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拆穿陰謀
所遇非淑第三十九章:拆穿陰謀
()離憂拍的一下拍掉了飛霞快要碰到她鼻尖的手,神色頓時冷了不少,她這人什么都好說,最不喜歡別人對她動手動腳的了。況且今日這事,擺明了就是栽贓陷害,士可殺光不可辱,原本她也沒想著插上一腳多管閑事的,可如今都陷害到她頭上了,自然是不可能白白任人擺布了。
“飛霞,說歸說,你可給我客氣點,這事情還沒有最后下定論,你就急著將我當成賊人到底是何居心?難道你是在害怕什么,所以才會這么著急的將我當成替死鬼不成?”離憂也不著急,她倒想看看飛霞除了這招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后招。
飛霞一聽,頓時急了,脫口而道:“你胡說什么?明明是你做的,還想賴到別人頭上不成?不要以為你能說會道的就可以冤枉好人,小姐在這里呢,可不會由著你這么欺負人”
“小姐,你看,離憂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所以才會胡攪蠻纏,故意在這里胡說八道。”飛霞邊說邊向鄭佳怡求助,這鐵證如山的,她還不信離憂憑張嘴就能抵賴掉。
鄭佳怡看了好一會,一時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只好再次朝離憂道:“離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說清楚些,否則你說不清這些東西的來歷,我自然也是幫不到你的。”
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雖然她不愿意相信離憂便是內賊,可擺在這里的證據卻讓她無法不信。
離憂見狀,微微搖了搖頭,暗自感嘆著鄭佳怡的心思真是單純,這么明顯的嫁禍竟然會看不明白。
“既然小姐這般說,那奴婢自是會好好說。”離憂道:“第一,奴婢可以明確的告訴小姐,您的東西并不是我偷走的。第二,這二十兩銀子與銀釵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因為奴婢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也從來沒有見過。事實再明顯不過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將東西放到奴婢柜子里,嫁禍奴婢,給她當替死鬼。”
“笑話,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這些可都是剛剛從你柜子里搜出來的,人家為什么要拿這么多好東西來嫁禍給你?為什么不是紅兒和我,還有她們兩人?”飛霞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人,一臉的不信:“依我看,你就別再狡辯了,老老實實的交代,小姐說不定還會念在往日的情份上網開一頁,你若再這般不老實,到時將你交到官府,看你說不說”
“送官府查辦?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我可聽說那里的刑法花樣多得去了,真將人送到那里,別說交代事情,只怕之前做過的陳年爛谷子的虧心事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并給說出來。”
離憂笑著說道:“飛霞,何必這么狠呢?我與你無怨無仇的,就算你真想找個替死鬼,犯得著找上我嗎?你真當我這么好欺負,會老老實實當你的替死鬼?”
“你,你胡說八道,自己做出這等爛事來,竟還敢誣陷我,真是無法無天了”飛霞氣得不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她飛快地走到鄭佳怡跟著,大聲說道:“小姐,你可得替奴婢做主呀”
鄭佳怡見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不可開交,頓時頭都有些大了,正為難之際,卻見離憂正色而道:“小姐,奴婢有些話要說,等奴婢說完了,相信您自然能夠分辨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內賊。”
鄭佳怡見狀,自然是再同意不過,而飛霞則一臉的惱火,明顯不相信離憂所說之言,在她看來這個臭丫頭只不是拖延時間罷了。
而其他人則紛紛不由得退后了幾步,一副仔細旁觀的模樣,顯然,在她們看來,誰是誰非都好,最重要的是不要拖她們下水就行了。
離憂見狀也懶得再與飛霞多打口水仗,直接朝鄭佳怡道:“奴婢敢說此話,是因為有三個方面的理由。第一,小姐發現東西丟了以后,找來飛霞,只道東西找不到了,其他的什么也沒說,而飛霞卻一口咬定東西不是她偷的,很顯然,她心中有鬼,而且很清楚東西的去向。”
“這也算理由,不見了不是被偷了,難道還是自己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飛霞冷笑一聲,快速反駁著離憂。
離憂卻根本不在意飛霞,繼續說道:“第二,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丟的東西現在在哪里,而飛霞則跟小姐說一定是賊人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小姐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她怎么知道賊人跟二小姐有關,所丟的東西與二小姐有關呢?除非她是未卜先知,否則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就是那賊人”
“這,這,你胡說……”飛霞聽到這,臉色陡的一下變得慘白,有些結巴地解釋道:“小姐,您別聽她瞎說,奴婢只是覺得平日二小姐就對那塊玉佩十分感興趣了,所以才會認為是……”
“第三,飛霞提出搜查的辦法,這本來也沒什么不對的,不過……”離憂根本就沒讓飛霞說完,繼續道:“不過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與她同一個屋子住,她是最方便嫁禍的,況且今日她去庫房那么久時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紅兒喚她回來時,她一定是先行回了趟屋然后才來正屋見小姐的。”
紅兒一聽,連忙實話實說,點頭道:“沒錯,飛霞姐回來時的確先回了趟住的屋子,說是喝點水,讓我在外頭等她,沒進去多久便出來了。”
紅兒的話讓飛霞更是臉色大變,她破口大罵道:“簡直是胡說八道,難道我回趟屋子都有問題嗎?離憂,我看你就是在瞎扯,就是想蒙蔽小姐的眼睛。”
“我是不是瞎說你心中清楚,就算是到了官府,單憑這么些不會說話的銀子與釵子便想誣陷那也是站不住腳的。”離憂笑著道:“你從一開始便將所有的疑點都往我身上安,所謂的搜查也不過是想讓人找到你事先放的東西,讓她們成為你的證明人罷了。不過,有一點你倒是疏忽了。”
“什么?”鄭佳怡聽到這,反倒沒有之前丟東西的憤怒,轉而變得對離憂所做的分析感興趣起來。
“小姐,奴婢實話也不怕告訴您,奴婢的確有些私藏,但肯定不是這一包東西。”離憂從容說道:“劉姑姑走之前,曾給了奴婢一些銀子防身,再加上從小姐這得到的散碎銀子的打賞,還有工錢,加起來足足也有差不多二十兩銀子。除些之外,還有幾樣小首飾,也是小姐打賞的,奴婢怕露財惹事,便將其放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所以剛才的搜查根本就沒有找出來。”
“哦,是嗎?那你到底藏在哪里了?”鄭佳怡連忙問著,一臉的好奇。
離憂想了想,總覺得這次算是露財了,心中有些不是味,好在托了劉姑姑之名,不然真說出鄭子風來只怕又會是風云不斷。
“小姐,若沒有今日這事,奴婢是不會交代出自己的家底的,說好了,一會我讓紅兒按我說的地方去找,東西找來了,若無誤的話,事后小姐可得賠償奴婢的精神損失。”離憂也不閑著,這個時候反正都露底了,索性趁機敲一筆。
鄭佳怡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離憂的意思她自是聽明白了,于是便爽快應道:“放心,真是這樣的話,到時我再賞你五兩銀子,就當給你添點私房了。”
離憂滿意極了,連忙叫紅兒過來,附在耳旁偷偷說了幾句,紅兒一聽,暗自笑了笑,得到鄭佳怡的應允后,快速出了正屋,去找離憂所說的私房去了。
而此時,飛霞的神色已經是慌亂無比,要是真如離憂所說,那么這次的栽贓就不攻自破了,既然那丫頭有那么隱蔽的地方藏東西,那么又怎么可能讓人找到這二十兩銀子和二小姐的銀釵呢?
眾人皆伸長脖子等著,面上的神情亦各有變化,而鄭佳怡則不由得看向有些站立不安的飛霞,心中閃過一陣陣的失望。
很快,紅兒便回來了,手上果真拿了一包東西,她將東西呈到鄭佳怡面前,打開來一看,里頭果然如離憂所說,有十幾兩銀子,還有一些銅錢,幾件小飾物:“小姐,奴婢按離憂所說找到的,那地方果然隱藏,不是她說,還真是找不到。”
事情到了這里,完全可以說是水落石出了,鄭佳怡讓紅兒將東西還給離憂放好,然后這才朝飛霞道:“飛霞,你還有什么話說?”
飛霞腳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真沖著鄭佳道:“小姐明鑒,就算離憂真是被冤枉的,可這也不能說明是奴婢嫁給禍她的呀,小姐明鑒”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離憂之前就說了,若不是你的話,你怎么會知道這事與二小姐有關?我從二小姐那看到玉佩后回來,除了離憂知道以外,再無第二人知道了”鄭佳怡明顯失望到了極點:“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小姐,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奴婢真是冤枉的啊,奴婢為什么要幫二小姐偷您的東西呀?奴婢跟了您這么久,沒有任何理由這么做呀”飛霞依舊不死心,一個勁地說著。
“是啊,你為何如此做?我還想問你呢”鄭佳怡一腳將飛霞踢了開來,完全不再對她有任何的憐憫,事情已經太明顯了,她又不是瞎了,若還被飛霞所說的話而迷惑,那真是太過愚蠢了。
“小姐,讓紅兒她們先下去吧,奴婢還有些話要當面問飛霞?”見此時此刻,飛霞還抱著僥幸的心理,離憂只好拿出手中最后一張王牌。
原本飛霞若不這般陷害她的話,她真不會想著趕盡殺絕,可如今是別人無義在先,她自是不能婦人之仁,否則日后不是誰都敢欺她?
更何況,這事明擺著就是二小姐她們心存報復,記恨于上次她沒有答應成為她們的內線,因此才特意來個一箭雙雕,給她個教訓。
她若不好好反擊一下,二小姐她們只怕還真當她是小白,隨便可以任人捏來任人殺。
鄭佳怡一聽,知道離憂是想給這件事留點余面,畢竟事情出在她這,怎么說也不是什么好聽的事,家丑不外揚,傳出去也只是讓人看笑話。
“你們都出去吧,記住,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跟任何人多說半個字,要是讓我知道了誰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我可不會再輕饒她”
鄭佳怡的話讓眾人都不由得一震,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看了這么久也早就看出來丟東西一事與二小姐可脫不了干系,而二小姐是什么身份,她們自然清楚,出去亂說的話,被人聽去可對誰都沒有半點好處。
“小姐放心,奴婢定當謹記。”紅兒幾人連忙點頭,領命而出,一時間屋子里便只剩下鄭佳怡、飛霞還有離憂三人。
“飛霞,現在這里也沒有其他的人,咱們也別那么死板,講什么證據不證據的,咱們今日就來講講良心。”離憂一臉平靜的朝飛霞道:“我所說的你承不承認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別人并不是你們所想象的傻子,更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
說著,她也沒有太在意一旁坐著的鄭佳怡,徑直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盒,這是剛才她讓紅兒去取她的私房時順便從飛霞的枕頭下拿過來的。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離憂也不著急,不論飛霞承不承認,正如她所說,一切并不重要,因為她也知道,此事只事只能私下解決,鄭佳怡只怕也是這樣想的。
飛霞抬眼一看,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離憂手中的東西她又怎么會不認識呢?原本還以為這事可以堪稱完美,卻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的破綻,一開始便被離憂給識破。
離憂見飛霞滿臉的黯然,便繼續說道:“這個是玉脂膏,是治療外傷最好的藥,連疤痕都不會留。這種藥膏不但貴,而且咱們這里還沒有賣的,只有京城最大的藥號才有。我記得五小姐這里并沒有這種藥,以你的身份竟會有,其來歷還需要我挑明了說嗎?”
看到這,鄭佳怡再也忍不住了,這藥膏她見過,二小姐那里有,二小姐會將這么貴重的東西給飛霞,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飛霞替她辦事。
“飛霞,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鄭佳怡的聲音冷得讓人發寒,這么些年來,除了彩云以外,飛霞便是跟得她最久的人了,她自問向來待飛霞不薄,卻沒想到這個一向認為忠心的奴婢竟背叛了她。
飛霞再也不敢抵死不承認了,她知道眼前的一切就算自己再否認也沒有用,小姐是不可能看不明白的。而眼下唯有承認,唯有求得五小姐的原諒她才有一線生機,否則就憑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下場可想而知。
“小姐,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這等錯事,請小姐看在奴婢長年侍候您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回吧。”飛霞眼淚都流了出來,朝著鄭佳怡邊磕頭邊乞求著:“求小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還不如實招來”鄭佳怡一臉的憤怒,催促著飛霞道出整個實情。
飛霞此時也不敢再有任何隱瞞,一口氣道出了實情。原來飛霞被打傷后的第三天,二小姐身旁的丫環蘇謹便偷偷來見過她,她們讓飛霞找機會偷出鄭佳怡的蝶形玉佩,并趁機將這罪名嫁禍到離憂身上。前些日子她一直沒有機會,直到二天前才將東西給偷偷拿走送給了二小姐。
二小姐給了飛霞一瓶上好的玉脂膏,另外還給了她二十兩銀子做為報酬,飛霞原本心中就對上次無緣無故因為主子而挨打的事心有怨恨,如今又受到利誘,便應了下來,想著反正二小姐她們連脫身的辦法都替她想好了,于是就更加沒有顧忌了。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些小小口誤和疏忽竟這么快被離憂發現,正所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離憂聽了,微微嘆了口氣,感慨而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你做了,就別想著不被人發現。”
早就知道二小姐與蘇謹不是那么容易放棄之人,果然是一計不成再一計,而且還那么惡毒,故意陷害于她,想來個一石二鳥。她現在有些后悔當初應該提醒一下鄭佳怡的,如今就算明知東西是二小姐讓飛霞去偷走的,可單憑飛霞一面之詞卻是很難再要回玉佩了。
“離憂,你說我當如何處置她?”望著飛霞不斷朝她磕頭求饒,鄭佳怡心中一陣猶豫,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只好詢問離憂的意見。
“小姐,這事奴婢沒有發言權,您還是自己決定吧。”離憂自是不會做這種左右人想法的事,否則別到頭來反被人怪。
“飛霞,你去外頭跪著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鄭佳怡嘆了一口氣:“離憂你也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