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古爺爺。”白蔡蔡乖巧的鞠躬道,如果真能請到金醫生出手,那自家奶奶會少吃很多苦。
“別客氣,古爺爺我即然有所求,那就要拿出誠意來。”古教授笑呵呵的道,然后小心的包好那塊玉,放在了懷里。
白蔡蔡瞪著眼睛,有些奇怪,古教授不是巴巴的來求玉符的嗎,怎么這會兒卻好象不要了似的,難道是不信任自己的手藝,嗯,有可能,不過,拿人錢財,于人消災,古教授即然答應幫她家的忙,那她也該表現出誠意。
“古爺爺放心,別的不說,福運法器一道我還是可以的。”白蔡蔡道。以此證明,自己確是神棍一流,咳,在行內說來說,就是有些門道兒。
聽蔡蔡的話,兩個老頭呵呵笑了。
“老古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們這些老東西比較講究,你沒見到廟里去求簽,那也得焚香叩拜,雖說平常往來不需要這樣,但選個黃道吉日還是要的,你放心,等你奶奶病有起色,再選個黃道吉日,這老古定然會來找你的。”徐師公往嘴里丟著花生米,巴吱巴吱的道。
白蔡蔡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想起石匠師傅的筆記上第一頁就寫著,誠心正意,天不可欺。
白蔡蔡突然發現,玉符一道,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隨后跟除師公和古教授約好了明天跟阿爸阿媽碰面,白蔡蔡才擰著醬酒瓶子回家。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啊?打醬油打回姥姥家去啦。”一進門,周老師便沒好氣的吼,這孩子,打個醬油打了這么長時間,害得她一陣擔心。
白蔡蔡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一邊毛毛正在吃面魚,面魚湯純本色,沒一點醬油,桌邊還擺了一碗舀好的面魚,顯然是給自己吃的。
“阿媽,其實這樣挺好,不用非放醬油。”白蔡蔡坐下道,先喝著湯,然后一吸,就將一塊面魚吸到肚子里,潤潤滑滑的,還有一股了雞蛋的清香,吃著特別松軟,阿媽在面粉里拌了雞蛋。
阿媽做菜,什么都好,就是一個醬油重,什么都紅紅的,白蔡蔡覺得,這會兒倒是錯有錯著。
同時心里不免又道,若真打到姥姥家去,那沒個幾天回不來,姥姥家在北京呢,不過,這話她沒敢說,怕傷阿媽的心,娘家是阿媽心里的痛。
于是,白蔡蔡腦子里又開始跑火車,有必要想法子幫阿媽緩和一下同姥爺的關系,當然,這光靠自己和阿媽努力是不行的,得阿爸加把勁。阿爸得給阿媽撐場面哪。
當年,阿媽之所以跟姥爺鬧翻,為了就是這門婚事,據說姥爺當年已經幫阿媽定了婚的,兩家都說好了,等阿媽回京就結婚,可沒想,阿媽卻跟阿爸好上了,回家的時候,直接把阿爸帶上,當時,阿媽那個對象也在周家,姥爺當時還想施緩兵之計的,可阿媽了解姥爺的性情,知道若真緩下來,那她跟白平康就沒戲了,便直接同那個對象說,說已經懷了白家的孩子。
姥爺即失望又丟面子,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拿了掃把就趕了周萍和白平康出門,自此,周萍就再也沒回過北京。
白蔡蔡覺得,自家阿媽的手段實在太激烈了點,智取,智取,少了一個智啊。
不過,白蔡蔡又慶幸阿媽用蠻,要不然,這里面真出了什么變故,那這世上,還有她蔡蔡和毛毛嗎?不好說。
“吃飯就好好吃,又胡思亂想些什么?”周萍收著毛毛的碗筷,不悅的瞪著蔡蔡。
“就是,小心吃了不消化。”毛毛在一邊鬼頭鬼惱的起哄,白蔡蔡瞪著他,小家伙縮縮脖子,跑一邊逗小黑玩,繼續他教八哥鳥說話的大業,不過,任務艱巨,希望渺茫。
“阿媽,我在想奶奶的事情,剛才我下樓,碰到徐師公,他有個朋友,認得市濟民中醫院的金醫生,說可以幫忙安幫奶奶到金醫生手下冶。”白蔡蔡喝完最后的湯道。
“真的?”周萍有些驚訝的問。
“自然是真的,我跟他們約好了,明天,他們跟我們一起去縣里,然后談奶奶的事情。”白蔡蔡道。
“那太好了,我去給你阿爸和大伯打電話。”周萍道,這真是再好也沒有了,說著就要到樓下傳達室去,白蔡蔡連忙扯住她的袖子:“阿媽,這都多晚了,明天去再說不遲。”
“不錯,倒是阿媽忘了時間。”周萍搖頭笑道,卻又突然的盯著白蔡蔡:“你是不是又答應徐師公做玉符了?”
知道瞞不過阿媽,白蔡蔡點點頭,把古教授求福運玉符的事說了一遍,心里感嘆。阿媽果然目光如炬。
“當教授的怎么也這么迷信。”周萍嘀咕著,她心里是極不想蔡蔡碰這種東西的,可事關婆婆的病,人家憑什么幫你,有得便要有所付出,最后也只能默認。
“這有什么,科學家牛頓同學,到了晚年,還不是迷上了練金術和神學。說不定迷信這東西過個幾百年就成了科學的一個體系呢。”白蔡蔡笑嘻嘻的回道。
“就你話多,快去收拾東西,明天報了名,你就留在縣里了。”周萍沒好氣的道。
“那我住哪里?”這段時間,家里事多,白蔡蔡都沒顧上問。
“你三叔公家的表姑曉玲今年大學畢業,分到了一中,有兩個單間,你暫時去跟她住,平時,她也可以盯著你學習。”周萍道。
“我學習哪需要人盯啊。”白蔡蔡抗議了。又問:“曉玲表姑怎么分到一中了?”
白蔡蔡覺得奇怪,這又是哪只蝴蝶翅膀扇的,前世,她記得曉玲表姑分在萬山鄉中學,萬山鄉是寧山縣最北邊的一個鄉,那是寧山縣最窮的一個鄉,學校工資都發不出來,談個對象,也是萬山鄉中學的,不過,她這對象挺有本事,先不知怎么的,從學校借調到萬山鄉政府,后來五峰山風景區開發的時候,他調到了五峰山風景區,任區辦公室主任,手中有些小權,這時,他才把曉玲表姑調到了一中。
可如今曉玲表姑怎么這會兒就分到了一中。這可要相當門路的。
“還多虧你阿爸交通局的那個同學幫忙,去年那會兒,你爸不是到上海去買股票嗎?跟他同學說了說,他同學也拿了一萬塊錢出來讓你阿爸幫忙買,也賺了二萬多呢,前不久,你表姑分配,說是要分到萬山鄉,你表姑說了,真要分到萬山鄉,她就直接下海,把你三叔公給嚇的,到處拖人找關系,正巧你阿爸那同學現在在省改道辦的做事,常往下跑,跟縣里交通局幾個人都認識,你爸跟他提了提,正巧,縣交通局副局長的親戚是縣一中的副校長,幫著說了幾句話,你表姑的文憑是過硬的,只要有人幫忙說話,分到一中一點問也沒有。”周萍道。
原來是這樣,敢情著還是自己這翅膀扇的。
“那阿媽你呢,你什么時候調縣里,三嬸那天問的話是不是真的?”白蔡蔡又問。
“你這孩子,怎么老是問銅問鐵的?”周萍對自己的事嘴緊的很,沒好氣的點著蔡蔡的額頭。
得,不說算了,反正白蔡蔡是知道,今年年一過,明年,阿媽就調到縣里了。
“阿姐,我看,還是給這笨鳥剪舌頭吧。”一邊毛毛幾翻無功之下,終于起了給八哥鳥開舌頭的念頭。
那八哥鳥猛的從毛毛的手里竄出,在屋里亂飛,嚇壞了。
“還不快睡覺,你再一天到晚捧著這鳥,我就把它給烤了。”周老師發威,瞪著毛毛,姐弟兩個加一只笨鳥,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