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第四五八章 你是誰‘?

笑娶五夫第四五八章你是誰‘

第四五八章你是誰‘?

這一睡便睡到晚上酉時末,歸離才喚醒我。

漱洗一番后,歸離已經把食盒里的飯菜擺上了桌。

坐到桌前,也的確的餓了,我一邊吃一邊問,“那個柳平舟可是回來了?”

歸離點點頭,“他們正在大廳說話,”頓了頓,又道,“不過,那個柳公子倒是寡言。”

我生出兩分好奇,“他長什么樣?”

歸離搖頭,“他戴著銀面具,說是臉受過傷。”

我怔了怔,然后慢慢開口,“那其他的,比如膚色發色身形呢?”

歸離看了我一眼,我一笑,“不過是好奇罷了——柳明怎會派這樣的人與我們同行?”

歸離釋疑了,淺笑道,“只要土皇信得過他便是了——”回想了下,“高到是挺高的,比輕柳他們好似都要高些,膚色同柳明倒差不多,不過是黑發。”

輕輕的“哦”了一聲,有淡淡的失望。

轉而又覺得好笑,我在希翼什么呢?

希望他是香郎的靈魂附身?

可即便有這個可能,那外形也沒有任何用處。

他可以是任何樣子,任何年紀。

想到這點,心里便有種沖動想去大廳看看。

可這個打算很快就落空了,因為輕柳他們全都回來了。

大家聊了一陣,我才知道這個柳平舟同他們坐了一個多時辰,只說了三句話。

“在下柳平舟。”

“謹聽諸位安排。”

“告辭。”

我有些納悶。

第二日卯時初,大家便收拾齊整,騎上了鸀馬朝七萬大山出發。

我終于見到了那柳平舟。

一身淡藕色長衫,高高的個子,面上一個銀色的面具從額頭罩到了人中,只露出眼睛,鼻孔,嘴,還有一個下巴。

古銅色的皮膚,黑色的發上束了一個紫金冠。

他朝我頷了頷首,便上馬了。

我還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大家商量的是速去速回,所以除了夜影,沒有帶其他的下人。

用輕功只需兩日多,便可到達。

到了山下入口處,把鸀馬交給韓鎮令父子帶回,我們便進山了。

非月同軒夜二人是熟路的,幾人輪流背著我前行。

我暗暗的比較了下,我們這一行人中,那柳平舟的功力好像是最差的。

跟得微微有些吃力。

連我都看出來了,其他幾人自然也察覺到了。

中午停下來吃了些干糧后,大家就稍稍放慢了腳步。

柳平舟幾乎不說話,我有意無意的看過幾次,他都是半垂著眸子。

中午停頓休息的時候,他也坐在最外側。

炎赫問了一句,問他可有來過這七萬大山,他卻只搖了搖頭。

見他實在是不喜言語,大家也就不再找他說話了。

我心里也嘆了口氣,微微有些失望。

這個柳平舟,迄今為止,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同香郎相同的感覺。

苦笑一聲,我真是奢望了。

如果不是他,那個整理房間種牡丹花的人,又在何處呢?

到了晚上酉時初,大家已經到了七萬大山的中圈。

高大而茂密的樹冠將本來就有些薄暮的天色擋了一大半,大家決定停下歇息。

清理出一片空地后,在四處灑上驅逐蛇蟲的藥粉,和猛獸的糞便。

又揀了一些干樹枝回來,開始生篝火。

柴火是柳平舟同夜影一起去揀的,回來之后,場地已經清理好了。

柳平舟也未說話,便開始生火。

認定他同香郎沒有關系后,我便不怎么關注他了。

清理將夜影帶的氈子鋪在地上,讓我坐下,其他人則席地而坐。

柳平舟的動作還算快,很快篝火便升起了。

大家閑坐聊天,我聽著聽著有些犯困,非月便移了過來讓我枕著腿睡。

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半夜里卻不知怎地突然便醒了,睜開眼,只見幾人都在打坐。

只除了柳平舟。

我朝他望去,卻見他迅速的垂下眸子。

微微一愣,他剛才似乎看的是我們這個方向。

我還睡在非月腿上,他也在凝神打坐。

我沒有動,只帶著那絲疑惑靜靜的看著那柳平舟。

剛才那一觸而退的眸光,讓我有種很奇異的感覺。

很想再看看他的眼神,但他卻再也沒抬起的眸子,只半垂著眼簾,沉默的望篝火中添著柴火。

好似剛才的那一眼只是我的錯覺。

我定定的看著他,心里是滿滿的疑惑。

他靜靜的一根一根往篝火中添著柴,好像把添柴當做一件很藝術,很細致的工作。

忽然,我心中猛地一動,將目光倏地朝他的動作看去。

片刻后,柴火添得差不多了,他停住動作,開始閉目打坐。

我怔怔的看著那被火舌包圍的成逆時針方向堆放成扇形的木柴堆,心神猛動。

半響后,我又抬眸看了看那銀面黑發的男子,最后,垂眸閉眼。

這一次,卻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清晨,大家吃了些干糧,喝了水,便開始上路。

到了夜間歇息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內圈的位置。

茫茫的原始森林顯現在大家面前。

大家也如同昨日一般,分工合作的清理場地宿營。

看到夜影和柳平舟朝外行去,我笑了笑,“我也去揀柴好了。”

看著他們露出微愣的表情,我眨眨眼,“大家都干活,那我也不能老是坐享其成吧。”

非月挪揄的一笑,“丫頭,你會么?可不是所有的柴火能都燒的。”

柴火不僅要干的,有些干的柴火燒了之后會有很大的煙霧,有些還有臭味,我當然知道的。

不過的確不會分辨。

我哼了一聲,“不會難道不可以學么”

說完,我便走向柳平舟,“柳公子,我同你一道可以么?”

他依舊半垂著眸子,我定定的看著他,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看到其他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了,他才輕輕點了點頭。

跟著他朝前走去。

此刻天色昏暗,茂密的森林中視線也有不清晰了。

他手里提著長劍,不時在樹上砍下一些枯枝,我只跟著他,將他砍下的枯枝拾起。

沒走多遠,我手里就抱了一大堆。

走路便有些踉蹌。

他突地停下腳步,我一愣,“怎么了?”

他伸手從我手中接過那些枯枝,取出一根繩索,麻利綁了起來,然后負到背后。

光線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便笑了笑,“柳公子好像對野外的生活技能很熟悉。”

他轉身朝前走,“略知一二。”

他的聲音低沉,然后略帶沙啞。

是我沒有聽過的聲音。

這一刻,心里卻是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

我愣了片刻,見他緩住腳步,知道他在等我,便趕緊跟上。

沒過多久,我手里又抱了一抱枯枝,他停下接了過去,同他背上的綁在一起。

綁好了負在背后,他道,“可以回了。”

說完這句后,他便朝來時的方向走。

他的背影高挑欣長,即便背著一堆柴火,走路的礀勢也好似從容優雅。

我跟在他身后三步的距離,默默的看著,心中糾結無比。

忽然腳下一絆,身體便失了重心,來不及反應,就直直的朝前摔去。

心里哀嘆一聲,閉上了眼。

預料中的“親密接觸”卻并未發生,我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睜眼一看,銀色面具在昏暗的暮色中銀光閃閃,一雙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我。

我忘記了動作,只愣愣的看著他。

對視片刻,他將我扶起,收回了放在我腰間的手,垂眸道,“得罪了。”

我直視他,“你是誰?”

他偏頭轉身,將丟在一邊散開的柴火重新收攏,“在下柳平舟。”

我站在原地不動,“那你以前認識我么?”

“不識。”他道。

我垂了垂眸,“那你為何那么及時救了我——方才我并未發出驚呼,而你,離我也有三步之遠。”

除非你的心思一直在我身上,一直留心著我。

我在心里默默道。

他將柴火幫好,重新背負在背上,“郡主千金之軀,跟著在下出來,在下自當在意。”

理由好像很過關。

可是,我不信。

見我站住不走,他也停住腳步,“郡主為何不走?”

我咬了咬牙,“要我走可以,你把面具揭下來給我看看。”

他身形僵了僵,聲音有些低沉無奈,“在下容顏有損,郡主何必強人所難。”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只是站住不動,也不說話。

他嘆了口氣,放下柴火,打亮了火折子,“郡主莫要嚇到。”

說著,他揭開了面具。

跳動的火焰下,是一張陌生的臉,古銅色的皮膚,右側臉頰和左側額頭上都是猙獰的疤痕,黑紅交錯。

昏暗的光線中,乍見之下,的確有些可怖。

我呆了呆,卻沒有心情害怕,片刻后,苦笑道,“對不起。”

原來真是錯覺加上自作多情了,苦澀之余不免有些窘迫。

“無妨。”他將面具重新覆上,熄滅火折子,彎腰拾起柴火背上。

我們默默的朝前走。

他沒有問什么,我心里卻有些尷尬,總覺得應該說些什么。

想了半天,便囁囁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

他沉默不語,就在我都幾乎以為他無視我的時候,才道了兩個字,“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