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修真無歲月
修真門派掌門人144修真無歲月
144修真無歲月
由此可見,這份靈石礦脈圖是何等的寶貴?他再無遲疑,從儲物袋里取出二十五塊中品靈石,全部拍進陣法的凹槽里,啟動修復大陣,剎那間,石頭幻化出柔和的光芒,和鑲嵌在房間里夜明珠的光芒交相輝映,光芒散去后,一塊蘊含著古樸氣息的玉簡靜靜的躺在石臺上,玄乾門三品靈石礦的礦脈圖完全修復了。
在修復地圖殘片的同時,任務提示聲適時響起,他心里疑惑不解,立即進行查看。
門派副本任務:探尋玄乾門三品靈石棄礦,取得天坤真君的納寶囊。
沒有想到,居然會刷新副本任務,那天坤真君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他遺落的納寶囊里,自然擁有難以想象的寶物,就拿法寶來說,中品法器自是不必多說,說不定連上品法器都會有,上品法器那可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功能,無極門倘若能夠擁有一件,便可立即將飛云門滅掉,稱霸整個飛云城,即便是在整個云州,都是有一席之地。
但是想要完成任務,卻是困難重重,如今六大門派都已得到消息,他們門派的道統來源于玄乾門,通過地圖殘片的蛛絲馬跡,怕是很快能夠找到深埋在百萬妖山的三品靈石礦出口。
那玄乾門的靈石礦廢棄有千年,定然有高階的妖獸橫行肆虐,其中怕是兇險重重,以飛云門的作風,怕是要煉氣期小門派先行探路,只怕屆時連無極門都難以幸免,況且快要到六月初六,要到向飛云門進貢靈石供奉的時候了,還不知道要有什么事端?
莫問天滿腹心事的走出藏經閣,迎著涼爽的清風,緩步來到修煉道場,清冷的月色灑落下來,將盤膝端坐在修煉道場上數十道人影,映射出一道道長長的影子,仿佛數十座石像一樣,靜謐而無聲,雷萬山等人正在靜坐修煉。
莫問天繞過他們,走進練功房,盤坐在蒲團上,服用一粒固本丹后,便開始進行修煉了。
四年以前,王寶泉在青石鎮被無極門收進山門,孫員外雇輛奢華的馬車將他送到邙山,自此以后,他再也沒有下過山.
四年仿佛過去一日,他除做些門派的雜物外,便一直在努力修煉,可惜的是,他的靈根資質確實不怎么樣,修煉至今,卻也僅僅是煉氣三層的修為。
但是當年和他擠在一輛馬車的三位同鄉,卻已經成為門派里高高在上的人物,特別是孫員外的公子,已經是煉氣八層的修為,成為無極門的大師兄,讓他時常都敬仰不已。
兒時的玩伴陸有福,還有東家的錢少爺,都成為門派的內門弟子,前者已經成為一階煉丹師,而后者據說在文峰塔經營商鋪,都是深得掌門的器重。
三位同鄉都在門派里有些成就,王寶泉深深為他們感到高興,雖然錢少爺言行無忌,對他并不是很友好,但是王寶泉生性忠厚老是,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昨天中午,得到谷長老的傳令,讓他和師妹柳月眉趕往飛云城的文峰塔,協助內門錢師兄運營商鋪,王寶泉心里很高興,他終于能夠為門派出力了。
而且在他內心深處,還隱藏著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他對師妹柳月眉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當聽說是和她一起去文峰塔協助錢師兄,一直到天明,他都興奮的沒有靜下心來。
想到這里,他不由的偷眼望去,在他的左側不遠,柳師妹正在用神行術趕路,她的容貌雖然極為普通,但是舉止神態,自有一股恬靜優雅的氣質,將王寶泉深深的吸引住,四年以來夢縈魂牽,卻是難以自拔。
柳月眉倒是和王寶泉情況有些相似,她出身在孟河鎮,同批招進無極門山門的,還有四位師兄,但是有三位都在門派有所成就,謝天謝地成為門派弟子,如今協助谷長老負責內務事宜,單岳峰師兄雖然還是外門弟子,但是深得雷長老的器重,怕是再過上一兩年,便會成為內門弟子。
相比較而言,以她煉氣三層的修為,實在是太過平凡了,但是好在當年一起上山的四位師兄里,還有一位古礴坤師兄,靈根資質倒也普通,修煉整整四年,卻也是煉氣三層的修為。
但是想起古師兄,柳月眉便有些心煩,她自然明白古師兄的心意,但是從她內心深處,對于古師兄只有兄妹之情,卻是沒有其他感情在里面。
最近一段時間,古師兄糾纏的緊,讓她頗為難以自處,有心直接拒絕,但是卻怕傷了古師兄的心,卻在這個時候,得到內務谷長老的傳令,讓她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在她離開門派以后,希望古師兄能夠靜下心來修煉。
柳月眉正在想著心事,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不由扭頭望去,卻見王寶泉雙眼有些發直,正中死死的盯著她。
柳月眉蹙眉道:“王師兄,你怎么了?”
王寶泉臉上有些發燒,連忙說道:“沒,沒……沒什么。”
柳月眉淡然笑道:“師妹記得,前面便是青石鎮,機會難得,王師兄還是回去看看吧!”
王寶泉眼睛有些潮濕,離家整整四年,確實是特別想家,頷首說道:“柳師妹,不一起去看看嗎?”
柳月眉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師妹雖然也想家,但是孟河鎮實在是不順路,怕是要耽誤門派的事務,去王師兄家里瞧瞧也好。”
王寶泉興奮不已,他完全沒有想到柳師妹會答應,連忙在前面帶路,領著她往青石鎮方向趕去。
王寶泉家里祖祖輩輩都是佃農,到了他父母這一輩,自然沒有例外,有兩位姐姐早早的遠嫁外地,他甚至連一點映像都沒有。
在六七年前,他的父親王大錘在山上勞作,被幾只野狼給咬死了,那時陸有福正好在山上砍柴,拼死將幾只狼趕走,才保住王大錘的尸首,但是他卻丟掉一只胳膊,連腿都被狼咬瘸了,自此以后,王寶泉在錢家放牛為生,他的母親卻接過田地里的活計,母子兩人相依為命。
但是在這樣的家庭,居然出了一名修真者,自王寶泉被無極門收進山門,錢員外便將他母親供奉起來,非但不用去地里勞作,而且好吃好穿的供著,仿佛前半生吃得苦全部得到回報,從此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
等王寶泉領著柳月眉走進家門時,他的母親王氏正在晾衣服,迎面瞧個正著,手上洗干凈的衣服不由跌落在地上,難以置信的揉了揉渾濁的雙眼,蹣跚上前道:“是……是牛娃么?”
王寶泉神色激動,走上前扶著她說道:“娘,是我!我是牛娃啊!”
“牛娃!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為娘有多想你?”王氏張開雙臂,將王寶泉緊緊抱在懷里,好像生怕他離開似的,渾濁的雙眼涌出兩行清淚來,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流下來。
王寶泉依靠著她的懷里,心情卻是激動不已,作為修真者來說,數年以來的心性修養,親情早已不會成為羈絆,但是短短四年的時間,王寶泉的心性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
在此時,有一位少fù抱著孩子從里面走出來,望著靠在王氏懷里的王寶泉,臉上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怯怯的語氣說道:“是牛娃哥么?”
聽到那道聲音,王寶泉將早已泣不成聲的王氏扶起來,不由的轉頭望去,卻從那位少fù的眉目間,依稀看到兒時的一道靚影,驚喜道:“原來是珠兒妹啊?”
他緩緩走上前去,望著那少fù懷里的孩子,遲疑道:“珠兒妹,你成親了!”
那位叫做珠兒的少fù臉上閃過幽怨的神色,嘆氣說道:“珠兒年已及笄,若是不許配他人,還怎么在家里呆下去?”
王寶泉長嘆一口氣,整整四年的時間,相對修真者來說,仿佛是恍如昨日,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在成為無極門弟子的前兩天,母親在征詢他的意見,準備向珠兒家里去提親。
豈料陰錯陽差,他在無極門整整修煉四年,仿佛是過去短短幾天的時間,當年那吊在屁股后面的鼻涕蟲,卻是早已嫁為他fù,眼下連孩子都有了,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當真是修真無歲月。
叫做珠兒的少fù神色怯怯的望著柳月眉一眼,遲疑道:“這位姑娘是?”
柳月眉上前幾步,親熱道:“珠兒妹妹,我叫柳月眉,是你牛娃哥的師妹。”
說到牛娃兩個字時,她噗嗤一聲笑了,仿佛是綻開一朵鮮花,王寶泉的眼睛便不由自主般吸引過去。
珠兒瞧他神情,不由幽幽長嘆了一口氣,哄著懷里的孩子,卻是不在說話。
那王氏緩過神來,連忙說道:“老身真是高興的有些糊涂了,這便給你們準備午膳去,將昨天在市集采辦的孢子給整治了,給大家伙嘗個鮮!”
王寶泉本想攔住她,柳月眉卻說道:“王師兄,時辰還早,不妨用午膳后再走不遲。”
王寶泉感激的望了她一眼,柳師妹到底是心地善良,事事總能替別人考慮。
他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有個醉洶洶的漢子破門而進,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扯住珠兒的胳膊說道:“臭婆娘,快些拿銀兩來?”
珠兒將那漢子的手甩開,忿怒道:“孩子都沒有米粥喝了,哪里還來的銀兩給你賭錢吃酒去?”
兩人動作太大,孩子立即被驚醒過來,哇哇的啼哭起來,那珠兒立即抱著他哄道:“鐵牛乖,不哭!不哭!”
那漢子還待沖上前去,卻被王寶泉一把扯住,仿佛是鑄進一座鐵山,無論他如何的掙脫,都是紋絲不動,那漢子便扭過頭來,神色憤怒道:“好啊!臭婆娘還養著野漢子?”
他揚臉將披散的頭發甩在一邊,令人作嘔的酒氣沖鼻而來,王寶泉忽然見到那張臉,不由驚疑道:“你是陸來福?原來你是珠兒的丈夫?”
那漢子正是陸來福,四年的時間過去了,面容清秀的青年早已消失不見,歲月在他臉上刻上滄桑,雙頰胡須叢生,眼角已現魚紋,活脫脫一個落魄的中年。
陸來福似乎有些清醒過來,驚疑不定的說道:“你是誰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寶泉連忙說道:“我是王寶泉啊!你不記得了?”
“原來是牛娃!”牛娃兩個字剛說出口,陸來福酒便醒了大半,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求饒說道:“仙長恕罪!仙長恕罪!來福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仙長,還望您仙人不計凡人過,就把小的當個屁給放了吧!”
王寶泉皺了皺眉頭,心里有些感慨,雖然四年的時間讓陸來福容貌大變,但是本性卻是沒有變一點,嘆氣說道:“你起來說話,在下山的時候,陸師兄托付在下送你一樣東西!”
“陸有福?”陸來福眼睛一亮,難道陸有福還記得他這個哥哥?他臉上涌過狂喜之色,慌忙站起身來。
王寶泉卻從懷里摸出一本小冊子,正色說道:“這是陸師兄根據本門種植術總結的,凡人若是能夠明白其中皮毛,即便是貧瘠的良田,都可保證四季豐收。”
說到這里,他將那本小冊子放在陸來福的手上,語氣鄭重道:“來福兄,陸師兄可是一片良苦用心,還望你好生參悟其中的道理。”
陸來福神色立即失望起來,他還以為是金銀財寶,卻沒有想到是冊種植莊稼的書籍,要那勞什子有什么用?但是王寶泉現在是仙人身份,卻是他惹不起的,將那本小冊子塞在懷里,陪著笑臉說道:“謝謝仙長,謝謝仙長!”
卻在此時,王氏已經張羅好酒菜,招呼眾人進去,那珠兒原本便是王氏中意的兒媳fù,但是嫁為他fù,日子過得并不好,那王氏若是整治酒菜,隔三岔五的,都會把珠兒母子叫過來陪著她用膳,說話解悶什么的,老人家倒也過得滋潤。
王寶泉強忍著心里起伏不定的情緒,緩緩的咀嚼著食物,王氏默默的給他夾著菜,幾個人在沉悶的氛圍下用過午膳,除了孩子偶爾的哭鬧聲外,卻是沒有人說話,都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用過午膳后,王氏準備好燒玉米和烤地瓜,讓王寶泉和柳月眉在路上帶著,親自送他們到路口,抹著眼里用目光將他們送到視線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