氣中似乎充滿了無限的委屈。

樂浪被她抱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手還是輕輕的拍了拍靈兒。幸好靈兒只是抱了他一會兒后,就慢慢的松開了他,不然后果堪憂啊!

看到靈兒松開了緊緊抱著他的手,他這才笑著對靈兒介紹道:“靈兒,這是少卿,你們還沒見過吧。”

靈兒早就看到少卿了,這時聽到樂浪介紹,也跑過去抱著少卿說:“歡迎少卿姐姐到臺灣來。”

少卿也笑著叫道:“靈兒妹妹。”

兩人似乎相處的相當融洽,來過的時候樂浪曾經想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或者同性相斥這個詞,就是從沒想過會發生現在這么詭異的現象。女人的心果然不是男人可以輕易揣度的。。

少卿和靈兒兩個好像一見投緣,沒一會兒就開始姐妹相稱起來,好的不得了,好像是真的姐妹一般。兩個美女,一個嬌俏一個可愛,在出口處說說笑笑著,一下就吸引了眾多男性的眼光。樂浪看了連忙拉起行李箱,就要往外走去,不然等會兒該發生交通堵塞了。

“阿浪哥哥,你要去哪?”看到樂浪拖著行李要走,靈兒好奇的問道。

“不是要換搭前到澎湖的飛機嗎?”樂浪拖著行李,聽到靈兒的問話,回頭應道。

“是這邊,我已經買好了機票,差不多到時間了,來,三郎,我們一起走吧。”說著,拉著旁邊三郎的小手率先走了過去。

“晚風輕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醉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坐在門前的矮墻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黃昏的沙灘上,有著腳印兩對半”

澎湖,或許大多數人想到澎湖不是先想到澎湖的風景,不是先想到澎湖的美食,而是先想到了“”這首歌。

這首歌,儼然成了澎湖觀光的代言歌曲,已經傳唱幾十年,卻依然不朽。

說起“”這首歌,還有一點小故事,當時的民歌手葉佳修在唱片公司的安排下認識了潘安邦,知道了“”這首歌的主唱潘安邦童年在澎湖與外婆祖孫情深的故事,就為他寫下這首歌,這是葉佳修第一次為別人填詞譜曲的歌。

潘安邦當天就用公用電話,從臺北打長途電話到澎湖給外婆。當時他在電話里唱了這首歌,可是電話的那一頭在他唱完后卻沒有任何聲音,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外婆在啜泣、流眼淚。

“”這首歌背后藏著許多潘安邦與外婆的祖孫故事,他用真情唱自己的故事,潘安邦進錄音室唱一次這首歌就ok!唱片出版之后,歌曲爆紅,潘安邦人也紅了,更有機會回到澎湖,在自己小時候看電影的中興戲院登臺演出,外婆也來了。

潘安邦的外婆有很嚴重的關節炎,而中興戲院有很多的階梯,但是外婆為了看他演出,一階一階的爬上樓梯,坐在位子上面,他當天唱這首歌的時候眼淚忍不住的掉了出來,因為他覺得外婆為了來看孫子的表演很辛苦。

這首歌和潘安邦后來還一路紅到大陸。潘安邦在1990年正要去長沙和幾位歌手一同演出,卻接獲外婆過世的噩耗,他馬上放棄演出,立刻奔回澎湖,結果潘安邦沒出場的第一天演出,就發生暴動,許多觀眾摔桌椅抗議,潘安邦只好忍住悲痛趕往長沙演出。

他一上臺就告訴觀眾他外婆去世了,當時現場一片嘩然,然后安靜了下來,接著突然從那兩萬名觀眾中傳出了“”這幾個字,本來只打算登臺說句道歉話的潘安邦,當下決定要唱最后一次的“”,結果卻發生無法解釋的現象,這首他唱了上萬次的歌,第一次他連起了三次音都無法跟開場旋律搭上,緊接著音響還莫名發出刺耳的怪聲音。

音響四邊的舞臺開始唧唧、嘎嘎地亂叫,他與音響師互看,檢查后發現音響沒問題。于是,他在心里跟外婆說,這次是為了她而唱,希望外婆能讓他好好唱完這首歌,最后終于順利唱了下去。

“那是外婆柱著杖將我手輕輕挽,踩著薄暮走向余暉暖暖的澎湖灣…一個腳印是笑語一串,消磨許多時光,直到夜色吞沒我倆在回家的路上”唱到澎湖灣的時候,潘安邦想到了躺在澎湖馬公的外婆,眼淚就掉下來了,下面的觀眾開始跟著一起唱,那個場面至今令他難忘,還有的觀眾安慰他別難過,外婆也會聽見的。

潘安邦在之后近15年都沒有再公開演唱這首歌,直到2003年他歷經大病重新復出后,灌錄唱片才再度重唱了這首。而他澎湖老家也出現了模擬他外婆與童年潘安邦的雕像,配合這首歌成了澎湖吸引臺灣人,甚至大陸觀光客的活,但擺脫商業意義,這首歌永遠牽動許多人的心。

沙灘之上,三郎騎在一只鴕鳥上嘎嘎的大笑著,旁邊一個馴獸師緊緊的跟著,這些鴕鳥被這些馴獸師都訓的乖乖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很是聽話。不過一般都不給大人騎,生怕大人的大塊頭壓壞了鴕鳥。當然,如果大人喜歡騎的話,這邊還有馬甚至還有駱駝可以騎。

這里是古家經營的島嶼,有三個,排成一字行,每年都能給古家帶來一筆不小的收入。當年這三個島嶼被靈兒的祖父花重金買下,經過幾代人的經營,現在儼然已經成了到澎湖不得不來的地方。

樂浪和少卿、靈兒三人看著三郎,踩在綿柔的沙灘上。樂浪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傻傻的聽到人家說可以踩著鍋蓋飄到臺灣來,自己也跟著抱著一個破輪胎飄了過來,幸好沒有什么臺風和暗潮,要不然,那后果可不敢設想。

三人靜靜的走著,感受著涼爽海風,后面是一片椰林,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經過國際著名設計師的設計,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那么的美。

樂浪指著那片椰林對著少卿說:“當時我游著游著來到這里,剛把頭探出水面,就看到靈兒在這邊用沙子傻傻的洗著小豬豬,小豬豬那眼睛水汪汪的,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幸好遇到我。”想起那些童年趣事,他不由大聲笑了起來。

靈兒哪里肯承認自己的錯,死鴨子嘴硬的甩著頭說:“哪有,小豬豬超喜歡我給它洗澡好不好,你看小豬豬那皮膚粉嫩粉嫩的就是被我洗出來的。”

“還粉嫩粉嫩的,小豬豬身上的毛都快被你洗光了。”

“哪有,你亂說。”靈兒聽了不滿的對著樂浪大叫,向樂浪追了過來,揚手就要打他。

樂浪哪會讓她得逞,腳下輕輕一動,跑了出去,兩個人就在沙灘上追逐了起來。

后面的少卿看著孩子般的兩人不由笑了起來。

對于靈兒她不是沒有防范過,但是她不是悍fù也不是妒母,這個男人是他的就是他的,他的心在自己這邊就夠了。至于其它,她不想知道。

樂浪和靈兒兩人笑鬧了一陣,坐在椰子樹下的沙地上,呼呼的喘著氣,等著少卿過來。

樂浪抬頭看到椰子樹上掛著的大大椰子,對著靈兒問道:“靈兒,這些椰子能摘嗎?”

“當然,這些本來就是給一些喜歡現摘椰子的人準備的,阿浪哥哥,你想要嗎,要的話我就叫人上去摘,那邊就有人等著給人摘椰子。”

樂浪順著靈兒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邊果然有一個穿著土著模樣,腰間別著一把砍刀的人坐在一個草棚里,想來這也是島嶼規劃的景致之一。

“不用,你阿浪哥哥是什么人,摘椰子不過是毛毛雨,還用得著人家摘嗎?”說著,站了起來,看到少卿走近,摟著她狠狠的親了一下,被少卿沒好氣的往他腰間掐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的,看得靈兒在那邊吃吃的笑。

走到椰子樹下,看著高高的椰子,樂浪一下竄了上去。那邊那個穿著土著模樣,專門給人家摘椰子的人看到有人爬樹摘椰子,連忙走了過來,想勸告一下,畢竟這椰子樹這么高,摔下來可不好玩,不過走過來看到是靈兒也就沒有出聲,就跟著靜靜的站在旁邊。

那邊騎著鴕鳥玩得正hai的三點看到樂浪他們沒跟過來,就又騎著鴕鳥跑了回來,后面的馴獸師緊緊跟著。

來到樹下,看到阿浪叔叔爬到樹上摘椰子,頓時跳下鴕鳥,跑到少卿旁邊,一張小臉興奮得紅通通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摘椰子得琥珀(二)

樂浪爬到樹上,摸著大大的椰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忘記帶刀了。沒法,他只好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割了起來。這刀不愧是用天外隕石所造,鋒利無比,過海關的時候機器都檢查不出來,端的怪奇。

樂浪用小刀割著椰子,刀過椰落,他偷偷的把割下來的幾個椰子放到了玉如意空間里去。他想看看把這些椰子放到空間里能不能發芽,如果可以的話,空間里就又多了一種果樹,他還想著等會兒也弄點海水進玉如意的空間里面去,再弄個小沙灘,以后就可以在空間里洗海水澡了,也不知道這個想法行不行得通。

有些也在這片沙灘上玩的游客看到樂浪如猴子般高高的掛在樹上,都圍了過來,好奇的仰望著。

椰子樹上的樂浪割了椰子,對著下面圍觀的人大聲叫道:“都閃開一點,要扔椰子了。”

下面的人聽了趕緊跑開。開玩笑,這椰子一砸下來可不是頭上長個芭樂或者榴蓮的事,是要去西天取經的。

樂浪把割下來的椰子都扔了下來,就想下去。轉頭一看,后面是一片茫茫生死大海,下面是一片金黃的沙灘,下面的人一個個都成了小不點,身在椰子樹上,海風呼呼的吹著,很是舒爽。看著看著,他忽然感覺頭有點暈,好像有點恐高,連忙緊緊的抱著椰子樹不敢動,瞇了一會,感覺好點后,灰溜溜的爬了下去。

來到樹下,少卿走過來如賢妻良母般撣了撣他的衣服,責怪道:“以后不要爬那么高了,看得人家心驚膽跳的。”

“沒事,在村里比這更高的樹我都爬過。”樂浪聽了少卿的話,牛鼻哄哄的說,不過這話倒沒說錯,他小的時候就能爬這么高的樹。

“阿浪哥哥,你沒事吧?”一旁的靈兒也跑過來關心的問道。

“沒事,對了,這椰子怎么辦。”樂浪指著椰子對著靈兒問道,他有辦法割椰子可沒辦法把這東西弄開喝,難道還要挖個孔用嘴接,那也搞笑點了吧。

“叫阿布弄就好了。”

阿布就是那個穿得像個土著模樣的人。

靈兒叫阿布過來處理椰子,只見阿布走過來熟練的在椰子上砍開一道口子,從身上的袋子里拿過一根竹管chā了下去,遞給靈兒。靈兒不要,就給了旁邊已經渴望得等不及的三郎,三郎喝著椰子汁,開心的笑了起來,還不忘對著樂浪拍著馬屁說:“阿浪叔叔好bāng的。”弄得大家直樂。

樂浪他們每人拿了一個椰子喝了起來,還有一些就交給阿布處理了,相信旁邊也有人喜歡他摘的椰子。

喝完椰子汁,幾人在沙灘上走著,三郎連鴕鳥也不騎了,在沙灘上玩著,踩在水上,看著潮水一波波的涌來,驚叫連連。還時不時的抓起一只只在沙灘上橫行的小爬蟹玩著。樂浪三人緊緊的跟在后面,迎著海風,踏著波浪,說著話。

三郎一只手抓著一只小螃蟹,在沙灘上大聲叫著,跑著。忽然,腳下好像踩到什么,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他一把扔下手中緊緊抓著的小爬蟹,轉頭看去,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害他摔倒。探頭看去,只見沙灘上靜靜的躺著一塊椰子大小的石頭,石頭好像有點奇怪,是黃色的,里面還有東西,好像是一只蜘蛛。三郎拿起來看了一下,感到好玩,就拿在手中,又跑了開去。

剛剛樂浪他們看到三郎摔倒后不由緊張了一下,正想跑過去,可看到他又爬了起來,還從地上抓起一個什么東西,又高興的跑了出去,這才放下心來。

三郎跑出去沒多遠,忽然看到沙灘上有一個白色的角露了出來,心下奇怪,就把手中的石頭放在一邊,挖了起來。

樂浪和少卿、靈兒坐在不遠處的沙灘上,說著話,兩個女的還高興的爬到沙灘邊檢著貝殼,每撿到一個貝殼就開心的叫了起來,還拿出來互相攀比著,看得樂浪連連搖頭,都多大人了,還像小屁孩一樣。這女人呀,真是難以琢磨。

轉頭看了一下三郎,正蹲在地上不知干什么。看了一下,也不再管它,干脆躺在綿柔的海灘上,仰望藍天,這里的海總是這么的藍,天也如是,一如孩童時的清純。

三郎賣力的挖著,沒一會就看到一個貝殼的雛形,頓時更加賣力的挖起來。沙灘上的沙很是柔軟,挖起來一點也不費力,沒一會兒三郎就把貝殼挖了出來,是一個厚實的扇貝,有臉盆大。看到挖了個寶貝,三郎高興得屁顛屁顛起來,轉身把那個害他摔倒的石頭也放在大扇貝上,屁顛屁顛的往樂浪身邊跑去。這東西看起來大,卻不是很重,以三郎的力量綽綽有余。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看看我挖到什么了。”還沒到樂浪身邊,三郎就放開嗓子大叫起來,好像怕沒有人知道似的。

正在那邊撿貝殼,玩得高興的少卿和靈兒聽到三郎的聲音就往他看了過來,看到他手上抱著的大貝殼頓時都叫著跑了過來。

聽到三郎的聲音,樂浪看了一下,坐了起來。三郎興奮的跑過來,對著樂浪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三郎撿到了什么。”

看著他撿來的大大貝殼,樂浪對他贊道:“三郎真bāng,撿了個大貝殼。”

“嗯,三郎好bāng的。阿浪叔叔,你看,你看,這石頭里好像有蜘蛛。”聽到樂浪的夸獎,三郎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旋即又拿起放在大扇貝中的石頭對著樂浪說。

聽了三郎的話,樂浪拿起石頭,石頭很是粗糙,表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應該是被海水沖擊撞擊巖石形成的,上面還粘著一些樹葉里面好像還有樹枝,表面看起來黃中帶黑。

樂浪看了一下,擦去石頭上的污漬,石頭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閃著晶瑩的黃光。他把石頭舉起來,對著天上的陽光看去,陽光透過這塊三郎眼中的石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那是一中玻璃般晶瑩剔透的黃色。樂浪更是在這塊石頭里面看到一只有小碗大的五彩斑斕的彩色蜘蛛,這蜘蛛身上毛發豎立,紅著眼睛張大著嘴,擇人玉噬。樂浪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大這么漂亮的蜘蛛。現在,樂浪差不多可以斷定這是塊琥珀。

他臉色怪異的看著三郎,這小家伙運氣簡直逆天了,隨便玩玩都能找到這么大的一塊琥珀來。

可以想像,在遠古之時,在一片熱帶叢林之中,一只五彩斑斕的大蜘蛛無意間闖進了一片正在滲出黏稠松脂的遠古針葉類植物中。當它張牙虎爪,正要撲向自己的獵物時,忽然從頭上滴落一團巨大的樹脂,把它緊緊的包裹了進去,并落在地上,后來被埋進了土中,在地底經過千百萬年漫長的時間后逐漸變成了琥珀。

直到某一天,天地日月變化,這顆琥珀不知怎的又從地底蹦了出來,并落入了海中,并被沖刷上岸,再被運氣好得逆天的三郎給發現了。現在這只五彩蜘蛛的形狀可能就是它那最后一刻的形狀。

看著琥珀,樂浪在心底不無感慨的想:為什么自己就沒有這種運氣呢?小時候走路的時候最多就撿過一塊錢,記得那次還被狗咬了,買彩票最多中過二十塊,到最后還是血本無歸,這都什么玩意兒運氣了。

樂浪正胡思亂想著,少卿和靈兒走了過來,一人拿起大扇貝,一人搶過樂浪手中的琥珀,看了起來。

“哇,好大的貝殼啊。”

“哇,是琥珀,琥珀也,啊,好可怕的蜘蛛呀。”

兩女看著三郎撿來的東西驚叫連連,靈兒更是拿著琥珀尖叫不已,可就是沒有放下。

“三郎好bāng呀,都能撿到這么大的貝殼。”少卿拿著差不多有臉盆大小的扇貝殼對著三郎夸獎到。

靈兒更是上前狠狠的親了他一口,弄得三郎羞紅了胖嘟嘟的小臉,都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阿浪哥哥,這快琥珀如果再叫人打磨一下的話就更好看了。”

“還不知道是不是琥珀呢?說不定是人家丟棄的工藝品。”樂浪瞄了一下靈兒手上的琥珀說。

靈兒想了想說:“我有辦法。”說著把琥珀拿到海水中,只見琥珀就浮在水上,一下被海水沖了上來。

“阿浪哥哥你看到了吧,天然琥珀在鹽水中會浮起,清水中沉下。而且天然琥珀在摩擦、受熱或燃燒的時候,就會散發出一種怡人的樹脂味。”說著,小手輕輕的摩挲著,忙了一會兒后,果然從這塊琥珀上傳來一股樹脂的香味。

“還有,阿浪哥哥,天然琥珀觸摸起來是溫暖的、輕的,工藝品就沒有這種感覺了。而且刮擦天然琥珀的表面會產生細小的粉末,但刮擦人造樹脂的話就會有螺旋狀刮痕。與人造樹脂塊相比,天然琥珀更容易起粉末。”

第二百零五章大骨頭

聽了靈兒的介紹后,樂浪終于明白三郎得到的這塊石頭是真正的琥珀,而不是什么工藝品,這讓他很是詫異,三郎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

“這塊琥珀就交給我吧,我明天就能叫人打磨好送過來,到時肯定比現在更好看一百倍。”靈兒對著樂浪眨了眨眼說。

她們家在島上設有加工廠,專門把海里掏出的一些貝殼什么的加工成紀念品賣給游客或者批發給一些商販,這一條也是不錯的收入。

“你拿去吧。”樂浪擺了擺手,這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他或許不知道,天然琥珀或許不貴,但這么大塊的琥珀里有了這只五彩蜘蛛,那就難說了。

看到三郎這么好運,隨隨便便就能撿到一個大扇貝和琥珀,少卿和靈兒心里也有所意動,也跟著在海邊找了起來。

這邊屬于島嶼的北邊,沒有南邊人那么多,比較清靜,也比較能找到貝殼什么的東西,如果是在南邊的那個沙灘上,連貝殼屑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樂浪跟在她們后面趁著她們不注意的時候,從大海中取了一點海水注入他早已經在玉如意空間里挖好的大水塘,他還在沙灘上弄了點沙子在那個水塘邊上,弄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小沙灘。他還從海里撈了一些魚蝦蟹進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別到時候這一塘海水變成一塘臭臭的死水那可就玩蛋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把海水注入挖好的水塘中時,小石山下的水潭分出了一股泉水慢慢的流進了水塘,塘水慢慢的變得不一樣起來,看起來更藍更清,但海水還是海水,魚蝦蟹還是照樣活著。

“咦,這是什么?”

正在抓小蝦蟹的樂浪忽然看到就在離自己面前不遠的海水底下好像有一根東西,看起來像根骨頭。不過這骨頭大了一點,足足有他的大腿粗,而且是一頭粗一頭尖的,不過這骨頭被海水侵蝕的厲害,上面已是斑駁不堪,而且兩頭都有斷裂的痕跡。

樂浪看著心想:難道自己也走狗屎運了?

轉頭看了一下,那邊,少卿和靈兒她們還在沙灘上找著貝殼,看看能不能像三郎一樣撿個超大的貝殼,這么大的貝殼就是靈兒在這住了這么久也沒見過。三郎把他那些撿來的寶貝放在樂浪這邊,也跑去跟她們一起撿著貝殼,不過他哪有用心在找什么東西,只是在一邊嬉鬧著。

看了一下,樂浪脫去kù子和衣服,只剩下一條kù衩,走到海邊,就跳了下去。

“咦,阿浪哥哥呢?”埋頭撿著貝殼的靈兒抬頭看到樂浪不見了,不由驚奇的問道。

“嗯,剛才還在那邊的,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三郎,看到阿浪叔叔沒有。”少卿對著一邊的三郎問道。

“阿浪叔叔跳下去游泳了。”三郎指著樂浪剛才跳下去的地方說。

少卿和靈兒往三郎手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果然有樂浪脫下的衣服。

兩女看了也無心撿什么貝殼,走了過去,把樂浪丟在沙灘上的衣服整理好放在一邊,然后坐在旁邊靜靜的等著樂浪。

樂浪慢慢的游到那大骨頭的旁邊,只見那大骨頭靜靜的躺在一堆沙礫中,看起來很長,不過被海水沖出了一面,如果不是他發現,估計再過幾年或許就會被海水沖上岸去。

他慢慢的站在骨頭旁邊,用力的抓起那粗大的一頭,用力的拉了起來,這骨頭也不知是什么魚的,有點重量。他扛著大骨頭就要游上岸去,卻發現這邊海水并不是很深,抬頭好像就能看到天空,就從海水中站了起來,發現海上剛好淹到頸部。

眼尖的三郎看到樂浪露出的頭部,大叫道:“阿浪叔叔在那邊,阿浪叔叔在那邊。”

兩女聽了站起來一看,在那邊潮水涌動之中露出的不正是樂浪的腦袋。

看到樂浪,少卿對著他大叫道:“阿浪,快上來。”

“阿浪哥哥,快上來。”靈兒也在旁邊叫著,這邊并不是游泳的好地方,洗了海水浴后身子會感覺黏黏的,很不舒服,這時就要沖下淡水才好,不過這邊并沒有提供淡水,只有在南邊才有,也只有那邊才適合洗澡。

“哦,”樂浪應了一聲,對著她們揮了揮手,扛起那根粗大的骨頭慢慢的走上岸去,海水之中的沙子軟綿綿的,他肩上又扛著個重家伙,雖然海水卸下了大骨頭的一部分力道,但還是相當難走。

樂浪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兩女看到他只穿了一條內kù不由齊齊呸了一聲。少卿還好,畢竟兩人已經不知纏綿過多少次了,靈兒卻是臉紅撲撲的,雖然沙灘上這種事常見,但眼前這人不同,這個是自己青梅竹馬的。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的看著,那健碩的身材,一塊塊壘起的肌肉,充滿了無限的美感,讓人不由沉迷其中。

“阿浪叔叔好bāng呀,砍了這么大一棵樹回來。”三郎看到樂浪走上來,忙不迭的走過去對著他夸獎說。

樂浪和少卿、靈兒聽了臉色古怪,樹?

少卿走到樂浪身邊,拍著他的身子說:“還不去把衣服穿了。”

聽了少卿的話,樂浪這才醒悟自己還穿著一條kù衩,連忙把肩上的大骨頭往沙灘上一放,拿起衣服kù子跑進一邊的椰子林里去了。來到一個無人看到的角落,他把kù叉換下,穿上衣服kù子,不過那條內kù濕濕的,他干脆就扔了,就只穿著一條沙灘kù和一件上衣,海風吹來,只感覺下面涼颼颼的。

來到外面,少卿和靈兒正蹲在大骨頭的旁邊觀察者,三郎小屁孩也蹲在那邊裝模作樣的看著,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怎么樣,靈兒,有看出是什么魚的骨頭嗎?”走到旁邊,樂浪對著看得入神的靈兒問道。

“阿浪哥哥,你當我是神仙呀,什么都知道。”靈兒聽了樂浪的話嘟著嘴說道。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樂浪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我感覺應該是鯨魚的骨頭,要不然哪有這么大這么長的,這看起來都有三米左右。對了,靈兒,這個我能不能帶回去呀。”

“當然可以,這個又不是什么違禁品。”

“那就好,到時候我就可以放在家里顯擺,這次來澎湖真的值了。”樂浪想著把這東西放在大廳之中,眾人yàn羨的神情,不由笑了起來。

“啊,阿浪哥哥,你到澎湖就是來找這根沒用的骨頭的呀。”靈兒瞪著眼睛對著樂浪問道。

看著靈兒不善的眼神,樂浪連忙解釋說:“哪有,來這里最主要的當然是看靈兒妹妹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兩女看著樂浪的表情不由咯咯的笑了起來。

看著天色已經不早,幾人帶著滿滿的一堆收獲,志得意滿的走了回去。三人一小,踩在沙灘上,留下一串長長的印記。

遠處,一抹夕陽照在沙灘上,留下了一個黃昏。

回到島上的房間里好好的洗了個澡,樂浪這才感覺舒服點,不然剛才感覺全身粘乎乎的特別難受。

島上的房間坐落在一片椰林中,經過名設計師的設計,每一棟都有自己的風格,殊是難得,也不知道靈兒他們家到底花費了多少時間多少錢才打造出這么一個地方來。

吃過晚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外面的沙灘上燃起了篝火,一群群紅男綠女穿梭其間,一堆堆穿著泳裝的美女在那邊笑著跳著,聲音直傳到樂浪住的房子這邊來。

三郎在大廳里看著電視,樂浪躺在沙發上,少卿洗了澡,隨意的挽了發絲,穿著睡衣,赤著腳走了出來。那一副慵懶的神情,浴袍下遮掩住的若隱若現婀娜身姿,讓樂浪那顆心蠢蠢玉動,看到她走進自己的房間,他也偷偷的跟了過去。三郎看著動畫片,撇了樂浪一眼,也沒管他。

進到房間,樂浪猛地從后面抱住她,一雙手按在那對雪白柔軟偉岸的山峰上。

“啊”少卿被他突然間抱住,不由驚然出聲,剛要大叫,轉頭看到是樂浪后,一張臉紅的像個水蜜桃一般,讓人恨不得狠狠的咬一口。

“你...你...要干嘛?”少卿玉齒輕輕的咬著朱唇,低聲慌亂的問道。

“你說呢?”樂浪緊緊的抱著她,臉靠在她的香肩,輕柔的聞著她青絲上傳來的香味,一雙手作怪的揉捏起來,下面已是堅硬如鐵。

第二百零五章情火篝火

樂浪緊緊的抱著少卿,臉靠在她的溫柔香肩上,輕柔的聞著她發梢傳來的絲絲香味,一雙手作怪的在那雪白柔嫩的偉岸雙峰上揉捏起來,下面已是堅硬如鐵。()

“嗯”少卿被樂浪弄得全身酸軟無力,不由嬌吟出聲,整個身子軟軟的靠在樂浪身上,一雙煙眸如水般看向樂浪。

看到少卿這樣子,樂浪那里還忍受得住,低頭狠狠的對著她的雙唇wěn了下去。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靈兒的叫聲,“阿浪哥哥,阿浪哥哥。”

這時候,樂浪炙熱的情玉飛漲,鼻中呼呼的噴出熱氣,眼中已是通紅一片,哪還管得著什么阿浪哥哥,靈兒妹妹的,一把撩起披在少卿身上的浴袍,脫下kù子,tǐng身而入,向前、向前、向前。

“啊”在樂浪進入的那一刻,少卿忽然叫出聲來,驚覺到外面有人的她連忙用手捂住了嘴,看了一下后面不停沖刺的樂浪,暗暗在心底罵了一聲冤孽,尚存的理智瞬間就被那無上的快感淹沒。

外面的靈兒好像聽到了什么,走過來,敲著門問道:“阿浪哥哥,阿浪哥哥,你在里面嗎?”

這下,樂浪不得不回答了,下面一邊動著一邊對著靈兒說道:“靈兒,我和少卿在研究事情,等會兒就好,你在外面先坐一下。”旋即不再管她,埋頭奮進。

“哦,”靈兒應了一聲,心里想著也不知道兩人在研究些什么,還要關門,干脆就坐在大廳里和三郎一起看著動畫片。

臥室里面,樂浪不停作著最原始的沖動。

良久,一泄如注。他仍然緊緊的抱著少卿躺在床上,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戀上了這種感覺。

少卿的雙峰仍然被樂浪緊緊的抓著,稍微動一動,就感覺全身發軟。不由輕輕的拍了一下尚緊緊的抱著她的樂浪,“還不起來,靈兒還在外面呢?”

樂浪摟著她的腰,wěn著她的發絲,“我想這樣一輩子抱著你。”

聽了樂浪的話,少卿笑臉如花,這或許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纏綿的情話。

“快起來了,靈兒還在外面等著呢?”

在少卿的催促下,樂浪才依依不舍的穿好衣服來到外面。

看到樂浪出來,靈兒就噼里啪啦對他問道:“阿浪哥哥,你和少卿姐姐在研究什么,怎么這么久。”

看著靈兒的好奇眼神,樂浪不知怎的好像有種負罪感,“這...嗯...喔...是...是研究我們結婚的事?”不得已,樂浪說出善意的謊言。

靈兒一臉的懷疑,根本不相信,忽然好像聞到了什么,“嗯,阿浪哥哥,你身上好像有香味。”

“哦,是嗎,”樂浪聽了靈兒的話,聞了一下,真的好像有一股香味,好像是少卿身上的體香,不過這個可不能說,一說他們剛才做的事就全暴露了,“嗯,可能是剛才洗澡,那香皂的味道。”

靈兒聽了,聞了一下,皺著鼻子說:“不像,對了,少卿姐姐呢?”

“在房間里呢?”樂浪指著少卿的房間說。

“那我去找她。”說著,就走了過去。

這下樂浪心里急了,少卿還在整理他們剛才激情留下的痕跡,如果讓她進去撞見,那要說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他連忙對著靈兒說,“靈兒,你找我和少卿有事嗎?”

“嗯,當然有事,你不知道,今天有個篝火晚會,可熱鬧了,我是來帶你和少卿姐姐還有三郎一起去看的,那邊還有人在唱歌跳舞,可好玩了。”靈兒聽到樂浪的問話,嘰嘰喳喳的對著他說道。

這時,少卿走了過來,那臉上剛才激情過后的紅暈未散。走過來狠狠的瞪了樂浪一樣。不過在樂浪看來卻是媚眼一拋,有著萬種風情,心里不由又生起一股沖動。他不由暗暗的咽了口口水,生生的壓下了這股沖動。

看到樂浪這樣子,少卿那不知道他的歪心思,手輕輕的在他腰間一扭,疼得樂浪臉上發青,不過他卻不敢叫出聲來,這權當是剛才所做事的懲罰。。

看到樂浪臉色好像有點不對,靈兒不由關心的問道:“阿浪哥哥,你怎么了。”

“沒...沒事,”樂浪暗暗吸了冷氣,心想著,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心,黃蜂尾后針”真是夠毒的。

少卿沒好氣的瞪了樂浪一眼,對著靈兒說:“別管他,你不是說有什么篝火晚會嗎?還不快去。”

“嗯,那篝火晚會可熱鬧了,人很多的,三郎,我們走,姐姐帶你出去玩,”聽到要出去玩,還在看動畫片的三郎頓時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兩個女人拉著三郎走了出去,樂浪只好很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海風輕輕柔柔的吹,迷離的月光照在海上泛起無數銀波。

外面的沙灘上,燃起了一個巨大的篝火,篝火旁紅男綠女,大人小孩在那邊歡呼嬉戲。在篝火旁邊還有自助燒烤,自己喜歡什么就可以自己去烤,旁邊還有還有飲料、酒,所有的一切都是免費提供的。

來到島上一般都是買票的,一個人看多少錢,然后島上的東西都是免費開放,除了住的地方有高低級之分,還有島上的餐廳什么的要錢外,其它的都是免費供應。古家名下的這三座島嶼,每一座都采取不同的經營方式,所以才會吸引著一大批的人來玩。

在一旁比較暗的沙灘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熱情男女迫不及待的擁wěn著,有的還抱著在沙灘上滾來滾去,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樂浪和少卿她們來到沙灘上,篝火的一旁有人在那表演,很多人都坐在旁邊看著。少卿她們走過去在一邊坐下,看著表演。樂浪看了,連忙乖巧的去旁邊的自助烤架上烤東西。三郎跟著少卿她們看了一會表演,就不感興趣了。轉頭看了一下,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看樂浪烤東西。

看著不停冒起的輕煙,聞著開始從烤肉架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香味,三郎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口水,憨頭憨腦的對著樂浪問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這烤肉好不好吃呀。”其實他心里是想吃烤肉。家里被樂浪弄了個鐵盤烤肉,他是嘗過不少,不過今天這炭火燒烤他還從來沒有吃過。

看著三郎一臉饞樣,樂浪好笑的拿起一串烤好的肉串給他,“小心點,還很燙。”

“哦,”三郎應了一聲把肉串拿在手中,一嘴就咬下去,卻不小心被還“哧哧”冒著熱油的肉串燙到,在那邊“呼呼”的吹著,看得一旁的樂浪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等肉串凉了一點,三郎才開始吃了起來,感覺味道好極了。樂浪烤熟了幾串,殷勤的跑到少卿她們旁邊,殷勤的獻上。少卿瞄了他一眼,拿了一串吃了起來,靈兒也拿過一串,說了聲:“謝謝阿浪哥哥,”就繼續看起了篝火旁的表演。

樂浪趁機坐在少卿旁邊,少卿看了狠狠的頂了他一肘,不過樂浪還是沒臉沒皮的坐著,她沒法,只好由著他,剛才的氣卻消了大半。他們一邊坐在那邊看表演一邊看著吃著燒烤,愜意的要命。

微風輕輕的吹著,撩起少卿的發絲,那發絲在樂浪的鼻子上飄呀飄的,搔得樂浪的鼻子發癢,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少卿看了,嘻嘻的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把頭發挽了個結,就不再理他。她不理他,可樂浪卻是沒臉沒皮的湊了過來,伸著鼻子溫柔的聞著她的發絲。她看了,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不過樂浪依舊沒臉沒皮的湊了過去。少卿沒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只好由他。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樂浪輕輕的抓著她的手,她沒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抓著,只是她的心里眼里盡是說不出的濃情蜜意。

表演到了最后,大家都圍著篝火跳起了舞,靈兒也跑過來拉著他們的手過去跳舞,連三郎也被他們帶著跳了起來。

跳著跳著,有人帶頭唱起了那首“”,在這人的帶動下,大家都唱了起來,洪亮的歌聲久久回蕩在島嶼的上空,給小島平添了無盡的溫馨。

回到房里,洗了澡,樂浪哄著三郎準備去睡覺,卻看到靈兒走了進來,手里還抱著一條毛毯。

“你這是”

樂浪還沒說完,少卿就從自己的房間里走了出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帶著靈兒走了進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樂浪。

他還想著晚上和少卿好好的交流一下,這下,悲哀了

第二百零六章澎湖魚市

清晨,海水尚未退去,一波一波的浪潮拍打在岸上,濺起無數的浪花。()

陽光灑灑揚揚的照落在椰子樹林中,透過少卿房間陽臺的落地窗上,照了進來。

少卿弓著身子,還在睡著。靈兒張大四肢,一只腳跨在少卿的身上,一只手橫在她的臉上,毫無體態的睡著,任誰也想不到跳脫可愛的少女靈兒,睡姿竟然這么的不堪。

她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眼睛笑成個月芽兒,嘴里還在“吃吃“的笑著。

少卿微微動了動,好像被靈兒的笑聲吵醒,醒了過來。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身上好像被壓著什么東西,睜開眼一看,卻見一只手橫在臉上。她輕輕的把靈兒的手放在一邊,轉頭看去,卻見一條如雪般白嫩的玉腿跨在身上,再看靈兒的睡姿,不由愕然,旋爾笑了起來。

起來梳妝打扮,刷牙洗臉后,發現靈兒還在睡,她不由輕輕的推了她一把,“靈兒,醒來了。”

靈兒被她推了一下,似乎有點醒了,但就是不起來,又翻轉了個身子,抱著她的毛毯,嬌憨的說:“不嘛,不嘛,人家還要睡呢?”

“太陽都曬屁股了。”

少卿叫了幾下,卻看到靈兒還是賴在床上,抱著她的那條毛毯一動不動,眼睛一轉,悄悄的湊到她的耳邊說道:“阿浪哥哥來了。”

“啊...”靈兒聽了立馬坐了起來,吊帶睡衣在她的折騰下,悄悄滑落香肩,酥胸若隱若現。

外面傳來敲門聲,“少卿起來沒有?”是樂浪在外面敲門。

“起來了。”聽到樂浪的聲音,少卿轉頭應道。

“那快點,我早餐已經叫好了,免得涼了。”

“哦。”

早餐,島上有專門的餐廳在賣,如果游客不想去吃,打個電話,也有專人送到屋里去。當然,這些服務都是要錢的。不過樂浪他們到了島上,一切花費都是靈兒他們家的,這讓樂浪很是感嘆,不用花錢的感覺真好。

“快點,阿浪在外面叫了。”少卿對著坐在床上兀自不肯動的靈兒催促道。

“真不知道你們這么早起來干嘛?”說著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才慢慢吞吞的掀開抱著的毛毯要起來。

“呃...,你昨天不是說要帶我們去看魚市,特地叫我們早點起來嗎?”少卿聽了她的話納悶的問道。

“魚市?”聽到少卿的話,靈兒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哎呀,我忘記了。”當下連忙跳下床來,穿起衣服,頭發亂的像個激窩一樣,看得一旁的少卿直搖頭。

穿好衣服,靈兒抱著毛毯風一般的沖了出去,連樂浪叫她吃早飯都沒答一聲。

等樂浪他們吃完早餐后,她終于又出現了,這時她已經梳洗打扮好了,手里還拿著個叉燒包吃著。她走過來對著樂浪他們催促道:“快點,快點,魚市要早上才熱鬧。”

樂浪和少卿相對無語,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都不知道早上是誰賴床不起來。

澎湖魚市,是一個很有名的觀光魚市。在臺灣的十四個漁港觀光魚市中排名第六,這個名次對于以海鮮出名,而且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的澎湖來說其實是有點難堪的。但是當地政fǔ卻覺得這無損澎湖海鮮的美名,他們覺得澎湖海鮮不需經過任何評比,也能很有信心的用全臺灣海鮮中最bāng最新鮮肥美的詞來形容。

在澎湖,每一年都有幾十萬的游客慕名而來,就是為了品嘗澎湖特有的生猛海鮮,而澎湖海鮮結合旅游觀光,通過觀光魚市,讓來澎湖旅游的人有得吃、有得喝又有得玩,很讓一些游客喜歡。

澎湖的生猛海鮮很是出名,肥美又新鮮,花枝、螃蟹、龍蝦在這里就像路邊的石頭一樣,并不稀奇。澎湖的野生石斑魚、象魚、白沙鄉丁香魚還有每年冬天才有的土魠魚才是澎湖海鮮的真正招牌。其中還有用網箱養殖的魚類,其中以海驪魚最出名,這都可以媲美同屬于臺灣的屏東黑鮪魚,聽說年產量居世界第一。

在這里不僅可以吃到最新鮮肥美的海鮮,還可以享受一翻釣魚、抓魚、喂魚的樂趣,對于沒有來過的人,都是一次難得的新奇體驗。

樂浪他們來到魚市,魚市早上是最熱鬧的,人群來來往往,有人在買東西,也有人只是過來逛逛。樂浪他們在魚市上走著,海鮮的腥味撲鼻,不過不知怎么的樂浪就喜歡在這種市場上逛,因為在市場走,看著大家在買賣,他有一股很親切的感覺,或許是這里有著鄉土的味道吧。魚攤上大大小小的魚,琳瑯滿目,樂浪和少卿他們認出的不會超過十種。

三郎看著魚攤上那些怪模怪樣的魚,有的滿嘴利齒,有的尖尖的嘴,有的像個石頭,有的就是只蟲子,看得他不時大驚小怪的叫著。曾幾何時,他曾見過這么多的魚類。

看著魚攤上這么多的海鮮,樂浪忍不住就買了一些又大又長的生蠔,這些生蠔個個都比他的手掌還長,等會兒叫人用蒜蓉焗,那味道讓人恨不得連舌頭也一起吃下去。看了一下,又買了一些新鮮的白鯊肉,這種肉用紅糟煮也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就這樣在市場上逛了一圈后,他們手上就或多或少的拎著一些東西,看看也差不多中午了,幾人就帶著買來的東西往魚市旁邊的一個餐廳殺去。

這邊的餐廳有專門幫客人烹制買來的海鮮,不過要收一些加工費。樂浪把東西交給服務員,交代了一下,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后就等著開吃了。

過了一會,美味的海鮮就端了上來,蒸、炸、煮、燜,每一種都有不同的花樣,看得人眼花繚亂,胃口大開。一旁的三郎首先忍不住,拿著筷子夾了起來,樂浪他們看了也開動了起來,一時筷子橫飛,一片狼藉。

吃完后,樂浪打了個嗝,叫了個現榨果汁,心滿意足的躺在椅子上喝著,直嘆此趟不虛。

“阿浪哥哥,我們下午去釣魚好不好?”喝著服務員拿過來的現榨果汁,靈兒對著樂浪說道。

“去哪釣?”樂浪應了問道。

“隨便,我叫條船載我們出去,隨便找個地方釣就可以。”

樂浪想了想,感覺自己拿著釣竿在那茫茫海中釣魚也是不錯,也就點頭答應了。難得出來一趟,也讓少卿和三郎他們好好的玩一下,自己則是無所謂,當年在海上,自己釣魚還釣的少嗎?還有,既然帶著少卿他們出來,那就要玩的開心,體驗一下不曾體驗的東西,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臺風的季節,要不然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出海釣魚。

下午,靈兒從自家的島上找了條游艇載著他們出去,這游艇是專門租給一些想出海的人用的,里面有廚房,大廳,還有臥室,很是寬敞。

游艇慢慢駛離碼頭,開船的是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老人,四五十歲左右,但是一身黝黑健碩的體魄,讓人都不敢相信他差不多年到半百。

游艇慢慢的開著,遠處的島嶼慢慢的變成黑點,上面是一片漫漫藍天,下面是無際的海面,讓人有一種很是茫然的感覺,讓人不由想起了一句詩“落霞與孤鷲齊飛,秋水共長一色。”

雖然這里沒有孤鷲,沒有落霞,也不是什么秋水,但那個意境卻是絲毫無差的。

樂浪他們站在游艇上看著難得的海景,這邊的水更藍了。

忽然,旁邊的三郎大聲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那邊有魚,那邊有魚。”

樂浪他們聽了,順著三郎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海面之上幾道白影翻來游去,也不知是什么。

“這不是魚,是海豚。”旁邊的靈兒看了對著三郎說,又轉頭對著樂浪說:“阿浪哥哥,要不,我們就停在這吧,既可以看海豚又可以釣魚。”

“嗯,你安排就是。”

聽了樂浪的話,靈兒就走過去叫老人停了下來,并從游艇里拿了幾套漁具,還有魚餌出來。

第二百零七章海釣

靈兒從游艇里面拿出魚竿,給樂浪和少卿一人一根,自己也拿著一根在那邊釣了起來,這游艇是專門為一些喜歡出海的有錢人設的,所以里面的東西很是齊全。

遠處,幾只白海豚在那邊游來游去,時不時的跳出海面,還出一種稚嫩的如嬰兒般的叫聲。開游艇的老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來,嘴里叼著個煙斗,看著遠處的海豚,眼神迷離。

海豚是人類的朋友,是一種很善良的哺rǔ動物。可以說是迷航人的燈塔,漁家人的寶貝。有海豚出現的地方即使再難走的海域也是一片坦途,而在海豚群出現的地方差不多也就是魚群出現的地方。

海豚是要在水面上呼吸的海洋動物,它們在水面上呼吸一次大約可以在水下維持二三十分鐘,當大家在海上看到海豚從水面上躍出時,這是海豚在換氣。同時,海豚的棲息地多為淺海,很少游入深海。它們會在不同的地方進行不同的活動,休息或游玩時,會聚集在靠近沙灘的海灣,捕食時則出現在淺水及多巖石的地方。

海豚睡覺的方式也很奇怪,如果仔細看,便會現它們在游泳時,有時會閉上其中的一只眼睛。經調查它們的腦電波得知,在游泳時,它們某一邊的腦部會呈現睡眠狀態。其實,它們雖然持續游泳,但左右兩邊的腦部卻在輪流休息,每隔十幾分鐘,他們的活動狀態就會變換一次,而且很有節奏。

三郎看著遠處跳來跳去的海豚一會就感到很是無趣,就跑到樂浪旁邊扯著他的衣服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也要釣魚。”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海豚在追趕魚群進食的原因還是怎么了,在這邊釣魚好像并不怎么困難,樂浪一會兒釣了好幾條,不過都是一些長條類的魚。樂浪記得他好像吃過,味道還可以,不過刺挺多了,好像叫香魚來著。

樂浪又釣起一條巴掌長的香魚上來,看到三郎要釣魚,就給了他。不過,他可不敢就這樣讓他這么拿著釣,而是把魚竿固定在游艇邊的扶手上,要不然如果有一條大魚上鉤把他拖走怎么辦,就三郎這屁孩還不夠海中大魚塞牙縫呢。

把魚竿固定好后,樂浪讓三郎有魚了叫自己,就走了。三郎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釣魚,他可有經驗了。在家里沒事的時候,他就時常拿著魚竿到后面的水塘釣魚,有時候也會跑到湖邊去掉,不過都有人看著。

靈兒在那邊拿著一邊釣著魚一邊和少卿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很是開心。

樂浪走到靈兒這邊,看到她旁邊桶里游著幾條魚,笑著說:“怎么沒釣到大魚。”

“等會兒就有了,阿浪哥哥,你還要不要釣,要的話里面還有魚竿。”剛才三郎吵著要釣魚都被她們看到了。

“不用,我走走。”樂浪聽了搖頭道。

“哦。”

看了一下靈兒的收獲,樂浪就又走到旁邊的少卿身邊,像領導視察一樣看著她桶里游動的魚,對著她夸獎到:“嗯,收獲不錯嘛。”

“當然了,剛才還有一條大的,不過脫鉤了,我們多釣一點,等回去咱們煮個魚粥來吃,好不好。”少卿興奮的對著旁邊的樂浪說道,自從把自己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交給樂浪后,她的心就慢慢的朝樂浪靠攏,處處都開始想著他了。

“好啊,”

當下,樂浪也不管其它,就靠在少卿旁邊和她說笑著。

一邊的靈兒看了很是氣憤,進去里面拿了兩瓶飲料出來,和三郎一人一瓶喝著,瞄了下你儂我儂的樂浪和少卿,心里不無惡意的想著:晚上我還和少卿姐姐睡。

三郎喝著飲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魚竿。忽然,魚竿上的浮標動了一下,他連忙開口大聲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有魚了,有魚了。”

樂浪正和少卿在那邊卿卿我我,聽到三郎的叫聲,連忙走了過去。來到這邊,看到浮標又動了動,連忙拿起魚竿。這時,浮標又動了一下,就猛地往下沉去,樂浪看了連忙用力的拉起魚竿,可魚線卻怎么拉也拉不起來,不管怎么拉都是一樣。

他又試了幾下,即使把魚竿都拉的彎如滿月還是拉不起來,估計下面是被什么東西鉤住了,就想另想辦法。卻聽后面傳來“讓我試試。”

樂浪轉頭看去,卻是開游艇的老人,老人雖然年近半百,可一伸健碩的體魄卻一點也不顯老,特別那一臉的絡腮胡子讓他看起來更加威猛。

“海叔,那麻煩你了。”旁邊的靈兒看到老人恭敬的說道,海叔也是古家的老人了,所以他們一些輩對海叔都很敬重。

“沒什么,”說著,就接過樂浪遞過來的魚竿,試了試,用了很多方法也是和樂浪一樣。

“好像是下面鉤住什么東西了,干脆剪了吧,再重新弄一個鉤。”海叔試了一下說道。

“先不用,等我下去看看到底纏到什么再說。”

“你,行嗎?”海叔疑惑的問道。

“當然可以,當年我還曾經橫渡海峽游到澎湖呢?”聽了海叔的話,樂浪牛鼻哄哄的說。

在臺灣,老一輩的人都知道福州人過臺灣,身背三只刀“菜刀、剃刀、殺豬刀。”可當年他到澎湖的時候可是只拿了個破輪胎,論起來比先輩是牛鼻了很多。

“這么厲害,那你下去看看,要心點。”雖然這邊還是淺海區,可以說根本沒什么危險,不過他還是叮囑樂浪說。大海可不比6地江河,表面平靜,下面卻是漩渦暗濤洶涌,一不心,卷入其中,后果難料。

“嗯,”樂浪脫了衣服,只剩下一條kù叉,戴上靈兒拿過來的潛水鏡,踩著旁邊的腳架,跳了下去。

海水湛藍,在海水下面看上面,別有一翻風景,樂浪順著魚線慢慢的往下游去。

海水要比淡水重,有的人感覺征服了大江大河就想著征服大海,殊不知他的所謂征服只是打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大海是永遠也無法征服的。

大海是最無情的,可能現在還是風平浪靜,但下一刻就會是狂風暴雨,在這淺海地區沒什么感覺,但到了深海處,這種感覺就會非常明顯。

樂浪慢慢的往下游著,下面海草豐富,有一些魚蝦藏在海草中,看到樂浪過來,就都飛快的游走了。看著這些海草,樂浪想到自己欲如意空間中也有一個海水塘,就收了一些海草進去,給里面的魚蝦吃。

他慢慢的游到了下面,來到魚線的盡頭,看到那魚鉤不知怎的被綁在了一根粗大的黑色木頭身上。這根木頭有一人合抱粗,十米左右的長度,旁邊還零零散散的散落著三四根這樣的木頭,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會在這里。

樂浪把纏在木頭一角的魚鉤給取了下來,看了一下木頭,感覺應該也是什么名貴的木材才對,要不然也不會掉在海里。心想著干脆就把木頭收進了欲如意空間里,等以后再看。弄好后,就游了上去。

“怎么樣了,阿浪哥哥?”看到樂浪起來,靈兒拿了一塊毛巾過來問道。

“沒什么,就是被卡在一塊木頭上。”樂浪拿著毛巾擦著臉說道。

“阿浪,你要不要去洗個澡。”少卿也在旁邊問著。

“嗯,那我就去洗一下,不然感覺有點不舒服。”說著,就走了進去。

游艇的設備還是很先進的,而且里面東西也很齊全。樂浪洗了澡,換上自己剛才穿的衣服,本來里面也有一些衣服換的,可他一想到這衣服放在游艇里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就沒敢穿。

他看著濕了的內kù,心想著難道又要扔了,心里感覺有點浪費,就干脆洗了洗,掛在游艇上。反正這里海風這么大,吹一下就干透了。

靠在游艇上g晾曬著的內kù,不心被煙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少卿看了呸了一聲,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靈兒看了,更是臉色怪異,也不知在想什么。

樂浪走到三郎旁邊,又重新給他把魚鉤上了魚餌,還把魚竿固定住,然后就走了。看到靈兒和少卿兩人在那邊開心的說著話,也沒去打擾。走到海叔旁邊,跟他說著話。

“海叔,您以前應該是在跑船吧。”

“嗯。”

“那怎么又跑來開游艇了呢?我感覺還是跑船比較舒服。”

“怎么,你也跑過船。”

“跑過幾年,后來感覺有點累,就回來了。”

“哦,是跑那里的?”

聽到樂浪也跑過船,海叔好像找到了共同的語言,就和樂浪聊了起來。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又有魚了,又有魚了。”樂浪正和海叔聊得高興的時候,那邊的三郎又大聲叫了起來,他連忙跑了過去。

第二百零八章淡水暮色(上)

走到三郎旁邊,樂浪看到浮標又動了起來,連忙拿起魚竿,抓在手中。()再等了一會,看到飄在海面上的浮標猛地一沉,連忙用力舉起來用力的往游艇上一甩,一般比較小的魚這么一甩就會甩上來,不過這次卻是沒有甩上來,相反,樂浪發現這次不知釣到什么東西入手頗重,便慢慢的轉著魚線,把魚線收了起來。

這魚好像也沒什么動靜,樂浪就這么收著魚線,那魚一動不動的,任樂浪拉了過來。他看到魚線收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手來,用力把魚竿用力往上一提。當釣著的魚露出海面時,聽到三郎又有魚都圍過來看的人登時都被唬得目瞪口呆。

原來樂浪魚竿提上來的根本不是什么魚,而是一個差不多臉盆大小的月白色大海貝。樂浪看了,不由在心里罵道:“你個香蕉芭樂,什么玩意兒,釣魚都能釣出個海貝來。”

靈兒在一邊看了,高興的對著樂浪贊道:“阿浪哥哥,你好bāng呀?連這么大的海貝都能釣上來。”

“嗯,阿浪叔叔一定是好bāng的,比三郎還bāng。”三郎聽了,也在一邊猛點著頭說,只有少卿在一旁吃吃的偷笑著。

聽了三郎的話,樂浪額頭的汗水直冒,沒好氣的白了三郎一眼,心想著,貌似是你在釣魚好不好。三郎可沒這個自覺,他感覺自己頂多算是幫樂浪看著魚竿而已,他都沒有拿過魚竿怎么能算釣魚呢?

樂浪把大海貝提了上來,放在甲板上。這釣魚的魚線也可以,釣著這么大的海貝都還沒斷。他看到緊緊合著的貝殼蓋,魚鉤還在里面,估計是魚吃了餌后到處亂游,驚惶失措之下游到了這大海貝的周圍,大海貝被刺激下就合上了殼,魚和魚鉤就這么都被關在里面了。

他試著掰了一下這大貝殼,緊緊的,打不開,就去游艇里面找來一把薄薄的尖刀,從大海貝緊閉的隙縫中慢慢的chā了進去。刀慢慢的切開貝肉把大海貝的貝殼打了開來,里面一條寸長的小魚被緊緊的包裹在貝肉當中,早已經死去。樂浪將魚拿出來,取出魚鉤,把魚給扔了。

看著大海貝中那一坨大大的粉白貝肉,樂浪想著,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珍珠。于是,就在貝肉中找了起來。

旁邊的少卿看了好奇的問道:“阿浪,你在干什么。”

“我找一下看有沒有珍珠。”樂浪一邊掏著貝肉一邊答道。

“這種海貝也有珍珠嗎?”少卿好奇的問著,她只知道好像那種珍珠貝有珍珠,不知道這種海貝也有珍珠。

“有,大部分海貝都會形成珍珠,可不只是珍珠蚌才有。看這個海貝這么大,說不定還真有珍珠。”靈兒在一旁看著說。

“唔,真有...,”樂浪掏了一下,感覺手中好像抓到了什么東西,連忙用尖刀切開里面的海貝肉。

貝肉一被切開,就有幾顆金黃色的珠子滾了出來,顆顆都有鴿蛋大,旁邊還有一些小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咿,怎么會有這種珍珠呢?”靈兒看了驚叫道。

“金色的,好像只有黑色,白色,黃色的珍珠,都沒聽過有金色的。”少卿看著滾出來的金黃色珍珠驚訝的說。

聽到靈兒他們的議論聲,海叔也走過來看,當看到滾出來的金色珍珠時,不由目瞪口呆,“這是,這是....”

“怎么有有金色的珍珠珠呢?”樂浪輕輕的拿起一個金色的珍珠在手中看著,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顏色的珍珠。他把金色的珍珠放在手心,手中的金色珍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迷人的金色光芒。

“少年仔,能不能把你手上的珍珠給我看一下。”海叔在看到珍珠短暫的失神后就回過神來,激動的對著拿著珍珠的樂浪說。

“當然可以。”樂浪把金色的珍珠遞了過去。

“這是...這是...”看著金色的珍珠,海叔好像想起了什么,哆哆嗦嗦的說。

聽到海叔好像知道這是什么珍珠,樂浪連忙問道:“海叔,這是什么珍珠?”

“金珠,這是金珠,真的是金珠?”海叔語無倫次的說著,神態激動,手顫顫巍巍的,感到難以相信。

“什么金珠?”

“古老相傳,‘海中有金珠,食之可得長生’,大家都聽說過這事,但卻從來沒有人見過,沒想到,今天總算是讓我見到了。”說著說著,他已經沒了剛才的激動,情緒慢慢的恢復過來,變得淡然。仿佛此刻手中的金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顆極普通的珍珠一般。

樂浪看了不由一愣,這老人好高的定力。不過,海叔是跑船的人,這么大歲數的人,大都是在生死上徘徊慣了,什么沒見過,有這定力也是正常。

海叔把將手中的金珠還給樂浪,對著他說道:“少年仔,聽我一句,這東西最好不要讓別人看到,不然有大禍。”

聽了海叔的話,樂浪點了點頭,“嗯,海叔,我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海叔聽了點了點頭,看了他一下,有點留戀的看了金珠一眼,就轉頭走開了。呆著太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把持得住自己的心。

“好漂亮的珠子呀,少卿姐姐你看是吧。”靈兒走過來,一把拿起樂浪手中的金珠放在手中,看著贊道。

“嗯,是好漂亮。”少卿看著金珠散發出的迷人色彩,心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樂浪蹲下身子,把大海貝上的金珠都取了出來,其中鴿蛋大的金珠有五顆,其中一顆還稍微大一點,還有幾顆大約小拇指大,其它的都是一些比較小的,而且還沒變成金色的金珠。他把珍珠都取了下來,然后去游艇里面拿了一個盆子出來,把貝肉取出來放進去,等會兒回去熬貝肉湯喝。然后他把金珠拿進游艇中,那里有帶來的背包,里面放著一些常用品不過他沒把金珠放進背包里面,而是放進了玉如意空間里,要說哪里最安全,非屬玉如意空間不可。

放好金珠后,樂浪忽然想到自己能釣到這么大一個海貝,下面應該也還有一些才對。他想著,心頭火熱,就要下去。

看了一下還掛在游艇上飄揚的內kù,拿了下來,去里面換上,然后跟海叔和少卿他們說了一下,就跳下海去。剛剛樂浪已經下去過,他們倒也不擔心出什么狀況,只是在上面默默等著,連釣魚也不敢釣了,就怕魚鉤鉤住樂浪。

樂浪往海底游去,來到剛剛發現木頭的地方,發現這個沒有沒有海貝,就繼續往旁邊游去。沒過多遠,就被他看到在一個石頭旁邊好像有一些海貝,就游了過去,

他拿起一個海貝,擦去上面的厚重淤泥看了一下,果然是和剛才一樣的海貝,連忙收進玉如意空間里的海水塘中,也不管這海貝是不是也能生出個金珠來。他又從旁邊找了一些海貝,發現差不多了,就要游上去。

忽然,他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四處看了一下,往剛才看到的那塊石頭游去,輕輕的擦去上面的淤泥,看了一下。好家伙,這哪里是什么石頭,原來是一個將近兩米的龐大海貝。樂浪看了心下高興不已,連忙收進空間中,游了上去,有這么大一個海貝,頂得過剛才收的那些。

回到船上,換上衣服,依舊把內kù掛在游艇上晾干,看得眾人直翻白眼。

這個下午,三郎看著的魚竿始終沒釣上什么大魚,頂多就是一些寸長的小魚,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三郎的運氣不好。

歸去,天上一群鷗鳥飛舞,海風咧咧,天空一片湛藍,落日余暉,晚霞滿天,真的可以說“落霞與鷗鳥齊飛,海水共長天一色。”

回到房間,讓靈兒叫人把帶回來的貝肉拿去熬湯,然后則直接在島上的餐廳里訂了晚餐,晚餐干脆就在房間里吃了。

晚上的時候,靈兒果然真的在少卿房里睡了,這讓樂浪苦惱不已,只好在心里唱著“無奈,無奈,無奈的人生。”艱難的睡去。

臺北。

是臺灣省的省會城市,位于臺灣島北部的臺北盆地,四周均與臺北縣接壤,是臺灣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臺灣政治、文化、商業與傳播等的中心。

在19世紀中葉,由于淡水河流域的物產貿易興起,先是艋舺成為重要貿易的據點,然后是大稻埕后來居上,臺灣的經濟重心逐漸北移。此后官方決定在艋舺與大稻埕間的田野地,興建臺北府城作為行政中心。公元1875年(清光緒元年),欽差大臣沈葆楨在這里建立了臺北府,統管臺灣行政,從此就有“臺北”之名。

第二百零九章淡水暮色(下)

今天靈兒帶著樂浪他們來到臺北,參觀了臺北故宮博物院和總統府后,就來到101大樓上吃午餐。

到臺灣當然要吃臺菜,所以他們選擇了“欣葉”,找了個最可以清晰看到臺北風景的桌子坐下,點了菜,一邊吃著,一邊看著。說實在,白天從101大樓看臺北的景色亂糟糟的,要晚上才好看,晚上點點燈火照亮城市的每個角落,那才好看。

古家島嶼上,一個青年男子走進椰樹林中的一個房子,打開門,看到房中埋首寫字的女人,詫異的問道:“呃,阿雯,怎么是你,靈兒呢?”

“帶著她的朋友去玩了。”那個被他叫做阿雯的女人聽了,頭也不抬的說。

“去玩,有沒搞錯,現在可是放假期間,人手都忙不過來,她還有心情去玩?”青年聽了大叫道。

聽到青年的話,阿雯抬起頭來,對他笑著說:“你妹妹可說了,她都快被你們這些古家的老古董盤剝成老姑娘了,再這么待下去,她非變成老姑婆不可。”

“啊,唉算了,她在這也幫不上什么忙。要玩就去玩吧?”青年聽了,很是無力的的坐在屋里的沙發上。沒辦法,在家里,小靈兒就是個祖宗般的存在,她說的話比誰都好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誰也拿她沒辦法。

那個女人看到他這個樣子,笑了起來。

下午,靈兒帶著樂浪他們來到淡水小鎮,閩南人知道淡水的人很多,不是因為淡水出名,而是關于淡水的歌曲太過出色,所以聽著歌曲,也連帶著把淡水這個名字也給記住了,不過卻沒人知道淡水在哪?

淡水位于臺北縣西北隅的淡水鎮,南隔淡水河與八里鄉對峙,東以大屯山與臺北市北投區相隔,北與三芝為鄰,隔臺灣海峽與福州市相望。淡水市街沿河而建,很具水鄉情調,有威尼斯水都的風韻。

淡水鎮以前因為地勢險要,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也因此使淡水鎮屢受異族統治的命運。這里也曾經是桅檣輻輳(讀湊),名噪一時的熱鬧商埠,如今卻也落得個夕照晚吟的下場,那屬于淡水的昔日光彩榮耀,或許只能留在老一輩人的追憶中了。

走在淡水老街頭,看著和南州老街一般無二的景象,樂浪很是感慨。曾幾何時,這也是故鄉人,卻被一條海峽生生的隔成兩處。老街之上,大部分都是賣古董和藝術品的店鋪,看起來很是古樸,有一股濃厚的歷史滄桑的味道。

看到古董店,樂浪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找了一家店鋪,看了一下后,走了進去。這間叫“得意齋”的店鋪不大,四周都擺滿了透明玻璃柜,柜子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在最里面的地方有個老頭,這老頭正看著電視里播放的歌仔戲,正看得入迷,連樂浪他們進來也不知道。

樂浪四處看了一下,終于在玻璃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連忙對看得入迷的老板說:“頭家,能不能把那盒子給我看一下。”

老頭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店里站了幾個人,連忙站了起來,走過來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了,你剛才要什么。”

“那個盒子。”樂浪指著玻璃架上的一個盒子說。

聽了樂浪的話,老板拿著鑰匙打開柜子,拿出放在里面的盒子,把盒子放在前面的案上。樂浪拿起盒子看了一下,感到很是滿意。這個盒子不是很大,上面鑲嵌著一片西洋風情的瓷片,盒子四周刻著吉祥如意的圖案,看起來古色古香的。打開盒子,有一股香味傳來,不是噴的香水,是盒子本身獨有的味道。

樂浪看了點了點頭,對著老板問道:“老板,這盒子多少錢。”

“一萬。”

“你騙瘋子,一個破盒子要一萬塊,以為我們是外省人,好騙呀。”樂浪還沒說話,旁邊的靈兒就嘟著嘴對著那老頭沒好氣的大聲叫道。

“小姑娘,你不要亂說,這個盒子可是古董,是清朝末年的東西,貴著呢。再說我王有山可是最老實的生意人,典型的童叟無欺,不信你在這條街。”老頭聽了靈兒的話,倒也不以為杵,只是耐心的對著靈兒解釋道。

“什么,清朝的,都幾百年的破東西了還拿出來賣,還賣這么貴。”

老人聽了苦笑不已,對這么一個連古董都不懂的小姑娘說話真是頭疼。

“算了,我給你們算少一點,九千塊好不好。”樂浪都沒還價,老人就自己開始降價。

樂浪對這個盒子很是滿意,就點了點頭,靈兒還要過去說什么,一旁的少卿連忙拉住,她這才作罷。

樂浪從口袋中拿出錢來,數出九千給了老板,來臺灣之前他換了不少的臺幣,之前在靈兒他們家的島嶼上一直沒怎么用,現在總算派上了用場。

老板數了數錢,看剛剛好,收了起來,看了下樂浪,對著他問道:“小兄弟,你好像不是臺灣的吧。”

“不是,我是福建過來的。”樂浪把盒子放在后背的背包上,隨口對著老板應道。

“福建,我祖籍也是福建的,前年還回去過,變化可真大。”

“現在都三通了,想過去就過去,幾個小時的事,快的很。”

“也是,慢走呀。”

“好的,不用送了。”

出到外面,靈兒帶著樂浪他們往一條小巷走了進去,走著走著,被她帶進了一家魚丸店。

淡水的魚丸很有名,而且大多都是一些老店,靈兒也來過好幾次,對這邊很熟。幾人坐了下來,叫了幾碗魚丸來吃。這里的魚丸是以上等鯊魚和魚漿摻少許馬鈴薯淀粉和水做成,入口堅實又脆,咬起來qq的,很有味道。

吃了魚丸后,靈兒又帶著他們走進了一家肉包點,看來有點不把這邊的小吃全吃光不罷休的樣子。淡水的小吃很出名,其中淡水魚丸、魚酥、鐵蛋、阿給最受人歡迎。魚丸和魚酥不用說,“鐵蛋”則是將鹵蛋反覆鹵制,直到最后蛋白都縮成薄薄的黑色韌皮,吃起來氣味香醇。這里的阿婆鐵蛋已有30多年歷史,是淡水小鎮最知名的小吃之口感獨特,令人難忘。

“阿給”這個名字是從日文演繹而來,原創老店位于真理街淡水國中舊大門旁,如今則滿大街都是。它的做法是油炸豆腐皮中塞滿粉絲,再糊上魚漿,蒸過后澆上食注開特制的辣椒醬,便成了這道風味特殊的小吃。

淡水這邊小吃的口味和南州的一樣,樂浪他們都很是喜歡,結果這一陣吃下去,都快走不動了。剛好前面就是渡船頭,走一走,也好消消食。

來淡水小鎮最好是下午,下午時候逛完街,吃完小吃,剛好在渡船頭散散步。最好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這樣才有情調。當然,最好還是俊男美女,這樣看起來也賞心悅目一點。

遠處的夕陽慢慢沉落海面,那海天之間一抹紅暈一抹淡藍一抹桔黃交雜在一起,漂亮的讓人贊嘆,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喜歡唱著淡水的歌,說著淡水的暮色。

這幾天剛好放假,人也挺多的,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都在這邊走著,說著話,看著這重重暮色。

樂浪他們站在岸邊看著遠處逐漸沉落的夕陽,看著被夕陽映紅了的潮水。

旁邊,不遠處,一對男女靜靜的站在那里,靜靜的,靜的有點可怕。

靜默了一會兒,那個女的開口說道:“陶成,我們分手吧!”

“為什么,不是說好了要等我回來的嗎?六年,我們相愛了年,難道我們這六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那個男人痛苦的拍著旁邊的欄桿對著旁邊的女人說,雖然他早有預料,但卻沒有預料到當事情真正發生事,心會是這么的痛。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你,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就你這么一個破釀酒師,做夢吧。”說完,女人轉身就走。

男人轉過身來,緊緊的抓住她的左手,不愿放她離去。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六年的感情說這么沒就沒了,讓他無法接受。

看到男人這個樣子,女人看著他,鄙夷的說:“陶成,有點尊嚴好不好?”

看著她,陶成慢慢的松開了她的手,眼中盡是痛苦的神色,轉過身來,對著無盡大海大聲的吼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這段路自己走過來

這段情怎樣變無奈

我無了解是誰造成咱的悲哀

你的心甘有想挽回

你的情甘也有原在

我問自己甘通繼續搏下去

要走無步要退無路

想要開嘴講不出聲

想要伸手要挽回啥

要走無步要退無路

想要自由擱不敢飛

想要留下擱驚後悔

咱的夢醒來變成空

咱的情不愿也著放

一聲再會從今你我

牽k耐

第二百一十一章夜市巧遇

在靈兒的帶領下,樂浪他們走出小吃攤,來到另外一邊賣東西的地方。()這條路上不僅有店面,還有一些投機倒把或者為了三餐的小販在路上擺攤。

士林夜市鄰近東吳、銘傳、文化大學,學生們都是追著潮流跑,小販們當然懂得學生的心思,商品不但經常推陳出新,流行款式應有盡有,比起其他地方還便宜許多,簡直是物超所值。這么一條街就能滿足一個人從頭到腳所有購物需求,選擇性又多,也難怪這里成為年輕人的朝圣之地。

在士林夜市,對于大多數喜歡逛街的女孩子來說,除了店面好逛外,其中那些跑給警察追的擺攤小販們的商品更是能吸引她們的眼球。在一些臺灣美眉的眼里,這邊地攤上賣的東西的價格可以說是流血割喉價,3件500(臺幣)這種超值價真是太完美,換季的衣服可能稍貴,若是愿意花點時間比價,一千元以內打點全身行頭絕對沒問題。

說起這些擺攤行動小販,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他們占據了大半條路,讓行人只能擠著緩慢前進。這或許就是很多人喜歡帶著自己的初戀小女友來到這邊的原因之一,因為這樣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女友近距離的接觸,或者是直接抱在懷中。

雖然這些小販讓人又愛又恨,但缺少了他們卻又讓夜市毫無生氣。當警察前來取締時,小販們會迅速打包,閃電式的一哄而散,整條路馬上凈空,每次看到他們熟練的動作都好像是在拍戲一樣,簡直比電影還逼真。

到了這邊,不僅是靈兒,連少卿也跟著動了起來,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試試那個,忙的忘乎所以。如果不是樂浪拉著三郎緊緊的跟在他們后面,她們或許早已經忘了樂浪的存在。

趁著少卿和靈兒她們站在那邊看漂亮小飾品的時間,樂浪走到一個賣手絹的攤位上。這里不僅有手絹還有圍巾、手巾,品種tǐng齊全的,有古色古香的、有充滿現代風格的、有西洋風情、也有中國古典風情的,林林總總一大堆。樂浪看了一下,拿起其中一塊繡著白玉蘭圖案的手絹對著小販問道:“多少。”

“兩百,”這白玉蘭繡的不錯,樂浪感覺價格差不多,就買了下來。走到少卿她們那邊,看著她們還在那里挑挑揀揀,就干脆帶著三郎來到一旁賣小孩子玩意兒的小攤上,給三郎買了一個戴在頭上會閃光的王冠,還買了一個捏起來就有聲音發出的會閃光的金箍bāng,樂得三郎屁顛屁顛的。

樂浪很喜歡夜市上這種喧鬧的氣氛,自己帶著三郎也逛了起來。

忽然,遠處有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后面還有一個中年fù女在那邊一邊追一邊大叫著“搶劫了,搶劫了”。

那人跑過樂浪身邊,不知怎的一個踉蹌往前面滾了出去,滾了幾下后,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后面的中年fù女追過來,看到那人暈倒在地上好像很是驚訝,不過也沒管他,只是從那人身上找出自己被搶的東西后,狠狠的踢了他幾腳,嘴里還嘮嘮叨叨的說:“少年人,有手有腳,好吃懶作,早晚老天收了你。”然后也不管他,徑自走了。

旁邊的人看了一下,也不管暈倒在地的那人,繼續逛了起來。

小老百姓們最恨的不是什么貪官污吏或者禍國殃民的東西,因為那些離我們的生活太過遙遠。最恨的其實就是這種小偷小摸或者執法城管潑皮無賴。這些小偷可能會偷去你攢了好久的錢才買的新手機,還有兜里所以的錢,甚至還會引變成搶劫。那些城管會把你用一生積蓄下來改建成的房子拆掉,還會說你這是違章建筑,這些人才是老百姓最痛恨的東西,是國之蛀蟲。

正在那邊看著一些新奇小首飾的少卿和靈兒也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跑到樂浪這邊來,拉著樂浪往前走去,瞬間消失在人群中。

人潮洶涌,那人靜靜的躺在那里,也沒人理他。過了一會,才小偷才幽幽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這才想起剛剛自己拿了人家的東西后,跑著跑著好像有人踢了他一腳,然后自己就往前滾去,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想到這里,他不由目露兇光,看著周圍。這時,踢他的人早已經不見蹤影,他掙扎的站了起來,捂著胸口,剛才那中年fù女的豬蹄還是tǐng大力的,然后一瘸一拐的往遠處走去。

走出了很遠,少卿和靈兒這才放開抓著樂浪和三郎的手,停了下來。幾人慢慢的走在路上,邊看邊走,時不時還買幾串小吃吃著。

忽然,樂浪只覺肩上有人拍了一下,他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拍在自己肩膀的手,轉過身來。

“啊”只聽后面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樂浪轉過身來,冷著臉看著被自己抓住手的人,說道:“朋友,你好像跟著我們有一段時間了吧。”

早在這個人跟上來的時候,樂浪就開始注意了,沒想到他這么不知死活的找上來。

樂浪用力的捏著他的手,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別別我沒有惡意。”對面那人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斷了,連忙開口說。

樂浪看了一下對面這人,感覺這人瘦弱的身板也不像混黑的,就這身板,一推就倒,去混黑還不讓人砍死,頂多也就是跑腳的小嘍啰,不過月亮并不擔心。

“不要再跟著我們”樂浪指著他說。

說完,樂浪他們轉身就走,可后面這人又跟了上來。樂浪不由皺起了眉頭,轉過身去,準備給這不知死活的家伙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沒想到那人卻笑著臉,雙手恭敬的拿出一張名片,遞到樂浪面前來,說:“你好,我是豬哥社會的制作人,這是我的名片。”

樂浪看了一下,接過他的名片,看著念道:“鄭...玉峰。”念著他的名字,樂浪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臉的古怪。

“是是是,鄙人正是鄭玉峰,不知道先生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到那邊喝個咖啡,聊一聊。”鄭玉一臉真誠的笑著對樂浪說。

樂浪看了看他,想著大家逛了一圈也是有點累,就答應了。

于是,就帶著少卿、靈兒她們跟著鄭玉峰來到一家咖啡廳。

咖啡屋,典雅而不失現代的風格,看起來感覺不錯,這里臨窗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樂浪他們就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咖啡廳里靜默無聲,外面卻是喧囂滿天,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來來往往吵雜的人群,別有一翻味道。

鄭玉峰聽了樂浪他們的意見,點了幾杯咖啡和果汁后,才笑著對樂浪問道:“不知先生怎么稱呼。”

“樂浪。”樂浪拿起送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應道。

“那我就稱呼你樂先生了。是這樣的。我是豬哥社會的制作人,最近我們想找幾個大陸過來的朋友參與我們節目的錄制。我們這錄制的人選是非常嚴格的,所以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人,今天忽然看到你們,感覺終于找到了,看看你們一個俊男兩個美女還有一個小帥哥,不是你們都不可能。不知道樂先生愿不愿意參與我們節目的錄制,當然,為了感謝你們的參與,我們會有一筆車馬費給你們。”鄭玉峰一上來就直接對著樂浪說。

“豬哥社會?就是那個欠了一大把錢,娶了好幾個老婆,跑路了還唱東山再起的人主持的節目。”樂浪聽了,有點詫異的問道。

“沒錯,如果樂先生有興趣的話,我會后天就安排你們錄制,以免耽誤你們的行程,你看怎么樣。”鄭玉峰看到樂浪好像有興趣的樣子,連忙打鐵趁熱,對著樂浪說道。

“后天,”樂浪想了想,就點了點頭,明天他們要到日月潭去,后天錄制剛好。

說真的,閩南人或許有的不認識國家主席或者總統是誰,但豬哥社會的主持人是誰卻沒有人不知道的,還有他那被引為奇談如電影戲劇般起起落落的人生,也是讓人記憶深刻。

最重要的是樂浪也很有興趣見見這位老人。于是就點頭答應下來。

鄭玉峰和樂浪又說了一會話后,就先走了,走的時候還自覺的結了帳。

看到他走了,一旁的靈兒才高興的對著樂浪說:“阿浪哥哥,你要上節目了。”

“你們也要上的,到時候家里的人看到我們在節目上出現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說著,他自己倒笑了起來。。

“是哦,不過還好,這節目不是直播,到時候我們都可以在家里看,不過到時候阿浪哥哥可能已經回去了。”說到這里,靈兒就高興不起來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豬哥社會

樂浪看到靈兒不開心的樣子,笑著對她說:“現在兩岸來往這么方便,你什么時候想去,跟我說一聲,我到機場接你就是。”

“真的喔,人家可不想下了飛機還要再坐幾個時的車才能見到阿浪哥哥,我一下飛機就想看到你。”靈兒嬌憨的對著樂浪說。

“真的,不騙你。”樂浪認真的說。從樂浪游過臺灣海峽,來到靈兒家的島嶼,露出頭來看到靈兒那一副傻里傻氣的樣子時,他的心中就莫名的對她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感覺,不是愛情,也不是兄妹之情,很是奇怪。

“嗯,那我們說定了。”說完,靈兒又開心笑了起來,帶著樂浪他們又開始往來來去去的人群中殺去,他們穿梭在夜市之中,一直逛到累得快走不動了才回去。

隔天,靈兒帶著樂浪他們去了日月潭,日月潭可能八十年代左右出生的人都很熟悉,學課本上就有。

日月潭是臺灣唯一的天然湖周群山環抱,重巒迭嶂。潭水碧波晶瑩,湖面遼闊,群峰倒映湖中,優美如畫。每當夕陽西下,新月東升之際,日光月影相映成趣,更是優雅寧靜,富有詩情畫意。日月潭中有一島,遠望就如同浮在水面上的一顆珠子,其名珠子嶼(光華島),以此島為界,北半湖形如圓日,南半湖形如彎月,日月潭便是因此而得名。

美麗的地方總是有一些美麗動人的傳說,日月潭也不例外。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美麗的寶島臺灣住著一位勇敢的青年大尖和一位美麗的姑娘水社,他們相互愛慕,常常在一棵大樹下相會。

在以前日月潭不是這個樣子,它還只是一個寬廣無比的大潭。這個大潭里住著一公一母兩條惡龍。

有一天,當太陽走到天空時,那條公龍飛躍而起,一口將太陽吞下肚去。晚上,當月亮走到天空時,母龍也飛躍起來,一口把月亮吞了下去。這對惡龍在潭里游來游去,把太陽和月亮一吐一吞,一碰一擊,像玩珠子一樣玩著。他們只圖自己好玩,卻沒想到人世間沒有了太陽和月亮,分不出白天和黑夜,樹木枯萎了,鳥兒不叫了,稻田里快成熟的稻穗也干癟了,家家戶戶的糧食吃光了,牛羊快餓死了,日子過不下去了……

看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的種種慘狀,大尖和水社決心為人世間找回失去的太陽和月亮。可是怎樣才能殺死惡龍呢?大尖哥和水社姐悄悄地鉆進惡龍居住的巖洞里,從惡龍的談話中偷聽到他們最怕埋在阿里山底下的金斧頭和金剪刀。

大尖哥和水社姐歷盡艱險,頂風冒雨,跋山涉水,終于來到阿里山下,從山底下挖出了金斧頭和金剪刀。然后他們又回到大潭邊,恰好兩條惡龍正在潭里玩著太陽和月亮。大尖哥一把跳下潭去,揮起金斧頭,把惡龍砍得滿頭是血,遍體鱗傷,水社姐看準時機,用金剪刀剪斷了惡龍的肚子。

兩條惡龍死了,可是太陽和月亮還是沉在潭里。大尖哥摘下公龍的眼珠,一口吞下肚去,水社姐摘下母龍的眼珠,也一口吞下肚。他們變成了巨人,站在潭里像兩座高山。大尖哥拔起潭邊的棕櫚樹向上把太陽高高頂起,把太陽頂上天空之中,接著水社姐也用棕櫚樹把月亮頂上了天空。

太陽和月亮又重新高掛在天上,光耀大地物復蘇。草木活了,樹上的鳥兒又歌唱了,田野里稻谷又結穗了,人們歡呼雀躍。而大尖哥和水社姐卻從此變成了兩座雄偉的大山,永遠矗立在了潭邊。

后來,人們就把這個大潭叫做日月潭,把這兩座大山叫做大尖山和水社山。

直到現在,每當中秋月圓時候,仍然可以看到人們穿著美麗的服裝,拿起竹竿和彩球來到日月潭邊,學著大尖哥和水社姐的樣子,把彩球拋向天空,然后用竹竿頂著不讓它落下來,以此來紀念大尖哥和水社姐這對少年英雄。

記得這個傳說還曾經被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改編成動畫片,時候還看過呢?

日月潭的美是難以述說的,不過樂浪覺得日月潭的美應該有兩個時段,一個是早上,一個是下午,夕陽將要西下的時候。

早上,在潭中的島之上,支起一張桌,掬一壺清清潭水,架在紅泥火爐上煮開,拿出用宜興紫砂做就的茶具,用煮開的潭水泡著凍頂烏龍,坐在石頭上,微微品茗,看著眼前這一波潭水,和被薄霧籠罩在風中若隱若現的群山,呼吸著大自然賜予的清新氣息,那是一種何等的空靈之境。

晚上,夕陽西下,遠處的煙霞透過群山的阻礙映照在潭水之中,撐著船,或許還應該有個美嬌娘坐在船上,然后賦一曲《歸去來兮》,那是何等的逍遙。

在日月潭玩了一天,回來好好的睡了一覺。早上九點左右,那個制片鄭欲峰就開著車過來接他們去錄制節目了,連樂浪也搞不懂這小子怎么會這么積極。

來到攝影棚,樂浪見到了豬哥,兩人打了個招呼。樂浪握著他的手,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這一生沉沉浮浮、幾起幾落,如同電影戲劇一般的精彩,這樣的人生或許一個人幾輩子都不會經歷過,但卻讓他都遇上了,最難得的是他到現在仍然可以的這么淡定。說真的,如果換他欠人家這么多錢,他也要跑路,不跑才怪,就是十輩子像牛一樣埋頭做,都不一定能賺那么多錢。

“豬大哥,你好。”樂浪笑著對豬哥亮叫道。

“你好,你好,坐,坐,等會兒我們”說著他就說起了等會兒錄制的一些事項,并沒有要求怎么做,就是講一個框架而已,旁邊還有侯怡君跟著靈兒她們說著話,三郎屁孩左看右看的,什么都好奇。

聊了一會兒,幾個人磨合了一下,消去了陌生感,制片人看了,感覺可以,就開始錄制了。

先開始訪問的是樂浪,然后少卿和靈兒、三郎她們再一起出來。

出來的時候樂浪照例唱了一歌,來豬哥社會不唱歌是不行的。樂浪唱了一“不應該”,唱完后,豬哥亮和侯怡君從旁邊冒了出來。

看到豬哥亮和侯怡君,樂浪對著他們打招呼道:“豬大哥好,怡君好。”

豬哥亮看了他一眼,走了過來,淡淡的說:“嗯,唱的不錯。”

樂浪聽了,很是臭屁的說:“當然,咱這歌聲不說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起碼也比她好千百倍。”說著,樂浪稍稍擋住侯宜君的視線指著她對著豬哥說。

豬哥聽了,瞇著眼笑著說:“呵呵,你也跟她比,人家可是連著名的作詞、作曲還有制片都不敢跟她合作,你起碼也跟一個好一點的比,跟她比,哼、哼。”

聽了豬哥略帶嘲諷的話,下面的觀眾都笑了起來。

站在樂浪右邊的侯宜君看到兩人說著話,也不知說些什么,就對著他們兩個說:“嘛拜托,說明白一點好不好,我都像鴨子聽雷一樣聽不懂。”

“什么鴨子,你爸還激仔呢。”豬哥聽了裝作很是不屑的對著侯宜君說。

“別這么俗好不好,”侯宜君沒好氣的對著豬哥應了一句,轉而對著旁邊的樂浪問道:“聽說你連你老婆也帶來了。”

“是呀,”樂浪應著。

“那旁邊另外一個是你什么人。”豬哥聽了,輕輕的碰了碰樂浪的胳膊問道。

“我朋友啊。”

“喔,這尼好,一個老婆一個女朋友,ho,你賺死了。對了,你還有其它的女朋友沒有。”豬哥把腦袋湊到樂浪旁邊,裝作聲的說。

“嗯,有。”樂浪考慮了一下說道,不過都是女性朋友。

“哦,你真過分,吃著碗里的還看著碗外的,人家都說我娶了四個老婆,但是我現在就只有一個老婆而已,你已經有了一老婆,外面卻還有好幾個女朋友,太過分了吧。”豬哥亮聽了樂浪的話,很是氣憤的說,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看到豬哥奇怪的表情,觀眾們都笑了起來。

一旁的侯宜君看了,連忙幫著樂浪對著豬哥亮道:“好了好了,人家要娶多少個是人家的事,管你什么事情。”然后又對樂浪說:“看你老婆也挺漂亮的,你說我跟你老婆比,你覺得是我漂亮還是你老婆比較漂亮,你感覺我做你老婆怎么樣。”說著,侯宜君露出一角肩膀,裝出一臉妖嬈狐媚的樣對著樂浪說。

樂浪看了上上下下對著侯宜君打量了一下說:“還是不要啦,我比較喜歡我老婆,你那個沒有感覺啦。”說著,手比了個捏的動作,好像在捏肉著什么東西。

第二百一十三章隨便niiao的三郎

看到樂浪的手勢,侯宜君頓時火冒三丈,對著他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是中國人都知道,樂浪那個動作明顯就是在作捏胸的動作,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說她的胸部,即使是真的,也不能說。

看到侯宜君一副要火山爆的模樣,樂浪連忙說:“沒有啦,沒有啦,我只有點bsp;“抽筋”這時的侯宜君是恨不得把他給g做的手勢,豬哥慢慢在樂浪面前晃了一圈,說:“冷涼卡好,人家都叫我‘豬哥’,我看你比我更應該叫‘豬哥’才對。”

“不行,我不能叫豬哥,你想想看,如果我樂浪這兩個字里再加上‘豬哥’兩字的話,多不好聽。你看看,用‘樂’這個字,放在前面就叫豬哥樂,放在后面就叫‘樂豬哥’,ho,歹聽甲要死。那個‘浪’字再加上豬哥兩個字那就更不難聽了。”

聽了樂浪的話,一旁的侯宜君就好奇的說道:“有什么不好聽的,不就是浪豬哥豬哥浪嗎,有有有”侯宜君還沒說完,就醒悟過來,剛要說出口的話登時頓住了。

“我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也是這么豬哥。”醒悟過來的侯宜君對著樂浪生氣的說。

樂浪聽了,也沒說什么只是靜靜的摸著自己的鼻子笑了。

豬哥看了揮著手說道:“好啦好啦,你不是帶你老婆來嗎,叫出來讓大家看看。”

說著,少卿和靈兒從里面走了出來。

少卿走到樂浪身邊,狠狠的頂了他一肘,疼得他呲牙咧嘴的,看了他的怪摸樣,旁邊的觀眾都笑了起來。

豬哥慢慢的走了過來,指著少卿對著樂浪問道:“這個是你老婆。”

“是,”樂浪老實的答道。

“這個是你朋友。”看了一下,豬哥又指著少卿旁邊的靈兒對著樂浪問道。

“嗯,”樂浪點了點頭。

“嗯,不錯,不錯。”豬哥聽了,連連點著頭,也不知道他說什么不錯。

一旁的侯宜君從旁邊拿過一張紙走過來對著豬哥說:“豬大哥,你有沒有感覺他們挺面熟的。”

“面熟,沒有呀,沒見過。”豬哥看了樂浪他們一下搖頭說道。

“沒見過,不可能,你再好好的看一下,”侯宜君看到豬哥的樣子對著他說。

“沒見過,沒見過。”豬哥連忙搖頭說。

“你真的沒見過。”候宜君又再問道。

豬哥聽了沒好氣的說:“啊你真龜怪,沒見過就沒見過,有什么好說的。”

“那你看一下這幾個人你有沒有熟悉。”候宜君把手中拿著的幾張紙給他看,其實也不是紙,是一張海報。

豬哥拿過看了一下,驚訝的叫道:“喔,真的很像。”說著把手中的海報掀開來給大家看,這時一張樂浪他們拍的電影巨作《無名》的海報,不過海報不是樂浪和少卿接ěn的那一張,而是不一樣的。海報上,三郎坐在地上哭著,樂浪拿著劍少卿舉著法杖站在兩旁,后面是化身為巫妖的鳴人。

“喔啊,這支戲不會就是你們演的吧,ho,不得了也,這支戲真的紅得擋不住,我演的那個激排英雄才拿了一億,這只戲在臺灣就不止拿了一億,還有其它地方的。ho,這些錢要是給我,什么債都還了,還用等著慢慢還。”豬哥拿著海報戲謔的說著,說得觀眾大笑。

“對了,這支戲是不是你們拍的。”豬哥又對著樂浪問道。

看到這張海報,樂浪他們終于知道為什么那個制片那么積極了,原來是認出了他們,不過現在可不能承認是他們拍的,不然麻煩事一大堆。

“不是,怎么可能是我們拍的呢,要是我們拍的那就好了,那不是賺死了。”樂浪連連搖頭說。

聽了樂浪的話,豬哥一把把海報仍在地上,對著一旁的候宜君說:“人家都說不是他們拍的,你還拿海報出來干什么,真是奇怪。”

“人家哪會知道呀。”候宜君一臉無辜的說。

豬哥慢慢的走到少卿的旁邊對著她問道:“聽說你是演歌仔戲的。”

“嗯,以前來臺灣演過。”少卿點了點頭。

“喔,那就來一段,空嗆,空嗆,嚓。”豬哥聽了眼前一亮,手腳比劃著說。

“好啊,不過阿浪要伴奏。”少卿點了點頭,然后對著旁邊的樂浪說著。

“他也會。”豬哥聽了奇怪的問道。

“會呀,他彈的二弦是我們那最好的。”少卿聽了他的話,不無自豪的說。因為這是自己的男人。

“那好,來,二弦拿來,表演一下,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聽了豬哥的話大家都鼓掌起來。

樂浪和少卿商量了一下,決定就唱那“釵頭鳳”。

樂浪輕撥著二弦,頓時一陣渾厚、古樸而又滄桑的曲調進入大家的耳中。

少卿聽到二弦聲起,也唱了起來: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bsp;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嘗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少卿不愧有著“三嘆娘子”的稱號,她的唱腔略帶著哀怨,再輔以樂浪彈的渾厚古樸而又略帶著滄桑曲調的二弦,聽的人都差點掉下淚來。

唱過后,豬哥走了過來,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對著他們說道:“ho,阮這是給人家笑的,你卻唱哭調,害人差點流眼淚,不過不錯啦。“

說完又對著站在一旁的靈兒說:“他們都有才藝表演,那你有沒有要什么表演一下。”

靈兒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會吹海螺,我家有一個大大的海螺,不過沒有帶過來,沒法表演。”

“聽說你家里很有錢,那都是金山銀山,你都不用做什么事,只要你老爸把金山撬一角給你,就有夠你吃一輩子了。”

他們在這邊說著,三郎忽然有點niao急,就跑了出去,隨便找了個地方掏出激激niao了起來,他可不管這是什么地方。

他niao的前面就是樂隊,大家一看三郎屁孩在這邊niiao,頓時傻眼,幸好一個樂手反應及時過來,隨便拿了個東西接住了他的niao,才沒有水漫金山。

豬哥他們也看到了niiao的三點,直接懵了。三郎niao完niao,拉起kù子就要走,這時豬哥可算清醒過來了,朝著三點追了過去,嘴里叫道:“你這家伙,隨便便,我要剪了你的激激。”

別看三郎胖,動作還挺快的,拉起kù子就跑了起來,讓豬哥在后面直追。

下面的觀眾看得爆笑出來。

三郎跑到樂浪身邊,躲在他的背后,憨頭憨臉的對著追過來的豬哥說;“阿浪叔叔說了,孩子可以隨便便,大人就不可以。”

觀眾聽了又笑了起來。

“這臭子。”豬哥笑罵著三郎一句,又轉身對著那個接niao的樂手手:“那niao你就收起來,收好一點,這可是真正的童子niao。要是以后看到好兄弟或者不干不凈的東西,就潑一下,馬上就走的干干凈凈。還有如果以后你們要是吹鼓吹或者彈琴太累暈了過去,喝一點,馬上就好,這都是寶貝,我看你們這些人找一個,估計都沒有什么童子niao,別說現在,估計幾百年前都沒有了。”

看到豬哥罵罵咧咧的說著,大家又笑了起來。

豬哥說完后,轉過來對著樂浪說:“不錯,不錯,以后咱們可以再找個時間一起錄影。”

“可能沒什么機會了,過幾天就要回福建,跑來跑去的不方便。”樂浪對著豬哥說道。

“怎么,有錢賺還不喜歡。”豬哥聽了大聲的說道。

“我也沒欠人家錢,賺那么多干什么。”樂浪聽了,直接瞪眼說道。

豬哥聽了,險些吐出血來,擺著手對樂浪說:“好啦,好啦,還要不要唱歌,要的話唱完趕快走人。

大家聽了都大笑起來。

豬哥欠錢跑路這事全天下都知道,樂浪這么說是往他傷口上撒鹽,不過也都是一些玩笑話,也沒人當真。

節目到這里結束,那個鄭欲峰很是滿意,還想請樂浪吃飯,不過被他給拒絕了。樂浪跟豬哥他們打了個招呼也就走了,說真的,這錄影還真累,他們要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只有三郎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活潑跳的。也是,他除了在上面撒了泡niao以外,什么也沒做,當然不累了,沒像他還要應付豬哥和候宜君的問題。

第二百一十四章離別歸去

樂浪在攝影棚錄制的節目在星期六播出,豬哥社會在會閩南語的人群的地方是非常受歡迎的,臺灣本土更是如此。

星期六,那個被樂浪從水里救出來的陶成坐在電視機旁看著豬哥社會,當看到樂浪一手做著捏胸的動作候宜君暴走的時候,他忍不住大笑起來,再看到候宜君拿出的海報這才明白這幾個人的身份,雖然當時樂浪沒承認,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其實就是電影《無名》的主演。

這時,陶成忽然想起在這部電影宣傳的時候,導演孫德富好像提到過這部電影室外場景是在小溪村拍攝的,就忍不住搜了一下小溪村,沒想到網上還有小溪村的網站,而且還有關于小溪村的帖子一大堆。他了一下小溪村的網站,一進去就看到一大幅三郎騎著三點的囂張模樣。看得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再看到小溪村的美麗風景后,就忍不住被它吸引了。

小溪村的美麗風景忍不住吸引住了他那顆被女友拋棄而受傷的心,讓他忍不住想去看一下,順便散一下心。

樂浪他們在臺灣呆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來吃好、玩好,對他來說就是有一點不大好,就是睡的不怎么踏實,從第一天和少卿纏綿后,少卿就一直閃著他,再后來幾天連著靈兒也過來搞怪,讓他一直不能一親芳澤,著實讓他郁悶不已。

臺北機場。

三浪靜靜的坐在那邊,拿著一袋零食歡快的吃著。靈兒和少卿說著話,時不時的拿眼看著樂浪。

“請各位旅客注意,a3381航班即將起飛,請各位搭乘航班的旅客進入站口檢票,歡迎各位再次搭乘本航班,祝您旅途愉快。”

樂浪他們聽到廣播站了起來,靈兒看著他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樂浪看了,摸著她的頭笑道:“傻瓜,以后想見我的話,可以隨時過來,或者我過來看你,海峽兩岸相隔這么近,又不是多遠,以前我游泳都游過來了,何況現在飛機這么方便。”

“嗯,”滿腔濃濃的離愁纏繞著靈兒,忍住眼中綴滿的淚水,強忍著應了一聲,少女總是多情而敏感的,何況眼前這人是他。

“傻瓜!”樂浪看著她,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來,東西用一個很普通的絲囊包著。

樂浪把東西遞到靈兒面前,“送給你。”

靈兒接了過來,打開絲囊,里面的東西赫然是去淡水小鎮買的那個盒子,正要打開盒子,樂浪阻止了她,“別打開,回去再看。”

“嗯,”靈兒聽了,重新又把盒子放進絲囊里,然后放進隨身帶著的小包中。

聽到廣播中又傳來再一次催促聲時,樂浪對著靈兒說:“真的要走了。”

“我會想你的。”看著樂浪,靈兒輕輕的說道,眼中的淚水已經綴滿,只差一個時間就噴涌而出。

“我也是,”樂浪輕輕的摸了一下她那一頭柔順的秀發說,然后再深深的看了靈兒一眼,轉身離去。

少卿在樂浪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相比靈兒,她和樂浪沒有一個青梅竹馬快樂的童年,對于她們之間的感情她無語評說。她,只是他的老婆。

看著樂浪他們遠去的背影,靈兒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噴涌而出,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嗚嗚嗚”靈兒蹲在地上埋頭抱膝痛哭苦起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心酸。沒人知道她心中的感覺,她一直默默等待的阿浪哥哥在再次見面時竟然成了別人的男人,這種感覺這種無奈這種無助又豈是它人所能夠明了的。

一個剛下飛機的年輕人看到她的樣子,走了過來,蹲下來對著她問道:“有什么需要幫忙嗎?”

正嗚咽著的靈兒聽了,轉過頭來對著她大聲的叫道:“不用你激婆。”然后,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那個蹲在地上的年輕人被靈兒罵得一時傻眼,愣愣的。

“明明,這邊。”

忽然,前面好像有人在叫,年輕人抬頭一看,是自己的母親,連忙收起心情走了過去。

“媽,你怎么來了。”

“你回來,媽不接你誰來接你。看看,出國一陣子,人都瘦了,我的心肝寶貝,媽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出國。”

“媽”

“好啦,好啦,不說啦,回家,回家。”

飛機上,樂浪默默的注視著窗外,外面云彩飛逝,往下是一片汪洋,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看到樂浪默然不語的樣子,少卿抓著他的手,關心的問道:“怎么啦?”

“沒什么,只是沒想到這日子過的真快,以前還是無憂無慮的小屁孩,現在卻都已經長大了,還娶了個這么漂亮的老婆。”說著,樂浪一只手輕捏著少卿的下巴。

少卿一把打掉他作怪的手,“呸,誰是你老婆。”一時整個臉紅撲撲的。

“現在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說著一把摟住少卿的柔軟細腰,這次少卿倒是沒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抱著,柔柔的靠在他的肩上。

房間之中,靈兒輕輕的從絲囊中取出繪滿西洋風情的小盒,看著小盒,她的心里就無來由的感到一陣甜蜜,這是阿浪哥哥送給她的。她輕輕的打開盒子,頓時一道金光閃現,她看著盒中的東西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張著可愛的櫻桃小口,半響沒有說話。

良久,她才輕輕的拿起盒中的金珠,心里滿是甜蜜的念著:

這顆金珠是最大的那顆,是樂浪專門從那些金珠里面挑出來的。

靈兒拿著金珠看到盒里還有一塊方巾,上面好像還繡有圖案,就拿了起來。方巾上繡著一朵潔白的欲蘭,將金珠放在繡著白欲蘭的方巾上,金珠看起來更加的迷人。看過后,靈兒把金珠放回盒子里,收了起來。人慢慢的走到窗前,手支著下巴,看著遠處無盡的大海,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只是眼神有點迷離。

飛機飛到廈門,然后坐機場的專車回到南州已是下午,樂浪想去看看自己的好友,晚上應該趕不回小溪村,所以干脆就在酒店住下,等明天一早再回去。不過當少卿聽到樂浪這個決定時,看著樂浪的眼神有點古怪。

吃完晚飯,樂浪帶著少卿來到秋雪的酒吧。

現在天剛剛暗下來,酒吧里人還少,服務員們都站在那邊聊天,調酒師阿良在那邊拿著杯子在那邊擦著,阿聰和秋雪坐在遠處的一張桌子上,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樂浪也沒管他們,帶著少卿和三郎在吧臺坐下,少卿他還沒有帶她來過,不過三郎可是來過幾次了。

“浪哥,”看到樂浪過來,阿良跟他打著招呼。

“阿良,最近怎么樣?”樂浪對著阿良問道。

“還是老樣子,不過生意比以前好多了。浪哥,要喝點什么。”

“和以前一樣,給他們來杯飲料。”

“好的,馬上來。”

不一會兒,阿良就把樂浪要的東西準備好,樂浪對著少卿介紹道:“這是阿良,阿良,這是我老婆少卿。”

“你好。”

“你好。”

少卿和阿良點頭打了個招呼,拿起飲料喝了起來,打量了一下酒吧,感覺看起來還不錯。

“這就是秋雪開的酒吧嗎?”少卿看了一下,對著喝著酒的樂浪問道。

“嗯,”樂浪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會兒,坐在遠處的秋雪和阿聰兩人看到樂浪他們就走了過來,兩人臉上喜氣洋洋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事。

“怎么,買彩票中獎了,還是在路上走,有人家砸金條下來,這么高興。”看到阿聰那一臉的興奮樣,樂浪對著他調侃道。

“我家老爺子同意我們在一起了。”阿聰走過來小聲的對著樂浪說。

樂浪聽了感到詫異,這老頭怎么看也不像是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卻不知道,那老爺子從他那回來后,不知那根神經不對就同意了阿聰和秋雪的婚事,可能是看到三郎這小胖墩的可愛樣,也想早點抱孫子吧。但主要的還是他找人調查后發現秋雪這人雖然身在酒吧中,卻身家清白,從不做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這才稍稍松了口風,同意他們在一起。

不過白家畢竟是世家大族,也不是這么好進的。他家老爺子說了,秋雪嫁過來后,不能再去經營酒吧了,這地方始終是蛇龍魂雜,不適合一個女人呆在這邊。

剛好秋雪也想開一家茶、酒專賣店,也就同意了,酒吧則是交給了別人打理,她樂得做一個幕后老板。

第二百一十五章歸來

“去臺灣玩得怎么樣,高興吧!改天我也要去玩玩,別看離我們這近,我可還沒去過。”阿聰拉著樂浪來到一邊的一個桌子坐下,問著他到臺灣的感想,秋雪則和少卿坐在一邊說著女人的悄悄話。三郎則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喝著飲料,眼睛直溜溜的四處看著。

“你也可以去嗎?”樂浪聽了奇怪的說,去臺灣可是等于出國,有許多的限制,像他老爺子就不一定能去。

“當然,我又不是什么現役的軍人或者國家干部的怎么不能去?”阿聰聽了樂浪的話,沒好氣的說道。

“哦,既然老爺子同意了你們在一起,那你們什么時候結婚。”樂浪聽了,肉了肉鼻子,轉移話題道。

“日子還沒定呢?”阿聰聽了搔著頭說。

幾人在這邊說著話,天色漸暗,酒吧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酒吧一角的舞臺上,樂隊慢慢的吹起了動聽的旋律,伴著酒杯的碰聲在酒吧中回響。

聽到越來越嘈雜的聲音,樂浪就起身走了,走的時候阿聰說他明天載他們回去,順便過去玩玩。看到有人送自己回去,樂浪樂得自己不用掏錢,不過他去玩還是干什么就難說了。

回到酒店洗完澡,看了一下電視,樂浪就帶著三郎去睡了,等到三郎睡了以后,他才偷偷的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樂浪要的是個套房,有兩個房間,少卿自己住一間,他和三郎住一間。

來到少卿的房門外,樂浪輕輕的敲了敲門,聲的叫道:“少卿,是我。”

少卿已經關了燈,但躺在g的聲音,一把把頭蒙在被子里,應道:“睡了。”

“開門了,卿卿。”外面敲門的樂浪,那聲音要說有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少卿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壞事,把頭蒙在被子里沒有應他,心想著要給他個教訓,不然他當自己這么好欺負。

等了一會兒,少卿現外面沒有了聲音,就打開燈,好奇的起來打開門一看,卻現樂浪正站在門外對著他賊笑。她一看,一把就要把門關上,可是遲了。樂浪一把推開門,將她抱起來,一腳把門關上。

少卿穿著一件低胸睡衣,被樂浪抱著,那對偉岸的雪白山峰直晃得樂浪眼花。此時,少卿一雙煙眸如水,臉腮桃紅,她伸出那纖纖欲指指在樂浪的額頭上沒好氣的說:“你就是個賊。”

走到g一把把她放在g上,飛快的身上的脫去衣服,撲了上去,一雙手抓住她那對偉岸的雪白山峰,對著媚眼如絲的少卿說:“我就是個偷香的賊。”

少卿剛要說什么,香住,“嗯唔”

久久,bsp;樂浪飛快的褪去少卿身上的衣物,把她狠狠的壓在下面,奮力一挺,向前、向前、向前

室內,只聽一陣讓人興奮的嬌吟聲起,樂浪好像受了鼓勵一般,更加用力的動了起來。

一時,g漾,滿室溫香。

早上起來,樂浪感覺全身舒爽,心曠神怡,在臺灣那一些晚上的郁悶頓時一掃而空。

少卿隨便披著睡袍,站在鏡子前梳著頭,睡袍里面沒有任何的衣物,那婀娜的身子在透明的絲質睡袍下若隱若現,讓樂浪看得直吞口水。他一把爬起來,走過去,一手從后面抓住少卿那雪白的欲峰,一手撩起睡袍,入了進去。

“啊”

躺在g上,少卿閉著眼睛,一臉的紅g從后面抱著她的細腰,輕輕的附在她的耳邊,對著她輕聲的說:“將來,我們要生一個美女,還有一個帥哥,男的像我,女的像你。”

“嗯”少卿溫柔的靠在樂浪的胸前,輕輕的點著頭,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

等樂浪和少卿穿好衣服出來,卻看到三郎早已經起來,自己坐在沙上看著電視。

三郎早上起來后本來是要叫樂浪的,他知道昨天樂浪又在少卿姐姐那邊睡。可他要去叫樂浪的時候,卻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好像是痛苦又是快樂的七八糟的聲音,他也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干脆就坐在這邊等著阿浪叔叔。

他不知道阿浪叔叔為什么喜歡在少卿姐姐那里睡,難道是因為少卿姐姐身上比較香。其實他也很喜歡少卿姐姐的,少卿姐姐前面那兩個大蘋果好大好大的,他們說那不叫蘋果,叫胸部,真是奇怪。

樂浪看到三郎起來,連忙帶著他去刷牙洗臉。

洗完后就下樓吃早餐,剛剛吃完早餐,阿聰就打了電話過來,說人已經在酒店門口了,讓他們趕快出來。

來到門口,看到阿聰開了一輛加長型的悍馬h6,樂浪好奇的問道:“你開這么長的車干嘛?”要知道平常阿聰都不怎么開這車的。

“順便去拿一些香蕉酒。”

“秋雪不是一向用貨車去拉的嗎?你這輛能載多少酒。”樂浪聽了阿聰的話奇怪的問道。

打開車門,坐進去,車開動了起來。

“老爺子不是不讓阿雪開酒吧嗎?她就打算再開個茶酒專賣店,你那的香蕉酒是她店里的主打產品。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這香蕉酒在咱們福建、廣東都非常暢銷,甚至其它地方都有人過來買這酒的。我這次去是拿一些瓶裝的香蕉酒過來裝點門面的。”阿聰一邊開著車一邊對著樂浪說道。

“阿聰,我這香蕉酒可是自釀酒,是黑戶,工商會查的。”樂浪聽了很慎重的對著他說道,以前拿去酒吧賣或許沒什么,但是擺在店鋪里可就不一樣了。

“這你就不用擔心,查也查不到我們頭上,阿雪專門請人給你的香蕉酒設計了盒子和商標,到時候你看看滿不滿意,不滿意就找人重做,那紫砂做的酒瓶不錯,就不用換了,回頭我再找人給你弄一些透明的玻璃瓶,這香蕉酒用玻璃瓶裝看起來比較好看一點。本來我還想幫你弄一張工商執照,可你連個釀酒的地方都沒有,怎么弄。阿浪,我感覺你這個香蕉酒看起來挺有前途的,干脆辦個廠吧,如果錢不夠的話我出。”阿聰苦口婆心的對著樂浪說著,對著這個老友的性格他可是知道的很。他什么都無所謂,只要一日有三餐吃他就不會去想著第四餐,這種人你如果不拉他一把,他永遠是停在那邊打轉的。這種人說好聽一點就是樂天知命,心性淡泊無所求,說不好聽一點就是傻頭傻腦,不學無術,不求上進,可偏偏這世上就有這種人。

樂浪聽了阿聰的話不由苦笑,他釀這個香蕉酒本來不過是讓大家嘗嘗,當然如果能賣兩個錢他還是很樂意的,但如果讓他建廠釀酒,一想起一個工廠一大堆七八糟的事情他就頭暈。

樂浪用手肉了肉眉頭對著阿聰說:“讓我再想想。”

阿聰聽了也不再勸他,他知道這小子懶散慣了,一下子就讓他答應是不可能的,等會兒叫阿雪跟少卿說說,讓她吹一下枕邊風,比誰說都好用,對這,他可是深有體會。

阿浪和阿聰坐在前面,秋雪和少卿坐在后面,兩人不停的說著話,屁孩三郎被她們摟著夾在中間,這些女人最喜歡胖墩三郎了,那胖乎乎的樣子隨便捏都很有肉感。三郎被她們夾在中間,聞著陣陣香味,幸福的快窒息了。

車飛快的駛在路上,兩旁的景色飛快向后倒退,很快就來到那條通往溪村的彎彎曲曲的公路。

這條路正在擴寬,本來只有四米的水泥路猛的被擴大成十米的路面,看起來很是寬闊。現在路面、旁邊都還在施工,到處是碎石,地面坑坑洼洼,塵土滿天,要不是阿聰開著這輛悍馬來,估計得散架。

其實,通往溪村的路一共有兩條,一條就是這條彎彎曲曲的公路,另一條就要從林家村那邊穿過去,然后再穿過好幾個山村才能夠到鎮,時間比從這條彎彎曲曲的路面上多了一倍不止。

好不容易走過這段路面來到溪村外面,遠遠的樂浪就看到三郎坐在村口的橋頭那邊等著,伸著個長舌頭,眼睛直盯著路這邊。看到車來了,猛的看了過來,它好像看到車子里的樂浪,飛也似的跑了過來。

樂浪連忙叫阿聰停下,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三點猛撲了過來,兩腳抱在他的身上,伸出大舌頭高興的往樂浪臉上添著。樂浪和它親熱了一下后就一下把它推開。他真受不了這家伙的熱情,每次都這樣。三郎下來看到三點一把抱著它的脖子高興的叫了起來,狠狠的肉著它的大腦袋,一人一狗嬉鬧了一陣,三郎猛地坐到三點的背上去,叫著喊著沖了出去,瞬間沒了人影,連讓樂浪說聲心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百一十六章阿浪家的動物很生猛

“這小家伙,”樂浪看著三郎遠去的背影,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才對著一旁的阿聰說:“我們也走吧。”然后坐上車跟了過去。

國慶期間,來到小溪村的人也多了很多,如果不是這邊在造路的話估計來玩的人會更多。現在知道這邊在造路,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從林家村那邊繞了一圈過來的,那邊本來也有一趟往返鎮里的公交。不過坐那車到小溪村來玩簡直就是受罪,所以本來想到小溪村的人都改了行程,現在到小溪村的人大多是開車過來的。

看著周遭熟悉的環境,樂浪頓時感覺全身舒爽,有句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這話雖然說的俗了一點,但卻是恰如其分。

車開到樂浪家前面,他猛地看到他家門口的墻邊圍著一大堆人,也不知在干什么,阿聰就在靠近他家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

下車后,樂浪走了過去,來到地方一看,只見一大堆人把他家里的桌子給抬出來在這邊玩著八十,八十就是兩副撲克合在一起打通關,四個人從二開始打到a,最先通過a的算贏。

樂浪看了一下,玩八十的大都是常常跑到這邊釣魚的胖子那一掛人,鳴人也在,而原本胖子他們釣魚的地方則被一些fù女小孩給占了,看來是放假帶著老婆孩子過來玩的。

看到他們玩的高興,旁邊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的,樂浪頓時起了玩弄的心思,猛地在后面大喊一聲“抓賭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不上當,弄得樂浪詫異不已。

“是阿浪吧,你這招是沒用的,要是警察也跑到這邊來抓賭,我都要給他們送個錦旗,然后弄個終身成就獎什么的。”坐在胖子對面的一個人一邊打牌一邊對著外面的樂浪說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樂浪聽了,奇怪的問道。

“剛才三郎就跑回來了,然后老遠就看到那輛悍馬跟在后面,不是你還是誰,你來的正好。你家那些火激太生猛了,你看看,都把我啄成什么樣了,你可要陪我精神損失費。”說著,一把把手中的牌丟在桌子上,一把拉開kù腿對著樂浪說。

樂浪定睛一看,他那小腿上還真的有幾塊烏青。

“還有我,我的屁股被你家豪豬射了兩箭,現在屁股還痛呢”他旁邊一個人也站起來指著自己的屁股說道。

“還有我也被火激咬了。”

“還有我。”

“還有我。”

一時群情洶涌,都對著樂浪大聲訴苦,連牌都不打了。

樂浪聽了,納悶的說道:“到底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這幾個人看到你家后院里面的竹蔗長的那么大那么粗,就想折幾根來吃,沒想到那些火激忽然向他們撲了過來,最后就是這個凄慘模樣嘍,那個被豪豬刺刺到的人聽說你家的番薯比較好吃,就想挖幾個出來貢,沒想到一不小心蹲在豪豬洞口,那豪豬出不來,就狠狠的射了他一下,幸好沒射到其它地方,不然就好笑嘍。”胖子坐在椅子上笑著對樂浪說著,語氣中盡是戲謔的風涼話。

那些和他一起來的釣友聽了胖子的話,頓時不樂意了。

“你這死胖子,喝竹蔗汁的時候都沒見你少喝,現在倒在這里說起風涼話了,兄弟們,打。”說著,一大堆的人圍著胖子打了起來。

“哎呀,別揪我弟弟,這可是老弟我的幸福春天呀,”不知哪個人揪了胖子的小弟弟,弄得他在那邊大叫起來。少卿和秋雪兩人剛好路過,聽到胖子的叫喊,頓時齊齊“呸”一聲,跑了進去。

旁邊笑鬧的眾人,看了不由愕然,繼而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子屁顛屁顛的拿著個番薯跑到胖子身邊說:“爸爸,爸爸,番薯給你。”

”這么快就熟了,”胖子拿過番薯驚訝的說,然后一邊扒著番薯的皮,一邊贊道:“還是我兒子好,你們看,都知道拿貢番薯給我吃了。”說著,拿著番薯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一把把扒了皮的番薯往嘴里塞去。

“我靠,這番薯還沒熟呢?”胖子剛剛把番薯塞入口中咬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一旁的眾人看了,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小斌,這番薯還沒熟呢?怎么就挖了。”胖子扔了番薯,對著旁邊的兒子問道。

“爸爸,我沒挖,我看到旁邊地上有個熱的,就拿過來了。”小斌聽了很是委屈的說道。

胖子聽了眼睛瞪得賊大,他那一群損友聽了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你們貢番薯了。”樂浪聽了笑著對他們問道。

“剛剛看你后院那些竹蔗長的不錯就想折幾根來吃,沒想到被那群火激啄了出來,最后還是鳴人出馬,砍了一些。”坐在胖子對面的中年人聽了樂浪的話,開口說道。

“我也沒砍幾棵,砍三四棵不要緊,再要砍的話那些火激就呼啦啦的圍了過來,我估計我再砍竹蔗的話那些家伙連我也要啄。那番薯也是,剛剛挖了幾個,后面那只小豬崽就在那邊嚎叫個不停,好像挖了它的命根子似的,那洞里的兩只豪豬一聽聲音就從洞里沖了出來,我趕緊拿起番薯跑路。這些家伙一個比一個生猛,最后我看你廚房那邊還有番薯就從那邊拿出來貢了,不然再進去挖的話,估計我屁股也要像他那樣被射兩個窟窿。不過也是他運氣好,白白得了兩根豪豬刺。”

那個被豪豬刺射到的人聽到樂浪的話,不由氣得跳了起來,對著鳴人大叫道:“什么運氣,有這樣的運氣我寧愿讓給你。”

一旁的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

樂浪聽得連連搖頭,接著,大手一揮,很是豪氣的對著眾人說:“吃個東西哪有這么困難,走,砍竹蔗去,大家想吃多少砍多少,番薯想吃多少挖多少。”

說著,就在前面帶路走,眾人也呼喝著跟了進去。

來到后院,樂浪看了一下,感覺一切如常,只是地里有點長草了,那些木瓜樹上有的木瓜熟了,那邊的一筆香蕉也熟了。來到竹蔗地這邊,樂浪把那些激鴨趕到一邊去,免得等會兒啄到大家。小豬豬看到樂浪,歡快的跑過來拱了拱它,然后圍著他高興的跑了起來。

小豪小豬看到樂浪,也跟著跑了過來,樂浪摸了摸它們身上的刺招呼了一下,然后才拿起從廚房里拿來的砍刀砍起了甘蔗。剛剛砍了半嶺,一旁的眾人就叫著“夠了夠了”,然后他又帶著他們去挖番薯,沒挖幾下就挖了一大袋。

本來眾人在那邊挖番薯小豬豬是很不高興的,不過看到是樂浪,它只好悶悶的趴在那邊看著眾人挖,最后樂浪拿了幾個又大又紅的番薯給它,它馬上就又高興的在那邊蹦著。

來到前院,那些番薯頓時被帶去貢了,他們在樂浪的房子旁邊不遠處弄出了一塊地出來,專門用來貢番薯。本來他們已經貢了一堆番薯,不過感覺不怎么夠吃,現在看到又有了這么多番薯,他們頓時高興的跑到那邊壘土燒火貢番薯,不過大多是那些小孩子在弄,大人只在旁邊看著,有些大人則是在這邊砍著竹蔗。

他們把竹蔗砍成一節節,有的就再砍成一小節一小節的。然后切去皮用樂浪家的那個木頭榨汁機榨汁喝,有的感覺牙口好的就直接拿出去啃了。

阿聰、秋雪、少卿他們在廳里泡著茶品著樂浪他們從臺灣帶回來的一些糕點。

阿聰看到大家在那邊喝著竹蔗汁,喉嚨頓時有點癢癢的,就跑過去拿起一節竹蔗想要榨汁,一旁一個正在切竹蔗皮的人看了連忙叫住他,“不能這么榨。”

阿聰聽了奇怪的問道:“那要怎么榨?”

“首先要洗一下竹蔗,你沒看那竹蔗有點臟嗎,還有要去皮,像我這樣切,這玩意兒是沒法削的,只能用切的,去完皮才好榨汁。”

“喝杯竹蔗汁也這么麻煩?”阿聰聽了,直翻白眼。

“嫌麻煩就像他們一樣用牙齒咬嘛。”那人對著阿聰指著外面猛咬著竹蔗的人說道。

阿聰聽了就跑去外面啃起了竹蔗,沒一會就啃完跑了回來,走到大廳中坐下,手摸著嘴皮恨恨的說道:“我靠,這哪是竹蔗,根本就是木頭,咬得我嘴皮發麻,連牙齒都有點晃。”

旁邊坐在椅子上的鳴人和秋雪、少卿她們聽了,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樂浪端了兩杯竹蔗汁過來給秋雪和少卿,笑著問阿聰:“怎么樣,味道不錯吧。”

阿聰聽了,沒好氣的說道:“是不錯,就是太硬,咬得我嘴皮都發麻,我估計這玩意兒都可以拿來砸人了。這以后出門的時候都可以帶著你家的竹蔗,一來可以防身,二來還可以解渴。你說是不是呀,老婆。”他轉過頭來,添著臉對著一旁喝著竹蔗汁的秋雪問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小鹿

看到阿聰腆著臉向自己看來,秋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哼”的一聲,轉過臉去,沒有說話。()

那神情,看得一旁的少卿樂得直笑。快中午的時候,胖子他們一批人在湖邊立起了帳篷,拿出帶來的小煤氣灶、酒精爐煮起了飯,還過來樂浪這邊接水,還好早些時候樂浪嫌麻煩就從里面接了一條水管出來,安了一個水龍頭在外面的讓人接水,旁邊還寫了幾個大字“取水處”,想來明眼的人都應該知道去那里拿水才是。

晚上,湖邊燃起了篝火,一大堆人拿出帶來的烤肉架在那邊烤肉,熱鬧非凡,看得連樂浪和阿聰他們也過去chā了一腳。讓樂浪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是,這些人不僅烤肉架都帶了過來,還有人專門去村里買了些激鴨過來煲湯,讓樂浪看著這些吃飽了撐著的人,都想狠狠的罵一句“你個香蕉芭樂。”

阿聰兩公婆看到這邊人多熱鬧也不想著回去了,晚上在湖邊瘋了一把后,就干脆在樂浪家睡了。

一早醒來,樂浪伸手摸了摸床上,發現少卿早已經起來,他最喜歡抱著少卿睡覺,聞著她發梢飄來的淡淡香味和那撫摸在她柔軟肌膚上傳來的細嫩觸感。看到少卿起來,他一個人睡也感覺tǐng無聊的,干脆穿了衣服起來了。

來到外面,看到少卿在廚房中熬著清淡的白粥。

看著少卿忙碌的身影,樂浪幸福的笑了。有一個女人愿意和自己甘苦與共,并且拋棄所有的身段和自己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高興的。

“醒來了,”看到樂浪在那邊靜靜的看著自己,少卿輕輕的用手撥了一下略微散亂的頭發,對著樂浪說。

“嗯,”樂浪走過去,從后邊摟住了她,把頭靠在她的頭上,輕輕的說:“真香。”

“快放開,”少卿掙扎一下,看到樂浪還是摟著不放,連忙說:“秋雪他們昨天可是住在這里,讓他們看到了就不好了。”

“不放,要不然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樂浪沒臉沒皮的笑著對少卿說。

看著厚臉皮的樂浪,少卿也沒法子,只好輕輕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臉煞是紅撲撲的。雖然兩人已經做過了所有做過的事,但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會感到害羞。

“嗯,這才是我的好老婆。”說著也往少卿的粉嫩小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放開她。

少卿輕輕的摸了一下被親過的臉,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這就是自己的男人。

樂浪走到門口,打開門,卻看到三點已經在外面了。這家伙總是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出去的。

看到樂浪,三點討好的蹭了蹭他,然后又對后面吼了一聲,這才走了進去。那頭毛發雪白的母狼乖乖的跟在后面,看到樂浪,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添了幾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來到外面,往湖邊走去,看到昨天晚上瘋玩了一晚的人群有的已經起來,在洗著臉,煮著早餐,有的卻還在呼呼大睡。樂浪走了一圈,呼吸著晨間的新鮮空氣,不管什么時候這邊的早晨空氣總是這么的清新。

湖邊微風蕩漾,掠起陣陣水波。晨間的薄霧還未散去,貼著水面,風吹四散,讓這一波湖水看起來直如蓬萊水域一般飄渺。空中不時的飛過一只水鳥,低空飛過水面,抓起一條不開眼露出水面吐氣的小魚,飛回巢中。

樂浪在湖邊隨便運動了一下,就走了回去。

來到里面,阿聰和秋雪已經起來,阿聰像個大老爺一樣坐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著,閉著眼睛,好像沒睡飽似的。秋雪則和少卿一起在廚房里忙著,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會兒,三郎也跑了下來,揉著惺忪的眼睛,一副似醒未醒的模樣,樂浪連忙帶著他去洗臉。

早餐是素淡白粥,一份小炒山芥菜,一份菜脯煎蛋,一份鹽水花生,都是很家常的東西,很是可口。

鹽水花生做起來很是簡單,只要把曬干的花生仁放進熱鍋里炒,不要放油,等炒到差不多熟了后,再把化開的鹽水均勻的撒在花生上,然后再炒干就是,非常簡單,一般人只要不是太笨一學就會。

可這這么簡單東西,秋雪都學不會,看著桌上的幾樣小菜yàn羨不已。

少卿看著大口大口吃著飯的樂浪和三郎兩人,心里甜滋滋的,有如吃了蜜糖一般。。

一邊的秋雪很是沮喪,剛才她還想幫少卿一下忙,順便學兩手,沒想到差點把廚房里的碗盆給砸了。難道自己就這么沒有做菜的天賦,自己可是會泡方便面的,轉眼看了一下埋頭往自己嘴里扒飯的阿聰,心想著自己就要進白家的門了,如果只會泡方便面怕會讓人笑,心下決定一定要學著做出一手驚天地泣鬼神的菜肴來,絕不能讓人笑話。孰不知她這么一個決定,卻讓阿聰過上了慘淡的生活。

吃完飯,阿聰就和秋雪就載著從樂浪這里拿的一車香蕉酒回去了。樂浪吃了飯,也收拾了一下,往山上走去。一個星期沒有回來,這山上的香蕉園也不知怎么樣了。

山上的一切沒變,鳥兒還是在那嘰嘰喳喳的叫,樹上的小松鼠還是在枝椏間快樂的跳著,樹林里的草木還是和以前一樣蔥蔥郁郁,不過好像這山里的空氣好像比以前冷了一些。

進了山里,樂浪就把養在玉如意空間里的巨蜥放了出來,這家伙出來哪也不去,就跟著樂浪屁股后面,好像就認定了他似的。

來到香蕉園,香蕉園一切如常,地里的草倒沒怎么長。

看到香蕉樹上掛滿了一弓弓黃透、飽滿的香蕉,他連忙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割刀來割香蕉,等割到一弓熟透的香蕉時,香貍小貓忽然從上面露出頭來,看到樂浪就走了出來,對著樂浪親昵的叫著。

這家伙,原來跑這里來了,樂浪還以為怎么回來后沒看到它呢?原來在這里。小貓跟著樂浪親昵了一翻后,就又跑走了,也不知到拿去。小貓畢竟是山里的生靈,身上還有野性,不像家貓一樣整天就躲在家里睡。割完香蕉他又鳳梨地里的鳳梨給摘了,這下這片山坡里的鳳梨算是摘完了,要想再摘的話就要等到明年了。不過玉如意空間里的那些鳳梨卻還在長著,很是奇怪。

香蕉園里的事情處理完后,樂浪就往山上走去,山里的錐栗早就已經熟了。六七月份的時候他上來采過一次紅樹菇,之后就一直沒怎么上來,正好今天上來就去采些回去,等少卿要回去的時候,讓她帶一些回去孝敬丈人丈母。

樂浪慢慢的走在山路上,順手摘了一些黑的發紫的多蓮吃著,吃得嘴唇一片黑紫,順便還摘了一些回去給三郎和少卿吃。忽然,前面一只不知道什么的東西好像聽到樂浪撥動樹葉的聲音,飛快往叢林里鉆去,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這”,看到那飛掠而過的家伙的身影,把樂浪驚得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東西,這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是鹿,還是只小鹿,他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大虞山的野生動物這么多,他怎么就沒發現呢?這次回來不僅看到了狼、老虎、豹子、黑熊,這下又看到鹿,真是太奇怪了。不過想想,大虞山脈能夠孕育出小花那個怪胎一樣的物種來,這些東西顯然是小ks。想來可能是這些東西以前都在深山老林里生活,現在跑出來了吧。

看到小鹿驚慌失措的跑掉,樂浪不由搖頭苦笑,自己又不是什么洪荒猛獸,有這么可怕嗎?不過還別說,人有時候要比野獸可怕。記得在他十六七歲的時候,村里不知從哪里跑來了一只猴子,村里呼啦一下炸開了,除了動物園電視里外,大家那里見過什么猴子。村里突然來了一只,大家心里的震撼就不用說了。

那時大家都爭先恐后的跑去看猴子,雖然不一定會傷害那猴子,但圍觀的人群就讓它驚駭莫名,那猴子被嚇得跳到房頂上,一忽溜跑得不見蹤影,從那后村里就再也沒看過猴子。

就像看到猴子一樣,看到小鹿他不一定會去傷害,但出于野獸的本能它還是會選擇躲開。

樂浪往前走去,來到一片錐栗林中,只見地上掉了一些錐栗,但不是很多,估計有人來過,不然地上應該很多才對,看來想撿山貨的不止他一人。

看了一下,樂浪爬上樹去,使勁的搖了起來,只見一顆顆熟透了的錐栗如雨般往下直落,打得一直跟著樂浪屁股后面的巨蜥躲得遠遠的。不過,一會兒看到錐栗不再落下,就又跑了過來,咬起一顆錐栗吃了起來。

第二百一十八章橡子

樂浪搖了幾棵錐栗后才意猶未盡的停下手來,把那些樹下掉落的錐栗撿起來裝進袋子里。()看了一下,有四五個蛇皮袋之多,心下很是滿意就放進玉如意空間里,走下山去。山風清爽,吹的人也舒坦,樂浪沿著來時走出的小路慢慢走著。

這山上并沒有什么路,有的也大多是上山來采山貨的人走出來的小路,不過這種睬出來的小路只要幾天沒走,這草就又蓋過了路面,還是得重新走出一條路來。

山上蛇蟲蚊蟻眾多,腳下深一步淺一步的,有時候走過的都是蓋過頭頂的草叢,四處一片茫茫,都沒法認真的看清腳下是什么,所以樂浪一般上山都是穿長筒靴,也就是那種軍用作戰靴,不是他怕什么,主要是保障安全。

又撥開一片草叢,不小心的動了頭上的樹枝,也不知道是什么掉了下來,頭上忽然被砸了幾下。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一棵櫟樹,樹上都結滿了一個個小不丁點大的橡子。

對這玩意兒他一向不怎么感冒,個個小的要命,甚至比他剛才撿的尖頭栗還小,有的只有小拇指粗,怎么吃嘛?不過想到少卿和三郎可能都沒吃過,他就爬上樹去,猛搖了起來,頓時,那些成熟的橡子一下如雨點般直落下來。旁邊還有幾棵,樂浪一股作氣搖了個便,雖然個小,但好歹勝在量多,還是被他撿了一蛇皮袋。

樂浪找了條山藤把袋子口綁上,放進玉如意空間里,就繼續往山下走去。

橡子是櫟樹的果實,櫟樹又叫柞樹也有的叫橡樹,果實因為形似蠶繭,故又稱為栗繭。橡子外表硬殼,棕紅色,內仁如花生仁,含有豐富的淀粉。當年“詩圣”杜甫在窮困潦倒的時候,便不時以這東西填飽肚子。

橡子也分為好幾種,雖然都可以吃。但是有一些橡子(尤其是紅橡木的黑橡子)如果不經過處理直接食用會感到苦澀,白橡木的青橡子口感較甜,可以生吃或烹調。橡子的基本做法是長時間燒煮并換水以去除其中的苦澀味,煮熟以后就能直接吃了也有的用烘烤的,味道也不錯。橡子磨成粉還可以做糕點,橡子粉里常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味,和栗子差不多。

走著走著,忽然遠處傳來一陣sāo動,接著傳來一陣熊叫,緊接著又傳來一聲豹吼,然后又好像傳來一陣掙扎聲,就再也聽不到什么了。

樂浪聽了聲音,發現就在不遠處,就好奇的跑了過去。

撥開一層層草叢,跳了出去,前面是一片空闊林地。可樂浪馬上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一只豹子緊緊的咬著一頭鹿的喉嚨,一頭熊站在旁邊,那頭鹿的腦袋血肉模糊,看起來應該是是這家伙干的好事。兩個家伙可能是正想進餐,卻被突如其來的樂浪給嚇到了,四只眼睛齊齊的往他這邊看來,樂浪來不及想為什么兩個毫不相干的家伙竟然搞在一起,連忙從玉如意間中拿出一把鐵鍬,用力的握著,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兩個家伙。

看到樂浪,那兩個家伙并沒有什么動作,相反,那只黑熊還很憨厚的對著樂浪笑了一笑。可樂浪不感覺那是笑,倒像要生吃了他似的。只見那黑熊用手拍了一下那頭倒在地上的死鹿對著樂浪示意了一下,好像在說,要不要來吃一口。旁邊的那只豹子也松開死鹿的喉嚨善意的對著樂浪吼了一聲,他能從中聽出這家伙沒有半點的惡意。

樂浪看了不由愕然,什么時候林子里兇猛的動物都這么和善了?難道是他長得比它們帥的原因。也不對,比它們帥是必然的,它們也不用這樣子呀。

看到樂浪站在那邊不動,那只黑熊慢慢的走了過來。樂浪看它好像沒有惡意,就想看看它要干什么,手中的鐵鍬抓得緊緊的,心想著這大家伙如果敢亂來,就一鍬把它的腦袋拍個稀巴爛,回去用熊掌燉湯。可是他看這家伙感覺怎么好像有點熟悉,再看旁邊那豹子也是。

黑熊慢慢的走到樂浪旁邊,憨厚的蹭了他幾下,就咬著他的衣服把他拖到那只死鹿的旁邊,好像叫他吃不用客氣。這時,樂浪看到了這頭黑熊身上的幾道傷疤,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頭被他救過的黑熊,那旁邊這豹子一定就是他救過的那只了。

沒想到,沒想到啊,這兩個家伙呆在玉如意空間里混熟悉了,被樂浪放出來后,便狼狽為jiān起來,一個速度快,一個力量大,配合起來簡直是天衣無縫,無往而不利。這頭鹿是被它們追了好久才被它們抓到的,這時看到樂浪,就想請它吃飯,看看,多憨厚的家伙。

知道是自己救的那兩個家伙,樂浪就放心多了,摸了摸這黑熊的腦袋,這家伙看起來還tǐng享受的,也同樣摸了那只豹子一下,這家伙也友好的添了添他,動物是會感恩的,不像現在人的涼薄天性。

黑熊又示意樂浪吃東西,樂浪實在沒有法子,從玉如意空間里拿出一把刀來割了一個大大的鹿腿,可惜這頭鹿沒有鹿角,看來是母鹿。鹿種好像除了訓鹿,其它的母鹿都不長角的。這一熊一豹看到樂浪割了鹿肉后,才開始吃了起來。這頭鹿估計有三百斤左右,夠這兩個家伙吃幾天了。

驀然間,一邊的草叢中傳來一陣聲響,正在埋頭吃東西的豹子好像聽到了什么,轉身一把撲了過去。樂浪連忙跟著跑了過去,來到旁邊的叢林里,只見豹子按住一只小鹿正要咬下去。看到這個情況,樂浪連忙大喊了一聲“不要”,也不知那豹子聽不聽得懂。

豹子聽到樂浪的叫聲頓了一下,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聽懂了樂浪說的話,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豹子慢慢的放開那頭小鹿,小鹿驚魂未定,掙扎著站了起來,眼神一片迷茫,口中不停的“呦呦”叫聲,聲音凄涼。前面那頭鹿應該是它的母親,它看到它母親被害,徘徊在這邊不愿意離開,在樹林中弄出的聲響被豹子聽到了。輕輕嘆了一聲,樂浪把小鹿收進了玉如意空間里,在這弱肉強食的山林之中,一頭迷茫不知所從的小鹿是注定要成為其它物種的腹中餐的。

收了小鹿,樂浪又走回了剛才的地方,卻看到黑熊站在一棵樹下大吼大叫,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走過去一看,卻發現那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巨蜥咬著一塊鹿肉爬在樹上。看來是這小家伙眼饞鹿肉,來了個熊口奪食,引起了黑熊的不滿,沒想到這小家伙倒是乖巧爬上樹去。黑熊體型太大又爬不上去,只好在下面吼著。樂浪連忙過去安慰了它一下,黑熊這才放過巨蜥,不然估計非得把它撕了不可。

趁著黑熊和豹子沉醉在美味的鹿肉中,樂浪趕緊把巨蜥收進玉如意空間里去,悄悄的走人。

走在林間,迎面吹來些些微風,樂浪想起今天一上午的收獲,就樂得直笑,不覺唱起了歌。

“一只豬哥伊都傻傻呆,看到一個姑娘伊都流嘴涎呀伊都流嘴涎,呀伊都彼都嗆咚嗆流呀流嘴涎

姑娘伊都目頭”

那破鑼一般的聲音,頓時驚得山林里的飛禽走獸爭先恐后的到處奔走。

樂浪卻毫不在意,只是這么的唱著,無名的歌謠回蕩在山林之間,他飛快的往家里走去,那里有他心愛的女人在等待。

來到山下,他裝模作樣的從玉如意空間中取出兩袋錐栗用扁擔挑著,一邊還有一個用袋子裝著的大大鹿腿,還有多蓮和橡子,這才往家里走去。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一群小屁孩圍在門口,也不知在做什么。

這些小孩看到走近的樂浪,都開口叫道:“阿叔,阿叔...”有點還跟著三郎叫著“阿浪叔叔,”對這些稱呼他一向不甚在意,就由著他們亂叫一通。

“怎么不進去?”樂浪對著堵在門口的一群小屁孩問道。

“三點不讓我們進去。”

“就是,就是,三點,壞著呢。”

“以后再也不跟它玩了。”

聽到樂浪的問話,一群小孩頓時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的對著他數說三點的不是,聽得樂浪一時摸不著頭腦。剛好少卿聽到聲音走出來,就對著她小聲的問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少卿沒有聽到樂浪他們的談話,這時被樂浪這么一問,也不知道他在問什么。

“就是三點怎么不讓他們進去。”

“我怎么知道,這些小家伙一要進來,它就對著他們吼,就是不讓他們進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卿說著,看了一眼趴在那邊的三點,三郎還在那邊揪著三點的耳朵,可是三郎就是不讓他們進來。

第二百一十九芋頭番薯

前院之中,樂浪用屋瓦給三點和小雄、白球它們搭了兩間大的狗屋,有窗有門,建在老龍眼樹下,東暖夏涼。狗屋離地有十厘米左右,也不怕雨水浸潤,他還特地從自己的衣物里挑了一些不用的柔軟衣物給墊在狗窩的地上,它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呆在狗屋里,里面舒服的要命。

這時,三點就趴在狗屋前面,狗屋里面,那只母狼伸出頭來看著三點。它覺得自己當初選擇三點是選得對了,看著三點威猛剛強健壯的身體,它就忍不住興奮,看看,小主人都拿它沒辦法。母狼小雪伸出頭來看著三點,眼中盡是無言的溫柔。

看了看,樂浪轉頭對著門口的一群小孩說:“今天三點的老婆回來了,可能是怕你們吵到它老婆,所以才不讓你們進去,等會兒我進去把它叫住,你們到后院去玩吧。”

“后院有火激的?”旁邊一個六七歲的小子聽了馬上說道。

“聽說火激還會咬人呢?”

“我也聽說了。”

樂浪聽了這些小孩的話,額頭大汗不已,沒想到自己家的火激竟然兇名在外,連這些小屁孩都知道了。

“要不然你們就到里屋去和三郎玩好了?”樂浪想了想說道,前院進不了,后面有火激,那他真的沒辦法了。

“不用了,阿叔,我們是來給三郎送毛蟹的。”旁邊的孩子頭石蛋對著樂浪說。這些小孩里就他最大,整天帶著這些半大不小的小屁孩到處摸蝦釣魚掏鳥蛋的,回到家里,差不多天天讓人投訴。不過他還是老樣子,改不了,村里的小孩也喜歡和他玩,那些大人也沒法子,只好放任自流,還好沒出什么事。

“什么毛蟹”樂浪聽了好奇的問道。

“就是溪里抓的毛蟹,好大一個呢?目賊,把你抓的毛蟹給阿叔看看。”說完,石蛋對著旁邊一個胖胖小小的小孩說道。

樂浪往那個小孩看去,這小家伙兩只眼睛有黑又大的跟目賊(墨魚仔)確實有點像。

目賊拿過身上的魚簍遞到樂浪面前,樂浪看了一下,里面果然有好幾只被綁著腳的毛蟹,還真大,看起來都有半斤左右,正“噗噗”的往外噴著泡泡。

“嗯,挺大的,你們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樂浪對著小家伙們說道,他可不好剝奪他們的勞動果實。

“不,阿叔,這些是專門留給三郎的,我們還有,你看。”石蛋指了指自己腰間的魚簍說。

剛才樂浪沒細看,現在認真一看,還別說,這些小家伙十個倒有九個腰上系著一個小魚簍,有的還是新的。不用說,肯定是這些小家伙看到伙伴們都有魚簍,吵著大人要的。有的小孩手上還拿著一根釣魚竿,估計是來釣魚順手摸蟹的。

“少卿,去拿點糖果出來。”樂浪對著旁邊的少卿說道,少卿聽了就走進屋里拿出從臺灣帶回來的糖果,這些都是當地的一些特產,貢糖、酥糖、青橄欖。

少卿拿著一大袋的糖果把他們的口袋塞得滿滿的,沒口袋的就拿在手里,一只手拿不過來就用兩只手,要不然就用衣角打結綁起來。她還特地多給了目賊幾顆,興奮得這些小屁孩都笑開了嘴,連給三郎毛蟹的魚簍都沒拿,就一呼溜跑了回去,看得一旁的樂浪直樂。

看著跑回去的小屁孩,少卿溫柔的笑著,轉身對著旁邊的樂浪說:“進屋吧。”

“嗯,”樂浪擔著一擔的東西走了進來。

還在那邊對付三點的三郎看到伙伴們都走了,就急匆匆的跑過來對著樂浪問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他們呢?”

“他們給你送毛蟹來就回去了,等會兒阿浪叔叔給你弄個蒜蓉沁毛蟹,讓你好好的嘗嘗。”

“哦,有毛蟹吃嘍,阿浪叔叔好bang哦。”

看著開心笑著的一大一小,少卿也柔柔的笑著,幫著樂浪卸下肩上的東西。

“這些是尖頭栗,你要回去的時候帶一些回去給爸媽吃,還有這些橡子,味道也不錯,就是里面沒什么果肉。這是鹿腿,上山的時候遇到一只豹子正好在吃鹿肉,我就給割了一腿,等會兒我給你做好吃的。”說著,拿著東西就要走進去,忽然聽到后面傳來一陣netbsp;轉頭一看,卻見少卿的臉上落滿了珍珠般的淚水,不由慌了神,問道:“怎么了,怎么了?”看著少卿哭,他的心就沒來由的糾做一塊,娶老婆回來,是要百倍呵護的,而不是平白的讓她掉眼淚。

“以后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好嗎?”少卿走過來,輕輕的抱著他,趴在他的胸前輕聲的說道。

“沒事,沒事,那只豹子是我救過的,和我好得很,要不然我也不敢過去割肉了。”樂浪拍了拍少卿的背,輕聲的在她耳邊說。

少卿聽了他的話,將信將疑的抬起頭來問。

“真的。好了,別哭了,等會兒我給你做好吃的。”樂浪笑著拭去少卿臉頰的淚水,對著她說。

“可是,我已經做好飯了?”

“沒事,我晚上做給你吃。”

樂浪把東西拿進里面放好,收拾一下洗了下手準備吃飯。忽然看到桌上的芋頭番薯不由驚咦出聲。對著旁邊的少卿問道:“今天是九月重陽嗎?”

“嗯,我都差點忘了,還是我媽打電話過來給我,我才知道的。我在后面拔了一個芋頭,都那么大,我就拔了一個最小的,蒸起來很爛很好吃,你試試。來,三郎也試一下。”說著,夾了一塊芋頭蘸了點醬放在三郎的碗里。

樂浪吃了一下,感覺味道不錯,松散粉爛,有一種入口即化的感覺。

在閩南地區,九月重陽這一天要吃芋頭番薯,也不知道有什么來歷。聽說這一天還吃什么補什么,吃甘蔗補腿、吃柚子補頭、吃龍眼補眼睛、吃柿子補,反正有一大堆,都記不大清楚了。

雖然樂浪對這些不大感冒,不過吃完飯后他還是去榨了一些竹蔗汁給三郎和少卿喝,還從欲如意空間中拿出了一堆龍眼。少卿吃著甜蜜的龍眼,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下午,樂浪把后院整理了一下,幾天不在院中落葉成堆,如果讓這些落葉堆積在一起,肯定要霉,到時候味道就難聞了。

晚上樂浪用那個鹿腿做了個干炸鹿肉和燉鹿肉,再弄了幾個小菜,吃得少卿和三郎肚子的肚子飽飽的,特別是三郎,肚子吃得尖尖的,像極了懷胎幾個月的fù人。

吃完飯,樂浪用摩托車載著少卿和三郎往他大舅家駛去,他們從臺灣買了一些土特產回來,要拿一些去讓他大舅小舅他們嘗嘗,他還帶了一些他家中的竹蔗,這東西在小溪村也是沒有的。

這些竹蔗甜的過份,硬的也過份,樂浪打算除了留一些釀酒外,其它的都砍了,他家的竹蔗其實也不多,只是幾嶺而已,留了一些釀酒,其實也沒多少了。

樂浪把東西拿到他大舅小舅家后,說了一會兒話,出來已經差不多是十點左右。開著車駛在鄉間的,夜很靜,天很黑。樂浪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要在這條路上弄一排路燈,不然晚上都是黑貓貓的不大好。再說現在太陽能路燈也不用耗電,基本是一次性投入,這五十米一個路燈也不是太多錢,他心里暗暗想著,打算回頭就讓阿聰哪里有賣太陽能路燈的。

三郎被樂浪和少卿夾在中間,熱乎乎的有點受不了,不停的動著,像個猴子屁股一樣。等回到家的時候,他就飛快的從車上跳了下來,跑了進去,也不知道在急什么。

隔天一早,樂浪就打電話給阿聰問太陽能路燈的事,沒想到他還真知道。據他說,在南州沒這東西賣,只有廈門有。于是,樂浪就叫他幫忙買一些過來,阿聰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后院中的花生已經可以拔了,他們就全家總動員,拿著小凳子到后院里拔花生去了。本來這花生早就可以拔了,不過去了臺灣就沒法子了。

樂浪和少卿在花生地里忙著拔花生,三郎也有一茬沒一茬的拔著花生,花生沒拔多少,倒把自己弄得滿臉都是泥土。

“阿浪,你看,你們家的花生真好。”少卿舉著一把花生對著樂浪說,上面的花生果實累累,每個花生里差不多都是四顆花生仁的。

“什么你們家,是我們家?”樂浪沒好氣的給少卿改著稱呼,雖然兩人已經正式訂婚,她可以說是樂家的人了,可口頭上一些話還是改不過來。

“哦,”聽了樂浪的話,少卿應了一聲,沒怎么理會他,就又埋頭拔著花生。

樂浪看著她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心想著晚上是不是要狠狠的打她屁股,以振夫綱呢?

就在他胡思想的時候,老六老七在外面大叫道:“阿浪,阿浪,阿浪”。

第二百二十章貢糖

老六和老七在外面大聲喊叫著。忽然,樂浪聽到三點一聲大吼,接著就聽到老七和老六兩個驚慌失措的喊叫聲,然后就再也沒了聲音。三郎一聽,把手中的花生一扔,呼呼的跑了出去,樂浪也連忙跟著跑了出去,還有少卿也跟在后面,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來到前院,卻發現院中空無一人,只有三點趴在那邊,看到樂浪他們,三點無聊的張嘴打了個哈欠,繼續趴在狗窩前面的地上假寐著。

“奇怪,剛剛明明聽到老六老七他們的聲音的。”樂浪看了一下,詫異的對著旁邊的少卿說道。

“嗯,我也聽到了。”少卿微微點著頭。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我也聽到了。”一旁的三郎聽了,也搶著說著。

就在這時,老七和老六分別從門口的左右兩邊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樣子頗是搞笑。

樂浪看到他們,頗是我無奈的對著他們問道:“我說,你們究竟在搞什么鬼。”

看到樂浪在里面,老七老六這才走了進來。來到他身邊,老七對著他大聲說道:“不是我們搞什么鬼,是你家的三點搞什么鬼。剛才我們在這邊叫你,它張開大嘴就對我們大吼,那個牙齒,那個犀利呀,我都感覺到會發光。我們還以為它要咬我們呢?當然要趕緊跑嘍,難道在這邊讓它咬,當我們是傻子呀?”

“拜托,三點要咬你們,你們還跑得了。”樂浪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

“說的也是。對了,這家伙怎么了,以前來都和和氣氣的,今天怎么脾氣這么暴躁。”

聽了老七的話,樂浪指著狗屋對他說:“你沒看到它老婆來了嗎?人家要休息,你在這邊大吼大叫的,三點當然不愿意了。”

“它老婆?”老七聽了很是好奇,眼睛往狗屋那邊看去,正好看到母狼小雪從狗屋中探出頭來,“我靠,是白狼,好漂亮的一只白狼呀。”

老六也看到了,看到是一只真正的狼,還這么大,連忙對著旁邊的樂浪說:“阿浪,你要小心一點,這畢竟是狼,不是狗,要是咬到人就不好了。”

老六的話剛剛說完,旁邊的三點就對著它大吼一聲,好像是在怪他誹謗它老婆似的。

三郎看到三點又在那里大吼大叫,心里很不爽,就向它跑了過去,要狠狠的收拾它一頓。

“不會,這母狼挺有靈性的,每次來了都跟我打招呼。而且也挺乖的,來了后,都不怎么出來,而且有三點守在這邊,不用怕。你們今天怎么有空到這邊來。”樂浪轉頭對著兩人問道。

“嗬,你小子出名了,都上豬哥社會了。昨天看電視的時候,我爸指著電視看了半天后才說這不是三郎嗎?我說你一出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他卻到最后才看出來。你小子怎么跑去上電視了,都沒聽你說過。”老七興奮的對著樂浪說著。

星期六豬哥社會播出后,大家都知道樂浪上節目了,紛紛打電話過來詢問,弄得樂浪苦笑不已。有幾個都笑呵呵的說要把三郎的小激激切了,連人家的舞臺都敢niiào,太無法無天了。嘴里雖然這么說著,可心里還巴不得三郎再去尿幾下。這些人的心思樂浪知道的很。

“是呀,當時我就納悶了,你怎么跑電視上去了。后來想了一下,想起你剛剛去臺灣回來,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上次你不是剛剛拍了部電影嗎?說不定人家就是沖著這個去的。”一旁的老六也跟著說道,卻沒想到還真讓他猜中了。

樂浪看著兩人,笑了笑說:“你們今天沒事嗎?”

“沒事,昨天看到你上電視,今天我們專門來找你泡茶的。”老七聽了說道。

“走,到后面去。”樂浪聽了,對著他們揮手說。

“干什么?”老六好奇的問道,泡茶在前面就行,跑去后面做什么。。

“拔花生啊干什么,反正你們也沒事,幫忙拔一下,等會兒再泡茶也不遲。”

“嚇,原來我們兩人是專門過來幫你拔花生的。”老七聽了頓時沒好氣的說。

“哪來那么多廢話,走了,等會兒請你們吃鹿肉。”樂浪也不理會他,率先往后院走去。

“什么鹿肉。”聽到鹿肉,后面的老六連忙問道

接著,樂浪就把自己進山發現一頭鹿被黑熊和豹子追殺,自己當時是怎么的英明神武,怎么的拳打黑熊,怎么的腳踢金錢豹,怎么的從獸口奪食,說得口沫橫飛,唬得老六老七兩人一愣一愣的。少卿在后面聽了后,憋得滿臉通紅,差點笑出聲來。

有了兩個壯勞力,樂浪他們拔花生速度快多了。少卿看了一下,干脆也不拔花生了,出去做飯,三郎也不拔花生了,改在前院里拔著三點的狗毛。

樂浪他們幾人一會兒就把幾畦花生拔了精光,圍坐在一起給堆成小山的花生脫粒。

老六摘著花生,奇怪的說:“阿浪,你這的花生好像比鳴人那邊的還好。”

村里的花生種都改成了鳴人從農科院拿來的種子,還別說,他拿來的種子就是比自家的產量高,不過奇怪的是,不管他們的花生怎么的好,都比不過鳴人家的。

“嗯,是好的多,還比較大,他那邊像這種一個花生四粒花生仁的比較少,你這卻大部分都是。”老七也在旁邊說道。

聽了老六和老七的話,樂浪就很臭屁的說道:“他的怎么能跟我的比。你們看看,我這邊土質松軟,而且整天又是施肥又是澆水的。你們看看鳴人那家伙,種了花生后幾次去看過,除了那草長的實在讓人受不了才去拔一下外,他都沒干什了,哪像我這么勤快。”

老六和老七聽了他的話直接無視,說別人勤快,他們可能相信,說他勤快,可能全小溪村的人都沒人敢相信,天天躺在那龍眼樹下翹著腳像個大爺一樣,說自己勤快,也不怕天打雷劈。

樂浪地里的花生也不多,三個大男人動手速度飛快,沒幾下就把花生粒脫出來,順便抬到離樂浪家不遠的那塊大石頭上曬去。樂浪把一些花生留了下來,等會兒弄個鹽水花生吃,再讓老六老七他們帶一些回去,順便留著一些送人。

洗了下手,三人來到前院泡茶。樂浪拿出從臺灣帶回來的一些糕點配茶,老七和老六連連點頭稱好。

其實,臺灣那邊的口味和閩南這邊是差不多的,就是那出名的貢糖和酥糖閩南這邊也有,口味也一樣,甚至還要好吃一點點。

貢糖的貢并不是貢品的貢,在閩南語中是捶打、敲打的意思,因為要做貢糖的時候要用力敲打所以稱為“貢糖。”

貢糖做法就是熟花生仁去膜,然后和熬稀的麥芽糖魂合在一起攪拌均勻。再趁著麥芽糖即將凝固的時候倒在撒了面粉的案板上,用比搟面杖粗的圓木棍捶打碾平,最后用長刀切成規則的正方形。其實,做起來也很簡單,就講究的是一個快字,不快的話,花生和麥芽糖凝結在一起,那一鍋貢糖就要全報銷。以前人家訂婚的時候,都會請專門做貢糖的老師傅過來做貢糖,做好后用紅紙包起來,然后再分給親戚。

這“貢糖”在閩南當地又叫“硬糖”,因為很硬,咬起來鏗鏗有聲,沒牙的就沒福氣吃了,有牙也不能多吃,吃多了流鼻血,這東西很上火的。

還有一種酥糖又叫“花生酥”,它的做法是把去膜的熟花生仁先用石磨磨碎(不用磨成粉狀,過得去小眼篩子就成)。一部分粉末魂合少量麥芽糖搟成兩三毫米厚的長條形皮,另一部分粉末魂合更少量的麥芽糖(稍微起到粘連作用即可),還要一些粉末狀的白糖,魂合均勻后倒在中間作餡,裹好用木錘擊打壓實成長條,最后切成成三四厘米厚的段就是。

不過這些都是古早以前的做法了,現在人大多是都用機器。老實說,酥糖要比貢糖好吃,但“貢糖”的名氣比較大。

喝著茶,品著樂浪從臺灣帶回來的糕點,很是愜意,旁邊的三點看了也跑過來吃。

喝了幾杯茶后,老六對著樂浪說:“阿浪,過幾天要進山采參,你要去幫忙一下,順便把三點也帶上,上次要不是有三點,那猴子可就出事了。”

“三點可能不會去,我把小雄和白球帶上去也一樣。我記得去年咱們好像不是這個時候上山的吧。”樂浪對著老六問道。

“去年沒人買,今年人家搶著要,我也算熬出頭了,種了這么多年的參,終于可以掙到錢了。”老六喝著茶很是感慨的說。

這些參他種了五年,大家只看到他的參賣錢,但這五年間的心酸卻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酒吧相遇

人參是一種有靈性的藥材,在一個地方種過以后,就要換另外一個地方種。其間還要防止蟲咬鼠啃獸害,還要擔心刮風下雨雨水浸泡,還要擔心泥石流滑坡掩蓋種的山參,其中種種心酸不并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對此,老六也只是把所有的事往肚里吞,連他老爸對這些也不是很清楚。男人嘛,有時候就是要勇敢一點,這勇敢不是其它,就是有擔擔。

樂浪對有人要買參感到好奇,就對著老六問道:“他們都要買什么參?”要知道老六在山里種的可不是普通的參,而是老山參。這些參籽也都是他特地從長白山的老農家手里收上來的,都是純正的野生山參的種子。

“西洋參,人參都要,有的還不用曬干,要鮮品,價格也好。過幾天把大家叫來,一起上山去挖。你問問阿聰和猴子要不要去,要去的話我就送他們幾棵參補補身子。”老六對著樂浪擠眉弄眼笑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過你要給我一些人參和西洋參的種子,我看在這院子里能不能種,早就想向你拿了,可一直忘了。”

“沒問題。”

老七和老六在樂浪這泡了一會兒茶后,就走了。樂浪想留他們下來吃飯,他們不肯,也只好作罷。就把剛剛從地里拔出來的花生讓他們帶一點回去,順便割了塊鹿肉讓他們帶走,還將從臺灣帶回來的一大堆土特產讓他們拿了一些,這些特產買回來本來就是要送給朋友的。

一架從臺北飛到廈門的航班緩緩落下,過了一會,陶成走出出口。看了一下遠處的高樓,鉆進了一輛的士中,他并沒有立即前往南州,而是到廈門的步行街,中山路去。

背著背包,站在中山路的中間,仰頭望著這一處處略帶著西方風情的建筑,看著這一處處和臺灣陌生而又熟悉的所在,心生感嘆。這里陌生的是一處處的街景,熟悉的是這里的語言還有這里的氣息。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小巷中很多老老少少的流鶯、小鶯,晚上應該還有夜鶯,看到一個個對著他笑的臉龐,有的美、有的丑,他沒來由的一陣心酸。臺灣也有這種所在,而且還很出名,但他每次看到都沒來由的感到心痛,這些人,不管是失足少女、fù女,不管是被迫還是自愿,說起來都是一堆可憐人。

走在這舊街之上,看著這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人群,或許也只有這邊還有一些人情味,現在大多的都市都是一樣的建筑,冷冰冰的,連人也冷冰冰的。他為了釀酒,走過無數的國家,法國、、意大利、俄國、德國等等等等,卻從來沒有一個地方距離臺灣這么近這么熟悉。

在海邊老街流連了一陣,他搭著船來到鼓浪嶼,鼓浪嶼的風情不在于海不在于山,而在于島上風情各異的領事館和老房子,這些才是鼓浪嶼真正的內涵所在。走在這條布滿古建筑的,品味著這隨時間不斷沉淀的古老韻味,靜靜的,靜的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在廈門徘徊到快下午的時候,他才搭著車來到南州,今天晚上他要在南州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乘車去小溪村。

來南州的時候,他曾經在晚上搜了一下,還有一些熱心的朋友給他制訂了一些南州攻略,所以他沒來過這邊,但對這里卻很熟悉。

在下榻的酒店中吃過晚飯,陶成漫無目的在南州的街上走著,看著路邊一盞盞閃爍的霓虹燈,忽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感覺涌上心頭。

看到前面有個酒吧,他鉆了進去,他沒看到招牌上寫著的“紅玫瑰酒吧”幾個字。或許是還沒到時間,酒吧里沒什么人,只有角落里一對男女在說著話,暗淡的燈光下,舞臺那邊有人在唱著輕快的歌謠。

進了酒吧,在服務員”歡迎光臨”的聲音中往吧臺走去。阿良正在擦著酒杯,看到有人過來,瞄了一下,說道:“朋友,想喝點什么。”

陶成在高腳椅上坐下,說了聲:“隨便。”

聽了他的話,阿良給他倒了一杯香蕉酒,繼續拿起酒杯擦著,仿佛這酒杯就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陶成拿過酒杯,晃著酒杯中的酒,一股淡淡的酒香飄了出來,他聞了一下,感覺不錯。

“朋友是臺灣人吧?”阿良一邊擦著杯子,一邊隨意的對著陶成問道。

聽了阿良的話,陶成很是驚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kù子,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帶著標著臺灣的東西?可是讓他失望的是,沒有。

“你怎么看出來的?”陶成好奇的對著阿良問道。

“你們臺灣人都有一股不一樣的味道,當然,這要我這種飽經磨練的火眼金睛才能看得出來。”阿良比著自己的眼睛對著陶成說道。

“吹吧!”陶成聽了笑了起來,雖然他不信,但無疑阿良的話很好的拉近了他們彼此的距離。

“是來旅游的嗎?”阿良對著杯子哈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陶成問道,自始自終都沒看過陶成一眼。

陶成也不以為意,淡淡的“嗯”的應了一聲,這些年為了學習釀酒,到處奔波,什么怪人沒見過。

“想去哪玩?”

“小溪村。”

“小溪村,現在挺火的,不過最近在修路不大好走,最好是繞路。”

“聽說了,明天我搭的士過去。”

聽到他要搭的士,阿良抬頭看了他一下,從南州搭的士過去價錢可不是一般的高,這出來玩還是出來撒錢的。

“那邊有熟人?”阿良放下手中的杯子好奇的問道。

“也不知道算不算認識。”陶成聽了,不由苦笑道。

“哦,有故事,介不介意說一下聽聽?”阿良頗感興趣的問道,兩人都是差不多年級的人,倒是聊起了興致。

落水被救的事也沒什么,所以陶成就把自己被女朋友甩,跳海冷靜后被樂浪誤會救起,然后在電視上看到他后才知道他的名字,這才想著來這邊玩的事對著阿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或許是被女友甩的郁悶一直憋在心上,這一說出來,他感覺心情頓時好多了,一把拿起手中的酒豪氣的一飲而盡。

酒入口中,只覺全身舒暢,全身毛孔無處不舒爽,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暢快淋漓的感覺。饒是他喝過各種各樣的酒,但還是一臉的驚訝和不可思議。他不由瞪大了雙眼,叫道:“這這這”一時之間,口中有話卻是說不出來。

門口傳來一陣“歡迎光臨”的清脆聲音,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拉開門的兩個打扮得并不純情的酒吧妹妹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走到吧臺的高腳椅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把手中拿著的一個用錫紙包著的東西放在吧臺上,然后對著阿良說:“阿良,拿一杯酒來潤潤喉。”

顯然鳴人做這事也不是一回兩回,阿良早已見怪不怪了,回身拿來一瓶酒就要往酒杯里倒,卻被鳴人一把抓住。鳴人指著酒架上最高的一瓶水晶琥珀色的玻璃瓶對著阿良說道:“是那瓶。”

“啊,”阿良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驚叫出聲,這可是阿聰今天早上剛拿過來的香蕉就,是從樂浪家剛剛拿回來的。他偷偷的試過,味道比酒吧中的香蕉酒不知好了多少倍。

這香蕉酒被樂浪放在欲如意空間中放了不知多久,當然不用凡響。

“這是聰哥拿來的。”阿良對著鳴人小聲的說,阿聰和秋雪可就坐在不遠處卿卿我我。

“酒不是讓人喝的嗎,到時候你就說是我喝的就是。”

最終阿良拗不過鳴人,給他倒了一杯。不過他也借著機會給自己偷偷的倒了一杯,這種酒喝了后就會讓人上癮,看到別人喝喉嚨也會癢癢的。

鳴人打開錫紙,露出里面煎的噴香的牛排,阿良拿了一個盤子給他墊底。香噴噴的味道讓沉醉在對香蕉酒的回味中的陶成猛然醒了過來。他聞到牛排的香味,不由暗暗的咽了口口水,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對著旁邊素不相識的鳴人問道:“這牛排哪買的?”

鳴人瞄了他一眼,心道:這誰呀?

不過他還是開口對著陶成說:“出門五十米左拐,然后前進一百米右拐,再前進一百米右拐,再前進一百米右拐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

陶成聽了應了一聲,嘴里念著鳴人說的話,走了出去。

鳴人看到他走出去的身影對著阿良問道:“這傻帽哪來的?”

“臺灣來的。”一旁的阿良隨口應著,看著走出去的陶成連連搖頭。

剛剛走到門口的陶成忽然醒悟過來,照他這么說,走著走著還不是走到這邊來,這人明顯是在騙他嘛?他登時氣沖沖的跑了回來,眼睛瞪著鳴人,正要說話。

第二百二十二章今天分手

陶成怒氣沖沖的跑了回來,眼睛直瞪著鳴人,正要說話。

卻聽到鳴人說:“不好意思,跟你開個玩笑,來,我請你喝酒,好酒。阿良,給他也倒上一杯。”

阿良聽了臉皮不由抽搐了一下,鳴人說的可不是普通的香蕉酒而是那瓶呈水晶琥珀色的香蕉酒。不過他還是給陶成倒了一杯,反正是鳴人說的,不關他的事。

“來,試試我這剛剛出爐的牛排,別的地方可買不到。”鳴人把自己身前的牛排也推到陶成面前。

陶成也不客氣,拿起牙簽插著切成一塊一塊的牛排吃了起來,感覺味道確實不錯。吃了后淺淺的啜了一口酒,酒入喉中,頓時整個人定住了,呆呆的,一動不動。

鳴人和阿良看到他的樣子也不以為意,很多人喝到這香蕉酒都是這幅表情,有的甚至更嚴重。

“阿聰他們兩公婆在干什么。”鳴人喝著酒,憋了一眼遠處角落的一對男女,對著阿良問道。

“我怎么知道,”阿良聽了沒好氣的對樂浪說道,不過接著他又說道:“好像在商量結婚的事。”

“這么急干嘛,當初都說要等生了孩再來逼家里的老爺子表態,怎么現在開始急了。”鳴人笑著揶揄的說道,阿良并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拿著偷偷倒的酒光明正大的喝了起來。

“好酒,”陶成這時才從香蕉酒的回味中醒轉過來。

這酒一入口就感覺全身暢爽,讓人回味無窮,香醇,馥悅迷人,縱是他走過很多國家,品過無數美酒,但沒有一種能給他有這種感覺。

“這酒哪買的?”陶成迫不及待的對著吧臺的阿良問道。

“你要去的地方出產的。”阿良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說著。

“哦,是誰釀造的,我過去一定要拜訪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夠釀出這么好的酒來。”

阿良聽了他的話,臉皮抽搐了幾下,看著陶成,臉上有點怪異:“救你的人釀的。”

“不可能,”陶成聽了大叫著,他從來沒想過一個看起來有點矬矬的男人竟然會釀出這樣的美酒來,這簡直就像是在說黑人比白人的皮膚白一樣可笑。。

一旁的鳴人聽了好奇的對著阿良問道:“怎么,阿浪救過他。”

聽了鳴人的問話,阿良就把陶成因為失戀跳水被阿浪救起這件事跟他說了一下。不過陶成自始自終都說自己是要跳下水清醒一下,從來沒有說自己是跳水自殺的。鳴人聽了后很是鄙視的看了陶成一眼,說:“一個大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跳水自殺,跟你坐在一起真沒面子。”說著一把拿起酒杯,順便端起牛肉,往阿聰兩公婆那邊走了過去。

陶成看了目瞪口呆,心想還有這種人,看到他端走牛肉,連忙大叫道:“嗨,做人不要太現實,好歹也要讓我吃一下牛肉,喂咻”

怎奈鳴人拿著東西走了,再也沒回頭理他。

“靠,什么人嘛,吃個牛肉而已,也太不爽快了。”陶成轉過頭來對著阿良抱怨道。

阿良笑了笑,沒說話,一會兒才對著他說:“你明天要去溪村玩。”

“是呀,怎么啦。”

“沒什么,只是覺得老是呆在城里也怪悶的,想出去走走,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多帶一個人。”

“哈哈,多一個人才好玩,我求之不得呢。”

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堆人,幾個人把其中一個人圍在中間,嘴里“雄哥”“鳥哥”“鴻哥的叫著。如果是上次樂浪在墟集遇到的城管肯定認得這個人,這就是他請去對付樂浪的那個魂魂老大“鴻哥”。

他們來到一張桌子坐下,那個鴻哥頗不耐煩的對著旁邊的幾個弟說:“拜托,我好不容易泡到這么清純的妹妹,你們不要給我搗好不好。”

“熊哥,我們是來幫你鑒定一下,免得你被騙。”

“是呀,鳥哥,現在的女孩子七八糟的,有我們在放心一點。”

“是呀是啊,這些女孩外表看起來漂亮,可是心里一個比一個狠。”

“雄哥,我們在你就放心好了,我們不給你搗。”

圍在他身邊的弟聽了鴻哥的話,嘰里呱啦的對他說著,弄得鴻哥半點都沒有脾氣。

這些弟最讓他頭疼的不是什么,是他們整天七八糟的叫他名字。這些子有的是番禺那邊的、有的是潮州的、有的還是江西那邊的、還有一些本地的,七八糟大雜燴,說著一口七八糟的普通話,聽一下都有讓人撞墻的沖動。

聽了幾個弟的話,鴻哥連忙說道:“安啦安啦,想我阿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知泡過多少妞,經過多少女人,怎么可能會被這些女孩怎么樣呢?好啦好啦,你們去那邊坐,不要在這邊妨礙我泡妞好不好。”

在鴻哥的勸說下,他的幾個第才念念不舍的往旁邊桌上坐去,順便叫了幾打啤酒在那邊喝著。

不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一個女孩,女孩二十左右,一頭七八糟的頭,戴在一個眼鏡架,穿著一件肥大的連體衣服,踩著一雙拖鞋,一副嬌俏調皮的模樣,進到酒吧,看到在那邊默默坐著的鴻哥,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

“阿鴻,”來到鴻哥旁邊,女孩鳥依人的依偎在他身邊,抱過鴻哥的手,撒嬌的叫著。

“香兒來了,要喝點什么。”鴻哥笑著溫柔的對著女孩問道,他旁邊那一桌的弟聽到他這么溫柔的說話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隨便。”女孩身子緊緊的貼著鴻哥,輕聲的說著。

鴻哥聽了,向服務員要了兩杯低度的香蕉酒。兩人默默的喝了起來,也沒怎么說話,只是緊緊的喝著酒,鴻哥看起來似乎有點拘謹,好像一個初戀的純純男生。

酒杯快要見底,女孩輕搖著嘴,看著鴻哥,眼睛一閃一閃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靜默了一會兒,女孩忽然對著鴻哥說:“阿鴻我們今天分手吧?”

“啊,”阿鴻聽了不由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相信。

女孩歪著頭,很正經的點頭說:“嗯,我們今天分手吧。”說完,往鴻哥的臉上ěn了一下,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轉過頭來,對著鴻哥揮手說著拜拜。

鴻哥呆呆愣愣的,還沒從剛才分手消息中醒過來,一手摸著被女孩ěn過的地方,一手輕輕的對著她揮手,口中喃喃的說:“拜拜。”

眼中迷茫,看到女孩走了出去,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傻傻的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財兩失。”

坐在他旁邊桌子的弟聽了,直接把口中的啤酒噴了出來,差點沒笑出聲來,連不遠處的鳴人聽了都差點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強忍著,被嗆得連連咳嗽。

鴻哥傻傻的坐了一會兒,從口袋中拿出錢來放在桌上,慢慢的往外走去,渾如無魂的傀儡,麻木的走著。

他的那些弟看了連忙追了出去。

鴻哥的那些弟追出去不久后就看不到鴻哥的身影,連忙分開四散尋找。

鴻哥靜靜的蹲坐在江邊一棵大樹下,背靠著一塊石頭,迎著撲面而來的凜冽江風,嗚咽的哭著,那哭聲驚得一些正在江邊你儂我儂煞是情多的熱情男女四散逃竄,還以為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在這邊作怪。

鴻哥的內心很是無助、無奈,自他二十八生年以來,不曾愛過一個女孩,沒想到剛剛喜歡一個,就被她甩了,這讓他情何以堪?他還在那些弟面前吹說自己什么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這讓他這個做老大的臉以后往哪擺。

何況,這是他的初戀,是他純純的初戀,就這么的沒了,沒的,還有他的初ěn,幸好他還保留了初夜。

想著想著,不禁悲從中來,嚎啕大哭,豆大的淚水“撲通撲通”的往江邊流去,一時江水猛漲了幾分。

“喂、喂,你在哭什么?”

傷心、無助、凄涼哭著的鴻哥聽到后面有人叫,猛地抬頭看去,看到來人,不由哽咽的叫道:“香兒”

“你在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看到鴻哥凄涼的模樣,香兒隱隱有點心痛。剛才她走出去后,忽然想起有點事要跟鴻哥說,正要走回去,卻看到鴻哥往這邊走來,就跟了過來,沒想到卻看到他在哭。

“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嗎?”鴻哥哭著對著香兒問道。

“我說的是今天分手,明天我還是你女朋友的。”香兒察覺到鴻哥的哭可能和自己有關系,一時有點內疚的低聲說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空間異變

香兒是個缺根筋的女孩,她聽朋友說女孩子只有經過失戀才會真正長大,而她老媽又經常說她是個長不大的女孩子,所以她就想和鴻哥分手一次,試看看自己是不是會真正長大。沒想到卻害的鴻哥哭得稀里嘩啦的,一時心里有點內疚,手輕輕的捻著衣角,有點不好意思。

鴻哥聽了香兒的話,頓時欣喜若狂,也不顧臉上的淚水未干,高興的緊緊的抱著香兒說:“香兒我愛你。”

香兒被鴻哥緊緊的抱住,心里有點感動,反手輕輕的摟著他,微微的趴在他的懷里,感覺心里暖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但很喜歡。

尋找鴻哥的弟們到處找著,聽到這邊有聲音都跑了過來,等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時,相對笑笑,走了開去。

其實說起來鴻哥他們這一掛也并不是什么魂魂或者地痞流氓的,而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平時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有時候就在一起聚會。如果哪個朋友有困難便會挺身而出,為朋友兩肋bsp;

黑夜之中,漫漫月光灑落在樂浪家的窗臺。

臥室里,兩個光溜溜的身子在g上不停的做著諸般匪夷所思的動作,還出一陣陣讓人臉紅的聲音,聲音透過窗臺,回蕩在四野,sao動。

激情過后,樂浪抱著少卿,身子緊緊的貼著她,仿佛要將滿滿的溫柔把彼此融化在一起。

少卿臉上一片潮紅,閉著眼睛,盡是一片滿足的神彩。

良久,她才微微睜開眼來,轉過身子,抱住樂浪,看著這個一生相伴的男人說:“阿浪,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這么快就走,不多呆幾天。”看著她,樂浪關心的說,其實他早知道她會回去,這幾天他連要讓少卿帶回去孝敬丈人丈母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媽昨天打電話過來讓我回去,再說還有個劇團,一大堆姐妹都在等著,等我把劇團讓她們接手后,就呆在家里陪你,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家伙。”說著,一臉羞紅,盡顯嫵媚風情。

樂浪一看,丹田之中猛地一股熊熊欲火燃燒,下面頓時又硬了起來,再也忍受不住,一手抱著少卿的細腰用力一挺,入了進去。

“啊,不要。”少卿看了連忙叫道,剛剛才做過,現在又要,她一個女子哪受得了。

但這時,樂浪心中的欲火熊熊燃燒,又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他登時把滿腹的欲火化作動力,用力的挺動起來。

“嗯啊”

室內g漾,濃濃的靡穢氣息飛散窗外,羞得月亮都躲了起來。

或許是明天就要離別,短暫的離別讓樂浪把滿腔的愛意化作濃濃的欲火注入少卿的身體之間。這一夜,他終于嘗到了一夜七次郎的味道。

隔天早上,時間已經十點多,樂浪才從朦朦朧朧中醒來。只覺得自己腰間、屁股酸痛,連手也是。看來,一夜七次郎也不是好當的。看了一下旁邊,少卿已經不在,看來是已經起來了,他也就忍著身體的不舒服穿著衣服起來。刷牙洗臉后來到前院,卻只看到三郎。

樂浪拿著碗筷,盛著白粥,配著煎得噴香的秋刀魚,扒了幾口后才對著三郎問道:“少卿姐姐呢?”

三郎一直叫比較年輕的女孩子為姐姐,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評定的。

“少卿姐姐說她回家了。”三郎一邊扒飯一邊說。

“怎么回去的?”

“阿明叔叔來載的。”

阿明是村里的私家車司機,因為來村里旅游的人越來越多,村里有一些人心里活絡,就買了私家車來接送,生意看起來還不錯。

三郎匆匆的扒完飯,往后院跑去,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樂浪吃完飯后就跑了杯茶,躺在老龍眼樹下的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了起來,所謂“人生幾多事,偷得浮生半日閑。”就是這個樣子。

他閉著眼睛,意識進入欲如意空間之中,算來他也有一段時間沒進欲如意空間了,其它時間不是拿東西出去就是放東西進來,都沒有好好看一下。這欲如意如果是在別人手中,說不定會用他做出什么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不過在生性懶散、知足常樂、胸無大志且醉心于平凡生活的樂浪手中,卻也只能是用來放放些西,種些水果,養些激雛罷了。

一進到欲如意空間,他就聞到一股香味,這股香味絕不是沉香的香味,而是一種其它的香味。樂浪循著香味找去,終于現這股香味是從那海里撈來的幾根粗大的黑木頭身上散出來的。

記得剛剛撈出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這種味道,也沒什么感覺,就只是幾根黑色木頭而已。現在才現原來這些木頭并不是什么黑色,而是有點近黑的紫黑色(暗犀角色),從木頭上飄出微微芳香,顏色看起來深沉古雅,在經過不知多少歲月的海水浸泡后竟然沒有被腐蝕掉,還有光澤美麗的回紋和條紋,而且木頭斷口處還可以清晰的看到攪絲狀年輪紋路。

樂浪的直覺告訴他這些木頭應該是很貴重的東西,可惜他對木頭沒研究,看來改天要切一塊讓別人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木材,竟然可以在海水中浸泡如斯歲月不腐不朽。

看了一下,走過這些木頭,來到那個海水灌就的塘邊。

站在海水塘邊,看了一下,樂浪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他竟然在這一塊海水灌就的水塘中看到了潮汐,而且他還感覺到了這空間中空氣的流動,有風。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在以前,這空間中除了四周白蒙蒙的一片,種下去的東西會比外面好,生長的比較快一點而已,好像感覺也沒什么,更別說有什么風雨雷電的,可這時他竟然感覺到了風,這怎么不讓他感覺到奇怪呢?

樂浪站在塘邊看著塘中不停涌動的潮水,忽然感覺這個水塘好像變大了,他記得他以前挖的時候好像只有一畝左右,現在看起來卻有兩三畝之多,再看了一下周圍,現空間好像又變大了,記得以前好像只有十二畝之多,現在看起來都有十八畝左右,邊角上迷霧退去的地方,空了一大片土地,地上已經隱隱有綠色,樂浪心想著是不是種點什么,免得浪費了。

遠處的石山也越來越高了,都差不多有三四十米高,看起來高大挺拔,山上的那些樹草都已經長的密密茂茂,已經看不出以前滿山石頭的模樣。石山之上,一條瀑布往下直落,直擊在下面的幽潭之中,然后再分為兩股泉水,一股匯入那以前泉水匯成的塘,一條匯入這海水塘中。

樂浪看到那泉水竟然流入海水之中,連忙走到塘邊,捧起一捧水試了下,還是咸的呀,沒變,真是怪事。不過想想,欲如意存在的本身就是怪事,再多一些怪事也不足為奇。

海水塘中,忽然一道金黃色的身影閃現,磨盤大的金錢龜浮出水面,朝著樂浪游來,來到樂浪身邊蹭了他幾下,對他吼了一聲,也不知在說什么,然后就自己趴在沙灘上愜意的睡了起來。這只金錢龜也是只怪胎,不是只有海龜才生活在咸水中嗎?它一只淡水龜怎么跑這里來了。

金錢龜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被樂浪放在欲如意空間里養著,主要是金錢龜的價值太大,而且這么大的金錢龜非常罕見,要是放在后院中被人看到,讓一些利欲熏心的人知道了偷了去,那就很遺憾了。

沙灘之上,一些爬蟹爬來爬去,看起來十分有趣,看著這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樂浪這才現當初把海水收進來的決定真的沒錯。

看過海水塘后樂浪又四處看了一下,現空間之中一切如常,那些天激已經慢慢長大,歡快的四處跑。樂浪想著這幾天就把一些天激給放出去,免得到大了就不好管了。

意識回到現實,樂浪把欲如意喚了出來,手捧著欲如意,看著如靈芝狀的部刻著的“如意”兩字云篆符文,那如水晶般晶瑩的琥珀色柄身摸起來如水般的溫潤,通體縷刻著的不知名紋路在如意內部涌動的氤氳氣流的影響下下,散出不知名的氣息。他現這柄欲如意好像越來越有靈性了。手輕輕的摸著欲如意,樂浪竟然有一種和欲如意心靈相通的怪異感覺,不由搖頭苦笑,看來是昨天一夜七次郎太累,魔障了。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聲音,樂浪連忙把欲如意收了起來。欲如意瞬間回到他眉心之中,依然像以前一樣默默呆著那里,好像不曾存在一般,只有一股莫名的氣息告訴他,這東西確是存在著。

第二百二十四章開心果

一會兒,鳴人和陶成、阿良三人一起走了進來,看得樂浪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這三個人怎么莫名其妙的魂在了一起。不過他心里雖然奇怪,但他還是站起來對他們打著招呼,這才是待客之道。

昨天晚上阿良和陶成兩人約好后,今天早上就搭著的士來到小溪村,到村口橋頭的時候,陶成就想下來看看,剛好看到劃著船過來的鳴人,就順便坐著他的船過來了。

鳴人在市里有個魚鋪還有套房子,平時魚鋪都是請人打理,他也是偶爾才去看一下,昨天就在他市里的房子里睡,今天一早回來,沒想到剛好遇到阿良他們。

“三郎、三郎”

一進屋,鳴人就大聲叫著。不用說,一定又是給三郎帶什么東西過來了。三郎這小家伙最喜歡看到鳴人,因為每次鳴人過來差不多都有帶吃的給他。

聽到外面叫他的聲音,三郎馬上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手中還抓著可憐的小白,一手還拿著一只大大的青蟲,看來又是在給小白加餐了。三郎看到鳴人,嘴甜的叫著:“鳴人叔叔,鳴人叔叔。”

鳴人看到他那樣子不由額頭冒汗,連忙對他說道:“三郎,把小白放了,去把手洗一下,鳴人叔叔給你帶好吃的來了。”說著,對著三郎晃了晃左手拿著的一袋東西。

鳴人一看,頓時眼冒金光,一骨溜又跑了進去。沒一會,就又跑了出來,一雙小手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鳴人把右手拿著的袋子遞給旁邊的樂浪道:“回來的時候,順便撈了幾條黃鱔過來下酒,弄紅燒的,紅燒的味道好。”然后就帶著三郎走了進去。

聽了鳴人的話,樂浪臉色有點怪異,心想不愧是好兄弟,昨晚一夜七次郎,今天剛剛感覺身子有點虛,想補補,這就送來了。也不知鳴人知道他這想法會不會用魚叉把他叉著吊起來。

來到大廳,鳴人拿了東西給三郎擦干凈手,這才把帶來的袋子放在廳中的桌子上打開,是滿滿的一袋開心果。鳴人從里面捧出一捧開心果給放在他的面前,讓他自己吃,也不知他哪賣的,竟然這么多。

這東西三郎還沒吃過,鳴人給他示范了一下,他就自己吃了起來。

開心果是一種干果,俗稱阿月渾子,又叫“無名子”,類似白果,開裂有縫而與白果不同。又有名字叫必思答,綠仁果等。傳說五世紀時的波希戰爭中,波斯人英勇無比,在惡劣的環境中愈戰愈勇,最終打敗了希臘人,其“秘密武器”就是士兵們吃了一種神奇的干果——開心果。因此,古代波斯國國王將開心果視為“仙果”。

開心果原產于伊朗,現在新疆和甘肅地區都有栽培。

樂浪給他們一人泡了一杯蜂蜜水,自己也跟著吃起了開心果。

本來在閩南人家,客人來了是要請人家泡茶的,可樂浪懶呀,你想用那茶盞泡茶,泡出來的就一點茶水,一人一杯差不多了,人家喝光了你就要泡,累都累的半死,干脆用蜂蜜沖水,一杯就夠你喝一會,想喝再沖,還沒那么多麻煩事,何樂而不為?

“你不是在臺灣嗎?怎么跑到這小山村來了。”樂浪一邊掰著開心果一邊對著陶成問道。對這小子他是不怎么感冒的,救了他,他還說是故意跳下去,想冷靜一下,你個香蕉芭樂,他當時就想一腳把他再踹下去。不過遠來是客,也不能做出太沒品的事情來。

“來旅游嘛,就隨便找個地方了。”陶成也跟著吃著開心果,他這人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而且這邊也就幾個男人,倒沒有在別人家里的那種拘束感,阿良跟樂浪、鳴人都是熟人就更不會了。

“散散心也好,要不然動不動就跳水自殺,你十條命都不夠人家救。為了個女人跳水自殺,要是我早就找塊豆腐撞死了。現在社會,女人一抓一大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想找什么樣的沒有,還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樂浪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還沒等陶成說話,一旁的鳴人也開腔說道:“我看你這個人的腦袋也阿達阿達的,這女人滿世界都是,隨便泡都有。不想泡的話晚上的時候跑到街上,眉角一揚,就有一些三八投懷送抱,哪用的著跳水自殺。”

“大哥,阮是博感情的好不好(我是談感情的好不好)。”陶成被兩人說的很郁悶,就開口反駁說。

“感情一斤值多少?”聽了他的話,樂浪和鳴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弄得陶成更是郁悶,索性悶頭喝著水,不再吭聲。

半響,樂浪好奇的對著鳴人問道:“剛才你說的在街上眉角一揚,就有一些三八投懷送抱怎么回事?難道你試過?”

他的話問得鳴人滿臉黑線,鳴人很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甕聲甕氣的對著他回答道:“看過。”

樂浪聽了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個內行人。”

一旁正在喝水的阿良和陶成聽了他的話差點把水給噴了出來。

鳴人聽了后一臉烏黑,手上青筋暴動,有一種想要一拳把他打爆的沖動。

樂浪看到苗頭好像有點不對,趕忙躲開。來到里面,拿出一些尖頭栗放在高壓鍋里煮,這東西用高壓鍋一壓馬上就好。弄好后,又拿了一些生的尖頭栗來到大廳里。

“干什么?”鳴人看了問道。

“剝啊,干什么。”說著,樂浪就拿起小刀在栗子上劃了幾道口,讓他們幾個幫著剝,沒一會就剝了一小盆。他看差不多了就收了起來,來到里面,看到栗子已經熟了,就倒了出來,放在盆里,然后再把剝好的栗子弄進去煮,這才拿著煮好的栗子來到大廳中讓大家吃。

“嗯,味道不錯比市場上的要甜,等會兒給我一些,我回去自己煮。”鳴人吃了點點頭說道。

“在里面,要多少少自己去拿。”樂浪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幾人在一起胡天黑地的亂侃著,沒一會兒已是中午,樂浪就走進廚房做飯。

“你們下午要去哪玩?”鳴人泡著茶對著陶成和阿良兩人問道,看到樂浪不泡茶他自己拿出茶具泡了起來,泡的是樂浪從臺灣帶回來的洞頂烏龍,聽說有些年頭了。

“就在村里隨便走走,要不然你劃著船陪我們玩玩。”

“你們還是自己走吧,這玩嘛,就要腳踏實地的走才有味道,這坐船就沒什么趣味了。”鳴人聽了,連忙苦口婆心的勸道。

陶成和阿良兩人聽了直瞪眼,不陪就算了還說什么腳踏實地,我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呢?

看到他們泡茶,樂浪從里面給他們拿了一些茶點出來,弄得鳴人直翻白眼說早該拿出來了。三郎還在一旁掰著開心果,偶爾剝些栗子,吃的眉開眼笑。

老道從外面走來,看到在大廳中泡著茶的幾個人,就說道:“嗬,挺逍遙的嘛?”

陶成和阿良看到老道進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連忙站起來,對著老道說道:“阿伯,坐、坐,喝茶、喝茶。”

老道看到他們的樣子,和藹的笑著說:“不用客氣,來到這里就像來到自己的家一樣,坐坐,對了,阿浪呢?”

“做菜呢?”鳴人應了一聲,看到老道看著桌上的東西,就對著他說,“這些都是阿浪從臺灣帶回來的,試一下。”

“是嗎?”老道看了一下,都是些甜的東西,直接省略過,看到開心果就抓了一把,“這也是從臺灣拿回來的?”

“我買的。”

“懂得孝敬我老人家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老道吃著開心果連連點頭道。

那個樣子看得鳴人直快吐血,干脆拿了杯茶轉過頭喝著,眼不見為凈。

廚房里,樂浪開動起來。他用紅燒肉和用高壓鍋煮好的尖頭栗和著鳴人帶來的黃鱔做了一盆紅燒鱔魚,他試了一下,味道不錯。鳴人帶來的鱔魚有七八條,條條都有兩指粗,樂浪拿了幾條放在欲如意空間里的水塘中養著,看能不能也生一些小鱔魚出來。

做了紅燒鱔魚,他又從欲如意空間里面拿出一只四斤左右的天激,殺了后,一半清蒸一半和著山菇煮湯,又去后院的水塘里撈了條大鯽魚和土虱,大鯽魚炸了后用酸筍煮,土虱就用老菜脯燉,又炒了兩個小菜,看看差不多,這才端了進去。

“來、來,閃開、閃開。”

早在聞到廚房飄來的香味后,幾人就很有眼色的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把碗筷擺上了。

看到樂浪端出來的熱滾滾、香噴噴的紅燒鱔魚,老道忍不住拿起筷子要夾一塊嘗嘗,筷子剛伸到裝著紅燒鱔魚的盆子上面時,就被鳴人一把打開,只聽鳴人沒好氣的說:“老頭,你懂不懂規矩呀?”

老道看了,氣得滿臉鐵青,就要找他拼命,幸好旁邊的人拉著,不然真要打起來。

第二百二十五章酒好酒

樂浪慢慢的把菜都端了上來,老道看著一桌的噴香菜肴,對著他說:“有魚有肉怎么能沒有酒呢?還不快把酒拿出來,要好一點的。()”

“對,對,要好一點的。”鳴人聽了也應和著說。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個倒是難得的保持默契。

樂浪聽了,瞄了一下兩人。不過,隨即裝模作樣的走進去,從玉如意空間中取了一壇十斤裝的香蕉酒抱了出來,這壇酒可是埋在玉如意空間里的果樹下有一段時間了。酒壇拿到外面,壇口封泥還在,樂浪一把拍開封泥,撕下封口紙。

在場眾人只覺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恍惚間好像還有一道霧氣升騰而起,飄散在屋中,如云龍一般若隱若現。

在座的人沒人不喜歡喝樂浪釀的酒的,聞到酒香,肚中的酒蟲大動。一旁的老道更是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對著樂浪說道:“倒一杯倒一杯”

樂浪可沒理他,從旁邊拿來一個酒勺,給每人舀了一杯酒。

酒入玻璃杯中,那顏色竟然如水晶琥珀般的金黃,甚至比阿聰店里的那瓶香蕉酒顏色還有濃烈三分。樂浪釀的這些香蕉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越是醇厚,顏色越是暗沉,記得以前最粗的時候還只是如香蕉一般的淡黃,現在卻出現了如水晶琥珀般晶瑩的金黃。

老道等到樂浪給他舀了一杯酒后,也沒細看,就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孰料酒入喉中,頓時化作萬千道細流在全身中流轉,每過一處,則一處舒爽,那是一種靈魂和肉體間的暢快淋漓的感覺,饒是他活了這么大歲數,喝了這么多的美酒,也不由傻眼。

鳴人、阿良、和陶成看著倒了酒的酒杯不由滿面驚訝之色,這酒的顏色,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雖然鳴人也喝過這么多的香蕉酒,不過這種明顯帶著水晶琥珀般魅人的顏色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陶成和阿良也是如此,他們一個是釀酒師一個是調酒師,過手的美酒何止千百之數,但這種顏色,卻真的是不曾見過。這是一種尊貴中又帶著古樸卻又魅人的顏色。太不可思議了,是的,它存在的本身就是這般不可思議。

鳴人拿起酒杯來,也學著老道一飲而盡,然后閉著眼睛,感受著這酒帶來的千百種與眾不同的感受。

陶成輕輕的晃動酒杯,看著杯中的酒在他的晃動下在酒杯中閃出的動人色彩。阿良輕輕的啜了一口,含在口中,讓那酒味在口中翻騰,然后卷著舌頭一吞而下,頓時一股無法言明的感覺席卷全身,那是一種用語言無法形容的爽快感覺。

陶成舉起酒杯,瞇著眼睛,鼻子湊近酒杯聞著酒香,深深的吸了一口,讓這酒香在胸中流轉,然后才微微呼出,淺淺的啜了一口,用舌頭攪動著酒讓它在口中翻滾,待到酒味全部發散出來時,一咽而下,然后閉起眼睛,慢慢的感受起來。

看到幾人的摸樣,樂浪也不管他們,只是把酒放在旁邊的幾岸上,拿了東西蓋著壇口,自己拿起碗筷吃起飯來。他很少空腹飲酒,不管是什么酒都一樣。

一旁的三郎眼睛賊溜溜的看著幾人一眼,手中的筷子飛快的動著。瞬間,他最中意的激腿、魚肉、都堆在他面前的小碗中,然后他才又一邊夾著菜一邊扒著飯,而前面那碗夾得滿滿的菜卻是沒有動。現在他已經看清楚了,自己人小手短夾菜是夾不過大人的,所以他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是用兩個碗吃飯,一個碗裝菜一個碗裝飯,偶爾還要一個碗裝湯。

良久,幾人才從對美酒的回味中清醒過來,大叫好酒。老道是第一個醒過來的,本來還想再喝,卻看到樂浪和三郎小屁孩一大一小兩個人手中的筷子飛快的動著,眼看著美味的紅燒鱔魚和噴香的清蒸滑激一塊塊的不見,心中頓時有種挖心般的痛,登時暫且忘了美酒,加入了搶菜大軍當中。鳴人當然也不甘落后,陶成和阿良雖然沒他們那么熟,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矜持的時候,立時,拿起筷子也飛快的動了起來。

吃過飯,幾人端著酒杯在那邊慢條斯理的喝著,一邊贊嘆著。

“浪哥,聰哥不是想讓你辦個酒廠嗎?弄得怎么樣了?”阿良喝著酒對著樂浪問道,阿聰這個心思跟一些比較親近的人提過,阿良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是呀,前次阿聰也跟我說過,還說如果你錢不夠,他幫你出,你考慮得怎么樣了?”一旁的鳴人聽了也問道。

“哪有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建廠又要人手又要設備,我現在就是自己隨便鼓搗一下,真要我辦廠,我可是什么都不懂,那些設備人手怎么辦?”樂浪無奈的搖頭,苦笑對著鳴人和阿良說著。

聽了幾人的說話,一旁的陶成開口說道:“其實,釀酒設備也很簡單,就看你要辦多大的廠了。我以前在法國學過釀酒專業,還在那邊呆過一陣子,后來輾轉各國學習釀酒,還到過內地幾個出名的白酒集團參觀過。你如果要建廠的話我可以幫忙一下。這次我回來本來是想自己弄個葡萄園酒莊的,沒想到遇到了這么個混賬事,那天真的要謝謝你幫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會怎么樣?”說著,舉杯對著樂浪敬了一下,一口喝干,似乎要在那淡水小鎮的種種不快拋卻。

“以前的事提他干嘛。”樂浪揮著手對著陶成說,不過轉頭又問道:“你真的會釀酒?”

“會。”對于樂浪的置疑,陶成很是無奈的回到,沒想到自己這么一個搶手的釀酒師,竟然會有人來問這么幼稚的問題。

“那那些設備什么的你都知道?”

“知道。”陶成被問得頗是郁悶。

聽了陶成肯定的回答,樂浪的手輕輕的摸著頜下的些些胡須,想了想說:“那好,今天下午你們去玩玩,明天一早我帶你到我的香蕉園看看,回頭再商量建廠的地方。你今晚干脆就在我這邊住下,反正我這邊房子也多。”

“好。”想好了要幫樂浪的忙,陶成也沒有拒絕,就一口答應了。

“阿良也在這邊住下吧,”樂浪又轉頭對著阿良說。

阿良想了想說道:“也好,我也想去參觀一下你的香蕉酒,后天再回去。”

于是,就這樣定了下來。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陶成和阿良就往村里走去,來時坐著鳴人的船沒有好好看看,這時剛好下去走走。老道和鳴人吃完飯后抹了下嘴就跑得沒影。這兩人除了吃飯勤快,其它的都懶得要命,當然樂浪也是其中之一,陶成和阿良出去的時候還看到他在搖椅上躺著。

到小溪村里來玩的人越來越多,一些腦袋瓜靈活的年輕人就從一些地方進了一些比較有特色的工藝品來賣,有的還特地跑去山上撿來一些稀奇古怪的爛木頭,經過精心處理后,竟然看起來頗有味道,買的人也有一些,有的干脆就憑著手藝開起了小吃店,所以現在小溪村老房子前面那一排很是熱鬧,來玩的人都要去走一走,都可以趕得上市里的步行街了。

阿良和陶成走進一家很有味道賣鄉間東西的小店里,一進去就看到一副畫著龍鳳呈祥的門籬,門籬也就是門簾,用竹子做成。在鄉下比較傳統的地方,娶老婆搬新房的時候必須用新門籬,門籬上大多都畫有龍鳳呈祥、吉祥如意的圖樣。

這店里賣的都是一些百姓家的尋常東西,比如說蓑衣、斗笠、草帽、石磨、石臼等等一些很鄉下的東西,有的東西估計很多人都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陶成和阿良四處看了一下,感覺很有味道,他們還看到一個小巧的風櫃(讀柜),風櫃在以前是用來把稻子或者麥子里的雜物扇出去的東西,用木頭做的,不過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巴掌大的小風櫃,不過功能齊全。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弄的,這么小的東西都能做的出來。

他們看了一下,陶成買了一把小巧的魚叉,阿良買了一個古時候打更用的木牌,是給三郎的,來的時候都忘記給三郎買的東西,這次出來就順便買了幾個小玩意兒。

買好東西,走了出去。出來后,看到天色已經不早,就走了回去。

休息一天

老是叫囂著三更、三更的,這兩天卻變成一更,感覺有點悶,干脆就休息一天,明天再好好碼字,看能不能真的弄個一天三章出來。

在這里,謝謝大家一直的,這書到現在也有六十多萬字了,說真的,這對性格懶散的我而言是很不可思議的,再一次謝謝大家的。。

第二百二十六酒廠動工

樂浪和陶成、阿良三人走在山間小路上,看著左右密密茂茂的樹林和潺潺的小溪,不由精神舒爽,這有別于鋼鐵森林的自然景致,估計在現代糜爛的都市中是怎么找都找不來的。()

來到樂浪的香蕉園,看著這一片片山坡的梯田香蕉,上面還有一條水溝,水溝中的山泉“叮叮咚咚”往下直流,水溝旁邊一些黑黃相間不知死活的山蟹在那爬來爬去,一點也不在乎人。

陶成看了不由感慨的說:“果然是好山、好水,怪不得釀出來的香蕉酒這么好喝。”

樂浪聽了笑笑也沒說話,他釀的香蕉酒可不是這一片香蕉就可以釀得出來的。

“不過如果要辦酒廠的話,估計這一片香蕉還不夠?”一旁的阿良看了下說道。

“嗯,是不夠。所以酒廠的香蕉除了自己種的外,還要從別人那里收購,我們這邊種的香蕉大多是那種普通的香蕉和小米蕉,我這里的香蕉屬于特殊品種,到時候就承包給一些鄉親種,我們和他們簽一個包銷合同,應該會有人愿意才對。這種泰國過來的變異香蕉產量還是很高的,如果種的好,比種地還掙錢。”樂浪看著眼前的香蕉園說道。

“這樣也行,不過要防止他們為了提高產量而用那些化肥和農藥,這樣會間接影響釀出來的酒的品質。”陶成在外國讀書,周游世界各地,對于釀酒方面的經驗不輸于一些終生釀酒的老師傅。

“嗯,這些也可以寫在合同里面,到時候我們要檢驗的。走,我帶你們上去走走,順便摘點野果讓你們嘗嘗,也不能只是帶你們過來看香蕉。”說著,就帶著陶成他們往山上走去。

下午,樂浪帶著陶成他們來到村口山邊的一個山坳里,這里處于幾座山的夾抱之中,剛好中間有一大塊比較平坦的土地,有幾十畝左右,樂浪想把酒廠建在這里,這里離村子不是太遠,也比較清靜,而且進來建了酒廠后還可以在山上開辟出地方種香蕉。

陶成看了點了點頭,感覺不錯,在山坳中還有一眼泉水,泉水甘甜清冽,如果用來釀酒,陶成有把握釀出來酒的酒質上乘,雖然可能比不上昨天在樂浪家喝的香蕉酒那樣,卻應該比酒吧中賣的那種普通香蕉酒要好一點,如果再窖藏一段時間的話,那會更好。

這邊的山林都是樂浪小時候跑遍的,哪個地方有野果,哪個地方比較好玩,他都一清二楚,這個建廠的地方更是不用說了。

晚上,樂浪跑了一趟他大舅家里,跟他說了一下要辦廠的事。他大舅看到樂浪總算是難得的認真了一會,當場就拍定以每畝100塊的價格承包給他70年。不要以為100塊很低,要知道小溪村這邊山地眾多,在這里的山地都是任由大家開荒,村里不向個人收錢的。不過那都是個人開荒的,樂浪這個是要辦廠,多多少少是要給村里補貼一點錢,不然說不過去。要不是這樣,估計他可以隨便用這些山地。

樂浪跟新明說了下酒廠的選址,新明聽了點了點頭,說“那個地方不錯,離路不遠不近,剛剛好,交通方便。對了,你要辦廠的錢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和你小舅你一些。”

“不用,這個酒廠投入的也不是很多。不過大舅可以幫我問一下看看村里有沒有人原因種我那種泰國變種香蕉的,到時候我可以跟他們簽個包銷合同,絕不少于市場價,還有種苗我出。不過不能使用化肥和農藥,要的話讓他們找我。”樂浪想起要種香蕉的事就跟著新明說道。

“好,明天我幫你問看看,你如果錢不夠的話一定要跟我說,雖然不多,但多多少少還是可以幫得上忙的。”新明應著,又對著樂浪說道,他對樂浪真的沒話說,畢竟就只有這個外甥。

“我會的。”樂浪聽了新明的話點了點頭,心里很是感激。自從他父母死后,就是他大舅、小舅一直在照顧他,要不是他們,他都不知會成什么樣。

回到家中,和著陶成和阿良喝了幾杯酒,躺在床上和少卿卿卿我我一陣就睡了。

打定主意辦酒廠后,樂浪也開始動了起來,一早就聯系了一臺挖土機,打算先挖出一條可以開車的路來。沒過幾天就挖了一條寬約七米的土路來,然后又叫了一輛推土機把路推平,接著把山坳里那片不平整的土地清理了一下,就等著叫人打地基、建房子。

山坳三面環山,其中左右兩米都是一些小山坡,推土機把山坳里面坑坑洼洼的地方和里面的雜草灌木推平,露出了下面閩南特有的紅土地,接下來就是打地基、建房了。

酒廠的建造是由陶成設計的,畢竟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樂浪也不知道怎么做,就都交給他了。樂浪跟他說等酒廠建好了讓他當廠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女人甩了有點糊涂還是存在那么一點報恩的心里,倒是痛快的答應了。

樂浪看他答應也就把酒廠的建設交了給他,自己當起了大爺只是時不時的去看一下,不過那些挖地基、建房什么的還是得他去叫,要不然陶成一個外來人口,去哪幫他找這些。

關于種香蕉的事,在新明的詢問下,村里有好幾個都想試著種一下,畢竟他這香蕉產量大,就是一斤兩三毛錢都有得掙,何況樂浪給了八毛錢的價格。要知道這泰國異種香蕉每一弓的最高產量可達五百斤,普通的最少也有三百斤,那可是很嚇人的數目,何況這香蕉還是全年都有。

樂浪給這些愿意種香蕉的人專門提供了香蕉種苗,為了保證釀出來香蕉酒的質量,他特地從玉如意空間中挖出樹苗給他們種,現在雖然稍稍過了香蕉的種植季節,但以玉如意空間中香蕉的旺盛生命力來看應該是沒有問題。

樂浪在給他們香蕉種苗的時候特地強調了一下,絕對不能使用化肥和農藥,要不然就取消合同。就這樣他還不放心,特地跑了一趟他們種香蕉的地方看了一下,才總算放心下來,

村外那條彎彎曲曲的公路總算是弄好了,現在勉強可以通行,不過還是土路,不過以前的那一條水泥路面已經可以通行了。這條水泥路弄好后,村里還打算在路旁用條石砌起一道一米高的石墻來,主要是這條路面太過危險,下面是一條深澗,一不小心掉下去不用問人怎么樣,而是要問死得怎么樣。現在剛好有慎天的投資,這條路能弄好一點當然是弄好一點,這也是關系著以后渡假村的人流量。

這條通往小鎮的水泥路弄好后估計到鎮里會節省一半的時間,畢竟路寬了,車速可以快一點,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

渡假村那邊的工程已經挖出了個雛形,不過要等到完工卻還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為了酒廠的建設,樂浪這幾天和陶成都是呆在這邊,阿良早已經回去了,他畢竟是酒吧的調酒師不能離開太久。

就在這樣忙碌的日子里,一艘遠洋輪船緩緩往南州港開進。

海水已經不是那樣的黑綠,反而是比較青綠的顏色,海港上幾只海鷗在那叫著,來回飛翔,莎婭站在船頭,任海風吹散那金絲一般的長發。

看著慢慢靠近的海港,將近一個多月的航行,莎婭感覺自己都快瘋了,悔不該坐船到中國來,她應該坐飛機的,但不管怎么說她終于到了這里,終于要見到她的阿浪了。

船上的水手也是歡呼雀躍,這一個多月的航行,除了幾次的補給外都是在船上度過,那其中的孤獨寂寞倒沒什么,最主要的是還要遭受這位姑奶奶的荼毒,讓水手們差不多都出于崩潰的邊緣,如果船還不靠岸,后果難料。

船從英國而來,并不是空船,而是裝載著貨物,在期間的幾次停泊補給后,南州這邊算是最后一站,然后就會返航。不過這次莎婭可不會再去忍受一個多月無味的旅途,她要坐飛機回去。

旁邊的大副阿里和船長波爾他們看著眼前歡呼雀躍的姑奶奶很是無奈,心里想著就是要見到你的情人也不用這么高興。

船進港口停好,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后,莎婭和幾個水手下了船來,叫車載著一個集裝箱往南州開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我的尿能釣大魚

這陣子樂浪忙于建酒廠的事情,連三郎都沒有時間照顧,幸好這陣子老道也沒什么事,樂浪就拜托他照顧一下。()老道也不知從哪里給三郎弄來了幾身道袍讓三郎穿著,看到他穿著道袍,戴著道冠,一副胖乎乎的樣子,老道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母狼小雪懷孕了,三點守在狗窩旁,誰也不讓近,誰要是在院子里大聲小叫它就會不客氣的對著他大吼。大家摸清了它的脾氣后,進屋里就會自覺的小聲說話,就怕惹來三點對著他一聲吼叫。

自從三點老婆有了身孕后,三郎都沒得騎了,白球和小雄雖然也很高,但顯然還沒能承受三郎的重量,三郎也只好騎著小胡子山羊玩。那只懷孕的母山羊終于生了,還生了兩只小山羊,最近樂浪都是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三郎呢,有時候也能蹭到一兩杯羊奶喝喝解解饞。

三郎穿著道袍騎著健壯的小胡子山羊奔跑在湖邊,看得周圍釣魚和來玩的游客驚呼不已,一個個拿著相機猛拍的,認識的都叫著三郎,有的和他熟的釣客還笑著叫三郎過去撒尿,三郎可不理他們,徑自拿著釣著撒著鹽水的青草勾引著小胡子山羊往前跑去。

為了方便釣魚,一些吃飽了撐著的釣客還出錢集資請村里的人在湖邊建了一條寬約兩米長十米左右往湖里延伸的木制水面釣臺,本來這些人還想在這條釣臺的盡頭蓋一個竹亭好乘涼的,后來感覺有礙觀瞻這才沒建。樂浪看了建好的釣臺后連連搖頭,對著這些人說:“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心里想著都沒看過釣幾條魚,就建了這么一個釣臺,但又不得不說建了這么一個水面釣臺釣魚確實輕松多了。

一堆人拿著便攜式椅子坐在釣臺上,一邊釣著魚一邊悠哉悠哉的看著水鳥,很是愜意。這里,顯然已經是一些人節日度假的最佳選擇。

這些水鳥現在有的已經和人混熟了,看到沒人捉它,有時候都大膽的飛到釣臺上,有的釣魚的人看了,就把釣到的小魚扔給水鳥吃,沒想到日子久了倒把這些水鳥慣出毛病了。

現在都經常飛到這些釣魚的人這邊討食吃,而且還會自己偷偷的探頭伸進人家放魚的魚桶里吃魚,弄得現在釣魚的人都把釣到的魚用漁網放在水中,要不然就把魚桶蓋上蓋子,上面再壓塊石頭什么的,要不然這水鳥嘴輕輕一叼就把蓋子掀開。

三郎騎著小胡子山羊呼叫著往湖泊的另一頭走去,這邊比較清靜,人沒那么多。

澄碧如玉的湖岸,龍眼樹下,一個老頭拿著魚竿在那釣著魚,周圍沒什么人,看起來瀟灑愜意,自有一股任自湖水滔滔,我自取一瓢的風骨,但仔細一看,卻又有點孤獨凄涼的感覺。

三郎跳下小胡子山羊,好奇的走了過去。老頭臉上有一條從額上到眉角的傷疤,一只眼睛純白一片,看起來很是可怕,但三郎卻渾不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無知者無畏。三郎走過去,探頭往他旁邊的魚簍看去,一條魚也無。心下奇怪,就想留下來看看這老頭會不會釣魚。于是,就從旁邊搬了一塊石頭,坐在他旁邊看著。

湖泊之畔,柔風習習,一老一少坐在那邊,儼然成趣,不過一個穿著尋常衣服,一個卻穿著葛色道袍,看起來頗為怪異。

坐了一陣,三郎看了好幾次蜻蜓點水,水蟑螂在水面爬過,就是看不見魚上鉤。三郎扭了扭屁股,坐了一會屁股有點生疼,手支著下巴,看著湖面的魚線,轉頭甕聲甕氣的對著老頭說:“阿公,你會不會釣魚呀,半天都沒看到你釣到半條魚?”

老頭也是小溪村的人,但不是子車族人,是外來戶,叫趙仲,大家都叫他老仲,是小溪村公祖的義子。聽說當年來到小溪村是公祖憐他一個人孤苦無依,才收他做義子,從此后他也在小溪村落了腳,但一直未娶。一只獨眼和那長長地面傷疤看起來猙獰可怖,不笑還好,笑起來更是恐怖,所以他平常都不大笑,都是繃著一張臉,小輩們看到他都怕得要命,在背后更是給他取了個外號“一眼”,不過也只是敢在后面說說。

老仲也是認識三郎的,小溪村不認識這胖乎乎的小家伙人可不多。

聽了三郎的話,老仲不由沒好氣的對著三郎說:“會,怎么不會,當年阿公可是釣過這么長的大魚的,可能是脫鉤了,我看一下。”說著舉起魚竿一看,魚鉤上清潔溜溜,哪還有半個魚餌的影,連忙取過一條蚯蚓,掛了上去,又把魚鉤拋進水中,心想著怎么也要釣一條魚上來,沒來由讓這小家伙看扁了。

三郎聽到他說也釣過大魚,還比劃著給自己看,也跟著興奮的說:“我阿浪叔叔也釣過好幾條大魚,有這么大,這么粗。”說著,把小胳膊張開,盡量的往后面拉長,一臉臭屁的樣子。

老仲看了,也就當作小屁孩在吹牛,風吹唰唰去。

又坐了一會兒,三郎看到還是沒魚上鉤,就對著老仲說:“阿公,你這樣是釣不到魚的,他們都說,我的尿能釣到大魚,今天我就讓你釣大魚。”說著不管不顧的解開kù子,拉出小激激往湖里尿去,頓時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

老仲坐在旁邊,只覺得一股尿味隨風飄來,還是不成熟的sāo味,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

尿完后,拉上kù子,三郎把手在kù子上擦了擦,就繼續坐在小石頭上看了起來。

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三郎的尿真能釣魚還是怎么的,魚標好像動了一下。

看到魚標上的動靜,老仲不由臉色怪異,轉頭看了三郎一眼,無解。

忽然,魚標猛的一沉,一股巨力從水中傳來,猛的直往水中拉去,老仲一不小心被扯得身子往前撲去,幸好及時抓住旁邊的龍眼樹干才沒被拖進水里,手里連忙緊緊的抓住魚竿,忽緊忽松的放著魚,然后慢慢的把魚竿給收了過來。

三郎看到魚上鉤了,看到老仲好像搞不定,就想著回去叫人,一邊跑一邊叫道:“釣到大魚了,釣到大魚了。”在湖邊的人聽了都圍了過來。

三郎屁顛屁顛的以與他體中不相平衡的速度往家里跑去,還沒跑到家里就大叫道:“釣到大魚了,釣道大魚了。”

正好樂浪和陶成回到家中,聽到三郎的喊叫,就好奇的問道:“什么釣到大魚了。”

“有個阿公在那釣魚,那大魚好大好大,阿公一個人都釣不上來,阿浪叔叔快去幫幫忙。”三郎看著樂浪,呼呼的喘著氣說。

樂浪聽了,連忙跑進屋里拿了個大撈網出來,往湖邊沖去,陶成和老道看了也跟了出去,三郎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來到湖邊,這邊已經圍滿了圍觀的人群,看到樂浪過拿著大撈網過來連忙閃開一條縫讓他過去。里面幾個經常過來的釣友也在那邊幫忙著,有的也拿著撈網,不過明顯太小也不結實,樂浪這個可是用精鐵做的架,上面的網繩個個都有指頭粗細,是專門撈大魚用的。

來到近前,只聽到一個釣友對著老仲說:“阿伯,要不要我幫忙。”這釣大魚是個體力活,若是一個體力不濟,就會讓魚跑掉。

“不用,我還撐得住。”老仲對著他說道。這個時候他已經把魚竿放到一邊去,手中緊緊的拉著魚線,手中已經被扯出幾條青紫的線痕。

樂浪進來一看,是村里的“一眼”,公祖的義子,論輩分很高,不過沒人跟他論輩分,都叫他“老仲”,以前他都是叫他“一眼”,不過都是在背后偷偷的叫。

“老仲,你慢慢的把魚線拉過來,我好下去撈。”說著就把穿著的短kùkù腳扯上來,衣服也脫下,就準備下水。

老仲慢慢的將魚線拉起,纏在手上,胳膊上青筋浮現,隱約可見大大小小凜冽的傷痕,讓人看得心驚膽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傷害才能弄成這樣的結果。

魚線慢慢的拉近,湖水不停的翻滾,無數的泥漿漂浮起來,近了、近了。這時,老仲大喝一聲:“阿浪,快下去。”

樂浪也不應話,直接跳了下去,一網往泥漿翻涌的地方網去,一下就網住大魚,入手死沉,好重,樂浪對著岸上大叫:“閃開。”

眾人聽了連忙退后,剛剛退后,樂浪就將撈著大魚的撈網拋了上來。

第二百二十八章金發少女

樂浪把大魚拋到岸上,圍在岸上的人群看了拋上來的大魚不由吸了一口氣,好家伙,這可是一條長約兩米的大鱧魚(黑魚)。大鱧魚被拋上岸后,頓時亂跳起來,大家連忙往后退,看到那滿嘴的尖牙利刺和一身烏黑黏滑的魚身,要是不心被咬上一口估計夠嗆。

旁邊一個釣魚的看到大鱧魚在那亂跳,連忙幫著用撈網網住,這才不怎么動彈。旁邊的三郎看到大魚活潑亂跳的樣子,拿起一塊石頭就往大鱧魚身上扔去,然后飛快的跑走,那滑稽的樣子,逗得周圍的人群大笑起來。

老仲終于松了口氣,慢慢的把魚線、魚竿收了起來,胳膊上被勒出來的鮮紅印跡卻還沒褪去。

樂浪從湖里走了上來,走到他身邊,笑著說:“老仲,釣大魚了,要請客。”

“請什么客,這黑魚給你了。”老仲看了樂浪一眼,沒好氣的說,那一眼看得樂浪心驚膽跳的。

“給我,給我干什么,這可是你釣的魚。”樂浪聽了驚愕的問道。

“這還是三郎尿出來的呢?”

旁邊一個經常過來釣魚的人聽了老仲的話chā嘴說道:“早就聽說三郎尿的尿可以釣大魚,沒想到果然是這樣,三郎,等會兒也到我那邊尿下,我也釣條大魚,改天我給你帶好吃的過來。”

三郎聽了,拉著他的胡子山羊跑了,理也不理他。

老道和陶成走了過來,看著大鱧魚,老道好奇的問道:“好大一條鱧魚,誰釣的。”

“老仲釣的。”樂浪對著老道回答道。

老道聽了很是訝異的看著老仲,“不錯呀,老仲,釣大魚了,要請客。”

“沒問題,走,把魚拿到阿浪家殺去,中午就在他家吃了。”

樂浪聽了苦笑道:“老仲,你釣的魚拿到我家殺算什么事呀?”

老仲聽了瞪著眼回道:“不到你家殺難道拿到我家殺,我家里就一個人,這么大條的魚要吃到什么時候,再說,釣這條大魚三郎也有功勞,要不是他尿了一泡尿下去,還不一定能釣到呢?”

樂浪聽了苦笑不已,對著老仲說:“你怎么也信這個,這都是瞎貓撞到死耗子,這”

“哪有那么多死耗子撞的,就這么說定了,走了走了,殺魚去。”說著,就率先往樂浪家走去,看得后面的樂浪很是無奈。

老道和陶成也跟著走了回去,只留下樂浪和撈網里的大鱧魚,旁邊的人群看到沒什么也慢慢的散去。

“你個香蕉芭樂,敢情當我是苦力啊。”樂浪看著遠去的老仲說道。

沒法,跟經常到這邊釣魚的幾個熟人打了個招呼,然后拿起撈網就要往家里走去,一個眼神犀利的家伙看了過來幫忙抬著,進到樂浪家的時候,就在那邊跟著老道幾個人在那胡吹瞎扯的泡著茶,也不走,估計是想中午在這邊蹭飯吃。

看到老道他們在大廳里泡起了茶,樂浪無奈,只好自認倒霉,拿起大鱧魚準備殺魚做菜吃飯。

鱧魚的肉味道不錯,有的生了孩子沒有奶的,還專門弄鱧魚湯催奶。

殺好魚后,樂浪將魚頭魚骨煎了一下,加姜蔥放進鍋里熬成魚湯。魚肉或切條或切片炒菜,或者拌上番薯粉炸后紅燒,還有那大大的一張魚皮也被他也放進熬出來的濃濃魚湯里煮,吃起來非常的有味道。林林總總,樂浪把魚收拾了一下,做了滿滿的一桌菜肴。

等樂浪把菜端出來后,一旁等候多時的眾人,不由饞的差點滴出口水來。他還從里面抱出一壇酒出來,讓他家盡興的喝著。

酒足飯飽之后,老道和老仲就坐在大廳中泡起了茶,那個幫樂浪抬魚過來的釣客很有眼色的走了,三郎和陶成跑去睡覺,只有命苦的樂浪在那邊收拾碗筷,收拾完后,他干脆就在搖椅上躺了下來。

泡了會茶,老道和老仲就相繼離開,院之中又恢復了寧靜。

莎婭他們從南州港出發,來到縣城已經中午,干脆就在縣城里吃了飯,然后再重新出發。

縣城里的人還從沒見過莎婭這般美麗的金發少女,一時看得眼珠子都瞪得老大。就連他們走進飯店吃飯的時候都有好幾波人為了看她而特地跑過來,倒使這家飯店的生意好了很多。

吃完飯,一行人就坐著車繼續往目的地開去。

“莎婭,你的魅力真是無法抵擋,你看那些中國人都那么喜歡你,我想阿浪一定會拜服在你的石榴裙下。”車上,阿里對著莎婭拍著馬屁說。

莎婭看著窗外不停閃過的山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沒有說話。

“當然,莎婭可是阿浪寶貝甜心。”旁邊的波爾也唱和著說。

莎婭聽了,狠狠的點著頭,“嗯”的應了一聲,秀發隨著窗外的風四散飛舞,思緒在風中飄飛。

來到村里,莎婭走下車來,到了這邊司機也不知道要開到哪去,她只好下來問路。她拿出畫著樂浪的海報,詢問著路旁一個fù女樂浪的家,引得周圍的人盡相觀看,他們還沒看過這么漂亮,中國話說的這么好的外國女孩,被問的人一時不知道怎么說,呆愣呆愣的。

旁邊早有認識樂浪的人打電話通知他,樂浪聽到村里有人在找他,還是個金發的異國美女,不由傻眼。他哪認識什么金發妹妹,不過也不敢含糊,開著摩托車就往村里去。

莎婭問清了樂浪的家后,正想上車,繼續上路,圍觀的人群卻忽的分開,樂浪走了進來。

看到樂浪,一個多月孤獨寂寞的旅程頓時化作滿心的歡悅,莎婭頓時有如飛鳥一般往樂浪撲了過來,伸出手來緊緊的抱著樂浪,夢囈一般的叫著:“阿浪,阿浪,阿浪”

旁邊的人看到金發美女撲到樂浪懷里,不由有種“砰”的心碎感覺,都想著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好菜都被豬拱了。旁邊知道樂浪快要結婚的大有人在,看到有個美女自愿投懷送抱,不由有點酸酸的,暗嘆自己怎么沒那么好的命。吃著碗里的看著碗外的,其實是每個男人的通病。

本來呆在車里沒有出來的波爾他們這時看到樂浪,都下了車來,那被烈日暴曬海風吹拂出的古銅色肌膚和那高大的身材頓時和周圍的人群成鮮明的對比,他們來到樂浪面前,熱情的對著樂浪打著招呼:“浪”“阿浪”“阿狼”

聽著異國他鄉不同的語調,在故鄉又重逢異國的朋友,讓樂浪非常的高興,摟著莎婭的細腰,對著波爾他們一人狠狠的錘了一拳,笑著說道:“歡迎你們來到我的故鄉,走,到我的家去。你們坐車吧,我在前面帶路。”

說著就拉著莎婭走到自己的摩托車旁,騎著摩托車在前面帶路,莎婭順從的坐上摩托車,從后面緊緊的抱著她,靠著他,這是他喜歡的阿浪。

風不停的掠過耳際,但莎婭的心卻非常的平靜。她忽然沒理由的喜歡上了這里。

來到樂浪家門口,車停了下來。樂浪在里面把摩托車放好走了出來,看到那大大的集裝箱,好奇的對著莎婭他們問道:“莎婭,這是什么?”

也幸好是他家門口地方寬敞,要不然這么大的東西估計放不下。

“浪,這是我們送給你的禮物。”波爾指著集裝箱對著樂浪說道。

禮物,什么禮物要用集裝箱裝,樂浪在心里嘀咕著,不過嘴上還是說道:“謝謝,謝謝你們這么還送禮物給我。”

莎婭緊緊的靠著樂浪,沒有說話,一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不過,阿浪,你要找人幫忙搬一下,不然我們可不行。”一旁的阿里對著樂浪說。

“沒問題?”樂浪點了點頭,就拿起手機打電話,是找老六老七的,叫他們過來幫忙,順便叫他們幫忙找一些人過來,看這么大一個集裝箱沒一些人估計不夠。

沒一會,老六、老七就騎著摩托車趕了過來,后面還跟著一批人,差不多有十幾個。

“阿浪,找我們干什么,是不是要搬酒呀,那到時候可要送我們一壇酒喝。”老七把摩托車停好,對著樂浪開玩笑的說。

后面的人也跟著笑著附和著。

“沒問題,就怕你們等會兒抱不動,不過不是搬酒,是搬其它的東西,我朋友送了東西給我,幫忙一下,不然我可抬不動。”

“沒問題。”

“搬什么,快點說,大家搬完好討杯酒喝。”

“是呀!是呀!”

樂浪沒想到大家這么積極,就叫司機打開集裝箱,里面赫然是一個個用泡沫箱裝著的大大箱子,樂浪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叫著他們搬了起來。

第二百二十九章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幾人跳上集裝箱,往下搬著東西,忽然手上一沉,險些沒把手中的東西扔出去,不由出聲大叫。()

“哇,好重!”

“真的好重!”

“阿浪,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重?”

面對朋友們的問話,樂浪也不知道怎么說,因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一個集裝箱貨柜的東西把樂浪家的前院堆得滿滿的,還放不下,樂浪只好叫他們把東西放到后面的院子里去,幸好家里這么大片,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辦好。

搬完東西后,老六老七他們拿著樂浪承諾的香蕉酒就走了,本來還想在他們還想在樂浪家里痛痛快快喝一頓的,不過看到他家有客人,還是幾個外國佬,就算了。只是奇怪樂浪哪來的這些外國佬朋友,還有一個長的這么漂亮妹妹,真是太不像話了,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到處勾三搭四的。

院子里看到人聲吵雜就會大吼大叫的三點,今天也很有眼色的趴在狗窩面前,守著心愛的老婆,沒有發脾氣。

眾人走后,樂浪看著堆在家里的大大小小的泡沫箱,大的都有五米長,小的也有三米,有的怕泡沫箱無法承重,還特地在外面弄了個木架。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樂浪就對著莎婭他們問道:“這些是什么東西?”

“好東西。”波爾拍著泡沫箱對著樂浪調侃道,旁邊的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幾人也不是普通關系,在海上浪蕩多年,出生入死無數回,早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說起話來倒無所顧忌。

“有刀嗎?”等大家笑完,波爾對著樂浪問道。

“有。”樂浪聽了走進里面,拿出一把尖刀來。

波爾拿過尖刀,走到面前一個三米大小的泡沫箱前,拿著尖刀把泡沫箱的膠紙封口慢慢的劃開,旁邊的阿里他們走上前去幫忙把泡沫蓋子抬了起來,露出里面的東西。里面是一頭將近三米的小白鯊,旁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冰塊,那小白鯊好像還活著一樣,皮膚好像都在顫動。

樂浪看了一下,對著波爾說:“哪弄的?”這些東西在海上都很尋常見,樂浪自己都曾經釣過一頭將近五米的鯊魚。

“有的是自己抓的,有的是買的,我們為了帶過來可是費了一些力氣,你看一下,有的說不定還是活的。這可是我們送給你的禮物,我們想你應該很久沒吃過這么新鮮的海味,所以我們給你帶過來了,你不是最喜歡吃白鯊鰭嗎?我們特地給你弄了好幾頭白鯊,喜不喜歡。”旁邊的阿里笑著對樂浪說著。

“喜歡,,怎么會不喜歡呢?”樂浪嘴上說著,臉上笑著,心里卻是罵道,你個香蕉芭樂,吃什么白鯊鰭,這白鯊除了那鰭好吃點還有什么地方好吃的。

“這些都是海魚嗎?”樂浪拍著一堆的泡沫箱說道。

“全部都是。”

聽了他們的話,樂浪有種快要暈倒的沖動,什么東西嘛?這么多魚讓他吃到什么時候,這些人太天才了。

“謝謝你們,晚上我請你們吃烤魚。”沒法子也知道內部消化了。

“哦,不,我們不吃魚。”聽了樂浪的話,波爾忙不迭的擺手說。

“對,不吃魚。”阿里也是堅決的。

“不吃魚。”旁邊的兩個水手也跟著說。

聽到他們的話,樂浪奇怪的問道:“怎么不吃魚了?”

他們還沒開口,一直窩在樂浪身邊的莎婭倒是開口說了,原來他們在海上沒事的時候就捕魚,有幾次還遇到了魚群,魚肉太多吃的都快翻白眼。船上雖然也備有肉食和蔬菜,但都是冷凍食品,沒有新鮮的味美。這些魚有的就是他們從海里撈的,有的卻是在幾次在其它國家補充食物和淡水的時候買的。

重新把泡沫箱蓋好,樂浪把他們帶到里面泡起了茶。幾人述說著離別后的種種,講著一些在一起時讓人熱血沸騰的高興事,說到興奮處,都大笑起來。

樂浪聽到他們有的打算退休,并且買了莊園想養老,不由為他們感到高興。沒有跑過船的人或許認為大海的美麗的,但卻不知道大海冰冷無情的一面,茫茫大海之中,瞬息風雨瞬息風暴瞬息烈陽高照,比女人變臉還快,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自己的朋友從事這么危險的行業,這都是用命換錢的行業。

幾人聊了一會,陶成和三郎醒了過來,樂浪介紹他們認識了一下,陶成就又匆匆的跑去工地了。樂浪不能去,他就騎著摩托車自己去。三郎坐在樂浪身邊好奇的看著這幾個長的奇奇怪怪的人,還有那像洋娃娃一般的姐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都懷疑這是不是人來著。

晚上,樂浪給他們弄了個歡迎宴會,拿出自己最拿手的菜肴,在后院里開吃起來,酒至酣處,莎婭熱情的跳起了舞,后來又拉著樂浪他們也跟著跳了起來,到了最后,他們連自己怎么走回房子睡都忘了。

屋外停了一輛小貨車還有一輛村里的私家車,樂浪他們從地窖里搬著香蕉酒往小貨車上放去,一會兒就搬滿了一車。

看著幾個朋友,想著匆匆而來,卻又要匆匆而去,不由有點無奈,或許這就是人生。樂浪拍了拍船長波爾的肩膀說:“不多住幾天?”

“不了,再不回去,船上那些兔崽子都不知道會搞出什么花樣來,好好照顧莎婭,有時間的話到我那邊去,我一定請你和最美的酒泡最美的妞。”

說到泡最美的妞時,莎婭狠狠的瞪了他一樣。

“我會的。”樂浪笑著說

幾個男人互相緊緊的抱了一下,轉身就走,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或許這就是男人。

波爾幾人坐著樂浪叫來的私家車走了,后面還跟著一輛小貨車,里面載滿了樂浪送給他們的香蕉酒和濃濃的情意。

他們還要坐船離開,途中還要停泊裝貨,莎婭這次就不跟著他們,而是自己坐飛機回去。

“這些家伙終于走了,阿浪,你要帶我好好的玩一玩。”莎婭拉著樂浪的手說。

清風微撫,撩起莎婭金色的秀發,微藍的雙眸看著樂浪,好像在傾訴著什么,粉白柔嫩的肌膚,輕輕一拂似乎都會滴出水來。莎婭今年已是十八,十八的少女如花一般的美麗動人。

“嗯,我會帶著你看遍我家鄉最美麗的景色。”樂浪摸著莎婭的金色秀發溫柔的說,對她,他始終像一個妹妹般的憐愛。

“哎,三郎呢?怎么看不到人影?”樂浪看了一下周圍說道,自早上吃完飯后他就沒有看到三郎,這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沒看到。”莎婭搖了搖頭說,她也很喜歡胖乎乎的三郎,看起來很是可愛。昨天她還偷偷的捏了幾下三郎的臉,弄得三郎很是不高興。

樂浪和莎婭走了進去,前院之中沒人,后面的房子也沒有,兩人走進后院之中,找了一下,看到他蹲在羊圈那邊,,也不知在干什么,再走近一看,卻看到三郎跪在地上,趴著雙手,抬著頭,學著小羊一樣,在吸著母羊的羊奶。

樂浪看了不由傻眼,莎婭更是瞪大著眼,張著粉潤小口,驚呼道:“哦,麥嘎。”

樂浪拍著額頭,心里直呼老天呀,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了。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走近三郎,對著三郎問道:“三郎,你在干嘛?”

“唔,我在喝羊奶,阿浪叔叔要不要喝?”三郎轉過頭來,看到是樂浪,添了添嘴角的羊奶,嘖嘖有聲。

樂浪聽了,一臉的怪異表情,咽了口口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頓了一會才問道:“你...你怎么想起這么喝羊奶的?”

“我看到羊咩咩這么喝我也喝了,阿浪叔叔,不能喝羊奶嗎”三郎有點聽不懂樂浪的話,憨頭憨腦的問道。

樂浪的手不由狠狠的在虛空甩了幾下,心里說羊可以人不一定可以的,可是又想到為什么不可以,嘴接著羊奶喝和擠著喝有什么區別。一時間,樂浪被三郎弄得有點頭腦亂檔。

“呵呵、呵呵”

聽到聲音,樂浪轉頭看去,卻見莎婭捂著嘴,憋得整張臉紅撲撲的,忍著沒笑出來。

看了下還趴在地上的三郎,樂浪很是無奈對著他說:“走,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一聽有好吃的,三郎也顧不上再喝羊奶,站了起來,拉著樂浪的手往前走去。后面只傳來莎婭一點也不淑女的笑聲。

第二百三十章少卿回來了

樂浪帶著莎婭和三郎隨著溪邊的小路慢慢的往下走去,潺潺的溪水流動,三郎跑在前面,旁邊的莎婭猶如小鳥一般的歡叫。來到異國他鄉,莎婭并沒有陌生的感覺,反而很喜歡這里的一切,不是因為這里的山水,而是這里有她眷戀的人。

樂浪救她的時候,莎婭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那時候還只會整天哭著叫著媽咪,沒想到一轉眼這么大了,經歷了種種的事情人也成熟了許多。

溪邊的一排香蕉樹使得這條小溪看起來更富有色彩,上次樂浪跟阿聰說的路燈已經安好,現在到了晚上,這里的燈火通亮,有的人吃完飯就會帶著家人到這邊來散步,走過來又走回去,儼然成了小溪村的一片景色。

小溪村臨路的舊房子被改建成了步行街樣的商鋪,前面的那片地被改成了供游人休息的廣場,溪邊還弄了一個簡單的堤岸,岸邊栽上了一排的楊柳,看起來很有山水江南的味道。溪邊停靠著一兩條小船,供游人乘船游玩,不過只能往下不能往上。上面的溪水太深,容易出事,下面的水淺,掉下去也沒什么事情。

走在商鋪之中,莎婭歡快的在一家家商鋪里看著,沒多久頭上就戴起了一頂草帽,手中也掛著一串珠子,看起來很是嬌俏可愛,三郎也獲得了一瓶吹泡泡的肥皂水。

三郎吹著泡泡,看著一個個隨風飄舞的泡泡高興的嘎嘎直叫,讓旁邊的莎婭艷羨不已。

“三郎,給姐姐吹一下,好不好。”莎婭低著頭對著三郎問道。

十八歲的莎婭不知是不是秉承了西方少女早熟的傳統,人雖小,其它的地方可不見小,樂浪不小心看了,卻是胸有丘壑,連忙轉頭四顧,裝作沒看到。

“給,不過姐姐要吹一個好大好大的泡泡。”三郎把瓶子交給莎婭,滿臉認真的對著她說。

“嗯,”莎婭應了一聲,將肥皂水拿過手中,開心的笑了起來,隨手一撒,泡泡滿天飛舞,她繞著樂浪和三郎飛快的撒著泡泡,一會兒樂浪和三郎就已經被泡泡淹沒,看得三郎興奮的直叫,哪還記得讓莎婭幫他吹一個大泡泡。

看著一副小孩心性的莎婭,樂浪不由笑了起來,又轉身去商店里買了兩瓶肥皂水,和三郎一人一瓶,也跟著吹起了泡泡。一時間,三人周圍就被無數的泡泡淹沒,變成一片泡泡的海洋。

吹完了泡泡,樂浪給滿臉興奮的莎婭和三郎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三個兒一人拿著一串糖葫蘆,一邊吃著一邊走著,愜意悠閑。

走著走著,來到廟口,廟口一大堆老人正悠閑的聊著天,旁邊幾個老人拿著樂器在那玩著,有的撥著二弦、有的拉著二胡,有的吹著洞簫,有的亂撥著琵琶,旁邊有些老人津津有味的聽著看著。樂浪跟著相熟的幾個老人打了聲招呼,走進廟里。

廟門口是兩只一人多高,一面刻著松鶴延年,一面刻著螺旋紋路的石鼓,以前樂浪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這石鼓上,感覺好像騎馬一樣,很是威風。

在舊時,門前一對石鼓,立的是功名標志。在講封建等級的年代,無功名者門前不可立“鼓”。倘若要裝點門面,顯其富有,也可以把門前的門枕石弄得像抱鼓石那樣高,但傍于門前的裝飾性部分要取方形,區別于“鼓”,這種叫“墩”,再高也稱為“墩”。有個例子,在煙臺福山區,民國初年所建王氏莊園,大門門檻高及人膝,門前一對石門墩,石墩四面雕花,是非常精致的藝術品。在當年,如非節日或禮儀場合,門墩都罩以木罩,可見其華貴。然而,它卻是“墩”不是“鼓”。

挑腳跨過漆膝蓋高的門檻,記得以前跨過這門檻的時候總是咬牙切齒的,有一次差點撞到下面,回去后就找了把小刀,在門檻上狠狠的劃了幾刀泄恨。在以前這門檻高低可是和身份地位高下有直接關系,沒聽過“官宦人家門檻高”嗎?

在以前,寺廟中有很多禁忌,就比如過門檻,過門檻男的一定要先邁左腳,女的要先邁右腳,不能邁錯了,男的邁左腳是入西方凈土,邁右腳是入十八層地獄,女的正好相反,一點也馬虎不得。還有就是不要踩門檻,這會使人在陰陽兩界飄浮不定,既成不了神也投不了胎。

不過,現在人哪管你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你西方凈土可以去,不是還有上帝的天堂還有道教的三十三重天,哪個地方不能去,現在人連祖宗都快忘了,哪還管你那么多。

走過門檻,左右兩邊是畫著秦叔寶和尉遲恭的彩色鎏金畫像,栩栩如生,肅穆威嚴。

莎婭看了后,小聲的對著樂浪說:“真好看。”

樂浪聽了直翻白眼,這可不只是好看。

廟中雕梁畫棟,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故事。

“三郎,過來。”剛剛走進來,樂浪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叫,轉頭一看,是老芋頭,旁邊還有幾個村里的老頭,幾個人在那邊泡茶。

三郎聽到叫聲,就走了過去,口里甜甜的叫道:“老芋頭阿公。”他常常跟著老芋頭的孫子石蛋玩,連帶著老芋頭也很熟悉。

“這小胖子,叫他叫阿公就好,就是改不過來。”老芋頭笑著對旁邊的幾個老頭說。

“三郎,過來,阿公給你糖吃。”

“三郎有很多很多糖,阿浪叔叔說了,小孩子吃太多糖會長蟲蟲的,,阿公你這糖真漂亮,”三郎一邊跟人家說著不能吃太多糖,一邊拉開口袋讓人家把糖往口袋里放,把幾個老頭都快笑沒了牙。

樂浪也不管三郎,跟幾個老頭打了聲招呼,就帶著莎婭在廟中逛了起來。小溪村的廟其實有個名字,叫做“大虞宮”,不過這和大虞可沒什么關系,而是因為在大虞山下才這么叫的。平常這名字都沒人叫,大家都是廟呀廟呀的叫著,估計有些小輩都不知道村里的廟叫大虞宮。

大殿之中供奉著子車一族來到這邊開荒的祖先,是一尊真人大小的彩繪神像,身下騎著一匹黑馬,,黑馬張嘴嘶吼,騎在馬上的祖先手中拿著一把大斧,一張黑臉怒目圓睜,左右兩旁侍奉著兩尊真人大小的文臣武將,周圍的墻壁上用水墨畫著祖宗的豐功偉績,最上面還有三十六天罡的畫像。大殿兩旁還供奉著注生娘娘和保生大帝,樂浪拜了一下就帶著莎婭繼續往里面走去。

逛了一圈走了出來,三郎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來到樂浪面前,拿著一把糖對著他們說:“阿浪叔叔,阿浪叔叔,吃糖,莎婭姐姐吃糖。”

樂浪看得直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拿了一顆糖塞進嘴里吃,莎婭也跟著拿了一顆,三郎把其余的糖放進口袋中,比手劃腳的興奮跟樂浪說著他從幾個老頭那里拿來的東西。

跟門口的幾個老頭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一晃眼一下午就要過去,遠處霞光隱隱浮現,夕陽西下,即將帶來寂寥黃昏。

遠處,一輛計程車快速的開了過來,樂浪他們剛好走到廟前的廣場,計程車在他們的不遠處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蔡少卿走下車來,淺笑盈盈的看著樂浪。

驀然間天地俱靜,只聽風聲蕭蕭,旁邊的人看得嘴都張得老大,莎婭的手還挽著樂浪的胳膊,旁邊的人看了,心下想著:這下遭了。

早在莎婭來到村里找樂浪的時候,少卿的好姐妹就給她通風報信了,不過她對樂浪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不是那種沾花惹草的人。可是禁不住心里亂想,干脆就叫了輛的士回來,心里是既忐忑又興奮,好像有種抓包的惡意感覺。

樂浪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感覺好像有股殺氣,攪得空氣之中亂流肆意橫飛。

看著少卿慢慢的走了過來,連忙笑著對她說:“回來了。”

“嗯,”少卿輕輕柔柔的應了一聲。

“莎婭,這是我的妻子少卿,少卿這是莎婭。”樂浪給少卿和莎婭簡單介紹了一下,臉上堆著笑容,不敢有太過分的舉動。

“莎婭妹妹。”少卿笑著對著莎婭開口叫道。

“少卿姐姐。”

兩人互相認識了一下,好像和氣融融的樣子,不過樂浪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忽然,樂浪看到遠處鳴人劃來的烏蓬小舟,連忙跑過去大聲叫道:“鳴人,鳴人”

叫著鳴人把船靠岸,幾人坐著鳴人的漁船往回走去,少卿和莎婭看起來倒是很合得來,一會就聊成一片,好在莎婭的中國話不錯,兩個人還可以溝通。

看著兩人,樂浪不由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心下奇怪,自己也沒做什么壞事,但在少卿眼光的注視下,怎么就心虛了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上山

小船劃過水面,留下一道道波紋,溪水清清,兩岸青山景色俊秀。莎婭看著一波溪水,看到溪水中不游過的幾條游魚,興奮的大叫起來,忍不住脫下鞋子,雙腳伸在水中,不停的拍打水面,跳脫的喊叫著。

少卿看在眼中很是羨慕,奈何如今成了樂家人,有了一點身為人fù的矜持,沒法再如少女般肆無忌憚。三郎靜靜的坐在一旁,拿著廟中那些老頭給他的糖果吃著。樂浪和鳴人站在另一頭,感受著如詩如畫般的山水。

“樂浪兄,艷福不淺吶?”鳴人看著遠處伸著如欲般腳丫拍打著溪面的莎婭對著樂浪調侃說道,每一次他調侃樂浪就會稱呼樂浪為“樂浪兄”,樂浪則會稱呼他為“鳴人兄”,聽起來文雅,但其中戲謔的語氣有相當大的一部分。

“哪里哪里,人長得帥嘛無法度,”樂浪厚著臉皮小聲的說著,就怕被另一頭的少卿和莎婭聽到,又裝模作樣的彈了彈衣服,對著劃船的鳴人說:“還是鳴人兄好呀,到了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像你就沒有這些麻煩了。”

鳴人聽了,兩眼直蹬,氣得差點想跳進溪里洗個冷水澡,不過最后還是忍了下來,默默的劃起了船,不再與他說話。

來到岸邊,上了岸,鳴人看到樂浪家今天好像有點不大對頭,就沒有上去,自己劃著烏蓬小船回了家。

晚上,少卿和莎婭一起睡。樂浪躺在隔壁的床上,每想起和少卿恩愛的每個夜晚就難以入眠,心中一團欲火憋著,翻來覆去怎么睡也睡不去。

就在這時,眉心之間的欲如意發出一股清涼的冷意,慢慢的流轉全身,那心中的欲火慢慢的褪去,瞬息消逝,樂浪覺得整個人舒服了很多,不過仍然睡不著,躺在床頭,仰首看天,眼睛睜的老大,看到睡不著,干脆就進入欲如意空間之中。

進到空間,那只被樂浪帶進來的小鹿本來還在那邊悠閑的踏步,看到樂浪,頓時驚慌失措的跑掉,倒是那只大肚豬(巨蜥)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繞著樂浪轉著圈圈,討好著。這只巨蜥好像略有長大,都快兩米了,身體外表的顏色也慢慢的變成古樸的土黃色,身上的鱗角次第凸起,有一種讓人不可輕視的猛獸氣息。

小鹿被樂浪帶進空間后,倒不虞沒有吃的,空間中的竹葉、水芹菜還有那巨蕨類都是它心中的美食,更不用說還有一地嫩綠的青草。海水注入的水塘現在不知為什么變成了五六畝左右的小湖,樂浪只記得好像是他把波爾他們帶來的海魚放進去后就變成這樣了。

他聽波爾他們說這些海魚有的可能還活著后,就偷偷的看了一下,發現多半都是活著,就把活的那些海魚給放進空間中來,死的也拿了進來,不然要不了幾天就不新鮮了。外面就只留下一堆的泡沫箱和冰塊,泡沫箱都還放在外面,免得被人發現。他打算把泡沫箱給放進地窖里,要不然被莎婭看到就穿幫了。

莎婭在這邊也呆不久,她是趁著放假的時間過來的,現在學校已經開學,再不回去,估計學校就要打電話過來問候了。

隔天早上,樂浪把院子里的泡沫箱給清理了一下,有的放在地窖里有的放到后院去,莎婭看到樂浪一個人搬著三米多、五米的大箱子不由張大嘴叫著“哦,麥嘎”,簡直是難以置信。少卿更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心想著原來他力氣這么大,怪不得這么猛。

吃完午飯,少卿就又走了,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本來就是回來看看的,現在看到莎婭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頓時放下惴惴不安的心,他想著阿浪都這么大了,再不挑嘴,總不會老牛吃嫩草吧。

酒廠工地的建設是一天一個樣,這幾天都是陶成在工地那邊看著,樂浪只是偶爾去看一下而已。趁著這幾天有時間,他帶著莎婭和三郎到處去玩,還特地帶著他們去南州和廈門那邊走了一趟,樂得兩人合不攏嘴。

早上,朦朦朧朧之間,樂浪好像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他不想醒來,也沒理會,一會兒電話就響。

“喂,”樂浪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拿起電話問著。

“開門了,阿浪。”說著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是老六的聲音,樂浪這才想起,幾天前就約好了進山挖參的,這幾天玩的太高興就把這事忘了,連忙起來刷牙洗臉。莎婭聽到聲音也起來了,只有三郎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來到外面打開門,一堆人已經站在外面,阿聰也過來了,不過這次猴子沒有來,他老婆大著肚子,他要照顧老婆,沒法出來鬼魂。

樂浪煮了早餐,幾個人有的還沒吃就跟著吃著,幾人看著坐在他身邊的莎婭,眼神有點怪,不過都沒有說什么。

吃了早餐,幾個人坐在椅子上閑聊,等著鳴人。鳴人去賣魚了,要等會兒才回來。

“這次我們上山可能要走遠一點,要明天才會回來,你們最好還是跟家里人說一下,前幾天忘記跟你們說了,不好意思。”老六對著幾個人說著。

“要去哪里,要到明天才回來?”老七對著老六問道。

“是到靠近大虞山那邊的一個林子里,那個地方土很肥,種的參不少,上次我去看了一下,長的不錯,不過去到那邊差不多也快天黑了,回來不了,干脆就在那邊睡一晚,我在那邊搭了幾間草屋,本來是用來守參的,正好可以睡。”

“那可以,反正也不差那么一天。”

眾人當下拿起電話打了起來,這事要說一下,要不然家里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會擔心。

莎婭聽到樂浪要上山去,就嚷著也要去。

“莎婭,山上有老虎、獅子、還有大蟒蛇,還會追著你跑,好可怕的。”聽到莎婭也要上山,樂浪嚇唬著她說,他盡量把山林描述得可怕一點,好讓莎婭打消注意,奈何莎婭注意已定,是雷打不動。

“我不怕,我在學校可是長跑冠軍,我還會中國功夫、空手道,還有阿浪你也會保護我的,是不是啊,阿浪。”說著,莎婭抱著樂浪的手一甩一甩的撒嬌,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手,樂浪能夠透過肌膚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

“好吧,好吧,不過上山要聽話。”無奈何,樂浪只好答應她,不過還是認真的跟她說著。

“嗯,”莎婭聽了忙不迭的點著頭,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眾人聽樂浪說莎婭也要跟著上山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咳咳,阿浪,你是不是要再考慮一下?”旁邊的慎民對著樂浪說道,這次要在山上睡一晚,帶著一個女孩子不大方便。

“莎婭說到咱們中國來,還沒有看過這里的大山是什么樣子,還沒挖過人參,過幾天她就要回去了,不想留下遺憾,我怎么勸也勸不聽,我實在沒有法子,只好答應她了。”迫于無奈,樂浪只好對著幾個好友撒謊著說。

幾人商量了一下,最后才答應讓莎婭一起上山。樂浪收拾了一下,叫老道幫忙照顧一下家里,等到鳴人過來,就一起往山上走去。

小雄和白雪走在前面探路,眾人緊緊的跟在后面,樂浪不時的叫著走錯路的小雄和白球,它們兩個很少上山來,所以每次上山都很興奮。

莎婭緊緊的跟在樂浪屁股后面,看著這山水,踩著這土地,不時的從旁邊摘下一朵小花或者一支狗尾草,滿心歡喜。這是阿浪的家鄉,和英國完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物、不同的山水,或許只有一點相同,那就是同樣有她這個小美人。

一路無事,來到竹林中的草屋,草屋還是老樣子,周圍圍著籬笆,籬笆里養著幾只激,旁邊種著幾畦菜。屋里的人看到人來,走了出來。

“老六你們來了,快里面坐。”

這里的草屋每年都有人守,去年是老六他爸,他本來是兼著看參的,不過今年家里的養豬的規模又擴大了一些,老六有點忙不過來,就叫自家老子回去幫忙了。現在守這屋子的是村里的“土角”,土角的本名叫子車咸角,聽說生他的時候,他老媽看到牛角,他這一輩是“咸”字輩,本來要叫咸牛,可是發覺叫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就叫“咸角”。后來人家看他長的土里土氣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土角”,這土角土角叫著也順嘴,大多數人倒把他的真名給忘了。

老六前一陣上山的時候早就跟他打過招呼,說要帶人上山挖參,昨天還打過電話來,所以他才會知道他們要來。

第二百三十二章山中

來到屋里,眾人把身上的東西卸下,土角(這個名字可能有點怪)給眾人泡著茶,笑著跟大家聊天。土角的年紀差不多五十左右,人很和善,是溪村里有名的老實人。他人老實,他老婆卻是兇的要命,整天像訓孫子一樣的訓土角,最經典的一句話是:“恁祖媽日時做牛在拖晚時做馬讓你騎(老娘白天像牛一樣干活,晚上像馬一樣讓你騎),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不過雖然這樣,兩夫妻感情卻很好,他老婆也是看土角老實得有點孬,有點恨鐵不成鋼。

泡了一會兒茶,土角就要去廚房做飯給他們吃。老六連忙攔住,開玩笑,幾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要是讓他去給他們做飯,這還要不要臉皮了。老六連忙拿出準備好的東西讓樂浪去做飯,來的時候他考慮到要在這邊煮飯,就買了一些肉過來,本來可以在溪里撈一些魚,不過怕耽誤了時間,就從鳴人那里帶了一些過來。

大家泡著茶,樂浪只好無奈的走去廚房里做菜,誰叫這群人里面他做的菜最好吃呢,他順便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大塊魚肉出去,家里的魚肉那么多,就帶著一些上山來吃。莎婭看到樂浪去煮飯,也連忙跟著走了出去,這些人她就和樂浪熟,誰也不認識,杵在那里她尷尬不說,眾人都不大敢說話。

看著莎婭走出屋去,土角才對著老六問道:“阿志,這個女孩子是誰呀?”老六的本名叫子車敏志,所以他叫老六阿志,老六這個外號不過是樂浪他們一群年輕人之間的稱呼罷了。

“這是阿浪的朋友,外國來的。”

“長的真秀氣,像洋娃娃一樣。”

樂浪走進廚房,動手煮飯做菜,看到莎婭也跟著過來幫忙,連忙讓她站在外面。現在的女孩子有的連方便面都不會泡,何況莎婭這個只會煎牛排的女生。記得煎牛排還是他教她的,也不知她現在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在廚房里忙了一會,林林總總做了幾大盆菜,又給莎婭格外煎了幾塊魚排,這才端了出去。

莎婭以前跟在樂浪身邊的時候就習慣了吃中國菜,在船上的時候,其它的水手都是日日面食和肉,可他受不了,最少要一頓米飯,可是沒人會煮,他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就這樣,在那一段時間里,連帶著莎婭也跟著他學會了拿筷子吃中國的飯菜。其實應該說是比較喜歡樂浪煮的菜才對。船上的水手跟著樂浪的時候也喜歡上了他做的飯菜,樂浪走后,他們還特地請了一些做中國菜的廚師,卻覺這些家伙做的菜和樂浪做的簡直天差地別,簡直是難以下咽,后來他們就又恢復了以前生活的樣子。

眾人一起圍在桌子上吃飯,莎婭溫柔的夾起一塊被樂浪煎得噴香的魚排給他。

“你自己吃吧。”樂浪往嘴里扒著飯對著莎婭說。

“我這幾塊就夠了。”莎婭藍色的眼眸看著樂浪,臉上盡是溫柔的笑意,西方女子的大膽,遠遠出人們的想象。

“嗯,吃吧,”也沒有說什么,就夾起莎婭夾過來的魚排吃了起來。

“嗯,”莎婭應了一聲,也默默的吃起了飯。

旁邊的人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心中涌起濃濃的嫉妒,那犀利的眼神都快把樂浪給瞪扁,在座的男性都是有老婆的人,雖然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但是誰不喜歡一個聽話,溫柔似水的嬌柔美眉,何況眼前還是一個金美女,那可是夢中僅見,現實難求呀。不過樂浪卻仿佛沒看到他們的眼神一樣,埋頭吃著飯,一點也沒在意幾人的感受。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就繼續上路,吃好喝飽的雄和白球繼續在前面探路。老六來過一次,前面倒是踩出了一條路來,雄和白球就是沿著這條路走著。

越往里走,樹木越大,植被就越是茂密。在以前,樂浪他們前面走過的那一些樹林都曾經被砍過,直到后來村里阻止砍樹這才慢慢恢復過來,不過外面的那片樹木長的還是沒有里面的好。

草屋過后這一片才開始是原始林區,一眼看去就決然不同。

一棵棵高大的樹木接天而起,樹林中草叢、低矮的灌木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樹林,一棵棵高大的山藤纏繞著樹木,往上直爬,看起來就像一條條盤掛在樹間的長蛇,看起來猙獰可怖。

風蕭蕭聲吹來,微帶冷意,草木微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莎婭不由又靠近了樂浪幾分,整個人幾乎就快掛在他的身上,樂浪周圍的狐朋狗友看得眼神不善。林中的一些老樹,樹身枯朽,上面長滿了青苔和厥類植物,在微微暗淡的林中,看起來很是可怕。

忽然,前面不遠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分開樹葉、踩在樹枝上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只野豬走了出來,還很稚嫩,有一米多長,看起來是已經可以自行覓食的野豬,看到迎面走來的眾人,就要轉身跑去。

走在前頭的雄和白球哪會給它機會,飛快的撲了過去,一只咬住它的喉嚨,一只咬住它的身子,狠狠的把它按到在地。雄和白球都是差不多有一米高的猛狗,野豬哪受得了它們的摧殘,登時四腳一伸,連叫也沒叫的死了過去。看到野豬不再動彈,雄和白球這才放開它,屁顛屁顛的跑到樂浪身邊搖著尾巴邀功,樂浪狠狠的把它們兩個肉了一通,好好的夸獎了一翻,然后才往躺在地上的野豬走去。

走到野豬面前,看到野豬身上和喉嚨的血還在往外直流,樂浪連忙拿起地上的土在傷口上抹了幾下,野豬的血頓時了很多。找了幾根結實的山藤,把野豬綁上,砍了一根樹枝,叫阿聰一起抬著,一行人趕緊離開這片林子。這處林子已經染上了野豬的血腥味,不趕快離開,要是等會兒又來一只猛獸,那就有的笑了。

“雄和白球好樣的,晚上要給它們加餐。”老七看著野豬毫不吝嗇的對著雄和白球夸獎道。

“給你自己加餐吧?”一旁的鳴人不屑的對著他說。

“都一樣,晚上一定要狠狠的吃一頓,都好久沒吃過野豬肉了。”

老七聽了毫不介意的說。

“老六你那邊有沒有鍋呀,到時候弄個野豬骨頭湯,吃著烤豬肉那才美。”慎民也對著老六問道,好久都沒吃過野豬肉了。

“當然有,沒鍋怎么行。”

“那就好。”

一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走去,越往里走,樹林越是陰森,樹木越是高大,連山藤也是粗大,手臂粗的都s,腿的比比皆是,有的還更粗。

行走之間,忽然,雄和白球直往旁邊遠處的草叢撲去,只聽一陣撲扇著翅膀的咯咯叫聲響起,過后就再也沒有了聲息。一會兒,雄走了出來,嘴里咬著一只肥大的天激,白球緊緊的跟在后面。天激被雄從胸口緊緊的咬住,已經沒法再楞騰,雄來到樂浪面前把天激放下,搖著屁股請功,后面的白球也跟著跑了過來,來到樂浪面前,從嘴里吐出一個蛋來,然后就又轉頭跑了回去,雄看了也跟著跑了回去。

眾人看得滿天霧水,都不知道它們在干什么,難道還有東西?

就在眾人的疑惑間,雄和白球又走了回來,它們來到樂浪面前各吐出一個激蛋,然后又跑了回去,如此幾次,才停下。樂浪連忙夸獎著拍了拍它們的狗頭,這是要鼓勵的,不然它們會不開心的。

拍了拍雄和白球,讓它們走開,樂浪這才轉身看了一下激蛋,一共有十個激蛋。看著這一些東西,旁邊的老六他們不無眼紅的對著樂浪說:“阿浪,你家的狗都成精了。”還別說,樂浪家養的那些動物就是聰明,一只一只賊精賊精的。

樂浪把天激用山藤綁住放在野豬身上,蛋讓老六撿了。進山來的人個個都背著個背包,手中不是拿著砍刀就是弓弩,身上統一穿著野戰服,腳上還穿著長靴,可以說是精兵強將。

只有莎婭穿著一雙布鞋,這還是樂浪臨時去買的,頭上戴著一頂前天買的草帽,穿著一件長袖上衣和一條牛仔kù,上山的時候樂浪弄了一些蒿艾的汁給她涂在露出衣服的皮膚上,要不然,她那一身粉紅嫩白的肌膚早就被蚊子給圍滿了。

收拾好東西,繼續山路,終于趕在太陽下山之前來到地方。

前面是一片高大的樹林,在林地的一片空曠處,草草的蓋著一排離地一米左右的草屋。夕陽西下,微微可以從穿過樹林的隙縫看到滿天的霞光,天未黑,但是林中已是幽幽一片。一行人也不敢停頓,草草的在屋中放下行李,撿柴火的撿柴火,刷鍋的刷鍋,忙了起來

第二百三十三章美味的山珍湯

太陽落下,山林之中漆黑一片,林中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架著一只烤豬,炙熱的火焰烤得豬肉“哧哧”作響,豬肉上不停的有豬油滴落下來,落在柴火上,冒起一朵朵燦爛的小火花。()旁邊一個用石頭隨意圍起的土灶上放著一個大鐵鍋,鐵鍋中煮著豬骨、天激,還摻雜著一些采來的木耳、山菇,旁邊還放著一堆野菜,打算等湯好了再放下去,這是一鍋純正的山間野味湯,俗名“山珍野味湯”。

樂浪拿著長勺試了下味道,感覺差不多了,就把采來的山野菜放下去,長勺翻了幾下,山野菜就熟了,他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竹碗盛了滿滿的一碗山珍野味湯,走了開來。旁邊的老六、老七他們一大堆人看到有東西吃了都圍了過來,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竹碗盛了起來。老七先弄了一碗,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差點沒把他的舌頭燙熟。在他旁邊的老六喝了一口,搖頭晃惱的說:“好,真好,真是難得的美味呀!”

剛剛盛好湯的鳴人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老六,嘴里還不忘奚落著說:“真是鄉巴佬,不就是碗湯嗎?至于嘛!”他話是這么說,手嘴速度卻是飛快,一下一碗湯就喝完,又在裝了一碗,看得旁邊的人鄙視不已。

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帶碗筷,老六這邊更是沒有準備,幸好在遠處有一叢粗大的山竹,老六就去砍了一根山竹回來。扛回來后從中間切成兩半做碗,還劈開一根根削成筷子,新作的碗筷帶著一股竹子的香味,聞起來就舒服。

樂浪把熬得濃濃的一碗山珍野味湯那拿到莎婭面前,把碗和筷子遞給她,莎婭聞著香味,忍不住就拿起筷往碗里子夾了一塊激肉往嘴里塞去,誰知道東西還很燙,不小心被燙到了舌頭,疼得她吐著粉嫩的小舌頭哈哈的吹著氣。樂浪看了,倒是在一旁沒良心的笑了起來。莎婭看了頓時不已,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對著他捶打起來。

旁邊的慎民他們聽到樂浪這邊的動靜,看了一下,都微微嘆了一聲,整齊劃一的搖了搖頭,吃著東西。

莎婭錘打了樂浪一陣,又有點不甘,小聲的問道:“疼嗎?”

仰著頭,金色的秀發,藍色的眼眸,粉紅柔嫩的小臉看著他,樂浪忍不住輕輕的劃了下她翹起的鼻子,笑了一下,走了開去。

“壞家伙,”莎婭低聲的說,不過旋兒一笑,拿起碗筷,吃起東西來。

樂浪走到已經烤得金黃的野豬肉前,上面已經撒上了香料,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面而來,他不由咽了口口水。拿起旁邊的一把尖刀刺了一下,已經可以吃了,就把還在燃燒的柴火弄小,然后用尖刀一小塊一小塊的割起豬肉來,并放在旁邊幾個摘來的巨大樹葉上面,最后自己也割了一大塊豬肉放在樹葉上,就走到莎婭面前,然后過去盛了一碗湯過來喝,喝著濃濃的野味湯,直感慨生活是這么的美好。

旁邊的鳴人他們看到野豬肉可以吃了爭先恐后的跑了過來,拿起刀子就往烤得金黃噴香的野豬肉上割。旁邊的阿聰實在受不了他們慢吞吞的動作,跑進屋里拿出他帶來的軍刀,輕輕一拉,割下一半后腿肉,就得意洋洋的走開了,眾人看了不由在心里罵道:“你個香蕉芭樂。”

旁邊還烤著竹筒飯,樂浪放了一些豬肉和木耳山菇跟著洗好的米放進竹筒中去煮,一打開,哇,香味撲鼻。他忙對著大家說:“竹筒飯熟了。”可惜大家都在啃著烤得金黃噴香的野豬肉,哪有功夫理他。樂浪也沒理他們,自己拿了兩個竹筒飯來到莎婭身邊和她一人一個吃了起來,新鮮的竹子做的竹筒飯帶著新鮮的竹子味道,飯一入口,連飯中好像也帶著淡淡的竹香。飯中揉和著豬肉、山菇、木耳還有淡淡的竹香,不由讓人胃口大開。

喝著山珍野味湯,吃著竹筒飯,時不時的咬一口烤得噴香酥脆野豬肉,樂浪的嘴根本就一刻也沒停過,連帶著莎婭也跟著毫無淑女風度的吃了起來。

看到樂浪他們吃飯吃的那么香,旁邊幾個也把竹筒飯拿來吃,剛吃一口,就眼冒精光,繼而飛快的往嘴里扒了起來,然后再大嘴大嘴的咬著野豬肉,喝著山珍野味湯湯。

一會兒,一堆人個個抱著肚子躺坐在那邊,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樂浪吃完飯,擦了擦嘴,扒開火堆,里面露出幾個烤得黑呼呼的東西。他把這些黑乎乎的東西輕輕的撥到外面來,拿起一個輕輕的敲打了一下,表層那層黑乎乎的東西一下子脫落開,露出里面的天激蛋來。原來這是他用泥土包著放在火堆下面烤的天激蛋。

樂浪擦了下有點臟的手,輕輕的敲打了一下蛋殼,慢慢的掰了開來,頓時一股濃烈的蛋香散發出來,連旁邊的慎民他們都聞得到。

“阿浪,扔一個過來。”旁邊的阿聰看了說道。

“給每一人都分一個。”慎民在旁邊說著。

“可惜就是沒酒,有的話喝一點,那就更好了。”老七有點感嘆的說。

“說的是。”鳴人聽了點了點頭,深有同感。

樂浪把掰好的激蛋遞給莎婭,莎婭高興的拿過來,也不管肚子是不是飽飽的,臉上都笑開了花。把激蛋給莎婭后,樂浪自己留了一個蛋,把剩下的天激蛋給叫著的阿聰他們分了,然后轉身走進屋里,裝模作樣的在行李中掏著,實際上是從玉如意空間中拿出三瓶一斤裝的香蕉酒來。

看到樂浪拿出酒來,老七就跑過來搶了一瓶過去,嘴里還叫著說:“哇,阿浪,你也太英明了,連酒都帶,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廢話別這么多,倒上倒上。”他旁邊的鳴人拿著竹碗,沒好氣的對著他說道。

樂浪又把一瓶酒拿給他們,走到莎婭面前對著她問道:“你要不要也喝一點?”

“嗯,”莎婭也很喜歡香蕉酒的味道,就點了點頭。樂浪拿起還剩下的一瓶酒在竹碗中一人倒了一碗,其它的就讓給旁邊幾個分贓不均的家伙了。

“這樣的生活正好。”莎婭淺淺的啜了一口香蕉酒,抬頭仰望夜空,巴掌大的星空中星光閃爍。

“嗯,不過偶爾感受一下還可以,如果在這里生活的話,那會很糟糕。”樂浪點了點頭說。

“如果有阿浪在的話,什么樣的生活,我都喜歡。”說著,莎婭把竹碗中的酒一飲而進,把頭靠在樂浪的肩膀上,緊緊的抱著他的手,也不知在想什么。

樂浪看著她粉嫩的臉龐久久,沒有說什么,她對他的那一點情愫,他哪會不知,只可惜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嘆了口氣,將酒一飲而盡,凝視著靜默夜空。

吃過飯后,一堆人聊了一會天,就都回屋去睡了。草屋比較大,考慮到莎婭是個女孩子,就讓她自己睡在最里面那一間。草屋里的床鋪下墊著的是柔軟的草席,樂浪帶了床單過來,就把床單鋪在下面,拿了一條薄毛毯讓莎婭蓋著,他自己則是睡在外面。

現在天氣還不是很冷,他們幾人睡在草席上,衣服也沒脫,上面蓋條從家中帶過來的小毯子,也湊活著過了一宿。

夜里,守在外面的小雄和白球突然狂吼,樂浪他們聽了趕忙起來查看,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發現什么也沒有,估計是過境野獸,也就沒理會,繼續睡去。之后,一夜無事。

樂浪一早起來,走出屋子,就看到老六已經起床煮粥了。

“這么早,”

“煮粥嘛,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老六一邊攪著快要熟的粥一邊將昨天吃剩下的一些烤野豬肉放下去,樂浪聞了一下味道還不錯,粥里面還有山菇和木耳,還摘了一些野菜放在里面。

樂浪也不管他,走到一邊打起拳來。

不一會兒,阿聰他們也都陸陸續續起來,鍛煉的鍛煉,洗臉刷牙的洗臉刷牙。

稍微運動了一下,感覺全身有勁。樂浪打完拳,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拍掌聲:“阿浪的功夫真bāng。”

旁邊阿聰他們聽了臉色怪異,不過卻沒說話,沒理由戳破好兄弟的形象,總不能跟莎婭說,村里的小孩子打的拳都比阿浪好,先不說莎婭接不接受,首先迎來的就是樂浪的老羞成怒。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大家就拿著老六發下來的工具往他種參的地方走去,老六種的野山參并不是一片一片的,而是分的很散,就像真正野生的一樣,讓其自然生長。這一片參種的早,老六都忘了具體方位,只是依稀記得差不多就是這一片,要不然也不用這么多人來挖。

看了下地方,大家就分散開來,自己找參挖,大家都是跟老六挖過一次人參的人了,沒理由連人參怎么挖或者長什么樣子的都不知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挖人參的阿花

樂浪拿著一根棍子拔打著樹木間的草叢,這樹林中雜草灌木叢生,枯枝落葉成堆,也不知道老六是怎么種的人參,種到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得心點,這種林子蛇蟲最多,現在又到了這些家伙積存糧食準備過冬的時候,要是一不心,成了這些家伙肚中的存貨,那就好笑了。

老六這片林子里的參已經種了好幾年了,幾年里這邊都不知長了多少的草木,參雜在一起都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草還是人參。還好現在還沒降霜雪,還看得到葉子,要不然,連葉子都沒有的話,那就真的不好找了。莎婭緊緊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看著他。雄和白球趴在那邊的空地上,沒有過來。

“嗯”

樂浪撥開一處草叢,猛然感覺那個草的葉子好像有點熟悉,再湊近一看,這不就是人參嗎?

你個香蕉芭樂,費了老大功夫,終于找到一棵。樂浪在心里罵了一下,就開始動起手來。人參只有一棵,他把旁邊的草都拔干凈,清理出一塊地方來,然后取出老六拿過來的鹿骨錐趴在地上挖了起來。

“阿浪,這就是人參嗎?”莎婭看著人參對趴在地上的樂浪問道。

“嗯,這就是,你以前見過嗎?”樂浪一邊飛快的挖著參一邊跟著莎婭說話,這邊的土壤疏松,都是黑黑的肥沃沙質土壤,很是好挖。

“沒有,聽都沒有聽過,”莎婭搖著頭說。

“那我就送你一棵,你拿回去后泡茶喝,味道不錯,不過喝茶葉的時候不能喝,吃蘿卜的時候不能喝”

樂浪一邊挖著人參一邊跟著莎婭說話,莎婭蹲在地上,陪著他說話著,隨手抓了個草葉,歡快在那晃呀晃的。

一會兒,挖好了參,收拾了一下,樂浪就想繼續找參挖,卻被莎婭拉在一旁。樂浪看了奇怪的問道:“怎么了,莎婭。”

莎婭用手肉著衣角,低著頭,扭扭捏捏的聲說:“我要去噓噓。”

樂浪聽了莎婭的話,表情有點不自然,不過還是很配合的四處看了一下,帶著她走過去一點,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對著她說:“你去那邊,我在這邊幫你看著。”

“嗯”

莎婭應了一聲,走了過去,躲在一棵巨樹后面,看了看四周,才放心下來,解下kù子便。

解決內息后,莎婭束好kù子,正要往回走,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聲音,感覺挺大力的,好像在挖什么東西,但又不是樂浪那種挖參的聲音。莎婭是一個大膽的女孩,要不然也不會跟著一大堆男人渡海而來,還一個女孩跟著樂浪跑到山上。一時好奇心作祟,她稍微理了理鬢角微微繚的頭,慢慢的走了過去。

前面盡是藤蔓交錯,雜草灌木叢生的樹林,層層的樹葉遮蓋,有點陰暗,但莎婭卻不怕,一點一點輕輕的撥開草叢。

“沙沙、沙沙、嚓嚓、嚓嚓”

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莎婭的手腳越來越輕,微微弓著身子,點著腳尖慢慢的往前走去,看起來這種事她做過很多次,好像很熟的樣子。

近了,透過草叢,莎婭好像看到一個影子在動,走過去,悄悄的撥開草叢。剎那間,那身影就在眼前,莎婭眼前的東西好像感應到了什么,轉過頭來,看到莎婭,很是憨厚的對著莎婭笑了一下。

這一笑,笑得莎婭差點魂飛魄散,頓時失聲尖叫,那尖叫聲以一百八十萬分貝的高音在周圍擴散。她面前的東西好像被莎婭的叫聲嚇了一跳,瞪大著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繼而又歪著頭,好像很難想象這瘦的身體怎么能出這么大的聲音。

遠處的樂浪聽到莎婭出的尖叫聲,連忙跑了過來,后面的雄和白球也迅的跑了過來,一邊挖參的老六他們聽到聲音,也趕緊跑了過來,還紛紛拿出身上的武器。

樂浪快的跑到莎婭后面,看到莎婭面前的東西,哪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瞪了那東西一眼,對著莎婭問道:“莎婭怎么了。”

聽到樂浪的聲音,莎婭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驚醒,轉身緊緊的抱住樂浪,趴在他的懷里,大聲的叫道:“蛇蛇蛇”

樂浪連忙安慰的拍著她的背安慰著說:“沒事,沒事,這蛇不咬人的。”

“騙人!”莎婭聽了樂浪的話,一把把他推開,大聲的說。

“真的,這是阿花,我的朋友。”說著,往前面走去,來到阿花面前對著它說:“你怎么跑這邊來了,不是叫你不要跑嗎,心被人家抓了。”

阿花看到樂浪非常的高興,使勁的拍打著尾巴,把后面的草樹壓倒了一堆,還伸著臉對著樂浪蹭著。

“好了、好了,”樂浪被阿花弄得哭笑不得,一把把它推開,這家伙,每次見面都是這樣。

這時,雄和白球飛快的跑了過來,看到阿花,對著它就是一陣狂吼,一點也不畏懼阿花。

樂浪連忙喝住它們,阿花好像知道這是樂浪養的狗,一點也不介意。還咬起旁邊的一棵草給樂浪看,是人參來著,不過在它眼中,都差不多。

樂浪拿過阿花咬來的人參,對著它問道:“哪來的?”

阿花聽了,尾巴指著旁邊一個大坑,扭起了那肥大的腰身,好像在跟樂浪說“我好g吧!”

這時,阿聰他們也跑了過來,看到阿花那龐大的蛇身,頓時緊張的拿起弓弩對著阿花,其它人手中舉著刀就要撲砍過來。樂浪看了連忙叫住他們,要不然阿花起脾氣來可不得了。

“誤會、誤會,把東西都收起來,這是我的朋友阿花,是別人養的。”樂浪對著幾個好友介紹著阿花,旋又對著阿花介紹著眾好友,不過阿花對他們不大感冒,誰叫他們拿著東西對著它,好像還要打它,它才不喜歡他們呢?

“莎婭,這是阿花,來,過來打聲招呼。”樂浪對著一旁的莎婭招手道。

莎婭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聽了樂浪的話走了過去,她也是個大膽的女孩子,看到阿花確實不會傷害人,就落落大方的跟著阿花打了招呼:“嗨!”

阿花把頭湊過去,輕輕的蹭了她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莎婭看到它這么好相處,心中的最后一點驚恐頓時消散無蹤。

“阿浪,這不會是那邊那個部落里養的吧?”老六看著阿花有一陣子,才對著樂浪說。

“就是那個部落養的,以后要是進山的話,看到阿花幫我照顧一下,這家伙傻頭傻腦的,不要讓人給抓到動物園里去了。”樂浪摸著阿花憨厚的大腦袋對著老六說。

阿聰他們看到這條大蛇竟然這么聽話,不由心下奇怪,這都和哈巴狗都沒兩樣了。聽到老六說起部落,就好奇的問道是什么部落。老六就把自己知道的古蠻族部落的情況給大家說了一下,眾人聽了驚嘆不已,沒想到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還有這么一處地方,紛紛說下次一定要去看看。

“你看這是什么?”樂浪拿著阿花挖出的野山參對著老六說。

“你挖的?”老六接過一看,這野山參很大,比他挖的還大,不過根須有些斷了。

“阿花挖的。”樂浪笑著對他說。

“哇靠,這蛇都成精了。”老七聽了圓瞪著眼睛說。

“嗯,都快成妖了。”一旁的慎民也點著頭說。

“你們出去后不要隨便跟別人說這里的事,要不然讓大家都知道這家伙可不是件好事?”樂浪對著好友們慎重的說道,現在社會的人獵奇的心里幾近變態,知道了阿花這個逆天的存在,都不知道會生什么樣的風波來。

“這是肯定的。”

眾人點了點頭,這還真不能說出去。

“好了好了,繼續挖參吧,挖完了好走人,要不然今天又走不回去了。”一旁的鳴人看沒了什么事就對著大家說道。

“嗯,走走,挖參去。”

“走。”

說完,大家就又走開去挖參了。

看到大家走了,樂浪就轉過頭來叫阿花不要再挖參了,它就用尾巴卷著著一個胳膊粗的木頭在地上挖,能挖好才怪。阿花聽了有點沮喪,耷拉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想到老六聽了倒不大介意:“這不要緊,又不是每個人都要完整的參,有的就要中間這一截,不過這樣真的有點浪費,叫它不要再挖參了,要不然可要全被它糟蹋了。我也去挖了,還有叫它不要禍害我的人參。”

老六說的話阿花好像能聽懂似的,聽了他的話樣子很是不屑,好像在說:“姑奶奶都不稀罕你的東西。”

樂浪肉了肉阿花的大頭,對著它擺手說:“走,我們挖參去。”說著,就走了過去,莎婭和阿花屁顛屁顛的走在他的后面,雄和白球則是又回去趴在那片空地中。

第二百三十五章傷離別

叢林幽暗,寂靜非常,靜的連鳥叫聲都聽不見。樂浪拿著棍子撥著林間的草叢找人參,阿花和莎婭緊緊的跟在他后面。

忽然,阿花咬住樂浪的衣角,樂浪轉過頭來看著它,問道:“怎么啦?”

阿花用尾巴指了指旁邊的地上,樂浪向它指的地方看去,這不就是一棵人參嗎,不由摸了摸它的頭贊揚道:“阿花真g。”阿花聽了,死命的扭著它粗大的腰身,屁顛屁顛的。

這片山林靠近大虞山,基人跡罕至,老六栽人參的時候用的都是人參苗或者隨便弄個坑放顆種子下去,到頭來都不知道自己種了多少人參,平時又沒怎么管理,就任它天生天養。現在想采個參都要費力的找,這都什么玩意兒嘛。

林中的那幾間草屋還是老六打算挖參的時候休息才蓋的,不然這邊什么都沒有,這人能懶到這個程度也絕了。

一行人本來說好要在山上呆一天的,看了下好像沒可能,只好再待一天,明天一早再下山去。山里手機沒有信號,幸好阿聰用的是衛星電話,一一打回去說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要不然一晚不回家,這家里人都不知會生出什么事情來。

晚上阿花獵了一頭鹿來,是一只還沒長角的鹿,這下樂浪總算是知道這林子里有鹿群了,以前他還傻傻的以為這林子里沒什么野物,現在看來這山林里的野物要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當晚烤了鹿肉,熬了魚湯,這些魚是昨天他們洗東西的那條水溝里撈的,溝里的魚有巴掌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見過人,只只傻得要命,樂浪他們很容易的抓了一些,有的熬成魚湯,有的串著烤。

烤好的鹿肉有一半進了阿花的肚子,畢竟是人家抓來的,還有烤魚也被它吃了,這家伙看到好吃的就賴在那邊,也不管別人喜不喜歡,,就蹭著樂浪要,樂浪實在沒法,到最后自己,烤的魚自己都沒吃到。

次日一早,眾人就早早收拾好,就準備下山,阿花盤坐在草屋前面,大腦袋趴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樂浪看了不忍,走過去對著阿花說:“過來。”然后往叢林深處走去,阿花一聽,連忙屁顛屁顛的爬了過去。

帶著阿花來到一處偏僻擋雨的角落,樂浪從欲如意空間中取出幾壇五十斤裝的香蕉酒,拍開封泥,留著封紙,從空間里取出幾根竹子把中間的竹節弄通作成吸管g好后才拍了拍阿花的大頭說:“不要到處跑,心被人家給抓了煮成蛇湯,知不知道?”

阿花聽了,連連點著頭,尾巴歡快的拍打著地面,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樂浪也不管它,把東西放下后徑自走了。

看著樂浪遠遠的走了,阿花才回過頭來,輕輕的吸了一口香蕉酒,這一口差不多就是這五十斤酒的三分之一量。感覺到這久別的味道,他不由高興的在地上打起滾來。以前樂浪放在湖邊的那些酒早就被它喝光了,要不是聽樂浪的話不要跑到外面去,它早就跑去找他了。

一行人在山林中疾行,到下午三四點鐘就回到了樂浪,眾人也沒在樂浪家多呆,就匆匆的回了家。在山上呆了兩天,身子都沒洗,都快長跳蚤了。阿聰在樂浪家休息了一下,也跟著回去了,兩三天沒回家,也不知道秋雪會怎么想,而且公司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處理。

莎婭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浴室洗澡,對于她來說,兩天不洗澡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道看到樂浪回來就走了,這兩天他被三郎那家伙吵得不得了,到了晚上就問阿浪叔叔什么時候回來呀之類的話,讓老道一個頭有兩個大。

洗完澡,吃過飯,樂浪帶著莎婭和三郎來到湖邊散步。遠處一抹晚霞還沒落下,天空中一片暗藍一片粉紅煞是好看。莎婭后天就要走了,心情里沉甸甸的。人間事就是這樣,分分合合的。

湖邊清風習習,稍微帶著點冷意,水邊還有幾只水鳥,在那邊覓食,調皮的三郎撿起一塊石頭往它們扔去,驚得它們高高飛起,撲扇著翅膀往旁邊的老巢飛去。三郎看了,樂的嘎嘎直笑。

莎婭緊緊的挽著樂浪的手,不知是風冷還是怎的,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

“阿浪,我不想離開你。”莎婭抬起頭來,看著樂浪。

“傻瓜,你還在讀書。”樂浪聽了,輕輕的摸了一下頭,笑著說。

一聽到讀書,莎婭不由有點泄氣,是的,她還在讀書。

“阿浪,你到英國來看我好不好。”

“好呀!”

“就這么說定了。”

“嗯。”

車在路上飛行駛,窗外的景色飛逝,莎婭雙手緊緊的抱著樂浪。樂浪看著還是個孩子般的莎婭,很是無奈。

今天,莎婭要走,他要送她到機場去,可一早上她的情緒都很低落,或許是將要離別。

人生有三苦;一是生苦,人活著就要接受各種磨難,為了三餐,有時候連做人的尊嚴都要放棄,所以活著最苦;二是病苦,生了病不僅要花錢還要受罪,有人照顧還好,沒人照顧那叫一個凄慘落魄;最后一個離別苦,人生充滿了各種無奈,奈何卻要分離,所以很苦。

飛機上,莎婭默默的靠在樂浪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就開始依戀對方,或許是父母死時,被他救起的那一刻。從那時起,她就把他當成了生命中的唯一。

莎婭要走,要到上海坐到英國的航班,他要陪著她從廈門坐飛機到上海。身在異國他鄉,一個獨身女孩有很多不便,所以他就跟著來了。

候機室中,傳來陣陣前往英國航班的催促聲,樂浪拉著莎婭的行李慢慢的往檢票口去。

不想離開,卻不得不離開,對于莎婭來說,她希望這短短的一段路程是漫長的一個世紀。她抱著樂浪的手,身子都快掛在他的身上,沒有說話,一雙藍哞直直看著樂浪,仿佛是要把他緊緊記住。

忽然,樂浪停了下來,面前就是通道。

“一路順風,有事打電話給我。”樂浪輕輕拍著莎婭的手,柔柔的對她說。

“嗯,”莎婭應了一聲,沒有說話,走過去拉起行李,慢慢的走去,低著頭,金色的秀掩蓋著她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驀然,莎婭轉身飛快的跑了回來,一把摟住樂浪的脖子,溫潤的香g的嘴上蓋去,樂浪一時有點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莎婭伸出粉嫩的柔軟在自己的嘴中肆意的纏繞輕薄。

恍然清醒,莎婭已如彩蝶般翩翩拉著行李飛快離去,臨走時還大聲對著樂浪說:“一定要到英國來看我,不然我會恨你的。”

樂浪無奈的苦笑,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似的。他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回味起剛才的感覺,可是那一瞬間的驚愕讓他反應不過來,當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回味。苦笑,除了苦笑,他不知如何表達此刻的情緒。

檢票處和旁邊的幾個美女已經狠狠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他好幾遍,看到這么一個穿著垃圾,相貌普通的家伙竟然得到一個金美女的青睞,不由恨得直咬牙,都覺得這是一坨讓鮮花插著牛糞。有的心里更是想著,是不是這個外表齷齪的家伙,用了什么卑鄙齷齪下流吟賤的手段,奪去了這妹妹的芳心。

樂浪感覺周圍氣氛好像有點奇怪,往旁邊一看,現周圍的美女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一副“天公伯無眼”的樣子。實在受不了這些女人的眼光,很是狼狽的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捏肉著眉心,心想著:孽緣,真是孽緣。自己都快三十的老男人,竟然會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喜歡他,無奈,無奈,太無奈了。樂浪用手狠狠的捶打著額頭,感覺清醒一點后,才又走了進去,坐著飛機往回飛去。

回到廈門,樂浪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坐著車來到老街區,廈門能給他留下印象的或許也只有老街這一邊了。

看著與閩南風俗不同的西式建筑,心中很是感慨,每當他心頭有事的時候他就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街頭,靜靜的,無有拘束。

街邊的老房子在海風的吹拂下,傳來陣陣腐朽的味道。街上人聲鼎沸,透露出一股別樣的繁華。人來人往,來來去去,恍若流水。慢慢的走著,來到海邊。靜靜的看著遠處跌宕起伏波濤上坐著快艇尖叫的人群,一時思緒萬千。

第二百三十六章樂浪國

東南海域旁,大虞山脈的一條支脈上,有一座高聳的圓形土山,土山高有三百米左右,方圓一百多米。

秦漢年間,有一支漢族后裔遠渡重洋來到這邊,并在這土山周圍以石為基、夯土為墻,建下一層層宛如戰爭堡壘般的土樓。土樓把土山包圍,層層疊疊而上,有七層之多,最上面還有一個用巨木搭成的古亭,古亭坐南朝北,已不知經歷多少年月,處處可見古老的滄桑,亭中有一玄黑巨石,石上用大篆寫就“樂浪”二字。

站在古亭之中,可以遙望蔚藍海際,和遠近起伏的山巒,在周圍還有四座稍的土樓拱衛在旁邊,形成一處堅強的堡壘。當年海寇作,閩地遍地狼煙,唯有此處是一方樂土,就是靠著這幾座堅強的堡壘防御。

周圍四座稍的土樓當地人分方位,稱其為“東樓”、“西樓”、“北樓”、“南樓”,中間那座高聳的土樓也有一個名字,當地人叫它“樂浪”。

傳言,當年為避秦漢時,有一處“樂浪國”所在的漢家后裔,不惜冒著被海浪吞沒的危險,渡海來到這處蠻荒之地,并筑城而居,以避免遭受猛獸和當地土著的殺害,到如今,算算也有幾千年的歲月了。

此時,在名叫“樂浪”的土樓里,一個古樸的大廳中,一個頭半白的老人,拄著手杖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旁邊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兩人泡著茶,靜默無語,遠處的陽光照落在廳中的紅磚上,紅磚上好像抹了一層油脂,泛著微微的光亮。風些些吹來,把走廊中兩盞宮燈的絲穗吹的飄起。

“爸,阿浪回來了。”廳中,中年男子對著老人說道。

“看到了,電視上都播了,這孩子苦啊!”老人輕輕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重重的嘆了口氣。

“都怨我,當年要不是這個所謂的族長位子,大哥也不會走,阿浪也就不會這么辛苦,都怨我。”中年男子拍著桌子自責的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當年阿文也是不喜歡這邊的環境才走的,不怪你,去把阿浪找回來吧,該是他的還是他的。”老人在心里暗暗嘆了一聲,對著中年人說。

“就怕他不回來,聽說他明年就要結婚了,是蔡家的女人。”

“結婚,我怎么不知道,結婚連家里都不通知,難道真的連祖宗都要忘了,真的斷得這么絕。”老人聽了中年人的話,頓時橫眉怒目。手杖狠狠的頓在。

中年男子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老人才深深的嘆了口氣,擺了擺:“算了,由他去吧,這么多年,都沒人去看過他,關心過他,連他父母死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對我們怨恨是應該的,算了,算了,由他去吧!”說了幾句話后,老人仿佛突然間老了許多,站起來,拄著手杖慢慢的往里面走去。

中年人看了后,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年阿浪父親的離去,也有老頭的原因在內,當年老頭也是火爆脾氣,說的話別人不容反對,阿浪父親也是,久了父子感情就有了裂縫,再加上族里競選族長的原因,弄得彼此分離,天人分隔。得到阿浪父親死的時候,他明顯老了很多,而那時候里阿浪父親的死已經是過了半年。

這幾年來,都沒有人去看過樂浪,有一半是他在那山溝溝里的原因,有一半,何嘗不是親情的淡泊,淡泊得連他父母去世的時候都沒有人去,雖然也有消息不通的原因,但這能怪誰?

樂浪時候原本是生活在這片土樓之中,后來他父親不愿意因為一個族長的位子而看到兄弟相爭的事情,也有一點和家中老頭不合的情緒在內,就搬到了溪村。他父親原溪村的教書匠,才會認識他的母親并且結婚,后來他父親因為一次不心跌倒山澗中死去,他母親也因為他父親的死而憂郁成疾,沒過幾年就走了,只留下樂浪孤苦伶仃的隨著外公生活,要不是還有幾個伙伴陪伴,都不知道他的人生會事怎么樣。

后院之中,樂浪正拿著一個眼的撈網在水稻田里撈著泥鰍,這些泥鰍在水稻田中被養得大大的,最大的都有拇指粗細,長度比樂浪的巴掌還長。他后院里的這幾分稻子過一陣子也就可以割了,今天過來巡視了一下,無意間看著田里的泥鰍這么大了,就想著撈一些起來吃,這么大的泥鰍弄醬油水最好吃。

樂浪挽著褲腳在田里撈著,三郎蹲在田邊,伸著手抓著桶里的泥鰍玩,旁邊那只叫貓的香貍用手捧著一條肥大的泥鰍在那邊啃著,吃的津津有味。旁邊的激鴨看到好像有便宜占,就都走了過來,裝模作樣的在旁邊探頭探腦的看著。三郎看了,就拿起土塊把它們趕跑了。倒是豬豬帶著它的兩個好兄弟跑了過來,三郎看了就撈了幾條泥鰍想給它吃,可惜豬豬不吃泥鰍,倒便宜了它旁邊的豪和豬兩兄弟。

撈了一會兒泥鰍,樂浪看看也差不多了,就走上來。田里的稻子也快可以割了,他想著去市里買一臺型水稻脫粒機回來,欲如意空間里的那些水稻都可以割了,不過欲如意空間里面那些東西是見不得光的,得自己脫了粒,再拿到村里去碾,村里有一臺碾米機專門幫村里的人家碾米,不過要收一些費用。

撈了泥鰍后,樂浪又跳進水塘里摸了幾節蓮藕起來,自己種的東西就是好,看這蓮藕雪白雪白的,咬起來還有一股清甜清甜的味道。

做好菜,陶成正好回來。這幾天酒廠的事情都是他在忙,樂浪倒是清閑,除了偶爾去看一下,就是在家里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養神。酒廠的地基基本上都弄好了,周圍圍起了三米多高的圍墻,前面一座三層樓高的樓房的水泥框架也已經澆筑好,后面一排作為廠房的鐵皮房也已經搭好,再有兩個星期左右就差不多完工,接下來就是裝修了。

陶成看著一桌的飯菜,也沒客氣,拿起碗裝了飯就吃了起來,邊吃邊對著樂浪說:“你倒好命,整天貓在家里,也沒看我累得要命,都不知道這廠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

“能者多勞嘛,再說你不也是酒廠的廠長嗎?”樂浪對著陶成笑著說。

“那也得有酒廠才算,現在不是還沒建起來嗎?對了,你那個香蕉有沒有叫人種,別到時候廠建起來了,都沒有香蕉釀香蕉酒,那可就完蛋了。”

“已經有好幾家在種了,我怕種的太多釀不完,就沒讓別人種了,那一弓香蕉都有三四百斤,應該不用太多吧。”

“可以再叫人種一些,我看這香蕉酒的前景不錯,別到時候弄得沒有香蕉釀。”

“嗯,那我再找人種一些。”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著飯,外面老道“蹭蹭”走了進來。這老道和鳴人最會找時間,一般都是樂浪家開飯的時間來的,可都不知是不是算好了。樂浪看到老道連忙招呼著吃飯,老道自然不會客氣,自己拿起碗裝飯吃了起來。

吃完飯,樂浪拿出茶具泡起茶來,他是不喜歡泡茶的,不過看在陶成這幾天奔波勞碌的分上,泡點茶慰勞慰勞一下。

“阿浪,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喝了幾口茶,老道對著樂浪問道

“什么事?”樂浪聽了好奇的問道。

“明天,你老婆那個村的人請我去看風水,你跟我去一下,那里的人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我老道可沒這么多功夫折騰。”老道不是怕他們折騰,是怕動起手來遭殃,他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比他們年輕人。

樂浪聽了,想了想,點頭說:“可以,我明天就跟你去一下,順便去看一下我的丈人丈母。”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叫車在你家門口等你。”

喝了幾杯茶,老道就走了,陶成和三郎也跑去午睡覺。樂浪則走回屋里,準備拿一些東西去孝敬丈人丈母。

走到屋里,樂浪想了一下,準備拿一些白欲蜂的蜂蜜過去,上次拿了點過去,聽說少卿的父母贊不絕口,說這蜂蜜比他們村養的蜂還好,順便再帶點山林里摘的紅樹菇過去。還有前天老六拿了幾棵參過來,順便也拿兩棵過去,反正他也沒什么用。再說他把老六拿過來的一些人參籽種在了欲如意空間里,現在有的已經芽,說不定過一陣子自己也有人參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看風水

一早,樂浪家門前就有一輛小車在門口等候,這是人家過來請老道去看風水的車。外面的人要想請老道去看風水什么的,要自己叫車過來載他,要不然自己掏錢包,他才懶得去。吃完飯,樂浪就和老道、三郎,一起坐車往村里去,到了村里把三郎放在他大舅家和囡囡玩,這才和老道飛的往他丈人所在是村子開去。

小溪村前面那條原本彎彎曲曲窄小的公路已經修好,八米寬的水泥路面非常寬敞,開起來很快,旁邊用條石架起一道一米多高的石墻,墻邊栽了鳳凰樹,地上有一條一米寬的人行道,可供人行走。

車飛快的的開著,樂浪和老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今天這個請老道去看風水的人是樂浪他丈人村的,本來老道是不想去的,但禁不住人家三請四請,還托了熟人過來說,卻不過,就答應了,當然可能也有點錢的原因。樂浪他丈人村里的人大多有點蠻氣,說話粗,沒說幾句就脾氣。老道就想著帶個人也安全一點,要不然如果人家聽不進他的話,把他丟在山上那可就不好玩。這事老道就遇到過,不過那是很多年以前了,但凡事總要留個心眼不是。本來他是要叫鳴人的,不過鳴人最近有事,沒辦法,只好拜托樂浪了。

車開到蔡厝村,老道和樂浪并沒有去請他看風水人的家里,而是先到樂浪丈人家。

來到他丈人家,剛進庭院,就看到他丈母在那掃著庭院中的落葉,農村人是很少人會請人打掃家務的。

“媽,”樂浪對著掃地的丈母叫道,雖然他和少卿還沒有正式結婚,但該辦的事他們都辦了,連結婚證書都領了,這句“媽”叫起來也是應該的。

他丈母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到是自個的女婿樂浪,連忙扔下手中的掃把,對著他說:“是阿浪呀,來,來,里面做。”邊說邊往帶著他里面走去,又大聲對著里面叫道:“阿泉,阿泉,阿浪來了。”也不知是不是看到女婿高興,連后面的老道都沒有理會。

不算訂婚那天,樂浪今天才算是第一次到少卿家里來,所以他丈母才會這么驚喜。

里面樂浪的丈人蔡龍泉聽到自家婆娘的叫聲,走了出來,看到樂浪和老道,連忙請他們到屋里坐。

樂浪看到他丈人時叫了聲“爸”,他丈人聽了樂的不得了。

來到里面,樂浪把帶來的東西往桌上放去,有蜂蜜、香蕉酒、紅樹菇、野山參,“爸、媽,這是我家里帶來的一點東西。”

“來就來了,帶什么東西,上次少卿帶回來的那些蜂蜜和栗子什么的還有一大堆呢?”看到樂浪拿來的東西,他丈母陳淑蘭不無責怪的說道,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甜的像吃了蜜糖一樣。

“是呀,阿浪,以后不要老是往家里帶東西,要留著自己用。”旁邊的蔡龍泉也跟著說道。

“沒事,這些東西都是家里的。這些蜂蜜都是我養的蜂產的,香蕉酒是自己釀的,有很多,這個紅樹菇是林子里面的,這個野山參是我朋友送我的,我就帶兩棵過來給你們兩個老人家補補身子。”樂浪聽了他丈人丈母的話,笑著說道。

老道在旁邊也說道:“收著吧,這也是阿浪的一片孝心。”

聽到老道這么說,他丈人丈母這才沒再說什么,把東西收了起來。

龍泉拿出最好的茶葉泡起了茶,閩南人家一進門一向都是以茶待客的。

“道長是來給開勇看風水的吧?”龍泉給老道斟著茶問道,老道在這一帶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很多人都知道。樂浪和少卿的八字也是老道合的,日子也是他看的,所以龍泉和老道也很熟。

“嗯,他老是去那邊找我,卻不過面子只好過來看一下,剛好阿浪也要過來,順便叫他過來幫我拿東西。”老道喝著茶,對著龍泉說。

其實,老道看起來并不像是個出家修行的人,看起來和平常人一樣,沒有道觀里的人那么多的清規戒律,倒像是一個敦厚的長者,當然這敦厚有時候也看地方。

“那中午過來這邊吃吧!”

“不用,一會兒就走了,不用這么麻煩。那邊還等著看風水,改天再泡茶吧,我們走了。”說著,老道就站了起來,外面那個開車的司機還等著呢。

“爸、媽,我走了。”樂浪也跟著站起來對他丈人丈母說。

“好,有空過來玩啊。”陳淑蘭笑著對著樂浪說。

“好。”樂浪笑著應了一聲。

龍泉夫婦把他們送到了門口,樂浪看著對著他們說:“爸、媽,你們進去吧。”

“哎,你小心一點。”

看著樂浪和老道坐車遠處,陳淑蘭才對著旁邊的龍泉嘮叨著說:“這孩子真客氣。”

“不客氣你就不要喝那蜂蜜。”龍泉聽了,瞪著眼對著自己的婆娘說。

“你還喜歡喝他送來的的酒呢?”陳淑蘭反嘴對著龍泉說。

“也是,他那酒也不知是怎么釀的,真好喝。”龍泉聽了陳淑蘭的話,點著頭喃喃自語的說。

陳淑蘭瞪了一下自家沒臉沒皮的老頭子一眼,什么也沒說走了進去。

開車來到請老道看風水的蔡開勇家里,泡了幾杯茶就又坐著車一起往山上去。

開勇的老父去年死了,按照規定,在火葬場那邊暫放一年后可以拿回家來埋。算算已經到了時間,他就想把老父的骨灰拿回來埋,這幾天他已經看了好幾塊地,就等著老道過來做決定了。

蔡厝村也和小溪村一樣,有一座專門用來做墳墓的山坡,山上墳墓層層疊疊,看著那一座座圓包聳起的墳墓,膽小的人看了就會頭皮麻。

來到開勇相中的幾個墓地,老道看了后都很不滿意,可開勇卻說這不是看起來挺好的嗎?老道聽了,瞪著眼沒好氣的對著他說:“風水,風水,不是說我們看了滿意就行,還要結合天時、地理、周圍的環境,才能找出讓咱們親人有個安心的居所,你看看前面幾個,日頭高照,斷龍死水,無腳無手,有什么用。”

開勇被老道一頓搶白,一張臉氣得黑,不過嘴上還是客氣的說:“是、是、是,要不然我們到那邊看看,那邊還有一個地方。”

“嗯,去看看。”老道倒也沒拿架子,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去。

樂浪看到老道像訓孫子一樣訓開勇,心里就想笑,不過卻是不敢笑出來。

來到地方,老道拿起羅庚四處看了起來,左照一下,右擺一下,樂浪也不知這老頭在干什么,這東西他一向都是有看沒得懂。以前他也拿過羅庚擺弄過,不過看得頭暈,后來就沒了興趣。

老道看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稍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開勇說:“這個地方就不錯,剛好就處于一條小龍的懷抱之中,前面有山擋住煞氣,這邊還有一條欲帶河,埋下去可以讓子孫富貴。嗯,不錯,就是這里。你找人從這里挖下去,不要太深,差不多一米五十八公分左右,這邊清理一下,農歷十一月二十八那天安葬,到那時你再過來找我。”

開勇在旁邊聽了忙不迭的點頭。

“那好,就這樣,有什么事你再跟我說,我就先走了。”老道吩咐了一下,看看沒什么事,就要走。

開勇聽了連忙說:“到家里喝口茶再走吧。”

“不用了,下午還有人找我,免得遲了耽誤人家,都已經約好了的。”老道擺了擺手說著。

“那你慢走,阿迪,送道長回去。”開勇對旁邊接老道和樂浪過來的司機說,還從手中拿著的包里取出一個大大的鼓鼓的紅包來遞給老道,“道長,這是一點心意,請收下。”

老道也沒拒絕,拿過來放進兜里,就走下山去,這是辛苦費,要不然白來了。

開勇看到老道走后,自己在老道說的地方左左右右看了一遍,就是沒看到老道說的什么小龍和欲帶河,不由搔了搔頭,納悶的往下走去。

回到小溪村才不過十一點,樂浪算了一下,在那邊呆了不過一個多小時,可他看老道拿的那個紅包卻是不小。他不得不說,這老頭不當騙子太可惜了。也就在那邊隨便晃兩下就搞定了,人家還眼巴巴的自個送上錢來,自己怎么就沒那個福氣呢?樂浪在心里不無納悶的想著。他也不想想,人家老道要不是有兩把刷子,人家會讓他看風水什么的嗎?

老道回來后也沒說把紅包給分一下,就自己a了去,最讓他生氣的是,這老頭不僅沒有分錢給他,中午飯還在他家吃。樂浪這下總算明白鳴人為什么老看老道不順眼了,這老摳門。

第二百三十八章兒時好友

“三郎,三郎”

早上,樂浪煮好了魚粥,看到三郎還沒起來,就在樓下大聲叫著。

不一會兒,三郎才慢慢吞吞的肉著惺忪的眼睛走了下來,眼睛還微微閉著,一搖三晃,弄得樂浪都有點擔心他摔到碰到。帶著他去洗了臉刷了牙,這才來到前廳吃飯。

一轉眼,三郎小屁孩也跟著慢慢長大,都有一米出頭了,不過還是胖胖的。現在的三郎不僅會會自己穿衣服、上廁所、刷牙洗臉,還會烤肉,就是拿著肉片在那圓形的鐵盤上隨便刷兩下,不過這已經把他樂得屁顛屁顛的了,要是有人問他,三郎你會做什么,他就會挺著肚子說,三郎會烤肉。

早上煮魚粥的魚都是莎婭他們帶過來的海魚,樂浪把他們帶來的海魚都收進了欲如意空間里面,時不時拿出來吃,倒也不怕被別人知道。要不是怕讓別人知道會有什么話說,他都想送一些給村里的人,免得放了一大堆在空間里占位子。這些魚到現在也不過是送了一些給幾個好友而已,還剩了一大堆,也不知要吃到什么時候。沒想起這事,他就想狠狠的揍一頓波爾他們,可惜人已經走了。

“這么早叫三郎起來干嘛?”陶成在一邊呼嚕嚕的喝著魚粥對著樂浪問道。這魚粥味道不錯,魚肉切成薄皮放在飯里面煮,煮好了撒上芹菜粒,點上炸得金黃的香蔥,再放幾段油條下去,真是難得的美味。陶成感覺自己到了這里后好像胖了一點,都怪樂浪煮的東西太好吃了,都禁不住口。

樂浪聽了陶成的話,沒好氣的瞪道:“還早,太陽都曬屁股了。”

他拿過碗來盛了一碗粥給三郎吃,自己也盛了一碗吃著,才又對陶成說:“今天我要去市里去買臺水稻脫粒機,要不然稻子熟了都沒法脫粒,順便帶著三郎一起去走走。中午可能沒法趕回來做飯,你就自己做,要不然就去村里吃吧。”

“嗯,你這禮拜好像去沒幾趟酒廠吧。”陶成輕輕的吹著微燙的魚粥,有意無意的對著樂浪問道。

樂浪聽了裝做沒聽到,死命的往嘴里扒拉著飯魚粥。

“對了,你從法國買的那個釀酒設備運過來了沒有。”在前一陣子陶成叫在法國的朋友給他買了一套釀酒設備,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沒有,我那個設備是專門定做的,時間要久一點,不過也不要緊,反正咱們酒廠還沒有建好。

“嗯,我去市里你要不要我幫你買什么回來。”

“不用。”

吃完早餐,樂浪和三郎一起讓陶成載著往村里去,他要去搭公交車,現在公交車可以直達縣城,很方便,聽說過一陣還要開通一趟直達市里的公交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來到市里,看看時間尚早,樂浪心想著反正中午也回不去,就帶著三郎往古玩市場走去,逛完古玩市場后就去吃飯,下午再去買水稻脫粒機,時間剛剛好。

在幾年前,南州是沒有古玩市場的,也就這幾年經濟好才出現,起初也只是一兩攤在南門前擺著。后來逐漸成了規模,在武當宮的旁邊形成一個早市,從早上八點開始到中午十二點,每個星期六、日都有兩天。

不過現在市面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古玩,都是一些工藝品,所謂的古玩,估計要到墳墓里去挖才有。即使是墳墓在那個人都吃不飽的歲月里,也早被一些不肖的子孫給挖去換錢了。

來到古玩市場,市場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錢幣、欲器、字畫,應有盡有。市場上三三兩兩的人在那邊走著看著,有些想買的人在那邊討價還價著。

樂浪牽著三郎的小手一邊走一邊看,三郎跟在樂浪后面探頭探腦的左看右看,那胖嘟嘟的傻頭傻腦樣煞是可愛。

走到一個小攤前,樂浪蹲了下來,從攤上拿起一個三腳銅爐看了起來。那攤主看了一眼,也沒做聲,任他自己看著。這個三腳銅爐表面銹跡斑斑,樂浪用手摸了一下卻沒有生銹的感覺,一看就不是個老東西,而是個現代的仿古工藝品,不過樂浪也只是想買個爐子回去燒香,也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銅的可以掃香就行。

看了一下,樂浪對著擺攤的問道:“多少。”

“一百。”

是工藝品的價格,不過樂浪聽了后搖了搖頭,這個爐子的爐壁太薄,而且形體他也不大喜歡,就放了下來。

攤販看他要走,連忙說道:“你如果真心要的話就給你算便宜點,八十,怎么樣。”

樂浪聽了搖了搖頭,說:“八十我可以去買個新的了。”

“兄弟,這可是個古董呀。”

“古董,我怕它懂我我不懂它。”說著,樂浪就帶著三郎走了過去。

一連走過幾個小攤他都沒有看到喜歡的東西,最后終于在一個小攤上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是一個墨黑色的小鼎爐,樂浪把它拿了起來,放在掌心,隱約可以看到一縷淡淡的銅色閃過,小爐有巴掌大,入手頗重。他感覺這玩意兒就算不是銅也是鐵做的。最主要的是這個爐子上面有一只三腳蟾蜍,那蟾蜍栩栩如生,讓人看了就喜歡。還有那兩個爐耳上刻著兩個獸,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不過看起來賣相不錯,那三個爐腳也有三個獸,爐子周身更是浮雕著各色神仙圖案。

樂浪看了一下,感覺不錯,就對著攤主問道:“多少錢。”

“三百,”攤主看了一下樂浪,知道人,不敢糊弄。

“便宜一點,我買了。”樂浪從來都不會跟人家討價還價什么的,只是讓人家打個折或者叫人家說便宜一點,感覺合自己的意就買了。

“二百八十,不能再少了,你看那銅都能值個上百塊。”攤主一臉心痛的對著樂浪說道。

“都不知道是銅是鐵,黑不溜丟的,銅有這么黑嗎?”樂浪聽了,反口說道。

攤主被樂浪說得啞口無言,說真的,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銅的還是鐵的,就像樂浪說的,銅都沒有這么黑的,如果不是那些圖案看起來還像回事,他都不敢拿出來賣,太丟臉了。

“算了,我買了,這是錢。”說著,樂浪拿出錢來。

付了錢,接過攤主用盒子包好裝在塑料袋里的銅爐,正想走,看到攤上一堆的小銅鏡,順便買了兩個給三郎玩,跟攤主討了兩個紅絲帶,穿在銅鏡的鈕眼上,三郎高興的拿過銅鏡,就當作銅鈸一樣敲著,還真有聲音,看得那個攤主一愣一愣的。

樂浪站起來帶著三郎正要走,卻從旁邊傳來兩聲驚咦,然后就有一只手搭在樂浪的肩膀上,叫道:“這不是阿浪嗎?”

樂浪轉過身來,看著面前兩個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年輕人,感覺好像很熟悉,但又記不清在哪見過。眨了幾下眼,忽然想起眼前兩人是誰,登時驚喜的叫道:“海民、海龍。”

海民、海龍對視了一眼,笑著說:“記起我們了,我還以為你忘了。”

“怎么可能?”樂浪笑著說,海民和海龍是他小時候住在土樓那里的好友,沒想到竟然在這邊意外相逢,心里高興非常。

一連忙拉過還在那邊玩著小銅鏡的三郎,對著他說:“三郎,來,叫叔叔。”

三郎聽了很乖巧的叫著,“叔叔、叔叔”。

海民和海龍聽了很是高興的摸著他的小腦袋,這胖乎乎的小家伙看起來真是可愛。

“你們怎么在這里。”樂浪對著海民和海龍問道。

“今天不是星期六嗎?海民放假,就找我出來玩,聽說這里有個古玩市場,就一起過來看看。我在那邊開了家茶葉店。到我店里坐坐。”

海龍對著樂浪說道。

“改天吧。都中午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那邊有個店里牛排不錯,我帶你們去試看看。”下午還要去買東西,樂浪不想弄的太晚,不然回去就天黑了,就婉拒了海龍的邀請,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不過中午大家可以吃頓飯,聚一下。

聽了樂浪的話,兩人連聲說好,難得相聚,怎么也要說一會話。“

“那走吧。”樂浪在前面帶路,往云家牛牛店里走去。

云家牛牛店里古玩市場有一段距離,走到外面,就招了兩輛三輪車,一起往云家牛牛店而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我會烤肉的

三輪車一前一后來到云家牛牛店,店中,猴子正和他老婆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卿卿我我著。()猴子輕輕的摸著沈碧云大起來的肚子,大驚小叫的說:“老婆,我兒子好像在動也。”

聽了猴子的話,沈碧云沒好氣的拍了猴子他一下,說:“廢話。”

一會兒,猴子又叫道:“老婆,我兒子在踢我也。”

“踢死你,活該。”沈碧云被他氣得就要一巴掌把它拍死了,看著周圍看過來滿帶著揶揄的眼神,她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忙對著猴子說:“你去看看店里有什么要幫忙的。”

“哦,”猴子聽了沈碧云的話,乖乖的站了起來,依依不舍的走了過去。。

看著猴子的背影,沈碧云哭笑不得,這家伙娶了她后倒是把身上的一些壞毛病給改掉了,開始變得顧家了,就差成為居家主男的典范。可是久了她又覺得不好,具體哪點不好她又說不出來。這女人就是這樣,你對她太好,她覺得你煩人,你對她太冷漠,她又說你無情,所以這當男人有時候也累,有時候這些女人能把你氣得都想出家當和尚了。貌似現在當和尚也不錯,妞照泡,經照念,肉照吃,酒照喝,可謂修行泡妞吃肉喝酒四不誤。

走到門口,猴子剛好看到樂浪他們走了進來,連忙招呼道:“浪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了?”

“今天出來買點東西,這是我小時候一起玩的朋友海民、海龍,這是猴子,他是這里老板娘的老公。”樂浪笑著給他們介紹著。旁邊的沈碧云看到也走過來打招呼,并叫猴子帶他們去了一間包廂。

來到包廂里樂浪他們點了幾個牛排,一邊吃著一邊說著話,聊著小時的種種趣事,猴子和她老婆沒什么事,也在一邊聽著。

“我愛你,愛著你,就象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幾人正聊得高興,海龍的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接了起來:“喂...”

“都幾點了還不回來吃飯。”打電話的是個女的,聲音tǐng大的,估計是海龍的老婆。

“我和海民在這邊吃牛排呢?”

“什么,我飯都煮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吃,你們倒好,在外面吃牛排也沒跟我說一聲,你們在哪吃?”海龍的老婆好像很生氣。

“云家牛牛店。”

“好,你給你祖媽等著。”說著,海龍的老婆很生氣的把電話給掛了,也不容海龍解釋。

海龍拿著電話一時愣在那里,一旁的海民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猴子不由看了自己老婆一下,感覺自己老婆平時雖然有時脾氣也有點暴躁,但比起電話里的女人來說,應該還是很溫柔的。

“你老婆?”樂浪聽了,對著海龍問道,海龍拿著手機很是尷尬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海龍的老婆你也認識。”一旁的海民對著樂浪說道。

“我也認識,誰呀?”樂浪奇怪的問道。

“等會兒來了你就知道。”海民賣著關子神神秘秘的對著樂浪說。

一會兒,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走了進來,海龍看到連忙對著她使勁的招手,這女人走過來看到海龍正要大發脾氣,可看到里面這么多人,就生生的忍了下來。對著里面的人點了點頭打了下招呼在海龍的旁邊坐了下來。

海龍給他老婆介紹說:“這是阿浪,這是我老婆阿珠。”

“阿浪,以前搬出去的那個阿浪。”阿珠聽了好奇的眨了眨眼問道。

“不然你還以為是哪個阿浪,阿浪你認得出她是誰嗎?”海民指著海龍的老婆對著樂浪說。

樂浪仔細看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小時候的伙伴,搖了搖頭說:“沒印象。”

“那我提示你一下,以前常常跟在我們屁股后面的阿珠,你記不記得?”

“知道呀?”

“她就是。”海民指著阿珠說。

樂浪聽了頓時瞪大著雙眼,滿臉不可思議說:“不會吧,她就是以前那個老是流著鼻涕整天邋里邋遢的小胖珠。”

“呵呵呵呵,她就是小胖豬,,”海民聽了指著阿珠大笑道,連旁邊的海龍聽了也笑了起來,猴子和沈碧云聽樂浪說的滑稽也在一旁偷偷笑著。

阿珠看著旁邊的海民和海龍,不由羞惱的狠狠的踩著海民一腳,然后再對著海龍狠狠的掐了一下,這下兩人頓時樂極生悲,滿臉發青。看得旁邊大猴子慶幸不已,幸好自己娶了個好老婆,也不想想他平時都是怎么過日子的。

看著眼前的阿珠,樂浪一臉的訝異,這阿珠以前老是喜歡和他們這些男孩子一起玩,而且整天流著鼻涕,曬得黑黑的,身子臟的要命,還很胖,所以他們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小胖珠,有的還叫她黑妹。記得小胖珠家就住在海龍家隔壁,有時候小胖珠甚至就睡在海龍家里,沒想到竟然睡成了老婆,最主要的是這小胖珠長大后竟然變得這么漂亮,真是女大十八變。

阿珠聽了樂浪的話,不由撇了撇嘴,說道:“那是小時候好不好,小時候大家還不都是一樣,我記得海龍那時候就喜歡光著屁股跑來跑去,上幼兒園的時候還脫得光溜溜的,海民以前也是,瘦的像根竹竿一樣,風吹就倒,倒是阿浪看起來好像沒什么變。”

聽了老婆的話,海龍不由苦笑,連忙轉移話題對著老婆說:“你吃飯了沒有?”

“哪有,就等著你們回去吃,誰知道你們跑到這邊來吃牛排了,早知道我就不煮了。”阿珠瞪了海龍一眼說。

“那我給你叫個牛排。”

“嗯。”

幾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聊著,盡說一些童年的趣事,有時猴子也chā兩句,盡說樂浪當年年少時的風光偉事,吹的是口沫橫飛,他老婆在旁邊看著他,一臉的笑意。

三郎吃飽后,自己跑了出去,站在煎牛排的地方看著煎牛排的胖子師傅煎牛排。

煎牛排的胖子師傅熟練的將一塊牛排放在鐵板上煎著,發出“嗤嗤”的聲響,一股股白煙從鐵板上冒起,迅速的被上面的抽油煙機給抽走,都來不及遁去。云家牛牛店里的牛肉都是當天宰的,十分新鮮,取的是最嫩部位的牛肉,再配上樂浪釀的純美香蕉酒,很是吸引了一些回頭客來吃。

那個胖子師傅煎了一會,沒單了,就停了下來,正好看到站在那邊瞪著眼睛看他的三郎。三郎他也認識,經常和樂浪過來吃牛排,是老板老公的朋友。

看著胖乎乎的三郎,胖子師傅拿著兩個煎牛排的鏟子互相擊打一下,擺了個PoS對著三郎說:“三郎想不想學煎牛排呀。”

誰知道他剛說完,三郎就很臭屁的tǐng著肚子說:“我會烤牛肉的。”

“哦?”三郎的話引起了胖子廚師的興趣,就對著小不丁點的三郎問道:“怎么烤呀”

“就是這么烤,刷呀刷的,”說著,三郎用手對著旁邊師傅比著,好像他拿著牛肉在圓盤上烤一樣。

那胖子師傅看到三郎好像真會烤肉似的,就招手把三郎叫到他身邊,給他割了一塊牛排要讓他烤,誰知道三郎卻說太厚了,最后在三郎的指導下,切了一片薄薄的牛肉,卻沒想到三郎還嘟囔著說:“沒阿浪叔叔切的漂亮。”氣得煎牛排的師傅差點想跳河。

三郎用筷子夾起牛肉,一手叉腰很有范兒的夾牛肉在鐵板上甩呀甩的,甩了幾下,也不管牛肉有沒有熟就對著胖子師傅說:“好了。”

“這就好了??”胖子師傅看著還血淋淋的牛肉張打著嘴說。

“嗯,這就好了,我在家里的也是這么烤的。”三郎點著頭,很是慎重的說。

胖子看了他一眼,臉皮不由抽搐了幾下,拍了下額頭,不知道這是不是叫自作孽不可活。沒奈何只好自己那片牛肉烤熟,然后裝上盤子放上醬料對著三郎說:“好了,拿去給你阿浪叔叔嘗嘗。”

三郎聽了,屁顛屁顛的拿著烤肉來到樂浪面前。

“阿浪叔叔,阿浪叔叔,有牛肉,有牛肉。”

“哦,是三郎自己烤的嗎?”樂浪他們剛才就看到他在那邊拿著牛肉甩來甩去。

“不是,不是,三郎烤的肉才沒有這么丑呢?”三郎聽了,很是認真的對著樂浪解釋著說。

眾人聽了大笑起來,如果讓那胖子師傅聽了,估計撞豆腐自殺的心都有了。

吃完飯,樂浪對著海龍他們說有空到家里來玩,就走了。

看著樂浪遠去的背影,海龍感慨的說:“阿浪這幾年也tǐng辛苦的,聽說他父母早就死了,就他外公帶著他長大。”

“嗯,我也是知道不久,都是電視上看到阿浪后,才聽人說起這事。”一邊的海民應和著說。

一時,幾人看著樂浪遠去的身影一陣沉默。

樂浪帶著三郎來到綜合批發市場買了臺小型的水稻脫粒機,叫了輛小貨車載著,就匆匆忙忙的往回趕去。

第二百四十章捉泥鰍

天氣漸冷,秋葉飄離,樂浪家前面湖泊邊上山峰的水鳥卻還是一群群的聚在那邊快活的叫著,這些水鳥儼然已把這邊當成了自己的家。()湖邊三三兩兩的人群在那邊嬉戲游鬧,有的則在那邊悠閑釣著魚,有的在喂著幾只紅嘴的水鳥。

此時,山間的空氣已經有點清冷,但這些人卻混不在意,依然享受著這山間無窮的樂趣。

后院之中,三郎勤快的拿起一把把從田里割下來的水稻給樂浪脫粒,那小臉蛋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太熱,弄得紅通通的。

本來樂浪想把田里的泥鰍捉光后再割水稻的,但后來一想,好像不行,在田里捉泥鰍說不定會把這些稻子踩爛。所以他就先把這些稻子割了再捉泥鰍也是不遲,反正也只不過是三分田地而已。

樂浪一邊給割下來的稻子脫粒一邊看著三郎,心里不由笑開了臉,三郎好像一點也不累似的,抓了一把稻子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給他,然后又匆匆的跑回去拿,忙沒幫上多少,整個小臉倒被他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胳膊上還被鋒利的稻葉割了一道道紅痕。

樂浪后院這邊的水稻長的明顯比其它人的水稻強勢,苗高桿直穗大,聞起來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和他放了玉如意空間里的泉水有沒有關系。

玉如意空間里的那半畝水稻早就可以割了,不過他并沒有割,只等著后院里的這些稻子割完,再割空間里面的,畢竟里面的稻子都是見不得光的,到時候拿去烘干都麻煩,到時候只有拿一些去烘干一些拿到那邊的大石上曬了。

脫粒機傳來“吱吱、咯咯”的響聲,一大一小兩個人賣力的給割起來的水稻脫粒,脫完粒后就可以下去捉泥鰍了,這是三郎現在想的事,所以才會這么賣力。

“咯嚕嚕,咯嚕嚕”

幾只火激在通往后院的門口叫了起來,是陶成進來了,現在陶成在這邊跟火激都混熟了,也不咬他,看來他是去工地回來了。

“割稻子。阿浪,你怎么也不跟我說一下,我好幫忙?”一進來,就聽到水稻脫粒機的聲音,看到一大一小在那邊忙著,陶成不由對著樂浪埋怨道。

“就這么一點,一會兒的事情,還用得著你幫忙?”樂浪聽了陶成的話,笑著說道。

陶成聽了也沒說話,看到三郎那紅撲撲的小臉,不由有點心痛,連忙對著三郎說:“三郎,去一邊玩,讓叔叔來。”

剛好三郎弄得手也很累,就應了一聲走了開去。其實他也就剛剛抱了一小會兒水稻,純粹是看著好玩才過來的。

陶成接過三郎的手,給樂浪遞著水稻,速度明顯快了很多,不過也沒剩多少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樂浪家這邊的稻子好像比村里的稻子要早熟,現在村里的稻子都還沒熟呢。

三郎走過一邊,甩了甩小胳膊,剛才抱水稻抱的小胳膊有點酸。活動了一下,來到田邊。因為要捉泥鰍,所以田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塑料桶和小撈網,小撈網三郎剛好拿得起來,就用雙手拿著撈網往田里走去,田里的水還沒放干,三郎走下去,一腳深一腳淺的。

三郎拿著撈網,用力的在水稻田里網著,也不管有沒有看到泥鰍,不過這田里的泥鰍也很多,這么一下就被三郎撈了好幾條,最小也有食指粗細。看到撈到泥鰍,三郎高興不已,把泥鰍放回桶里后,就開心的大撈起來。

田邊的水稻沒有多少,兩個大男人沒一會兒就把水稻都脫了粒。弄好了,樂浪和陶成把裝袋的水稻給抬進屋里去,把脫粒機給拖到一邊,把脫好粒的稻桿扎成一小捆一小困捆放在旁邊曬干,這些曬干的稻桿天冷后可以鋪在那些家畜的窩里,免得那些家畜受凍。

弄好后,兩人蹲在田邊看著三郎在那邊捉著泥鰍。

“酒廠那邊快好了,從法國訂的那套釀酒設備后天就到,明天我要去市里,后天剛好接收那套設備,不然早上從這邊去太晚了,工地那邊你要去看一下。”

現在,酒廠那邊基本上都是陶成在管,樂浪在這點上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什么都不懂,去也是做監工,還不敢亂發號施令,還不如在家里躺著舒服。于是,他就給了陶成一筆錢讓他全權負責酒廠的事情,當然,陶成不是當地人,一些東西免不了還是要樂浪出面。

“嗯,你可以在市里玩幾天再回來,這陣子貓在這邊也夠辛苦的,這里又沒地方玩,都能把人憋死。”樂浪點了點頭對著陶成說。

“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其實我感覺這邊不錯,有點世外桃源的味道,到時候,村里那個渡假山莊弄好了,我就去租一棟房子來住,多逍遙。”

“不想娶老婆了?”樂浪乜了他一下問道。

“娶,怎么不娶,你說的是什么話,男人嘛,沒老婆怎么行,這洗衣煮飯呀,多麻煩。”陶成沒好氣的對著樂浪說。

“那你不如去找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這樣更好。”

“那怎么一樣,這娶了老婆,晚上不是還有個人暖被窩嗎?”說著,陶成對著樂浪挑了挑眉毛。

“你個香蕉芭樂。”樂浪聽了,輕聲罵道,不小心被耳尖的陶成聽到,頓時對著樂浪說:“你這人太沒素質了,怎么能罵人呢,咱們是要講道理,咱們是斯文人,咱們不能動不動就說臟話,要不然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區別。所謂人活一世、草生一秋,我們”

樂浪很是無語,他不不過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真話,就換來他這么久的嘮叨,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他有當唐僧的潛質呢?

稻田里,三郎賣力的撈著泥鰍,忽然看到了什么,忙用撈網撈去,沒撈到,再撈一下,還沒撈到,干脆把手中的撈網往旁邊一扔,雙手撲了上去,泥漿飛濺,弄得他粉嫩的小臉,東一塊西一塊的泥漿。終于抓到了,三郎高興的抓著不安的在手里鉆來鉆去的一條食指粗細的小鱔魚,高興的往樂浪走來,口里還大叫道:“阿浪叔叔,阿浪叔叔,你看看我抓到什么了?”說著,三郎抓著黃鱔就往樂浪這邊走來。

忽然,腳下一個不留神踩在水稻根部,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滿是水的稻田里,小手一個沒抓穩,那小鱔魚就趁機從他的手中溜了出去。感覺屁股上涼涼的,手中的小鱔魚又沒了,三郎頓時哇哇大哭起來,那個傷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世界末日呢?

蹲在田邊說話的樂浪和陶成一看,趕緊走過去把三郎提到田邊來。樂浪關心的問道:“怎么啦,怎么啦?”

“那個東西害我摔倒,我抓的鱔魚也不見了,嗚...嗚...嗚...”眼看著到手的黃鱔沒了,三郎指著那邊的水稻頭對著樂浪哭訴著。

“沒事,沒事,等會兒叔叔幫你去把那個害你摔倒的家伙給揍一頓,看他還怎么害三郎摔倒。”樂浪對三郎安慰著說。

“嗯,要打他一頓,還要讓…咬他屁屁。”三郎聽了用力的點了點頭說。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三郎是最bāng的是不是,三郎不是喜歡哭的小孩。”

“嗯,三郎是最bāng的,三郎不哭。”三郎說著用手擦著臉上的淚水,滿是泥漿的小手一下子弄得整個臉都臟兮兮。

好不容易三郎停了哭聲,樂浪正想帶著他去洗個澡,卻聽到三郎喏喏的輕聲叫道:“阿浪叔叔。”

“有個東西在弄我小。”

“啊,”樂浪聽了連忙把三郎的kù子脫下,三郎里面穿著一條小kù衩,樂浪給他脫下小kù衩,只見kù衩里面有幾條泥鰍在那動來動去,旁邊的陶成看了哈哈大笑起來。樂浪也沒理會他,把幾條作怪的泥鰍扔掉,索性把三郎的kù子也脫了,就拉著三郎往里面走去。

一陣微風吹來,三郎感覺小有點冷,連忙抱著小往里面匆匆忙忙的跑去,那怪怪的模樣看得陶成又是一陣大笑。

給三郎洗了個澡,煮了飯后休息了一下。

下午樂浪把空間里的稻子也割了,趁著沒人看到的時候把屋里的稻子給收進玉如意空間里,把空間里的稻子放了出來,就想拿去村里烘干。想想感覺又不大妥當,這村里的稻子都還是綠綠的,他家的倒熟了,這讓別人知道還不知道又怎么說。干脆算了,自己就辛苦一點放在那邊的那塊大石頭上曬就好了。

想好后,看看時間還早,樂浪就帶著三郎往村里走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這小鳥不是好鳥

天氣漸冷,但樂浪仍然穿著短kù短衫,腳下也是一雙拖鞋,三郎則是穿著一身長衣長kù,腳上穿著一雙鞋子。()樂浪看到天氣漸漸變冷,三郎那些去年的衣服穿起來也不大合身,就想著給他做幾身衣服。下午剛好想起,就帶著他來了,要不然過后可能又忘了。

秋意漸濃,山邊的荔枝林下鋪滿了干枯的落葉,一邊蔥蔥郁郁的青山也顯得蕭瑟了幾分,或許只有那溪水依然嘩啦啦不變的流淌著。

來到村里,看到節日里擁擠的人群早已不在,只是仍然有一些游人在那里信步游走,品味著這山間景色。天氣漸冷,游人也慢慢變少,這樣也好,起碼不用一年到頭忙的要死。不過,這對于一心想要掙錢的人來說,并不是件好事。

村里的裁縫原本有好幾家,不過因為現在商店里賣的成衣很多,而且價格也相當便宜,就都沒什么人原意做衣服,有幾家就相繼倒閉,只剩下一家勉強維持著。這一家的裁縫是一個跛腳的女人,因為這腳是娘胎里帶來的,所以也沒法子改變,家里看他一個跛腳女人怕嫁到娘家后會被欺負,就給她招了一個村里的人家做上門女婿。

這個上門女婿人也老實,力氣大,干活勤快,就是平時喜歡喝兩杯。結婚后,靠著這個上門女婿的一把力氣給人做工,跛腳女人就在家里給人縫縫補補,這小日子過的也還可以。可誰想到好景不長,這個上門女婿竟然在一次喝酒的時候中風,整個人變成了傻子,連生活都沒法自理。本來是想找個男人依靠,可誰想到這個男人卻反過來要依靠她。她一個跛腳的女人又能干什么,沒法子,只好堅持著把這家裁縫店堅持下去,平日里給人縫縫補補,做個衣服,家中兩個兄弟一個妹妹也時常幫襯一下,也勉強糊口度日。

不過現在好了。她和那個變傻的男人生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長大后也招了個上門女婿,好在這個女婿為人善良也爭氣,現在這日子也慢慢變好了起來。

這裁縫的名字叫阿秋,住在那邊的新房子里,這房子還是他老父和幾個兄弟妹出錢給她蓋的,不然她一個女人哪有什么錢。

樂浪他大舅家就在這片樓房的前一排,慎民的藥店也在這邊。遠遠的樂浪就看到囡囡不知從那里抓了一只小鳥在那邊玩著,小鳥的腳上系著一條繩子倒不怕它飛走。

三郎看到囡囡就大聲的叫著“囡囡妹妹、囡囡妹妹”,然后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三郎哥哥,三郎哥哥,你看,爸爸給我捉了一只小鳥。”囡囡看到三郎就興奮的把小鳥拿到他的面前,一臉神氣的向三郎展示著。

三郎拿過囡囡遞過來的繩子,看著小鳥,兩人在那邊開心的玩著。

沒人看病,慎民正閑的無聊,看到樂浪他們,就走了出來。

“你們一大一小的要去哪里呀?”來到近前,慎民伸著懶腰對著樂浪問道。

“去給三郎做幾件衣服,怎么,閑得無聊?”樂浪乜了慎民一眼,問道。

“沒事做當然無聊嘍,哪像你整天貓在窩里也不膩。”慎民扭著腰扭著屁股,邊活動邊對著樂浪說。

“下載個游戲玩玩嘛。”樂浪聽了,好心的建議著。

“我現在可是上班時間,玩游戲讓我家老頭看到了非扒我皮不可。”

“嗬,你家自己開的店還有上班時間,有沒搞錯。那出去要不要請假。”

“這倒不用。”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三郎和囡囡開心的在那邊玩著。三郎用力的把小鳥往上拋著,小鳥展翅直飛,三郎又把它拉了回來,看著小鳥驚慌失措滑稽的樣子,和囡囡兩人在那邊樂的直笑。

這一次,三郎讓囡囡拿著繩子,自己捧著小鳥往上扔去,小鳥慌亂的拍著翅膀直飛,囡囡一看,興奮的叫著拉著繩子。小鳥不知是不是被嚇的,“噗”的一聲,拉了一泡屎下來,剛好落在三郎的臉上,一旁的囡囡看了,捂著嘴在那邊偷偷直笑。

三郎感覺臉上好像涼涼的,伸手一摸,一看竟然是一泡鳥屎,頓時哇哇大哭起來,“嗚...嗚...嗚...”

旁邊的樂浪和慎民聽了,連忙走過來。

樂浪看了一下,也沒什么嘛,就對著三郎問道:“怎么啦?”

三郎哭著把手中的鳥屎遞給樂浪看,另一只手指著小鳥在地上跳呀跳呀的小鳥說:“這小鳥不是好鳥,它是壞鳥,它把便便拉著我臉上了。”

樂浪看了,和慎民對視了一眼,強忍著笑意,用手擦去三郎臉上的鳥屎痕跡說:“它不是好鳥,我們不跟它玩就是。”

“嗯,三郎不跟它玩了。”三郎這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一眨眼功夫,就又不見了。

慎民走進藥店里拿了紙巾出來,樂浪給三郎手上的鳥屎擦去,把他的臉又重新擦了一遍。

擦好后,對著慎民說:“走了。”

慎民點了點頭,對著樂浪說:“回來到我這邊泡茶。”

“回來再說。”說完,就帶著三郎往裁縫阿秋的家里走去,沒想到后面囡囡也跟了上來,連小鳥也不要了。

慎民看了連忙叫道:“囡囡回來。”

囡囡拉著三郎的衣服,聽到慎民叫,轉過頭來應道:“我要和三郎哥哥在一起。”

慎民一聽,頭都大了,這小家伙一纏起來可不得了。她要做的事情你要不讓她做,一定要解釋清楚為什么不讓她去做,而且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典型的十萬個為什么,不問清楚決不罷休。

“算了,讓她跟著好了,等會兒我再帶著她回來。”樂浪看到這小家伙是決定不會走的,就對著慎民說。慎民聽了,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來到阿秋家,看到阿秋,囡囡就熱情的叫著阿秋阿姐。慎民家的輩分比較高,按輩分囡囡剛好叫阿秋阿姐,阿秋看到囡囡和三郎這兩個小家伙,就拿出糖果來給他們,樂的兩個小家伙屁顛屁顛的。阿秋家里也有個三歲大的小孫女,不過這小家伙好像比較不喜歡和人說話,看到囡囡和三郎就躲在一邊,囡囡要拉她玩也不愿意。

給三郎量好體形,選好布料,樂浪就帶著兩個小家伙走了,來到慎民家把囡囡交給他,自己也沒多做停留,就帶著三郎往家里趕去。

還沒到家里,就看到一大堆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游人在那邊,看著他家的方向指指點點的,其中還有一些是他認識的。樂浪好奇的往他們指的方向看去,卻看到在他家的上空,盤旋著黑壓壓的一片鳥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樂浪看了,心里一咯噔,也來不及跟熟識的人打招呼,飛快的往家里跑去。

打開門,往后院走去。來到后院,早上割好的稻田里圍滿了激鴨,有幾只還在水稻田里站著,只只或俯首或tǐng胸,毛發顫立,好像隨時都要向敵人進攻的樣子,連小雄和白球也是站在那邊,一副隨時要打架的準備。

樂浪看了一下,只見地上、水稻田中有差不多十幾只也不知是死是活的水鳥,都是毛發凌亂,兩眼翻白,露出的肌膚也是烏黑一片,也不知道生前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抬頭看去,上面是一群水鳥,水鳥盤旋在上面,好像隨時要往下俯沖一般。這時,他才看到,屋瓦上也站滿了激鴨,連那只小貓香貍也是站在圍墻上,毛發聳立,弓著身子,好像隨時都可能發出致命一擊。又轉頭看了一下,原來不只是激鴨,差不多家里的動物都來了,連小豬豬和它那兩個豪豬兄弟也過來了,都在那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天上的鳥群。

誰能告訴我到底都發生什么事了,樂浪在心里吼道。

原來在他帶著三郎去村里做衣服的時候,一只路過的水鳥看到他家水稻田的泥鰍,就沖下來叼了一只跑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泥鰍的味道好,沒幾秒鐘它就又飛了回來,而且還招來了它的三姑婆四姨媽六嬸娘之類的親戚。

剛剛那只水鳥過來叼魚速度太快,院里的激鴨沒看到,這下來了這么多只,一下就被它們看到。這些激鴨把后院視為它們的領地,哪容水鳥進來覓食。看到水鳥飛下來,這些激鴨就都跑了過來,可惜當它們跑過來的時候,這些水鳥已經飛走了,氣得這些激鴨直叫。為了防止水鳥再來,它們沒有離開,就候在水稻田邊。

過了一會兒,果然又有一群水鳥飛了過來,一看到水鳥,一只火激就大叫起來,其它還在院子里覓食的火激也跑了過來。當幾只水鳥飛落在水稻田中的時候,一群火激、母激、公激、番鴨紛紛撲了過去。

一時間激飛鴨跳鳥叫,激毛、鳥毛、鴨毛到處飄零,水珠飛舞,泥漿翻飛,好不混亂。

第二百四十二章水鳥來襲

水稻田中一片混亂,那些飛下來的水鳥一下子被水稻田中的泥漿噴的不成鳥樣,那些家激火激番鴨更是如此,兩邊激烈爭斗,散亂的羽毛紛飛。()院中火激的塊頭要壓過水鳥,水鳥們明顯不敵院中的激鴨,幾只水鳥眼看勢頭不對,就趁機飛了起來,一身白色的毛發凌亂,已經被土漿弄得亂七八糟,但此時哪顧得這么多,沖天而起,一下就不見蹤影。

后院中的激鴨看到終于趕走了入侵的水鳥,也不管那些被咬得不知是死是活躺在水田里的水鳥,都囂張的仰頭大叫起來。可誰知道沒過多久,那些跑回去的水鳥就糾集了一群同伙飛了過來,院里的激鴨一看,馬上戒備起來,等這些水鳥又飛下來的時候,就打了起來,如此接二連三,情況愈演愈烈,飛過來的水鳥越來越多,屋里的動物都被驚動,紛紛跑了過來,連那小胡子山羊和大胡子山羊都跑過來這邊助陣,就變成了現在眼前樂浪看到的這個情況。

樂浪估計這些鳥也不只是來尋仇的,估計是院子里的泥鰍個大味美吸引了它們。他看著天上盤旋不去的黑壓壓的鳥群,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看那些鳥已經不只是湖邊的一些水鳥,還有一些林中的鳥類,大大小小一大堆,他還看到了一些麻雀,想著這些家伙也過來干嘛,給人家填肚子人家都嫌小。

那些家伙在天上盤旋了一陣,忽然,幾只大一點的紅嘴白毛的水鳥從空中直落下來,速度飛快,當貼近水田時忽然雙翅一扇,尖利的爪子在田中一點,都抓起一條碩大的泥鰍,就飛快的往天上飛去。速度太快,有如迅雷不及掩耳,院里的動物都還沒反應過來,這些水鳥就飛了上去。看到這個情況,院中動物群情激憤,感覺面子里子都在這瞬間丟的一干二盡,紛紛大叫起來,激叫聲、鴨叫聲、狗叫聲、豬叫聲、羊叫聲,一時熱鬧非凡。

夕陽晚照,山間一片霞光,天色漸晚,雖然在湖邊玩的人對盤旋在樂浪院子上面的水鳥感到奇怪,但還是紛紛離開。

陶成開著摩托車回來,看到天上盤旋的鳥群不由奇怪,走到后院,看到樂浪和三郎站在一旁,周邊還有很多家中的動物,就上前問道:“怎么回事?”

樂浪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是陶成,就無奈的對著他說:“還不是那田里的泥鰍惹的禍。”

“哦,”陶成應了一聲,看著天上黑壓壓的鳥群,還有周圍一副副激憤神情的動物們,問道;“那怎么辦?”

“涼拌嘍,不管了,反正到天黑也就散了,”轉頭又看了一下躺在水中、岸邊的十幾只不知是死是活的水鳥,看到天色漸晚,說道:“不錯,晚上還有鳥肉吃。”說著,就往水田那邊走去,從水田中撈起看來已經死去的水鳥,再把岸邊那些水鳥撿了起來,家里的那些家伙看到樂浪撿鳥尸,倒也沒反對,幸好天上那些水鳥沒有再沖下來,不然估計有他好受。

兩手緊緊的抓著水鳥,感覺還頗有重量,有的水鳥看起來還活著,樂浪能感覺那皮膚傳來的顫動,不過看起來是沒法活了。看看手中的水鳥,樂浪笑開了嘴,人家都說守株待兔,他這個都不用守,自己就“噗噗”的往下掉,這莫非就是大家常說的“傻人有傻福”?

樂浪拿著十幾只水鳥往前面走去,三郎小屁孩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好奇的看著他手中的水鳥,陶成看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心想著,天色漸黑,這些水鳥應該不會再傻乎乎的飛下來才對。

樂浪提著水鳥來到廚房,抱著“天賜不吃,反受其噬。”的偉大思想,燒了一鍋水,把這些水鳥拔毛去爪除內臟,煮了一大鍋的鳥粥,那個味美呀,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為了獎勵家里動物們的英勇行為,他給屋里所有的動物加餐,激鴨讓他喂得飽飽的,小雄和白球它們更是得了一大盆的鳥粥,三點當然是不能忘記的,人家守著老婆沒功勞也有苦勞,所以順便也給三郎和那頭母狼小雪都加了餐。

當天晚上小貓香貍和小豬豬、豪豬兄弟都在前院里吃飯,吃著香噴噴的鳥粥都不知有多開心,吃完飯后,小貓還難得的趴在樂浪腿上睡了起來,弄得他哭笑不得。

隔天一早,當陽光照落窗臺,樂浪就聽到后院傳來一陣激鴨狗叫的聲音。

朦朦朧朧醒來,聽到聲音,樂浪想著,不會是昨天的那群水鳥又來了吧!連忙起床推開后面的窗戶一看,果然是那些水鳥又飛了過來,而且陣容比昨天還大,水田周圍的樹上,涼亭上都落滿了水鳥,平時站在上面當偵察兵的激鴨已經不見,看了一下,樂浪也無心睡覺,就穿了衣服起來。

穿好衣服,匆匆洗漱一下,來到后院,拿出鐵鍬把水田挖了一道口子,想把水放干,然后把泥鰍都捉了,省的這些賊鳥紅眼,天天到院子里鬧個不停。

水可能還有一會兒才干,樂浪就先去做飯。

今天的早餐是鳥粥,昨天晚上那些鳥肉還沒吃完,早上接著吃。煮好粥后,樂浪去叫陶成,等會兒還要他幫忙,沒想到這家伙已經起來,就去把三郎叫醒,帶著他刷牙洗臉后來到前廳吃飯。

“陶成,等會先不要去工地,幫我先把田里的那些泥鰍捉了,不然估計這些鳥會天天守在這邊。”樂浪咕嚕嚕吃著鳥粥,對著陶成說道。

“嗯,可惜了,要不然以后天天都有鳥肉吃了。”陶成吃著鳥肉不無感慨的說,也不怪他,怪只怪這些鳥肉的味道太好了。為什么大家都喜歡吃野味,原因就是這些野生的東西都是汲取大自然的精華而生,它們的肉質、骨頭是那些家養的東西所沒法比的。當然煮出來的東西味道更是天差地別。也就是這樣所以現在野生的東西越來越少。

我就奇怪,同樣是野生的東西,為什么那么多的老鼠、蟑螂、蚊子都沒人吃呢?那不也是野味嗎?那蚊子更是精華中的精華,你說沒肉,兄弟,吃其它野生動物說不定有人查,但如果是吃以上三類那可是為民除害,不僅沒人查,說不定有關部門還要給你發錦旗,上面是紅通通的四個大字“民族英雄”。再說了,那蚊子再小也是肉,現在肉那么貴,吃這些玩意兒還可以省下些柴米油鹽的費用。

樂浪聽了陶成的話,沒好氣的對著他說:“要是都像你這樣,估計這邊早就連麻雀都沒有了,還有這么多鳥看嗎?”

“也是,不過如果鳥多的話,抓幾只打打牙祭也是可以的,這也有利于鳥群的嘛,這鳥太多了也不是好事。”陶成那歪理一套一套的,樂浪懶得跟他說。

吃了早餐,休息了一下,樂浪拿了根綁著件破衣服的竹竿,帶著幾個水桶,兩個大人一個小屁孩就往后院走去。

來到后院,好像剛剛又經歷了一場大戰,水田中倒下了幾只水鳥,激鴨這邊也是出現了傷員,幾只火激更是被啄的毛都沒了一大片,不過看起來精神不錯。田里的水已經放干,一些泥鰍在那泥漿里跳來跳去。天上的鳥群看了,更是饞的不得了,時不時的作勢俯沖而下,不過看到院中的動物虎視眈眈,都不大敢下來。

樂浪看了連忙把手中綁著破衣服的竹竿遞給陶成。

“等會兒,你就拿著這竹竿在這邊揮舞,讓那些鳥看了不敢下來,我好捉泥鰍。”

“哦,”陶成接過樂浪手中的竹竿,揮舞了幾下,怎么感覺這樣子好像有點傻??

陶成揮舞著破衣服,天上盤旋的鳥群看到都不敢下來,樂浪連忙拿著撈網走下田去撈泥鰍。

過了一會兒,總算把泥鰍捉完了,不過這些泥鰍比樂浪預想的要多一些,家中的大大小小桶和盆子都拿出來裝,連以前買給三郎小屁孩洗澡的洗澡盆都拿出來裝得滿滿的,這才裝完。

撈完后,院里的激鴨都跑下去撿泥鰍吃,樂浪也不管它們,和陶成一起把裝滿泥鰍的大盆小盆抬進屋里,陶成看沒什么事就去酒廠了,樂浪倒是看著這一大堆的泥鰍發起愁來。本來只是想養一些自己吃,沒想到竟然變成這么多,這要是吃下去非拉泥鰍屎不可,玉如意空間里剩下的那一大堆魚肉都還沒吃完呢?

沒奈何,樂浪只好拿起電話打給幾個狐朋狗友,看他們要不要吃泥鰍,說不定就內部解決了,也免得對著這些東西發愁。

第二百四十三章賣泥鰍

“喂,老七呀,我這邊捉了一些泥鰍,你要不要拿一些回去吃?哦,那等會兒過來,我在家等你。嗯,那就這樣。”

“老六,干嘛呢?沒什么,只是捉了一堆泥鰍,看你要不要拿一些回去煮。嗯,那就這樣。”

“慎民,你過來一下,我捉了一些泥鰍,你來拿一些回去煮。條條都有拇指粗,大的要命,快點過來啊!”

打完電話,樂浪看著屋里一大堆鉆來鉆去的泥鰍,不由在心里暗暗罵道:你個香蕉芭樂,東西多了也不好。

一會兒,慎民三個就過來了,這幾人閑的要命,一聽有東西,還不緊巴巴的跑過來。

這老六養豬,最近擴大規模,又請了人幫忙,平時也閑的很,也就豬出欄的時候忙一下,山上那片參更不用說,都不怎么打理;老七呢,養魚養鴨,也就是喂食的時候忙一點,平時也沒事;慎民更不用說了,開著藥店,沒人看病的時候,無聊得要命。

一進門,慎民就對著樂浪問道:“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你家屋子上面一大群鳥在那飛呀飛。”

“還沒走嗎?”樂浪聽了詫異的說道,連忙走到后院一看,這些鳥東西果然還沒走,有的鳥看到院子里的動物也不圍在那邊了,就偷偷的飛下來在田里扒呀扒,可田里的泥鰍已經被樂浪給撈了起來,還被一大群激鴨收拾得干干凈凈,哪還有什么東西。飛下來后,在那邊東啄啄西抓抓,看沒什么東西就又飛走了。也有的不死心,繼續飛下來找著,院里的激鴨也不管了,只要它們不要在院子里來就好。樂浪看了一下,就這兩天的功夫,屋頂、涼亭墻上就都落滿了黑白相間的厚厚鳥屎,看起來格外顯眼。

“都是這些泥鰍惹的禍,昨天我把稻子割了,田里的泥鰍沒抓,誰知道讓這些東西盯上了,那些家伙看到了都飛下來抓泥鰍,弄得和院子里的那些激鴨打起架來搞的一塌糊涂。沒法,今天一大早只好把那些泥鰍都撈起來,沒想到撈了一大堆。你們看要多少,自己拿袋子裝去。”樂浪對著慎民他們解釋著天上那群鳥的來歷,順便叫他們自己去拿泥鰍。

一行人來到放泥鰍的地方,慎民看了驚呼道:“這么多?”

“沒這么多我自己就消化了,還找你們干嘛?”樂浪聽了沒好氣的瞪眼說道。

“阿浪,這么多也吃不完,你還是拿去賣了吧?”老六看著這一大堆的泥鰍對著樂浪說。

“去哪賣,這么大條。而且人家都喜歡吃一點的,這么大的,誰要?”

“我在村里好像看到收山貨那個胖子阿財的車了,就是現在老是來你這邊拉酒的那一個,他不是老是要一些遷稀奇古怪的東西嗎?你這些泥鰍養的這么大也不多見,說不定他會要,你打個電話問一下。”一片的老七看著那些拇指粗細的泥鰍對著樂浪說。

樂浪聽了就試著打電話問了一下,沒想到那胖子一聽,就說馬上要過來看一下。這個胖子平時除了到他家拉酒外都很少過來他這邊,所以樂浪都不知道這家伙有沒有來,他甚至都以為他改行賣酒了。

不一會兒,胖子阿財就來了,跟著大家打了招呼后就來到放泥鰍的地方。

“哇,這么大?”看到樂浪那些大大家伙裝著的泥鰍,胖子阿財不由驚叫道,不由得他不叫,現在市場上賣的大多數是指粗細的泥鰍,像樂浪這邊拇指大的泥鰍根本就看不到,這可是要養好幾年的老泥鰍,而且看這泥鰍一身土黃色的樣子,看起來都和野生的差不多了,要知道家養的可都是黑色的,只有野生的才會出現土黃色。

泥鰍入藥,具有補中益氣、除濕退黃、益腎助陽、祛濕止瀉、暖脾胃、療痔、止虛汗之功效。而且還可以治便不利、陽事不舉。聽人家說,吃了泥鰍,下面那那東西就會像泥鰍一樣活蹦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看了一下泥鰍,阿財對著一旁的樂浪問道:“浪哥,你要賣這些泥鰍?”

“廢話,不賣我叫你過來干嘛?”

“那好,我馬上叫人過來裝。”

“這么大的泥鰍還有人要?”

“開玩笑,這東西誰會嫌大,那不都是沒有大的才吃的,有大的誰不吃。今天來這一趟就收你這泥鰍也值了,你等會,我叫人拿東西過來裝。”

說著,就拿起手機打起電話來,沒過一會兒,就有一輛貨車開了過來,兩個人抬著一個大塑料桶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臺大臺的電子秤。

來到里面,阿財指揮著他們把泥鰍倒進桶里,樂浪自己留了一盆泥鰍下來,本來是叫慎民他們過來拿泥鰍的,都賣了算什么回事。不一會兒,阿財他們就把泥鰍稱好,兩個人載著泥鰍先走,阿財就留下來付錢。

來到前廳,幾人泡著茶,阿財拿起一個計算機埋頭在桌上算著,一會兒,才抬頭對著樂浪說:“浪哥,這泥鰍一斤我算你二十塊,那些泥鰍有四百七十八斤,一共九千五百六十,這是這是九千五百六十,你數數。”說著,把從包中取出來的一疊錢推給樂浪。

樂浪拿過去也沒數,放在一邊,疑惑的對著阿財問道。“這泥鰍有這么貴嗎?我在市場上可是看到一斤才八塊錢。”

“現在漲了,一斤要十塊,再說你這泥鰍和那種泥鰍能比嗎?你這種不僅大,看起來和野生的都沒什么兩樣,味道肯定比市場上那種泥鰍好。”阿財拿起一杯茶喝著對著樂浪說道。

“奇怪,人家不是都喜歡吃的泥鰍嗎?這么大的還有人喜歡?這打了可是有點苦味。”

“這你就不知道了,泥鰍可是可以當藥用的,這一入鍋煮那個苦膽就會融化在湯里,就不覺得苦了。再說,我這些東西都是銷往廣東那邊的大酒樓,那些酒樓就喜歡這些東西,你不大他還不喜歡呢?他們那邊什么不吃,連那個癩蛤蟆都吃,還有我們這邊那個紅豬哥(一種無毒水蛇),我們這邊于食指的誰吃?他們那邊比食指的都拿來吃,還不去皮。有一次我去吃那個蛇粥都差點吐出來,帶著皮,半生不熟,咬起來還有點滑,從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吃那個蛇粥了。”阿財喝著茶對著眾人大吐苦水。

“還有,那種綠綠的吃樹葉的那種胖胖的食指大的那種大青蟲,見過沒有?”阿財對著慎民他們問道。

幾人聽了阿財的話,齊齊點頭,那玩意兒誰沒見過。

“就是這種大胖青蟲人家那些酒樓都有在賣,吃的人都很多,還貴的要命,一盆最少也要幾十塊錢,你說那玩意兒送給我,我都不要,還有人吃?”

阿財旁若無人的著牢sao,旁邊的慎民他們聽了微微笑著。其實這些東西說起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每個地方都不一樣,有的地方不是還吃蝗蟲什么的東西,以前他們也喜歡從甘蔗地里挖那個吃甘蔗的蔗蟲回來炸著吃,別說,那個味道還真不錯。

幾人就這么說這話,聊天,過了一會兒,阿財就先走了,他不放心那些泥鰍,那些可都是錢,而且泥鰍不好運輸,弄不好會死光光。

看著阿財離去,樂浪才拿著桌上的錢對慎民他們說:“本來就想養點自己吃,沒想到還能賣錢,不知道這算不算‘無心bsp;“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像你這么輕輕松松就又撈了將近一萬塊錢,哪像我們辛辛苦苦就只掙了那么一點血汗錢?”慎民不屑的對著樂浪說道。

“算了吧,要是說老六老七他們掙的是血汗錢還差不多,你那要是血汗錢就要天打雷劈了,天天沒事就窩在店里,別以為別人不知道。”

幾人就這么喝著茶,聊著天,漸近中午的時候才悠悠散去,回去的時候樂浪讓他們把泥鰍給帶回去,幾人也沒客氣,拿著泥鰍就走了。

中午,樂浪把剩下的泥鰍煮了豆腐,這泥鰍煮豆腐最合適,當然不是用鉆的那一種,是另類一點的做法,不過最好是大泥鰍。

先要把泥鰍家姜絲下去油鍋里煎一下,然后在加水,放入豆腐同煮,煮起來的湯濃濃的,那泥鰍肉都融入湯中,只剩下一根直直的魚骨,最后調味,放點蔥下去,那鮮味只能用四個字能形容“冷涼卡好”。

吃完午飯,陶成就搭著去市里了,明天一早要去驗收從法國運來的釀酒設備,從溪村過去太晚了,今天晚上要在市里住一晚,權當散散心,要不然呆在這山窩里久了,估計連母激公激都快分不清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人生的歌

陶成來到市里已經將近晚上,隨便找了家酒店住下,找了家比較有古早味的飯店吃了一下,就在這迷離的街頭走著。臺灣路,在以前可是客商云集,人來人往,但現在卻成了一些賣衣服的所在。

臺灣路的東段是仿照英國“麥加頓”式建筑的騎樓店面,上樓下廊,富有“西歐風情”;中段是典型的中西合璧式建筑,具有“南洋風格”;西段是閩南特色民居,呈現一派隋唐“活化石”建筑的“中原風韻”,真讓人難分南北中外。

走在街上,可以看到一個個老字號招牌,“至人藥房各色洋貨”、“有大道華洋雜貨”、“洛陽樓”、“黃合德中外靴鞋”、“萬圓錢莊”……,從一個個招牌上可以看到中國明清時期的繁華。可惜的是現在這些古街都已經被拆的只剩下幾條小巷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城市的悲哀。

看著四周熟悉的紅磚墻,踏著這石板路,昔日的繁華有若夢幻一般。

社會是不斷進步的,有些東西注定會被歷史的車轍碾過,而飄渺無蹤。現在很多人都在說中華民族必須有自己的服飾,而漢服就是中華民族的服裝,雖說可以用服裝來凝聚民族的熱血和情感,但卻不知中華泱泱大國幾千年,歷經無數朝代,不說遠古之時的夏、商、周,還是上古之時的秦漢三國,或者是中古的兩晉隋唐,還是宋明,哪朝哪代沒有自己的服裝。

街上的霓虹燈閃爍著光亮,人插o如織,小吃店里坐滿了人群,燒烤攤一個接著一個,三三兩兩的在那劃拳喝酒、愜意的聊天。陶成看了不由笑笑,多年的生活,已然使他的性格如化石般的古老,或許這是釀酒師和他本身的mao病。他本身就不是個很喜歡說話的人,他更向往在僻靜的所在安靜的看著,所以他才會想著自己開一個酒莊,自己打理酒莊注定要遠離喧鬧的人群和繁華的都市。

來到樂浪這邊,看著如夢般的山村,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是他留下來幫他釀酒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他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能釀出他所釀的那種美酒。

身在這喧鬧的街頭,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和這個繁華的都市格格不入,也不知道為什么。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一處所在,紅玫瑰酒吧。

陶成看了一下,走了進去,里面的人很多,或者三五個人,或者兩三個圍在桌子旁喝著酒,一邊喝著一邊聽著角落舞臺傳來的歌聲。

燈光閃爍,撩動人心頭的激情,陶成來到吧臺,找了個位置坐下。

“要喝點什么?”陶成一進來,阿良就看到了,不過阿良對他可沒什么好感。

陶成瞄了阿良一眼,口說道:“隨便。”

沒一會,阿良就給他遞來了一杯酒,陶成拿過酒杯,啜了一口,酒入肚中,如一股冰流直下腹中,瞬間化作一股烈火在腹中燃燒起來,片刻之后又回復如初,讓人全身到腳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猶如冰火兩重天一般。

回味過來,陶成看著手中的酒,對著一旁一臉玩味的阿良問道:“這是什么酒?”

“我新調的激尾酒,情人吻,味道怎么樣?”阿良一臉戲謔的問道。

“不怎么樣。”陶成乜了他一眼,回道。

阿良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陶成游目四看,現在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一大堆人劃拳喝酒、搖骰子,好不熱鬧。瞄了一下,卻見角落邊有一個女人自己在那邊淺淺的喝著酒,一頭利落的短,一身紫色的長裙,長的不是很漂亮。看來又是一個寂寞的女人,陶成在心里給這女人下著定義。瞄了一眼,就又轉頭往旁邊看去,卻忽然看到那女人往酒吧邊的舞臺上走了過去。

何詩韻最近很沮喪、很受傷,今天就是特地撇開一群好姐妹,自己出來泄一下。舞臺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那未施半點粉末的容顏竟有點驚世駭俗的味道。

她跟后面的樂隊說了一聲,繼而音樂響起,只聽她念到:

“假使你問我人生為著啥,我會講為三頓為生活甲為將來,

但是看別人的臉色配合別人的心晟,這是唯一的條件。

有人認為這是為生活,嘛有人認為這是一種拖磨,

因為已經很久不知影笑容生做按怎,

開始懷疑故事中的主角到底甘是我,

因為你嘛知影咱攏是為別人在活。”

雖然這幾年陶成都不怎么在臺灣,但也知道這是黃乙玲的《人生的歌》。口白念完,歌曲從她口中唱出,他心中莫名的一顫,那是一種心動的感覺。

“愛唱一歌,一有頭無尾的歌

有時快樂有時悲傷,有時只剩孤單

愛像一歌,紀錄咱的心晟甲生活

有時清醒有時懷疑,人生到底為著啥

回過頭去看熊熊才知影,咱的舞臺愛用青netbsp;回過頭去看人生過未一半,煞不知如何來唱這條歌

這歌唱啊唱未煞,往事一幕幕親像電影

有時陣為著渡生活,就愛配合別人心晟

這歌唱甲心攏破一字一句攏是拖磨

因為沒人知我的心有多痛。”

聽著他唱歌,陶成的心莫名的一陣陣顫動,這個女人長的不是很漂亮,但她唱歌哀怨的神情,卻讓人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擁在懷中,好好愛憐的沖動。

看著舞臺上的女人,他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干,把酒杯往柜臺一放,就要走上前去,冷不防一只手被阿良緊緊抓住。

“干什么?”阿良抓住他的手問道。

“管你什么事?”陶成看著阿良抓著他的手,很火大的說,要知道時間就是老婆,一眨眼可就沒了。

阿良聽了他的話也沒生氣,指著舞臺上唱歌的何詩韻對著他問道:“你想泡她?”

“不好意思,她已經是我預定的女朋友了。”

“憑什么?”陶成冷冷的看著阿良問道。

“就憑我外面有二十幾個兄弟。”阿良看著他,用大拇指比著自己說。

“我...不...怕。”

看到陶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阿良放低語氣笑著說:“怎么說我們也是兄弟,何必這個樣子。”

“你沒聽過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嗎?”陶成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真的沒得商量?”阿良聽到陶成這么說,臉頓時黑了一半。

“哼,”陶成手一甩,撇開阿良的手,就要往前走去。

“慢,”阿良看了大叫道。

“怎么,還有事。”陶成回頭看著阿良。

“既然你也喜歡這女人,那我們就來個公平競爭吧,不然別怪我在后面給你搞破壞,到時候大不了我們都得不到。”

陶成一聽不由頭疼,如果泡妞旁邊還有一個人搞破壞確實不是個事,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想了想,就對著阿良問道:“那你說怎么競爭。”

“一個禮拜,每個人先追一個禮拜,如果沒追到手就換人,就這么輪流,怎么樣?”

陶成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一個禮拜也差不多了,“可以,那誰先來。”

“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們投硬幣,花是你先,字就我先,怎么樣。”

“嗯。”陶成聽了點了點頭,卻沒看到當阿良說投硬幣的時候,他后面的一個服務生臉上表情古怪。

阿良回頭從里面拿出一個硬幣來,手指輕彈,硬幣的光芒在空中微微閃爍,落下,阿良接在手中,掀開一看,赫然是字。

“怎么樣?”阿良對著陶成說道。

愿賭服輸,陶成只好答應,心里想著也好,這幾天還有設備的事要處理,等處理完后再說,卻不知阿良已經在肚里笑了開來,在心里直說陶成是個土包子。

何詩韻唱完歌走了下來,一路謝絕幾個悶sao男人的邀請來到吧臺,近距離的看,陶成越感覺這個女人的不平凡,看著他那不算很漂亮的臉龐,一時有點傻傻呆呆。

阿良接連給陶成使了好幾個眼神,卻看到陶成一臉的豬哥樣,就差沒把口水給滴下來了,也沒法當著眼前這即將泡的妞的面前說他,只好由他。

“想喝點什么。”阿良微微笑著,不是諂媚,而是像對朋友的口氣對著何詩韻問道。

“來杯烈火紅唇。”

“啊”阿良聽了驚訝的叫出聲來。

烈火紅唇,顧名思義,就是一種火辣辣的激尾酒,這種酒的熱火就像情人的紅唇一般直玉讓人窒息。這一般都是比較風sao的女人和熱情的男人的最愛,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也喜歡。何詩韻也只是聽幾個死黨說過,一直沒試過,今天就豁出去了。

聽到阿良的叫聲,何詩韻兩眼直視著他,問道:“怎么了,沒有?”

第二百四十五流口水了

何詩韻直視著阿良,問道:“怎么,沒有嗎?”口氣中沒有半點剛才的哀怨,相反還有點火氣,她心里想著,姑奶奶喝你的酒是給你捧場,竟然沒有。此時,阿良忽然感覺這個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溫柔,相反好像有點像火激母一樣,兇巴巴的。

“有,不過,”阿良看了好像有點像火激母樣的何詩韻一眼,頓了一下,轉頭看著那瓶擺在最高架子上的香蕉酒,走過去,拿了下來,透明的酒瓶中,那琥珀般的光澤在酒吧稍呈暗淡的燈光下閃爍著迷離的色彩。

阿良拿著香蕉酒來到何詩韻面前,對著她說:“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喝這一種酒。”

“我...就...要...烈火紅唇。”何詩韻一字一句的說著。

看到無法改變眼前這個女人的想法,阿良聳了聳肩,很是無奈,只好去調烈火紅唇了。

一旁的陶成傻傻的看著何詩韻,他怎么感覺這個女人生氣起來也是那么可愛。何詩韻眼角掃了一下,現旁邊那個男人還是在那傻傻的看著,嘴角不由一勾。

女為悅己者容,是亙古不敗的真理。

一會兒,阿良把調好的酒送到何詩韻面前,看到陶成還傻傻的坐在在那呆呆的看著,心里不知怎么的有點不舒服,就用手指輕輕的在他面前敲了一下。幾聲“叩叩”聲,頓時將陶成從臆想中驚醒。

“口水都流出來啦!”阿良瞄了他一眼說,沒好氣的說。然后給他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走開。也是,自己泡妞他一個不相干的人在旁邊干什么?

陶成聽了他的話,連忙用手擦著嘴角,現是被阿良騙了,惱怒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眼神,想起兩人剛才的約定,只好悻悻的走開。

何詩韻看到陶成傻傻的用手擦嘴角的樣子,不由在肚子里笑了開來,不過臉上卻沒有什么變化。看到他走開,心里不由有的小失落,有朵小草在旁邊也是不錯的。

悻悻然,端起放在面前的烈火紅唇喝了一大口,酒入口中還沒下肚,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就在口腔中散開來,那是一種很亂七八糟的感覺,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酒在口中翻涌,如插o水般翻滾不休,實難自禁,不由“噗”的一聲把酒噴了出來。

在她前面,正裝模作樣的清理吧臺的阿良一下被噴了個正著,滿臉都是酒珠,阿良沒想到會這樣,拿起旁邊的一塊手巾擦了擦,說:“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阿良很是無良的問道。

“咳...咳...咳,”聽了阿良的話,何詩韻不小心被口中剩下的酒嗆了一下,張臉也不知道是被嗆的還是羞的,滿臉通紅,幸好酒吧的燈光暗淡不怎么看得到,要不然這下可糗大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不是故意的。”看著阿良,何詩韻不好意思的說,不知是羞的還是急的,說起話來都有點結巴。

阿良拿著手巾擦臉,瞄了她一眼,雖然他想泡她,但卻沒想到進展會這么快,手都還沒牽半下,就先來了個酒吻,沒來由的讓人的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樣,味道不錯吧!”隨便擦了一下,阿良瞇著眼對著何詩韻問道。

聽到阿良的問話,何詩韻突然有點想咬他的沖動,她剛才怎么沒覺這個男人這么討厭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作為一個有教養、識大體、又溫柔想展成淑女的女性,她還是理智的開口說:“我想,你介紹的酒應該會好喝一點,我想試一下。”

阿良頗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拿起那瓶阿聰帶過來放在這里的香蕉酒,重新拿了個杯子,打開酒瓶來,慢慢的倒著酒,在心里暗暗說:“聰哥,為了小弟的幸福,只好犧牲你的酒了。”

何詩韻拿起阿良遞過來的酒杯,聞了一下,感覺不錯,淺淺的啜了一口,這才覺這酒不知比那什么烈火紅唇好多少倍,也不知道她那些姐妹怎么喜歡喝那種酒,這時她看阿良,感覺這人壞也壞不到哪去。

這瓶香蕉酒是樂浪放在玉如意空間中蘊藏了一陣子的酒,味道自然不錯,何詩韻喝了感覺良好,一時多喝了幾杯。誰知這酒雖然入口綿柔,香馥悅人,但喝多了還是有點熏熏然的感覺,再加上她剛才喝的一些啤酒、還有烈火紅唇幾種酒交雜在一起,混雜在肚子里,出了酒吧門口,門被風一吹,就有點要暈倒的感覺。

阿良的本意是想等何詩韻走遠一點,然后自己再借機出現在她面前,造成一個偶遇的假象,可誰知道當他跑到酒吧門口的時候,何詩韻卻已經不見,心中不由有點悵然。

出了酒吧,陶成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抬頭仰望星空,卻現暗夜之中,竟無半點星辰,不由長嘆,這或許就是都市吧。

“嘭”

忽然,前面有人不小心撞了過來,陶成有點走神,沒有看路,一下子被撞的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下。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心里想著到底是哪個冒失鬼,往前一看,卻現撞自己的人倒在地上,沒有起來。

不會死了吧?陶成想著,又覺得不可能,自己被撞的都沒事,沒理由撞人的有事。心里納悶,就走過去,借著微弱的街燈看了下,卻現躺在路上的這人卻是剛才在酒吧里唱歌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渾身酒味,打著呼嚕,好像睡了過去。

陶成搔了搔腦袋,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又不知道她家,讓她睡街上吧,又有點不忍心,干脆就把她帶回酒店,給她開了個房間,把她往床上一扔,自己就去睡了。

窗外陽光燦爛,何詩韻從夢中醒來,昨天她做了一個夢,她好像夢到自己騎著單車在田野中歡快的馳騁,沒想到路上突然間來了只大狗熊,她一看就要轉頭跑,沒想到自行車自己卻不由自主的撞了上去,然后他她就什么就不知道了。

拍了拍腦袋,這才覺這里不是自己的家。

忽然,她摸了摸身子,看了看衣服,好在還穿著,身上也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痕跡,下面也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感覺,一切良好。但自己是怎么來這里的呢?她只記得自己從酒吧出來后,就自己走回家,在路上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忘記了,難道自己得了健忘癥,這糟糕的記憶。她輕輕的捶打了一下額頭,走下床來,這到底是什么該死的地方,呃,好像有點像酒店。

“叩、叩、叩”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何詩韻好奇的走了過去,打開門,只見外面站著一個年輕的服務生。

“你好,小姐,有一個先生讓我送來一個紙條。”說著,這個年輕的服務員就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紙條遞給何詩韻。

“謝謝,請問昨天是誰送我來的?”現在基本上確定這里是酒店了,可是是誰帶自己來的。

“是一個先生,這張紙條也是那個先生給你的。”

“謝謝。”

“不客氣。”

女服務員看看沒什么事轉身走了。

何詩韻看了,關上門,打開手中的字條,只見上面寫著:“睡的好嗎?昨天你撞了我一下,害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本來想走,不過看到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女睡在路上好像有點不妥當,就仇將恩報的把你帶到酒店里。怕你誤會,就沒動你身上的東西。酒店的錢已經付過,你可以睡到十二點。對了,跟你說一下,你睡覺的時候打呼嚕,很可愛。——昨天坐在你旁邊看著你流口水的追求者。有問題可打電話:13845668888陶成。

看著手中的字條,何詩韻驀然想起昨晚在酒吧中看到的那個流口水的男人,不由莞爾一笑,早上的心情不知不覺突然變好了很多。看到離十二點還有一段時間,感覺身上好像有點味道,干脆就放水洗起了香噴噴的熱水澡,至于其它,沒想太多。

陶成走出酒店,來到碼頭,驗過釀酒設備后,就叫車載著設備往村里開去。

第二百四十六酒禍

大虞山脈周圍兩百五十八公里,橫跨幾個縣市,里面有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有珍稀的樹木、動物,物種的豐富,遠遠出人們的想象,并不是樂浪平時看到的幾只小貓小狗而已。

樹林之中,植被密布,參天樹木挺拔直立,陽光透過叢林,照在前一陣樂浪他們過來采參的地方。

遠處林中,傳來一陣sao動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一只猴子跳了出來。猴子在樹上蕩來蕩去,玩的忘乎所以。忽然,一陣山風飄過,它好似聞到什么,搔頭弄耳的“吱吱”叫著,那對賊溜溜的眼睛一轉,往風吹來的地方飛的跳了過去。

沒過多久,猴子就循著風吹過來的味道來到樂浪給阿花放酒的地方,只見幾個酒壇一字排開,上面插著一根根竹管,一陣陣微微的酒香從酒壇中飄散出來,不由勾起人肚中的饞蟲。聞道酒香,這猴子頓時高興的抓耳撓腮,翻了好幾個跟斗。然后跳了過去,一把把上面擦著的竹管扯了下來,扔在一邊,撕去壇口的封紙,探頭看著酒壇。感覺里面好像有東西,就把手伸進去,好像有水,它眨了眨眼,把一只爪子伸了出來,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隨著那只猴爪飄了出來。

聞著爪子中帶出的酒飄來的香味,欣喜若狂,又滿心疑惑,不由把爪子慢慢的靠近嘴邊,讓沾在爪子上的酒滴滴落口中。酒入口中,頓時有一股難言的感覺縈繞心中,不由眼前一亮,高興得跳了起來,翻了好幾個跟斗。

一會兒,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把那壇口的封紙又封了回去,還從旁邊找來一塊石頭蓋在上面,然后飛也似的跳上樹去,一會兒就不見蹤影。

過了一會,一群猴子在它的帶領下從林中鉆了出來。來到近前,剛才來過的那只猴子指著酒壇“吱吱”的叫著,好像在說著什么。聽到它的聲音,猴群中一只比較大的猴子走了出來,來到剛才的酒壇邊,拿起石頭,拿開壇口的封紙,一只爪子伸了進去。也學著剛才那只猴子的樣把酒滴在口中,酒入口中,那猴子就大聲的“吱吱”叫了起來。

那群猴子一聽聲音,馬上就跑過來要抱酒壇,可惜酒壇太重抱不起來。那猴子眼睛轉了轉,拿起石頭把酒壇打破,“吱吱”叫著讓猴子們都去喝酒,喝到最后一點點時,幾只i猴子才把破掉的酒壇給搬了起來,往山林里鉆了進去。

不過比較大的那只猴子還有一些猴子沒走,那只比較大的猴子賊溜溜的眼睛轉了轉,走過去拿起地上的石頭,相繼把幾個酒壇打破。酒壇破去,滿壇的酒水從里面直往地上流去,酒香四溢,壇中的酒差不多只留下差不多只有三分之一留在了那破掉的酒壇中。

看著壇中的酒,那只猴子高興的跳著叫著,然后叫著其它猴子對著酒喝了起來。也不知喝了多少,這猴子忽然感覺頭有點暈暈的,就倒了下去,其它猴子也喝的醉醺醺的,一只只走起路來都東倒西歪的樣子。

一會兒,搬酒回去的猴子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些的猴子。這些猴子聞到破酒壇中飄出的酒香,都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一只只圍著酒壇喝起酒來,有的趴著喝,有的用爪子沾著著酒喝,有的還會拿著破酒壇的片弄酒喝,喝著酒一只只高興的“吱吱”的叫著。

阿花在山林間慢慢的爬行著,陽光照在它那粉紅的皮膚上,閃著粉紅的光亮,煞是好看。阿花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因為它等一會兒就又可以喝到那香噴噴的美酒了。它晚上大多都是住在那個古蠻族部落里,那地方和這邊有點距離,所以它一般只是隔一段時間去喝一次,反正那東西放在那邊,應該沒人會拿走才是。

一路爬行,兩旁的雜草和小灌木叢紛紛被它龐大的身子從兩旁壓倒,它的心情很是愉快,尾巴樂的直搖。

穿過一片片樹林,一道道山嶺,來到放酒的地方,一看,它不由傻眼。只見一大群猴子在那邊爭相恐后的搶著喝它喜歡的酒,更可惡的是它們竟然把壇子也給打碎了。

阿花看了,憤怒的嘶聲大叫,面目猙獰,瘋也似的撲了過去,尾巴直,飛沙走石,草木紛飛,一下子就被它打死了好幾只猴子。

這時,正爭先恐后的要喝酒的猴子才清醒過來,轉頭看到眼前這個龐然大物,驚駭莫名,驚恐的尖叫,一只只飛快的跳到樹枝上去,有幾只不甘把酒放棄,順手把酒壇抱了起來,往山林里鉆去。阿花哪肯善罷甘休,在后面追了過去,嘴巴猛咬、尾巴狠掃,又死了幾只猴子

猴子們狼狽的飛快的在樹枝間跳躍,阿花在后面緊追不舍。阿花現在很生氣,后果很嚴重。跟隨著猴子翻過一座座山嶺,來到一處懸崖峭壁前,下面是一條深可見底的深山澗,猴子們紛紛往山壁間爬了下去,下面有一個山洞里,顯然是猴子的老窩。

看到猴子們消失在眼前,阿花憤怒了,大叫起來,尾巴橫掃,飛沙走石。不過,一會兒它就又冷靜了下來,看著懸崖對面的山巒,好像不是很遠,它就繞了個圈,慢慢的往那山巒爬去。來到山巒上,看著對面懸崖峭壁上的山洞,山洞中猴子們探頭探腦看著,看到阿花,都“吱吱”的叫著,有的還在山崖上跳來跳去,好像以為阿花拿它們沒辦法似的,紛紛拿起東西往它扔來,石頭、果子、樹枝,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應有盡有,不過終究力氣太小,這些落在阿花身上就如同瘙癢一般。

阿花冷冷的看著這群叫來叫去的猴子一眼,爬了開去。猴子們以為勝利了,紛紛大叫起來。

沒想到不一會兒,阿花用尾巴卷來一大堆石頭,堆在山洞的對面山巒上,洞中的那群猴子看著阿花的所作所為,滿臉的納悶也不知道它要干什么。

看著山洞中的猴子和那些在山崖上爬來爬去的猴子,阿花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不屑,還有一絲冷意。

再看了懸崖峭壁上的猴子一眼,阿花用尾巴卷起石頭用力的往山崖上的猴子扔了過去,石頭度飛快,迅的往在山崖上爬行的猴子落去。

看到阿花扔石頭,猴子們想躲開,可是石頭已經來到眼前,來不及反應,兩只猴子登時被阿花扔出的石頭砸了個稀巴爛,旁邊幾只猴子也被石頭的余波震動,凄厲的哀號著從山崖上往山澗跌落下去,聲音凄慘無比。

還在山崖上玩的猴子看了都紛紛躲入山洞之中,看著阿花,猴群憤怒起來,拿起身邊的東西就往阿花扔來。

因為距離有點遠,猴子們扔過來的東西已經沒什么力量,落在阿花的身上就如同瘙癢一般。看到猴群竟然敢反抗,阿花又卷起一塊石頭狠狠的扔了過去,石頭落在猴群中,一下就砸死好幾只猴子。猴群看了,凄聲大叫,拿起東西奮力的反擊,阿花一點也不在意,只是拿著石頭猛扔著。

每一個石頭都能帶走幾只猴子的生命,猴群尖叫著,眼中盡是血絲,但卻又無能為力。躲入洞中,阿花扔進來的石頭就會把洞口堵起來,不清理不行,但清理的話就會被阿花的石頭扔中。

沒有辦法,最后猴群不得不對阿花求饒,派了一只猴子來到阿花面前,手中還拿著一個東西,那東西分明是一個巴掌大的碗。

那只猴子是第一個找到酒壇的猴子,它把碗放在阿花面前,就驚恐的飛快跑走了。

阿花看著那只猴子,好奇的看著它拿來的那只碗,那碗也沒什么,主要那碗里還有酒,這酒顯然和樂浪送給它喝的酒決然不同。輕輕的試了一口,這酒的味道竟然比樂浪送給它的那種酒還要好喝。滿心的憤怒頓時化作喜悅,也不再扔石頭,一口把酒喝完,看了山洞中的猴群一眼,眼中好像閃過什么,高興的爬走了,身子還高興得一扭一扭的。

山洞中的猴群看到外面的煞星終于走了,才松了口氣,紛紛出來活動,看到那一只只死去的同胞,不由凄厲的仰天長叫。最后,那只現酒壇的猴子被趕出了猴群,如果不是它現了酒壇,猴群也不會招來這么大的災難,弄得差點滅族。

離群的猴子跳躍在山林中,四顧茫然,漫無目的的漂泊,離群后的猴子,離開了族群,孱弱的身體,迎接它的或許是死亡。

第二百四十七章偷東西的阿花

黑夜之中,靜謐無聲。

大虞山脈,古蠻遺族部落,大山村中。

阿花盤著身子坐在它主人老村長佘mao的屋前,趴著腦袋,睡著。

忽然,阿花張開眼來,兩只燈籠大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里閃爍著幽綠的光亮,看起來煞是恐怖。它探頭探腦的看了一下,然后松開身子,爬了起來,看到周圍沒有什么動靜,就爬了出去。

來到村口,它卷起一個過年搗年糕用的大石臼就往村外爬去。來到樹林中,找了個無人看到的角落藏了起來,它想用這個石臼裝酒喝,所以它先把這個石臼藏在這里,等明天再把它帶到山上去去。為什么晚上不帶去,晚上還要睡覺的嘛,你看,阿花多聰明。

隔天一早起來,大山村里面的老人就現石臼不見了,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說是誰撐飽了沒事干,來拿這個石臼的,這又不是什么寶貝,就是寶貝也不值得三更半夜跑到這山窩窩里偷東西吧。

大家還問阿花有沒有看到人來拿東西,阿花忙不迭的直搖頭,它才沒看到呢?那表情說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那只猴子被趕出猴群后,漫無目的的亂竄,餓了就隨便找東西吃,渴了,就喝山泉水,有一頓沒一頓的,凄慘之極。慢慢的它遠離了里面的深山老林,來到了外面。

忽然有一天,它看到了一大片的香蕉林,那里的香蕉個個頂大頂大的,吃起來味美噴香,還沒有人管,沒有人爭著吃,比呆在猴群里還舒服。于是,它當下就決定,以后就呆在這里了。

陶成把釀酒設備運回來后,就開始忙碌的調試、安裝設備,只差酒廠全部完工就可以開始生產了。不過酒廠的裝修還要一段時間,這個想法可能要擱淺一陣子了,而且廠里還有一些設備沒有買回來,還沒有那么快釀酒。

樂浪看到釀酒設備來了后,怕自己種的香蕉不夠用,就去看了一下承包給別人種的香蕉。也不知是不是經過玉如意空間里的土壤改造優化,本來在天氣冷生長緩慢的香蕉,卻長勢良好,估計到酒廠弄好就有香蕉供應了。不過,他和陶成把這些香蕉看了一下后,還是感覺有點不夠酒廠用,要知道這些香蕉雖然一年四季都在長,但也是一批一批的,弄不好到時候就沒香蕉釀了。

想了想,他決定找多一些人種香蕉,就在這時,他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一次苦坑村過來的父女幾人。樸實的面孔,破落的樣子,一身洗的白的衣服,讓人不忍去看。或許自己可以幫點什么忙,樂浪在心里想著。人都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自己不是很富有,但也不是很窮,既然可以幫點忙,那就幫點吧。

于是,一大早,他就騎著摩托車往苦坑村開去。

苦坑村離樂浪他們小溪村還有點距離,開著摩托車要一個小時左右。一路風馳電掣,風聲咧咧。因為要辦事,所以他并沒有帶三郎過來,而是把他留在了家里,叫鳴人幫忙照看著。

現在大部分村子都通了水泥路,村子中也有一些縣級班車來回穿梭,交通也很方便。

“嗯,”摩托車開到一半路程,不知怎么的忽然慢了下來,樂浪感到奇怪連忙停下來,查看是怎么回事,擰開油箱一看,卻現沒油了。這下他才想起來,他好像很久沒有加油了。

你個香蕉芭樂,樂浪暗暗罵道。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再說這汽油也要到鎮上去買才有,他家里的好像用光了,現在只好啟動備用油,看看能不能堅持到苦坑村再說。

摩托車開到苦坑村還有油,樂浪暗暗松了一口氣,要不然真要停在半路,那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來到村里,問了下那被野豬撞到的鄭振新的家,沒想到一個老人家聽到是找鄭振新的,還熱心的帶著他過去,他只好推著摩托車跟在他的后面,走了過去。

拐了幾拐,來到一處老房子。

老房子顯得有點蒼老,上面的屋瓦有的已經脫落破碎,房子周圍本來用沙土抹就的外墻也已經片片剝落,露出里面的土坯來。門口原本寫著一副對聯,不過因為太過久遠,表面用白石灰抹就的墻面已經沒了,露出里面的沙土來。

樂浪看得直搖頭,這地方簡直和二十年前的小溪村沒兩樣。

來到房子前面,那個給他帶路的老人就在外面大叫:“阿國,阿國,有人找。”

聽到聲音,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個小孩的頭來,是那次去樂浪家的小女孩,樂浪記得她好像叫“娟娟”。看到老人,娟娟高興的叫著:“阿公,阿公。

原來是親戚,怪不得那么好心的幫他帶路。

老人聽到娟娟的叫聲,高興的笑了起來,臉上的褶皺都能夾死蚊子。只聽他笑著問小女孩:“娟娟乖不乖呀?”

“娟娟很乖的。”娟娟聽了老人的話,一本正經的點著頭說。

“娟娟還不開門讓你阿公進來。”里面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好像是鄭振新的父親整興國。

“哦,”聽了鄭興國的話,娟娟連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樂浪把摩托車放在外面,跟著走了進去。

走到娟娟面前,樂浪低頭問道:“娟娟還記得叔叔嗎?”

“嗯,”娟娟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樂浪,半天才說:“你是三郎哥哥的叔叔。”

這小家伙,記得三郎才順便記得我了,樂浪在心里想著。

“是呀,是我,我是阿浪叔叔,看叔叔給你帶什么東西過來了。”說著,樂浪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糖果來,這些都是村里人家嫁娶請村里人吃的喜糖,他看了,就順便帶了一些過來,里面還有一些他去臺灣帶回來的土特產。

“媽媽說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的。”娟娟對著樂浪說道,那對美麗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他手中的糖果包。

“呃,”樂浪聽了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過,馬上又笑著說:“沒事,你拿了叔叔的東西,媽媽不會說你。”

“真的嗎?”

“真的。”

好不容易,樂浪才勸說小姑娘收下糖果,走進屋里。小姑娘看了他一眼,把門關上,高興的拿著糖果往里面跑去。

走進屋里,鄭興國看到樂浪高興的招呼著說說:“來了,坐,坐。”

“不用客氣。”樂浪對著鄭興國說道。

“阿家,這就是阿浪,那個打了野豬還把錢拿出來給振新的人,要不是有他那筆錢,我家振新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說著,說著,想起振新生病時的種種事情,不禁老淚縱橫。

聽到阿浪就是那個幫助他們的人,阿家緊緊的握著樂浪的手說:“謝謝,謝謝,要不是你,振新就危險了。”

阿家是鄭興國的親弟弟兩人關系很好,阿家更是把鄭振新當兒子般對待,鄭振新病在床上的時候他也除了很大的力,幾乎把家里的全部積蓄都拿出來給珍振新看病了。現在,再找這樣的親戚不容易了。

樂浪聽了很是慚愧,自己也不過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而已,沒想到他們竟然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沒什么,那都是你們應得的,對了振新呢?怎么沒看到振新?”

看到兩個老人一個老淚縱橫,一個殷勤道謝,樂浪弄得有點受不了,連忙叉開話題。

“他病一好就下地去了,怎么說也不聽。來,喝茶,對了,你找振新什么事,如果急的話我就去叫他回來?”鄭興國終于恢復過來,招呼著樂浪泡茶。

“不用不用,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樂浪聽了忙不迭的搖手說。奇怪,現在天氣冷了,也沒什么農作物,下什么地,難道是種菜。

還真讓樂浪猜對了,鄭振新就是去種菜,他看著地荒著也挺可惜,就打算種些菜去賣,反正也只是一些種子錢而已,也不用花費什么錢。

“阿公,你們這邊不知道有沒有人種香蕉?”想了想,樂浪對著鄭興國說。

“有,不過不是很多,這邊收香蕉的很少,而且價格也不是很高,大家大多都種果樹了,怎么了有事嗎?”鄭興國對著樂浪問道。

聽到振新的問話,樂浪就把自己來這邊找人種香蕉的事說了一下,最后還說道:“到時候你們如果覺得中這種香蕉不劃算也可以不種,不過要提前跟我說一下。”

聽了樂浪的話,鄭興國還沒有開口說,旁邊的老人阿家就大聲叫道:“有這種好事,誰會不同意,不過現在已經過了種香蕉的時間,要到明年開netbsp;樂浪聽了笑著說:“這倒不是問題,我那個品種現在就可以種,不過要種的話,到時候大家一定要遵守規定,一定不能用化肥,不能噴農藥才行。”

第二百四十八章剩女的心事

鄭興國和他弟弟阿家聽了樂浪的話,暗自驚詫,沒想到還有這種品種的香蕉,要知道現在普通香蕉種下去,雖然會活,但卻不會長大,只有等到來年開net以后才會繼續生長。

過了一會兒,鄭振新不知是聽到誰告訴他家里來了客人,匆匆忙忙的回來了,看到是樂浪,殷勤的招呼著。

樂浪跟他說了一下來意,并請他幫忙問問看誰要種香蕉。

鄭振新聽了他的話,連說這么好的事,不用問別人也愿意。

考慮到酒廠的規模,樂浪請他幫忙問十家就好,如果要種再打電話給他,到時候他會帶著合同還有香蕉種苗過來。鄭振新聽了,連連說沒問題。

處理好了香蕉的事,樂浪就想走,鄭振新哪里肯放他走,一把拉住他,盛情難卻,只好在他家吃了頓午飯。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樂浪就想走,忽然想起摩托車沒油的事,連忙請鄭振新幫忙問一下,看看誰有多的汽油,勻他一點,他的車沒油了。

一會兒,就見鄭振新拿了一大桶汽油過來。這山溝溝偏遠,沒有加油站,所以有的人就多買了一點,有時候也樂的賣給別人掙點零花錢。樂浪加了油后,拿了錢給鄭振新,他也不僑情,把錢接了過來。

樂浪走進屋里,跟他一家人招呼一聲就走。走之時,他們一家都在門口送他,小娟娟還甜甜的跟他說:“叔叔再見。”

回來的路上,樂浪順路去了酒廠,酒廠的建設基本上已經完工,現在里面正在裝修。

酒廠的前面有一片空地,是專門用來停車的,周圍都種了果樹,綠樹幽幽,看起來十分的舒心。

旁邊還有一棟三層樓高的生活樓,是用來給員工住的,和酒廠分離開來。

進入大門,就是一棟三層半高的辦公樓,后面是生產、釀造車間,原本山谷里面的那一眼泉水,被陶成叫人用水泥磚墻砌上,弄成一個大大的水池,這樣,源源不斷的山泉水不僅可以用來釀酒還可以用來做生活用水。不過,為了防止泉水有可能進入枯水期不夠用,廠里還是挖了一口深水井。

酒廠之中處處都有花草樹木點綴,一點也沒有工廠的氣息,倒是很像家中的小院,很是清新、自然。

樂浪四處看了一下,感覺不錯,然后就走進了后面的廠房,廠房是用隔熱彩鋼搭蓋,周圍用磚墻砌成。

來到車間,只見大大的廠房里只擺了一個大大的釀酒設備,看起來很是怪異,陶成在那邊忙著,好像在調試機器。

“干嘛呢?”樂浪走過去問道。

陶成轉頭一看,是樂浪來了,“調試一下,得弄好了,要不然過幾天又有一批設備要過來,就有得忙了。阿浪,我看我們要開始招人了,要不然就先找些人過來打掃一下衛生。”

“嗯,我晚上就去找人問一下。那些裝修看起來還要一個月才能好,不過酒廠的人員好像也可以開始招了,你有沒有熟人,可以介紹過來,要知道你可是咱們這個廠的廠長。”

“你還是老板呢?”陶成聽了樂浪的話沒好氣的說,這家伙建酒廠都沒來幾次,“對了,要先找一個人過來看廠子才行,雖然人家那些裝修的住在這邊,你這廠總要找人看,要不然過幾天廠里的設備一來,那么多東西,沒人看著,總是讓人不放心?”

“嗯,我晚上就去找人。”

兩人聊了一會,陶成看也沒什么事,就和樂浪一起騎摩托車回去。早上他是騎自行車過來的,不過那破車騎起來吱吱咯咯的,他可以想象得到周圍人看過來的異樣眼神,你說他這么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大帥哥,怎么能忍受這種痛苦來折磨摧殘呢?

樂浪載著陶成,心想著是不是要買一輛車,不然這家伙都沒有車用,反正到時候酒廠開始生產后也要用。

回到家里,剛進門就看到三郎也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個充氣大錘,在那邊敲打著憨厚的三點。三點快要當爸爸了,那只母狼白雪快要生了。三點現在天天都守在狗窩前,寸步不離,只要誰大聲說話,它就對他不客氣大吼,連樂浪也不行,大家都知道這家伙要當父親了,脾氣有點暴躁,都忍著它,三郎可不這么認為,看它不爽就敲打一頓。

樂浪把摩托推進院中,就聽到后面后面有人問候說:“浪哥回來了。”

他轉頭一看,卻是以前來過的那些學生之一的任少云。之前也打過電話聯系,不過聽說畢業工作去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風吹來了。

“來了,里面坐。”說著,走了過去,拿出茶來泡,還拿了一些青棗出來。

這些青棗是開net種的那一批,棵棵掛果累累,綠的晶瑩剔透,煞是好看,稍微咬一口那汁水就噴出來,青翠、香甜,味美。奇怪的是,玉如意空間里面的青棗竟然還沒有成熟,反而是外面果園中的青棗先熟了,要知道空間里的東西一向都是比較早熟的,沒想到這次卻不一樣了。

“今天沒上班?”樂浪泡著茶對著任少云問道,這些大學生畢業聽說都已經工作,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他看他這么閑,所以才這么問。

任少云拿起青棗吃著,“咔、咔”咬起來特別爽口,旁邊的三郎看了也不輸人后,一手拿著一個猛啃著,看的旁邊的陶成直翻白眼。

“辭職了。去了一家公司,天天沒事做,沒事就是打屁聊天,還要拍人家馬屁,不舒服就不做了。”任少云一邊吃著青棗一邊說著。

現在打工都不容易,想做點事很難,去血肉工廠浪費青net,很多人又不愿意,很是無奈。

“哦,那你打算怎么辦?”

“先休息一下再說,我聽鳴人大哥說你要辦酒廠,在哪里?”任少云聽到他要辦酒廠,就好奇的問道。

“就在那邊,”樂浪隨手指著酒廠的方向說。

“有時間去看一下。”

“怎么沒看到鳴人?這家伙跑哪去了。”樂浪一進來就沒看到他。

“鳴人大哥剛才說有事,就先走了。”

“這家伙有什么事,又不泡妞?對了,你那班同學現在都怎么樣了。”

“都差不多,我那個班長最好,進了一個國際集團,待遇好得不得了,連我都羨慕。”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到了快黃昏的時候任少云才走,他家就在隔壁鎮,雖說距離有點遠,不過他騎摩托車過來度倒是很快,樂浪留他吃飯,他卻拒絕了。說明天再過來看他的酒廠,就走了。

何詩韻泡了杯咖啡,端在手中,來到窗前。窗前有一個蛋形吊椅,她走到吊椅上坐了下來,輕輕的晃著,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外面如星光般閃爍的燈火,燈火迷離,好像情人的眼睛。

一頭簡練的短,披著一身輕柔的白紗,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她很煩惱,有工作上的也有生活上的,這或許就是一個漸近三十的女人的通病。一個女人即使在漂亮再有錢,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自憐自嘆,這,或許是天下間所以女人的通病。

上司哈他已經哈了很久,那個眼神更是整天色迷迷的直盯著。但她看他就像頭豬,那么老的人還想泡她這樣天仙似的妹妹,要不是看這份薪水還不錯,她都想呸他一臉,然后狠狠的往他下面踹一腳,讓他不netbsp;凝視著窗外,心緒思飛,驀然間想起了那個酒吧中的男人,那傻傻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就想笑,叫什么來著?流口水的追求者?哎呀,自己是怎么了?何詩韻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點燙,難道是思netbsp;嘟著嘴,皺著眉,一副苦惱的樣子,要說多可愛就有多可以愛。把咖啡輕輕的放在窗臺上,抱著腳,坐在吊椅中,下巴輕輕的依著腳。心里想著,難道中招了?不過那傻男人還是挺可愛的。

拿過旁邊的手機,緊緊的握在手中,猶豫很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拿起來打了兩個字“謝謝”,按了一個號碼,了出去。做完這事后,何詩韻的臉上忽然無來由的布滿了紅暈,紅的像個蘋果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咬一口。

吃完晚飯,樂浪拿出茶來泡,陶成坐在一旁,三郎在那邊看著電視。忽然,陶成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謝謝。”

陶成看到短信,頓時欣喜若狂,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連忙手忙腳亂的按著手機回復。樂浪看到他一幅net的神色,偷偷的把脖子伸了過去。陶成連忙用手蓋住,喝問道:“干什么?”

“分享一下嘛?”樂浪有點賤賤的笑著說,陶成是這么以為的。

“哼,”陶成沒好氣的應了一聲,走進屋去。

靠,以為我沒過短信不是,樂浪瞄了陶成遠去的背影一眼,沒好氣的在心里想著。

第二百四十九章紅豬哥

陶成手指飛快的按著手機鍵盤,恨不得一個字母就是一句話。

“嗡、嗡、嗡”

窗臺上的手機動了,何詩韻打開手機,是一條短信。短信上寫著“不用謝,怎么能忍心讓一個美女睡在街頭呢?還沒睡嗎?”

看著短信,何詩韻笑了。

很無聊的一個短信,只有六點多卻問人家睡了沒有,如果樂浪在的話非給陶成上堂顆,然后再教他一大堆的泡妞心得不可,雖然他自己不見得會泡妞。

女人的心永遠是男人無法捉摸的存在。如果她喜歡,這個人再木訥,在她的眼中也是個英雄;如果不喜歡,再多的花言巧語,她都會當他是棵草,而且還是路邊的野草。

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剩男一個剩女,心頭剩著的激情無處燃燒,那無意間擦出的火花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飛快的按著鍵盤,兩個人飛的打著“吃飯了沒有。”“沒有”“沒出去玩。”“沒什么好玩的。”等等之類無聊的語句,一直持續著。陶成甚至還私下披露出樂浪家的床睡起來不大舒服的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泡妞就要說那些情情愛愛動聽的綿柔情話話,這小子倒好他偏偏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貌似對面那個女人還好像很是喜歡的樣子,真是無語。

這要讓人知道,非得說“天公伯沒眼”不可。

陶成正和對面的美女手聊的高興,冷不丁外面傳來樂浪的叫聲。

“陶成,我出去一下。”樂浪在外面大聲叫道。

“哦,”陶成草草的應了一聲,又埋頭飛快的打起字來。

不得不說,剩男剩女很可怕。

現在到了晚上,從村里到樂浪家的這條小路燈火通明,晚上很多人吃飽了就喜歡出來在這邊散散步,但最多也只是到懸橋那邊,他們喜歡站在懸橋上聽著溪水嘩嘩的流響,還有站在懸橋上感受著那被風輕輕搖晃的感覺。

樂浪也沒騎車,拉著三郎的手,慢慢的路上走著,反正有燈,晚點回來也不怕。現在天氣漸漸變冷,倒不怕有蛇,要不然在夏天天氣燥熱的時候,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蛇在那邊爬來爬去,還都是那種黑白節(銀環蛇)、焦尾蔥(像青竹蛇,但尾巴是干的)、過山刀等等的毒蛇,弄得到了晚上他都不敢讓三郎出門,就怕出個什么事。

一路上樂浪和村里的人打著招呼,慢慢的往下走去,走著走著,驀然看到溪邊的苦楝樹下圍著幾個人,拿著手電筒照著溪面也不知在干什么,樂浪看了,就好奇的圍了過去。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村里的阿山、學忠、述則,他們在抓水蛇,阿山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蛇鉗,往溪面照著。這種水蛇,本地又叫“紅豬哥”,是一種無毒蛇。

現在是水蛇最肥的時候,而且過了這一陣天氣冷,水蛇都窩回窩中冬眠,就沒得抓了。這種水蛇沒毒,很好抓,晚上的時候它都會把頭露出水面透氣,這時候,手只要快的抓住它的脖子也就是七寸所在,提出水面,揪著尾巴輕輕一抖,蛇最怕抖,一抖全身的骨頭就都松掉,軟趴趴的。這抓水蛇容易的很,以前小時候樂浪他們少少做過,哪像他們一樣,還要拿蛇鉗,這會讓人笑話的。

夏天的時候水蛇比較多,不過那時候水蛇沒什么肉,有的還在繁殖,大的蛇殺了里面都有小蛇,所以一般那時候都沒什么人捉,小一點的蛇在這里沒人會捉,因此大部分人都是到了秋季的時候才會去捉一些打打牙祭,也只有這時候的蛇肉味道最好。在鄉間都認為蛇肉清火,滋補,如果臭頭的話,吃幾次蛇肉就好了,說實在味道真的不錯。

樂浪探頭看了一下,一旁的學忠手里拿著一個蛇皮袋子,里面幾條水蛇爬來爬去,看起來很肥,都有一兩斤左右,

“收獲不錯嘛?”樂浪看著袋子里的紅豬哥說。

“一般般啦,昨天我們還看到一眼抓到一條三四斤重的,有這么大條。這老頭一個人抓那么大條干什么,你說是吧。”想起昨天看到一眼抓的蛇,阿山就眼紅不已,不由著牢sao說,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也正是看到一眼抓了那么一條大水蛇,他今天才會帶著學忠和述則過來抓。

“不錯,我看這里的水蛇都快被他抓光了。”旁邊的述則聽了也應和著說。

“我看是要被你們捉光了才是,他只抓一條,你們抓了這么多條,還說人家。”樂浪聽了,用開玩笑的語氣對著他說。

沒想到阿山聽了后,點了點頭,心里想著還真不能做的太絕,得留下點做種,要不然下次可就沒得抓了。于是,對著旁邊的學忠和述則說:“阿浪說的也是,算了,反正也夠煮一鍋粥了,我們就抓這些好了。”

“嗯,可以了。”

“走吧。”

三人商量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了,把袋子口綁好,拿起帶來的家伙就要走。樂浪看了,忽然叫道:“等會兒”透過手電筒的光亮,他好像看到一只大mao蟹,連忙叫阿山把手電筒給他,阿山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龜,只好把手電筒給他。他剛剛

樂浪拿過手電筒在水里照著,手電筒的光芒透過小溪,溪水清清,入目可見,水面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閃過粼粼波光。溪中,水草、沙石清晰可見,一條條細小的夜游魚出現在手電筒射出的光線中。

忽然,樂浪右手快伸出,往水里鉆去,又迅縮了回來,這時,手中已經抓著一只巴掌大的大mao蟹。

“我靠,阿浪,你這眼睛是怎么長的,我們在這邊照了這么久都沒看到這么大的mao蟹,怎么偏偏被你看到了。”一旁的阿山看了瞪著眼說道,話中有點酸味。

“你們是在抓紅豬哥又不是抓mao蟹,眼里除了紅豬哥,那還會有其它東西,當然沒看到,你先幫我拿著,好像還有東西。”

“真的假的?”

“我騙你干什么?”

阿山聽了,連忙接過樂浪手中的mao蟹,拿過來讓旁邊的學忠和述則看:“看,這么大的mao蟹,我都好久沒見過了,這要拿到外面賣得多少錢。”

“別鉆進錢眼里了,吃進肚子才是真的。”學忠聽了很沒義氣的說。

“我也就說說。”

樂浪拿著手電筒,重新在水里照著,剛剛他好像看到有一條東西閃過,不過度太快,沒看清是什么東西。腳下輕輕的走著,一般這溪岸邊的泥土洞里都會住著一些家伙,所以腳步要輕一點,要不然這些東西只要稍有一點動靜就會跑得無影無蹤。

天上月牙彎彎,出瑩瑩光亮照了下來。清風微動,吹著溪邊的樹葉沙沙作響。岸邊的幾個人都屏住呼吸,看著樂浪,三郎站在旁邊,眼睛賊亮賊亮的。

突然,樂浪再一次飛快的把手深入溪中,不知抓什么,死死的按著,溪水被攪得一片渾濁,還不停的卷起一道道水漩渦。

“你們一個過來幫我拿一下手電筒。”樂浪對著一片阿山他們叫道,一只手好像抓不大住,必須要用兩只手才行。

“抓到了?”述則上去拿過樂浪手中的手電筒問道。

“嗯,”樂浪把手電筒交給他,才把另一只手伸入溪中,抓起一只手緊緊按住的東西。

手伸入溪中,用兩手緊緊的抓住水中的東西,才慢慢的抓了起來。這家伙非常的狡猾,要不是他眼睛犀利幾乎被它騙過,是一條鰻魚,剛才他明明看到一條東西閃過,卻忽然不見,他還以為爬了,原來是潛藏在泥沙里,要不是覺得那處泥沙怪怪的,還真錯過了。

鰻魚稍微呈土黃色,兩指多粗,有一手長,應該在三斤左右。

看到這么大的鰻魚,阿山出口叫道:“阿浪,你眼睛真毒,連這東西都能找到。一會兒就讓你抓了一只大mao蟹和鰻魚,要再讓你這么抓下去,這溪里的東西還不絕種了。”

“你們抓蛇就不會絕種?”樂浪聽了沒好氣的回道。

“我們也是偶爾才抓一次。”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那么多,還有沒有袋子,給我一個。”

為防止意外,他們帶了幾個袋子來,就給了樂浪一個。樂浪把鰻魚放了進去,搓了根草繩綁上,然后又用草繩把mao蟹給緊緊的綁了起來,然后洗了洗手,這才跟著幾人打了個招呼,往新明家走去。他也沒想到,一時好奇過來看看,還能弄到兩個大家伙,正好拿過去給他大舅吃。

“這家伙,就這么走了,怎么說也要把那mao蟹留下才是。”學忠看到樂浪就這么走了,有點眼紅的說道。

“你小子想的美,是我我都不會給,那么大一只mao蟹弄個粉絲蒸起來都有一大盤,吃起來味道肯定不錯,好像還是只母的,里面的膏肯定多,還有那鰻魚,有陣子沒看到那么大的野生鰻魚了。”阿山微微吞著口水說。

“要不我們也找找。”旁邊的述則提議道。

“沒用,找到也抓不到,那東西滑溜得要命,可不是這些傻蛇一夾就來,,我們還是回去煮蛇粥吧。”阿山擺了擺手說。

“走吧,聽說阿浪開了個酒廠,也不知道招不招人。”

“怎么,你想去?”

“不是,我妹妹也畢業了,想去打工,出去又太遠,家里人不放心,如果他要招人的話在他那里就行了,只要工資不是太低就好。”

“肯定會招,到招的時候你跟他說說,肯定行,不招咱們村的他去那里招,這里離鎮里那么遠,不是附近的很少有外來工會來打工。”

樂浪拿著袋子,三郎拿著綁的結結實實的大mao蟹,高興得直跳。

來到他大舅新明家,新明看到他一手拿著袋子,三郎一手拿著mao蟹,都不知道樂浪唱的是那出戲,就開口問道:“哪來的?”

“路上抓的,正好給囡囡吃。”

說著就把手中的袋子交給了他大妗,并囑咐他大妗小心一點,這袋中大家伙很滑溜,他大妗笑著臉應著。三郎把大mao蟹拿到一旁獨自玩的開心的囡囡面前,想和她玩,沒想到囡囡看了頓時尖叫道:“好可怕呀?”然后用手輕輕的碰著大mao蟹。樂浪看了很是無語,這小家伙,怕還碰。

他大妗怕mao蟹咬到三郎和囡囡,連忙從三郎手中拿過來放到廚房里去。

樂浪去洗了下手,坐下來跟他大舅泡著茶。喝了幾杯茶,才跟他大舅說了一下要找人幫忙看廠子和打掃衛生的事,新明聽了馬上說明天幫他問一下。

和他大舅泡了一下茶,樂浪就走到樓上去,慎民和她老婆正在上面玩著電腦。

走到樓上,樂浪探頭探腦的觀察了一下。得看清楚情況,要不然要是他們兩公婆如果在xxoo的話,那自己突然上去,這場面就尷尬了。不過看來是他心里太過齷齪了,慎民很安分的在他屋里打著電腦,她老婆則是坐在旁邊看著。

看到樂浪上來,林秀慧招呼著樂浪坐,什么頭也沒回的問道:“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呀!”

他這樣問是有原因的,樂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都是在家里窩著,很少串門,就像宅男一樣。

“找你家老頭叫幾個人去酒廠看廠房和打掃衛生,畢竟設備66續續都過來了,不看著點不行,雖然沒人到咱們這邊偷東西,但還是看著點好。”

“酒廠弄好了?”

“差不多了,你在干什么?”樂浪看到慎民手中鼠標不停的著不由好奇的問道,上面好像是在賣東西,好像是一些土特產,不會是村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