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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章雖敗猶勝
“王爺，你怎么下床了？”阿語剛給熬藥的丫頭交代過了之后，朝著韓放的睡房走去時，便見了韓放推門而出，“太醫，你的雙腿尚且不能隨意走動，至少應該躺半個月。”
“半個月？”韓放笑了，“還不如殺了本王。”
“王爺……”阿語滿臉黑線，“你若現在少躺這半個月，只怕日后每逢下雨陰天，這膝蓋會痛得要了你的命的。”
“本王睡了幾天了？”韓放沒理會阿語的勸告，了外面的日頭，皺著眉頭問道，“……似乎在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
“從回到王府中算起，大約昏睡了兩天兩夜了。”阿語回到道，一手摻著韓放，強行將他駕回了屋中，“原本太醫燒得很嚴重，得昏三天才行，不過王爺底子好。”
“嗯……”韓放坐回了床，環視了這屋子一圈，終于問出了一個疑問，“本王……是被誰帶回來的？”
“是……景蓮。”阿語低下頭，避開了韓放的目光。
“阿語，你知本王最恨別人騙我，實話。”韓放似笑非笑的盯著阿語，又補充了一句，“本王也并非一點記憶都沒有，某些關鍵之處，本王可是記得的。”
“回王爺，是景蓮公主將您帶出宮的。”阿語抬起了頭，眼神真誠，“您想問的月牙姐和景蓮公主一道的。”
“她是否……守在本王的身邊？”韓放盯著床邊，迷糊中似乎有個女守在這里，喂他喝藥，替他拉被子，給他講故事。
“正是，守了一夜，第二日直接去了太學院。”
一陣沉默，阿語心翼翼的著韓放的表情由暗變明，接著再由明變暗，翻書都翻得沒這么快。
“誰讓她守一夜的。”韓放突然就怒了，沖著阿語冷聲道，“你不送走她？在本王房中呆一夜，她的名節該如何是好？”
“是……是王爺您不肯放她走的。”阿語的聲音變得極為弱勢，“若她不在，您就不吃藥，摔東西。況且，之前月牙姐曾經也在王爺的房中呆過一宿。”
“拉著她，你不知道攔著本王？本王那是意識不清晰的狀態，難道你腦子也壞了？”韓放理直氣壯的繼續指責，“次又沒有傳出去，只她在我府中呆過，并非我房中，這回有太醫又有丫頭，跟次沒有外人見到的情況是不一樣的，這還需要本王提醒你么？”
“可是……王爺你應該是樂見其成的。”阿語輕聲道，“你應當愿意那些謠言將您同月牙姐聯在一起。”
“不。”韓放輕輕搖頭，深深的吐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煩躁，“母后不允許，她也不愿意，若硬是拉在一起，怕是對她沒有好處。”
“王爺您……”阿語驚訝的抬起了眼，“您要放棄月牙姐了嗎？”
“放棄？”韓放再次笑了，“你見過本王放棄本王認定的事情嗎？本王的性格向來不死不休，本王會想辦法繼續服母后，先要讓她對本王也有心才行。”
“所以……王爺你要……”阿語有些膽戰心驚的問道。
“她在本王房中過夜的事傳出去沒？”韓放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開心的事情，臉滿是笑容。
“好像有傳出一點點，不過在太學院中已經被另外一件事情蓋過去了。”
“什么事？”
“右相之女沈紅玉和楚月牙比試拉牛牛三樓。”阿語回報道。
“沈紅玉？便是母后讓本王挑的千金？”韓放笑容更開了，將雙腳放下了床，“走，去太學院。”
書法比試，要求寫的是寫一詩或者詞便好，宣紙已經備好了，字體隨意，筆墨自備。
楚月牙用顫抖的右手勉勉強強的將墨磨好之時，那邊的沈紅玉已經開始起筆，她拿筆的樣子和的架勢，應當算是同年人中的佼佼者了，楚月牙收回了目光，從毛筆中挑出了一只較粗的羊毫。
深吸一口氣，楚月牙左手執筆，右手壓紙，在雪白的宣紙勾下第一筆。
“楚姐慣用嗎？”莫蘭溪開口問道。
“不，平日我都用右手。”楚月牙停下筆，答道。
“那為何……”
“莫博士，若我我右手被人撞傷了，你會信嗎？”楚月牙一笑，反問道，右手一只處于抖的狀態，“就在我樓的轉角處。”
頓時，在場的觀眾們展開了蚊蠅似地竊竊私語。
“撞傷？”杜辰逸輕挑眉頭問道，“你是故意的？”
“傷在這個關頭，剛巧又是右手，要是巧合，也太巧合了吧。”余竹南助教冷言冷語的道。
“是啊，巧合。”楚月牙點頭。
“楚姐，你什么意思？”沈紅玉也停了筆，道，“平日好端端的，一比試便傷了手，怕輸也無須故意自傷吧。”
頓時，在場的觀眾們附和聲陣陣。
“，就這樣。”楚月牙聳聳肩，“莫博士，杜博士，我就繼續用左手寫吧，今日求贏想必已難，就呈一副別有風味的字體，僅供大家一觀。”
氣氛再一次恢復了安靜，不少人的目光一直偷偷落在楚月牙顫抖的右肩之，有人信了，也有人鄙視著。
半個時辰之后，兩人皆是寫好了字，沈紅玉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揮，捧著自己的字畫，率先獻。
“莫博士，女這詞，正是臨的您老人家的貼。”沈紅玉笑得甜甜的道，“若是不好，還望您老不要責備。”
“尚可。”莫蘭溪原本很是嚴肅的臉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這字從他口中出來算是很高的評價了，他捋著胡子點頭，“雖然筆法不夠老練，但還算是有形有樣，神韻還需在多練。”
“是。”沈紅玉乖巧的應道，“女定當多加練習，希望有一天能寫出如莫博士那樣讓人驚嘆的字。”
莫博士微微點頭，見杜辰逸也了，便將字交給了余竹南和黃仁兩位助教，讓他們舉起給眾人觀。
“那么……楚姐的？”
“希望莫博士嚇到。”楚月牙道，然后將手中的宣紙呈了去。
“這……”一見楚月牙的字帖，莫蘭溪的表情瞬間變得變化莫測起來，“這個字……”
“如何？”下面一片的人好奇的問道，什么字會讓莫蘭溪產生這種表情，不是寫得好的贊嘆，也不是寫得爛的批評，更不是寫得平平的無視，這反映很出常人。
“老夫從未見過這種字體。”莫蘭溪捧著楚月牙的那副字眼珠子都快瞪了，直勾勾的盯著，“太奇特了，怎么可以這么寫？”
“也是不錯。”杜辰逸微笑道，“至少筆鋒有力，去珠圓玉潤。”
“可否讓……眾位學子一觀？”旁邊的余竹南探頭探腦的問道，極為好奇。
莫蘭溪戀戀不舍的松開了手，遞給了余竹南，兩位助教一見之下也是愣住，很快在周圍人的催促中將楚月牙的字展開了。
宣紙，一個個胖乎乎的黑字站在白底沖大家示好，真如杜博士所的珠圓玉潤的感覺，可愛如同一個個圓嘟的孩子，每一筆都勾畫得極為圓潤，字的架構方式更是出乎眾人的意料。
不是楷書，更不是行書，不是屬于任何一種。
“你自創的？”莫蘭溪若有所思的了杜辰逸，再望向楚月牙，“這種字體，叫做什么名字？”
“叫海報體。”楚月牙微微一笑，她所寫的，正是現代才有的海報體可愛的字體，類似卡通體，的時候，因為一手好字，常常被叫去做宣傳畫寫板報之類的，書法太過正襟，很多時候便需要這可愛的海報字體來書寫，但楚月牙怕亂了她原本的書法，便選擇了左手練習海報體，她真的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讓她的海報體再次面世。
“雖然并非是絕佳的字，但甚為……獨特。”莫蘭溪沖著楚月牙露出微笑，“怪不得杜博士會瞧眼，果真有你的妙處。余助教，將楚姐的字收起來，老夫要帶回去研究研究。”
高潮之后，便是評判，兩位助教和兩位博士商議之后，判的還是沈紅玉贏了，因為就正常的目光來講，她的字是好的，比楚月牙的好，有文學價值。
不過，沈紅玉的勝是雖勝猶敗，單是莫蘭溪那句“老夫要帶回去研究”，便判決了她的敗。
還有什么比讓一個書法大家親自拿回去研究的字榮譽更大呢？
在議論聲中，眾人散去，楚月牙一手捂著右肩，擠過人群找到了簡水柔，眉頭皺得難。
“月牙，恭喜你，雖然沒能拿到學分，但……月牙，你的手臂怎么了？”簡水柔本來是滿臉堆笑，但清了楚月牙的表情之后，立刻緊張的問道，“真的傷了？”
“連你都不相信我傷了呀……”楚月牙揉著右肩，和簡水柔走到了擁擠的一樓樓梯之，現在麻痹沒減輕，反而更厲害了，還痛著陣陣錯骨似地痛，“我得去大夫。”
“楚月牙！”一個洪亮的聲音在藏綠＠色＃￥＆網外響起，當著這許多的學子的面，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問道，“七日將近，本王想約你同游惜緣湖，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