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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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萬山的話音落下,那五十位弟子按照抽簽的情況,紛紛的涌向五個擂臺,在修煉道場外圍的入門弟子也蜂擁進來,里外三層的將那十個斗法的高臺團團圍住,鬧哄哄的喧嘩一片。
古磅坤和王寶泉也是蓄勢待戰,他們兩人來到丙字斗法擂臺,拜見那兩位主持斗法的內門弟子,便就默然無聲的等待安排。
主持丙字斗法擂臺的兩位內門弟子正是唐景香和韓云生,他們兩人卻是早有分工,唐景香肩負裁決的權利,可以隨時的終止斗法,并裁決出勝負,而韓云生卻是只管掠陣,負責外門弟子的安全。
丙字擂臺的十位外門弟子已經來齊,古磅坤的臉色卻發苦起來,因為他發現在那十位弟子當中,有門派的煉器師方云峰,門派的制符師甄秀兒,散修出身的弟子陸滄海,在門派里晉升內門弟子呼聲較高的三位弟子全部在此。
唐景香鳳目環顧四周,將要參加斗法的十位弟子納入眼簾,朗聲說道:“諸位師弟師妹們,還請出示你們抽簽的簽牌。”
她雙眉斜長入鬢,鼻梁英挺,紅唇若焰,鳳目在顧盼間,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
有一位腰挎寶劍的外門弟子,當即高聲說道:“唐師姐,師弟席左劍,抽得簽牌顯示丙東。”
唐景香微微頷首,嘴角含笑的說道:“東方是孕育之地,日出東方,萬木之源,對應的應當是丙木,卻不知哪位師弟的簽牌是丙木。”
古磅坤長嘆一口氣,便催動輪椅走出人群,沉聲說道:“唐師姐,師弟古磅坤,抽的簽牌正是丙木。”
他雖然比唐景香要早進門四五年,但是在修真界并不講什么先來后到,卻是以修為定下輩分的,唐景香已是煉氣九層巔峰的修為,別說是要稱呼她為師姐,倘若是再過幾年她筑基成功,恐怕相見時都得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師叔。
那位叫席左劍的弟子頓時神色恍然,哈哈大笑道:“如此說來,師弟便明白了,按照簽牌丙東對應丙木,師弟的頭一場,便是要和古師兄決出勝負來。”
說到這里,他瞥目望了古磅坤一樣,便神色輕松的說道:“只是古師兄不良于行,師弟倒是占了一個大便宜,倒是有些勝之不武。”
他的言語間并不將古磅坤放在心上,似乎那頭一場斗法,已經是勝券在握。
唐景香秀眉緊緊的皺起,在五年以前,她親眼目睹古磅礴赴死護衛門派,被飛云門的朱子明活生生的剮掉雙腿,在心里早已是敬重萬分,并不希望別的弟子輕視于他,便神色不悅的說道:“勝負尚且是未知,席師弟不可妄言。”
席左劍便神色燦然的應了一聲是,心里卻是渾然不在意,他進門派比較晚,對古磅坤所知有限,只清楚他是清河郡的郡守,想必是平日里俗務插n身,并沒有什么時間修煉,而且雙腿已經殘廢,即便是煉氣六層的修為,也沒有什么可厲害的,要擊敗于他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唐景香卻也不理他,鳳目環顧四周,便繼續說道:“諸位師弟師妹,按照簽牌的排序,丙東對應丙木,丙南對應丙火等等,五方對應五行,分成五對進行斗法,勝者便是丙字擂臺的前五名。”
說到這里,她便沉聲問道:“諸位師弟師妹們,可都是明白么?”
古磅坤等人神色凝重,當即轟然應道:“是,唐師姐,我等已經明白!”
唐景香神色滿意的微微頷首,便朗聲說道:“好,那么按照簽牌的次序,請古師弟,席師弟上場斗法。”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席左劍便甩掉外袍,露出里面的武士服,拔出腰間的那把寶劍,甩出一個劍花來,凌空翻身便縱上擂臺,圍觀的那些弟子見他動作行云流水,顯得頗有氣勢,頓時便轟然應好。
古磅坤卻是微微搖頭,猛然間一拍輪椅的扶手,軋軋的一陣刺耳聲,在椅座的下方彈出氣囊來,古磅坤便連人帶椅凌空般飛起,穩穩當當的落在擂臺的正當中。
席左劍神色一怔,便哈哈大笑的說道:“古師兄,你座下的輪椅倒是設計巧妙。”
古磅坤推動輪椅上前,滿臉笑意的說道:“席師弟,倘若是你五六年也不能行走,要依靠此物代步的話,怕是也能想出若干的花樣來。”
席左劍也笑聲說道:“倘若師弟雙腿廢掉的話,怕是沒有古師兄如此的瀟灑,恐怕是只能混跡于塵世打發時間,連外門弟子的大比都未必會參加。”
古磅坤微微一笑,一雙銳利的目光凝視過去,注視到他扶劍的那只左手,沉聲說道:“席師弟的左手十指修長有力,完全迥異于右手,可見劍法極為不錯。”
席左劍神色一呆,繼而笑道:“古師兄神目如電,說的不錯,師弟是天生的左撇子,而且苦練左手劍法,左手的劍法要勝過右手數倍,以至于師弟索性連姓名的改為左劍,倘若以后筑基成功的話,便叫掌門賞賜封號左劍真人。”
“左劍真人?”古磅坤不由啞然失笑,便說道:“如此說來,倘若是師兄有幸筑基的話,那豈不是被封號輪椅真人?”
“輪椅真人,古師兄你莫要笑死我!”席左劍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的那把寶劍交換在右手,笑聲說道:“我們兩人都是煉氣六層的修為,但是古師兄卻不良于行,依照師弟的性子而言,向來是不愿意占如此便宜,即便是斗法勝利也是心里頗不爽快,師弟便用右手劍進行斗法,如此便才是公平公正。”
古磅礴眼見他如此托大,心里便是暗暗的嘆氣,暗說席師弟怕是在門派里安逸慣了,修道的歷練畢竟不足,而且心性都是有待磨練,眼下提醒他也是沒有什么用的,冀望此次的斗法大賽,能夠讓他迅速的成熟起來,好為門派更盡一份力量。
一念至此,古磅坤便收斂心神,沉聲說道:“既是如此,席師弟的苦心承讓,那便卻之不恭了,還請出手吧!”
“好,古師兄看招!”席左劍早已按耐不住,右手挽出一個劍花來,揉身撲上前來。
一道紅色的劍光掠過空氣,上面火焰立即升騰而起,這是門派的中階法術火焱刃。
寶劍上面附有火焰,劍氣頓時暴漲,熱浪迎面劍撲來,直取古磅坤的肩頭,只是同門弟子斗法,他心里并不想傷人,只是要這位失去雙腿的師兄知難而退。
但是在那把劍不及四尺,古磅坤忽然間一拍扶手,輪椅便陡然旋轉,以椅背迎上那把劍。
‘當’的一聲響,也不知那輪椅是什么材料煉制的,席左劍的寶劍居然是擊不穿,而且連火焰也不能將其焚燒。
席左劍神色頓時驚異起來,正待他要拔劍再攻時,那輪椅便再次的旋轉起來,在他的眼前滑過一個漂亮的半弧,以快若閃電的速度轉在他的背后。
腦后頓時傳來兵器破空的聲音,席左劍頓時驚駭欲絕,當即便明白自己實在大意,那古師兄實非易于之輩,在倉促間只能側身仰面躲過,只覺得臉上被熱浪掠過,火辣辣的極為難受,眼角的余光不由瞥卻,卻見古磅坤的右手上,卻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桿赤紅色的鉤鐮槍。
外門弟子大比要緊,此時也顧不得先前的大放厥詞了,席左劍正要將寶劍移交左手,施展出凌厲的劍術來,但卻是已經有些晚了。
只見那古磅坤的不等招收走老,右手驀然間翻轉,那血紅色的槍尖便斜刺骨的滑落下來,如同火蛇般的直奔席左劍的肩頭,并且在同一時間,左手一拍輪椅的扶手,從竹筒里面倏然間射出來一個飛爪鐵索來,朝著席左劍的雙腿橫卷而去。
席左劍雖然是躲過肩頭的那一劍,但是雙腿卻被那鐵索死死的捆縛住,他當即站穩不得,滾落在地上。
在旁邊掠陣的韓云生,得到唐景香的眼神示意,便高聲唱諾道:“丙字擂臺第一場,古磅坤勝。”
這一變化發生在瞬息之間,那劍法不俗的外門弟子席左劍,只不過出了一招,尚且沒有施展出的得意絕技,便已被古磅坤擊落在地上,圍觀的弟子們自是萬難料到,沒有想到是如此一個結局,都是目驚口呆好一陣子,等到回過神來,俱都是大聲喝彩起來。
古磅坤微微一笑,將那一桿血紅色的鉤鐮槍收進儲物袋,并左手輕輕的扣動扶手,那插n繞著席左劍的飛爪鐵索便倏忽間縮回去,仿佛是毒蛇回到巢穴似的,全部鉆進那扶手的竹筒里。
席左劍神色頹然的站起身來,到此刻他都是難以回過神來,在斗法前自信滿滿,卻是沒有想到敗得如此的快,在眾師弟師妹前他頗覺臉上無光,恨不得地上裂個縫鉆進去,垂著頭正要躍下擂臺,好尋上一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
“席師弟!”古磅坤卻在此時將他叫做,沉聲說道:“此次師兄能夠取勝,并非是師弟技不如人,而是因為大意失手,便當做一個教訓吧!希望師弟來年能有所成,順利的晉升到內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