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親們有些章節有點拖沓,所以某人頂著鍋蓋上來改動啦不過不用擔心,只是刪去一些無關緊要的情節,不影響大家閱讀新章節滴群摸摸
見鳳博猶豫不決,鳳崇嘆息一聲,直接挑明道:“你是說黃志吧。他這個人啊,難得跟我頂嘴,唯一僅有的兩次卻都是因為祝姑娘,你是怕他對祝姑娘存了別樣的心思,因此對我的安排不滿吧?”
鳳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黃志這個人別的我不敢說,單憑他一身的俠肝義膽,是不會因為此事就轉投別人的。對于祝姑娘,或許他內心深處有一份責任吧,畢竟護送祝姑娘去洛陽的事,是他接手的,若是祝姑娘真的出了事,他也于心不安……”
鳳崇好笑地抬頭,止住自己的分析,對鳳博說:“你還是個孩子呢,跟你說這么多有的沒的的。”
“我都快十四歲了!”鳳博不滿鳳崇將自己當做孩子一樣看待,挺胸辯解道。
鳳崇笑道:“單憑你這句話,就足以說明你還是個孩子!”見鳳博還想反駁,鳳崇擺擺手,臉色有些倦怠地說:“你快回去休息吧,記得明早早點出發。出去后將我的計劃告訴黃志,順便讓他自己挑選留下尋找祝姑娘的人選。但是,記住了,黃志必須跟著我們一起離開!”
鳳博領命退下,順手將門帶上。
直到兩扇大門“嘎吱”一聲合在一起,隔絕了外面的世界,鳳崇心底的憂心才浮現在臉上,忍不住呢喃:“祝蘭臺,你究竟在哪里……”
此刻,祝蘭臺正饑寒交迫地縮在鳳崇縮在的市鎮的街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希望碰到熟悉的面孔,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祝蘭臺也是到了這個叫雙龍的城鎮上想要買食物時才想起來找銀子,一摸自己的袖帶,卻發現里面裝典當首飾得來的銀子的荷包不見了!
祝蘭臺當下大急起來,眼下已經到了洛陽的地界,即使找不到鳳家的商隊,自己靠著荷包里的銀子還是可以雇馬車到達姑媽家,可是如今不但跟鳳家的商隊走散了,連自己唯一僅有的銀子也丟了,那自己以后該怎么在這個陌生的城鎮生活?
祝蘭臺想了又想,估計是在馬車顛簸的時候,袖帶里的荷包滑落下來,而自己又忙著帶著衛英逃命,所以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察覺到。
祝蘭臺摸了摸全身,最后,手停在了挽住發絲的那根銀簪子上。
將銀簪子拔下來,一頭的青絲立刻傾斜而下,垂到了祝蘭臺的腰際,像極了一匹柔軟的上等錦緞。
銀簪子很細,甚至比一根筷子還要細一些,卻只有大半根筷子那么長,一端因為常常帶著,在發絲上磨得光亮圓潤;另一端是三朵簡單卻精致的桃花,從頂端往下依次縮小,最頂端的桃花花心精細地雕著幾根花蕊,花蕊上附著一層淡淡的金漆,中間最為粗壯的花柱上有一個小孔,小孔里穿過一根結實細小的絲線,絲線的底部綴著一顆小小的圓潤的珍珠,一蕩一蕩的。
祝蘭臺握緊銀簪子,想了想,又將一頭的青絲挽起來,用銀簪子固定住。
祝蘭臺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決不能典當這根銀簪子,因為,這根銀簪子是自己唯一帶在身邊的娘家的陪嫁,是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托工匠給自己打造的,圖樣還是母親親手畫的!
什么都可以丟,唯獨這根銀簪子不行!
這樣想著,祝蘭臺吞吞口水,將頭發隨便扎起來,插上銀簪,捂著干癟的肚子,拖著簡單地敷上草藥的傷腿,沿街尋找著鳳家的商隊。
夜晚來臨的時候,祝蘭臺一無所獲。不得已,祝蘭臺只好蹲在街角,希望有奇跡發生,希望鳳家的商隊一下子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祝蘭臺不是沒有想過去藏書寶殿休息,可是藏書寶典里除了書什么都沒有,沒有任何可以暫時維持生存的東西,去了也只能是有個遮風擋雨的住所而已。
而且,另一方面,祝蘭臺也怕自己在藏書寶殿休息的話,可能會錯過鳳家的商隊,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雙龍鎮不算小,因此祝蘭臺選擇蹲在城門口的一家賣豆腐的屋檐下,焦急地引頸張望,希望等得到鳳家的商隊出城門。
夜色越來越沉,夜風,越來越涼。
祝蘭臺一邊跺著腳取暖,一邊搓著手張望著。
當寒冷滲入骨肉,當困意一波又一波地來襲,當身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最后變為麻木……終于,祝蘭臺忍不住,靠在賣豆腐的屋檐下的一張破舊的案臺上,睡著了……
黎明,轉瞬即來。
一輛招搖的馬車,在晨曦里金紅的帳頂閃閃發光,載著清脆的鈴聲,一路招搖而過,出了城門。其后,是黃志騎著高頭大馬一臉的心事。再往后,是一輛簡單地青油布馬車,馬車里,衛英眉頭緊鎖……
等到祝蘭臺被一聲驚呼驚醒的時候,那輛招搖華貴的馬車早就消失在城門外的驛道上,卷著一騎煙塵,快速前往洛陽城的方向。
“姑娘,你怎么睡在這里?”一聲驚呼將祝蘭臺從睡夢中驚醒。
祝蘭臺迷迷糊糊地醒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身的狀況,這才想起昨天的遭遇來。于是,祝蘭臺趕緊起身,迷茫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沖自己面前的中年婦女赧然一笑。
中年婦女見狀,眼神里閃著熱切得有些過頭的關心,讓祝蘭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姑娘,你一個人在這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嗎?你別擔心,碰上了我米牙婆就算是你碰到了親人,有什么難處跟我講,我會幫你的!你到底有什么難處,姑娘?”米牙婆說著,上前親熱地拉著祝蘭臺的手。
祝蘭臺這會兒才真正地清醒過來,聽見米牙婆稱呼自己“姑娘”愣了一下神兒,這才想起自己經過昨日馬車逃生一事,早就將盤起的婦人發髻給弄散了,后來又因為抽下銀簪后隨便扎起頭發,沒了婦人打扮的發髻,怪不得米牙婆會誤認為自己云英未嫁。
在苦難中碰到一個熱情的好心人,祝蘭臺一時又感動又委屈,便將事情的始末說給米牙婆聽。當然,祝蘭臺沒有講那段殘酷的斗爭,只是說自己跟隨行的商隊前往洛陽,不想走散了,荷包又丟了,所以就在這里等著,看看會不會運氣比較好,就碰到了商隊。
米牙婆聞言,四處看了看,眼神有些閃爍:“這商隊早就在黎明時分開城門的時候趕早出去了。姑娘你不是要去洛陽嘛,正好我也要送一些苦孩子去洛陽的大戶人家做工,可以順路帶你!。”
祝蘭臺大窘,捏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袖帶,又是感激又不好意思:“可是,可是我的銀兩……”
“那有什么要緊的!”米牙婆分外爽朗地說:“不過是順路帶你,又不需要什么花費!姑娘你就別客氣了,快上馬車,咱們趕在天黑前到那里,比較方便。”
正說著,祝蘭臺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來,在清凈的清晨,分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