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節陰謀進行時(怒了!求收!!)
古代言情
山陽縣衙里,柳道源正面對著一個箱子發呆……任何人對著這個箱子都會發呆的,因為里面擺滿了雪白的銀錠。
千里做官是為了什么?
如果是二十年前,柳道源的回答肯定是安邦定國,可這個宏愿在楊廣篡位的時候,便已經破碎了。其后的二十年,柳道源的生活算得上是顛沛流離……江南、中原、關中,從大員到小吏,如果說現在還有什么愿望,那就是攢下一批黃白之物,從此不用顛沛流離。
不過,柳道源膽子小,讓他主動伸手,那是真的不太容易,但這主動送上門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柳大人,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您只需要帶著我這兩個人去震懾一番就行,不用真的抓人。”那名送箱子過來的中年人微微笑道。
在他的身旁站著兩個中年人,從臉上的表情和身上的衣服來看,跟普通人相比也沒什么特殊之處,看上去倒像是出勞力的。但中年人對他們倒是滿客氣的,一口一個師傅地叫著。
這中年人自稱是鄭昌華,滎陽鄭氏的人,他送這一箱銀子也不為別的,就是請柳道源以搜拿反賊為名,去藥王坪一趟,突擊搜查張氏糖坊,然后將這兩個人充作衙役,帶進去仔細轉一圈即可。
“就這么簡單?”柳道源疑惑地問道。
“呵呵,大人過濾了,本來就沒什么可復雜的。那張氏故作神秘,欺壓同行,霸占商市,我們也只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豈敢真的令大人為難”鄭昌華含笑回答。
柳道源沉吟片刻,啪的一聲合上箱蓋,揚聲道:“賈師爺”
外面一個三十來歲的儒生應聲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柳道源指了指鄭冒華身旁那二人,吩咐道:“帶他們去邢捕頭那里,順便找兩件衣服給換上。另外讓邢捕頭再帶上十個人,在衙前集合,本官帶他們出去執行一趟任務。”
“大人,如果有什么任務可以交給邢捕頭他們,您千金之軀,何必親自出動?”賈師爺奇怪地問道。雖然他是柳道源的心腹,但剛才的談話他也未能參加,所以不知道其中的緣故。
“咳,本縣職責攸關,當然要全力以赴,你就不用多勸了,快去辦理”柳道源干咳一聲,擺出一付盡忠盡責的模樣。
“是,大人。”賈師爺答應一聲退下,心里還納悶這位大人是如何改了性?
不一會兒,賈師爺便返回報告,邢捕頭那邊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呵呵,祝大人馬到成功”中年人拱手行了一禮,施施然告辭離去。
張氏田莊中,三管家張仁忙活得腳后根打后腦勺,剛剛休息一下,便有人前來稟報糖坊那邊張信回來了。張仁他們幾個人都是早年張須陀收下的孤兒,后來七個人結拜為兄弟,而且以‘張’為姓,張信說起來是他們的老兄弟,這一趟去嶺南,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面了,他抓起兩個包子就走,一邊吃一邊向糖坊趕去。
來到糖坊一瞧,和以往一樣熱鬧,伙計們正忙著卸貨,張信正站在門口看著,一臉的笑容滿面,顯得非常高興。
張仁走過去,人還沒到,便笑道招呼道:“老幺,這次回來這么晚?夫人還嘟囔著沒能在去長安前看到你呢”
張信正看得入迷,這才聽到張仁的聲音,臉上的笑容于是乎更多了:“三哥,你不是回去吃飯了嗎?我還想著等卸完貨后再去看你和幾位哥哥。”
“這些東西要卸,吩咐讓人看著點就行,哪用得你”張仁點手叫過一名下下,讓他幫助看著卸貨,然后拉著張信便向里走。
落座之后,張仁著著有幾分黑瘦的張信道:“呵呵,這次出去又壯實了許多,有什么好消息沒有?”
“嗯,還算可以。”張信喝了口水,“今年雨水足,嶺南那邊的甘蔗大豐收,灰糖產量也大大的提高,因為甘蔗的價格便宜,我們就收了一大批,全部加工成灰糖運回來。另外,我還帶了好東西回來。”
“什么好東西?”張仁問道。
張信從旁邊取了一個木盒,遞給他:“你瞧瞧”
張仁打開盒子,只見里面裝了滿滿一盒青碧碧的葉子,他仔細嗅了嗅,道:“這個……是茶葉吧?”
“沒錯”
張信笑道:“我這次回來,還收購了一百多株耐寒的茶樹,還有一批茶葉,已經給小姐送去了,不知道小姐又能夠搗騰出什么東西。”
“呵呵,婉小姐一直在念叨這事情呢,她接到貨后,一定很高興。”張仁一拍桌子,“走,去找那哥幾個喝一杯。”
“三哥,這貨還沒卸完呢”張信道。
“你當家里這些人都是擺設不成?”張仁不由分說,拉了張信就走,糖坊的事情便交給另外一下當用的下人,名叫游三夏的。
游三夏也是最早進入張家的下人之一,因為做事謹慎勤快,便被派到糖坊里當個小管事,平常用著也頗為得力。
眼著著將那批貨都卸完對帳入庫,游三夏也松了口氣,回到房間休息……剛剛坐下,就聽到外面傳來一片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著響起一片‘抓反賊’的喊聲。他嚇了一跳,快步來到院子外,只見一隊衙役沖了進來,殺氣騰騰地用水火棍逼著眾人,然后一身穿淡紅色官袍的官員走了進來,看著挺斯文的模樣,卻是一臉的冷肅。
俗話說,‘抄家的知府,滅門的令尹,’小老百姓有時候見到大官反倒不怎么害怕,就是見到那些自己熟悉的下層官吏,才讓他們緊張。這游三夏雖然為事不糊涂,可一見著官……他就立即糊涂了。
民怕官這是千古至理,雇工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平生最怕的就是官,這么多的衙役前來,可是第一次,動靜不小,被水火棍一比劃,院子里的雇工們不由自主的停下手里的活兒,不知道所措的站在那里。
柳道源目光在院子里逡巡一圈,然后問道:“誰是這里主事的?”
游三夏四處環視,似乎只有自己了,只好硬著頭皮上去道:“回稟大人,小的游三夏,是張氏糖坊的……管事。”
“管事?”
柳道源看到他那戰戰兢兢的模樣,反倒是放心了,冷哼一聲道:“你管得了事嗎?現在本官懷疑你們這里窩藏反賊,趕快交出來,否則后悔晚矣”
游三夏的汗刷地一下子就流下來了,“冤枉啊大人,張府清白人家,怎么會窩藏反賊呢?”
柳道源臉色一沉道:“難道是本官錯了”
游三夏的汗流得更多了,他喃喃道:“大人……大人自然是不會錯了,可這……一定是誤會啊,大人”
“誤會不誤會,不是本官說了算,更不是你說了算,來人啊,立即里里外外地給我搜”柳道源向旁邊的邢捕頭一甩袖子,便仰著臉站在那兒了。
“搜”
邢捕頭卻是隱隱約約知道張家似乎有些不好惹的,只是他平素和張家也沒什么交集,而且是來到藥王坪之后,才知道要去張府辦案,此時見上官吩咐,他便多了個心眼,補充了一句:“注意別弄壞了東西”
“是”衙役們哄然答應一聲,便跑進糖坊搜查,柳道源卻不滿地瞪了邢捕頭一眼,意似怪他多事。
游三夏卻是知道工廠里保密要求的,可他又不敢阻擋官府辦案,見狀急得手足無措,幸好他們并沒有被看管起來,覷那柳道源沒有注意,立即讓一名雇工去找張仁等人。
就在這個時候,張仁等人也趕過來了……他們卻是正在喝酒的時候,有幾名莊客告訴他們的,聽到有官府的人去糖坊,張仁便覺得有些古怪,立即帶人向糖坊趕過來。
半路上,他們恰好看到了那個去找他的雇工,一邊往糖坊趕,一邊聽那雇工敘述事情的經過,當時張仁便覺得其中有古怪……且不說沒聽說過什么反賊的事情,那官府的人為什么要直奔糖坊?
他倒沒懷疑柳道源的身份,只是覺得其中肯定有什么陰謀,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這陰謀會是來自鄭家。
“住手”
一進糖坊大門,張仁便大喝一聲……這一嗓子聲若洪鐘,正站在院子當中擺官架子的柳道源就覺得耳邊跟響了一個炸雷似的,腦子嗡嗡的,那些正在搜查的衙役也嚇了一跳,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晃了晃頭,柳道源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咆哮公……竟敢在本官面前咆哮”他差點兒失口將‘公堂’二字說出來。
張仁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道:“小民張仁,是張府三管家,不知大人何故搜查張府,請以教我”
“教你?”
柳道源冷笑道:“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管事而已,竟然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難道就不怕我治你個不敬之罪嗎?告訴你,傳言張府有反賊藏匿,我看你就與此事大有關聯,來人啊將這個人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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