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不是有用,而是放縱扭曲的心理狀態。
貪狠,這是很多人對費陽的評價,他也當得起這兩個字,面對著越來越復雜的局面,他提前布下了一步棋,為今日站在絕對主導地位埋下了伏筆,看著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上官杰此刻如土狗般跪地求饒,無以言表的興奮感從心底冒出,征服與凌駕過往的強者,對于費陽這類人成就感一經冒出即不可抑制。
“呵呵呵……”輕聲的獰笑著,費陽對著一臉忿恨茫然的顧玉說道:“顧小姐,沒想到吧,這世界變化就是這么快,對不起了,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沒興趣。”說著舉起槍。
一旁的二子攔住了他,臉上的笑容中透著十足的野性光輝,不需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這是個累贅。”費陽沒有放下槍,試圖勸同伴不要色字當頭。
“我可以。”二子堅定的搖搖頭,費陽見此沒有堅持,放下了槍,一腳踢在上官杰的屁股上:“去將你埋在這里的東西弄出來,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過一秒我開一槍。”
“嗚嗚嗚……”嘴里塞著饅頭的上官杰一邊露出謙卑的神色,一邊快速的連連點頭,生怕下一刻費陽不耐煩勾動扳機。
“二子,你要玩就帶著,出去了怎樣都行。”費陽害怕二子色欲熏心什么都不管不顧。
“放心,出去了我會好好對待她的。”二子獰笑著,伸手去勾顧玉的下巴,顧玉一揚頭冷哼一聲,緊接著啪的一聲,二子的耳光隨即到來,扇得顧玉摔倒在地,臉上掌印頓時浮現,嘴角流淌出一抹血跡。
“臭婊子,死老頭子拿你當回事,不代表所有男人都覺得你是個捧在手心里的玩意,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扒光了帶出國。”二子手里顛著之前宰殺宮小歐和蔡野的尖刺刀,上面的血跡猶在,顧玉很害怕,她發現自己此刻竟然是無助的,就連靈魂都沒有一點的慰藉之處,只能無奈被迫的等待著事件持續向著更為惡劣之處發展。
一老如土狗,卑微搖尾乞討生存的機會;一女如棄卒,沒有驕傲等待活著的尊嚴。
一男如冰窟,冷然望著殘忍的窩里斗,棱形軍刺在袖口內散發著冰冷的寒光。
小鎮內的警笛聲愈發繁雜密集,十分鐘之后上官杰從地窖內的保險柜內提出了一個大的旅行袋,其內皆是美金,粗略望足有數百萬,以一個公安廳的處長,宦海沉浮幾十載貪污幾千萬,掀開即是震驚全國的特大重大腐敗案件。
“記住,我的槍口就在你的身后,別想著逃跑,現在背上這袋子,走!”費陽示意上官杰背上旅行袋,在地窖內已經拿下饅頭的上官杰愣了一下:“現在過不了關。”
“你那點安排還能應對現今日新月異的變化?哼,等著跟你混,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少廢話,走。”費陽懶得廢話,從車內的座位下拿出了一個小袋子,將里面的東西纏在了上官杰的腰間。
“費陽,我……我……”上官杰嚇得差點尿褲子,他看清了纏在自己腰間的東西是什么,也看清了費陽手里拿著的遙控裝置是什么,聲音顫抖滿是恐懼。
“你沒得選擇,這是你唯一能夠活命的機會。”費陽懶得廢話,手里拿著遙控器,也背起了一個背包,之前車里帶的那些錢,二子則推搡著顧玉獰笑恐嚇:“不想死就老實點,給大爺伺候好了,不僅讓你活命,還讓你繼續過少奶奶的生活,跟那個老頭子憋壞了吧,別急,我很強壯的。”一邊說著,一邊比著強壯的姿態。
四個人關上了院門,車子沒動,徒步離開了建國大街165號,而就在他們離開院子一分鐘之后,程孝宇從后面繞了出來,他剛剛差一點吐出來,幾個死尸堆在后墻角,也見證了此刻上官杰和顧玉的慘狀,說實話,有那么點可憐的意思,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罪有應得的舒爽,或許顧玉是個可憐之人,但沒有人會可憐她,在她選擇走入這種生活開始。
程孝宇很郁悶,不敢跟得太緊,缺乏經驗又面對著職業警察,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或許此刻離開是個不錯的選擇,最終還是不甘心作祟,讓他遠遠的跟著那四個人,在極度驚恐和謹慎的狀態下,費陽和二子能夠兼顧到周遭三四十米內的狀況已經實屬不易,對于百米開外的程孝宇,他們并不能注意到。
在低矮的平房區內穿梭,很快程孝宇就迷失了方向,但他很湊巧的在地上發現了特殊的東西,咸鹽粒,不大的咸鹽顆粒,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沒有,心中一動的他按著原路往后退,很快就發現這咸鹽粒是在費陽幾人經過的路上所留下,也只有他們走的路上才有這東西。
“還有人?會是那一邊的幫手?”程孝宇開始留意身后,對于前面消失的四個人不再注意,時不時的瞄著地面上的咸鹽粒辨別方向,在低矮的平房區內緩步前進,不急不躁仿若這里的一員。
在他即將走出平房區的時候,后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卻如張森眼中的程孝宇,在關鍵時刻這家伙往往能夠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實力,如果他是籃球運動員,當是那種擁有大心臟在比賽最后一兩秒鐘敢于并能投出關鍵球的球員,此刻也是一樣,程孝宇很平靜的點了支煙,靠在墻角,似二流子白天曬太陽般,慵懶的坐在地上的石墩子上。
“喂,找樂子的?”拐角處一個穿著黑色西褲黑色襯衫的平頭男子走了出來,還沒等他發話,程孝宇先一步開口,并帶著一絲淫笑,伸出手比了比不遠處的一個胡同,將自己偽裝成了暗娼的皮條客。
平頭反應也很快,抬了抬斜跨的背包:“過那邊弄點山貨。”意思是偷摸越境去弄點山珍野外,在國內是保護動物,在那邊無人問津。
“奶奶的,國內雞外國人喜歡,外國雞國內人喜歡。”程孝宇嘟囔著,一副很不屑的樣子,聽得那平頭也是嘴角微動,兩種雞自然不是同族同宗。
待到平頭消失了一分多鐘后,程孝宇身子一縱,沿著那個方向追了下去,很快就到了山腳下無人區,山林密集也沒有道路,能夠看到一條被人簡單踩踏出來的小路,樹枝斷掉草叢凌亂,咸鹽粒的晶體在陽光下仔細觀看還能夠看得到,還沒有完全消散掉。
程孝宇貓著腰跟了一段,任何事就怕細心二字,此刻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處的他,對周遭的環境有著更為仔細的發現,在幾百米之后他發現了一個分岔路,想想隱隱有所猜測,腳步加快了幾分,開始沿著很明顯人多造成的區域追了上去。
華安鎮內,張森幾人集合在一處,孟禿子臉上也滿是忿恨,怎么就這么大意呢?
“怎么辦?”
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問題是該怎么辦,是繼續下去還是馬上終止這一切讓警方介入,程孝宇單槍匹馬不知所蹤,建國大街165號內橫尸數具。
“報警吧。”此時需要決斷之人,當沒有了程孝宇之后幾人才發現,自己都不是那擅長決斷之人,朱達常咬著牙提議,他也是接連聽到了程孝宇與盛曉磊的對話,在這個時候,背后有這么一個人,警方是完全可以使得上力的存在。
崔小辮憤憤的將手中的甩棍砸在墻上,準備了這么長時間,到最后連伸手的機會都沒有,即便是清楚知道程孝宇最后時刻選擇了為大家著想,內心還是很不舒服。
張森點點頭,拿出電話報警,幾分鐘后在盛曉磊傳遞消息上官杰可能從華安鎮離開而先一步趕到這里的省廳刑偵大隊的刑警們,將車子停到了165號的大門前,將張森幾人帶到一旁進行詢問,也對里面的現場進行了勘察,可以確定窩內斗的痕跡,也可以確定上官杰等人確確實實是在這里出現過,通過法醫的初步判定,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也就是說一兩個小時之間,上官杰他們還在這里。
第一時間與武警邊防支隊進行了聯系,將上午從關口離開的所有記錄調取出來,并以武警支隊在此執勤的官兵盡數接受調查避免全部被腐蝕掉,很快即確認上官杰等人絕沒有從這里過關。
準備全面鋪開對邊境山區進行搜捕,此刻是爭分奪秒,沒有時間讓你多做考慮,也沒有時間讓你多做布置,此時此刻唯有人海戰術才能奏效,并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張森的電話響起,不是那個到華安鎮才購買的老式手機,而是平日里使用的新款手機,一條彩信消息,電話號碼赫然是程孝宇,張森趕緊點開彩信,一張遠距離拍攝的照片,在照片中能夠隱隱約約看到視線的遠角正是河上那座連通兩國的橋梁。
張森把手機遞給了身旁的警察,很快根據當地武警和公安的辨認,確認了照片拍攝地的方向和大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