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叛國
于文口中的蘑菇是濃煙形成的,也沒他說得那么夸張,空中濃飄散,仿佛從沒發生過意外。尹承善是手握緊茶杯,他無法保持平時的冷靜,一旦他去了,如今是不是已經喪生了?
是人在生死一瞬間都會覺得恐懼,茶杯中的茶水溢到他手背上,溫的茶水提醒尹承善他還活著。
即便他換了妝容,臉色也絕稱不上好看,于文吹完口哨,臉上的蜈蚣形傷疤仿佛活過來一樣,似欣賞空中的好濃煙,贊嘆道:“了不起,了不起。”
雖然只是談了幾句話,但尹承善已經摸透了他不著調的子,實在是想不明白,他能在監察院的統領排名中位列三甲。做官的對監察院的印象都不是太好,監察院的人一出現就是一黑衣,頭戴著特質的帽子,帽子中間有一塊牌子,上面刻著劍和盾牌,他們一黑漆漆的著裝,絕對不符合時下的傳統,而且只要出動監察院必定是大案。
即便知曉他們的不是密探,但哪個都不希望看見監察院的人在自己面前出現。類似尹承善只知道監察院有八大統領,聽信陽王說過他們的排名,于文正是排名第二,被齊恒戲稱為萬年老二。
“你想說什么?”尹承善臉色更為的不好,他嘲諷的語氣誰聽不出來?
于文不該原先的笑意,“你真是把他們得罪狠了,你吸引他們仇恨值很高嘛,迫切想要除你為后快,看他們鬧出的如此大的動靜,我看是動用了特制的炸藥。方才你看空中的濃煙...他們是想你尸骨無損,這得多大的仇恨那。”
尹承善涵養再好,也不由得有些惱了,于文比他年歲大了一倍有余,年少得意的尹承善很少被人如此嘲笑。雖然他被超重稱贊為少年老成,但真論靜心平氣的功夫,他趕不上于文。“于大人,我們是一伙的。”
于文一拍腦袋,“一伙的。誰說不是一伙的。跟小尹在一起好,仇恨值都在你上那,我會很安全。”
尹承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欠了欠股準備起,股剛離開椅子面,他有坐下了,深吸一口氣拿起茶壺倒滿了茶水,“你繼續。我聽著。”
于文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如陛下所言,小尹也是個有趣的。”
“陛下?”尹承善挑眉。看來監察院的統領同陛下的關系很親近,陛下信任他們可能比信任朝臣更重。
于文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鄭重的說道:“陛下很看重你,你猜得沒錯,為監察院的統領同陛下的關系遠非朝臣可比,先帝將我們列入了官員的序列,能進監察院的人忠心是第一條。”
太祖皇帝給了他們份,不再是見不得光的人,因此他們對大秦皇帝極為的忠心,同時他們只有調查權并未處置權,也不怕他們亂用職權。
尹承善心里一,文熙帝對他有知遇之恩,沒有陛下的提攜,尹承善很難走到今,陛下同監察院的統領說起過他,尹承善感覺到榮幸,即便冷靜得他此時也難免有幾分血。
于文分析道:“他們賣你一個破綻就是為了要你的命,看來你剛來廣州已經阻礙了他們的好事,真是奇怪...按說他們應該先收買,再下很手的。”
“你不是監察院的人?”尹承善慢悠悠的說道,如今他反倒不著急了,也許能利用這段子,找到他們確實的證據。
于文挑了挑眼角,“看來你娶了個好夫人。”
尹承善問道:“怎么說?”
于文正色道:”先不說這些,等你平安了去問你夫人便是。”
“平安?”
“對。”于文勾起嘴角,“方才我說得他們對你怨恨并非無的放矢,即便你‘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你,這筆動用火藥的罪過,沒準會加在你上,不,一定會加到你上,更有甚者許是牽扯到京城,牽扯到王爺,信陽王府...”
“不可能牽扯到子默上。”
尹承善我進了拳頭,因為用力過猛,他的手略略顫抖,于文說得沒錯,從他掌握的證據來看,他們竟然將太祖皇帝嚴格止的火氣彈藥賣給番邦,從中謀取暴利,節流海貿的稅負中飽私囊相比較販賣軍火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他們做下的是叛國罪,按照大秦律例殺無赦。
“你太小看王爺們的心思了,信陽王府的安國夫人礙人眼兒。”
“陛下怎么會相信信陽王府叛國?信陽王在北疆浴血奮戰怎么會...”尹承善臉嚇得煞白,蹭的一下站起,體略略顫抖,“我...我先會一趟府里。”
尹承善來開雅間的房門時,兩條胳膊阻擋住他的路途,他打算撩開胳膊時,于文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本官知曉尹大人并非文弱書生,但你的手比他們還差一點,尹大人,你回不去的。”
“我一句話都沒同她交代,不能就這么...這么的...”
“尹大人已經‘死了。’有什么話留著詐尸后再同尊夫人說。”
于文加重了語氣,“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尹承善體仿佛泥塑般僵硬,保留著最后的期盼,“監察院應該有特殊的途徑給陛下送消息的,能不能讓陛下善待我夫人?她是弱女子,受不得驚嚇的。”
他轉對于文懇求:“得到我死訊她會很難過,很憂傷,再知曉我叛國...我怕她承受不住?能不能給她些許照顧?”
說道最后尹承善聲音帶著哽咽,“還有我姨娘也在廣州,她比夫人還柔弱。”
于文眸子不見一絲一毫的波動,同方才的搞怪胡鬧不同,冷靜的看著尹承善,以他的才智不會不明白其中的關節,關心則亂...于文冷靜的問道:“你明知道不可能做到,何必說出來?”
尹承善扶著額頭,嘴唇微動,“小柔。”
于文站起走到他邊,抬起胳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尊夫人亦非尋常女子,你娶她不是為了今?”、
尹承善喉結滾動,嘴唇有幾分干澀,他娶丁柔并非為了危險的時候,他想讓她享福,如果有可能危險他來承擔,而并非如同眼下,他先死,后叛國,丁柔...尹承善痛苦的闔眼,“如今該怎么做?”
于文眼中劃過欣賞,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知曉怎么做才是最恰當的,“動用炸藥廣州知府死這么大的案子,你會幫他們背上叛國罪,得陛下不敢再輕易派遣廣州知府,如果消息沒錯的話,他們在等一人。”
“誰?”
“和你同科齊名的人楊和。”
尹承善搖頭道:“不會,楊兄雖說有些恃才傲物,然他同樣不會同流合污。”
“你倒是很了解他。”
“從入讀燕京學院起到金榜題名時,他一直是我的對手,有句話不是說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楊兄嫉惡如仇他不會叛國。”
于文抿了抿嘴唇,“到金榜題名時?看來如今你已經不再把他當做對手了。”
沒聽到答案,于文不覺得意外,尹承善一直向前,楊和被他落下很遠,不分伯仲的兩人才可稱為對手,“楊和是不會同流合污亦不會叛國,但卻是他們最好的擋箭牌,他恨不得鏟除一切弊政的想法可為他們所用,有時做錯事兒并非是壞人。”
“原來如此,如果不是我主動請求來廣州,陛下是不是會如他們所愿?”
尹承善早有疑惑外放謀職為何頗為順利,當今陛下手中有監察院,怎么會被人蒙蔽了?莫不是陛下已經知曉他暗示御史?尹承善神色閃過尷尬,他并沒留下任何證據,陛下應該不清楚。
于文似有似無的說:“你一片忠君之心,陛下很清楚,如我方才所言陛下很看重你,白玉有瑕然瑕不掩瑜,陛下深知你處境不易,將廣州交到你手上,陛下是放心的。太祖皇帝曾屬說過,不想做元帥的不是好士兵,無野心升遷的官員也并非是好官,小富即安隨波逐流并非陛下所喜。”
尹承善圓圈微紅,于文又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我一見投緣,有句話我可以告訴你,并不算太違背檢察院的規定,陛下曾經評價過你,卿有凌云志,亦有驚世才,增寬和去尖銳,當為輔國棟梁。”
尹承善袖角擦了擦眼角,一字一句的說:“臣誓死難報陛下龍恩。”
“于統領,請你吩咐吧。”
他心里安定了許多,丁柔雖然會受些委屈,然陛下心中清楚他,只不過是借著此事將幕后之人一網打盡,妻子生母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小柔,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嗎?
于文領著尹承善消失在茶樓,那聲港口的巨響驚動了廣州城的百姓,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后來有人說港口有炸藥,炸死了很多的人,后來有有人說,炸死了幾個官老爺,眾說紛紜,但港口有因爆炸死人得到了確認。
知府府中,丁柔左眼皮跳了半個時辰,她還同嵐心說笑,沒準有一筆巨財落到她上,“四,不好了,官差...總督衙門的官差來了,說四少爺去了,并且叛國販賣炸藥。”
丁柔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去了?叛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