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果再多說兩句,自已一準能被蘇萱氣死,所以也不理這個人了,吩咐擺飯。
期間劉弈連頭兒也沒露一下,兩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飯,魏少東親自送蘇萱回了玲瓏閣,又放下藥油,囑咐幾個丫頭伺候蘇萱沐浴以后,一定要把紅腫的地方都抹上,這樣第二天就好了,否則明天就下不了床了。
幾個丫頭一聽臉都紅了,蘇萱的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
魏少東卻若無其事的,細細的交代著,說完以后想了想道:“也可以把藥油倒在浴桶中,這樣全身都能浸潤到。”
幾個丫頭只能屈膝行禮答應,蘇萱紅著臉撇開魏少東,一瘸一拐的進了里屋,姚黃和趙粉連忙跟進去。
在魏少東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回過身來到:“這個藥油有了身孕是不能用的,否則就流產了。聽到沒有,有身孕是不能用的。”
金奴目瞪口呆的望著魏少東,好像看到了天外來客,“魏公子說什么呢,我們公子我們姑娘連天葵還都沒來,那里會有身孕,魏公子你也想得太”芍兒跺了跺腳。
“我這不是把今天想到的都和你們說說嗎,否則以后釀成大禍就晚了。”魏少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
里面就有摔東西的聲音,魏少東搖了搖頭,終于施施然的走了。
“公子你消消氣,魏魏公子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了說注意事項,不是針對公子的。這瓶藥油可是療傷圣品——血褐。這東西只有御藥房才有,這也就是我們認得,換成別家都不知道呢。”趙粉安慰著蘇萱。
一會兒外面的小丫頭過來說,洗澡水好了,姚黃迅速的把地上的碎瓷片撿了,用帕子包好,讓小丫頭們把浴桶抬進來。
芍兒和金奴轉到屏風后面,給蘇萱寬衣,看到蘇萱臀部和大腿內側紅腫一片,有的地方都脫了皮,兩人心疼的不行,道:“公子做什么突然想去學什么騎馬,這那里是女兒家做的,看看磨的。公子你說你要什么有什么,怎么還不知足,你把男人要做的差事都搶光了,讓男人做什么去。”金奴嘮叨著。
“呵呵,讓男人回家生孩子,帶孩子去。”蘇萱往浴桶里邁的時候,疼的嘶了一聲。兩人沒好氣的白了蘇萱一眼,自己公子每次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習慣了,習慣了。
卻說魏少東回道自己屋,細細的想了一遍,蘇萱今天的言談舉止,頗有點為劉弈馬首是瞻的味道,這可不是蘇萱的風格,蘇萱應該是寧愿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今天的事,自己雖然確定是劉弈搗鬼,但是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魏少東坐在屋里冥思苦想,隨口叫道:“丁四”外面半天沒有回音,最后一個小廝進來回道:“爺,丁四剛才出去了,說一會兒就回來。”
“不老老實實在院子呆著,亂跑什么,讓他一回來就來見我。”魏少東沒好氣的道。
半個時辰以后,丁良垂頭喪氣的回來,一進門就被告知,爺等了他半個多時辰了,丁良臉上神氣全無,如喪考妣的一步一步的往屋里挪。
“你看丁大哥怎么了,雙打的茄子般,好像犯了多大的錯一樣?”一個皺著眉道。
“我看也像,一定是被劉家大爺給耍了昨天我遠遠的看見,丁四哥和劉家大爺說了會兒悄悄話,劉家大爺塞給丁四一個荷包呢。劉家大爺一臉的奸笑。”另一個認真想了想道。
“恩,如果有這事兒,我看也差不多,劉家大爺的銀子是那么好拿的嗎,那位爺,什么時候吃過虧?我見了那位爺都是繞道走的”再一個道,一群人都豎著耳朵聽正房的動靜。
丁良一進上房的門,就跪下了。“說吧什么事兒。”魏少東在桌案后面端坐。“爺,都是小的眼皮子淺,耳根子軟,著了大爺的道兒,請爺責罰。”丁良趴在地上說。
“你著了劉弈什么道?”魏少東語氣沒什么變化的道。“爺昨天不是來別院以后,讓屬下保管保管那個同心結嗎,屬下就好好放起來了。不知道大爺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就把同心結賣給劉弈了,是不是?”魏少東接過丁良的話頭兒,陰測測的說。丁良知道這次主子是怒極了,“屬下那敢呀,大爺騙我說他有一個相好的,盯了有多半年了,也都正眼不看他一眼,所以知道爺得了個新鮮物件,想拿過去看看,然后照著做一個,做好以后就還我。屬下當時也沒多想,心里想左不過就是個特別點得小物件兒,屬下就私自借給大爺了,剛才我還去找大爺要呢,大爺說還沒做出來呢,等做出來就還我。”丁良說著說著就沒音兒了。
“丁四我問你,既然就是一個玩物兒,你急著跟劉弈要回來干什么?”魏少東問道。“我這不是看今天蘇姑娘有點反常,大爺又一臉的陰謀詭計,我就想了想,除了我給了大爺一個玩物兒,其他的都沒什么變化,這幾天也沒什么情報送過來,屬下就疑心到這上面了,剛才一試,果然如此。”丁良偷偷往上看了一眼魏少東。
只見魏少東臉色變換,好像并沒有因為劉弈偷拿了同心結,去算計蘇萱而惱怒非常,倒像是在思索什么。丁良在地上趴著,悄悄的舒了口氣。
“丁四,孤也不說別的了,你跟了孤這么長時間了,孤的脾氣你知道,但凡孤交給你的東西都是重要東西,如果不重要,孤為什么要交給你呢,交給小福子管不是更好?這次孤在劉家別院,是和大家樂呵,出來游玩的,也不責罰你了,先給你記下這四十軍棍,回去以后再罰。”
丁良愣了愣,然后心里一陣狂喜,趕緊跪安,悄悄的爬出來。“我說丁四哥,你運氣就是好,我們都是現打不赦,你每次都能記下,上次是八十棍子記下了,這是是四十板子記下了,你怎么總能在棍子板子底下逃生了,什么時候我們也能有你這樣的運氣呀”門口站著的小福子,一臉羨慕的看著丁良。
弄的丁良哭笑不得,和著這個也有羨慕的?“我說福子,你這是夸你四哥呢?還是損你四哥呢?我這里左一個八十,右一個四十的記著,我見天兒的提心吊膽,怕什么時候一犯了錯,數罪并罰了,你說我到時候哪還有小命兒在,你還羨慕呢?四哥我還是羨慕羨慕你這不赦的吧,一會一清帳,省的惦記”
丁良的一番話,差點沒把小福子的鼻子給氣歪了,“你就矯情吧”小福子扭頭進里頭伺候去了。
因為丁良做了錯事,惹得主子不高興了,外面伺候的都戰戰克克,加了小心。但是伺候的進出了兩次,發現主子好像并沒有生多大氣,只是好像在想事情。大家提著的一顆心才慢慢的放下。
劉弈因為丁良來要同心結,知道同心結事發了,飯也沒吃好,坐等著魏少東那邊叫。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那邊的活物兒過來一個,就連平時是不是來這邊院子,和綠菊養的那只波斯貓幽會的大黑貓,今天也沒露一下面。
劉弈本來想好了一百個對策,一百個偷同心結的理由,一百個但是人家什么反應都沒有。
這個東西難道不重要嗎,不重要魏少東就不會一臉醋意的拿走,然后給了蘇萱一個玉玲瓏,但是他為什么不要回去,不來找自己,劉弈百思不得其解。算了偷了就是偷了,不就是一個同心結嗎,不管了。劉弈抽出墻上的一把寶劍,去院子里狂風掃落葉般的舞起來。
蘇萱洗完澡,頓時覺的身上舒坦了不少,在馬上折騰了一天,全是體力活兒,大運動量的活動,也把這幾天的郁郁之氣一掃而散,晚飯聞著就香噴噴的,吃了滿滿一大碗胭脂米飯,又添了一次白米飯——是因為幾個丫頭,外加廚房的都沒料到蘇萱會飯量大爆發,因為胭脂米都是可著做的,所以添飯只能是白米了。
金奴道:“姑娘將就些吧,沒有胭脂米了,就湊合吃碗白米的吧。”芍兒雖然什么都沒說,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姚黃和趙粉一眼,弄的兩人一時大為尷尬,面色通紅,張了幾張嘴也不知道說什么。
蘇萱只顧埋頭吃飯,其他的一概不理,從劉弈往下,都是欠修理的
蘇萱吃飽喝足以后,又想起同心結的事,就對姚黃和趙粉道:“去你們大爺院里坐坐。”兩人連忙帶路,出了這門進那門,蘇萱一進門就看見劉弈在舞劍,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一把劍在劉弈手里上下翻飛,一個銀色的光團兒緊緊的包裹著舞劍之人。
蘇萱徹底的驚呆了,徹底顛覆了劉弈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此情此景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紈绔的身上,如果劉弈真的如他表現的那么不肖,一定而且肯定的是,不會有現在的情況發生。
蘇萱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院子中央的劉弈,劉弈確渾然不覺,一通劍舞的痛快淋漓。蘇萱直覺的院子中央的銀光突然大盛,一道銀光如鏈,劉弈一個回頭望月收住,汗濕后背,前胸微伏。
一旁立刻有小廝拿過干布帕來,劉弈抓起來擦了擦頭臉,才對蘇萱道:“萱兒怎么來了這邊,有什么事讓姚黃趙粉通傳一聲,我腿腳麻利,轉眼就到。”又恢復了紈绔劉太歲的樣子。
演戲久了,也就真在戲中了,蘇萱心里暗暗嘆了口氣。“讓客人在門口站著說話,這難道就是你們府上待客的規矩嗎?”。蘇萱道。
說的劉弈一愣,蘇萱和他說話的時候,全是硬邦邦的,大部分都是喪聲惡氣的,像今天主動提出去自己屋坐坐,那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劉弈一臉的驚喜,道:“那里,那里,這不是貴客臨門,弈自亂陣腳嗎,快屋里請,綠菊快倒茶”
劉弈感覺可能是剛練了劍的緣故,渾身輕松,一個縱身,躍上臺階,身形一轉,率先進屋了。
綠菊端著兩盞茶過來,才走到門口,停下來看了一眼蘇萱,對著蘇萱福了福道:“蘇公子請,我們大爺瘋慣了,公子不用介意。”
蘇萱當然不介意,蘇萱對綠菊點頭致意,也進屋去了。進去以后,蘇萱在客廳喝茶,劉弈去洗浴更衣。
一刻鐘以后,劉弈神清氣爽的出來,“萱兒看來還不累,過來找我有什么事?”劉弈拿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干了。
“我是想我是想想”蘇萱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后面的話來。
劉弈就看了綠菊一眼,綠菊就和屋里的其他人招了招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劉弈笑著看了蘇萱一眼道;“怎么,想說什么這么難以啟齒,不會是你想說”說著曖昧的看著蘇萱。
蘇萱臉更紅了,道:“劉弈你就不能正經些,我是想說,我一時半刻也學不會騎馬,”蘇萱說到這兒就緊接著又道:“我這么說不是不想學騎馬了,我以后一定認真學,就是想跟你說能不能通融一下,把那個同心結先還給我。我保證學會騎馬,我一定好好學。”蘇萱祈求的看著劉弈。
劉弈漸漸的不笑了,道:“這個同心結我是答應你學會騎馬才給的,萱兒現在就來要,是要劉弈做一個言而無信之人嗎?”。蘇萱嘴唇諾諾,不知道說什么好。
今天劉弈怎么了,以劉太歲的作風,不就是提前幾天兌現個承諾嗎,一般的情況下,不是都會很豪放的說什么,你可要說話算數之類的話,然后就還了自己同心結,最后皆大歡喜,今天怎么就和言而無信聯系上了,還一下就上升到道德層面,讓自己張不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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