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進山考察,劉睿已經和余善為等人結下了比較深厚的友誼,回家之后又經常進出研究院的駐地,和他們的感情是越來越好。
如今看到他們有事情,劉睿怎么可能袖手旁觀呢?
加大油門,在蜿蜒崎嶇的機耕道上奔行,還好摩托車的性能很好,雖然彈得屁股有點生疼,劉睿還是在自家院壩下截住了正在趕路的一行人。
劉睿一看,臉色蒼白的徐文昌被兩個男學生架著,正在山路上快速前行,其他幾個學生面帶焦急地跟在后面。
“徐老師,您這是怎么了?”在路邊架好摩托車,劉睿迎了上去。
在場的學生似乎都是新來的,劉睿熟悉的付小強并不在,劉睿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小睿呀?”原本閉目的徐文昌睜開眼睛,說道:“我沒事,只是剛才不小心被蛇咬了一下。”
一聽說蛇咬傷,劉睿頓時急了!
在小青山之內,各種毒蛇橫行,有些劇毒蛇一旦救治不及時,就會造成生命危險。看徐文昌這樣的情況,應該是毒蛇咬傷,要不然他不會一臉蒼白的。
“傷口在哪里?”其實不用別人回答,順著目光,劉睿很快看到徐文昌左邊的袖子已經被撕掉,上面扎著一根繩子。
“竹葉青咬的,傷口已經處理了!”看著劉睿一臉焦急的樣子,徐文昌咧嘴笑了笑。
抓過徐文昌的左手,劉睿就看到手背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十字傷口,上面有少量滲血,周圍已經像是被灼燒一樣,腫脹了起來。
看來徐文昌還算是有經驗,不僅在近心端綁了繩子,阻止血液循環,還把傷口劃了十字,用吸血器把毒血都吸了出來。這也是很正常的,經常在野外進行科考活動,徐文昌肯定懂得不少急救知識以及醫療器械,不會驚慌失措。
“徐老師,確定是竹葉青嗎?”劉睿把傷口看了一下,心里已經大概有個數,又問了一句。
“是的,我可不會認錯!”徐文昌點點頭,有點奇怪劉睿的舉動。
按說知道自己被蛇咬傷之后,劉睿應該著急,盡快用摩托車把自己送去醫院才對,怎么攔在路上問那么多的問題?
“徐老師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回家里拿點東西,下來就送你去醫院!”劉睿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對徐文昌說道。
說完,劉睿也顧不上理會旁邊的學生驚詫的目光,拔腿就往家里跑。
“徐老師,這人是誰呀?”在旁邊扶著徐文昌的學生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的黑框眼鏡問道。
“老師,我們是不是快點走?”另外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學生疑惑地看了看劉睿的背影。
“沒事,我們就在樹蔭下等等劉睿,一會讓他送我去醫院!”徐文昌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相信劉睿。
徐文昌也不確定研究院駐地的衛生隊現在有沒有準備抗毒血清,只能讓劉睿送去醫院了,畢竟劉睿是本地人,熟悉情況。
在小青山考察的時候,徐文昌就見識到了劉睿手中那些驅蚊蟲藥水的威力,也多少了解了劉睿的身世背景。祖上開著酒坊,專門和走南闖北的馬幫打交道,外公又是遠近聞名的老獵人,說不定他的手上就有特效的蛇藥呢?再則,光靠著一群學生抬著自己,估計還得半個小時才能回到村子里,倒不如等幾分鐘,然后讓劉睿開摩托車送去醫院。
不一會兒,劉睿手里拿著一顆藥丸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讓徐文昌趕緊服下。
雖然周圍的學生都用懷疑的眼光盯著劉睿,但是徐文昌還是毫不猶豫地就著礦泉水,把那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吃了下去。接著,劉睿把徐文昌扶上了摩托車,讓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在后面坐著,一行三人帶起一股煙塵,直奔青云。
剛才的藥丸是劉家祖上和馬幫交換而來,和平時使用的驅蚊藥如出一轍,雖然賣相不佳,但實際的效果很好。平時劉睿家里就有準備,若是哪位鄉親被蛇咬傷了,先吃一顆,然后再送醫院就能降低不少的危險。
留在后面的一群學生是面面相覷,他們根本就不明白徐老師怎么會這么相信一個鄉下的孩子?他們楞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沖向駐地,得把這件事情向上報才行。
開著車子的劉睿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的舉動引得徐文昌的學生們一陣猜疑,他正在專心致志地駕駛,盡量避免顛簸影響到徐文昌。
青云地處山區,每年都會有不少的群眾被毒蛇咬傷,因此在鎮上的醫院也會有不少的血清預備,因此倒也不用去縣城。
竹葉青毒性并不算大,而且屬于出血性毒素,和‘過山風’等強烈的神經毒素有著相當的區別,并不會有生命危險。再加上徐文昌被竹葉青咬了之后,處置得當,吃了自己祖傳的蛇傷藥之后,已經沒有太多的危險。不過,還是要送去醫院打針,并且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定。
有了車子就是方便多了,花了十幾分鐘劉睿就趕到了鎮醫院。
和鎮上其他單位類似,鎮醫院也是顯得有些破敗,除了前面一棟三層小樓以外,院子背后就是一溜的平房,有些地方都長滿了雜草。劉睿停車的時候,甚至有一只老母雞帶著一群小雞仔,嘰嘰喳喳地從腳下走過。
和眼鏡男扶著徐文昌進入門診室,值班的中年醫生很有經驗,查看過傷口,再問了徐文昌一些具體的情況之后,就叫跟班的護士打開冰箱,取出血清,準備注射。
“這位師兄,你們是這兩天才來的?”坐在門診室門口的長凳上,劉睿和眼鏡男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問這種問題了。
“對呀。你和我們徐老師很熟嗎?”眼鏡男憋了好久,終于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對呀,我以前還和徐老師、余老師和付小強他們一起進山去考察呢。”劉睿點點頭,繼續說道:“師兄怎么稱呼?你也是徐老師的研究生嗎?”
“原來你就是上次進山的劉睿呀?”這時候眼鏡男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我叫杜海濤,徐老師的研究生,在駐地的時候老聽小強說起你。”
兩個年輕人一來一去倒也是很快熟悉起來了,劉睿這才了解到徐文昌是怎么受的傷?
杜海濤等人是最近兩天才從北京趕過來的,隨著科考隊正在籌建,需要大量的人手。像杜海濤這樣有著相當理論知識,動手能力也不太差的研究生自然也就成為了主要的輔助力量,開始從研究所和大學里面抽調過來。為了讓他們盡快熟悉環境以及對小青山豐富植物資源有一個認識,徐文昌今天帶著他們在小青山的外圍轉悠一圈。
沒有想到,徐文昌這樣的野外老手也會不小心被隱藏在樹干上的竹葉青咬了一口,整個考察活動只能匆忙結束。還好咬人的是竹葉青,再加上徐文昌等人帶上了必要的急救器械,傷口的處理也是很得當,并沒有出什么亂子。若是換成了‘過山風’,事情就很難說了。
“那個誰?去前面的財務室把費用交了,病人得住院觀察兩天!”就在兩人還在閑聊的時候,中年醫生拿著兩張收據探出頭來。
“來了來了!”一聽這個,劉睿連忙蹦起來,接過收據,去財務室把錢交了。
把徐文昌送進了病房,陪著他們聊了一會天之后,劉睿這才告辭離開。反正徐文昌的情況又不嚴重,有杜海濤照顧,一會研究院的其他人也會陸續趕到,自己就不用在這里扎堆了。
今天徐文昌的情況提醒了劉睿,往后研究院進山的活動會越發頻繁,蟲蛇咬傷的概率會不斷增加,還是得事先做好一定的準備才行。回頭得讓老爸和外公制作一批藥丸,治療毒蛇毒蟲咬傷,瘴氣中邪的癥狀,盡可能地為研究院保駕護航。
當然了,制作這些蛇傷藥是需要金錢,更需要一些罕見的夠年份的藥材,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并不是劉睿家里錢多了燒手,要做這些耗錢的玩意,而是劉睿有著更深層次的思考。
他希望研究院對小青山的考察進展更加順利,早日把研究報告拿出來,申請自然保護區,這樣整個青云的發展就能進入一個快速發展的時期。青云發展起來了,自己腦子里很多設想才有施展的機會。
若是像今天這樣,久不久有考察隊的成員被蟲蛇咬傷,中斷研究活動,那豈不是要拖拖拉拉下去,很久才能完成對小青山區域的考察?
一邊在腦海里想著,一邊開著車子往回趕,路過糧站的時候,劉睿正好看到一群人正從糧站里走出,看樣子是往鎮上走。劉睿也不理會,加大油門,在滾滾濃煙之中回家去了。
等到院壩底下的時候,劉睿卻是意外地發現自家院壩上停了一輛看上去很眼熟的奧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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