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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九章宮人
這些曾經服sh過貴人、甚至是服sh過皇帝的宮人，即使不是最貼身的，那規矩、見識也非同一般。一出去了絕對是搶手貨，這些人出去是不用愁的。還有就是那有一技之長的，比如掖庭放出去的那位神針娘子，人家那一手絕活兒，出去了開個鋪子，教倆徒弟啥的，吃穿絕不愁。
不過這樣的畢竟只是少數，這次放出去的大部分的宮人，都是從前掖庭里，還有各宮院里充役干些雜活兒之類的，你說，掃地掃了十幾二十年的，能練出什么掃地神功來？出去憑這個是能吃還是能穿啊？
可即使這樣，她們也都是肯出去的，歡騰雀躍的盼著這一天。
cho生忙了一上午，過了午，八皇子和九皇子一起過來了，cho生有點兒意外。
八皇子九皇子利索的躬身行禮，cho生忙說：“怎么這會兒過來了？你們今天不讀書？”
八皇子倒是很坦白：“天天要早起，今天就偷了回懶，告了病假，沒去。”
cho生失笑：“你……裝病逃學還帶著九弟一塊兒啊？”
八皇子搖頭說：“這您可冤枉我了。再說，干這種事兒都是偷偷的，我和九弟又不住一起，哪能說病一塊兒病？我告了假之后，沒一會兒九弟來了，您猜他用什么理由告的假？”
cho生搖搖頭，看看九皇子，這孩子正心虛的揪袖子呢。
他和cho生可不算太熟悉，不過這孩子總喜歡跟著他八哥一起，跟條小尾巴一樣。
八皇子指著九皇子，笑著說：“他居然跟師傅告假說，因為八哥病了，他也不安心，所以要來探病，照看我。我裝病師傅本來就心里有數，這還nng出一個要來探病的，您看這孩子，撒謊都不會撒。”
cho生也忍不住笑了，九皇子臉兒羞的紅紅的，小聲埋怨一句：“師傅講的我都會，缺一天也沒什么。八哥也真是，你不來也不先告訴我一聲……”
瞧這兄弟倆好的，這逃學還得一起逃啊。
八皇子解釋：“我也是早上一時犯了懶不想起，又不是昨晚就想好的。過年歇了這么些天，人都歇懶了。”
理解，這擱在現代有個名稱叫：長假綜合癥。
cho生吩咐人上茶點，又問：“那你們上午都干什么了？”
八皇子嘿嘿笑，推九皇子讓他說。九皇子還小，正是臉皮嫩不愛開口的時候，兩人推來推去，還是八皇子開的口：“哪兒也沒去，就在院子里頭。怕出去了讓人看見，傳到師傅耳朵里頭……不太好。”
cho生一笑：“那你們這會兒怎么過來了？”
八皇子笑嘻嘻地說：“椒房殿的吃食比別處精致，李姑姑那手藝可是沒說的，我們這不是蹭飯來了么。”
“好好。”cho生說：“你們倆可有什么特別想吃的？說出來，我讓人做去。”
八皇子老實不客氣的點了兩個菜，又推九皇子。九皇子靦腆，說：“我……吃什么都行。”
“哎呀，你別假斯文了。”他不點，八皇子替他點：“九弟愛吃珍珠豆腐。”
cho生說：“那就珍珠豆腐吧，也不費什么。”
cho生剛到宜秋宮的時候，八皇子才跟阿永這么大。一轉眼兒都成了翩翩少年郎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想想從前，八皇子還央告她幫忙抓過知了呢。那會兒cho生跟李姑姑學手藝，八皇子特別愛吃她做的排ru，想起來就跟昨天的事一樣清晰。
八皇子也十分感慨——cho生原來是四哥身邊兒的宮人，o生脾氣好，心細，八皇子很想用自己身邊兒的宮人和四皇子交換，兩個換一個，三個換一個都行……結果人的際遇就是這么奇妙，cho生后來居然成了他的四嫂，現在又成了皇后。
“阿永和虎哥還沒回來呢，不然你們幾個倒是可以一處玩去。”
八皇子嘴一撇：“我都當叔叔，是大人了，哪能和小孩子一處玩。”
嘖嘖，這就端起做叔叔的款來了。當然他的歲數是大一些，可是在cho生看來，他也還是個孩子呢。
八皇子纏在cho生這兒不肯走，沒話找話說。
“今天宮里放人出去了？”
“是啊，我記得你那里也放出去幾個吧？”
“嗯，夏筆出去了，冬紙說宮外已經沒親人了……所以這次沒出去。”
“給你添補人手了么？可還中意？”
“補了兩個，看著倒也老實。反正我那里事情少，”
cho生又問：“九弟那里呢？”
九皇子只說：“我都tǐng好的。”
o生可不是從前的陸皇后，當然，九皇子可能還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明白，并且轉變他的認識。
“我最近事情多，可能好些地方照顧不到。你們要是短了什么，或是服sh的人不周全了，就來和我說，或是和魏公公說一聲都行。”
“我知道了。”八皇子應了一聲，忽然問：“皇兄那里……勤政殿也補了人吧？”
“是啊，補了不少呢。”舊的去了，當然要補進去新的。御前的差事不算繁重，卻十分緊要，補的人首要忠心可靠，然后要知規矩，懂進退，先挑了十幾個暫時支應著，后頭還得再添補。
“那……”八皇子剛想說話，九皇子扯了他一下。
cho生有點好奇：“怎么了？”
八皇子猶豫了一下：“昨天無意中瞧見一個勤政殿的宮人……”九皇子又扯了他一下，樣子有些不安和著急。
這孩子是怎么了？難道八皇子要說的話有什么不妥？
八皇子拉開九皇子的手，還是把話說完了：“那個宮人生得可俊了呢。”
八皇子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后宮美nv如云，八皇子能說那個宮人生得俊，那肯定是非同一般。
勤政殿添補的宮人，cho生并沒有個個都見過，名冊曾經送來過，她看過一眼，姓林……名冊上似乎有一個林氏，o生又把名冊拿出來翻了翻。林氏，單名一個靜字，十七歲，淮州府人氏。
從這上頭真的什么也看不出來。不過十七……是個好年紀啊。再小一些，未免稚嫩生澀，花骨朵哪有什么風情可言，十七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
能當得起八皇子一句夸贊，想必非常貌美。這樣的宮人，在勤政殿做什么活計？奉茶磨墨？總不會是干些灑掃打雜的粗活吧？那也太糟蹋人才了。
八皇子雖然年紀還不大，可是宮里的孩子哪個不是早早就懂事了？他這是隱晦的提醒她呢。
在八皇子看來，cho生當然是自己人，他當然愿意幫著她。再說，帝后之間和諧，后宮太平無事，大家的日子都好過。
cho生親自往勤政殿走了一趟。
倒不專為了八皇子說的話，cho生本來也想過去一趟。四皇子近來總是忙到很晚，有時候晚膳都來不及用，回來時再胡luo生差人去催過，國事縱然要緊，身體才是本錢啊。一天是不可能將所有事情全都做完的，把自己熬病了，吃苦頭不說，豈不更耽誤事。
看著時辰鐘，外頭天s已晚，cho生吩咐備輦。
差人催不來，她親自去請。
齊公公迎出來，扶著cho生下輦。
“皇上呢？”
“戶部左sh郎和吏部的郭尚書還在。”
cho生點了下頭，進了東側殿。這里設了chung榻，四皇子若能有短短的閑暇，o生坐下來，通向殿內的mn是緊閉的，聽不到任何聲音。
兩個宮人進來，一個捧著茶，o生擦過了手，接過茶。
奉茶的宮nv微微抬起頭來，迅速的看了cho生一眼。
cho生的視線越過茶盞蓋的邊緣，也看清了這個宮人的長相。
的確清秀絕俗，一雙眼水汪汪的，長長睫mo眨動著，眸光仿佛受驚的小鹿，一閃就逃開了。一身普通的綠宮衣穿在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溫柔。
另一個宮人也生得端莊美貌，但cho生直覺，這一個宮人應該就是八皇子說的林氏。
cho生還沒喝茶，殿mn被拉開了，四皇子大步走了過來。
“你怎么來了？”
“怕你又誤了用膳的時辰。”cho生替他理了一下領子：“我沒讓齊公公過去回稟，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四皇子笑了：“我們心有靈犀么。”
cho生猜他肯定是聽見動靜了。畢竟現在不象在王府的時候，cho生過小書房去可以靜悄悄的。皇后出mn前呼后擁的，四皇子聽不見才奇怪呢。
“事情可議完了？我在這兒多等你一會兒。”
“議完了。”四皇子拉著她一只手，很不見外的說：“你也沒用膳吧？天兒雖然暖和些了，可是一早一晚的風也冷，你瞧你，手這樣冷。”
cho生察覺到林氏的目光投注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又飛快的移開。
兩人共乘一輦回椒房殿，cho生說八皇子逃課的事情，四皇子就笑，一天里頭難得這么輕松一刻。
“不過八弟也不小了，總在崇文館hn著也不是個事兒，回來給他尋個差事，其他等成親分了府再說。”
說到這個，就不能繞過七皇子了。
七皇子還沒成親——他和十公主一樣，都因為先帝的事情，親事被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