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走到窗外看世界(泣血求票)
李錦湖也就是隨口一個小抱怨,他朝著王子君笑了笑,就再次將目光落在開發區的圖紙上。億元開發區,雖然聽上去這目標有點好高騖遠,但是對于蘆北縣來說,倒也沒有太大的差距了,近一年來的招商引資,讓蘆北縣的開發區此時充滿了活力。
“現在全國各地都在建設開發區,大力發展經濟。咱們蘆北縣的開發區要想在這些開發區之中脫穎而出,那就要有自己的優勢,有自己的特色。大而全的模式并不好,要做到小而精,要有自己獨特的優勢,只有這樣,咱們的開發區才能有足夠的競爭力在社會經濟的發展中進行競爭。”
王子君此時,充滿了成就感,雖然很多事情都還在藍圖中,但是看著自己的計劃一個個得以實現,作為推動者,他的自豪可想而知。
“王縣長,以咱們今年的發展速度,兩年之內咱們蘆北縣的經濟總量超越金谷縣成為安易市第一縣應該不成問題。”說到蘆北縣的發展,李錦湖的眼中就是一陣放光。
王子君笑了笑道:“你在發展,人家也在發展,如果光縱向比,不橫向看,總以為人家在止步不前,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送走李錦湖,王子君看著看著掛在自己小臥室里的蘆北縣地圖,心中的豪氣越加的多了幾分。這幾個月來,在他的推動之下,蘆北縣不但從經濟發展還是產業改革方面,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李錦湖說兩年的時候,王子君雖然嘴上謙虛了一下,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兩年的時間還有點長了。
樹苗已經種下,就等待著收獲了。
“王書記,您的電話。”正在杜自強的陪同下視察蘆北縣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的王子君,從新任秘書曾越武的手里接過了大哥大。雖然現在手機也開始更新換代了,但是王子君卻沒有換掉手中這件大哥大的意思。
“小君,最近怎么不來看爺爺啊?”親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聽著電話,王子君心中一陣溫暖,他笑著問候了老爺子幾句,但是心里卻動開了念頭,老爺子雖然年齡在增長,但卻不是兒女情長之人,這個時候突然給自己打電話,是不是江省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呢?
“好小子,你在山省干得不錯,可是給爺爺長臉了,你張爺爺打電話可是夸獎你了。”老爺子在電話那頭,顯得很是高興。
王子君笑了笑,沒有開口,老爺子也是干脆利落慣了,盡管對這個疼愛的孫子十分牽掛,說話也沒有那么啰嗦,在說了幾句之后,就笑著道:“子君,有沒有心思換個地方?”
對于老爺子來電話的意思,王子君想了很多,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老爺子讓他換個地方。沉吟之間,王子君沉聲的問道:“為什么?”
“你在蘆北縣的表現很不錯,弄得老楊家那小子想蹦跶都蹦跶不了了。人家是下來鍍金的,不是讓你當菩薩供著的。俗話說得好,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人家當作家族接替人培養的人如果讓你一直就這么供著,你說,人家家里的大人會是什么反應呢?”老爺子的語氣里,掩飾不住的是對楊家的譏諷。
王子君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感到一股莫大的壓力,從無盡的遠處已經朝著他壓了過來。
對于離開蘆北縣,王子君至少目前還沒有想過。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是不想走,也不希望走的,可是對方能夠讓爺爺親自打來電話,完全可以想象,對方的決心是十分堅決的。可是越是這樣,王子君越是較勁兒,我憑什么要聽憑你指揮呢?
“我知道你不想走,想把蘆北縣整起來。不過子君哪,有時候你不應該光放眼現在的舞臺,你和楊軍才就這么耗下去,就算你把蘆北縣發展起來了,你仍然是縣長,想要成為一把手的書記,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而楊家為了讓你走,開出的條件也是很豐厚的。”老爺子似乎猜出來了王子君是怎么想的,不等王子君辯解,就搶先說道。
“政治就是互相妥協,然后達到共贏,楊家開出的條件不但能夠彌補你的損失,我覺得還最有利于你成長。”老爺子說話之間,接著用商量的語氣道:“山省為了加快干部年輕化的步伐,要在省委黨校開展一個年輕干部培訓班,培訓梯層干部,受訓的都是年輕的處級干部,這個機會很難得。”
青年干部培訓班,王子君倒也聽說過,聽說這個班的名額很難找,就是整個安易市也只有一個名額。為了爭取這個名額,聽說鄭東方和李逸風還較量了一次呢。
盡管這個名額最終落到了鄭東方的手里,但是市委常委會也確定了在市直單位的干部之中選擇,至于其他各縣區的干部,根本就沒有爭奪這個名額的資格。
而現在,楊家為了讓自己給楊軍才騰出位置,居然拿出了這么一個職位,嗯,還真是夠看得起自己的。
就在王子君有點心動的時候,就聽老爺子接著道:“我知道你小子喜歡挑戰新生事物,現在蘆北縣的路基本上已經定型了,就算你再繼續做下去,也只是做一些具體的行政工作了,與其在那里浪費時間,還不如跳出蘆北縣這個小水坑,到外面折騰折騰呢。走出窗外看世界,遠遠比隔窗觀望要美妙得多再說了,蘆北縣經濟奠基者的帽子,那是跑不了你的。”
“黨校培訓之后呢?”王子君沉吟了一會,這才又輕聲的問道。
“黨校培養完之后,你們的檔案就會被省委組織部專門管理,至于你的分配問題,就更不用你擔心了,那邊許諾讓你在安易另外一個縣當縣委書記。不過,我覺得就算是他們不許諾,你也會成為一個部門的一把手的。畢竟山省培養你們這些年輕干部,就是為了給你們一個平臺,讓你們擔起山省發展的擔子的。”
聽著老爺子頭頭是道的分析與勸解,王子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知道老爺子說的都對,而老爺子給自己選擇的路,也沒有任何差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卻有一絲不甘充斥著。
不甘也得干,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楊家的要求。
“對了子君,你年齡也差不多了,老領導那里也打來電話,說是莫小北對你很滿意,也該是讓你們結婚的時候了,我琢磨了一下,不如就定在兩個月之后,那是一個好日子。”
結婚?王子君雖然從心里已經接受了這門婚姻,但是對于和莫小北肌膚相親的完婚,他還是沒有心理準備的。但是,不等他發表意見,老爺子那邊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王子君輕輕地點上了一根煙,心里感慨萬千,他知道從他答應的這一刻起,他人雖然依舊是蘆北縣的縣長,但是蘆北縣的事物,就要和他漸行漸遠了。
離開蘆北縣,真的有點舍不得,可是要想讓自己的路走得更遠,那就只有舍得眼前的小片利益,別的不說,就一個梯層干部的名額,就很有價值,更不要說培訓之后穩操勝券的縣委書記這個職位了。
就在王子君沉吟之時,鄭東方也在辦公室里緩緩的走動著,此時,他也有點心急,但是心急他也只有等著。畢竟這件事情對于他來說,也很是重要。
鄭東方是副部級,但還沒有進入省委常委,這讓他心里很不踏實。而現在有人已經向他提出,只要讓王子君離開蘆北縣,就幫助他推動入常委的事情。
雖然對于自己進入常委很有信心,但是這位強力人物的推動,他仍然是不想輕易舍棄的。要知道,官場里一切都是有變數的,他又怎么舍得在觸及自身利益的關頭,不為自己取勝的天平上添上一個重重的法碼呢?
但是,讓他把王子君調離蘆北縣,鄭東方覺得很是為難。在沉吟了一段時間之后,鄭東方只拿出來一個意見,那就是這件事情必須經過王子君本人的同意。
市委書記調整一個縣長的職務,很少征求意見,而鄭東方這么做,無疑是給了王子君最大的尊重。
盡管下定了決心,但是在鄭東方的心中,依舊有一些患得患失,畢竟這件事情,也關系到他的前程。
和鄭東方一般患得患失的人并不少,最起碼楊軍才就是其中的一個。坐在山垣市最高的山垣大廈包間之內,他依舊有點心亂如麻,坐立不安。而在他的對面,一個眉目和他很像,卻比他透漏著一股威嚴的中年人,正輕輕地喝著茶。
茶是好茶,倒茶的人更是一個位高權重的角色,在山省一言九鼎的齊正鴻,此時正拿著紫砂小茶壺輕輕地給那年輕人倒著茶水,他做得很是輕車熟路,就好像以前就是個茶藝師一般。
“正鴻啊,有些天沒有喝你沏的茶了,看來功夫沒有落下啊”中年人對于楊軍才的表現雖然看在眼中,但是卻并沒有怎么理會,而是笑吟吟的和齊正鴻說道。
在這中年人面前,齊正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霸氣,此時的他顯得很是謙虛道:“書記您夸獎了,我這沏茶的功夫可是有點生疏了,現在每天都是一攤子事情,兩眼一睜,忙到熄燈,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品茶喲,渴到極點,只顧著牛飲了”
齊正鴻的自嘲,讓那中年人哈哈大笑。放下茶杯之后,中年人繼續和齊正鴻談他的茶文化:“正鴻啊,工作是干不完的,一定要注意勞逸結合,一個好的身體,才是干好工作最起碼的保證,我可不希望你這頭山省之虎變成了病貓啊。”
“哪能呢,我這身體跟書記您比可能差了點,但是一般人可比不過我的。”齊正鴻說話之間,故意握了握拳頭,惹得中年人輕笑了起來。
“爸,你說王子君會同意嗎?”楊軍才雖然對著中年人很是害怕,但是心里的疑問憋得他太難受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個結果。
能夠讓楊軍才規規矩矩的叫爸的,這普天下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山省的前任省委書記,現在的中組部常務副部長楊度陸。
楊度陸來了山省,如果是以官方的身份來的話,那絕對就是一個大大的新聞,但是這一次楊度陸來卻是輕裝簡行,并不想對山省有什么驚動。
看著楊軍才那按捺不住的模樣,楊度陸威嚴的瞪了他一眼道:“生兒不如人家,自然就是老子操勞嘍。”
他可以承認楊軍才不如王子君,但是作為他的老下級,齊正鴻可不能這么說,就見齊正鴻呵呵一笑道:“楊書記,您這么說可就不對了,軍才要論起本事也不比那王家的孩子差,只是去蘆北縣有點晚,又缺少點運道罷了。”
“去得晚我也承認,但是缺少運道么,我覺得不盡然。”楊度陸輕輕地抬了抬頭,威嚴的道:“運道這東西虛無縹緲,將事情都推到運道上,只能是自欺欺人。”
楊軍才的臉色漲得通紅,而齊正鴻此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知道楊度陸的脾性,所以也就不說話。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齊正鴻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就接了過來。他只說了一句,我是齊正鴻,就聽那邊說話,只是片刻時間,他就放下了電話,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多。
“楊書記,那邊同意了。”齊正鴻知道楊度陸來山省,主要是為了辦楊軍才的事情,因此,一接到消息之后,就朝著楊度陸報喜道。
楊度陸的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這和楊軍才的喜形于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盡管對父親很是害怕,但是楊軍才忍不住喜形于色,他在蘆北縣被王子君壓制得時間太長了,長得讓他覺得整個人都快發霉了,這個壞心眼兒賊多的家伙就像壓在他心里的一塊石頭似的,這下,終于可以解脫了
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心甘情愿的在別人的安排下做事,這讓楊軍才覺得很是憋屈,雖然他知道這事情做好了也有他的功勞,但是這畢竟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這么快就同意了,看來,我還是小看他了。”楊度陸在沉吟了瞬間之后,幽幽的說道。
齊正鴻明白楊度陸的意思,王子君如此的識進退,知大體。不爭一時之氣,不斗一時之勇,這種年輕人,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如果王子君只有手段而沒有大局觀的話,就算他能夠風光一時,像楊度陸這般的人物也不會將他放在眼中的。而王子君的這一退,卻是連工于心計的楊度陸都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楊軍才還從來沒有見自己眼高于頂的父親這么稱贊一個和自己同齡的人,心里雖然有些醋意,但也沒敢吱聲。更何況這個人就是讓自己屢屢吃虧,自己根本就沒有話說呢?
“軍才,王子君就要去黨校學習半年,你要和他搞好關系,你們都是年輕人,也都是一些工作上政見不同的小事情,沒有什么大的仇怨,你給我記住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楊度陸看著楊軍才,繼續沉聲的說道。
“爸,我知道了。”楊軍才小聲的答道。
“他過兩天就走,你給他送一下行。王子君要么背后有高人指點,要么他本身就是世內高人,與這樣一個經過基層鍛煉的人交朋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楊度陸對于楊軍才肚子里有幾根花花腸子一清二楚。因此,在楊軍才答應之后,繼續沉聲的說道。
楊軍才唯唯諾諾的答應一聲,但是心中卻覺得憋屈的很。可是憋屈又能怎樣呢,他老爹吩咐的事情,他能夠不做么?
“軍才,你知道你去蘆北縣這么長時間了,為什么有一把手的位置,又有你齊叔叔等人的極力幫襯,還會落得這般的地步么?”楊度陸雖然恨鐵不成鋼,但是內心里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畢竟是無法抹煞的,這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在教訓過之后,又輕聲的問道。
對于楊度陸的這個問題,楊軍才不止一次的想過,不過他雖然想了卻沒有得出什么結論。此時聽到楊度陸問,也不敢胡說,趕忙老老實實的道:“我也想過,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你不是想不明白,是不敢正視自身的問題罷了。”楊度陸輕輕笑了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道:“作為一個書記,作為一個一把手,你主要是掌握人事。但是掌握人事并不簡單,你在掌握人事的時候,就要樹立起自己的威信來。”
“比如王子君,他開始雖然是借調到蘆北縣,但是他卻通過紙箱廠,通過安蘆公路,通過開發區一步步的樹立了自己的威信,讓蘆北縣的干部都看到了他是一個肯干事、能干事的領導,支持他的干部自然也就多了起來。”楊度陸對于王子君的資料研究了不少,一開口就說出了王子君在蘆北縣為什么能夠風生水起的主要原因。
“而你呢,除了爭權奪勢之外你又干了什么?我告訴你,人要想走得更遠,就一定要立大志,做大事,只有做了實實在在的事情,這些成績是看得見,摸得著的,靠實力說話了,才能支撐著你走得更遠。”楊度陸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很顯然,這位讓不少領導干部為之頂禮膜拜的副部長,對于自己的兒子很是有一些恨鐵不成鋼。
立大志,做大事,楊軍才看著父親發怒的樣子,頃刻之間就將這兩句話記在了心里。他想著王子君在蘆北縣的威風,從心底也升起了一股斗志,現在沒有掣肘自己的王子君了,他要讓蘆北縣所有人看看,他楊軍才也不是孬種,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楊軍才也是能夠干大事的人。
為什么他前一段強勢不起來呢?那是因為有王子君這個比自己更強勢的家伙擋著,以致于他楊軍才這一段為官經歷就像拉屎似的,盡管自己已經很努力了,駑出來的卻只是一個屁
王子君脫離工作去學習的事情,沒用多長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蘆北縣。能夠傳出這股風的人,自然也就知道這次學習的重要性,因此,在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帶了一種羨慕不已的口氣。
梯層干部,省委為干部年輕化改革的試點,這些年輕干部十幾年后都要成為省市的大佬了。安易市本來只有一個指標,王子君這個指標是硬生生的要來的。各種各樣的傳言,鋪天蓋地的傳遍了整個蘆北縣。
王子君的辦公室,這兩天用人來人往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來看望的,來請吃飯的,幾乎是絡繹不絕,讓王子君很是有些煩惱,但是人家盛意拳拳之下,他又不能不應對一下。
“王縣長,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已經是蘆北縣經濟開發區副書記、副主任的孫賀州,輕輕地敲門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
對于王子君脫崗學習的事情,孫賀州心里多少有點失落。雖然他現在已經是開發區的三把手了,但是王子君的離開,還是讓他有種空蕩蕩的感覺,跟著王縣長這么長時間了,他已經習慣了王子君無所不在的注視。
王子君在蘆北縣的時候,他雖然知道自己完全就是靠著這柄大傘遮風擋雨,但是卻沒有什么其他的感受,而現在,王子君即將離開蘆北縣了,這種不踏實的感覺陡然變得真實了起來。
半年的時間,很多事情都會改變的。雖然他是開發區的副書記、副主任,但是作為王子君的心腹,在王子君離開之后會被怎么樣,他心里沒有底兒。
面對孫賀州有點復雜的目光,王子君明白孫賀州的感受。不過,他并沒有說話,孫賀州此時的職位,王子君如果愿意的話,完全可以再往前推動一下,讓他成為開發區的主任。但是王子君并不準備這么做,在他看來,這雖然看上去是一件好事,但是拔苗助長的結果很有可能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
人的路都是靠自己走出來的,自己和孫賀州雖然親近,但是也不能代替他走完所有的路,他要想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還得在血水里滾幾滾,在是非堆里爬幾爬呢。
看了看天色,王子君放下了手中的筆道:“既然訂好了,那咱們就去吧,總不能讓客人等著咱們吧。”
看到王子君站起來,孫賀州習慣性的將王子君的包提在手里,緊隨著王子君朝著門外走去。對于孫賀州下意識的動作,王子君覺得很是熟悉,就猶如他剛剛蘆北縣之時一般。
時光荏苒,王子君的心頭不由得涌起了千般的滋味,坐在小車上,王子君沉默著一言不發,車快速的朝著甲魚村的方向快速的行駛而去。
甲魚村閃爍的霓虹燈光下,依舊是車來車往,一派熱鬧的景象。這里乍一看上去和以往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熟悉甲魚村的人還是能夠發現一些不同。首先就是那門口迎賓的人又換成了已經安心當老板的劉胖子,此時這劉胖子雖然笑容依舊,但是那不斷遠眺的眼神卻表現出這個人有點魂不守舍。
其次就是在詢問有沒有房間的時候,以往總是熱情相邀的甲魚村服務員,此時卻是想方設法的把客人往外推,甚至還主動介紹客人,到他們的競爭對手那里去撮一頓。
這種細微的變化雖不起眼,但是卻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他們雖然不進去,卻停在甲魚村的門口看劉胖子究竟是整的哪一出。
“李部長來了,怪不得劉胖子這樣呢。”一個二十多歲戴眼鏡的男子看著從吉普車上走下來的李錦湖,臉上滿是崇敬。
“李部長又不是沒有來過甲魚村,也沒有見過劉胖子這么做啊,哎,你看那輛車上下來的是誰,我沒有看錯吧,是杜書記和肖縣長。”站在眼睛男子旁邊的同伴,指著從一輛桑塔納下來的杜自強和肖子東道。
不過沒有等他們的話語說完,又是一輛車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了的是縣委副書記孫國良和左明方。
“怎么回事,難道真的是開常委會么,這么多大佬今天都匯集在甲魚村里來了”那眼鏡男說話之間,一拉自己的自行車朝著同伴道:“大老板們都在這兒,今天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不然,等一會兒讓大老板給看到了,吃頓飯也沒有消停的,那可就不值了。”
他的同伴也連連點頭稱是,可就在這兩人準備離開之時,又是一輛桑塔納緩緩的停了下來。雖然車門還沒有被打開,但是眼鏡男卻是已經猜出來車里坐的人是誰了。
“是王縣長啊。怪不得這常委會都開到甲魚村里來了,領導們這是給王縣長送行呢”對于縣里面的消息很是靈通的眼鏡男,看著那緩緩停下的車,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
他的同伴也停了下來,朝著那甲魚村的門口看了過去。就見一臉微笑的王子君在和劉胖子握手之后,就笑著走進了甲魚村。這期間只是過了一兩分鐘,但是眼鏡男卻覺得這一刻永遠定格在了自己的心中。
“王縣長走了,真可惜啊”感慨了一聲的眼鏡男子,一拉同伴有點落寞的朝著甲魚村的對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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