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術士的悠閑生活

第一十七章 瘋女人

轉眼,入冬了,不知不覺,寶嶺鎮的第一場雪子悄然的來臨,唰唰的響了一夜。

早上,白蔡蔡抖抖的從被子里探出個頭,直覺沁冷的空氣直往鼻子里鉆,不由的“阿嚏阿嚏”的打了幾個噴嚏。

“蔡蔡,起床了。”周萍在門外叫。

“已經起來了。”白蔡蔡沖著門喊了聲,然后一咬牙,猛的坐了起來,飛快的套上衣服,一邊套衣服心里還在嘀咕著:“不早起的日子多么美妙了,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是多有追求啊。”

“你這丫頭,一早上就嘀嘀咕咕著什么,別磨洋工了。”周萍進來,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沖著自家阿媽皺了皺鼻子:“阿媽,我在念著‘不冷不冷’,我在用這種方法催眠自己,同這寒冷的氣候做斗爭,果然,于天斗,其樂無窮。”白蔡蔡說著,還握緊了拳頭,一幅努力抗爭的樣子。

周萍看著她那調皮的樣子,不由的笑了:“這鬼丫頭,毛病許多。”說著,便推開里門的門,去叫毛毛起床。

白蔡蔡看著阿媽的笑容,放心了,這段時間,不但外面天氣轉冷了,連家里的氣壓也變低,都是民辦轉公辦的事惹得禍的,前段時間,民辦轉公辦的人員名單出來了,當然的,白媽榜上無名,不僅僅是白媽,其它幾個鄉的沒什么路子的也全都落了榜,畢竟名額就那幾個,幾個關系戶一占,再加上送了錢的一占,自然沒有旁人的份了。

阿媽這陣子心里不痛快,脾氣自然的也大,毛毛這小皮猴,這段時間沒少挨打,想著,她不由的瞇著眼睛,豎起耳朵聽里面的聲音,毛毛這家伙是記吃不記打的。

“阿媽,我還要睡。”果然,毛毛在里面撒賴。接著,卻是啪啪的幾聲,不用說了,白楊同學挨打了。

不一會兒,周萍牽著毛毛出來,毛毛哭得眼睛鼻子通紅。蔡蔡連忙拉過他,兩人去外面池子邊洗臉刷牙。

“蔡蔡,你又把石頭放被窩里。”這時,周萍提著一袋石頭在白蔡蔡面前晃,瞪著她。

白蔡蔡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得,讓老媽抓了個現形,剛才起床的時候忘記藏起來了,阿媽不準她玩石頭。而養玉的事情,白蔡蔡也無法跟阿媽解釋,因此只得偷偷的玩。

白蔡蔡呵呵笑著,卻眼疾手快的將那袋石頭收到書包里,然后拉著毛毛出門,朝著自家阿爸阿媽揮手:“我們上學去了。”說完,兩人便一溜煙的跑了。

“蔡蔡喜歡,由著她唄。”白爸在一邊勸說。

“由著她?都成小石頭瘋子了,枕邊是石頭,桌上壓書的也是石頭,窗上還掛著一組石頭風鈴呢,我看她恨不得把她所有用的東西都換成石頭的,好好的女孩子,成了石頭迷。”周萍不悅的皺著眉頭,在她看來,讀好書就行了。

“我爸可是常夸她,說咱老白家的石雕手藝說不定就要在蔡蔡的手上發揚光大了。”白平康笑著按周萍坐下吃早點。

“都是你爸,一個老石頭瘋子,一個小石頭瘋子。”周萍斜睨了白平康一眼。

白平康無奈的聳聳肩。

白蔡蔡帶著毛毛出了門,外面的溫度更低了,下了一夜的雪子,地面上十分的滑,白蔡蔡牽著毛毛的手,小心儀儀的走。冬天早上的街面,空落落的,沒幾個人,更顯清冷。

“啊……啊啊……”一陣陣怪異的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是鎮上的瘋子。”毛毛看著遠遠過來的女人,嚇得躲到白蔡蔡身后踩著她的腳跟著。

白蔡蔡看著那瘋女人,穿著一件破爛爛的棉衣,衣領敞開著,露出里面一大片的肉,腳上是一雙黑棉鞋,前面露出了棉花也露出了腳指頭,白蔡蔡看著她都覺得冷,可她卻一點也不冷似的,舞手舞腳的,邊走邊唱,一團團的熱氣不時的從她嘴里噴出。

這瘋女人,白蔡蔡的記憶里并不深刻,似乎后來她是落水淹死的。

“打瘋子,打瘋子。”路邊幾個上學的孩子看到這女瘋子,拿著石頭朝她身上砸。女瘋子躲著砸向身上的石頭,不想腳下一滑,便跌倒在地上。若得那群孩子一頓哄笑。然后不管瘋女人似的趕緊的跑了。

瘋女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地面上是冰冷冷的雪珠凝成的冰塊,白蔡蔡不由的走上前,彎下身子正要扶那女人起來,咚的一聲放在右邊口袋的那塊石頭掉了出來,落在瘋女人的身上,白蔡蔡連忙去撿,卻突然的發現瘋女人停止了哭笑,愣愣的坐在地上,表情似乎變得平和了,眼神有些愣愣的。

“起來吧,地上冷。”白蔡蔡扶那瘋女人站了起來,又撿起因站起來而滾落在地上的石雕,依然放在石邊的口袋里,這時候的瘋女人似乎特別的乖,白蔡蔡讓她起來,她就起來,白蔡蔡拉著她到路邊,她就跟著白蔡蔡走到路過,渾沒有開始哭笑胡鬧的樣子,隨后白蔡蔡便小心的幫她扣緊了衣扣。

她居然呵呵的傻笑了起來。

“哎呀,你怎么跑出來了,快回來。”這時,一個老婆婆急急慌慌的過來,白蔡蔡認得是瘋女人的阿媽,鎮上的王婆婆。

“你是周老師的女兒吧,謝謝啊。”王婆婆看著蔡蔡幫自家的瘋女兒扣衣領,忙著道謝,只是眼淚卻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嘀咕了句:“我這苦命的女兒。”然后牽著瘋女人離開了。

白蔡蔡聽著王婆婆的話,心里酸酸的,誰家碰上這樣的情況都不好過。

“阿姐,快走,我們要遲到了。”毛毛急切的道,白蔡蔡這才急急的牽了毛毛朝學校一溜小跑。

一場小雪后,天便放晴了,這天是星期天,白蔡蔡難得的由著性子睡了個懶覺,正迷迷糊糊間,好象家里來客人,便連忙起床,梳洗好后,到廳上一看,居然是鎮上的徐師公,他還帶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石頭?什么石頭啊?”白平康此時正跟那中年人說著話,只是臉上有些疑惑,這兩人一大早提著禮物來拜訪,居然專門是來買一塊石頭。

“就是你女兒身上的那塊。”一邊的徐師公道。他眼尖,看著白蔡蔡躲在門后偷看,便朝著她招手。

“是這塊石雕嗎?”白蔡蔡拿出那塊被徐師公認為添運的石雕,徐師公說的石頭應該就是這塊了。

中年人看了看徐師公,徐師公沖著他點了點頭,于是中年人便道:“不錯,正是這塊。”

“等等,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徐師公突然的問白蔡蔡。

“沒有啊。”白蔡蔡搖搖頭。

“怪了,這石頭上的靈氣怎么會少了好大一部份。”徐師公嘀咕著道,又問:“你有沒有讓病人,或者奇怪的人接觸過。”

白蔡蔡正準備搖頭,突然想起那個早晨,她彎下腰之即,這塊石頭正要落在那瘋女人身上,于是道:“瘋子算嗎?”

“這樣啊,那當然算了。”徐師公釋然。隨后卻是一臉可惜的樣子,一塊上好的點穴開運石就這樣廢了。

一邊的中年人緊張的問:“那這石頭還有用嗎?”

“沒用了,我再為你想法吧。”徐師公對那中年人道。

中年人也是一臉的遺憾。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周萍不悅的皺著眉頭:“這什么人哪。”而白蔡蔡心里卻是有些明了了,她早就發現那石雕突然間變得很鈍的感覺,沒有之前那種流動感了,只是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今天聽徐師公這么立,顯然的是因為瘋女人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