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錢天佑舉起他手中的肉串:“我們還有物證;肉可是你們席家買來的,到時候也能找到人證,你席大人可是賴不掉的。”在他面前已經擺好小堆的木柴火早點了起來,架子上放好肉串,烤得已經在“滋滾”作響香氣四溢。
“說起來,一面看著大火熊熊,一面吃著噴香的烤串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他伸個懶腰:“席大人要不要也來一串,喏,把你們府中的好酒也拿出一些來,此時無酒助興豈不是大煞風景?”
席順慶聽得那叫一個窩火,不過此時和錢天佑等人爭執能有什么用?于是沒有理會錢天佑的話,反而看著晉親王府護衛的弓箭,對紫萱說道:“臣,真得不知道,請郡主手下留情。”
他看得出來朱紫萱不是來說笑的,也不是來嚇人得,很明顯她是真得怒了,所以她說要一把火燒了席府就會真得一把火燒掉席家。
不管最后皇帝會不會為他做主,只要席府付之一炬那損失可是皇帝補不回來的,也是不會補給他得;且有太多的事情他不能說給皇帝知道,更不用說讓皇帝給他什么補償了。
水慕霞一直沒有說話,可能是因為蕭家的那封信;此時抬頭看著席順慶,他輕輕的道:“席家是不是主謀我們現在不能斷定,不過蕭家能知道會有伏殺,你們席家會不知道?如果你們就是不肯承認的話,那只能說你們席家就是那個要殺王爺和郡主的幕后黑手。”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解釋,至少也會是共謀,否則為什么堅不吐口?還有,席大人,此事豈會是燒了你們席家就能揭過?”他對著席順慶一笑:“不要再妄想我們留下你們繼續作惡來害人。”
“不需要在你們席家找到什么罪證,只要我們確定你席家是伏殺王爺和郡主之人,就先殺了你們再說。殺完人要向皇上交待的時候什么罪證沒有?嗯,這樣的事情我不必多說,席大人也很清楚的,因為你這些年來做過不少呢。”
“席大人是聰明人,如果真得不是你們席家所為,最好不要代人受過。你說是不是?”水慕霞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袍:“說起來眼下的火真得不大,要救還來及,再過一會兒就難說了。”
廳前的火已經燒了起來,只是還沒有燒進廳里;但是火舌已經老長,木頭被燒得劈里啪啦作響,火苗不斷上竄。現在沒有燒進廳中,但是用不了多久廳中肯定會變為火海,那些什么古董之類的,鐵定全毀在屋里了。
席順慶很想硬氣些,和紫萱的血海深仇也不想讓他退后一步,可是熊熊大火之下,看著紫萱平靜的臉,終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不是臣,真得不是臣;臣也只是看到丁老狐貍進了司馬家,之后司馬家分幾次來了些人,進府后卻不見出來……”
他不是不夠義氣,只是眼下也只有先救了自家人再說;這個朱紫萱,當真是沒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來得。反正,他也不會就此算了,怎么也要向皇上稟明請皇上為他做主的。
紫萱瞇起眼睛來:“司馬家?他們還真是嫌自己命長啊,上一次的教訓不夠嗎?”。
席蕓看紫萱有些不相信,接口道:“司馬家和郡主可謂是仇深似海,當然會謀劃報仇雪恨,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紫萱點點頭:“說得有道理。”她說完對著席蕓笑了笑讓人把自己抬起來:“不過,席家也恨本郡主入骨吧?不少字這件事情本郡主不能聽一面之詞的。”
“席家看來是烤不暖和了,我們去司馬家瞧瞧吧,他那里小一些說不定能讓我烤起來暖和許多。席大人要不要同本郡主一起去,或者你要想清楚才去?本郡主也不著急,你可以慢慢的想,本郡主正好吃幾串肉。”
席順慶看看已經被點著的書房,火苗照樣沒有燒進屋里,卻真得不能再等下去馬上點頭:“好,臣隨郡主同往。”面對司馬家以后總會解釋清楚的,而且兩家的利益眼下綁在一起,日后要翻臉——世家之間翻臉那也是常事了。
話說完,他忽然發現藏在晉親王等人身后的泰安駙馬,心中那叫一個激動:“駙馬爺,你可是看到了……”他真得沒有想到還有個外人在場,那他就不必受朱紫萱所制了。
泰安駙馬搖搖頭:“席大人,我是來見晉親王和郡主的;”他過去見禮并把禮單奉上:“小小意思,還請王爺和郡主笑納。”他表明了他是晉親王這邊的人,如果真需要他做個人證他也只會是紫萱的證人。
席順慶垂頭嘆氣完全死心了,再三的請罪后乖乖的跟在紫萱等人身后離開席家。
席蕓和席卓明終于可以讓人救火了,最重要的當然是書房里的某些東西:不能燒毀也不能被水打濕或是浸透啊;先搶進書房里的人是席卓明而不是席家的仆人。
書房里有個秘密之處只有他和父親兩人知道,有些重要的東西都在其中。此秘密之處在這個要緊的關頭終于打開,席卓明取出重要的東西來親自到他的房里安放好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就奔出去看著仆從們救火。
他卻不知道,有人在他忙得不可開交時悄悄潛進了他的房間,把那些席順慶當作性命看待的東西偷走了。
這火,并不是單單為了燒席家才點得。
司馬家經過司馬霞的事情之后已經大不如以前,府中的人無事很少出門,而他們家的大門十天半月也難得見到有個人來。
門庭冷落的情形直接讓門房沒了外快,因此當他看到來了不少的馬車,下來許多的人時他眼睛馬上亮起來,急急的迎了出來。
直到晉親王和紫萱分開眾人走到面前,門房才知道來得不是客而是煞星,他跪在地上的時候真想給自己兩記耳光。
司馬明不在府中,司馬家的長子司馬暉快步迎了出來:“不知王爺和郡主駕臨……”他的禮行到一半、話沒有說完,晉親王和紫萱、水慕霞等人推開他徑直入府了。
司馬暉看到席順慶使個眼色過去:“叔父今天有空過府?”他想先探聽一下紫萱等人的來意。
席順慶苦著臉:“還是快讓你父親回來吧。”司馬暉絕對應付不了得,就算是司馬明回來,今天的事情也不可能善了。
水慕霞回頭:“你們先敘舊,我們去準備一下。”
司馬暉聽得一愣,看到護國夫人府的人散開他以為紫萱是來司馬家府搜家的:“郡主,你可有旨意?”
“沒有。”紫萱答得干脆,然后對著司馬暉一笑:“司馬府精致啊,一草一木一磚一石莫不是精心安排,花了不少的心思與銀子吧?不少字”
司馬暉不知道紫萱為什么忽然夸起司馬府來:“郡主客氣,不過是平常之景罷了。不知道郡主的人——?”
紫萱看著他:“不用擔心,我只是讓他們在你們府中找些柴火和油罷了。”幾句閑話下來,護國夫人府的人把柴和油都取了過來,紫萱也沒有廢話一句,更不曾問過司馬暉一個字:“點火,天太冷了。”
“什么?”司馬暉急得直跺腳:“不知道臣哪里得罪了郡主直管責罰就是,這府邸卻是司馬家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實在是容不得損傷。”
紫萱對著他一笑:“祖宅?很好,來人,給我多添些柴。”
“郡主這倒底是為了什么?”司馬暉看一眼司馬府的人,卻沒有讓他們動手去阻止紫萱的人,還能維持著恭敬的樣子和紫萱理論。
席順慶長嘆:“郡主冷了要烤火。”
“當然不是。”紫萱對著席順慶一笑,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露了出來:“本郡主是來報仇得。聽席大人說,是你們司馬家安排人在昨天晚上刺殺王爺和本郡主——你們都不想本郡主活了,本郡主就要你們司馬家雞犬不留。”
司馬暉聽得變了臉,席順慶也嚇了一跳:“郡主——”
紫萱看著席順慶:“不是你席大人的指引本郡主豈能來司馬家?他們敢大膽妄為謀害皇族人,一把火燒掉他們府、一把火燒死他們司馬家的人,是他們司馬家罪有應得。到時候,有席大人向皇上言明,司馬一族也難逃被降罪流放的命。”
司馬暉白凈的臉皮猛得充血,一對眼珠子隱隱泛紅:“席叔父,我們司馬家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能讓你如此含血噴人?”
紫萱舉起手來:“你們兩個去旁邊說個清楚明白,本郡主忙著沒有心思給你們勸解;喏,那邊,還有那邊——柴不夠?那就把那些樹砍倒,快點。”
不過一會兒樹木倒下不少,院子里哪還有景致可言,那是一片狼籍啊;新砍下來的樹木澆上些油點燃,那火舌并不小只是冒出來的煙多些而已。
“臣司馬明參見王爺、郡主。”司馬明匆匆自角門出現,他一直都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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