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離開了那霸軍港之后,以18節的最快巡航速度朝著西北方向航行。兩天后,一艘戰艦靠了上來,在看清楚了戰艦的舷號以及懸掛的艦隊旗之后,談仁皓才發現這是一艘海峽艦隊(朝鮮海峽分艦隊,駐濟州島,屬于地方巡防艦隊)的“郊狼”號驅逐艦。顯然,第五艦隊已經到了濟州島附近,而艦隊在那“郊狼”號驅逐艦的領航下,仍然在朝著西北方向繼續前進。
“我們肯定是去渤海。”郝東覺說出了一個人所介知的地方,“‘洞庭湖’號戰列艦在第一艦隊編制內,曾經還是第一艦隊的副旗艦呢。”
常薦新有點苦澀的笑了一下,一艘服役了二十多年的軍艦,最后卻要作為實驗品給犧牲掉,如果軍艦也有感情的話,恐怕其感受并不會很好。
談仁皓看著二十鏈外的“郊狼”號驅逐艦,并沒有參加兩人的交談。這是第五艦隊遇到的第一次挑戰。也許,還不能這么說,不過檢驗的結果將直接關系到第五艦隊的未來。作為第五艦隊中的一員,談仁皓將自己的命運綁在了這支不受任何人重視的艦隊身上,這次的檢驗,也將直接關系到他的未來。
這時候,一名士官走了過來,他是廖漢翔將軍的勤務員。“少尉,司令官讓你馬上到旗艦會議室去。”
郝東覺與常薦新看了眼談仁皓,他們都有點奇怪。隨艦隊出發的參謀部軍官有五十多人,而他們三人只是最底層的,廖漢翔現在叫談仁皓過去,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我這就去!”談仁皓朝兩個同伴點了點頭,就跟著那名士官進了艦橋。
“鹽城”號被確定為第五艦隊旗艦的時候,就回船廠接受了一次小規模改裝,最大的變化就是在航海艦橋下面,將原來的幾間士官艙改成了艦隊司令部。旗艦會議室就在這里。名義上這是一個會議室,實際上只是一個長五米,寬三米的狹窄房間而已,比起陸地上的任何一間會議室都要小得多,最多容納十多人在里面召開作戰會議。在談仁皓進去的時候,廖漢翔,伍顯昱,紀曉賓等幾個艦隊的主要將官都已經在里面了。
“少尉,這幾天還適應吧?”紀曉賓主動招呼了談仁皓。
在這次跟隨艦隊出航之前,談仁皓只在軍官學院第三學年上半學期進行航海實習的時候在戰艦上住過兩個月,不過他的適應能力非常強,不像很多人那樣會暈船,這大概也是他選擇海軍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好了,我們開始吧!”伍顯昱讓談仁皓坐在了紀曉賓上校的旁邊,桌面上鋪著一張巨大的地圖,是渤海北部遼東灣的小比例地圖。“‘洞庭湖’號戰列艦,‘嘉定’號重巡洋艦已經被拖到這一海域。”
談仁皓迅速的看了一眼伍顯昱參謀長指的位置。這在遼東灣的東部,菊花島東南面大概十公里左右,附近水深在五十米左右。
“按照計劃,三個轟炸機中隊的三十六架戰機將在明天一早從航母上起飛前往秦皇島的海軍航空站。艦隊將于明天下午進入渤海。”伍顯昱在指了下地圖上的航線,“我們將在蛇島附近海域與渤海駐防艦隊進行為期兩天的協同訓練,然后將在第三天與第一驅逐艦戰隊進行海上編隊訓練。對兩艘退役戰艦的轟炸將在第三天下午,也就是整個訓練結束之前進行。”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伍顯昱參謀長的意思是很明確的。這次的檢驗將被嚴格保密,因此才安排了這一系列的協同訓練活動,這也是對外宣布的第五艦隊突然北上的原因。當然,這是最基本的保密辦法,不過能不能騙過其他國家的間諜,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紀曉賓上校接過了伍顯昱參謀長的話,“轟炸機編隊將以返航的名義返回艦隊,不過他們將首先完成對兩艘退役戰艦的轟炸行動。因為掛載了更重的彈藥,所有的轟炸機都只能攜帶三分之一的燃料,再加上必須要先向艦隊方向飛行大概五十公里,到達渤海上空,然后才能前往預定的轟炸地點。所以,整個轟炸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最多只有兩次進入轟炸航線的機會。整個過程中,為了保密,我們不會使用無線電通信設備與轟炸機編隊聯絡,但是為了保證轟炸順利,我們需要有人在前線指揮,并且紀錄下轟炸數據。談仁皓少尉,你們小組將負責數據紀錄。”
談仁皓一愣,立即點了點頭。
“指揮工作由紀曉賓上校親自負責。”廖漢翔這時候開口了,“你們將在今天晚上搭乘兩架水上飛機現行離開艦隊。第一艦隊會派遣一艘巡洋艦在菊花島南面待命。在艦隊進行訓練的三天中,你們必須要掌握附近海域的水文,天氣情況,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明白嗎?”
紀曉賓立即點了點頭,恐怕現在第五艦隊的所有官兵都在盼望著四天后的那場將決定第五艦隊命運的考驗吧。
離開了會議室的時候,紀曉賓叫住了談仁皓。“少尉,這次是我推薦你的,而且司令員也最信任你。轟炸的數據非常重要,到時候,你們將搭乘一架水上飛機在空中觀測,你要盡量安排好三個人的任務,到時候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上校,我會盡力的。”談仁皓沒有把話說死,他不是搞航空的,不過郝東覺應該是這方面的專家。
紀曉賓拍了拍談仁皓的肩膀,就現行離開了。談仁皓也立即去找到了兩個搭檔,把新分配到的任務告訴了他們。
當天晚上,“鹽城”號上的兩架水上飛機就載著他們離開了艦隊。飛機是帖著海面飛行的,這讓談仁皓不得不感嘆飛行員的視力以及技術。不過,他沒有得到片刻的安靜,一路上郝東覺都在向兩個搭檔灌輸著飛行的樂趣與刺激,還不斷的與兩個飛行員交流著經驗,仿佛他才是這架水上飛機的駕駛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