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談仁皓將一份針對日本四支主力艦隊可能進行的演習報告交給了紀曉賓上校。同時,他收到了一好一壞的兩條消息。好消息是,來訪的艦隊將是日本西南艦隊,而且其中還包括了剛剛完成第三階段改裝工作的“赤城”號航母。壞的是,與日本西南艦隊進行友好演習的將不是第五艦隊,而是即將到達的第一艦隊。
“這次是薩季亭元帥親自做出的決定,由貝譽銘將軍親率第一艦隊前來與日本西南聯合艦隊進行友好演習。”紀曉賓將一份內參遞給了談仁皓,“這是我們才收到的命令,五天后,第一艦隊就將抵達。我知道你的感受,廖漢翔將軍也在昨天去了舟山海軍司令部,不過這次我們肯定是上不了舞臺了。”
談仁皓顯得很平靜,不過心里卻不是滋味。第一艦隊是帝國歷史最悠久,也是最強大的艦隊,數百年來,一直是帝國海軍中的急先鋒,更是保衛帝國海洋的主力。可以說,現在的帝國海軍就是從第一艦隊發展而來的,沒有第一艦隊,也就沒有帝國海軍。不過,談仁皓覺得被人搶走了什么一樣,那霸是第五艦隊的母港,而第一艦隊遠道而來,搶走了第五艦隊的角色。以第一艦隊在帝國海軍中的地位而言,就算廖漢翔將軍找到薩季亭元帥理論——以他的脾氣多半會這么做——恐怕也不會有好的結果吧。
“這是沒辦法的事。半年前,第一艦隊蒙受了巨大的恥辱,薩季亭元帥甚至受到了公開的嘲笑,連首相大人都在演習之后單獨召見了薩季亭元帥。安排第一艦隊來與日本西南聯合艦隊做對抗演習,這是薩季亭元帥親自做的決定。”紀曉賓長出了口氣,“不過,廖漢翔將軍在出發之前,安排了一個新的任務,而現在,我希望由你們來完成這個任務。”
談仁皓點了點頭,強迫著自己平靜下來。
紀曉賓將一只文件夾放在了談仁皓的面前。“回去后仔細看看吧,盡快給我一個答復,如果需要更多的人手,我會盡量安排。”
“是!”談仁皓立即站了起來,紀曉賓已經發出了送客的信號,“上校,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找到郝東覺與常薦新兩人后,談仁皓先將新的安排告訴了兩人。
“怎么可以這樣,第一艦隊也太霸道了!”郝東覺仍然是那副脾氣,“這不是從我們的鍋里撈食嗎?簡直是欺人太甚,難道廖司令就什么都不做嗎?”
常薦新只是苦笑了一下,他是從第一艦隊出來的,對于第一艦隊的霸道是深有體會了。
“廖漢翔將軍已經去舟山了,不過我們不能抱太大的希望!”談仁皓很煩,這次他毫不猶豫的就點上了煙,然后把那個文件夾放在了兩人面前,“這是上校才交給我們的一個新任務,針對第一艦隊與日本西南聯合艦隊進行對抗性演習的結果做出一個大概的評估,并且進行兩次模擬演習,一是第五艦隊與第一艦隊的對抗演習,二是第五艦隊與日本西南艦隊的對抗演習。”
郝東覺與常薦新立即圍了上來,同時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談仁皓。模擬對抗演習就是所謂的“兵棋推演”,利用各種數據來代替實際的演習行動,并且最后推斷出演習的結果。而在一般的情況下,這類大規模模擬演習需要好幾十個參謀人員來完成,這樣才能夠確保各種數據的正確性,以及推演結果盡可能的接近實際的情況。
“紀曉賓上校要的只是大概的評估結果,當然,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申請更多的人力協助,不過我認為,如果只是需要最后判斷出勝負的話,我們三人就足夠了。”談仁皓將文件分給了兩人,“這是我們第一次做兵棋推演,所以我們首先需要熟悉相關的知識,然后,我們再開始進行實際的推演,有問題嗎?”
“給我們的時間是多久?”常薦新微微皺了下眉毛,就算只是一個紙面上的推演,需要的也只是一個最簡單的預判斷結果,這也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時間是最為重要的。
“上校沒有具體交代,不過,第一艦隊將在五天后到達,而廖漢翔將軍也大概會在這幾天返回艦隊。所以,我們最好動作快一點,把第一艦隊與日本西南聯合艦隊的預推演結果交給廖漢翔將軍。”談仁皓說話的速度很快,好像是在搶時間一樣,“也許,廖漢翔將軍正在等著我們的報告呢!”
郝東覺與常薦新都點了點頭,這既然是廖漢翔將軍在前往海軍司令部之前留下的任務,那肯定就很重要了。
接下來的三天中,三個人利用所收集到的資料,就第一艦隊與日本西南聯合艦隊的對抗性演習做了十多次的反復推演。對于結果,三人并不感到意外,不過談仁皓并沒有急著將報告遞交上去。他花了兩天的時間來反復推敲每一步推演的結果是否會出現偏差,以及具體偏差有多大,然后再將所有步驟的偏差,也就是可靠率做了一個總結,然后得出了一個偏差范圍,也就是推演最終結果與實際情況的符合概率范圍。
這是一份很費頭腦的事情。雖然在海軍軍官學院學習的時候,談仁皓的數學成績,特別是微積分的成績是全校最好的,但是這種大規模的運算仍然讓他感到很頭痛,深感所學的知識太少了。他用了足足兩天的時間逐一驗證了推演的所有步驟,并且將推演的詳細過程都以報告的形式紀錄了下來,最后完成了一份總體概率報告。
這份報告絕不是多余的。任何一份兵棋推演報告的結果有多大的可信度,能夠給上級提供多少參考價值,這樣一份總體符合率的報告極為關鍵。而與實際情況的可能符合率將成為上級領導最重要的參考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