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媳婦

第一百六十四節 中秋宴(二)

古代言情

(汗昨天的章節號打錯了,等以后再改,大家先將就了,謝謝)

齊王,李元吉。

就在小婉的目光與對他對視的時候,這位齊王突然長身而起,舉起酒杯道:“孤久聞夏大家歌樂雙絕,一曲《孔雀東南飛》膾炙人口,不知夏大家最近可有新作?”

夏大家?

小婉一心琢磨著這位齊王是不是記恨上自己了,根本沒弄明白他說的是誰,直到公孫婷用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這才發現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

見鬼我什么時候成大家了?本姑娘是小家碧玉好不好?她的目光開始四處游移,尋思著脫身之計。

平陽公主有些惱怒,如果提前安排或者小婉主動上場,這沒有什么關系……小婉這‘大家’一方面是那首迄今猶為坊間一絕的《孔雀東南飛》的傳頌,另一方面與她身旁的公孫婷不無關系。

一經品評,身價倍增,公孫婷雖然年輕,但身份在那兒擺著,由她親口品評,小婉想不出名都難。但此時此地,被李元吉這么突然一來,小婉就有些被動。

李建成也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也自清楚……礙于他的勸阻和平陽公主的身份,李元吉不好做什么手腳來針對小婉,但如果能夠讓她在眾人面前出個大丑,也是出了一口惡氣,旁邊的李世民倒也明白了幾分,可他就有些不厚道了,竟然坐在那里頗感興趣地看著小婉,似乎就等著她出手了。

此時,小婉也不得不站起,向眾賓行了一禮,“小婉才疏學淺,何當‘大家’之譽?齊王千歲實在是過謙了”

李元吉的臉色明顯的不愉起來:“這么說,孤無此耳福了?”

“你有耳福,沒有后福”

小婉心里琢磨可不敢說出來,但她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今天就等于是公然得罪李元吉了,便是他再出手為難自己,連平陽公主都不便出手相助……略為思索,她想出了一個理由:“殿下言重了,非是小婉不從命,怎奈今日沒有準備,未帶樂器。”

(不是我不從啊,沒帶琵琶,沒法子演奏)

嗯……小婉還是小覷李元吉智商了,他微微一笑,向坐在一角的那些樂工一抬手:“來啊取兩具琵琶來,請夏大家挑一個將就使用”

看到兩名樂工抱著琵琶過來,小婉知道這回是避無可避了,只得取過琵琶,開始調弦,借此機會,琢磨演奏什么曲目。

沉吟片刻之后,她決定演奏琵琶名曲《夕陽簫鼓》,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這個名字,但若是提起《春江花月夜》這首詩,便會有很多人聽說過,而《夕陽簫鼓》的立意正是那首名詩。

見到小婉調音已畢,那在座的諸賓也都拭目以待,想聽聽小婉今天彈的是什么。

‘咚咚……’

琵琶聲乍然響起,如聲珠走玉盤一般,隨著樂聲的響起,小婉張口唱到:“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歌聲逐月而起,眾賓客仿佛看到了在夕陽斜映水面,熏風拂起片片漣漪的景色……隨著樂曲的延續,那種天海一色的遼闊場影又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人們仿佛都深入那片場景之中,分不清是歌?是樂?還是幻?

隨著高潮的迭起,樂聲忽然驟如風雨,恰似漁舟破水,掀起波濤拍岸的動態,當歌曲達臻最高點的時候,琵琶聲突然舒緩……全曲在悠揚徐緩的旋律中結束,眾人陷入一種由遠而近的意境,仿佛歸舟遠去,萬籟俱寂……

“好一個‘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李世民站起身,向小婉舉盞:“請飲”

小婉將琵琶放下,舉盞就唇,卻是飲了半盞,此時,喝彩聲才驀然響起,不時有人向小婉舉杯邀飲,倒是讓她有些應接不暇,她偷眼看了看李元吉,卻沒發現他有什么羞惱之色,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時,早有樂工前來接過那具琵琶,卻在她面前留棧不去。

“有什么事嗎?”小婉疑惑地問道,那個樂工卻是吞吞吐吐地欲說還休。

“小婉,她是想向你討教剛才的樂譜。”公孫婷笑道,“別說是她,連我都想要一份,只是剛才不好開口,怕你善財難舍”

小婉笑道:“音樂是世界的音樂,又不是我獨有的。這樣吧,公孫,我回去之后給你寫出來,然后派人給你送過去,至于這位……一式兩份,屆時你去公孫那里拿就行了。”

“謝謝夏大家”那名樂工喜滋滋地行了一禮,抱著琵琶去了。

“小婉,我也得謝謝你”公孫婷笑道。

“這倒不用了。”

小婉揉了揉頭,剛才連喝了幾杯,太陽穴卻是有些疼痛。

“婉姐,你沒事吧?”張陵有些擔心地望著她。

“沒什么,就是剛才喝得有些急了。”小婉搖搖頭。

小婉一曲完畢,那些文人們又開始吟詩斗文,不亦樂乎,天上銀月如盤,山間松濤如怒,不覺間,已經是黎明時分,小婉覺得有幾分寒意,輕輕拉了一下張陵,二人向公孫婷告辭離去

“怎么?你們現在就走?”公孫婷訝然問道。

“是啊,阿陵他白天還要去國子監讀書,我恰好也有些冷了。”小婉答道。

“好一個‘恰好’,這詞卻用得好。”公孫婷笑了一聲,和她們揮手告別。

這種飲宴卻是來去自由,不必一一告辭的,小婉和張陵的離去,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二人借著月色,順著來時的小徑往山下走,山風清冷,小婉不由得緊了緊披風,小心翼翼地看著前面的山路。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山林田野,現在已是初秋,早晨正是涼的時候,路旁的宿鳥被二人驚起,不滿地拍打著翅膀,從身后隱隱傳來陣陣喧嘩聲,小婉不由得暗自贊嘆,敢情這夜生活在唐代的時候,便已經是相當普遍了,竟然到現在還那么興致高昂。

“婉姐,冷嗎?我們去那邊歇會?”張陵指了指旁邊林子里的一塊青石。

笑著搖搖頭,小婉道:“趕緊下山吧,這點涼氣算什么”

不久之后,兩個人已經到了山腳下,找到張府的馬車,車夫卻是早已經和衣睡了,張陵叫醒車夫,二人上車后,馬車緩緩地向長安城馳去。

“婉姐,這種宴會不是折騰人嗎?在長安城辦一個宴會多方便”張陵這才敢出聲抱怨。

“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小婉看了他一眼道:“不管什么時候,說話做事都要小心。”

“是。”張陵老老實實地受教。

“不過,”小婉話鋒一轉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這人嘛……可不就是自己折騰自己嘛”說完,她掩嘴打了個哈欠,倚著車廂,開始打盹。

打盹也是可以傳染的,不一會兒,張陵的腦袋也靠到車廂上了……

鄭天福看著東方天際紅彤彤欲要噴薄而出的紅日映紅了半個長安城,心里卻是沉甸甸的,雖然他離開了鄭家,但他昔日在鄭家還有一些人脈,所以有時候也能夠知道一些鄭家的動靜。

數日前,他得知鄭永德來到長安后,就密切注意他的動向。在得知鄭永德去過張府,又觸壁而返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覺得愈發的奇怪了,鄭永德那種人絕對是屬于那種言出法隨的人物,觸壁之后波瀾不驚是不可能的……這只能說明他在醞釀著大的行動。就在前幾天,他在鄭家的朋友告訴他,鄭氏開始大肆購入灰糖,而且還購置石灰和木炭,聽說要成立鄭氏糖坊。

尤其是這幾天,鄭氏糖坊忙碌個不停,而前幾天更是通宵達旦,估計他們距離成功制出雪糖,已經不遠了。

“他們還是真夠急的,竟然真的得手了”鄭天福心里起了一陣莫名的煩躁。雖然小婉給他吃了一記定心丸,但他這兩天心里還是有些忐忑,萬一鄭家真的搞出了白糖,張氏糖坊的獨家壟斷地位就蕩然無存了。

“不行,我要立即去見夏小婉”鄭天福終于坐不住了,他命人備轎,匆匆地向張府而去。

不說鄭天福心中忐忑不安,就在這個時候,在鄭氏糖坊中,鄭氏家主鄭永德卻眉頭緊蹙的看著那些人干活。他的臉色有些陰沉,。費了好大勁,花了不少銀錢,好不容易派人混入張氏糖坊,得了加工的配方,又忙活了好幾天,終于是加工出第一批白糖,但是,雖然這些白糖比灰糖強多了,但口感和顏色比起張氏糖坊的出品,還是有所不足……據糖坊的師付反應,這是過濾材料的比便問題,很容易解決,但他現在有些急不可待,畢竟白糖這塊市場和利潤,太過于吸引人了,他要在張氏有所動作前迅速擠占市場,為此就算得罪天策府,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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