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牧師057決戰下
057決戰下
部落的士兵,顯然誰都知道戰敗的后果。男人,成為別人的奴隸,女人,成為別人的女人,大約,這也就是草原人戰斗悍不畏死的一個最主要原因吧。
霍姆斯丹率先的跳下戰馬,沖向了哮天軍團,戰馬上,雖然占據著沖刺的優勢,可是,戰馬龐大的身體,卻是讓他們無法的發揮人多的優勢,而正是這一點,讓他們成為了敵人攻擊的目標。
受到霍姆斯丹的言語刺激和行動的鼓舞,那些的草原士兵,仿佛瘋了一般,紛紛的跳下戰馬,全然的不顧敵人的攻擊,為的,只是能殺死敵人,或者。為自己的伙伴創造殺死敵人的機會。
一個草原士兵,干脆的丟掉了手里的武器,嚎叫著沖向了他的對手,用自己的身體,去阻塞敵人的刀劍,然后,自己的雙手,猛然的向他的敵人抱去,他的對手一劍刺死了他,卻幾乎的被他抱中,不得不后退了兩步,才躲開了敵人的攻擊。
其余的草原士兵,紛紛的效仿,哮天軍團的士兵,無疑都是從尸體堆里爬出來的,對于這樣完全自殺式的襲擊,也是感覺著一陣陣的頭痛,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像他們的伙伴一樣,采取后退的方式,避開敵人的攻擊。
雖然,他們已經殺死了最少上千的敵人,可是,那對于兩萬的敵人來說,無疑并不是一個大的傷亡。兩萬人,即使死掉了兩千人,那也還有一萬八。人數,至少也是哮天軍團的十倍而有余。
此時,面對敵人完全自殺式的逼迫,他們的隊伍,一步步的后退,敵人的包圍圈,一步步的縮小。
感覺著敵人的兇狠和瘋狂,烏薩爾等魔法師誰也沒有敢再節約卷軸,一張張的卷軸,瘋狂的灑向了敵人,西爾維婭也沒有再節約魔法力,她施展的,依舊是那個風刃天下。而艾麗塔施展的,則是五十多級的暴烈火焰。
此時敵人幾乎人人挨著人,人擠著人,魔法所造成的傷亡,卻是遠遠的超過了先前,尤其是艾麗塔的暴烈火焰,一燒就是一大片,更要命的是,火焰的燃燒。并不是金屬鎧甲能夠防御得住的,不僅無法防御,甚至,那些的金屬鎧甲在火焰的灼燒下,猶如一塊塊的烙鐵,烙在身上,反倒是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慘叫聲,吶喊聲,夾雜著尸體燃燒的焦臭味以及陣陣的濃煙,讓整個的戰場,變成了一座的人間地獄。
不過兩三公里的距離,對于戰馬來說,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可是,這幾分鐘的時間,對于被包圍著的哮天軍團士兵來說,卻是恍惚過了一個世紀,每一個的士兵,都感覺著,自己經歷了幾番的生死。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已經被逼退了只有二三十米的一個圈子里,已經讓他們退無可退,他們的周圍,尸體也是阻塞了他們視線,甚至的,他們只能站在那些的尸體上,才能和敵人平行的戰斗。而他們的敵人,此時也是不能叫人了,如果見過僵尸。那一定會覺著,這些人,那根本就和僵尸沒有多大的區別,他們不怕死,沒有痛覺,唯一的區別,大約就是他們的身體,并沒有僵尸那么的堅硬。
幸好,此時的敵人,剩下的也是十成只有一成了,人數上的優勢,也是變得不那么的明顯了。
“我和你拼了!”已經變得瘋狂的霍姆斯丹,看著敵人的援兵原來越近,也是徹底的絕望了,他猛然的大吼一聲,沖向了希雷,全然的,不考慮自身的安危。
剛剛刺死一名高級武士的敵人,甚至根本來不及抽回武器,希雷本能的往左側退去,然而,身子卻猛然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石化!”眼看無法躲閃,希雷大吼一聲。使用出了蝎虎獸自身的技能——石化術,瞬息之間,蝎虎獸在希雷的身子周圍,化為了堅硬的石塊,徹底的將希雷變成了一個石頭的雕像。
“當!”彎刀砍在了希雷的脖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看著眼前的一座石像,霍姆斯丹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的不甘,一絲的絕望,旁邊的一個幻獸騎士,一劍刺入了他的咽喉。幻獸騎士團終于趕到。剩余的敵人,很快的被肅清,看著附近堆積如山的尸體,看著地上流淌的血液,即使是艾蘇迪,也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再看哮天軍團的那些士兵,此時的,每一個士兵的身上,都已經完全的被血水浸透,誰也分布清楚,那是敵人的血,自己的血,還是自己戰友的血。
不過,相對于霍姆斯丹等人來說,正面戰場的士兵似乎更加的不幸,霍姆斯丹他們,起碼還有著和敵人肉搏的機會,還有著和敵人拼命的機會。那些主戰場上,和重騎兵遭遇的扎羅蘇爾士兵,面對一具具的鋼鐵巨人,其反應,大約也就和遇到石化后的希雷的霍姆斯丹一般,除了不甘和絕望,并沒有多少其他的辦法。
主力軍團遇到奧森率領的第一重裝軍團,還多少的能夠抗一會,而那些普通軍團,幾乎就是一擊即潰,奧森帶著重裝騎兵,在敵人的隊伍里,橫沖直撞著。
麥凱率領的第二軍團,和敵人的重裝軍團對上了,一方,有著戰斗祭祀的輔助,有著神術的加持,可是,卻是疲憊之師;一方,雖然沒有戰斗祭祀。沒有神術的加持,可是,卻是精力旺盛,以逸待勞。一時間,雙方旗鼓相當,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扎羅蘇爾的弓箭手一次次的沖了過來,準備增援他們的重騎兵,然而,哮天軍團的重騎兵兩邊,都有著哮天軍團的士兵,他們迅速的沖了上前,擊殺了那些的弓箭手。
“扎羅蘇爾酋長,撤軍吧!”朗科終于的禁不住的開口勸起了扎羅蘇爾。
“撤軍,那重裝騎兵怎么辦?”看著那些的重裝騎兵,扎羅蘇爾堅決的搖了搖頭。
“酋長大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敵人根本就是故意的留著你的重裝騎兵,好肆意的屠殺你部落的其他士兵嗎?”
“就算是如此,我也絕對不會就這么的丟下重騎兵。”扎羅蘇爾此時并沒有存著勝利的奢望,可是,他更清楚的就是,他們現在撤走,整個的重騎兵,重騎兵鎧甲,就等于完好無損的送給了敵人,敵人憑空多出幾千套重騎兵鎧甲,也就等于多了幾千的重騎兵,他想著的就是,就是拋棄這些的重騎兵,也得讓這些重騎兵,給敵人造成大的傷亡,給自己以后的戰斗,多一分抵擋敵人的希望。然而,他卻似乎的忘記了一個事實,他在重創敵人的同時,他屬下的士兵,更是數倍或者數十倍的喪生于敵人的鐵蹄之下。
“所有的重騎兵,全力沖擊敵人,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敵人。”扎羅蘇爾親自的來到了重騎兵軍團,鼓舞著士氣。
酋長親自的來到軍團之中,那些的重騎兵,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們瘋狂的催促著戰馬,向著敵人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然而,重騎兵又豈是普通的士兵,他們的行動,并不是單單的士氣和勇氣,就能解決的,沉重的鎧甲,讓他們本人實際能起殺敵作用的,也就兩只手而也,他們真正的戰斗,戰馬所起的作用,甚至比人還要重要,他們的一切的行動,都得靠著胯下戰馬的支撐,而此時,他們胯下的戰馬,接連的奔走了一夜,甚至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再戰斗這么半天,也是完全的到了承受的極限了,別說哮天第二重騎兵軍團步步緊逼,不給他們機會沖刺,就是給他們機會,此時,他們也是無能為力了。
而奧森率領的重騎兵橫沖直撞,將扎羅蘇爾部落的騎兵沖散,完全的不成隊形,散亂的士兵,如何能夠抵擋如狼似虎的哮天軍團大軍的沖擊,整個的傷亡,變得越來越是慘重。沖散了右側的敵人,索拉斯提又指揮著奧森,繞過了中央決斗的重騎兵,沖向了左側的敵人。
奧森一馬當先強行的沖進了敵人的隊伍之中,硬生生的,就將敵人一個軍團撕開,變成了首尾不能相顧。
“巴雷,沖過去,解決掉敵人的戰斗祭祀!”看著敵人的戰斗祭祀被沖散到了他們這一邊,蓋默頓時的精神一振。
“殺!”巴雷也是精神一振,率先的沖殺了過去。
那戰斗祭祀,雖然被沖了開來,可是,他的周圍,此時依舊有著上千的士兵,那些的士兵,顯然也知道戰斗祭祀的重要,一個個的沖了過來,悍不畏死的擋在惡劣戰斗祭祀的身前,那戰斗祭祀迅速的向著后方退去。
“想跑!”蓋默大吼一聲,此時的他,也不再顧忌浪費神之力,一道道的捆縛光環,灑向了他的敵人,哮天軍團的士兵,閃電般的收割著那些被束縛住的敵人,迅速的向著敵人的戰斗祭祀靠近。
“快,保護祭祀大人!”被沖散到另一邊的敵人,發現了這邊的險境,迅速的沖了過來。
祭祀身后的士兵,被閃電般的消滅,他的身后,只是剩下了幾個人了,巴雷當先的沖向了敵人,那幾名的護衛大吼一聲,返身猛撲向了他們,拼死的阻擊著他們的追擊,那些人,可都是高級的武士,還有著兩個的大劍師。
幾個高級武士,自然無法阻擋大軍哮天大軍的攻擊,然而,這么的一打擾,卻是為他們的保護的祭祀贏得了時間,等到了敵人的援軍,蓋默的主意頓時落空。
“撤退!”看著自己的幾個軍團被殲滅,剩下的軍團也是損傷慘重,大多數的軍團,已經是潰不成軍,而重裝軍團,也無法發起有效的沖鋒,扎羅蘇爾的心,一陣陣的顫抖了起來,終于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兵敗如山倒,此時的戰斗,再一次的驗證了這么的一句話,收到撤退的命令,幾乎所有的扎羅蘇爾士兵,都丟開了敵人,撥轉馬頭,向后逃去。奧森率領的重騎兵那不可戰勝的形象,已經徹底的擊潰了他們的信心,一支軍隊,要真正的悍不畏死,要么,你給他希望,讓他們感覺到勝利的希望,或者,你讓他們絕望,徹底的絕望,絕大多數人,尤其是勇猛的士兵,在絕望的時候,都會變得瘋狂。
而現在的扎羅蘇爾軍團,希望,他們顯然是看不到了,而絕望,那顯然的不至于,雖然戰死了大半,剩下的扎羅蘇爾軍團,從數量上,依舊的不低于哮天軍團。
扎羅蘇爾軍團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而哮天軍團,除了第一軍團被留下,其余的軍團,則是展開了瘋狂的追擊。蓋默坐在小鷹的背上,指揮著軍團的追擊。
“奧森,將敵人的重騎兵圍困起來。”重騎兵自然無法的追擊輕騎兵,索拉斯提迅速的向奧森下達了命令。
兩支對峙的重騎兵傷亡都不大,畢竟,扎羅蘇爾的重騎兵根本無法發起有效的沖鋒,而哮天軍團的重騎兵,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發起沖鋒,麥凱早就得到了命令,拖住敵人就是了,這樣的戰斗,傷亡自然大不了。
看著酋長帶著人逃走,重騎兵心底的那一股子精神陡然的崩潰,他們知道,他們被拋棄了,雖然,他們不少的人也知道,他們的酋長沒有選擇,拋棄他們,還能保住一部分的實力,繼續留下,最后的結果必然是全軍覆沒。可是,道理歸道理,當這些事情遇到自己頭上的時候,總是的有些難以的接受了。
原本,就是靠著一股子精神強撐著的重騎兵,此時沒有了精神的支撐,頓時的跨了下來,整個的軍隊,別說戰斗或者逃走,甚至坐在馬上,身子都已經的有些的搖晃了。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重騎兵統領艱難的偏頭看了看自己屬下的士兵,吃力的抽出了腰間的彎刀,用力的抬了抬頭盔,脖子處露出了一絲的縫隙,彎刀費勁的刺入了縫隙,劃破了脖子,鮮血流了出來,他的身子,緩緩的倒了下去,發出了一聲轟然巨響,無力反抗,也無力逃走的他,選擇了自己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重騎兵統領的自殺,霎時間也讓整個的戰場安靜了下來,哮天軍團的士兵默默的看著他們的敵人,而扎羅蘇爾部落的重騎兵,則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統領倒下。
“死吧,死吧,死了也比當俘虜強!”又一個重騎兵念叨著,作出了和他們統領一樣的動作。
“死吧,都死吧!”又一個重騎兵,倒了下去,接二連三的重騎兵,倒在了自己的彎刀之下,此時的他們,連和敵人拼命的能力都沒有了,死在自己的刀下,那也算是體面的一種死法了。
看著敵人相繼倒下,馬背上,再也沒有了一個挺立的人存在,哮天軍團的重騎兵,卻沒有一種輕松的感覺,反而的,感覺著無比的沉重。
幾千人自殺的場面,那絕對比殺死幾千人,甚至幾萬人,更加的讓人震撼,尤其是,同是重騎兵的他們,更能深深的體會到,那些重騎兵的無奈。
假如我們遇到那樣的情況,我們該怎么辦?他們忽然的感覺著,重騎兵風光的背后,除了艱辛的訓練,還有更多的無奈。
“你們知道,他們為什么會死嗎?”麥凱緩緩的撥轉了馬頭,看向了自己的士兵,他并沒有等誰回答,就自顧自的回答了出來,“因為,他們的酋長,根本就不了解重騎兵,他根本就不了解,重騎兵是無法持續作戰的,他們,今天根本就不該投入戰斗!”
“不,麥凱軍團長錯了,他們之所以被逼到這一步,是因為,他們的酋長舍不得這些的重裝鎧甲,”索拉斯提緩緩的縱馬來到了來年各個軍團中間,掃視了一眼兩個軍團的士兵,繼續的道,“或者,應該說他們的酋長是一個愚蠢的首領,他看重的是那些的鎧甲,而不是那些珍貴的重騎兵戰士,他們連續奔走了一天一夜,作為一個酋長,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部隊,根本也就沒有了多少戰斗力,別說一個酋長,就是一個隨便的草原人,作為一個馬背上長大的草原人,作為一個熟悉和了解馬的人,都應該知道,一匹戰馬,連續的奔跑了一天一夜之后,是否還有能力馱著連人帶甲兩百公斤的重騎兵沖鋒戰斗。”
“當發現我們的重騎兵之后,他們的酋長,完全的可以讓這些辛苦訓練了數年之久的士兵,脫下他們的鎧甲,整個軍隊,有序的撤退,那時,他們損失的,一就是一些的物資,和這些重裝鎧甲,可是,他們的酋長沒有那么選擇,他想讓這些重騎兵,發揮出他們的余熱,或者說,榨出他們身上最后的一滴油,然后,拋棄他們……”索拉斯提知道,幾千人的集體自殺,給這些初次走上戰場的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他必須的驅除他們心底的陰影,否則,這些陰影,會伴隨這些戰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