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薇的本意就是給柳澈一個教訓罷了,所以下手便不是很狠,她的驚呼聲引來侍衛之后,雖然最后沒有追蹤到柳澈,她也不想再追究了。手其實還是有些發抖的,但是那一下子她也是有分寸的,絕對只是皮肉傷,就像她自己割傷手掌那種力道罷了。不過這樣一來,那柳澈應該不會再來糾纏自己了吧,別看她一臉無害的模樣,女人狠起來只會是讓男人不敢相信的。
“王妃,你沒事吧!”等方舒薇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翠娥和夜叉便是迎上來,很是慌忙道。這府里的消息傳揚還是很快的,翠娥她們馬上就知道方舒薇大喊有刺客的事情。
方舒薇看兩人擔憂的模樣,道:“你們看我像是有事的嗎?”
“王妃,真是嚇死人了,王府里頭大白天的怎么會進刺客呢!”翠娥臉上的慌張是隱藏不了的,她一聽到王妃遇上刺客的事情整個人便是坐立不安的。
方舒薇看她模樣便是淡淡笑了笑道:“你家王妃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這是賢王府,哪能出什么事情啊!”
“王妃娘娘,王爺知曉這事沒,要不要奴婢去稟報王爺!”一旁的夜叉輕聲說道,這些日子來方舒薇和岳豐凌同進同出,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想到岳豐凌那突然的陰沉,方舒薇便是搖了搖頭道:“王爺那邊就不用管了,我累了,想休息一會,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說完,她便是回屋。回頭想想,方舒薇心頭有些后怕,捫心自問,自己一直都是一個比較溫和的文,容忍度一向也是蠻強的,對柳澈,便無多大的惡意,只是不勝其煩,這個人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仿佛他真對她有意思似的,而她該是感恩戴德一樣。那樣的嘴臉,自己真是看不慣,自己冷言說盡,他倒是半點不退縮,今個又是那么一番孟浪言行,自己這一次突然的變臉,應該足以遏制他對她任何的遐想了吧!這般想著,方舒薇便是躺在床上,漸漸入睡……
“娘娘,王妃娘娘!”不知是什么時候了,方舒薇聽到耳邊有人急切喚著,便是迷迷糊糊睜開眼來,只見翠娥一臉焦急地在她床前喚著。
“怎么了?”方舒薇有些奇怪問道,
“王妃娘娘,王爺遇刺受傷了,你快過去看看吧!”翠娥焦急說道。
“什么?”方舒薇忙是起身,這岳豐凌遇刺了?傷的重不重,不會有事吧,心頭一陣惶恐,便是不顧得體不得體的,道:“在哪?”
“在倚蘭苑!”是王爺身邊的人來傳話的,所以翠娥很清楚現在岳豐凌所在。
方舒薇一聽便是急急忙忙趕過去了,這岳豐凌功夫不是很高的嗎,怎么會出事呢?唉,這一天之間怎么會發生那么多事情呢!這個時候已然是傍晚了,日頭已經落了下去,方舒薇趕到倚蘭苑的時候正好看到大夫出來,便忙是拉住問道:“怎么樣,王爺的傷重不重?”
這大夫也是賢王府的常客了,看到方舒薇便是行了禮道:“王妃娘娘放心,王爺萬福,沒有傷到肺腑,修養兩邊便無大礙了!”
一顆提著的心便是放了下來,方舒薇道了謝,便是進了屋子,卓寒見是她,也不阻攔,行了禮便是退到了一邊。
“你受傷了!”方舒薇看到岳豐凌胸口纏著布條,正在穿衣,便是出聲道。
“小傷罷了,區區刺客能耐我何?”岳豐凌卻是有些張狂道。
方舒薇上前幫岳豐凌拉好衣裳,沒有看到血跡,再看岳豐凌模樣,便是覺得應該真的沒大礙,至少他說話的語調一如往常。“這應該不是在王府受的傷吧!”她不知道自己離開書房之后岳豐凌也離開了,只是自覺地道。
岳豐凌看方舒薇發絲有些亂,便道:“愛妃是不是聽到本王受傷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跑來,顧不得梳妝了?”
這般語調聽來,這人真的是沒事了。方舒薇幫著岳豐凌穿戴整齊之后,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這個念頭就是一閃而過罷了。她開口道:“是啊,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倒真有些多,之前我離了書房也遇上刺客,不過是個不上道的小毛賊罷了,喊了侍衛便跑了。我覺得乏了便是回自己屋休息一會,還是被人叫醒的,說你受了傷。”
“小毛賊?”岳豐凌輕呢喃了一遍,繼而道:“這王府什么時候連小毛賊也光顧了。你之前出了書房,我便也出府走了走,遇上幾個不長眼的,大意之余倒是受了點輕傷。”
輕傷啊,那找大夫做什么?方舒薇心中想著,之前她腳劃傷,手劃傷,都是他直接給她上藥包扎了。這王府里的藥比一般的金瘡藥要好很多,為一點輕傷找個大夫來,似乎有些小題大做。方舒薇心里很是自然地冒出這個念頭來,但是又繼而想到,會不會岳豐凌是故意給那些行刺他的人一個假象?這賢王府請了大夫來,不就是故意讓人知道他確實是受傷,可能他故意讓人誤導其他方面的。罷了,自己什么時候想那么多事情了,岳豐凌心中自有打算的。
岳豐凌見方舒薇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是問道:“怎么了,該不會是嫌我傷的不夠重吧!”
“怎么可能,你傷的不重我慶幸還來不及呢!”方舒薇是急忙說道,“只是覺得奇怪罷了,難道青天白日的還有人敢對你動手。”
“呵!”岳豐凌有些低笑,說道,“否則怎么叫不長眼的呢!”
對于刺客這個話題,方舒薇和岳豐凌似乎都沒有深究下去,看看時候也不早了,岳豐凌便是吩咐下去可以準備晚飯了,不過這次不要去方舒薇的院子,直接到這邊就可以了。自然,方舒薇也要作陪的,吃飯的時候,方舒薇是多看了幾眼岳豐凌,話說他的這張臉真是恐怖的,也唯有吃東西的時候他才是會摘下面具來。
“怎么了?”岳豐凌感覺到方舒薇的舉動,便是問道。
只是心里有些不尋常的感覺,但是要說的話就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方舒薇搖了搖頭,道:“沒什么。”
“這張臉還是嚇人是吧!”岳豐凌這次說起自己的臉時倒沒有特別陰鷙的語氣,其實摘了面具之后他的聲音也是有些不一樣的。雖然依舊有些沙啞,但是戴著面具會顯得更加陰沉,就像是悶悶的,被什么東西阻隔著一樣。
“其實最在意的是你自己吧!”方舒薇嘆了口氣道,每次說到面容問題都是他自己開的頭。
岳豐凌也不否認只道:“如果有一種方法可以治好自己的傷,但是治好之后卻和原來不一樣,若是你,會不會試。”
“自然是要試的,不一樣又如何,只要能去了這些燒傷的痕跡便好。”方舒薇回道,這不是一定的嗎?就像整容一樣,整成另一個面目也好過頂著一臉的疤痕啊!
“但是治好之后,便是換了一張臉,身邊的人都認不出來呢!”岳豐凌又問道。
整容整的全面不就是改頭換面嗎?對于方舒薇來講,覺得這是一件很自然地事情,便回道:“這又沒什么打緊的,重要的重新擁有一張正常的臉。”說完之后,她又怕岳豐凌猜忌,便補充道:“我是就事論事,你可別又想到其他地方去,別在執著于自己的面容了。”
岳豐凌呵呵笑了笑,說道:“這次,我可沒多想。舒薇,曾經有個神醫告訴過我,可以為我重新造一張臉,只是我不想忘記這仇恨和痛苦,所以沒有接受,你說,下次遇上他,讓你給我換張臉如何?”
方舒薇一愣,拿著筷子的手便是停在半空之中,他還可以變成正常嗎?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來,誠然,就算是一張再普通的臉也好過眼前這個鬼臉,但是岳豐凌的性情那般多變,還有些偏執,他會愿意面目全非嗎?“隨你!”半晌之后,方舒薇回道,她是怕這又是岳豐凌的試探,自己若是真表現出雀躍什么的,說不定又會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