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一百二十章 年

一百二十章年

一百二十章年

一百二十章年

吳王知道今天的事兒是沒有回旋的余地的了,何況這姑奶奶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一時吳王府內宅是雞飛狗跳,哭的哭喊得喊,四喜把秦總管和王妃身邊的教引嬤嬤叫來,把后院的花名冊拿出來翻了翻,一般的人身邊都是四個大丫頭,一個嬤嬤,四個二等丫頭,若干個小丫頭,數目不等的婆子。

然后還有什么漿洗的,小廚房的,門房上的,上夜的,修剪花木的,針線上的,林林總總五花八門。

讓這個坤寧宮伺候老了的人都嘆為觀止。其實王府的配置還是比較規矩的,只是這些大家閨秀豪門千金,自己不帶進點使喚的,怎么能安心,于是就出現了這以各種名目安排自己人的事兒。

吳王覺得幾個使喚的,無傷大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了。吳王這兒都過了,王妃樂的不和這些人生氣動陣仗,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成了別人眼里的通房丫頭,多幾個使喚的也翻不了浪,王妃也不哼不哈的。

每處院子的使費是一樣的,人多人少自己就不管了。現在四喜把規矩一說,讓秦總管去發愁就是了。

一院子的女人都晴天霹靂似的。這些人都感覺雖然沒有夫人的名分,但是有夫人的待遇,出來進去的大家也都是某某夫人長,某某夫人斷的,也都樂在其中。

現在連最后的一點幻想都給剝奪了。一時都嚷嚷開了,都吵著見王爺。“都吵什么,那個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們誰也不用吵了,找九哥也沒有用,這是母后的意思。‘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吳王府的后宅也該整肅整肅了。’這是母后的原話。”大公主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里出來了,看著臺階下的人,這么一說,大家都不說話了。

一會兒東暖閣里的穩婆出來對吳王回道:“回王爺,流出來了,王妃沒什么大礙。喝了藥睡著了。”

大公主就道:“你們好好伺候九嫂,這是給你們的賞兒。”大公主遞給了穩婆一個鼓囊囊的荷包,穩婆謝了賞兒,又回東暖閣了。

“九哥我這就回去,跟母后說九嫂一切都好,讓母后放心。”大公主眼圈紅紅的道。

“恩,天色不早了,你看府里亂糟糟的,九哥就不留你了,來我送你回去。”和大公主并肩出去了,親自扶大公主上車,目送走遠了才回了書房。

一時小福子過來說魏夫人過來給爺送湯來了,一會兒說某某夫人過來給請安了,一會兒吳王怒道王妃做月子這些天誰也不見,都讓回去,這才算徹底消停了。

蘇萱倒是過了一個清靜,熱鬧,豐盛而又溫馨的年,宅子里的三四十口子,是頓頓有宴席,蘇管家幾個原來的老人兒還矜持點,這些小的,特別是在天津買來的十幾個孩子覺得,天天和生活在天堂一樣。

這大年節最累的就是廚房的廚娘了,別人只要干好了自己的差事,剩下的時間就隨自己支配。大家玩得不亦樂乎。

蘇萱把一應的規矩是能省則省了。年前的節都差不多是在船上過的。年后的節祭灶什么的,蘇萱以自己是女孩不能祭灶為由省了,卻嚴格守著正月里不能動針動線的規矩。

初一蘇萱讓蘇管家備了一輛平頭馬車,帶著芍兒和蕓兒,馮默和阿寶去了蘇大人府上拜年。

蘇大人家是個兩進的小院子,內宅住著主人家,和幾個下人。兩個兒子老大成親了,老2還在用功讀書。

蘇大人在外院接見了蘇萱。蘇萱對蘇大人把宅子租給自己表示了忠心的感謝,并奉上蘇老夫人的親筆書信,蘇大人不敢怠慢,站起來,拆開看了。

這一看,看蘇萱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口稱賢侄,帶著蘇萱去內宅見蘇夫人去了。蘇夫人早就從丈夫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蘇萱是熱情備至。一口一個侄女,一口一個萱兒,弄的蘇萱都嚴重懷疑,自己和蘇夫人是不是什么時候認識。

面對蘇夫人的一見如故,出來的時候已經伯父伯母,賢侄侄女的叫上了,自來熟速度之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蘇萱都微笑著應下來了,婉言謝絕了蘇夫人留下吃中飯的提議,借口說自己家中還有別的事,留下禮物,在蘇大人全家夾道歡送中上車離開了。

蘇萱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逐漸遠去的蘇府,笑著搖了搖頭。芍兒和蕓兒默不作聲的在一旁跪坐著,車窗外飄進馮默和阿寶的對話。

“馮大哥,要說這蘇大人還真是個好人。寧愿自己住的這么擠,也把大宅子讓給老鄉住,真是夠意思。馮大哥你們平江人是不是都這么好?公子就不用說了,天底下頭一份的大大的好人。沒想到蘇大人也這么仗義。”

“什么我們平江人,你都跟了公子了,怎么還你們我們的,咱們平江人當然都這么仗義了。”馮默訓著阿寶。

“嘿嘿,咱們平江人,咱們平江人。”阿寶也連聲的改著嘴。車里兩個丫頭看了蘇萱一眼,蘇萱好像沒聽到外面的話似的,在車里閉著眼睛養神。

初二是拜財神的日子,蘇萱道自己就是財神不用去廟里神龕前拜了,去哪里拜拿回來的都是紙元寶,你們如果來拜我,我給的可是真元寶。

內院的人湊趣兒,都來給蘇萱磕頭,嘴上說著拜財神。蘇萱就真的每人賞了一個到幾個不等的元寶錁子。

這事兒不知道怎么,外院也知道了,蘇萱一到外書房,外院的也都來拜財神,蘇萱照賞不誤。

一時大家都笑的格嘰格嘰的,仿佛偷了嘴的小狐貍。凡是拜財神得了賞兒的,蘇管家都會千方百計的,找出他們的錯兒來批評,開始下人們不知道一項寬厚,和藹的蘇管家為什么變得暴躁苛刻起來,后來慢慢的發現了門道,原來是不讓他們拜蘇萱。

幾個老成點得也覺的不妥,湊了一次趣就不拜了。蘇管家惴惴不安了大半天,找了個機會,跟蘇萱說了點別的事兒以后,就道:“公子不拜祭諸神就算了,公子圖的好玩也沒什么,可可也要對神靈有敬畏之心,不要不要自封什么財神。小心惹惱了神仙,降災禍于我們。”

蘇萱看著額頭冒汗,臉色漲紅,結結巴巴的蘇管家,一時沒忍住,放聲大笑。說麻煩蘇管家告訴下人,拜財神這事兒只限于初二這一天。

蘇管家聽了差點沒暈倒,初二本來就是祭拜財神的日子,只限這一天還不是把自己和財神相提并論了,蘇管家心里著急,待臉紅脖子粗,手腳發抖的想進一步表達自己的意思的時候,抬起頭來發現蘇萱已經走遠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過節都是在吃吃喝喝,走親訪友中度過的。蘇萱也不例外,家里整天翻著花樣的吃食,蘇萱過的是悠然自得,逛逛府里的景兒,擺弄擺弄友鄰齋的書墨,要不就和丫頭們合計著做什么衣服,衣服首飾怎么搭配。

“公子反正這是內宅也沒有外人,要不你就穿回女裝吧,你現在做了這個做那個,都不穿,白放著。你穿上給我們看看也好呀。”金奴道。

“我又沒真的做衣服,打首飾。說說而已,或許以后用得上,你們公子我以后還長呢,現在用了這些好料子不是糟蹋了。”蘇萱呵呵笑著道。

“倒是你們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要多做幾身衣服。你們是我近身服侍的,又管著家,恐怕外面早就當你們是我的姨娘了。做幾身好衣服也說的過去”

蘇萱還沒說完呢,幾個丫頭就都撲過來,“公子又胡說,見天兒的拿著我們取笑,我們要是不做幾件衣服,還真是冤枉的很。”幾個人甩著手中的帕子,跺著腳道。

“那個不要你們做了,那么多東西放著也生不出小的來,我們來趟京城也要感受一下京城的風尚了。初五以后就帶你們出去逛逛,打首飾做衣裳一件都不拉。”蘇萱認真的跟幾個丫頭說。

“那我們就先謝過公子了。”幾個丫頭也都樂了。“等做好了衣服,打好了首飾,差不多就二月了,我們就該收拾啟程回平江了。”蘇萱自我陶醉的算著日子。

“公子,我不是說潑冷水的話,今年運河上下不知道怎么的,封河的特別晚,來的時候錢掌柜都囑咐丁良了,說走到那里算哪里,如果封了河就立刻上岸,從陸路走。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了貨物到京城的時間,這次真是老天保佑,一路行了都十冬臘月了還沒有封河,就是有的地方結了冰也是兩岸,河道中間始終沒有結冰,我們才舒舒服服的坐船來了。不然走陸路我們就受大罪了,既然河道結冰的晚,那到時候開河的也會晚,我也是聽老人們說的,對不對的也不知道,只是讓公子有個心理準備罷了。”蕓兒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猜想說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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