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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把他完全拖入海水時,他的身體隨著海水的波浪起伏,銀色的長發也在海水中飛揚。大海才是他的天空,他在水中,才會呈現出最美的狀態。
我半身沒在海水里,靜靜地看平躺在水面上的他。不知怎么,很想吻他。想到,便真的吻了下去。若是上輩子的我,肯定不敢這么做。所以,這輩子我不想再有任何遺憾。輕輕地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小魚,我們以后再見了。”
忽的,一道藍光從海水里折射出來劃過我的眼角,我往他下身看去,只見他腰線以下開始漸漸出現我熟悉的寶藍色的鱗片。它們一片接著一片隱出,直到遍及他的雙腿,如同是潛意識驅使,他的雙腿開始并攏,拉長,眨眼之間,他的雙腿已經徹底消失,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是我熟悉的那條長長的,寶藍色的魚尾。我竟是親眼目睹了他雙腿化為魚尾的過程。立時,覺得昨晚的一切變得值得。因為這樣美麗的腿是我給他的!
回頭再看星研,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
雙眉一收,決定離去。
揚手召喚海豚,它們將小船拉近,我放開了一條海豚:“請你把你們的王子送回去吧。”海豚似是聽懂了我的話,貼在星研的身邊,將他引入了大海。
平靜地目送他離開,然后,從小船的包袱里取出衣衫換上。常年在海邊,衣物都是短衫中褲,收拾包袱時,看到了《異世志》。忽然間,來了一陣海風,本子隨風嘩啦啦的翻頁,最后,停在了我記錄星研的那一頁。上面,還有我畫的星研畫像。
久久地看著那一頁,然后,利落地拿出本子和簡易毛筆,回到已經被海水徹底包圍的那棵棕櫚樹下。盤腿而坐,開始畫星研變腿后的形象。
本著尊重人魚這種生物的態度,以及對科研工作的嚴謹,我將星研的生理圖畫得非常詳細。再次申明,這是生理圖,不是裸男圖。
然后,在星研的記錄下加注:人魚化腿,精力耗盡,昏睡許久,八個小時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而與人魚歡愛……筆頓在了手中,胸口有些發悶,幾番掙扎都無法落筆。
深吸一口氣,仰面朝天。天空已經徹底放晴,藍天白云之間,是刺眼的太陽。棕櫚樹的葉子在海風中搖動,將直射在我身上的陽光打碎,可是,我依然感覺到來自于太陽的,灼熱的溫度,宛如昨晚的星研。
閉眸,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時,我在本子上一口氣寫完了那些字:“……會神清氣爽,毫無疲倦之感。疑是精氣外泄,漏于對方體內。”合上本子,大大呼出一口氣,忽然間,感覺心境從未有現在這般開闊,有如面前的碧海藍天。瞬間超脫了色之狹隘觀念,整個人如同心靈重生,內心寬廣。
古有釋迦摩尼在菩提樹下悟禪,今有殷素素在棕櫚樹下悟色。手中的《異世志》將成為記錄這個世界非人生物的小本本,我接下去的目標除了游歷各島,還有就是把這些隱藏于凡人之間的妖類全部找出來!小魚說過,它們海族只是其中之一,陸地上的妖類更多。只是,他們用人形來掩藏。
想到此,渾身熱血沸騰。迫不及待地爬上了船:“海豚,走!”
然而,半天小海豚依然不動,他轉過頭無辜地看我,仿佛在問去哪兒?
我想了想,說:“去平陽島。”
小海豚點點頭,雙眼露出認真的神情,宛如今天他也被我強大的重生氣場感染,對未來充滿希望!
平陽島是這片海域里一個港口性質的島嶼。整個島的沿岸都可以停泊船只,然后島上有補給站,還有妓寨,是集補給與發泄的綜合性島嶼。所以,平陽島附近船多,人多,方便我搭順風船。本想在海上搭船,既然月牙島離那里很近,不如前往那里。
很快,就進入了前往平陽到的航道,本來一望無際,罕見人跡的海面上開始出現一艘又一艘海船。海豚不再靠近,它會被那些貪婪的漁船獵殺的。我解開纜繩,放開他:“回去告訴星研,我安全了。”
他點點頭,潛入海水。
拿出雙槳,開始劃呀劃。
“喂!小妞!要不要搭個船啊”身邊經過一艘漁船,上面的四個漁民靠在船邊,黑黑的臉上是帶著玩笑的笑容。
我仰起臉,抬手遮擋陽光,笑道:“好啊,求之不得。”
漁民哥哥很善良,他們扔下了勾繩,我勾在船頭,于是優哉游哉躺在船上被他們拉著走。
“喂,妹子,我們幫你拉船,你好歹也唱個曲兒報答一下我們吶。”他們在船上哄笑,我在船下爽快答應:“好啊!”于是,我唱起了《纖夫的愛》:“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
經過我們身旁的商船,漁船,客船上的人,紛紛聚攏在船邊,羨慕地看愜意的我們。出海枯燥,少有女孩跟著出海,尤其還會為他們唱歌解悶。
上輩子做人過于拘謹,很多事敢想不敢做,所以這輩子,我要敢想敢做,敢愛敢恨,活出一個瀟灑來。男人敢劈腿?甩。三妻四妾?也甩。舊情不斷?更要甩。總之是甩甩甩,此生不再被男人所累。
身邊緩緩行過一只喜船,從窗口探出了一個小媳婦的腦袋。我朝她看去,小媳婦立刻扭頭,將滿是紅花的后腦勺對著我。小媳婦還不好意思了。
海國嫁娶,如果是同島,倒是與陸地上嫁娶一樣方便。但若是此島嫁到彼島,路途又再遙遠些,會在海上耗去許多時間。當中還會遇上海盜,小媳婦被搶的也有不少。還有被海員侮辱的,或是跟海員好上了私奔的,反正海上奇事不少。
在漁民將我的小船拉上岸后,主動問我要去哪兒,他們如果順路就帶上我。
我一想,千島國的皇都還沒去過,想到那里瞧瞧。他們一聽,不順路,只有遺憾地離去。
小魚的戲并沒完,接下去巫醫族將會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