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場的大家卻一點也不覺得詫異,反而閃動著期望的神色,投在唐槿云的臉上。
唐槿云遁聲尋來,見問這話的卻是亙哥哥,她的心不由一沉,這才分開半個時辰,哥哥怎么不認識她了?
“我……”她連忙努力地在腦海里尋找著她要頂替的那個妹妹的名字,“我是秋韻呀!”
“你的秀發何以變成這樣?”亙云庭聽出她的聲音,便激動地走上前,指著她的頭發問。
“頭發?”唐槿云也不由一怔,她的頭發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再環顧大家臉上那奇異的神色,她這才知道,大家果然都對她的頭發大感意外。
這時候,那些寨民已經從山上跑下來,高呼著“仙女呀,女神呀,”撲到她的跟前,對著她就是膜拜一番。
讓唐槿云奇異的臉色更是增添了一絲不自在。
“仙女呀,你是來拯救我們的吧!”
“神呀,謝謝你趕走了怪鳥,救了我們,謝謝你!”
“神呀,你能留下來,繼續保護我們嗎?”
數十個先到的寨民的行為,讓狂天雨也大感意外,這些淳樸的寨民今天怎么會這么激動動了?但回想起自己也曾因為敬佩唐槿云的武功與智慧而讓出總寨主之位的舉動,也與他們懇求她留下的行為無異,況且,他也無法解釋剛才看見唐槿云身上發生的一些奇跡,心中更是心服口服地把她一下子提到了圣女的地位,這也難怪那些少見識的寨民把她提到仙女的級別,對她如神般敬仰。
當下也不阻攔那些寨民的要求,轉眼朝唐槿云看去,熱切地期望她能夠看在眾多的誠意之下,點頭答應。
但唐槿云仍然心系著他們剛才的疑惑,收折好降落傘后,連忙跑到湖邊去以水為鏡,察看了一下自己的倒影。
這一看不要緊,可把她自己嚇了一大跳。但見碧水澄天之中,橫空出現了一頭綠絲的窈窕少女,細看之下,那少女的臉容與自己在亙小姐房內的銅鏡中看到的沒有什么異樣,確實是自己十七歲時的青春,而且比銅鏡中人還要清晰靚麗。
“這,怎么會這樣?”在現代,她可是從來沒有機會去染頭發,所以根本不知道染了色的自己會是怎么樣的效果。
“你有沒有受傷?”亙云庭跟過來,連忙焦急地問。
她輕瞥了他一眼,心中一暖,輕撫了手臂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那有沒有中毒?”亙云庭又迫切地追問,滿臉也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她輕閉上眼,暗暗運了幾下勁,感到力道還在,呼吸暢順,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便再次搖了搖頭。
可是,既不是中毒又不是受傷,那么她的秀發為什么會這樣的?她仔細地地回想了一下,忽然那赤色羽毛染成綠色的樣子在她的腦海里一晃而過。
“難道是被那怪鳥噴的液體沾到的?”她想這也可能是了,只因為當時不痛不不癢的,她又一心想上前掐住它的脖子,才忽視了自己的秀發也沾上了。
“噴的?”亙云庭把她的自言自語聽得分明。
這樣想來,她的心中便有了答案,可偶爾觸動手中的那根白色的翎羽,心中又是一懵:這渾身赤羽的紅頭鸞怎么會有白色的羽毛了?她明明是在綠色那一堆下拔下來的,為什么它沒有跟著變綠色?這里面有什么關聯嗎?
她越想越離奇,但看見亙云庭仍然一臉的緊張,便輕吁了一口氣,安慰他說:“放心好了,我沒事。”
說著,用那根白翎俏皮地把一頭長長的綠發撫攏到背后,然后甜甜地朝他一笑,給他展現一下她沒有中毒受傷的樣子。
亙云庭看她確實除了那頭發有點古怪以外,其他的都沒有變,這才稍微緩和了臉色,安下心來。
轉眼后面越來越多的寨民見了這情形,也都忙不迭地給唐槿云跪下,一起懇求她留下來,繼續像神一般保護他們。
才放下的擔憂,此刻又竄上了眉頭,轉眼瞟了唐槿云一眼,微微一嘆,這樣的局面她又應該如何處理?
唐槿云此時也注意到越來越多的人跑來給他跪下,不僅是一些寨民,連村婦和小孩也紛紛朝她跪下,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道出自己的重擔,懇求她如神一般給他們明示,保護著他們,指引著他們。
唐槿云第二次看見有人給她跪下,而且還是幾百上千的人,圍在她的四周密不透縫,呼喊得涕淚俱下,一時間也慌了心,不知所措。想牽著亙哥哥便走,卻半步也挪不開,雖然能夠凌空飛渡,總不能踏著他們的頭頂逃走吧?
便只好實話實說地勸他們:“我不是什么仙女神人,大家都起來吧。”
可是,這實話似乎沒有用,他們聽了,仍然甩著頭不相信,伏在地上不肯起來。
唐槿云不知道應該怎樣說,他們才肯相信,便望向狂天雨這邊,向他們求救,希望用他們容易溝通的語言勸說他們。
狂天雨一直都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她,心里也想著她應允下來,哪里有什么詞幫她推掉。
“這是大家發自內心的一場盛意,我也沒阻止不來。”他走過來呵呵一笑,反而勸她說,“你不如哪里也不要去了,也不要我等兩個月了,就留下來,做我們的總寨主吧。”
唐槿云聽了,連忙大搖其頭。“天狼獄”她都敢劫,“云裳川”也都敢闖,為了都是給亙哥哥治病的理由,這時候,還有什么可以留住她要完成任務的腳步?
鎖定目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敗,也就沒命回來。這本來就是她們特工的教條。
亙云庭聽了,也是不喜歡唐槿云留下來,便也在幫著她嚷:“大家請起吧,她確實是我妹子,不是什么仙子,那怪鳥已經走了,你們就回去吧。”
可是,那些寨民依然沒有一個起來,還只是一個勁地給唐槿云磕頭,都把唐槿云磕的一個頭兩個大,他們還不斷地扯上后來的人,壯大敬重的隊伍,是感恩,也是愿望。
“不!她是仙女!”這時,一個小孩站起來,指著她的頭發說:“你看,她會變!”
“會變?”大家不由一怔,重新往唐槿云的頭上看去,不由得一下子也看呆了。
此時,唐槿云的秀發正由綠色一寸寸地恢復原來的黑色,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但此時已經就快恢復到額著的發稍。在明顯的黑綠交界處,唐槿云包括一切想維護她的人,都無可抵賴,也無法解釋這一切。
唐槿云聽那小孩這么一說,又目睹亙哥哥和狂天雨它們驚變的臉色,想自己不用去水里照也知道自己的秀發,此時正如那小孩所說的發生變化。
“變,變回原來的……”亙云庭驚喜地告訴她,在他的心目中,黑發的唐槿云才是健康、真正的唐槿云。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這在她身上又是綠色,又是黑色地發生的變化,可不是她故意的,是她始料不及的。眾人要把她當怪人,當神跡來看待,她也阻止不了了。這下子,她也只得無奈地仰天輕吐了一口氣,隨他們說去了。
但是,就像那天空,無論是晴天還是陰天,無論是黑發還是綠發,都無損她的健康,她始終還是那個任務失敗,穿越而來的唐槿云。
“我剛才看你用它掃了一下……”亙云庭一直尋思著從看見唐槿云的綠發開始,她到底做過哪些特別的舉動,哪些舉動是可疑的?一直回溯地尋思,只有覺得她曾經用那白翎般的羽翎把綠發撫攏到背后那一點,最有問題。
一語驚醒夢中人,唐槿云連忙揚起那根白翎在陽光底下透視一番,可這根白翎除了比一般的鵝毛又大又長以外,也沒有什么特別,要不就是那尾稍上的小小黑色,難道是它的作用嗎?
沒有人給唐槿云解釋,她自然也無法向他們解釋。也許是這根白翎的作用,也許是自然的恢復,而無論說哪一點,都有現代的化學反應,跟他們這個時代的人說不通;要是說上是白翎的作用,那會更加的玄幻,他們可能又以為她更加神了!
她已經無法阻止幾千人開始對她誠心膜拜了,還敢道出這玄乎的兩點嗎?看這陣勢,她這一次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算了,還是先答應他們,然后再找機會逃跑吧?
她主意一定,微微一笑,緩緩地把白翎從她的眼前拿開。
忽然,碧澄的天際一點紅暈由小變大地緩緩映入她的眼底。那是什么?是,紅頭鸞嗎?唐槿云的心不由得一沉,她希望不是。
“不好了,紅頭鸞又回來了!”有眼尖的人們此時也看出來,天空上那一點紅,正是紅頭鸞脖子上那鮮艷的翎羽,不一會兒,它的輪廊已經有如小鳥般飛來。
“快逃呀!”人們心中大駭,連忙驚呼著又要逃往崖邊高地,有幾個青壯的寨民已經隨著湖里的“天鳥”,驚惶地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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