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惡客
一百零九章惡客
“你說的輕巧,我們幾十口子人,才租了這么處宅子安頓好,在這滴水成冰的京城里,那那么容易找到稱心如意的,何況這宅里里外外收拾下來,蘇管家不是報賬了嗎?可是花了好幾百兩銀子的,這么多銀子扔到這里,連個響兒都沒聽到呢。就是我們換宅子,這霉運怎么除?”蕓兒尖聲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來只有處罰二丫一條路了。”蘇萱沉聲道。
“公子你就高抬貴手饒了二丫這次吧,公子如果饒了二丫,我阿寶這條命就是公子的了,公子想讓阿寶做什么,阿寶拼了命也會為公子辦成。”阿寶用袖子抹了一把淚,直挺挺的跪著,直視蘇萱。
蘇萱被他的幼狼般犀利的目光盯的心里一顫,“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的,我花銀子買了你們,你們從頭到腳都是我的了。”
蘇萱話一出口,阿寶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萎靡在地上,“那公子是一定要處罰二丫了?”
“這也不一定,阿寶光是你的命還不夠,我要你們所有人的命替二丫贖罪,你們可愿意?”蘇萱問。
“我們愿意愿意”后面的孩子們急切的答道。“那好,你們記著,你們所有人的命都是我的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自輕自賤,你們的命只有我可以取,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你們自己,明白嗎?”蘇萱認真的說。
“是,知道了公子。”阿寶帶頭兒鄭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二丫,你犯的錯,搭進去了這么多人的命,希望你以后引以為戒,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嗎?”蘇萱看著泣不成聲的二丫說。
“你弟弟沒了,我想你很傷心,但是畢竟你還活著,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二丫哭著點了點頭。
“蘇管家你就辛苦一趟,買副小棺材,讓人給做身新衣服,把人給成殮了,然后再去買塊地吧。”蘇萱對著正在發呆的蘇文才道。
“啊,是,我這就去辦。”反應過來的蘇管家,轉身就走,阿寶他們又給蘇萱磕了個頭道:“我們也跟著去幫幫忙吧。”蘇萱揮了揮手,孩子們都走了。
蘇萱轉身剛要回屋里,蘇管家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公子,有客拜訪。”說著呈上了手中的名帖。
蘇萱打開一看上書:慈濟藥鋪東家魏簌石。原來是魏少東,蘇萱皺著眉把名帖還給蘇管家,“請進了吧。”蘇萱無奈的道。
蘇管家被蘇萱的態度弄的一愣,兩人同時一家藥鋪的東家,不是應該對彼此很熱情,很友好的嗎?怎么公子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真是奇哉怪也,蘇管家一頭霧水的走了。
真是不知道這個明星魏少東,自以為是的魏少東也在京城,在京城就在京城吧,有什么事兒到慈濟去談不就得了,干什么巴巴的來自己的住處,給旁人看了還以為我們兩個多么的融洽,合作多么的和諧似的。
退一步說,來就來吧,就不能晚兩天啊,這前腳進門,后腳就踩著尾巴來了,真是連讓人喘氣兒的時間都不給,蘇萱心里憤憤的想。
蘇萱吸了一口冷空氣,剛要進去,“蘇兄,平江一別,別來無恙。”身后傳來魏少東的寒暄,蘇萱頓了一下,慢慢轉過身來,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并不歡迎,意料之外,但又無法拒絕的訪客。
這魏少東倒是和在平江的時候,不大一樣了,除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金銀珠寶,穿了一件黃色嵌青花提花蟒緞錦棉袍,中間系著鑲了紅寶石的同色腰帶,左腰間掛著蝙蝠玉佩,右邊掛了一個鎏銀鏤空熏香球,腳上是一雙描金線黑色小朝靴,外面穿的是一件黑色油亮的皮裘披風,手上拿著馬鞭,正笑著看自己。
好一個豪門貴公子,好個一表人才的翩翩美少年,可是蘇萱怎么看,怎么覺的那帶著笑的杏核眼不懷好意,甩臉子自己撩簾子進屋里了。
魏少東也不以為意,把馬鞭遞給身后的兩個小廝,抬腳上臺階,就要自己打簾子進屋。
蕓兒從魏少東和蘇萱寒暄就從后罩房過來了,看到主子們說話,就沒敢往前走,安靜的在一旁站著,現在看到魏少東要自己打簾子,就緊走兩步給魏少東打簾子。
魏少東看了蕓兒一眼道:“這沒規矩的主子,調教的下人倒是很規矩,給這是爺賞你的。”魏少東從荷包里捏了個什么,拋給蕓兒,玉奴就看到金光一閃,赫然是一枚金瓜子。
蕓兒滿臉的喜色,接著給端著茶的玉奴打簾子,“也不是沒見過東西,公子賞你的那樣比這不值錢,也沒見你高興成這樣。”玉奴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對打著簾子的蕓兒道。
說完玉奴若無其事的進去了,蕓兒呆了呆,也轉身跟了進去。蘇萱坐在主位并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魏少東脫了披風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在右手的椅子上坐了,一股淡淡龍眼香的香味兒飄了過來。
丫頭們上了茶,“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吧。”魏少東喝了口茶道。蘇萱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魏少東,蕓兒拿了魏少東的披風下去了,玉奴猶猶豫豫的看著蘇萱,蘇萱對她點點頭,玉奴頓了頓慢慢的下去了。
出了書房門,看見蕓兒正把魏少東的披風給外面候著的小廝,“兩位小哥,數九寒天的就不要在外面凍著了,到屋里暖和暖和吧。”兩個小廝站著,互相看了一眼,猶豫著么有動,”要是魏少東有什么傳喚,我們姐妹自會通知二位。”蕓兒笑著說。兩人跟著蕓兒去了一旁的耳房里,玉奴端了熱茶和點心來。兩人就回了后罩房的茶水間。蕓兒繼續忙活剛才手中沒做完的活計,玉奴則坐立不安,一會兒去書房加碳,一會兒去換熱茶,要不就給兩個人一人送個一個手爐去,蕓兒直笑玉奴婆婆媽媽。
書房里的二人氣氛也不是很好,“我說蘇公子,聽說你要來京城,我跑前跑后的,給你租了這么個大小適中,景色宜人的宅子,我怎么來了這么半天,也沒聽你說聲謝謝。”魏少東皺著眉頭,面有不滿的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黃鼠狼給雞拜年,謝謝。”蘇萱淡淡的說。這話把魏少東噎了個燒雞大窩脖,魏少東沉了臉,“我怎么就沒安好心了,慈濟怎么說也有你的股份吧,你是慈濟的東家,我也是,我們起碼算合伙人,算比旁人強些的朋友吧。我一來你就甩臉子,你說說到底是為了那一樁哪一件?”魏少東也生氣了,問著蘇萱。
“我為這所有有的事情,這一樁樁一件件還請魏少東,給我說個明白呢。”蘇萱也一點不回避的直接看過來。
“人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剛開始我還不信,今天才見識了。我好男不和女斗,不管我做的這些你心里怎么想,這伸手不打送禮人,雖然有可能我這禮送得捅了馬蜂窩,既然我厚著臉皮送了禮,那就再厚著臉皮討頓酬謝宴,不知道蘇少東能施舍否?”
剛進書房的玉奴低著頭極力忍著笑,“這恐怕不太好,別人不知道蘇萱是女子,蘇萱只能勉為其難,虛與委蛇的招呼著。魏公子都知道了,再留著用飯恐怕就于禮不和了,還請魏公子體諒。”蘇萱說完,站起來福了福。
魏少東張口結舌的看著蘇萱,蘇萱又福了福。“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身份反倒成了障礙了,你就不怕我以此為要挾?”魏少東理了理思路說道。
“這我就更不怕了,我在平江城的時候就沒有刻意隱瞞身份,著男裝是為了在外面行走方便,我現在正愁找個什么時機給大家說明白了,如果魏少東愿意效勞,蘇萱求之不得。”說完直接進了東間屋里。
魏少東是跟進去不行,不跟進去尷尬,最后看見自己兩個小廝拿著衣服進來了,魏少東不尷不尬的穿上披風走了。
“我還是希望你著男裝的,你也不要費心思怎么跟大家明說了,就費費心思讓別人怎么不能明白吧。”這是魏少東臨走的時候,隔著簾子說的話。
兩個小廝大氣不敢喘的跟在后面,在門房里喝茶說笑的護衛,看見主子面沉似水的,大步流星的走出來,都趕緊調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個比一個酷的出來,護著主子走了。
“公子你今天的火氣是不是太大了點,就是因為二丫的事兒不痛快,也不能和魏少東發這么大的脾氣呀。畢竟魏少東幫了我們這么多忙,說點感謝話,吃頓飯還是可以的,公子什么時候講究起男女大防來了。”玉奴站在一旁擔憂的說,“再說我們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說不定仰仗魏少東的地方還多著呢,公子就這么三言兩句的把人給得罪死了,以后有事,我們還怎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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