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第四二二章 家宴

(穿越小說)

第四二二章家宴

回到望波樓,我朝輕柳非月使了個眼色。

他們便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拉著魯逸一起去院子里下棋了。

屋子里只剩我和清觴兩人。

清觴坐在桌前,朝我淡然一笑,“紫兒,想同爹說什么?”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知道方才我朝輕柳他們做的眼色他已經看見了,自然知道我有話要說。

而且看他這番神情,估計也猜到我要說什么了。

走到一邊,用銅爐上的熱水沏了杯茶,端到他面前。

他端起茶杯,用茶蓋蕩了蕩水面的茶葉,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然后放下。

放下茶杯后,看向我,面上笑意依舊淡淡,卻辨不出他的情緒。

見他這般表情,我突然躊躇起來,對自己想說的話有些不確信起來。

看我沒有吭聲,他慢慢站起,走到窗邊。

外面傳來克兒好奇的聲音,“柳郡王同主子下的這是什么棋啊?”

接著是清九得意的聲音,“這叫象棋。”

緊接著又是七七得意了“咪嗚”一聲。

克兒好似摸了摸七七,笑問,“七七在說什么啊?”

清九嘿嘿一笑,“它在說這是漓紫想出的新玩意兒——這小子,得意著呢”

聽得他們的對話,我不覺微笑。

就在此刻,清觴的聲音也輕輕響起,“紫兒,你是個好孩子——”慢慢轉過頭看著我,“爹知道你的意思。”

我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望著我輕輕笑了笑,“可是爹只能做到這般。”

我愣了愣,他看著我的面容,沒有說話,神情卻變得有些飄忽的遙遠,眸光中有些什么在閃亮,然后又有些什么黯淡下去。

看著他的面容,他的目光,我有些明白了。

心里有些發酸的難受,站起來走到他身前抱著他,“爹爹,不要再想了。”

他笑了笑,輕輕在我背上拍了拍,“傻丫頭,爹爹還沒難過,你倒比爹爹還難過了——真是個傻孩子。”

有千言萬語在心里,可是卻無法說出來。

最后我輕輕道,“爹,你很想娘么?”

他靜默了片刻,淡淡的笑了笑,語聲平靜,“這二十二年,每日都會想。”

我心神一震,抬首望著他,“爹——”

卻見他清絕的面容卻只是一片淡然無波,沒有傷心,也沒有悲傷,平靜的讓我詫異。

垂眸看著我,他眼里掠過一抹笑意,伸手撫了撫我的頭發,“紫兒這神情,倒是同你母親很像。你母親也是個調皮的性子,若不是有了你,只怕也是不肯呆在這府里的。”

眸光黯淡了些,“是爹不好——你母親本說要我同她行遍天下,看遍天下河山,可我為著你祖母便一直沒有答應她。后來有了你,也就這般拖了下來,卻不曾想卻中了左宛冰那賤人的毒計,累得你母親對我心灰意冷——”

我咬了咬唇,卻說不出什么勸慰的話來。

清觴也是聰明人。

而他對紫夢的心思更是用了十成十。

他想了二十多年,哪里還不知道紫夢為何要不告而別。

的確也就這四個字“心灰意冷”。

紫夢不恨他,但是心里究竟有沒有怪過他,我不知道。

但是紫夢曾對我說過,她說,清觴只是懦弱了些。

可是從我這些年看來,清觴并非懦弱之人。

他們的悲劇并非是清觴的懦弱造成的。

對的人在對的時間相遇,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卻了解彼此。

同我和炎赫的最初那段也有相似之處,雖感情深厚,卻少了一些溝通。

而最最悲哀的是,本來他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溝通,去了解彼此的思想,但卻被左宛冰趁虛而入給破壞了。

清觴雖也知道紫夢的不同,但他也絕對想不到紫夢真正的身份,更無法想象紫夢的思想。

就如同當年炎赫不了解我一樣。

而當時的紫夢也同我當初一樣,選擇了離開。

留下滿心悔痛的清觴自此將自己囚進心牢,孤寂二十余載。

清觴對紫夢的情有多深,對左宛冰的恨就有多深。

從他待自己的就看得出,他是個決絕的人。

外表清絕斯文,內心卻是極其倔強的。

清水瀾的存在,等于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最痛的過往。

他說的是真心話——他只能做到這般了。

想通了所有的一切,我也明白了清觴的心。

抬首望著他,我笑道,“爹,等天絕上的房子建好,我們便可以一起住了。”

既然不能釋懷,那還是分開好些吧。

如今,我只能顧惜清觴一個了。

靜靜看著我,眸光中一片慈愛,那神情中也有一絲了然,片刻后,伸手撫了撫我的頭發,“爹的紫兒是天下最好的孩子,也是最聰明的孩子。”

我嘻嘻一笑,“那是因為我有一個天下最好的爹爹,還是天下最帥的爹爹”

被我這么一笑,他眼里笑意頓起,五分寵溺五分無奈的,“你這孩子——”

我抱著他的胳膊朝外走,“爹,我們去看他們下棋去——那個象棋爹還沒玩過,你肯定會喜歡的……”

這日的晚膳設在了忠義堂。

十個人正好一桌。

我們六人加上清觴、魯逸,然后便是清水瀾和她的新婚夫君蕭然。

蕭然是兵部右侍郎之子,嫡出,排行行二。

中等個子,長相清秀,性格看起來也是比較斯文內斂的。

我特意看了看他的眼神,心里微微點了點頭。

清蓉給清水瀾挑的這個夫君還是不錯的,雖有些怯場,但眼神卻是干凈明亮的。

應該不是那種心思不正之輩。

同我們一桌吃飯,他顯得還是稍稍有些局促,很少說話,除了自己面前的菜,也一直沒有吃過別的菜。

清水瀾待他也是淡淡的,并沒有一般新婚夫妻間的那種親昵。

但我看他每每看向清水瀾的目光,卻是有一番情意和眷戀的。

席間,他們夫妻二人言語都少。

大部分時候都是清觴他們幾人在閑話。

后來輕柳大約是看出蕭然的局促,便主動的同蕭然說了起來。

一說起來,才知道蕭然在致物所任副司長之職。

水國的致物所是專司發明制造各種器具,包括農用,日用,建筑等等方面。

能擔任副司長之職,想必在這些方面也有些所長。

我倒微微有些驚異,看著輕柳笑了笑,“沒想到妹夫竟然還是致物所的司長,你們可以有話說了。”

蕭然的面紅了紅,“哪里能同柳郡王相提并論,我不過是略知皮毛罷了。”

非月輕笑,“妹夫何必謙虛。”轉頭看向輕柳,“在我水國年輕一輩里,妹夫也算是致物這行里的翹楚,那犁田三分耙便是他制出來的。”

輕柳“哦”了一聲,笑看蕭然,“果然是謙虛了。”

蕭然抿唇笑了笑,“比起柳郡王,不過是螢火之比皓月,實是月皇子過譽了。”

這般一說之后,席上的氣氛便熱絡一些了。

蕭然少了幾分拘束后,見輕柳也沒有什么架子,便同輕柳聊起一些致物方面的話題。

清觴魯逸也同左右的歸離炎赫軒夜各自聊得熱鬧。

我看了看清水瀾,她一直神情淡淡,沒有看過同輕柳聊話的蕭然,也沒有看過另一側的清觴。

半垂著眸,靜靜的用湯匙勺著面前的湯。

可一盞茶過去了,那湯卻還是滿滿的一碗。

用完了晚膳,大家又移到偏廳去喝茶。

蕭然此刻好似完全卸下了那層拘束感,同輕柳一來一往聊的正起勁。

我聽了聽,卻多半是蕭然在想輕柳討教一些專業上的問題,而輕柳也毫無不耐之感,同他說得也仔細。

而那頭,清觴身邊坐的是炎赫,魯逸身邊坐的是歸離,軒夜坐在炎赫的下手,幾個人正聊著大漠里的事。

炎赫在說,不時軒夜和歸離補充一兩句,清觴和魯逸聽得不時露出驚訝和欣喜來。

尤其聽見說冼家老爺子信上夸我那段話時,清觴更是笑得滿臉都是得意。

看著這左右的熱鬧,個個好似談性正濃,我倒成了被冷落的那個了。

輕輕笑了笑,我朝后面的花園行去。

我記得忠義堂后面的花園有一個很是有特色的六角亭。

亭子整個都是用竹子建造在一條人工挖出的小河之上,景致很是不錯。

而且我記得這后面的花園還有兩棵多年生的白玉蘭。

如今應該正是花季,也正好去看看,順便摘兩支來插瓶。

走出忠義堂,外面夜色已朦朧。

抬頭一看,只見皎月光輝,繁星疏淡。

此時已經入了三月了。

初春時節,百花開始爭春,花園里遲開的報春花,早放的君子蘭,還有遠處傳來的玉蘭花香,各種不同的香味馥郁的飄散在半空中。

我皺了皺眉,這樣香氣太過濃烈了些,卻是我不喜歡的。

尤其是白玉蘭那種冰清玉潔般的幽香被這樣濃烈的一摻雜,反倒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就在此刻,忽然一陣夜風吹來,將園中的香氣慢慢吹起,卷起,然后緩緩上升一般,最后消散在天幕的薄云淡霧之間。

我輕輕一笑,這陣夜風倒是正得我心意。

抬步朝涼亭行去,想去坐一坐再去摘那玉蘭花,反正看他們的談性,只怕一時半會兒是完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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