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那兩人發作,安樂就立刻跑出來,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把徐大叔給帶了出來。徐大叔是興安村的第一鐵匠,那力氣是不用說的,看看上次徐慶祥那臉上的巴掌印就知道了,就連臉皮那么厚的人的臉上都能浮現出清晰的巴掌印,可見徐大叔功力之深厚,安樂不厚道的想著。
佟青和邵富追著出來的時候,正想抓住這個該死的小蹄子的時候,突然看見徐大叔在外面,兩人的步子就像戛然而止的音樂一般,突然停下,佟青惡狠狠的盯著安樂,道,“小丫頭,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邵富反倒是不是那么憤怒,瞇了瞇眼,狹長的雙眸仿佛如X光一般掃過安樂,讓安樂不禁打了個寒顫,什么話也沒說,然后就直接走進房間里。
等兩人都離開的時候,安樂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發現后背的衣裳都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這次她也是冒險了,至少現在的她還是無法抗衡佟青和邵富在這個村里的勢力,而且看邵富的樣子,陰狠而不外露,比佟青這個只會撒潑的女人要厲害多了。可是這次受的氣如果再不還回來的話,他們還會以為她們母女倆好欺負,那樣就更沒有翻身之地了。
徐大叔沉聲道,“小丫頭,你這次可是惹禍了。佟青有什么把戲我清楚,可是邵富的背景卻沒有多少人清楚。”
安樂心中一突,問道,“徐大叔,怎么了?邵富不就是村長的弟弟嗎?對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村長來著?”
徐大叔遲疑了一會,然后道,“這個牽扯的事情太多了,現在跟你也說不明白,你只要知道,以后少去招惹邵富就可以了。”
看著徐大叔這樣緊張的樣子,安樂有些不以為然,雖然看他最后那隱忍而兇狠的樣子,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可是跟在安陵城猶如巨無霸的黃家來比,應該沒什么可比性。況且安樂本身就是性子烈的人,他人對我好,那自然要涌泉相報,可是他人給我下絆子,我自然要千百倍的報復回去,所以當辦公室的很多女同事屈服于那色狼上司的淫威之下,安樂卻敢于起來反抗。
看著安樂有些不經心的樣子,徐大叔猶豫了會,心中思量了下邵富和黃家的可比性,終于罷了,然后道,“你這個丫頭,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好了,趕緊回去收拾下東西,明天還得先去購置些用品,你這一去黃府,不知道要什么時候回來了。”
“恩,”安樂乖巧的點點頭,“徐大叔,你就看著我從黃家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后讓娘親住到城里去!”
徐大叔以為安樂是在安慰自己,這小丫頭也不容易,這么小年紀就這么懂事,還經歷過這么多事,心里不由得一軟,慈愛的摸了摸安樂的頭,嘆氣道,“真羨慕蘇大妹子,哪像我家的那個小白眼狼,心里根本不想著我這個爹爹!”
安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徐大叔,你這話要是讓慶祥聽到了他肯定要傷心來著,他私下里跟我說過您的不少好處來著,說從小就是徐大叔您把他給拉扯大的,那些瑣碎的事情他都記著呢!”
徐大叔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哈哈笑道,“也算這小子有良心來著,下次再犯事的話,可以考慮打輕點來著。”
在前面走著的安樂突然趟了個趔趄,心中無語道,“徐慶祥,我可是盡量在幫你說好話來著,可是你老爹看來還是念念不忘修理你,你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安樂起了個大早,跟徐大叔還有徐慶祥去鎮上購買一些日用品。安陵城安樂也熟悉了,再加上如今安樂和黃家的關系,也不會有什么危險,所以徐大叔直接把他們倆放在街道旁,給了一些散銀子給徐慶祥,然后叮囑徐慶祥要幫安樂拿好東西,才放心的走了。
這還是安樂第一次這么仔細的逛安陵城,前幾次都是為了出售自己的藥材,心里都裝著債務,哪有心思來仔細看看安陵城的全景。
大街兩旁,商鋪林立,坐落的都是兩層樓的建筑,走在青石板道路上,聽著路上響起的哐當哐當的車輪聲,大街上小販們爭相叫喊的宣傳聲,安樂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跟奶奶一起生活,雖然清貧,但是那份真摯的快樂全是無法替代的。
“哎,慶祥,那邊的宣紙好像不錯,要不要給你買一張?”安樂瞅著那邊的店鋪穿流的人群,看來生意很好的樣子,向徐慶祥問道。
“我又不是你,要去做黃小姐的陪讀,你知道我對那些紙啊筆的都沒什么興趣,還拿這些來打趣我。”徐慶祥望了一眼那些東西,沒精打采道。
“難道你還想一輩子打鐵來著,徐大叔這么辛苦的拉扯你,難道想你一輩子跟在他身后學打鐵?那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息來著,你這樣下去,哪個女孩會愿意嫁你做媳婦啊!”若是原來的蘇樂的話,按照兩家的情誼,蘇樂肯定會嫁給徐慶祥,然后兩人過著幸福的日子,可是自己占據了蘇樂的身體,對徐慶祥沒有多大的感覺,這總不可能為了報恩把自己給犧牲了,所以安樂希望能夠多彌補徐慶祥一些,今后給他找個幸福的家庭。
徐慶祥停住腳步,嘴唇緊緊的抿著,臉上有些猶豫,然后道,“沒人嫁就沒人嫁,反正我這樣的人也沒人喜歡來著。”若是你愿意嫁我的話,那么你說的什么話,我都會聽。這句話徐慶祥沒有說出來,他知道若是真的說出來的話,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會真的不再理自己了,即使這樣一想,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隱隱的有些疼。
“哎,前面的那兩個,趕快離開,不要擋道!”青石板路上響起一陣隆隆的車轍聲,那駕著馬車的人看著前面有兩個小孩,不耐煩的喊道。
安樂一心一意想著要幫徐慶祥提升一些素質,然后給他找個好媳婦,所以沒有聽見,徐慶祥從小跟著徐大叔,耳力勁可不是安樂能夠比的,徐慶祥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車離他們已經不足一丈遠了,兩個人不可能同時躲開,必然要有一個人受傷,正當安樂有些恍惚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股大力把她推向一邊,而人群中此時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