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第124章 竟然是他

重生宜室宜家第一卷再世桃夭第124章竟然是他秋十三

重生宜室宜家

第一卷再世桃夭第124章竟然是他

且不提方氏怎么敲打紅袖,華灼卻一直關心著這件事,耐住性子等了二、三日卻沒見什么動靜,不由得有些心急起來,私下找了劉嬤嬤探問情況。

劉嬤嬤卻道:“那丫頭素來是個悶嘴的葫蘆,她若死咬著不肯說,哪個也拿她沒有辦法,只是我瞧她卻似有什么顧忌似的,不如小姐到夫人跟前討個話兒,將她的賣身契拿來,我才好繼續勸她。”

華灼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給九惠一點甜頭,先軟了她的心,然后再撬她的嘴,考慮了一會兒,才道:“賣身契我自跟母親要去,只是嬤嬤,我也想見見九惠,勸她幾句。”

九惠明面上是被調到客院去灑掃,但實際上相當于軟禁,劉嬤嬤特地叫人看住了她,卻是防著她往外頭遞信兒,教那男人跑了,因此華灼此時便是想見九惠也是見不著的,非得劉嬤嬤點頭才成。

“這種事情,小姐還是不要摻和的好。”劉嬤嬤搖了搖頭,堅決不允,卻是顧忌華灼畢竟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兒,讓她跟有了私情的丫環接觸,沒的要帶壞了心性。

劉嬤嬤不允,華灼也不好強求,若太急切了,反而惹人生疑,想了許久,總不甘心就這樣什么也不做地等消息,忽又想到,也不知此時爹爹的書房里有沒有少了什么,又或多了什么,便忍不住往書房走去。

“小姐。”

紅袖正在擦拭書房里的窗格,忽見華灼進來,連忙上前行禮。

華灼見了她,怔了一會兒,才記起雙成姨娘跟她提過,九惠走后便是紅袖在書房里伺候了,外頭灑掃的事情,另從外院里調了個丫頭來接手。

“你干你的活兒,我就是來尋本書。”

她揮手讓紅袖退下,自己在書房里轉來轉去,目光從書案移到畫缸,最后落到那高高的書架上。這里能藏東西的地方太多,一時間她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不知小姐要尋什么書?”紅袖沒有走開,反而去砌了一杯香茶,又回到了書房里,把茶奉上,見小姐面上略帶幾分茫然,便輕聲問道。

華灼瞧了她一眼,搖頭道:“你才進書屋沒兩日,我要找什么書,便是告訴你了,你又豈能知道擺在什么地方。”

紅袖微微抿了唇,笑道:“我雖認不得幾個字,也不熟悉這些書卷,但昨日老爺有閑暇,提點了我幾句,原來這里頭的書擺放都是有講究的,比如這一排,放的是經集,還有這個架子上,放的都是史書,這是前朝的,這是前朝的前朝……還有這里,是一些詩冊文集,旁邊這一排,是雜文游記,老爺說小姐最愛在這里翻書看了……”

華灼見她說得頭頭是道,心里倒也覺得有趣起來,便指著最里頭的一個架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翻動的那堆書,問道:“那里放的是哪一類的書,你可曉得?”

不怎么翻動,就意味著父親也很少去那里翻看,恐怕未必能告訴這丫頭那些是什么書。

紅袖側了側頭,輕笑道:“那邊的書老爺倒不曾說過,只是前些日子姨娘教我認字,拿了一本《女誡》給我,我還不曾有時間學,里面的字也不識得幾個,卻正好認得封面上《女誡》二字,昨兒整理那里的書,正好見著有一卷書上也有這兩個字,想來應是一些訓戒說理的書罷。”

華灼心里一動,走過去翻了翻,只見當頭一本便是《女誡》,旁邊還有一些《婦訓》、《閨言》、《守貞》之類的,果然都是些教導女子守律遵德的書,這些書原是母親看的,后來在她啟蒙學字時,也曾拿來教導她,只是如今她大了,這些書也都看過,因此便全部收在了角落里,再也沒有翻動了。

于是便取了一本《守貞》,對紅袖贊道:“你果然是有心的,怪不得爹爹親自給你重新取了名字,這便是我要找的書了,虧得你,才這樣快找著,便給你個賞,每日晌午后,我都要練字,你若得閑,便來我那里玩兒,順帶認幾個字,你可愿意。”

紅袖大喜,連忙拜謝道:“多謝小姐。”她知道這是小姐有心要教她認字,心里只有喜歡,哪里還有不愿的。這兩日她剛開始進書房伺候,最為難的就是老爺拿下來的書,她不知道要放回哪個架子上,每次都是盯好了老爺從哪里拿的書,書面上又是什么模樣的,然后才好放回去,可問題是,不是每次老爺取書,她都在場的。

華灼點點頭,又道:“我瞧這里的書極多,你日日都是要整理的,你留心些,若是看到記載一些數字、沙石、河道之類的書,便放在一旁,隔些時候我要看的。”

這便是她的靈機一動了,畢竟書房這么大,她自己想把這里翻一遍是不可能的,真那樣做了,恐怕爹爹還要生氣,但紅袖就不同了,她在書房伺候,打掃書架,翻曬書冊都是她的職責,任她怎么亂翻,只要過后還整理整齊了,就是爹爹也不會說什么。

那本帳冊也不知現在有沒有被送進來,若有,里頭必定寫著數字、沙石、河道、人工之類的言語,因此華灼下定決心,這幾日里就教會紅袖認這些字兒。

回到秀閣,華灼看了看手中的《守貞》,心中又是一動,將七巧喊來,道:“你把這本書給劉嬤嬤送去,就說九惠獨自在客院里,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這本書讓她看看解悶。”

七巧有些莫名,應了一聲,拿了書出來,走到無人處時翻了幾頁,頓時明白了小姐的意思,這本書原是教導閨中女兒應如何防犯那些會使她們閨名受損的事情,更對言行舉止提出許多要求,其中不乏一些反面舉例,拿給九惠看,倒是正好對癥下藥,讓九惠警醒一些。

也不知是被軟禁了幾日,又一直沒能與外頭通上消息,九惠心里焦急了,還是這本《守貞》真的警醒了她,又或者是見到賣身契以后,相信了華家是真的想放她一馬并非是騙她說出那個男人之后再行處置,總之,三日后,她終于松了口,卻沒有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只是托劉嬤嬤向方氏轉告,希望夫人寬宏大量,把她一家子的賣身契都賞下來。

劉嬤嬤來向方氏回稟的時候,華灼正好也在,聞言眉頭一皺,她能說動母親放九惠一馬已經是盡力,這丫頭竟然還得寸進尺,莫非以為母親平素寬宏慣了,就一定是好拿捏的么。

誰知方氏卻沒有生氣,只是沉吟了一陣,然后嘆息道:“當初把她放到老爺書房,就是見她沉穩心細能拿主意,到如今這樣的境地,她還能想到家人,可見思慮慎密,只可惜卻走岔了路。”

劉嬤嬤也嘆了一聲,道:“夫人說得是,這孩子我也原是看好的,本想等她許了人后,便調到我身邊來打個下手,將來少不得……哎,可惜了。”

華灼卻的思緒卻飛遠了,她回想起上一世,九惠還是嫁給了二管家,可見與她有私情的那個男人,果然是不曾將她放在心上的,后來自家遭難,九惠卻在華府被抄的時候突然失蹤了,現在想來,恐怕被人滅了口也說不定。

“劉嬤嬤,你告訴她,賣身契我可以給,但不能白給,讓那個人來贖,我也不多要,原來的身價是多少就多少。”

方氏鐵了心,一定要逼出那個男人來,女兒對她的提醒一點也不錯,什么人家的堂堂一個少爺,能看得中別人家的婢子,便是看中了,若是正經人家,大大方方地來討就是,九惠又不是自家老爺的禁臠,你情我愿,華家斷沒有不給的道理,何必偏要私下往來,偷偷摸摸,鬼鬼崇崇,可見其中必定是有蹊蹺的。

不知是什么人在打自家的主意,不揪出來,讓方氏如何心安。九惠現在又不能出府,更無法向外遞送消息,要讓那個男人來替她一家子贖身,自然就得先要說出那個男人是誰。

劉嬤嬤明白夫人的意思,又去跟九惠磨了幾天,語重心長的話不知說了多少,九惠雖然素來沉重,但終究年輕,時間拖久了,沒熬住性子,終于說出了一個名字。

大出華灼的意料之外,那個男人竟然不是她原先猜測的趙家大少爺趙伯良,而是宋家的大少爺宋清波。

怎么會是宋家?

這兩年華灼也沒少往宋家跑,宋娉婷雖然言語刻薄,但心地其實不壞的,除了杜宛之外,華灼也沒幾個能交心的閨中蜜友,莊靜離得太遠,不可能時常來往,趙玉兒雖然熱情活潑,但骨子里的商人氣息太濃,要不是心里懷疑趙家,她根本就不會接近趙玉兒,而和宋娉婷之間雖然常常說不到一起去,但有時候聽聽她對別人毒舌,倒也挺有趣的,所以每次宋娉婷下貼子邀她去宋家,華灼幾乎就沒有推辭過。

宋清波這個人,華灼見過一次,對他的印象非常好,生得秀秀氣氣,一身的書卷氣,從言談舉止來看,他是個很隨和的人,宋家的下人們也非常喜歡這位大少爺,她去過宋家多次,也從來沒聽過宋家下人說過他半句不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