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鸞深深的往江燁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光有些詭譎:“小亦,你先陪姚小姐說說話,我去找你爸爸說說看。”她向姚不語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姚不語心里一陣歡喜,雖然陳鸞的樣子看起來很為難,但是似乎還是愿意幫她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會借自己什么書,也不知道那些書對自己有沒有作用,這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陳鸞走了,這個房間里就只剩下三個人,姚不語不知道江燁為什么一直坐在這里,但是不管怎么說現在卻是最好的機會了。于是姚不語轉過頭看著江亦道:“小亦,我覺得茶有些苦,你給我換杯水好么。”
餐廳的旁邊就有一個小廚房,江亦也沒有說什么,點了點頭就走進了小廚房里。
姚不語回頭偷偷的覷了后面的江燁一眼,江燁此刻眼睛閉著,有點像是在打坐。她剛才就已經在口袋中把試管從包裹著得毛巾中取了出來,江亦進去時她已經把江亦的茶倒了一小半。聽到江亦回來的腳步聲,她趕忙打開蓋子,把子龍果化成的液體倒入江亦的茶杯里。
把水杯遞給姚不語,江亦依舊坐到了對面。
“小亦,你喝喝看,我怎么感覺這個茶的味道有點奇怪。”姚不語指著加了液體的茶杯,干脆端起來送到江亦面前。
江亦奇怪的看了姚不語一眼,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這種喝茶的杯子很小,江亦一下就喝下去大半,他抬起頭,疑惑道:“沒有什么奇怪的啊。”
“不是,我真的感覺很奇怪。”看著江亦茶杯里面剩下的一點,姚不語催促道:“你再試試。”
“很正常啊。”江亦把正杯茶都喝完,大概沒有嘗到姚不語說的那個奇怪的味道,于是從茶壺中再倒了一些。
看著那杯茶見底,姚不語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剛才陳鸞一直在江亦的身邊,她還怕自己沒有和江亦獨處的機會,甚至還打算好了下次再說的。雖然剛才她看上起奇怪了一些,但是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沒什么,大概是我感覺錯了吧。”姚不語端著水輕輕抿了一口,又往后看了江燁一眼。江燁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睛依舊是閉著的。
子龍果已經給江亦吃下去了,如果江亦的靈根會修復的話,她固然歡喜;要是對江亦沒有作用的話,這也是命,至少她曾經爭取過,無愧于心。當初她得知自己有子龍果的時候,很多念頭都出現過,但是她還是決定把子龍果給江亦。
不管將來別人會不會將江亦的事情和她扯上關系,她自己明明有能力,就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江亦就這么毀了。
江亦跟她說好人會有好報,這句話她也對許多人說過。她不是好人,但是至少要活的心安。接下來的事情就看江亦自己的造化,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江亦當然不知道姚不語的這些心思,他眼神淡淡的督了一眼不遠處的江燁,才看向姚不語:“不語姐姐,我爸爸說熒惑將至,過段時間會很亂,你盡量不要在晚上出門,也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走。”他想了想,繼續道,“了解一下邪修也沒有壞處,我爺爺跟我講過,上一次的熒惑就有許多散修被邪修害了的。”
姚不語點點頭,正想說這些她都清楚時,江亦突然問道:“不語姐姐,要不然你住到我家來吧。雖然江家沒有爺爺在時那么鼎盛了,但是一般人還是不敢惹到江家頭上來的。”
“住到你家來自是不必了,要是真亂了的話,哪里都不安全,我還是自己小心點就好了。”姚不語笑了笑,心下有些感動,要是陳鸞說這樣的話姚不語會感覺到有些客氣的成分在,但是江亦說出來,姚不語卻能感覺到他是真心的。
“是啊,哪里都不安全,我是江家家主的兒子,都有人毀了我的靈根,何談庇護你呢。”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江亦有些自嘲。
同一時間,陳鸞已經回到了江家的主樓。這間主樓一般都是開家族會議的時候才會有些許人煙味。平時這里除了江余年會在這里處理事情,就不會有人再涉足了。
“你說她要關于邪修的書?”聽完陳鸞的話,江余年沉吟了一下,“就連靈石也不要么?”
陳鸞點了點頭:“熒惑對于修為低的修真者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影響,反倒是每到熒惑將至時,卻又很多散仙被邪修吞噬了靈氣而死。她這么想還算是比較看得清的,這個要求雖然為難了一些,但是并不過分,姚小姐說只是要借去看幾天而已。”
“阿鸞,那位姚小姐有些古怪。”江余年只是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回了一句。
看到陳鸞提了一口氣,江余年解釋道:“并不是說她有什么壞心思,她對小亦很好,小亦的命也算是她救的了。只是,她的修為很奇怪,你記得第一次在拍賣會場見到她的時候嗎,她身上的靈氣跟我平時接觸到的不一樣,但是之后我再留心觀察時,她身上的靈氣又跟平常人的一樣了。”
“那次在拍賣會,到處都是修真者,我還真沒有主意過。”陳鸞的眉皺了起來,她還沒有修成元嬰,并不能在茫茫人海中辨識出單一的靈氣。
“算了,之后再看吧。我冷眼看了那么久,這位姚小姐心思不壞,不管怎么說她也算是小亦的恩人,我們能護著的地方,還是多關照一些吧。大劫將至,毀掉小亦靈根的人還沒有線索,我越來越覺得身邊危機四伏,也許把小燁過繼過來,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對了,你看著小燁神色有什么反常的嗎?”
陳鸞聽到這里臉色立刻就變了:“小燁可是得了江余安的真傳的,小亦的事情,跟你幾個兄弟也脫不了關系,你把小燁過繼過來,不就是把江家家主的位子拱手讓給了江余安嗎?”
“最起碼現在把三弟穩住了,我大哥又是個做事不用腦子的,江家不能在這個時候散掉。至于其他的,等熒惑過去之后再說吧。”江余年拍了拍陳鸞放在椅背上的手,眼里凝聚出一抹厲色,“到時候,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