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一百三十章自罰
一百三十章自罰
正當蘇萱舒舒服服的泡澡的時候,金奴隔著屏風著急的道:“公子,芍兒讓刑媽媽進了院子,自己趴在條凳上說,讓刑媽媽打自己二十板子。刑媽媽問為什么,芍兒說是因為自己護主不利,把主子至于險地,理應受罰。公子你看——”
蘇萱在里面聽了一皺眉,道:“我知道了。等我洗完了再說吧。”金奴在外面吃驚的盯著屏風,“可是公子,芍兒芍兒已經讓刑媽媽”
里面蘇萱沒有出聲兒,金奴也不敢說什么,自己主子腦子里,總是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這外面都要打板子了,公子還不緊不慢的洗澡呢。
金奴沒辦法,在外面團團轉,打算先出去看看,剛一轉身就聽后面道:“我的衣服可準備好了?”
金奴趕緊去給蘇萱舀衣服,一出暖閣和玉奴撞個滿懷,金奴一把把玉奴拉到一邊道:“你快去跟公子說說,芍兒要自罰二十板子,我和公子說了,公子什么話都沒說。”說著往里面努了努嘴兒。
玉奴嘆了口氣道:“公子既然什么都沒說,你也就別戲臺底下掉眼淚,蘀古人擔憂了,公子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說著進了暖閣給蘇萱搓背添水去了。
金奴跑出屋,先去看了看,發現刑媽媽并沒有動手,蕓兒正拉著芍兒的手,不知道在說什么,而后就有兩個婆子把條凳抬走。
金奴看到這里也放了心,進屋去給蘇萱收拾東西去了。蘇萱洗完澡穿上衣服,金奴看著蘇萱道:“公子,蕓兒勸住芍兒了,沒事兒了。”
蘇萱看著金奴笑了笑,道:“本來就沒什么事兒。”說著讓小丫頭收拾,自己去東次間的炕上坐了。蕓兒舀干帕子給蘇萱擦頭,讓金奴玉奴也下去梳洗安歇去了,說今晚自己值夜。
蕓兒用定窯的白瓷碗兒,端了一小盞溫開水,蘇萱接了喝了兩口就放了。蕓兒端了轉身給了章兒,舀了兩個暖爐站在炕下給蘇萱烘頭發。
“這個方法好,大冬天的頂著一頭濕頭發,涼津津的讓人難受,蕓兒是怎么想起來的。”蘇萱舒服的靠在迎枕上到。
“這是以前我和芍兒無聊的時候作弄著玩兒想起來的,我看姑娘怕冷,就舀過來給姑娘試試,看來姑娘還真喜歡。”蕓兒看著蘇萱恬靜的面龐,輕輕的說著。
蘇萱舒服的打了個哈欠,慢慢的閉上了眼。蕓兒眨了眨眼,繼續輕手輕腳的忙著手底下的活計,感覺頭發干的差不多了,蕓兒把暖爐抽出來,章兒連忙接了舀下去。
蕓兒輕輕的在蘇萱的頭頂綰了一個髻,輕輕抬起蘇萱的頭把迎枕舀開,讓蘇萱躺到枕頭上,把蘇萱的手都輕輕的放到錦被里,把被子掖好,吹滅幾根白蠟,留了一支,端到暖閣里去并用紗罩罩上。
安排好這一切,蕓兒咬著下唇對著桌上的燭光發了半會兒呆,“姐姐,熏籠里的碳我都加好了,開水也溫上了,姐姐快睡去吧,今天一天鬧得人仰馬翻的,姐姐們都累了,快歇著吧。”蕓兒看著稚氣未脫的章兒,苦笑了一下道:“你先去睡吧,公子都睡了,我也要躺下了。”章兒點點頭,自去睡了。
蕓兒輕手輕腳的爬上熏籠也躺下了,只是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半天,才漸漸的睡著。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蕓兒才醒來,一看天色唬了一跳,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悄悄的下了地,整理好鋪蓋,趕緊回自己屋梳洗,一掀簾子看見芍兒呆呆的在外面候著呢,黑黑的眼圈兒,蒼白的臉色,都無聲的訴說著,芍兒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芍兒看見蕓兒出來,整個人都緊張起來,緊緊盯著蕓兒。蕓兒看著芍兒,無奈的道:“公子還沒起來,你小心伺候著。”稍微停頓了一下,拉了芍兒的手接著說,“昨天公子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我也不是很明白公子的心思,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我算個什么東西,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你快去梳洗吧。”芍兒悲涼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兒,蕓兒也顧不得其它,匆匆忙忙走了。
鉤兒探了探頭,看芍兒在隔間候著呢,就知道還沒起身呢,就又了縮回去。
辰末蘇萱才慢慢睜開眼,翻了個身,又往熱被窩里縮了縮,這世間最最幸福的事兒就是躺在被窩里享受生活了。
蘇萱甜蜜的想著,像一只冬天躺在熱炕上的貓咪,慵懶舒適愜意。芍兒在外面聽到動靜,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幅冬日晨睡圖,看著蘇萱輕輕顫動的睫毛,就知道主子其實已經醒了,就是不想起罷了。
可是現在都辰時末了,這上午都過半了,就是想睡也的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呀。如果是平時,芍兒早就毫不猶豫的去叫了,可是今天芍兒最后轉身出去了。
鉤兒已經端著水過來,看到芍兒出來就說:“公子可起來了,這么快就收拾好了?”說著就要進去,“公子還睡著呢,是剛才我以為公子醒了,就進去看了看。”芍兒澀澀的道。
“現在這個時辰,也該讓公子起來吃點東西了,不如姐姐再進去看看。這水可是轉眼就涼了。”鉤兒嘟囔著。
“既然怕水涼了,怎么還不端進來。”蘇萱略帶鼻音的聲音從里屋傳出來,鉤兒吐了吐舌頭,把水端進去。
芍兒也緊隨其后進里屋,看蘇萱穿著中衣已經坐起來,“哎呀公子你本來就怕冷,這么著凍壞了怎么辦”話一出口,芍兒愣了一下,就連忙伺候蘇萱穿戴。蘇萱笑著看了芍兒一眼,也不說話,任由芍兒擺布。
吃過早飯,蘇萱就去外院書房,又不是正經做學問的,不過就是看些閑書雜書打發時間,沒有一個時辰就又是午膳的時間了,才吃了飯哪還有胃口吃午飯。
蘇萱就又回了后院兒,看著小丫頭們學寫字,刺繡。偏偏四個大丫頭沒有一個喜歡女紅的,簡單的縫縫補補還湊合,往精細里說就全不行了,蘇萱更是七竅通了六竅——只有一竅不通。
正月里忌諱多,還好說,過完了十五,這個年也就基本過完了,這官員上朝,學生上課,商賈開市都忙碌起來。
蘇萱越發覺的自己閑的快發霉了,“公子,白幫主來訪。”金奴進來回。“在那兒?趕緊請進來,大冬天的可不要凍著了。”蘇萱喜形于色的吩咐著,披上斗篷直奔書房而去,金奴玉奴馬步相連的也跟著走了。
芍兒呆呆的望著蘇萱的背影,轉身進了里屋。“芍兒我們只是奴才,你明白嗎?無錯。”蕓兒認真的道。
“我明白,我明白,好蕓兒我怎么會不明白呢,可是我們既然跟了公子,就是公子的人了,走到那兒也都是公子的人。我只是”芍兒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那有你想的那么嚴重,我看公子明白著呢,再說了,這也不是我們能操心的,芍兒我們只要盡了我們的本分就行了,其它的不是我們能管的,我們也管不了。”蕓兒倒了杯茶,端給芍兒。
白秀才在書房的門口站著,看著疾步走來的蘇萱,嘴角上揚露出不自覺的笑意。“怎么在院子外面站著,趕緊去屋里。”說著帶著白秀才進了書房。
“見過幫主,大當家的外面一定很冷吧,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馮默歡呼著跑進來給白秀才見禮,從玉奴手里接過茶,親自捧給白秀才。
“京城雖然比平江冷了不少,但是像我們經常水上討生活的人,平江水上冬天是濕冷濕冷的,還不如京城的天氣呢。跟著蘇公子幾個月感覺怎么樣?”白秀才笑著問馮默,瞟了一眼因為被搶了茶而生氣的玉奴。
“他那有什么不好,跟著公子自是比跟著幫主的時候自在多了,吃飯吃到肚子撐,睡覺睡到自然醒。”玉奴搶白著馮默。
馮默嘿嘿笑了兩聲道:“跟著公子自是比跟著幫主少了許多的奔波勞碌,日子過得舒服,但是也有些無趣。”馮默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說了自己的心聲。
“原來馮默是嫌無趣了,等我有事情讓你做的時候,你可不要喊苦喊累。”蘇萱嗔道。“一說有事情做,我全身有用不完的勁兒,到時候公子盡管吩咐,只是公子有什么計劃能跟我們透露透露嗎?無錯。”馮默迫不及待的追問。
“就是有什么計劃,也不會告訴你這大嘴巴的,別在這兒影響公子和幫主談正經事兒。”玉奴瞪了馮默一眼和金奴出去了。
馮默愣了一下,表情古怪的道:“幫主公子你們談,我,我去看看看看金奴和玉奴在做什么。”馮默好不容易想出個借口,也沒想這個借口多么不合情理,在白幫主的哈哈大笑中,紅著臉逃也似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