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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真是痛快!”高原躺在地上,笑著說道:“想不到,你小子的腳力,起碼超過我好幾倍,不,最起碼也超過我好幾十倍。\/\/\/\/”
和張燦兩人這一陣疾跑,少說也得有二十幾三十公里吧,高原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看看張燦,悠哉悠哉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卻僅僅只是好像散了一會兒步,就這體力,就不由高原不佩服。
張燦淡淡的一笑,毫不避諱的說道:“那是,我是什么人,我是蘇雪的老公,蘇正東的女婿,在這些事上,我能不給他們長長臉嗎?”
“得瑟!”高原喘了一口粗氣,又笑道:“我知道,兄弟,你一直都想在蘇雪面前證明你自己,想讓她知道,你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對不對?”
張燦瞥了高原一眼,“是男人,就得有男人的自尊,可以說,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張燦,娶了蘇雪,無論有什么事,都拿蘇雪娘家的人出來給我擦屁股,事實上,她們也是這么做的。”
“所以,我就有些懷疑,再這樣下去,我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還能不能做個男人,要到什么時候,我才能做回我自己,過我想的生活。”
“大男子主義,你這是。”高原不滿的說道:“告訴你,你是我兄弟,我才給你說說,你這種想法,很是錯誤,你不是很喜歡蘇雪嗎?”
“她在家庭,地位,等等條件上,都比你好,你就認為她太強勢了,對不對,老婆強勢,有什么不好?難道你希望,你的老婆只能是一個連家里的油鹽醬醋茶,都要你操心的弱勢老婆,恐怕,真要是那樣,你又會嫌棄人家拖累了你,對不對?”
張燦張了張嘴,高原不容他有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你不要跟我說男人不男人的話,是不是男人,不是一個人說了就能算,一個真正的男人,得有一股子擔當,男人要有山一樣脊梁,經得起磨難、受得了打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兄弟,你根本沒經歷過一場像樣的事情來磨練你,不要說你出去探過兩次險,你就可以認為那是對你的磨練,在這個世道上,你真正需要磨練的,是如何對待人,只有人,給你的磨練,才是真正的磨練。”
“一個男人有夢想,這是好事,但要懂得順時應勢,我也知道,做蘇將軍那樣的人的晚輩,說好聽一點,是一種榮耀,一種造化,說得不好聽一點,是一種背負,一種責任,無論在哪個方面,你都得義無返顧的付出。”
“要說優秀,兄弟,其實,你已經很是優秀了,只是,你太拘泥于你自己的夢想了,做一個庸庸碌碌的人,過一種平平靜靜的生活,那種想法,不應該是你,你的能力所局限的想法。”
“相信蘇雪在你面前表現的強勢,其實,也是在想讓你成為一個他心目中的男人,一個像一座大山一樣的男人,配得起,蘇將軍的女婿這一個身份,有事,再也不需要他娘家的人出面來給你擦屁股的男人。”
張燦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想過的,可是,高大哥你想過沒有,以他們家的地位,我現在,做任何事,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之極,哪怕一個不好,便會影響到蘇家的前程,甚至是會毀了他們家,這得有多難,你知不知道……”
“錯!”高原斷然截道:“你知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落到這個地步,那是因為,你所做出的事,你所做出的貢獻,以及你的付出所有,知道的人很少,沒能得到大眾的認可,你這種情況,知道的人越少,其實對你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的人越少,就越有別有用心的人拿你來做文章,達到扳倒蘇家的目的,你越是躲躲藏藏,極力掩蓋你自己,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拿你來做棋子,讓我說,可能這才是真正能給你的磨練……”
張燦有些詫異的說道:“高大哥,你今天說的話,很像在仙霞石村,那個蕭勁給我說的那一番話,雖然話不同,但意思,卻差不了多少……”
“嗯,”高原站起身來,點點頭說道:“有些事,你慢慢想就得了,也歇得差不多了,走,我們還得趕回去,家里還有好多事吶。”
“慢著,高大哥,”張燦突然說道:“我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怎么辦?”
“有人在跟蹤?”高原吃了一驚,“知道是些什么人嗎?有多少人?”
張燦有凝神感覺一會兒,“很微弱,離得很遠,起碼超過兩公里,但還在快速的接近。”
高原四處看了一遍,兩公里之外,那全是一片大山,自己和張燦現在處身的地方,恰好在一片礫石河灘一樣的沙礫地里,除了偶爾幾叢低矮的荊棘,連一片藏身的地兒也找不著。
這是很危險的事,要知道,跟蹤而來的人,沒有惡意也就罷了,要是他們稍有惡意,兩公里的距離,以現代的殺人武器的威力,這根本算不了距離。
高原略一思索,對張燦說道:“看來,這幫人有可能是沖著我們的那批黃金來的,我們現在還不能直接就回到家里去了,這樣吧,兄弟,你腿腳快,你趕快回家去報信,讓家里人做好準備,以防萬一,我先帶著他們去兜兜圈子。”
張燦不大相信地問道:“你怎么可以確定,這些人就是沖著我們的黃金來的?”
高原淡淡的一笑,又看了一眼兩公里遠的那一片大山,說道:“我們得了一筆黃金,這不是小事,這批黃金落誰手里,誰就可以掌握這塊土地上的控制權,相信,娜塔亞他們那一伙人里,一定有其他勢力的間諜……”
“能控制住我們兩個,那批黃金,就基本到了手,比直接就去搶那批黃金,代價小了很多。”
張燦點點頭說道,“有點道理,不過,高大哥,跑路拼體力的事,我自認比你強一些,再說,家里防御的事,我根本就不在行,還得你回去主持大局,你就不用和我爭了,咱倆各司其職,各盡所能,怎么樣?”
高原“呵呵”一笑,“我爭得過你嗎?弄不好,一個不注意,你又給我來上一下,讓我麻上一個小時半個小時的,那還不誤了大事,我走了,記住,注意安全,最遲,今天晚上你得回家,明白嗎?”
高原離開不到二十分鐘,追蹤張燦他們兩個的人,便出現在張燦的面前數百米的地方。
張燦數了數,好家伙,一共四部皮卡車,每一部上面都有一挺高平兩用機槍,一共二十多個人,不過,不是海豹子,看起來,很像是這塊土地上,特有的另一股勢力,專門四處找麻煩,四處游蕩的游民。
張燦記得覃海天說過,這股勢力,其實不能叫一股,他們多達幾百上千人,但他們大大小小的分成好幾十股零散的力量,沒有一個具體的領導人,多數時候各自為戰,有時候甚至會因為一點小事,自相殘殺,說白了,其實就是好幾十股土匪。
這些土匪里面,有很多都是從海豹子的軍隊里退役出來的,在這片他們熟悉的土地上,充當雇傭軍,私人保鏢什么的,總之,在這片土地上干他們想干的任何事,為的,只是逃脫文明社會對他們的懲罰。
這二十多個人里面,不乏追蹤高手,甚至在高原和張燦他們兩人躺過的地方,細細的查看了一番,這才向張燦藏身的小山頭追了過來。
張燦見他們追了過來,也嚇了一跳,自己現在可是手無寸鐵,說要跟他們干上一仗,青天白日的,張燦可還沒那個底氣,人家手里的機槍,沖鋒槍,那都是真槍實彈,隨便碰上一顆,那都是不好玩的事。
跑,也不是不可以,但跑的距離太遠,就起不到牽制效果,一旦不能牽著他們的鼻子四處逛逛,以他們的速度,很快就追上高原的。
張燦想了片刻,決定先給他們一個驚喜,裝著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慢慢的走出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這是張燦有把握的事,這又不是戰場上兩軍對壘,一照面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只管開槍殺人就是,無論是誰,素不相識的,就算要殺,起碼也會先要知道一些他們想要知道的事,再才動手,這就是機會,張燦所需要的機會。
果然張燦一出現,那四部車上的人馬上向他射了一串子彈,不過只是意在威嚇,并沒有真的瞄準張燦,張燦當然雙手抱著腦袋,原地蹦跳個不停,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這叫配合,明知道人家只是先嚇嚇你,你一點兒都不配合,也有點說不過去,弄不好,會馬上就穿了幫的。
四部車上驟然停到張燦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四挺高平兩用機槍,一起齊刷刷的對著張燦,張燦抱著腦袋,好像嚇得要癱了一般,一下子蹲到地上,口里亂七八糟的大叫了起來,看得車上的人一個個哈哈的狂笑不止。
過了片刻,其中一部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迷彩服,帶著墨鏡,一臉洋洋得意地高鼻子白人,趾高氣揚的走到張燦面前,低頭對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縮成一團的張燦問了句:“恰因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