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英雄?紈绔?
風輕云淡之間,程孝宇的裴家之行暫時畫上了句號,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失望?不盡然。忐忑?沒有了。
或許,無視這兩個字更能被程孝宇所接受,在賈海洋提出了美洲俱樂部之后,裴裴雖沒有當場翻臉,卻也是冷詞拒絕,與程孝宇二人找了一家普通的三星級酒店住了下來。
浴室中,程孝宇望著掛滿了水蒸氣的玻璃鏡,一次次的擦拭掉上面的水珠,看著其內模糊的自己,他知道自己應該滿足,最起碼高門大戶一門貴胄的裴家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為難自己,裴躍進也中肯的說了一些足夠掏心窩子的話語,按理說比預想的要好得多,為什么自己此刻的心情會是這個樣子呢?
那一雙雙高高在上的目光……
“我能做什么,我能成為什么樣的人,我能否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目光消失,我行嗎?”
程孝宇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可以如此的平靜,平靜的讓自己都感覺到可怕,不是憤怒不是傲嬌不是無奈,而是淡淡的勇氣,對,就是這個詞,勇氣。
多少人將這個詞匯簡單化,多少人將這個詞匯模糊化。
程孝宇認為,一個男人,什么都可以沒有,但一定要擁有不盲目不自大的勇氣,可以奮斗與社會最底層,可以被人看不起,但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戰勝自己,戰勝自己內心的虛榮心和傲嬌心,才是真正的勇氣。
裴裴沒有用所謂慈悲的胸懷來包容溫暖程孝宇,她知道一個骨子里擁有著堅強的男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需要人來溫暖,那會讓他覺得是侮辱,會讓他覺得自己是脆弱的。
駕車在夜幕下的京城找尋著地道的小吃,雖是新年時節雖是寒冬臘月,生存難讓無數的商家還是開始早早的搶占春節檔,有生意做就有客人來,多賺點錢是他們最終極的愿望,遂程孝宇和裴裴在寒冬時分依舊可以品嘗到很多地道的京城小吃。
車子放在了路口,暖冬的小雪并不冷,程孝宇和裴裴相依偎的走在東四街上,享受著最純正地道的小吃,熱氣與冷氣想沖,別有一番滋味,能夠在大年初三出來的,多數都是小情侶或是聚會的學生,冬日的寒冷被這群人所驅散,夜晚的霓虹燈似乎失去了它本有的奢靡。
買了一身情侶裝,舒適的牛仔褲穿在程孝宇身上只是褲子,穿在裴裴身上那就是冬日里的風景線,168的身高卻有著一雙比例黃金的長腿,挺翹的臀部將牛仔褲最經典之處勾勒出來。
腿,臀,即為牛仔褲真正的價值所在,能將女人的這兩處優勢無限放大。
深藍色的羽絨服,情侶小杉,一人一個兔子護耳、一雙露指手套,漫步在街頭,品嘗著地道的小吃,一種過往的感覺重新彌漫在二人中間,時空阻隔的一點點陌生消失無蹤,而裴裴的絕艷也讓程孝宇承受了哭笑不得的壓力,無數的視線投射在她的身上,甚至很多的小吃攤老板都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加量。
上午的激烈緊張,下午的無形壓力,都讓程孝宇始終緊繃著那根弦,到了現在才真正的放松下來,舒服的感受著京畿重地的一切,或是景或是物或是人……
懷里的手機響起,之前離開的戚宇打來的,電話接起的時候特意提到了賈海洋有事離開,約程孝宇和裴裴到后海一家酒吧坐坐,程孝宇想了想報出自己的位置,戚宇笑著說自己就在附近,馬上就到。
也吃飽了的二人向回走,準備到停車的地方去等待戚宇。
幾個穿著華麗的年輕人本來是從一家高檔臺球會所走出來到停車場去取車,一眼看到了裴裴后都散發出了男性特有的光芒,到不至于真的紈绔到上前做什么,而是跟在程孝宇和裴裴的身后,故意彼此之間談話聲音很大,品頭論足帶著些微的挑釁味道。
程孝宇皺了下眉頭,裴裴拉了拉他,指了指街頭停車的位置,意思再明顯不過,不過幾十米的距離。
程孝宇笑了笑,經歷了殺伐之后,對一些小兒科的挑釁也就顯得釋然了許多,不會為了爭強好勝而惹麻煩。
對方看到程孝宇和裴裴上了車,也都紛紛啟動自己的車子,搖開車窗挑釁升級,圍堵在福特翼虎的周圍,故意不讓車子啟動,奧迪、豐田、三菱,二三十萬的中檔車子在京城不起眼,在地方卻也是小衙內的水準了,要不是看到程孝宇和裴裴的穿著和車子,幾人也不敢如此囂張挑釁,京城之門檻注定了在這里的不少小衙內都必須夾著尾巴生存。
的眼神,曖昧的手勢,就差污言穢語了,而這邊還沒等程孝宇下車,兩輛車子從遠處飛馳而來,速度稍微減了一點點……
在福特翼虎旁的兩輛車子被后面的車子猛的撞上,連續的轟鳴聲響起,一輛豐田凱美瑞一輛三菱吉普,被兩輛軍用牌照的吉普直直撞出數米遠,這還是對方減緩了速度。
撞擊的巨響使得周遭人的目光都聚攏過來,也不知是后面開車的人技術好還是車子的堅硬程度夠,撞擊使得兩輛車子的側后部凹陷進去卻沒有損壞主結構,突如其來的撞擊使得那幾個小青年徹底懵了,兩輛車中駕駛員身子側歪撞倒在車中,或多或少受了點傷。
還沒等她們同伙開口怒罵,兩輛軍用吉普內走下了數個年輕人,都穿著便裝,手里拎著大號的管鉗子,棒球棒,對著程孝宇揚了揚頭又指了指這幾輛車子,程孝宇焉能不明白,之前愣了一下是被這些大少們的舉動所驚呆,僅僅是遠遠看到就敢開著車子直接撞過來,衙內兇猛囂張卻不是假的,連在高速公路上舍生忘死搶救老百姓的戚宇等人也免不了骨子里的紈绔勁頭,只不過他們分得清什么時候該紈绔,什么時候不該紈绔罷了。
戚宇等人不由分說,上來即是對幾輛車子打砸,嘭嘭的一分多鐘后,幾輛車子表面都已經報廢,戚宇身旁一個陌生的男子將棒球棒搭在幾個傻眼的男子眼前笑道:“別不服,要是有啥想法,打這個電話找我,我叫劉軍,別說你們連打聽我是誰的途徑都沒有。”
囂張,無限囂張,直到一行人坐到后海的一間小酒吧內,程孝宇依舊在消化著紈绔衙內們的行事作風,這個劉軍也是個妙人,家里在京城軍區也有個將軍,京城公安局也有個實權親戚,算得上京城二線三線之間的衙內,如果放在地方那就絕對是一等一的衙內了,對裴裴這個京城裴家的病公主,劉軍也是久聞盛名卻沒見過,京城很多包括跟裴家比較親近的家族,也都沒有見過因為病狀不愛見人的裴裴,少了幾分賈海洋那般的抗拒面對程孝宇,也間接贏得了裴裴的好感,一行人坐下來之后,裴裴破例的跟所有人共飲一杯,然后如個小女人般依偎在程孝宇的身邊,絲毫沒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女王的氣勢,心甘情愿的在他身邊做一個純粹的小女人。
對今天上午發生在高速公路上的救人事件,戚宇四人不僅接到了家里長輩的電話,京城內很多人也都收到了風聲,都說子憑父貴,戚宇等人也是紈绔,可人家懂得在特定場合內表現出一些不同的東西,據說某位首長聽聞此事,笑著說道教子有方,就這一句,頂得上他們父輩表現諸多次。
現下富二代官二代的名聲尤為不好,中央都已經知曉,不少大首長的子嗣都被約束其身,戚宇等人的優良表現,無疑給長輩們增添了諸多光彩,教子有方連最困難的子嗣都管得像模像樣,放在更高的位置想必也能駕馭得了。
劉軍對戚宇等人很是羨慕,同時對程孝宇的態度也很親近,這中間固然有裴家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對勇者的佩服,戚宇等人都算得上是職業軍人,做這種事情分內應當,程孝宇只是一介布衣老百姓,敢在那種時刻做出那般舉動,怎能不讓人佩服,更為重要的是戚宇等人都對他那強大的破壞力非常感興趣,一拳就能轟碎高密度的防碎裂玻璃窗,剛剛吃完飯的時候劉軍聽聞此事還專門詢問了一個特種兵朋友,對方給出的答案是除了修煉硬氣功和天賦異稟的人,普通人如何也到達不了那地步。
對此,程孝宇只得以天賦異稟為由,說是左手天生神力,自己也不知是何因由。劉軍和戚宇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一笑而過,想當然爾的認為程孝宇是有名師傳授,以他們的家世還是能夠聽到一些傳聞,華夏多異士,中南海保鏢里就有類似的人,
喝著酒,以今日高速公路之事為由頭聊著,避免大家沒有共同話題,可見劉軍和戚宇也都不是莽撞人,都是面粗心細的人,中間劉軍接到了電話,敷衍了幾句掛斷。
“剛才那幾個小子的家長,都是京城多如牛毛小公司的小開,見得多了,要來給賠罪,誰有時間招待他們,這要是讓我叔知道了,又得說我胡鬧了,來,咱么喝酒”
趁著劉軍上廁所的時候,戚宇笑著點破:“軍他叔是市局分管交通的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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